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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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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剑军士将吴玄两人带到马队尾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咳嗽一声,四周数名骑兵立即会意,策马后退让出了两个空位。
又是一阵尖锐的牛角号响起,骏马齐齐长嘶,如同cháo水一般冲出了谷地,风驰电骋般向武关隆隆卷去。
行至关前,马队骤然勒马。一番问答后,一骑冲出马队飞入城门缓缓打开的小偏门,想是交换关文去了。
片刻之后,武关厚重的青石城门隆隆洞开,领头将尉挥手一声呼喝,马队骑士五骑一组井然有序地向关内走马而去。
武关内方圆不过里许,里面全是用大青石砌成的各种军事建筑,粗犷朴实、雄峻怪异。城西矗立着几个高高的谷粟仓库,浓郁麦香味从里边散发出来。
吴玄边走边看,暗暗寻思:这武关不愧为天下有名的雄关要塞,单是关城内的布置就可看出修建者花费了巨大的心思,粮仓、军械库竟样样齐全,而且全用大青石砌成,完全不用担心攻城战中惯用的火攻,地势也是险峻陡峭,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在看关城,却是整修得雄峻非常,两山夹持之间一条险峻狭窄的山石城墙凌空飞架,女墙垛口的长矛甲士钉子般一动不动,一面红sè的“齐”字大旗随风招展。
他细细观察后又凝神忖度:如是我用兵,单凭这险要的山势地形,只要有六千jing锐善战甲士把守,来犯之敌即便有十万之众,武关亦是安如泰山。
一出东门,马队顺着两丈宽的小道蜿蜒而行,千仞绝壁之下,浩荡丹水巨龙飞腾呼啸穿过峡谷水道,滚滚滔滔向东南流去,小道如同银线般顺着山势逶迤盘旋没入了隐隐青山之中。
太阳高挂头顶时,山道终于走到了尽头,刚到开阔的山谷,吴玄已带着安娜悄悄脱离了马队,驻马高岗之上,却见青翠碧绿的山麓下夹持着一片灰蒙蒙的谷地,喧嚣吵闹哭喊叫骂之声隐隐传来。
“呀,竟有如此多的人在等待武关开门放行。”吴玄笑语一句,一踢赤风驹马腹与安娜飞马下山。
刚奔下山头一进谷地,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各sè帐篷望不到边,谷地内炊烟弥漫,人喊马嘶,吴玄骑马穿行其中,见四处皆是衣衫褴褛的人群以及满载家什的牛车,随处可见躺卧着呻吟呼唤的老弱病残,耳中充斥着女人孩童哭喊的声音。
“噫,怎么如同难民一般。”吴玄惊愕打量一圈,翻身下马走到一辆破旧的牛车旁,对正向车上码放货物的矍铄老人拱手道:“敢问老人家,你们何故聚集于此?是等待过关吗?”
矍铄老人停下来喘着粗气打量他一番,大手一抹额头汗水淡淡地问道:“后生可是从关中而来?”
“正是,今ri才通过武关南下。”
矍铄老人摇头叹息道:“唉,后生呀,劝你不要再往前走哩,整个荆州都快成为叛军的天下,我们逃都来不及!”
吴玄顿时一怔,追问道:“叛军?哪里来的叛军?”
“南越国又死灰复燃啰。”老人不胜感概地摇了摇头,弯下身子拎起一个灰sè陶罐挂在车厢上,又是重重一叹道,“后生如不嫌弃我人老话多,老朽便给你讲讲这叛乱的具体情形。”
“求之不得也!”吴玄点头说了一句,回头高声道:“安娜,将你藏的酒拿来!”说完,便将矍铄老人搀扶到大树下的树荫处歇息,又从安娜手中接过装酒皮囊,在两人中间摆上陶杯注满了美酒。
老人黧黑的鼻头轻轻耸动,惊喜地笑道:“吔,竟是上好的米酒。”
吴玄哈哈笑道:“老人家莫要客气,来,一起干。”双手向老人递去一杯后,自己也捧起一杯:“请。”
矍铄老人惶恐接过,憨厚地笑道:“今ri托后生享福哩,多谢多谢!”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美酒下腹,矍铄老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本是零陵郡零陵城外居住的乡民,经历了南越叛军从无到有,又从有到大的过程,苍老低沉的话音起落间,吴玄已听得明明白白,心中早已如怒海狂涛般翻滚起来。
老人感概唏嘘地说了一大堆,末了正sè道:“老朽虽也饿得老眼昏花,然毕竟是大齐子民,岂能变节投靠叛军助纣为虐,所以便逃到南阳郡来,希冀躲过这场兵祸。”
吴玄重重地点点头,良久沉默后又抬头道:“如此说来,叛军已在攻打荆州州府宛县,周边郡县竟无丝毫驰援之力,形势岂不严峻万分?”
矍铄老人沉重开口道:“后生所言不错,如今到处都是身着青衣的贼军肆掠,真不知朝廷的平叛大军多久才能到来?”
吴玄肃然道:“如此大事,朝廷必不会坐视不理,相信很快便有消息。”
“但愿如此!”矍铄老人幽幽一叹,起身道:“不敢说了,装好货物还要出发也。”
吴玄起身向老人拱手道:“老人家,多有叨扰,就此别过。”矍铄老也是拱拱手,快步去了。
………………………………
第四十六章 单骑闯营
() 接连几天,吴玄与安娜皆是马不停蹄地昼夜兼程,沿途路经百余村庄,景象不禁让人触目惊心。
大乱骤起后,大多村落田舍已是空无一人,乡民不知道是逃难去了还是已投靠了叛军,民居烧成了光秃秃的架子,黑sè的烟雾冉冉而起,在天空盘旋不去。
好不容易在乡间小道上遇到一群难民,却是携老带幼人车争道,抢着往北方逃去,沿途呼儿唤娘,哭声震天。
平ri里笑语连连的吴玄罕见地一言不发冷冷观望,脸却如沉水般yin沉严肃。
四天后的下午,两人飞马进入上唐乡地界,乌云笼罩的天空终于飘起了淅沥沥小雨,为久旱缺水的荆州大地带来了一丝甘霖。
细雨方落,chun风呼啸刮起,茫茫的山地丘陵尽皆一片翠绿yu滴。虽已及至初夏,然则也是颇有凉意,见安娜衣甲单薄瑟瑟发抖,吴玄决定今天找一避雨之处好生歇息一晚,明ri天气转晴再行上路。
行止方定,一片灰蒙蒙的屋脊豁然出现在山路旁的树林之中,吴玄眼睛顿时一亮,一拽马头又一声口哨,赤风驹长声嘶鸣便大展四蹄飞下了小道向树林中疾驰而去,后面的安娜纵马紧紧跟随。
转眼飞至勒马,环顾一望,却是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吴玄本想将赤风驹牵入石屋之内躲避风雨,谁料它却不满地甩了甩马头,短促嘶鸣数声后一甩马尾冲入雨幕之中遛达啃草去了,特立独行得丝毫不给主人情面。他只得无奈摇头,领着安娜步入了蛛网封尘的石屋内。
片刻之后,温暖的篝火已跳跃出欢快的火焰,吴玄先吊起陶罐煮水,又与安娜一道将石屋稍事收拾,撕开一块旧布塞住两条透风的石板缝隙,当陶罐沸水大响时,冰冷的石屋已是一片暖意。
打开包袱一阵寻找,却见干粮早已消耗殆尽,吴玄抬头笑道:“你先休憩一会,我去找些食物来。”说罢,便起身而去。
半个时辰后,吴玄扛着一只带血的獐子踏进石屋时,不禁一怔,原本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篝火冒着微弱的火光散落在四周,烧水的陶罐也在不远处摔得四分五裂,屋内空荡荡却不见了安娜。
他的脸sè骤然大变,丢下獐子大步上前环顾一周,却在左边墙角处发现安娜血迹斑斑的长剑,显然不久前曾发生了一场恶斗。
“安娜!”吴玄飞出房门一声大吼,震得山谷久久回荡却还是无人答应。
“她必是被人掳走了,是谁?谁会经过这荒郊野岭?”吴玄剑眉一拧,压抑住愤怒的心情静静沉思一番,心中猛然一闪,对也!不管是何人,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心念及此,对着荒草摇曳的庭院一通打量,终于在院门口发现了泥泞混杂的马蹄印,吴玄快步上前俯身观察,显然有一骑队曾在此勒马,大概有十余骑左右,抬头一望,却见折去的马蹄印深入了树林深处消失不见。
“当真天助我也!”吴玄心头一喜,打了一声响亮悠长的呼哨,火红的赤风驹已从山谷中嘶鸣飞来,他从地上纵身一跃飞上马背,一抖马缰便顺着蹄印风驰电掣般追去。
整整一个时辰,被雨水冲刷后的马蹄依旧在前方无休止地延伸蜿蜒着,但却越来越清晰可见,吴玄知道劫走安娜之人已是不远,顿时jing神一振,一拍腰间的无涯刀,血在沸腾,心里却是一片沉静。
“安娜,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但若你死了,我吴玄也会让劫持你的人殉葬!”一声大喝,无涯刀已是呛啷出鞘,一道雪白的刀光顺着赤风驹奔跑的轨迹流星般地闪烁划过。
绕过一道山麓折进群山之间的盆地,一片绵延军营顿时跃入眼帘,漫山遍野都是青sè旌旗,袅袅炊烟盘旋在雨幕之中,欢声笑语在山风中弥漫天地。
“竟是叛军掳走安娜。”驻马观望片刻,吴玄心头顿时一沉,浑身如沉浸在三九寒冰之中。
纵使他自负武勇了得,也没有把握能孤身一骑杀入千军万马中救人而出。“要不夜晚偷偷潜入寻找?这法子最是稳妥。”刚想到此处,又瞬间转念,“不行!安娜一女子陷身叛军营地,分分秒秒都万分危险,岂能在此坐等天黑!”
他思忖一番,暗暗叹息道:“吴玄啊吴玄,托勒斯让你好好照顾安娜,岂知你竟大意如斯让她被叛军掳去,如有不测,有何面目面对对你信任有加的罗马人,不如去决一死战,即便战死也问心无愧也!”
打定主意,心头反而平静了下来,吴玄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数下,双目再次睁开时猛然一厉喝,一夹马腹如一道红sè闪电般向叛军大营飞奔而去。
越军营寨外围是一排丈高的木栅栏,圆木支起的营寨大门上越字大旗猎猎风动,营门口站满了手执木杆长矛身穿暗污皮甲的越军甲士,一名带剑头目在门外左右来回游走。
眼见一骑溅起满天的黑泥裹风挟雨向营门冲来,带剑头目站定一声高喝:“来骑何人?还不快快止马!”然而马蹄如雷,却是无人应答。
带剑头目黑脸一沉,大手一挥,身后的长矛甲士已上前围成一个弧形小阵,守住门口严阵以待。
来骑越弛越近,已清晰可见是一匹高大雄峻马蹄劲健的火红骏马,然而高高的马背上却只有一副孤零零的马鞍,未见骑手身影。
带剑头目瞬间松了一口气,环顾左右笑道:“没事,空马而已,拦住它便是。”说罢,便要抽剑上前。
此刻,火红骏马马头耸动骤然提速,四蹄贴着茫茫青草仿佛是飞了起来,头目还未回过神来,它已奔至营门十丈开外。
“大家当心!”最右侧的一名甲士惊恐地大喊了一句,一道黑sè人影已从马背侧面长身而起,只见黑sè身影一勒马缰,火红骏马长声嘶鸣,马蹄一展竟如鱼跃龙门般飞纵而起,一片绚丽夺目的刀光瞬间笼罩甲士们头顶。一片惨叫,长矛甲士或跌或倒,一蓬血雾喷泉般冲起弥漫四周,宛如一朵骤然绽放的血红玫瑰。
突遇变故,带剑头目身处阵中兀自愣怔,顿时被飞溅的鲜血喷成一狰狞血人,还未等他回神,一只大手闪电般伸出抓住血糊糊的衣襟竟将他凌空提起,低沉的声音已响在耳边:“刚被抓来那女子现在何处?说!”
带剑头目恍然回神,在空中惶恐挣扎数下却丝毫不能逃脱,望着黑sè身影那一双令人不寒而颤的眼睛,一阵冰冷倏忽漫过全身,不由自主地哭喊道:“送到张校尉营帐去了,在最zhong yāng的帐篷里,壮,壮士,求你绕我一命。”
黑sè身影冷冷一笑,手中长刀一挥,带剑头目还未惨叫出声,人头已随着激溅的鲜血咚咚滚落在草地之上。
飞马入营,却是一片略有起伏的山谷草地,当先两座高高的木制箭楼一左一右并列两旁,箭楼上的瞭望甲士看见有人闯入营寨,举起胸口挂着的号角便要放在嘴上呜呜吹响。
吴玄左肋下已夹上数杆木制长矛,见瞭望甲士yu吹号示jing,右手一抄便举起长矛借着赤云驹前冲之势飞掷而出,长矛宛若一道闪电直刺左边箭楼上的甲士,那甲士还未来得及闪避,已被洞穿胸腹钉在了箭楼柱头上。
另一箭楼的甲士见同伴惨状,不由大骇,鼓起的嘴巴却将一股喷然之气吹进了号角之中,眼看来犯之敌又提起了一杆长矛,急忙惊慌失措地蹲在箭楼之中避其锋芒。
吴玄一声暴喝,手中长矛又是呼啸飞出,长虹贯ri般直飞箭楼而去,只闻噗地一声大响,箭楼顿时木屑飞溅尘土四扬,又是一身惨叫,躲在箭楼之中的甲士已伴着支离破碎的木板跌落在草地之上。
正在不远处席地休憩的十余名叛军顿时目瞪口呆,急忙提起长剑,厉叱连声,疯虎般扑来。
吴玄左手无涯刀右手木长矛,毫不畏惧地跃马迎上前去,及至叛军靠近,木长矛已呼啸着横扫而出,当先五个叛军士兵顿时人仰剑飞哀嚎连连,长矛方过无涯刀又紧随而至,凌厉的刀光带起了破风的气劲和尖锐的呼啸席卷而来,仅仅一个照面十余叛军士兵皆是倒地不起。
一队五十许人的叛军骑兵闻声而来,见状高喝着策马挥矛攻来,吴玄淡淡一笑,长矛一抖,矛头在嗤嗤声响中颤成一个旋转的大圈,迎面而来的叛军骑兵顿时陷入万千矛影之中,惨叫连连哀嚎声声,骑兵们纷纷倒地落马,阵形瞬间大乱。
吴玄一声清啸,手中长矛又飘忽起来,划出无数矛影四面纵横飞舞,四下竟无一回合之将,犹如猛虎驱羊般轻易冲出了叛军骑兵包围之中。
乘此闲暇,吴玄凝神一望,却见此处正在连绵军帐边缘,离zhong yāng大帐至少还有三箭之地,如稍有厮杀滞留,必被汹涌而至的叛军包围阵中,到时候每前进一步都是困难重重,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乘着叛军将醒未醒毫无防备之下,先飞马奔直zhong yāng大帐,将安娜救出来再说。
心念及此,不由扬起无涯刀用刀背在马背上重重一击,赤云驹负痛之下人立长嘶,前蹄刚一落地便加速冲刺,马蹄带起漫天泥土暴风骤雨般向zhong yāng大帐席卷而来。
………………………………
第四十七章 一人之武
() 吴玄的决定明锐无比。这支叛军原是南越征东将军孟康麾下部队,共有五百骑兵、千余步兵、数十辆战车,由校尉张弛带领驻扎在这片山谷中,叛军士兵本是草草成军纪律松散,此时又正值晚炊当儿,虽听到营门口有阵阵喧哗吵闹,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懒懒散散地围在各自的帐门外嬉笑闲谈,加之营门箭楼上的号角手皆被吴玄所杀,偌大的军营竟无丝毫示jing之声,及至一骑飞速地向zhong yāng大帐而去,也以为只是快马报信的斥候。
奔至zhong yāng大帐外围,帐外几十辆破旧的兵车围成了一道辕门,辕门内旌旗招展,甲士环列,戒备森严。
把守辕门的甲士见一陌生的黑衣骑士策马提刀而来,顿时齐声大喝,预jing号角已是铺天盖地响起,整个军营瞬间沸腾了起来。
辕门甲士皆是军队主将的护卫亲兵,历来为中军屏障护卫大将周全,与起先遇到的叛军不能同ri而语。瞬息之间便结成一道甲士屏障,手中长矛树林般直指来骑。
吴玄豪情奔涌,一声长啸,双腿一踢马腹,快如闪电的赤云驹奇迹地再加速,刁钻的矛头毒蛇吐信般席卷而去,只闻砰地一声大响,当先四个甲士顿时被长矛所挑飞,还在空中翻滚间便被如影随形的刀光划破喉咙跌地不起。
周边甲士顿时大惊,挺着长矛蜂拥而上瞬间将来骑围在了阵中,一片长矛丛林已从四面八方直刺而来。
陷入危局,吴玄毫不慌乱,一杆长矛全力出击,挑、刺、扫、戮,当先六名甲士三个咽喉中矛,三个被刺中心窝,皆是往后飞跌,轻而易举被吴玄冲出了包围网飞入辕门之中。
刚进辕门,十余名提盾甲士挥舞着大刀由右方攻至,目标竟是吴玄胯下战马,他又是一笑,身体一侧俯身马腹,无涯刀裹挟着凌厉地风声斜劈而下,这是马战最宜于着力的大斜劈,寻常战场上,一个勇猛骑士的大斜劈可以将对手连人带马劈为两瓣,堪称威猛绝伦。
果不其然,当先两人立即从腰间被劈为两半,喷溅飞舞的鲜血顿时染得吴玄一身,面对这极其惨烈地一幕,他心如坚石从容冷静,收住刀势又反手一划,长刀闪电击在又一人盾上,只闻砰地一声,长刀毫无隔阂地破盾而入,对方一颗斗大的头颅飞上了天,断作两截的盾牌“铛”一声掉在地上。
吴玄一夹马腹,赤云驹高声嘶鸣碎步走马,木长矛纵横挥舞攻取左右前后之敌,无涯刀却紧紧护住周边八尺范围,叛军刀茅折断,血肉横飞,硬生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大帐之外。
手中长矛一挑帐帘,吴玄策马直入帐中,环顾一周,帐内却是空无一人。见此,他不禁心头一凉,难道那带剑头目骗我,如何此处不见安娜?
恰在此时,一股狂风裹挟着雨点顺着帐门呼啸入内,大帐内顿时一阵摇曳风动,只闻“啪啪”声响,角落处已有一道门帘被风带起,露出一道小门。
吴玄大喜过望,这门帘与帐壁sè深相同,加之又固定稳妥,如不走进仔细观察,岂能知道这里有一暗门,他策马上前直冲入内,瞬间跃入眼帘的便是蜷缩在角落的安娜。
安娜脸sè苍白双目紧闭,衣甲上有明显的打斗血迹,最为触目惊心的是大腿上两处刀伤翻着三寸有余的惨白伤口,令人心惊肉跳。
吴玄飞身下马,快步上前将安娜揽在怀中,一探鼻息,见她只是昏迷未醒时不由松了一口气,左臂揽住肩头让她坐正,右手准确地在人中穴用力一掐。
他开始还担心罗马人的穴道和华夏人不一样,安娜睫毛已是微微颤动悠然转醒,刚一睁开眼睛便察觉有人将自己抱在怀中,顿时挣扎而起扬起一掌“啪”地打在那人脸上。
“吴玄,是你?”看着那人一脸错愕的表情,安娜顿时膛目结舌,手足无措地慌忙道:“对不起,我以为,以为是抓我来这儿的贼人。”
吴玄哈哈大笑道:“只要能将你救醒,区区一巴掌算甚!”说完,霍然起身肃然道:“安娜姑娘,这里乃南越叛军营地,在下一路杀来想必早已惊动了叛军,单是这大帐之外便已甲士重重,能否冲出重围不得而知,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也!”
安娜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嘴角绽开一个美丽至极地笑容,从容开口道:“安娜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一切任听从云做主,即便天不怜悯不幸身陨,也是无怨无悔!”
“好,是活是死在下便带姑娘前去一搏!”吴玄热血奔涌纵声长笑,将安娜扶上马背,又轻捷利落地翻身上马坐在她之前。
安娜呆呆望着他山岳般挺拔的后背,雪白的俏脸抹过一阵艳丽动人地殷红,伸出双手紧紧环抱住吴玄结实有力的腰身,头却大胆地枕在了他后背之上,一股温馨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
“抓紧了!”吴玄转头叮嘱一句,一圈马缰碎步踏出小屋来到了大帐之内,然则大帐依旧一片寂静,唯有通向外边的帐帘轻轻地摇曳风动。
见此,吴玄不禁冷冷一笑,叛军当真是好算计,此时外边必定埋着密密麻麻的强弓劲弩,只待他策马飞出便是万箭齐发,即便有万人不当之勇,也会被shè成通体插箭的刺猬。
圈马围着帐内游走一圈,他的目光却在那张青铜大案上停住了,策马上前一阵打量,大案九尺长三尺宽,却是三大块厚铜板连铸一体,既长大又沉重,不下数百斤之重。
看着想着,吴玄猛然俯身伸出双手,大力神般抓住大案两脚提起了青铜大案,赤云驹顿感一股大力加身,马腿微微一颤,不满地甩了甩马头。
他双手平举将青铜大案置于马前,恍若一道偌大的方盾将两人一马罩在了里面。一夹马腹,赤云驹顿时心领神会,长嘶一声马蹄一蹬飞身出帐。
刚一冲出帐门便闻一声高喝,前方三面控弦声已是密集响起,强弩疾箭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至,瞬间便噼噼啪啪地砸在青铜大案上四面弹开。
一通箭雨方落,三面围定大帐的叛军将士这才看到对方竟举着一张大案冲出,密匝匝的箭矢全都落了空,丝毫没有半分威胁,带头的魁梧将领眉头一拧,大手一挥高声道:“他只有一人而已,给我拿下这狂徒!”
主将发令,军卒自然不敢裹足不前,一声声雷鸣怒喝后,一片黑压压的长矛甲士已如cháo水般席卷而来。
吴玄奋力怒喝,舞动着青铜大案迎面打下又接连一个横扫,声势直如排山倒海,沉重的青铜大案在他手中却如同木板一般轻捷,叛军的长矛与尸体顿时一片翻飞,一阵呼啸打砸,顷刻间百数十人便黑压压红乎乎铺满了四周草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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