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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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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不理我不甘寂寞了,我居然主动走近他脚边,轻身一跃跳上他膝盖,他被我大胆的举动愣了半分,不过很快笑开:“小狐狸,我做正事的时候你要乖,先自个玩去?”
哇,他居然没生气!那我更得寸进尺了,直接从他腿上跳到了书案上,见他没意见于是迈开狐步有意在他眼前晃了个来回。
“你是越来越嚣张了。”回头看他垂眸书写,说着话却未曾抬眼看我,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真的不怕我发火么?”
问完他执笔去砚台里蘸了点墨,我若无其事走过去,把一只前足伸进那砚台,抬起来脚底全沾了浓墨,我还欣赏得津津有味。
他似被勾了好奇心,俯面凑过来看我那只乌黑的爪子,不知道我自娱自乐是为哪般:“好玩么?”
当然好玩呀!
我在心底回答,然后出其不意一巴掌拍去他脸上!
“你……”
他尖叫一声跳起,挥手想抹掉鼻上的黑脚印,怎奈越抹越脏,最后把整张脸都给抹花了。
“小狐狸你太放肆了!看来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了!”
他这下是真怒了,张臂扑上来就想逮住我,可我敏捷跳开让他扑了个空。谁知这一跳更悲剧,恰把那砚台给踩弹起来,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向他飞去。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倾翻的墨水已溅了他一身。
他俯看仙袍上被我点缀的华丽泼墨,当真是惨不忍睹:“这可是新衣服啊……”
我一看大事不妙,倏地蹿下书案逃命要紧。
“不准跑!”
我跑到门口被他拍案喝住,回头见他怒不可揭地指我,一鼓作气冲上来,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简直要吃人了。
呆子才不跑呢!
我跳出书房正巧玑墨来了,他刚看只白狐风驰电掣窜过眼前,又见个男人顶着他那好看的大花脸擦身追过去,还险些撞了自己,玑墨只觉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可是跑的跑,追的追,谁都没空和他解释。
“小狐狸你给我站住!”
那天的旋宫分外热闹,几乎所有仙婢都出来围观她们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主人,此刻正追着他的狐狸到处跑,到处跑……
………………………………
【上卷·忆昔尘缘】:仙 缘(四)
夜色深沉,天上无半颗星,只有昏黄的月光洒在在山路,我身着厚重的长尾礼服蹒跚登临,又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崖边有棵月合树,此处是涂山丫?
树下站着对峙的二人,一边是母后,另一边是绯彤。我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母后脸色异常愤怒和紧张,而绯彤的脸上却在冷笑。当母后屏息运功欲向绯彤动手,她身后蓦然出现又一个人影,他高大、诡异,正手举魔杖悄然无声地挥向母后!
“母后……危险啊母后!”我大惊失色立即想提醒她当心身后,“危险……”
奈何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为什么觉得喉咙是空的,明明已经使出全部的力气还是徒劳无功……母后听不到我的呼喊,我眼睁睁看着她腹部被魔杖刺穿,鲜血顷刻在她银白的礼服上染开一朵红莲,杖尖还放射出形似蛛网的电光和火焰,它密集缠绕住母后的身体一如在粉碎她的灵力,母后痛苦不堪的神情完全呈现在我眼前,可我阻止不了……
过了多久那魔杖才从母后身体里抽回,她气血虚脱滑落倒地,也终于让我看清站在她身后下毒手的人……竟是阴谋得逞后笑容奸邪的焰煌!
他的魔杖上一直在滴血,我痛心疾首想冲过去救母后,可跑到月合树的位置四周场景却变换了,变成篝火旺盛的巨型祭坛,父王的狐身被悬挂在火焰上空随着风向慢慢旋转,直到看见他胸膛被人剖开只剩一个血淋淋的空洞,罪恶的火光窜动又将画面重置。
这次我看到的是青岚,她躺在一滩血泊里,胸上插着长矛。她的血在流淌,一路流向我的脚边……我好害怕,害怕到步步后退,后背却猛然撞上谁的胸膛,回眸惊见是焰煌,他那双眼睛永远是那么透露淫欲和阴狠,我想用血滟璧驱散他,摸遍全身却怎么也找不到它……而我被他逼得往回倒退,脚底踩滑跌坐在汪洋血海里!青岚的血,父王的雪,母后的血,我涂山氏所有族人的血……我被鲜血淹没了,嫁衣被染红透,举起沾满血的手瑟瑟发抖,恐惧和悲痛就快溢出胸口,我想放声哭喊,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声音都扯不破喉咙。
“漓澈你还记得涂山,记得我们的狐族么……”饱经沧桑的哀哭,我听到父王哭干眼泪化为沙哑,“它亡了!再也没有了……”
“你快逃……”母后濒死的恳求肝肠寸断,“你不能被他们抓住,你是最重要的……母后什么都不求,只要你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漓澈……别忘了雪狐都是怎么死的……”青岚惨死的遗言也来盘桓,“一定要回来报仇……”
“父王――母后――你们在哪里!”我含着血泪四处寻找,夜风里尽是我撕心裂肺的哀嚎,“告诉女儿如何才能报仇!我要怎么做……媲”
所有人的呼喊和哭声渐次交叠混成一片,最后我唯一能听清楚的字眼只有――
报仇!
当仇恨吞噬理智和灵魂,我满脑子全都是复仇的念头,雪狐不能白死,必须让那些恶贼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我要凭着自己这双手把安阳夷为平地!
“哇!”但闻天璇惊叫一声,朝我茫茫然地投来目光,“突然蹦起来吓我一跳!”
他和玑墨坐在贯通璇玑二宫的小桥流水上品茗对弈,而我原本是伏在他俩之间的桥栏上,由于看不懂棋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他二人兴致高涨正杀得胜负难分,不敌我噩梦惊醒猛一阵痉。挛直起身来。
玑墨指尖拈子未落,注意力也转到我这边:“看样子有点不对劲啊”
“小狐狸?你还好……”
天璇习惯性地把手伸向我头顶想摸摸,我却仿佛看到那是焰煌的脸,他凶相毕露的眼神,还有他伸来的魔爪……
我顿时炸起全身的狐毛,龇咧着獠牙扑上去,我已失心发狂,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有多恨你……我要咬得你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喂!”天璇眼疾手快微步一闪,我直接扑到他们的棋盘上,溅得那些黑子白子满地滚落,而我又飞快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伺机而动,天璇见状怒喝,“干什么你!又牙痒了是不是!”
“天璇,它眼神不对!”玑墨挥臂拦住就要动手教训我的天璇,“血光遮眼,它必是着了魔!”
“着魔?”天璇面色一沉,对着我就雷鸣震耳,“小狐狸!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们是你的恩人不是仇人!”
我神志不清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觉内心有股仇恨的烈火在熊熊燃烧,已经快把我烧死!
“没用,它心志像是被某种力量给蛊惑了,便是它的心魔在作祟。”玑墨目光始终没离开我的眼,想从我放大的瞳孔中看穿玄机,“你叫不醒的。”
“那怎么办?”天璇忧心忡忡地看看他又看看我,“难道就让它这么六亲不认啊!”
“我试试。”
玑墨没有靠近我,只从腰间解下一支冰骨白玉笛自横唇边,纤指错落灵跃,天籁渐生。
笛音如幽风过境拂却我失控的情绪,更在我心头淋落一场甘霖,使那的狂乱复归平息。我顿觉四肢疲软,身子一倾趴在了棋盘上,眼皮沉沉欲闭。
昏厥中感到有人温柔抚我绒毛,是天璇。他动作很轻。双眸含泪闭紧前的最后一眼,我依稀看到他眼里藏着万般疼惜。
自那日玑墨成功用笛声助我安定心神,天璇见这方法管用,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担心我再次病发的时候措手不及,他竟厚着脸皮提出要跟玑墨学吹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我可以作证,真不是玑墨不好好教他,武星总归缺乏了对文乐造诣的悟性,纵然天璇表现得再勤奋,也很难赶上玑墨驾驭音律的天赋。
虽然名义上天璇才算是我的恩人,朝夕相处他也俨然成了我的主人,怎么说我都该向着他多一点,可我真不能掩盖一个事实――
天璇吹的笛一点都不好听!
一支曲子吹得断断续续就不说了,杂音破音还层出不穷,真乃丝竹乱耳,乱耳!
我终忍无可忍地跑了出去,看到我丢下他堂皇离去的背影,他会酸溜溜地问一句:“至于这么难听么?连你都听不下去了?”
天璇,虽然你尝试的勇气可嘉,但我还是觉得研究阵术兵法比较适合你,这些文绉绉的活儿你还是不要再勉强了。
他一个人吹着孤芳自赏也觉没趣,闲来无事便徜徉到宫外消遣。低头见我坐在门槛外面望着晚霞发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兴致,竟弯下腰很随性地坐在了门槛上,和我就隔着差不多一只手掌的距离。
他身形颀长,硬是学我蜷着膝盖,坐姿难免有些孩子气,我想要是被宫里路过的仙婢看到这旋宫的一主一狐双双挨着坐好,那将是一幅怎样逗人发笑的景象?
陪我坐了有些时候,他见我一直没什么反应,似乎有他在和没他在都一样,许是觉得受冷落了,故意躬了身子放低了视线,只为探看我脸上是什么表情。
可惜我失神得厉害,目光虽放远却空无一物,甚至连他盯着我看都未察觉。
“小狐狸啊,你坐着闷不闷?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其实我只是没心思听,他以为我没反应就是默许,于是清清嗓子讲道,“人间有次闹饥荒,颗粒无收。有人曾开坛祈福求百谷仙人赏赐粮食,百谷仙人告诉他做人不能贪心,一次只能给他一种,问他要哪种粮食?那人想着冬天快到了,就摸着肚子说自己怕冷,吃什么东西最保暖就要什么。后来……嘿嘿……”
这什么情况?我还没笑他怎么就乐成这样?
“后来百谷仙人走了,衣袖一挥留下……哈哈哈……”他边说边笑,强自忍了很久才接着说,“留下了一堆棉花!哈哈哈哈……”
苍天,这也能算是笑话?看他在那倚着门框笑到捧腹,而我还半点笑料没尝到,我怎么会感到有丝寒风刮过后背,阴凉阴凉的……
“很好笑是不是?”他就这么自问自答代替我把话说了,“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好了!”
好你讲,我满足你此刻异常亢奋的表现欲,大不了我继续望天好了。
“有天一颗绿豆想不开,它想寻短见就从山崖跳下,流了很多血,把自己变成了一颗红豆!伤口溃烂了又一直流脓,它居然又从红豆变成了黄豆!等最后伤口结了疤……哈哈……”他又来了,都不能克制点,“哈哈……它就成了黑豆啦!哈哈哈哈……”
他笑声更加剧了我的石化,我都无语凝咽了。
这么烂的笑话你也讲得出来?你真是没救了!
………………………………
【上卷·忆昔尘缘】:仙 缘(五)
我今天才知道天璇还有这么一大天赋,喜欢讲这种冷到极致的“笑话”消遣自己,只可惜在我这狐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他平日里会否说给玑墨和旁人听,亦不知他们听完是何反应,究竟是像他本人那样笑到癫狂,还是像我这种近乎面瘫呢丫?
“怎么还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啊?”他见我目光望远就没收回来过,眼神很受伤地悻悻撇嘴,“是不是嫌刚才的笑话不好听?我这还有个笑话,绝对能把你乐趴下!”
好啊,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从你口中到底能不能讲出点稍微高水准的笑话来。
“从前有一户贵族人家,男主人一心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可惜他前生做了恶事,老天惩罚他今生命里无子。他不信命,想尽一切办法终于在五十多岁添了他生命中第一个孩子,如他所愿是个男婴,可把他给开心的。这个孩子当真是在他无尽的宠爱和呵护下长大,自孩子记事起过的第一个生辰,他问孩子想要什么礼物,他都会尽其所能地帮他弄到。孩子说想要红、黄、白三只蝴蝶,他立马就派人捉了这三种颜色的蝴蝶给他。”听他绘声绘色娓娓道来,可听着不像是个笑话,倒像是传说了,“转眼到了第二年的生辰,他又问孩子想要什么礼物,孩子还是说要红、黄、白三只蝴蝶,他又叫人把三只蝴蝶捉来给他。从此以后的每一年生辰,孩子想要的礼物无一例外都是红、黄、白三只蝴蝶,而他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捉给他。可是在孩子十三岁那年突患重病,而且很快就病入膏肓。他跟孩子说只要他病好,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孩子依旧只是要红、黄、白三只蝴蝶,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很快就让人捉来了蝴蝶,但是这一次他好奇了,他问孩子为什么每次都只想要红、黄、白三只蝴蝶?孩子把装三只蝴蝶的小纱网捧在手里,看着网里飞舞的蝴蝶,你猜孩子说了什么?”
他说到尾声反而卡住来钓我胃口,我暗自思量,想必这红、黄、白三种颜色的蝴蝶对孩子来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含义?
“他就这样一边急促喘着气一边说。”解开谜底的时候天璇假装捂住胸口来配合喘息,演得还挺出神入化,“因为……唔……因为……唔……”
我看他在那喘啊喘的,太入戏了?卖什么关子,真相是什么快点说嘛!
“什么都没说出来,孩子断气了。”说完这句他的脸色是何等的平静。
我心不由懵了下,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不会!
“是不是满怀期待我会告诉你答案啊?是你就输了!”他有意在我头上摸得很慢,这语气很让我费解,然后他又坏笑着把嘴凑过来冲我耳语,“因为这个笑话就是拿来耍人的!哈……哈哈哈……”
“……媲”
看他那一脸欠揍的笑容,我真是无力表达对他的鄙视之情,说了一大堆,把我的好奇心钓起来,最后竟是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结尾,那前面絮絮叨叨那么长一段难道全是废话吗?!
而我现在极度郁闷的心情正中他下怀,所以他才会一边摸着我的绒毛一边开怀大笑,这男人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
“其实这个故事除了当笑话来讲呢还有个更深刻的寓意。”他终于笑够了,言辞忽而透出几分认真,“那就是一切都有天意注定。”
天意?我特意提到这句话是想强调什么?我已听得弦外有音。
“故事里的男人不信命,他以为老来得子自己就能后继有人,可这孩子不是照样还没长大就夭亡了么?”他用故事来作比循序渐进,其实是为了讲道理给我听,“所以说,既然是命里已经注定的结果,就无需再去刻意追究了,也许你费尽心思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感慨让我心生不安,我总觉得他是在暗示我,他已在我被心魔所控那日察觉到我有报仇的念头?他想劝我放弃血海深仇?
不可能……想想父王、母后、青岚、碧萱他们死的样子有多惨,我这心里就像有刀在一寸一厘割裂。如果没有火狐入侵,我就不会沦为孤儿,我可以在涂山生活得无忧无虑。那时我和青岚碧萱总是形影相随同进同出,我们就曾被比作族里的三只蝴蝶,哪里有我们三个哪里就充满生机。
“那红、黄、白三只蝴蝶其实就是代表那孩子的父亲在上辈子欠下的孽债,每年生辰三只蝴蝶都会被捉来,看似给孩子玩耍,其实是在一点一点吸取他的阳寿,所以当孩子十三岁,前世的债还清了,孩子也没了。”天璇脸上的谑笑已不复,原来表面看似笑话,内里竟有这般阴暗残酷的真相,“上一辈造的孽全报应在孩子身上了,不得不说那孩子生来就为他父亲赎罪的。那我们更应该相信,今日遭受的不幸必有往日种下的恶因。”
那照你说的,我们涂山氏灭亡也是因为我们自己造孽吗?可我们向来与世无争,敬奉神灵,更不曾伤害无辜,连我们狐祖的古训里都曾明确留下过一条:涂山氏众狐不可害人。
试问这样一支善良又祥和的狐族究竟哪犯错了?你要说它罪有应得我绝对不信!
“小狐狸,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到现在都还忘不掉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他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膝盖上,面对面说着真心话,“但是你现在有我啊,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安安分分,以后南天宫就是你的家,我和玑墨就是你的亲人?”
他今天是怎么了?都不像平时那个耀武扬威,没事就爱摆臭架子的天璇了。会不会是他从不曾这么温柔和我说过话,我居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来。
“好,怀抱借给你!”他最受不了看我眼泪汪汪的样子了,看一眼他就心软,于是将我拥入怀中紧贴在胸口,“你使劲哭,一下哭个痛快,哭完了以后就要开开心心做我的小狐狸,知道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你把我惹哭了,既然你慷慨无私地让出怀抱供我发泄,那我就大哭特哭不会跟你客气了,哪怕是狐狸眼泪把你那件尊贵的神仙袍子浸湿了你也别怪我,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我在他手臂圈牢的怀抱里痛泣,他听着时而呜呜的狐鸣声,不禁用抱我的那只手来来回回轻抚我的绒毛,下巴也轻轻靠上来蹭着我的头顶,那一刻我们抱得好紧……
从那以后我和天璇的感情增进不少,他不再对我大呼小叫,也不再粗鲁拎我的脖子,而是常抱我,哄我,常对我笑,当然还是会讲他那些不找边际的冷笑话,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甚至还包括晚上睡觉,他竟也舍得在榻上给我空出快地方让我睡,我生平还是第一次与个男人同床共枕呢,虽然我只是狐身,他也好凭借一个翻身把我圈去怀里。
他在仙界照顾我的日子虽然安逸,可这并不代表我真能放下复仇大计了。我还是会常梦到自己有天回归了凡尘,去安阳亲手斩断焰煌和那些火狐的头颅,然后把它们悬挂在雪狐宫殿的旧址上祭奠我们涂山氏的亡魂。
每逢想到这里,我都血液沸腾得有点按捺不住。我不能再原谅自己留在仙界没完没了地虚度时光,我必须尽快找到对付焰煌的办法。
在天璇身边待久了,我每天见他处理神主交代的事务,天下武道皆为他所司,权力之大,甚至可以主宰凡尘各部族间的战争胜败。
看着他我豁然开朗,也许他正是可以让我利用的大好资源。
那天我趁他不在潜入书房,化了人形把门关上,然后辗转到他的书库里。架子上堆满了书,成摞成摞的卷册我还得一本一本拿出来翻看,大多是些作战用的兵书,于我并不过分适用。
看得眼睛酸胀总算皇天不负,被我翻到了一本关于灵物宝器的典籍。书上记载了天下诸宝相生相克之道,仙界凡尘应有尽有,某页我终于看到再熟悉不过的字眼――
狐界圣物血滟璧。
上面写道,血滟璧乃我涂山氏狐祖千年修炼得道之际,除去妖籍脱胎换骨吐落的最后一口妖血凝结而成,相当于狐祖的血魄,所以璧上才会红光似血。而使用此宝的方法上面也写得很详细,关于如何用它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看罢我了然于心。
………………………………
【上卷·忆昔尘缘】:仙 缘(六)
笔墨阅过大半,惊闻房门被人打开,想是天璇来了,吓得我旋即蹲地变回狐身,匆忙未将书卷放稳,它又从架上滑落。
啪―丫―
异响顿引得天璇警觉,他循声而来看到缩在地上的我,还有掉落我身边的那卷竹书,唇一牵心下便有了数:“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他俯身一手将我抱起,一手拾了竹书随意放回,佯装严厉地数落我:“下次不许再顽皮了。”
我被他抱走的路上一颗心都还在噗通乱跳,刚才真是有惊无险,我生怕他拾书时会有心留意到那是卷什么书,他又那么聪明,万一从书中内容联想到我的动机就糟糕了,幸好他没起疑心。
血滟璧,凝自狐祖之血,对同宗狐血有极强的感应。这就能解释为何那天在火狐城楼,血滟璧能不受灵咒召唤就自己释放灵力,全因当时我手受伤流血恰被它沾上,那是狐祖一脉相承的雪狐血,顺理成章。如此说来,欲深炼血滟璧还非得以血作祭了。
后来我就按照书上的说法,只要天璇不在就自行修炼,要在最快时间炼至血滟璧的最上乘灵术'碧血连天'。
炼璧第一日我就觉得体内不适,但我不愿放弃又坚持了几日,待到第三日这种不适恶化成强烈的剧痛,让我不得不放弃练功捂住胸口,怎么感觉身体被一团好大的真气压迫着……偏在这时又听到天璇和玑墨临近门外的交谈。
“前阵子玄武七宿的位置一直动荡不安,这两天才趋于稳定。”天璇说着推门邀玑墨入内,而我已及时变身为狐乖乖趴好,他顾着和玑墨商讨仙务暂时未关注到我,“我刚才推算了下,不出意外今晚就可以排布星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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