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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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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哪还敢再多说,只连连诺诺,心下却是又愁又喜。喜的是有了天子这句话,就不怕东厂那帮人明着下绊子了;愁的却是,若东厂来个阳奉阴违,不肯配合,这趟差也真是着实难办。
一月之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届时若拿不出个结果来,到头来怕是谁也落不下好啊。看来此番,终究是要让出些利益,以获取双方联手了。
正满心盘算着,忽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有太监传报:“娘娘驾到――”
随着话音儿,环佩叮当声中,张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袅袅走了进来。目光先是在殿中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忧虑。随即向弘治敛衽见礼。
弘治脸上怒色稍敛,起身迎着,转头对刚刚向张氏问安后的牟斌哼了一声:“还不速去!”
牟斌应是,忙不迭的爬起身来,如逢大赦般的飞速奔了出去。
这边张皇后令人进来整理,一边亲自扶着弘治往御榻上坐了。招手唤来一个拖着托盘的宫女,将托盘上放着的一个瓷盏端过,打开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弘治,微微嗔道:“天可曾塌了,却要发这么大脾气?”
她与弘治患难与交,夫妻俩极是恩爱,便如寻常百姓一般。是以不在人前时,说话极是随便。便如这般口气,也是毫不在意的随口而出。
弘治接过瓷盏,轻轻叹口气,摇摇头却未答话。自顾揭了盏盖儿,轻轻啜了起来。
待到将一盏参汤尽数喝了个干净,这才放下瓷盏,旁边有宫女递上手巾,弘治接过略略擦拭了下,这才温言道:“皇后怎的过来了?太康今日可好?”
他口中这“太康”却是去岁新得的小公主,只是从降生伊始便先天不足,身体时好时坏,全靠着汤药调理才勉强维持着。
弘治与张氏极其担心这个女儿再如次子一般早夭,便以“太康”这个封号赐下,其中意义不问可知。
听到丈夫问起女儿,张皇后脸上便露出又是疼惜又是忧虑的神色,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道:“先前进了些汤水,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弘治就沉默下来,稍倾,轻轻拍拍张氏的手,叹口气,脸上露出落寞之色,怅然道:“是朕德行不足吗,何以上天要如此对朕?”
张皇后面色一变,知道这是丈夫又想起了夭折的次子,不由的心中也是一疼,却连忙劝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国泰民安,吏治清明,臣民爱戴。哪有什么德行不足的?上天也必会垂怜我儿,陛下勿忧,保重龙体才是。”
弘治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踱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须臾,嘿然道:“国泰民安,臣民爱戴?是啊,朕便只需顶着这大好名声,做个牌位,想必臣民更会爱戴吧。”
张氏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她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乡野村妇,自然明白丈夫此刻话中的所指。对于朝中某些人给以丈夫的欺凌,她感同身受,却又也是无可奈何。
微不可闻的轻轻一叹,她强自挤出几分笑容,将那丝愤懑压下,有意的岔开话题笑道:“听闻陛下近日大胆启用了个新人,就是那个作那古怪画儿的苏默?若是有暇,倒要当面问问,那些画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弘治先是一怔,随即眼神猛的一缩。目光遥遥的望向远方,轻声呢喃道:“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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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在一起
篝火哔哔噜噜的响着,不时的升腾起几个火星,又很快的消散与半空,只留下几缕烟气。
火堆旁,何莹紧紧依偎着苏默而坐,脑袋枕在苏默肩上,闭着眼小憩。
往日白皙的面庞上此刻尘垢满面,全是一副疲惫之色。偶尔黛眉微蹙,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十几个兵丁横七竖八的,以二人为中心躺了一圈儿。人人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许多人身上还可见随意包扎的布条,透出殷红的血迹。
苏默一手拥着怀里的何莹,另一手拿着一根树枝,慢慢的挑弄着火堆,使其烧的更旺一些。
此时离着他们当日突围,已是第五天之后了。那场突围让原本四十多人,狂减至眼下的十七人。更多的,却终是将生命留在了荒野之中。
低头看了看怀中何莹的娇靥,苏默眼中露出温柔疼惜之色。又再抬头看看四周众士卒,嘴唇便紧紧抿住,握着树枝的手用力的攥紧起来。
三十多条活生生的性命,就那么在自己眼前消失,那不是游戏,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有血与肉、真正鲜活的生命啊。这对于苏默而言,那份心灵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这也彻底让苏默更进一步的清楚的感到,自己与这个时代的相溶。
耳边似乎仍能听到那一声声的呼喊,那是死去的勇士们,用他们的生命换取苏默这些人生存时的呐喊。
“大人,家中老母便拜托大人了……”
“大人快走!休忘了承诺,请照顾好某的妻小……”
“走!走!别回头!果毅营,死战!”
“死战!死战!……”
苏默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仰起来,努力的想要克制着将要流出的泪水。但却终是没能做到,两行热流便那么恣意涌出,将满是灰尘的脸颊划出道道殇痕。
“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你们家人的!一定!”他低声喃喃着,微微颤抖的手掌用力之下,啪嗒一声轻响,竟将那树枝生生握断了。
“大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接着一个人压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默闭了闭眼,吸了下鼻子,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下,这才睁开眼看去。
来人叫庄虎,是剩下这十七人中仅存的一个小旗。年纪还不到及冠,放在后世最多就是个半大孩子吧。但是在这里,他却已然成为了一个战士,一个真正的沙场老兵。
“虎子,可找到了他们?”苏默努力让自己露出几分笑容,冲庄虎点点头,轻声问道。
当日突围时,孙胜和江彬二人都冲杀在前,来不及与他们汇合。虽说苏默曾派出一半人去支援引导,但是至今却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所以在终于摆脱了追兵后,苏默便再次分出五个人作为斥候,一边巡查四周,同时岢岚方向打探,希望能找到他们。
而庄虎,作为剩下这十七人的临时统领,便负责安排具体事宜,并归拢分析所有信息。
此刻听到苏默问起,庄虎脸上神情一黯,默默的摇摇头,眼中已可见有晶莹闪动。
当日那种情形下,敌我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又是突遭偷袭,几乎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而若不是后来苏默当机立断,果决的断尾求生,便是眼前这些人怕也是早成了尸体了。
想想当日出发时,整整一百多号生死兄弟,如今却只剩了这区区十七人,这是何等凄惨的境遇,又如何能让庄虎这铮铮硬汉不落下泪来?
苏默咬着牙吸气,想要迫使自己稳住情绪,身子都不由微微的颤动着。
怀中的何莹顿时被这种颤抖惊醒,猛地睁开眼来,下意识的便要跳起身来厮杀。这一路浴血挣命,这彪悍的妞儿果然不愧女汉子,硬是凭着舍生忘死的狠劲儿,获得了这些老兵们的敬重。
只是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至今身上大小伤处无数,若不是靠着苏默悄悄以生命赋予之术支撑,怕是早已香消玉殒了。
这其实也还是士卒们着重保护的结果,否则苏默的生命元气再如何神奇,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几天下来的厮杀,早已让这个原本天真的妞儿,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士。所以才猛然察觉到异样后,便是睡梦中也警觉异常,一睁眼下意识的就准备厮杀。
苏默赶忙按住,又再输过去一丝生命元气,使得这妞儿才平复下来。
“还是没找到孙大哥他们?”彻底清醒过来的何妞儿,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又看到一旁恭敬见礼的庄虎,立刻明白过来,不由的蹙眉问了出来。
苏默轻轻摇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独自往土岗上走去。他们暂时休整的这个地方,是一处溪流的浅滩。四下里除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便是延绵不绝的丘陵。
他们的营地,便设在几个丘陵围绕中的一块空地上,不但能极大的遮挡秋夜的冷风,还能让四周一望无疑,不至被人偷袭。
苏默此刻登上的土岗,便是其中最高的一处丘陵。他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焦躁,便想要独自清静一下。同时,他也需要好好考虑下下一步的动向了。
如今孙胜和江彬都不在,整支队伍中,除了庄虎这个原本的小旗外,再没一个军官。作为顶着官身的他,也是身为被众人舍命保护的人,他必须承担起应当的责任。
带着所有人回去,活着回去,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庄虎欲言又止,想要跟过去时,旁边何莹却伸手拦住。美眸中露出疼惜的神色,轻声道:“莫去扰他,他需要静一静。”
庄虎张了张嘴,却终是叹口气作罢。
何莹举目四下看了看,回身坐到火堆旁加了几根柴火,让火焰又再明亮起来,这才问道:“可搞清了状况?这里是什么地方,离着最近的县城是哪里,又有多远?”
庄虎赶紧收回望向苏默那边的眼神,叉手禀道:“回夫人话,此地应是接近神木县了。大概是在神木县和兴县之间,再往北去七十余里,便是府谷。而若是折向西去,过了黄河,便是神木了。至于说最近的县城,只怕还是咱们来时的兴县了。”
他恭敬的回答着,对于何莹称为夫人,却是将何莹当做苏默的妻妾看待了。
何莹对此称谓并不纠正,反倒有种窃喜的心思。只是听到所处地理位置的情况后,眼中不由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兴县是肯定不能回的,谁知道那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多少敌人?至于北边的府谷,只看这一路的艰辛就知道,怕是不肯能一两日就能到的。
而往西去的神木,不说还要过河,能不能找得到船只,只是整个神木县域紧邻长城,几乎全在北元的铁蹄范围下,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就不敢轻易涉足。
而寻不到大城,她原本想着从中联系何家钱庄的打算,就不得不胎死腹中了。
眼下众人连番苦战,百死余生,所有人都是又累又饿,辎重全无。若是不能赶紧找到补给,只怕很难支撑下去了。
说来也是讽刺,她如今怀中还揣着当日费劲心机搜刮来的五百两银票,但在这荒山野岭中,空有银子却没地儿花去。这一叠银票完全成了一堆废纸,甚至还不如一个馒头来的实惠。
叹口气将这种沮丧的念头抛开,又转头看看土岗上苏默孤寂的身影,何莹歪头想了想,这才对庄虎又道:“算了,你也去休息下吧,天一亮还要赶路呢。”
庄虎应了,转身要走,何莹忽然又叫住他道:“明天让大伙儿都尽量收集些野果之类的,轮换着探查时,也尽可能的打些猎物回来。”
庄虎又躬身领命,这才转身去了。
何莹看着他走远,唤起几个人替换他四下巡查后,这才转身也往土岗上走去。
待到离得近了,偶然抬目之际,忽然身子颤了一下。土岗上,月光半隐半现的明暗之中,抱膝坐着的苏默仰首向天,一动不动,恍如雕塑一般。但是侧着的脸颊上,却有微光流动。
他流泪了!这个总是一脸惫赖,平日里总是笑嘻嘻,似乎永远没什么在乎的男人,这一刻竟然偷偷的在流泪!
何莹静静的看着,心中似乎猛然被什么揪了起来,生疼生疼的。疼的她有那么一霎那,似乎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手轻轻的按了按胸前,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又移动脚步,轻轻走过去。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坐到男人身边,依着他,两手抱住男人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
她只是个小女子,最多是个满脑子充满了行侠江湖的小女子。她没什么太大的见识,不能像泌儿姐姐那样帮他出什么主意;
她也不懂什么兵法计谋的,不能像孙大哥那样站出来挥兵布阵。她能做的,便只是这么静静的陪着他。或者一起与敌死战,遗尸荒野;或者就这样依偎着他,直到化作尘土……
没关系的,无论哪种结果,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必在乎。
这个简单的女子就这么想着,然后再次微微闭上眼睛,满是尘垢的面上,却忽然露出满足的微笑。
月光又一次从云层中探出,清辉之下,女子的笑靥如同山谷中不为人知的幽兰,悄悄的绽放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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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于冕的应对
于冕的脸色很难看,确切的说,从打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后,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从大同那边接二连三传过来的消息,每听到一次就让他心惊肉跳一次。
苏默出了兴县就遭到伏击;苏默的护卫队被击溃;百户孙胜下落不明;苏默只身带着十几人突围了,其后不知所踪。
兴县伏击战之后,境内忽然又出现了几股来历不明的势力,与原先伏击苏默的那支军队连战了几场,各有死伤,具体情况不明……
自岢岚往边关的三堡一城,持续有不明势力出没,混战一团,各都司卫所纷纷告急,拟请大同守军给予协助……
整个大同,乱了。
面临着这种境况,于冕也顾不上什么名声、什么清高了,再次命令使团停下,驻扎于弥陀山以北二十里的一个叫做土城的小镇。
这里洪武时曾设军都司,隶属宣德卫。但之后数次被鞑靼袭破,后又被明军收复。几番拉锯之后,此地虽仍名义上属于山西承宣布政司的辖下,实则早没了任何制约,倒是成了大同和草原之间天然的缓冲地。
于冕仗着有大明钦差使团的大旗,倒也不惧鞑靼来袭。毕竟,双方明面上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维系的。北元不会疯狂到袭击持有旌节的使者团,那样等于宣告全面开战了。
显然,北元还没准备好与大明全面开战,虽然这些年中,他们确实越来越壮大,并且占了很大的便宜。
正如在眼下这个季节,正是秋高马肥的时候,最利于草原上战马的奔驰。历年来,鞑靼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每到此时便会或两三个部落联合,或干脆单独行动,从整个边关之地全线袭略,以掠夺足够他们过冬的各种物资和人口。
但是今年,整个北元的形式有些动荡。这要归功于达延汗和亦思马因之间的争斗。作为原蒙古国师的亦思马因被打的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甘凉一带苦苦支撑,自然没那实力再来攻略;
而同样作为对手的达延汗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刺激大明,以至于引来大明的参战。那样会让他收到来自两方面的作战,对他而言大大不利。
先集中精力彻底剿灭亦思马因这个内患,然后再回过头来慢慢蚕食大明这个庞然大物,才是正确的战略之道。
所以,今年相对来说,大明的边患比往年都要轻微了许多。各处骚扰的多以一些马贼为主,少有鞑靼的部落参与。
这也是于冕敢如此大模大样的一再耽误的原因。值此时节,既能奉行皇帝的暗示,同样也是拖延鞑靼人袭扰的手段。毕竟,眼下位于达延汗和亦思马因之间,忽然又冒出个亦不刺部,让达延汗如鲠在喉,愈难受起来。
他期望大明能帮他剿灭这个亦不刺,当然他也知道这几乎是白日做梦。但至少他希望在自己剿灭亦不刺时,大明不会跳出来趁机捅他的菊花。所以也才有了北元使者往京城出使的事儿。
而于冕这个使团,正是为了这事儿踏入草原的。所以安全就更不必担忧了。如果他能老老实实的按照这个节奏办差,绝对可以为大明获得最大的利益的同时,还能让自己的政绩更加耀眼。
可惜,可惜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做出了那样的昏招。现在别说功劳了,但凡能顺利完成此次的出使任务,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这一切都被他自己亲手葬送了。
好吧,若只是这样的话,他最多也就是懊悔一些罢了。因为这可能让他没机会再觊觎应天府尹的位置,进而直接离开官场。
可是眼下的局面显然并不止此。那些忽然冒出来的势力,这会儿正打的热闹,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杀到他这里?
那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敢悍然对顶着钦差副使名头的苏默动刀兵的暴徒,自然也就不会在乎他这个钦差正使的身份。这已经不是官帽儿的事儿了,而是性命攸关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深入草原,早点到达王庭。但若那样的话,就等于彻底放弃了苏默。换在这之前,或许还没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敢这么做,就必然会被人抓住把柄,扣上个嫉贤妒能、陷害同僚的罪名。
那样的话,先不说他能不能应付的了几位国公的手段,怕是皇帝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不走是死,走也是死,如今的他,真真的是作难了。
“星吉,可有什么消息吗?”于冕深吸口气,期待的看向下的顾衡。这些天来,他都要派出数队斥候往来路打探。一来是察看后方的局势;二来也是希望能联络上失踪的苏默。
顾衡脸上一片黯然,轻轻摇摇头不语。于冕眼中顿时闪过失望之色,干瘦的手指在桌案上急的敲击着。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下意识敲击的度,便是与他的心情对应。顾衡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已了解的清楚。此刻只听这敲击的频率,便知道自己这位东翁已然有些失措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心下暗叹。当日于冕做出那个决定时,他原本是不赞同的。倒不是他对苏默有什么好感,与苏默他连认识都不认识。
之所以不赞同的原因,是他觉得以于冕此刻处的位置,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那不单是明明的打皇帝的脸,更是有些失了他清流魁的身份了。
事儿做好了,最多就是得人赞赏几句,不过锦上添花罢了;可要是一旦出个差错,登时便要面临着身败名裂,甚至身陷囹圄的危机。付出与获得相差太过悬殊,智者所不为也。
只是他毕竟只是个幕僚,最多只能委婉的劝解东家,却不能代替东家做主。以于冕当时的心态,他根本就劝不动的,只能如之奈何了。
“东翁,眼下局势混乱,此地非是久留所在。以学生之见,不如拔营向西,或能接应到苏副使也未可知。即便接不到,至少也做出了明确的动作,堵住他人诟病的借口。”心中叹息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幕僚,他仍是给出了当前最恰当的建言。
只是哪知道这话才一说完,于冕便脸色大变,想都不想的摆手拒绝了。
“混账话!”于冕作色喝道。“他苏默何人也?不过区区一个传奉官,却要老夫亲去迎他,若是传扬出去,老夫更有何面目见人?必为天下人耻笑。不可,绝对不可!
更何况,那苏默此刻身后不知跟了几路兵马,这么莽撞的迎过去,别说能不能救得那厮,便是连咱们自己怕是都要葬送了。
若如此,天子所差怎么办?难不成要老夫违旨吗?因一人之故,而舍国家之事,孰轻孰重?星吉,此言无须再提!”
顾衡大愕,随即满面通红。这许多年来,于冕还是次这般不留情面的呵斥自己,这让他羞恼之余也大是失落。
东翁真是老了,都老糊涂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虚名什么的,真是不知死吗?
而今日竟如此对待自己,只怕在其心中,早就对自己没有耐心了吧。既如此,看来自己要早做打算了。好聚好散,却不需搞的彼此难看。
他这么想着,便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幕僚的责任,既然不被接纳,当然也怪不的他了。
于冕见他沉默,也蓦地省悟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只是碍于面子,终是不好认下。
略略咳了一声,语气温和的道:“星吉,你是我最倚重的人,所以言语之间不必计较,但终须凡事多做思量,尽量周全些才是。便以眼下局面,若你我出了事儿,便一切休矣,还谈何其他?”
这话似解释又似掩饰,顾衡心中不屑,面上却唯唯应是。只是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猛地反应过来。
这老家伙刚才之所以那么大反应,说的慷慨激昂的,真正的原因其实就是两个字:惜身!
他怕了,是的,这位于少卿怕了。作为昔日那位独立城头,昂然面对千军万马,却仍是铮铮铁骨的于少保之子,他竟然胆怯了!
这一刻,顾衡为自己的察觉而震惊了。而接下来于冕的话,果然进一步确定了他的判断,也将事态彻底推入了一个完全失控的地步。
“传令大同守军,休去多管那些匪类,将重兵屯守各处险隘,但有冲击者,尽斩之。再提调兵马,沿关外一线布置,既能接应苏副使,也可以防内外勾结,变生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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