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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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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么?”我不懂他哪来的荒谬念头,“你怎么不说是妖精?”

    他像是故作轻松的笑出,有意说来哄我:“你都说和你长得很像啦?我的妲己怎么会是妖精呢?”

    “是妖精你也得喜欢……”我撇出满嘴的霸道,气氛就这么被他给带好了。

    “好好好,我喜欢!”他半妥协状地附和我,蓦地露出狡黠坏笑,“你知道么?你只有在一种时候最像妖精。”

    “哦?”我预感到他似乎想说什么了,不过装无知,就当给他个机会。

    他还真好意思凑过去和我笑嘻嘻地咬耳朵:“你在床上什么都不穿的时候……可妖了。”

    我差点没一个眼神白死他!

    有这么不正经的夫君么?好生生一个叫人心里难受的话题也能被他歪成这样,足可见:他是个十足的歪才!

    今夜的事就当告一段落了,我答应他要忘掉这些百思不解的郁闷。被他牵着沿原路往家走,远远地觉得篱笆外站着个人影。他好像也看到了,因为我明显感觉他牵我的手猛一阵握紧。

    走近了,借着月光我才看清那人的样子,是个约莫三十而立的中年男人,穿深赭色的锦衣长袍,颚下青须儒雅。

    那人迎面见我们来了,居然毕恭毕敬地向姬发鞠下一礼。

    “公子。”
………………………………

【上卷·忆昔尘缘】:远 辞(一)

    “散大夫?”姬发的反应有些难以言喻的怔忡,“你怎么来了?”

    “回禀公子,是侯爷叫下臣来的。”那人微侧眸瞥到姬发身边的我,“这位姑娘是……”

    “哦,散大夫,这是妲己。”姬发这才想起要为我们互相引见,“妲己,他是我父侯的好友,周族上大夫散宜生。”

    “原来是苏小姐。”他恍然会意,随即向我谦逊作揖,“散某失敬了。”

    我拿出许久不用的礼仪,微欠身:“久闻散大夫贤名,妲己有礼。”

    “下臣今夜冒昧造访,如有打扰还请公子和小姐包涵。”散宜生以一番谦辞含蓄探问,“不过下臣确有要事与公子商议,不知苏小姐可否通融?”

    姬发领会他的意思遂转面哄劝:“妲己你先进去,让我和散大夫在外小聚片刻?”

    看来是存心要我回避了,这种场合也容不得我不答应,于是乖顺点头,向散宜生稍行礼数便推开篱门独自进去了。

    走至窗边时眼神留意到二人正在交谈,听不到他们聊什么,便索然无味把窗给阖上。

    我守着盏烛火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无聊至极就拾起剪子去剪那烛芯的分叉,拨弄着火光变亮了,而在这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姬发你回来啦?”我兴冲冲地转回头,可发觉他脸色不对,“散大夫他……”

    “他已经走了。”他答得平淡无味。

    “怎么了?”我心急上前挽住他的臂弯,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覆上我的手背轻声安慰,可语气明显在敷衍我。

    “姬发,你眼睛根本骗不了我,那里面装的全是心事!”他郁郁不乐的样子叫我看了怎能放心,我不由加重手心的力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他纠结的眉心一筹莫展,嘴唇翕动好一会才终于开口:“散大夫说,父侯近来身体抱恙,他听取宗族的意见,会在这几天确立世子的人选。”

    我压抑心里的不安欲知后文:“所以呢?”

    “关于周族的继承人,之前相父一直都在父侯面前力荐我来担当。”忽明忽暗,我在捕捉他眸里每个色调的变换,“可如今我背离了周族……”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我直接问了,神色黯然。

    他畏畏缩缩看我的眼神似在试探:“是,可我知道那么做你会不开心。”

    “你有你的雄心抱负,况且嫡位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如果你想回去拿,我不会阻止也阻止不了。”我表面强作淡然,却难抵心头的一道失落,“可是姬发,当初亲手解除婚约的是你父侯,我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室,只怕你族里没有人会欢迎我……”

    “你不想去岐山看凤凰了吗?”

    他这一句瞬时扯痛了我心,喉咙里像插了一根刺,疼得我舌根都在颤抖:“想,但是人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现在我有你,看不看凤凰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真的?”

    “是真的。”他乏力坐在床沿,我便蹲下身子伏在他膝盖上握住他的手,仰望着忽然觉得想落泪,“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我不想这么快就就失去……”

    “好了妲己,你说的我都明白。”他怜惜不已扶我起来,顺势把我侧身安坐他两腿之上,而后拥紧令我倍感温暖,“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的,今夜我们都累了,睡?”

    我们这一夜都心事重重,按理说是不容易睡着的,可或许是我迷路受了惊吓身心俱疲,我居然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就沉睡过去。

    醒来已是翌日早上了,当我睁开眼惊见榻上只我一人,身旁却不见了姬发的踪影,我紧张得一跃坐直身子,望着空落落的床榻,褥上他睡过的褶痕尚在,可是人呢……他去哪里了!

    想到昨天夜里他自从见了散宜生就那么不对劲,难道他……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目光轻移,不经意瞥到枕边有张叠好的丝帕,透着薄纱依稀看见密密麻麻的墨迹。我敏感拾起来展开就读,随那最后一字入眼,我的心终跌入谷底。

    他真的回西岐了……

    心痛得一发不可收拾,我死死攥着他留下的那张信帕冲出屋子,打开篱笆都没顾上把门关好就往树林跑。

    “姬发……”

    我带着一颗彻底凌乱的心脏,还有那点微薄的希望,发疯似地在树林里奔跑呼喊,我多想能追上他不辞而别的脚步,可是四周回荡着我的哭声,除此以外没有人回答我。

    跑到那棵巨大的古树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树干就愣住了。他是什么时候骑走了他的马,而这些我浑然不觉。

    “你在哪里啊……姬发……”

    指甲沿着那圈系过马绳留下的痕迹缓缓滑落,我撑不住虚脱的身子,瘫软地跪倒树下:“为什么丢下我……你说好要和我长相厮守的……”

    泪水挣脱眼眶扑簌打落在手里的丝帕上,将那些原本干涸的字迹晕染模糊。我不忍再看,他写的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扎在胸口,他走得那么洒脱,他听不到我的心酸?

    泪雨湿面凉彻骨,与这炎夏的高温是极不搭调的。丝帕上那些冠冕堂皇的字眼被我的眼泪吞噬,我忽然心寒得想笑,笔墨融尽的时候心也空了。

    你要去便去,可曾念过我?
………………………………

【上卷·忆昔尘缘】:远 辞(二)

    信上说,从散宜生口中得知他父亲的病情要比我们想象的都严重很多,说他已经卧床不起,为了周族的生息,立嫡之事才势在必行。他回西岐既为探病尽孝,也想为那嫡位做一番争取,只不过夺位的理由不是他自己,而是为我。

    他说所谓名利、地位和家业都不是他关心的事,那些都可以由比他卓越的兄弟来继承,比如伯邑考。而他仍想回去试试只因在他看来,拿下世子之位就意味在一族之内有了绝对的发言权,到时他亦可顺水推舟将我以正室之名接入姬家,那么做才叫名正言顺的夫妻,才能兑现带我去岐山看凤凰的誓言。在他心里始终欠我一场羡煞世人的婚礼,那是他至今想起都耿耿于怀无法心安的遗憾。所以他暂时留下我独自前往,前往那个被他看到的一线希望。

    他执念不休的不是功名利禄也不是前程抱负,而是要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让我不再只是委身随他隐居在这荒山野岭,我值得比现在更安逸、舒适,更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是这样认为的?

    我顿觉心凉,想他到底是用心良苦还是庸人自扰?他真的以为我很在乎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不过是想像他说过凤凰那样飞凤翔鸾夫唱妇随,只要那个陪我白头到老的人是他就好,这根本无关他是不是周族的世子,有没有煊赫的家世地位。

    姬发,我多可惜,我交出自己这么久,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手捧着饭碗发呆,碗里饭食已干冷却未动一口,只是夹着筷子不停捣鼓,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影子。就像此时我会想起热天刚来的那阵子我被弄得有些中暑,一到吃饭就没胃口,而他为了讨我开心居然亲自下厨去给我做吃的。

    当他背着我在炉灶上噼里啪啦搞出个三菜一汤端到我面前,我着实惊喜了一把,但惊喜过后还是没什么食欲。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病怎么好?看在这些是我亲手做的份上,娘子大人多少也要吃一点嘛!”看我拉着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不胜关切地说着好话给我夹菜,“来,快吃!”

    我瞄一眼饭菜又带着央求的目光看他:“吃不下怎么办?”

    “乖,吃一口就好。”他哄我就像在哄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就一口!”

    我慢悠悠拾起筷子,终如他所愿吃下一口:“好了,我吃完了。”

    “再一口!”不料他得寸进尺,居然给我这病人撒起娇来了,“再吃一口就放你去休息好不好?”

    “好,你说话算话哦?”我有气无力送入第二口,怎么吃饭比吃药还难?!咽下后自是无比幽怨地望他,想着总算能解脱了,“好了?”

    “娘子好乖呢!”他恨不得要给我鼓掌呐喊,听着还算舒心,可后面说的话顿时又让我有种想捏死他的冲动,“既然这么乖不如就再多吃一口?”

    我登时把碗筷往桌上重力一叩,随着“啪”的巨响,我被这大热天搞出的烦躁情绪也一并爆发:“你无赖!”

    “我无赖也有人喜欢呐?”他不慌不忙端起被我丢下的饭碗,依旧还是那张不识相的嬉皮笑脸,“你看我这无赖都做牛做马来伺候你了,你就给个面子呗?”

    我不明白自己那发了一半的火怎么突然就灭了,眼看着他递来我唇边的饭碗,还亲手夹起一块大献殷勤:“来,张口。”

    虽然一直受着我的白眼,可那顿饭到底是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地吃完了。现在的自己形单影只,想起那时的温馨画面更感到一阵无能为力的心酸。

    碗终还是被我搁下了。

    你一定不知道,没有你的这几天我是怎样茶饭不思地过来的。我好像得了一种怪病,那种病比中暑还可怕百倍,又没有人可以拉下脸皮来哄我吃饭,我想我是不是就快病入膏肓了?

    然而还有远比吃饭更让我煎熬的――

    每当我栖上那张冰冷的竹榻,抚着另外半边他曾经靠过的软枕,眼前依稀又出现他的幻影,仿佛他还如昨昔那般酣睡在我身边,睡前总会给我讲一会童年趣事。可一回神连幻影都荡然无存,只有我孤单的手还在他睡过的位置久久徘徊,想寻觅哪怕一丝他留下的余温,今夜也足以伴我入梦,可事与愿违,手触及的地方永远是那么残酷又彻底的凉。

    姬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手指不经意抚去枕边蓦地摸到个冰凉凉的硬玩意,我迅疾将它拿出来细看,竟是块形似半圆的玉饰。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抽出丝帕的时候确实有什么东西从中掉出来,我心急想读信就没立即留意那是何物,又被我遗落去何处,现在看来,那时藏在丝帕里的就是这半块玉了?只是怎么会那么眼熟?!

    我本能去行李中翻出自己随身多年的荷包,那个幼年在冀州集市险些被贼人窃去,幸得姬发帮我夺回的荷包。迫不及待打开来,拿出里面被我视为护身符的玉坠子,接着把那两块玉依缝拼贴……结果出人意料得让我窒息。

    它们居然是如此吻合!
………………………………

【上卷·忆昔尘缘】:远 辞(三)

    “我拿回你荷包的时候看上面绣了‘妲己’俩字,没想到就是你的名字。那里面放的什么宝贝,让你每天都要带着它?”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块玉坠子。因为我娘觉得它吉利,就要我时常带在身边当护身符保平安用喽!”

    “哦,这个我懂!护身的玉佩我也有一块!看来你娘和我娘都很在乎这个!”

    年少无羁的笑谈,我至今想起仍记忆犹新。指尖拈住那两枚重合的玉璧,一枚属我,一枚属他。

    关于我这半玉的来历,还是从娘那里听来的。她说我六岁那年重伤不治,昏死时右手紧紧握着,任凭他们怎么用力都掰不开。直到后来我奇迹般地“死而复生”,我的右拳才自动张开,握在掌心正是这半块红似血光潋滟的玉璧。爹娘感其神力,认定是这玉救回我一命,所以特地绣了荷包给我带在身边,祈求在它的庇佑下总能化险为夷。

    至于姬发这半块,我想它来得也必不寻常。我们各自贴身的信物,从未想过合二为一便是完璧无瑕,这命定的巧合到底代表什么?看来只有等他回来亲口问他了。

    可“等”是一个折磨人的字眼,它让我终日守在门口望眼欲穿,盼着何时可再见他策马而归。他一天没回来,我的心就一天不安稳,做什么事都没心情,浑浑噩噩寝食难安。

    今夜我是不想睡了,为了打发时间就翻出几件稍旧的衣裳,迎着烛火瞧见裂缝就顺手补一补。可针落没几下心思就不知道飘去哪里了,直到指尖猛被戳痛,我这才惊回神。木讷翻开手掌,指上看不见针刺留下的伤口,却有鲜血不断渗出,很快就凝成个红豆似地血珠。能一下扎这么狠,我这是发了多大的呆啊?

    都说十指连心,此言不虚,我那冒血的指头还不见有多疼,心口却在莫名隐隐作痛。况且针尖破指见血实为不祥之兆,看着那颗血珠子心里就不由发毛,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想到姬发在信上说过,若进展顺利不出十日便回,可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他仍是音信全无,难道是遇到不测?

    我这性子的确爱钻牛角尖,所以非要把这两件事扯到一块,最后的结果是把自己折磨疯了。

    衣裳被我紧攥在胸口,可始终平复不了那些胡思乱想的心绪。想想这半月下来我是怎样度日如年,我已经没法再这么等下去了,我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行,我要去找他!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因为我想到就立即付诸行动,随意收拾了两件衣裳、些许干粮还有剩余的所有盘缠,一起打包成简单的行囊,说走就走。

    临出门时不经意看到挂在墙上的仕女斗笠,那还是在朝歌集市上姬发心血来潮买给我的,犹记得他说我这容貌易叫男人生出邪念,还是藏着好。当时我还笑他想太多,没想到今个就真派上用场了。想我一个女子只身在外,且是到西岐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大城邦,我不想惹麻烦,所以还是戴着它以防万一。

    走出茅屋时已是深夜丑时,西沉的冷月把林间小道照得格外幽寂。好在是满月,脚下的路能看得很清楚,这次我没有迷失,循着记忆里的方向终于走出这片树林。

    因为没有坐乘,当我徒步到小镇上天都亮了。幸运的是我刚想在集市雇辆车马就遇上一对好心的老夫妇,他们拉着一车货物正要回西岐贩卖,见我也要去就顺便带上我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终在第七日的傍晚到了周地。

    “姑娘,前面就是西岐城了。”老汉停下车,老妪把头探进来问我意思,“我们两口子有事要在城外耽搁一天,你要不要先进城找你的相公啊?”

    “好,那我就在这里下。”我小心跳下车,临走不忘把包里的盘缠都送给他们做为报酬,“我先走了,大叔大婶多谢你们了。”

    辞别这对老夫妇我便加紧步伐,终当我抬头看到城门上雕刻的'西岐'二字,心情激动得无以言表。

    西岐比我想象中还要繁华,在我生平见过的大小城邦里,恐怕唯一能超过它的就属帝都朝歌了。可在我看来西岐也并不比朝歌逊色多少,而我魂牵梦绕,自以为富饶的家乡冀州,和西岐比起来也只能的凤毛麟角了?

    想什么呢!找姬发要紧啊!

    我狠狠甩了脑袋,得先找个人打听清楚西伯侯府的位置才行。

    目光落到路边一家妆品店,看它门面装点得还算富丽,心想这店里的胭脂水粉一定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

    果真如我所料,店里走出一个雍容妇人,后跟十来个丫鬟婆子,每人手上都捧着摞高的货品满载而归,这么大的排场,非富即贵啊。

    “姑娘,想买胭脂吗?”掌柜见我站在店外张望,旋即热情唤我注意,“我们店里的胭脂是出了名的,全西岐找不出第二家!”

    我正望着那贵妇走远的背影出神,被他这一问方才反应过来,低头把尴尬的笑藏在笠纱下面:“不是的掌柜,我想请问一下,去西伯侯府怎么走?”

    他用手比划着为我指引一通,说罢又笑得殷勤:“姑娘,你是不是侯府的远方亲友,也是赶去喝喜酒的?”

    “喜酒?”我听得一脸茫然,“什么喜酒?”

    “周世子的婚宴呐!难道你没听说?”

    “婚宴……世子……”我只觉消息很突然,暗自思量却无果,“世子是谁啊?是不是伯邑考?”

    “你还真不知道啊?”他表情别扭,似在嫌弃我孤陋寡闻,“世子哪是长公子啊,是月前刚外出回来的二公子!”

    “什么?!”

    我要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

    姬发要跟人成亲了?!

    “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闺女这么好命哟!听说侯府为这场婚礼做足了面子,你看到刚从店里走出去的那群人没?”掌柜昂头示意,藏不住沾沾自喜的得意,“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侯夫人呐!她是专程带人来本店买妆品,给新娘子婚礼上用的,搽的抹的全买走了,还给小店包了份红包,出手阔气得很呢!”

    我呆滞望着那所谓侯夫人消失的方向,掌柜的谈笑,集市的喧闹,身旁一切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了。肩上的包袱滑落摔在脚边,我麻木的身子竟一点都没察觉。

    心口那么冷,冷得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

【上卷·忆昔尘缘】:喜 宴(一)

    周世子的贴身玉佩被我拿来当信物掩人耳目,所以门外的看守见玉如见姬发本人,未曾犹豫就当我是贺喜的宾客放行进入了。

    我随人群涌入侯府喜堂,里面有着奢丽到刺眼的铺陈:三五重鲜红的绒幔悬挂两侧柱旁,分别系着金线编织的流苏绳结。两排竖立的花式烛台架上,参差点缀流光溢彩的上等花烛,火光齐明,使整座喜堂都沉浸在金碧辉煌的喜庆色调里。

    而这些在我眼里全是苍白的,我隐忍住万般焦虑藏身于观礼的宾客,只为等待一个结果。

    众人翘首守候至吉时,终见今日婚礼的主角走入喜堂,新郎的侧脸就那样生生从我眼前经过,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在那对新人身上,却没人看到我是如何呆若木鸡的表情。

    真的是他……

    在此之前我还心存侥幸,天真地以为是掌柜搞错了,以讹传讹才会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的假消息,而此刻我亲眼看他携新娘走向正席,周室的宗亲长辈都在等他们。

    新人在正北方的一对红烛和鎏金'囍'字前停驻,我看着他们在主婚司仪的宣召下拜完天地拜高堂,最后彼此相对,俯身交拜,每个动作都像是拿刀子猛刺我的心脏,把它刺得鲜血淋漓。

    “礼成——”

    随着司仪口中最后一道程序落幕,新人在宾客们热情的贺喜声里即将被引入新房,而我在他们举步正要离开的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带着哭腔的嘶喊声冲破人群。

    “姬发!”

    新郎被我喊得怔住,他惊恐的眼神回头穿过众人找到我,呼吸恍如逆流:“妲己?!”

    婚礼被突如其来地打断,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而他身边用合欢绸牵引的新娘在他念出我名字的瞬间猛扯落头上的喜帕,她惊恐万状,用一种近似看怪物的眼神瞪着我。

    我根本无心转眼去细看那一身红妆的女子是谁,她是否花容月貌,我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姬发脸上,只是这样望着,什么都还没问出口,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要我怎么接受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朝思暮想的丈夫,他居然喜袍加身站在别人旁边?!

    “妲己……”他也是愣得半晌回不过神,舌头犹在生硬打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多不容易才忍住摇摇欲坠的泪滴,开口竟哽咽得语不成句:“你真的……要和她成亲……”

    “我……”

    欲言又止,如此尴尬的场面。他根本无法解释,我早该想到了。

    “为什么……”委屈和不甘,那是压迫我心口最大的负荷,压得我几次都透不过气来,“难道你忘了,你我已经结发,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他望我的眼神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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