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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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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委屈和不甘,那是压迫我心口最大的负荷,压得我几次都透不过气来,“难道你忘了,你我已经结发,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他望我的眼神很心疼,亦犹豫不决:“我有苦衷的……”
“是什么苦衷!”我死咬住嘴唇,必要追问到底。
“今日我侯府大喜,什么人敢出来捣乱!”
没等到姬发回答就被他身后主位上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说话人从宗亲里走出,年逾花甲却体态肃穆,其魄力震慑四方,令众人纷纷退后为他让道。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这岐地霸主,姬发的父亲西伯侯。
姬发慌乱作揖,欲为我辩解:“父侯,妲己她……”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要为父教你不成!”好心求情却被他父亲冰冷喝断,更昂首迎向满座宾客,丝毫不拿正眼瞧我,“本侯命令婚礼继续,速请世子、世子妃入新房,岂能被一些没规没矩的人耽误良辰吉时!”
“可是……”
“什么可是!”西伯侯根本不容他拖延,口气又转向新娘,“邑姜,照顾好你的夫君!”
“侯爷请听妲己一言!”
正当姬发在父命下进退两难,我斗胆把心一横,当众跪在西伯侯面前。
“你就是妲己?”他居高临下扫来一缕傲慢的眼光,“苏贤弟的爱女,本侯还是第一次见。”
“拜见侯爷……”我诚惶诚恐地对他叩头行礼,“妲己今夜擅闯侯府,莽撞之处还请侯爷恕罪。”
“念在你爹和本侯是八拜之交,今日你扰乱婚宴的罪过本侯就不追究了,不过这里不欢迎你。”他似乎没半点想和我说话的心情,拂袖就欲转身,“你还是趁早回去,别逼本侯叫人送客。”
“妲己不走!”我依旧倔强地跪地不起,顶撞还很理直气壮,“要走也要带姬发一起走!”
“放肆!”他回头拧起一双被怒火烧竖起来的眉毛,大感我无理取闹,“姬发是我周族世子,今天还是他大喜的日子,你什么身份想带走他?!”
“我是他妻子,为何不能?”话说出口就已经没有台阶下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当真应景地仰笑两声,“你何时与他成亲,敢自称是他妻子?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凭?”
“……”
“如果无凭无据,那就别在这里大言不惭。”他撂下冷话,方才的客气早已不复存在,“丢的,可是你爹苏护的脸!”
“侯爷想要婚凭么?”被嘲弄后我居然出奇的冷静,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让我敢这么忤逆一个位高权重的长辈,“不管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这些早在两年前就已有了,侯爷不会忘记周室曾以十辆香车装满了彩礼来我苏家下聘,定的正是我和姬发的婚事。当年侯爷如此重视,如今全当儿戏么?”
………………………………
【上卷·忆昔尘缘】:喜 宴(二)
我一番振振有词的质问,问得那道貌岸然的西伯侯有些难以自持,满座看热闹的人无不安静,气氛似乎冻结到极致。
“妲己……”眼观我们对峙的姬发正忧心忡忡望着我,他痛心摇头,是希望我别再让他父亲难堪?
“本侯已在退婚书上写得一清二楚,婚约既已作罢,姬、苏两家儿女当可自行婚配。”西伯侯微怔后整了整衣襟,故作泰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陈年旧事又何必再提?”
“侯爷很避讳妲己旧事重提么?”他没想到我抬头直面他居然含着眼泪笑了,比他刚才的笑更冰冷,“究竟是不重要,还是侯爷不想被人唤起那段羞耻的往事,因为你害怕被天下人知道,当初八拜之交有难,冀州水深火热走投无路……而西伯侯又是怎样背信弃义的!”
越说越激愤,新仇旧恨统统涌上,我想向他讨还的不光是我的委屈,更是自他退婚以来爹和苏家遭受的羞辱!
“你!”他恨得咬牙切齿,手指着我话也说不完整,“如此出言不逊……苏护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父侯!”姬发再不能放任事态发展,局面只会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毅然丢开手里的合欢绸跪倒我身边,面向他父亲求情道,“妲己只是一时冲动,她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请父侯息怒!”
“姬发,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一直迷恋的女子,她目无尊长不知礼数,在这么庄重的场合大吵大闹,她还值得你再为她鬼迷心窍吗!”西伯侯指我的手颤抖不止,每个字都渗透他忍无可忍的愤怒,“苏氏名媛的教养作风让在座宾朋都领教到了,本侯刮目相看啊,真是万幸当初退了这桩婚事,恕我周室配不上如此‘大家闺秀’!”
“没错你的确不配!”他冷嘲热讽我也不甘示弱,今天也算是看清这所谓“圣贤”的真面目,“我爹义薄云天可为气节而死,与你这种伪君子结交才是玷污他的一世英名!”
“你简直大逆不道!”他被我气得暴跳如雷,手一挥又指向姬发,“你现在就请她离开,你若不请,为父就叫外面的侍卫来请!”
“不牢侯爷大驾!这种充满虚伪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斥完我迅势别过脸不愿再看这张恶心的嘴脸,望去姬发双眼又黯然沦陷,“我今天来,唯一在乎的只有你,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才答应的这门亲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肯不肯抛下一切跟我走?如果你愿意,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妲己……”我分明看到他眼底掠过心动的痕迹,可纠结半天说出的却是,“我不能走……”
“为什么!你答应过只和我一人白头到老,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容忍你身边还有除我以外的女子,你还非要留下来和她成亲?!”他的回答让我痛彻心扉,我无奈扯住他双肩苦苦追问,“你这么做就是抛弃我啊……”
“妲己,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他任我拽任我发泄,眼神却了无生气地低垂,“我的苦衷恐怕你是没办法明白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苦衷!”眼泪不知在何时已溃不成军,看来有些话不问是不行了,“什么样的理由逼得你非娶她不可!”
“我……”
“多说无益,婚礼才是当务之急!”谁料他刚想开口,他那强势的父亲又插入打断,这回直接发下威令,“来人!把这个擅闯侯府扰乱婚宴的疯子轰出去!”
他一声令下,堂外就冲进大群侍卫,当即强摁住我的肩臂。
“你们放开我!”
我惊惶欲挣脱,姬发见状想动手为我解围,却被他身旁的父亲扼住肩膀,那一掌拍下的力道能有多大?竟将姬发轻举妄动的念头和底气全数压下!
不光如此,他还挥手命令那些侍卫:“拖出去!不许她接近世子一步!”
我拼尽全力去挣扎,伸手想去碰触姬发却怎么也够不到,哪怕是他衣上的一边一角,仿佛都和我远隔天涯。
“姬发……”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在众人眼里的样子有多难看,也许就像西伯侯说的,我是疯子!
“放开我……”
我挣扎愈烈,侍卫施加在我手臂上的力气就愈大,我被拖拽出喜堂的路上撞倒了一支烛台架,我也因脚下磕绊而失去平衡。
“啊――”
我与那碰到的烛架一同倾倒,架上的花烛纷纷打落,滚烫的蜡油竟不偏不倚全泼洒在我的手背上,不敌那阵钻心剧痛,疼得我失口就是哀嚎。
“妲己!”
姬发听到我惨叫就冲破他父亲的阻挠,泪眼婆娑里见他拨开众人,势不可挡地飞奔而来,直到半跪着把柔弱无助的我一把搂进怀里,耳边还听他怒不可揭地谩骂:“一群混账!你们把她怎么了!”
那些侍卫皆退后一步,被姬发训斥得面面相觑也不知所措。
“对不起妲己……”他心疼扶我靠在他肩上,抚我后脑的手在颤抖,“他们不该这样对你的,对不起……”
我抱紧他却止不住瑟瑟颤栗的身子,突然好怕,好怕会失去他。
“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她成亲!为什么……”
“妲己,对不起……我不能不娶邑姜,因为……”他的唇就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艰难道出,“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天地骤寂,我犹如被万箭穿心,流下的眼泪顷刻痛死在脸上。
………………………………
【上卷·忆昔尘缘】:喜 宴(三)
“侯爷有命,你们几个没听到吗?”人群里走出个和西伯侯年岁相近的老人,他衣冠楚楚,胸前须髯花白,眼神里透射出锐利的光芒,口气冰冷似铁,“带世子进去!”
侍卫刚要有所行动,不想被突然窜出的颀长身影挡住去路:“谁都不准上前一步!”
“长公子?”白须老人面目阴沉,“你敢违抗你父侯的命令?”
“相父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伯邑考丝毫不惧他威严,反倒怒目而视地质问他,“现在局面这么混乱,我们应该给姬发点时间,难道有些话不需要交代清楚么!”
被伯邑考称作相父的老人没再还口,正当二人僵持着,那红妆夺目的新娘也从喜堂里跑了出来,站在老人身边错愕望着地上相拥的我们。
“你说什么……”泪水晃动里我呆滞的目光落在新娘腹上,“你的孩子?”
她似乎感受到我敌意的凝视,所以双手不自然地垂落挡住腹部来掩饰她的不安。我没她那么心虚,视线从她肚子上移开,却毫不避忌地停在她脸上,我终于,看清楚她的容貌了,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也算配得上我身边,此刻抱着我的那个男人了。
我想我会从此记住这张脸,永世不忘。
“对不起妲己,我对邑姜……”他感觉我的体力在逐渐减弱,于是使出更大的力气搂我,可搂得再紧又能怎样,耳边的忏悔就足够让我的心都凉透了,“我对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所以你想弥补……就娶她?”我怎么会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那我呢?”
他被我一问怔忡,斟酌良久终不知该用何字眼作答。
“你对我的辜负……”喉间凝聚的浓重苦涩,百般压抑和隐忍,终于隐忍到最后的爆发,“该怎么补偿啊!”
我声嘶力竭喊懵了他,也怔住那堂门口的新娘。从我出现开始,她的目光就从未在我脸上离开,而此刻是怎样的花容失色,我想我一定是吓到她了。
她忽而垂下脸,畏惧与我对视,为什么我会从她惊慌失措的眼底捕捉到些许泪光?那种神情,是于心有愧么?
我应该很恨她?我应该用嫉妒又仇视的目光死死瞪住她,可心寒至极,我连瞪她的**都没有了。我只是默然阖眼,抿落大片冷雨淋湿他的肩头,不知她看在眼里可能体会,她是怎样践踏在另一个女子血流成河的心口上才收获了这段,锦绣姻缘!
“我懂了……”他怀里的温度在悄然消散,我知道留不住了,“原来是我破坏了你的好日子,害你们扫兴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顿将我扶离肩膀,满眼负罪地深望我:“妲己,我宁可你一刀杀了我,也不愿听你说这种狠话!”
“那你还记得我说过,跟着你什么都不求,我不要名分不要地位,也不要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你对我从一而终……”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泪,“你只用一念忠贞便足以换走我的一切!”
他终究禁不起我在他良心上无休无止的逼问,脸一垂底气就蔫了:“是,我知道。”
“知道?那你连我这唯一的请求都做不到?你这样的辜负我……”我望着身旁一脸颓然又无奈的男人,被掏空的心滴血成冰,“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妲己你相信我,我不是有心的!”他手从我肩上滑落又去强握我的手,似乎还想争取什么,“不是……”
“我都差点忘了恭喜你啊周世子!”我狠狠把他的手甩开,此刻觉得它那么脏,而我这句言不由衷贺辞更让他惊如石雕,“恭喜你如愿以偿继承家业,也恭喜你喜结良缘,真是双喜临门啊!哦错了,是‘三喜’才对,你们可是奉子成婚呢!”
虽然他说我如此嘲讽比要他死还难过,但我还是选择毫不留情地用狠话来折磨他,看到他眼里痛心不已的伤痕,我居然感到无比快慰。
我边说边用手抚摸他身上雅致的喜服,强忍心上的凛冽刀割:“人世间最美满的好事全被你给遇上了,你现在是不是很春风得意啊?”
说得看似容易,却不知我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没有……”他任由我把玩他的衣裳,只无力摇头,“这不是我想的……”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顺着他的衣领往上没多久就碰触到他梳整的发髻,指尖一瞬就迟疑了,“你我结下的发还在这里,当初是谁说要陪我白头到老的?是谁啊……”
“妲己,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那几个字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你犯的错吗?可以把你的背叛和辜负一笔勾销吗?可以吗!
“你留书出走这么久音信全无,我挂念你,没有哪天能睡得安稳……我以为来西岐可以找到你,你见了我就会跟我回去,看来是我自视过高。”我不再歇斯底里,相视着比谁都冷静,也狠心,“我自取其辱!”
他木然看着我的手离开他的鬓角,也站起了有气无力近乎虚脱的身子。
我忽然感到倦了,不想再和这里任何人纠缠下去:“你回她身边,当我没来过。”
可我刚一转身又被他紧紧牵绊了衣袖。
“妲己,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下你!”
………………………………
【上卷·忆昔尘缘】:喜 宴(四)
“放我走……”心灰意冷便不再转头看他,两眼无神只有泪水还残留着几缕生气,“我好累……”
我试着抽袖,怎奈他手扯得更紧,是真的放不下么?
放不下……
放不下又能如何?
不忠,是我心底最大的禁忌,你明知我此生只慕一心之人,还如此负我?可知从你纵容其他女子闯入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放不下了!
那颗冰冷死掉的心,不会再回温了。挣脱不开他的手,那我只有……
落寞转身,另一只手颤抖伸去那袖上,闭了眼,咬牙听取一阵裂帛长嘶,我不知那一刻自己使了多大力气,被他牵住的袖角竟被我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遗落在他僵硬悬空的手里。
眼见我举手决裂,他顷刻惊呆,眼都不会眨了。
听那裂帛声清脆,似谁的心,从此破碎,情断义绝。
我的手终于没有束缚,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手垂落碰到腰间某物,心一紧,停在几步之外。那荷包被我取落握在掌心,我只看过一眼,里面的东西已让我毫无眷恋。回头看他,他还呆跪在原地,我将荷包愤然丢去,恰砸中他胸口后掉落地上,他拾与不拾我都无心再管,因为我已纵身跑向那侯府大门。
周遭万物上喜字的红,喜绸的红,喜灯的红,红成一团火海,烧毁过往,也烧毁我所有的期待和指望。曾经与良人同醉良辰白首不离的美梦,它在火海里轰然坍塌,化为废墟,一切都结束了。
泪水隔断视线,我把寒心淹没在一片迷蒙水雾里,步步皆伤,可我必须逃离,不逃就会窒息,必死无疑。
“妲己!”
身后的一声呼唤不是他,只是伯邑考,他追我出来?
原来直到现在,还有个如此关心我的人。可我只当那是风声,脚步不与停留。
离侯府的喧闹渐渐远了,我走得很慢,因为刚才的折腾感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步履蹒跚走出巷陌,走在空荡的街道,此刻我真像是一缕被世人尽弃的孤魂,飘荡在浮尘里无家可归。
伯邑考在后面陪我走了很长一段路,他只是沉默跟着,却不上前与我并肩,因为不敢肯定贸然上前会换来我何种方式的对待?
“你回去。”先开口的是我,打破我和他之间冻结的气氛,却未停下失魂落魄的双脚,“别再跟着我了。”
“我陪你走走有什么关系?”他努力说得很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成亲,那种场合我在或不在也没什么分别。”
“不需要。”说得再好听我也不领情,“如果你不想回去,爱去哪里都好,就是别跟我走。”
“你明明知道我是放心不下你,你现在这个样子……”
终于还是说实话了?我暗自苦笑,他安慰的字句虽然温暖却于事无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放空双眼自欺欺人,“刚才你也都看到了,你父侯那么坚决地反对我和姬发,我是多让他讨厌啊?你也是他儿子,我想他一定也不希望你和我接触。”
“姬发这么做是真的有苦衷,他没想过要背叛或者伤害你,那是场意外,谁都不想的!”他居然话锋偏转不谈他父亲,而是极力为他大错特错的弟弟开脱,“妲己你信我!”
“信你?”嘴角惨然勾起竟抽搐不止,“你拿什么让我信?你姬家都是一群骗子,骗感情骗人心!我真是傻,被骗一次又一次……”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矢口否认,“你误会我们了,至少你误会了我和姬发……好,就算不说姬发骗没骗,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顿了顿,随后还以一句冷蔑:“一丘之貉!”
“妲己,事情弄成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别怨恨姬发,好么?”弟弟犯错要哥哥不遗余力苦口婆心地帮忙求情,姬家人的嘴脸真是好笑,“他有他的难言之隐,我相信他的痛苦不比你少……”
“别再提他了好不好!算我求你!”我口气不由重了,那个名字像毒药一般渗入骨血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只想尽快从这场噩梦里醒过来,醒来之后把什么都忘了……”
“其实你用不着想得那么绝望,事情可能还有转机的!”
“转机?!”我回头将他瞪住“你说的转机是指什么?”
“姬发不会就这么丢下你不管的,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他居然听不出我的讽刺,还在那若有所思地想对策,“等他先把婚事忙完一定会来找你的……”
“连你都在看我的笑话吗!”我毫不留情喝住了他,苦笑着眼泪又流下来,“事已至此他还会来找我?他已经和别人成亲了!”
“……”他当真被我给吓懵了。
“难道你认为他会来,施舍我一个侧室的名分?”我算是彻底和他撕破脸了,“从小爹就告诉我'气节'二字怎么写,我会稀罕做他的妾吗?!”
可笑我的大才子,刚才还满嘴大道理的他,现在竟被我呵斥得哑口无言。
“你和他们一样虚伪!”
丢下这句我扭头就走,可不堪那忽然袭来一阵晕眩,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就四肢无力地瘫软下去,倒在眼疾手快冲上来接我的伯邑考怀里。
“妲己!”他托着不省人事的我,“快醒醒啊妲己……”
他摇我叫我,可我愈发听不清了……
………………………………
【上卷·忆昔尘缘】:缘 湮(一)
“妲己,把你害成这样,我的错……”
耳边依稀听到谁人诉说,他的手从我额头抚过,在我脸颊上留下许久不褪的温热。
后来又执起我手,深情相诉:“不愿伤害也害了,不愿辜负也负了,看到你走时那么伤心,我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我听着这话心里就泛酸,可我怎么开不了口呢?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他执我手靠上脸侧,可我的手指却异常麻木,手背也丝毫感觉不到他脸的碰触和温度,“我希望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你那么绝情,我又怕你醒过来也不想见我……我该怎么面对你……”
不是的,我想见你!我真的好想见你……
“罢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他怎么好像听不到我的话,将我的手又轻轻放下了,“不过我还是会等,等你肯原谅我的那天,虽然很遥远,但若等到我忘掉你的那天会更遥遥无期。你好好睡,但愿睡一觉起来会好点。”
他的手离开,我再也握不到了。
不!你别走!我还有好多话没说,你别走好不好!
“别走!”
破口而出的一瞬眼睛也睁开了,可是视线里空无一人,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
“你醒了?”
我本能跃身坐起,透过半垂的帘幔看到不远伫立的人影,是伯邑考。我还下意识环顾了周遭景象,像是间客栈的卧房。房中只我和他二人,再无别人。
这么说,我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感觉到的那双手,都只是在做梦了?
一缕自嘲油然暗生,我真是可笑之极,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会舍得来找我?
下意识抬手想抱住胀痛的脑袋,却突然发现自己两手都缠着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你手被烛蜡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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