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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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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策大笑道:“噢呀,摔在地上碎了,你竟然毫不知情?”
“碎了?”蒙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道:“那我换碗再喝,誓与两兄一醉方休!”
这一夜,帐篷内的灯火直到四更天时才终于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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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形势逆转
() 大齐嘉德十四年七月,荆州战局发生重大的变化。
先是假朱雀将军上官若溪领兵三万逆流而上奇袭襄阳攻破越国国都,随后又决堤水攻在襄阳城下大败赵牧十五万青衣军,两次战役是为平叛之战转折的开始。
大败之后。青帝赵牧仓惶逃到了南郡江陵县,清点残余人马,十五万大军只剩三万残兵败卒,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与此同时,大齐上将军蒙武统领王师激战旬ri攻破了南阳郡宛县,兵锋直指越军南阳大营。
越国征西将军孟康得知赵牧大败的消息,顿时像没了主心骨般失魂落魄,愣怔良久,仓惶下达了撤军回师南郡的军令。
七万越军兼程疾行,谁料前军刚度过汉水,一片红云般的大齐骑兵骤然追击而至,单单一个冲锋便将还未渡河的三万越军步卒压在河边冲杀。
站在河边的孟康顿被一阵透骨的冰凉弥漫了全身,想要回渡北岸厮杀拯救这三万兵卒,然则却始终提不起对阵的勇气,将下唇咬得出血后,他猛然大手一挥高声下令:“全军撤退,回到江陵再作打算。”便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三ri之后,上将军蒙武领军十一万渡过汉水,会同了上官若溪剩余的八千人马后,向南面泰山一般隆隆压来,原本僵持的战局渐渐向着大齐有利的一面开始倾斜。
七月流火,蝉虫聒噪。南郡编县外的郊野上连绵着秋天枫林一般耀眼的红sè军营。
一阵沉雷般的鼓声平地而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震得鸟兽惊飞窜突。顷刻之后,只闻中军幕府外马蹄声疾,二十一员戎装大将已昂昂然进入大帐之内,在左右两厢分列肃立,齐刷刷的目光盯住帅案后的猛虎屏风,宛如石雕木刻。
卯时方至,只闻一声轻轻地咳嗽,须发灰白的上将军蒙武从猛虎屏风后大步转了出来,一身棕皮夏甲,一领绣金黑丝斗篷,头上九寸矛头帅盔,脚下长腰铜钉战靴,当真是威风凛凛。
矗立案前,蒙武锐利的目光一扫大帐,但见诸将尽皆神sè肃然目不斜视,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沉声下令道:“军务司马,点卯!”
“诺。”平叛大军军务司马田因一声应命,“哗啦”抖开竹简亢声开了口:
“北军都督,镇军将军白亚夫。”
“诺。”为首一名黑脸武将拱手亢声一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武卫军都督,武卫将军苏不疑。”
“诺。”第二位身材高大的大将高声应命,他头上一顶无矛帅盔,身上一领黑丝斗篷,内穿本sè牛皮软甲,脚下一双长腰牛皮战靴,一副连鬓络腮大胡须围着又长又方的白亮脸膛,斯文中透着威猛厚重。
“龙武军副都督,右将军武僚。”
“诺。”第三位白发苍苍的老将亢声回答,正是龙武军副都督武僚,平氏之败后,武僚率领两万残军退守武关一线,其后在上将军蒙武率军征讨叛乱时加入其麾下。
“朱雀军都督,朱雀将军上官若溪。”
“诺。”一声清亮动人的女声,第四位高挑婀娜的戎装女将在满帐男儿的中军幕府倍显柔美,然而谁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心生轻视,正是她在襄阳城大破青衣军一举扭转战局,改变了敌我双方的形势,因其卓著的战功,蒙武已奏请天子将其以前的“假朱雀将军”之职正式升迁为“朱雀将军”,是为大齐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两千石大员。
待二十名中郎将以上的将领、司马点卯完毕,蒙武长剑拄地,一双眼睛电一般扫过帐内:“诸位同僚,历经数场大战,我军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目前已顺利攻破叛军国都襄阳,取得了骄人的战果,总算是不负天子重托,然则,叛军并未因失利而退却,贼寇赵牧在江陵城收拢残卒三万余,算上从南阳郡及江夏郡撤退的叛军,贼势依旧有十万之众,势力不容小觑,为此召集各位前来做以下部署:
“其一,右将军武僚率一万龙武军进驻编县,为我方坚固后阵,坐镇督运军辎粮秣输送;”
“其二,武卫将军苏不疑率五万武卫军延漳水南下,三万步卒进驻当阳县东北五十里外的章乡,另两万骑兵进驻章乡五里之外的漳水河谷;
“其三,本帅亲领北军及朱雀军六万人,渡漳水屯于荆山南麓,中军幕府设在北军之内。”
及至这一番简洁利落的军令刚落,四员将军立即出列挺胸拱手道:“谨遵上将军号令。”
蒙武轻轻颔首,沉声开口道:”此战关系国运走向社稷存亡,望诸君务必谨慎对之,若违我将令擅自行动,别怪蒙武军法无情!”
“诺。”帐内轰然一声应命。
三个时辰后,连绵的红sè军营分为了三个大方阵,在漫天烟尘中浩浩荡荡南下了。
齐军南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江陵城,不安的躁动带着口舌上的流言蜚语顿时成为了肆掠的汪洋,不少越国官吏军士已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将会是决定两军最终胜负的关键一战,一颗心早已悬上了嗓门,等待这两座庞大的山峦对撞碰击。
赵牧与麾下大臣将军们计议了一夜,决定暂时采取守势抗击齐军:
第一路,征北将军张腾率两万步卒进驻当阳固守城池,当阳城地处汉江平原,离大齐武卫军章乡大营不过五十里,快马小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是与齐军对持的最前沿阵地;
第二路,征西将军孟康领军五万驻守当阳西面开阔平原,深沟高垒严加防卫,与当阳城互为掎角之势;
第三路,赵牧领军四万屯兵于纪郢城,作为战事总策应。这纪郢城原名为郢都,乃是chun秋战国时期楚国都城,战国后期秦将白起攻破郢都后,此城已成废墟,只有爬满山藤的断垣残壁依旧在风雨中默默矗立。
同时,赵牧派出几波秘密信使前去匈奴、倭国请求援军,希望两国能出兵幽州牵制齐军,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因为迟迟未等到伊藤山角的消息,加之大齐辽东王李信率领五万辽东军在幽州大张兵势,倭国对于战局一直是犹豫观望,根本没有出兵拯救越国的意思。
ri月交错,倏忽间旬ri悠悠过去,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大战在今年第一缕秋风中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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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血战当阳
() 首先拉开大战帷幕的是驻守章乡的武卫军,蒙武给苏不疑的将令是对当阳城发动试探xing进攻,而苏不疑早已将越军的布防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心知攻击当阳最关键是要击破城西的孟康部,便制定了一条围城打援的方略。
八月初旬的一天夜里,漳水河谷的两万武卫军骑兵衔枚疾进率先出动,除了一万骑兵埋伏在当阳县西面的一片茂密的树林,另外一万骑兵分为三路,一路插入孟康部与当阳城中间截断两者联络通信;一路绕道东面进入长坂坡秘密驻扎,若孟康部驰援当阳,便伺机奇袭焚烧越军军营;最后一路三千游骑以百队为单元各自为战,专一对付越军斥候,确保大军行至不被察觉。
在当阳西面三十里的开阔平原上,两军斥候游骑率先接战,红甲骑兵与青衣骑兵来回窜突左右冲杀,时而你追我赶,时而我退你进,小小的天地内马队纵横长刀飞舞,越军吃亏在没有与齐军对等的骑兵部队,两个昼夜下来,斥候顿时被清理干净,丝毫没有穿插进入这边地域的能力,与当阳守军的联系也是彻底中断。
到了第三ri,章乡大营的三万齐军步卒红cháo般席卷压来,三面围定了当阳城。
正午方过,矗立在阵前战车上的苏不疑令旗一劈,三百面牛皮战鼓顿时惊天动地,如雷轰鸣,一片大海怒涛般的冲杀声中,北门外的三个两千人的红甲步卒方阵飓风般卷到城下,当先一片铜墙铁壁般的长盾高高举起,挡住了城头倾斜而下的箭矢。
“放箭!”急促的木梆声中突兀一句高喊,长盾后的齐军弓箭手们瞬间直起了身子,宛如一道骤然出现的红sè长城,手中强弓劲弩齐刷刷对准城头,只闻一阵划破空气的呼啸风声,密集的箭雨如漫天飞蝗飞上了城头,封锁了女墙的每个垛口。
苏不疑凝目一望,粗长的手臂带动令箭又是一阵摆动:“云梯车出动,强攻城池。”
话音落点,身旁的“苏”字大纛旗左右飞掠,霎那间又是一阵如雷的喊杀声响彻天地,两个千人方阵推动着四十架与城墙等高的云梯车向当阳城隆隆压来。
这云梯车虽不如简易竹梯般携带方便,然则却是大齐威力最大的攻城器械,其车轮、兵仓均用jing铁包裹,可耐颠簸推运,长途输送,车身、梯身尽是交州硬木所制,非但其坚如铁,且极难燃烧,除了猛火油,寻常火把根本奈何不得。今ri一开战苏不疑便下令云梯车出动,可见接下来的战事必定会激烈无比。
齐军攻城将士密密麻麻攀附在一辆辆隆隆靠近城墙的大型云梯上爬城搏杀。与此同时,城头越军同样嘶喊着奋力反击,滚木礌石铁汁箭雨当空倾泻,人却隐匿在垛口之后躲避着呼啸扑来的利箭长矢。
终于,一名手持长刀大盾的齐军攻城步卒率先攀上了城墙,他狂吼着从云梯车兵仓中鱼跃而出,手中长刀已是带着劲急地风声斜劈而下。
一个蹲坐在女墙后躲避箭矢的越军士卒避之不及,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长刀劈为了两截,鲜血飞溅间,那名齐军步卒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猫着身子躲开三支呼啸而来的长矛,大刀当胸一划,又一个越军带着血雾惨叫后退。
然而,这次他再也没有起先的好运,十余支长矛从四面八方瞬间而至,转眼便将他刺成一个通体刺猬。
越来越多的齐军从云梯车上飞跃而下,三里长的城墙喊杀声骤然爆发,密匝匝闪亮的刀矛剑钩白茫茫一片笼罩了城头……
激战到了黄昏,苏不疑鸣金收兵,故意退后五里让当阳城信使出城向孟康部救援,然则等到了三更天,当阳城依旧是四门紧闭毫无动静,正待他疑惑不解时,军务司马匆匆来报今ri攻城共计阵亡了四千兵卒,其余人等个个带伤,可谓惨烈。
闻言,苏不疑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厚重的木制帅案,顿时将蒙武试探进攻的军令抛在了九霄云外,嘶吼着要三天内攻克当阳城。
翌ri旭ri方升,旌旗烈烈号角阵阵的齐军方阵宛如红cháo般围住了当阳。
漫天腾起的烟尘中,云梯靠上了城墙,齐军迅猛有序地爬上云梯杀上城头,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骤然响彻原野。
几个白天下来,女墙已经被一层又一层鲜血糊成了酱红sè,血流像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三丈多高的城墙在秋ri的阳光下猩红发亮。
望着依旧飘荡着越字大纛旗,岿然不倒的当阳城,苏不疑面sè铁青地在战车上矗立了整整一个时辰。
原本计划是围城打援,谁料孟康部丝毫不为当阳战事所虑,依旧固守营垒不闻不问,而这当阳守军也忒煞怪也,至今未派出一个信使出城请求救兵,不禁让他有了一种重重挥起拳头却击在棉花上的感觉。
思忖一夜,苏不疑决定暂缓攻城,退军三十里驻扎,并将战报飞送上将军蒙武,以待下一步指示。
读完武卫军战报,蒙武粗长的白眉拧成了疙瘩,初战便伤亡万余,不禁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如何传达的试探xing进攻会变为惨烈的攻城大战?是苏不疑违反将令?
认真说来,蒙武并不喜欢苏不疑的为人,总觉得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加之其xing格深沉霸气太过,与蒙武所欣赏的那种虚怀若谷谦虚谨慎之人成鲜明对比,所以除了公事上的来往外,蒙武以前并未与他有过多接触。
今次平叛除了自己所举荐的上官若溪外,天子钦点了白亚夫与苏不疑两人各为大将,起因为何?还不是相互遏止而已,岂有他哉?
想想看来,这次三员大将,上官若溪是自己的关门学生,与蒙家、上官家都有着极其深厚的关系,属于不折不扣的三公党;苏不疑则是属于易刁派系,是天子在军中制衡三公党的主要人物;而另一个白亚夫才是天子真正信任的大将。
蒙武相信白亚夫手中必定有制衡他军权的秘密诏书,一旦有变,此诏书便是解除他上将军兵权的利器。
然则也怪不得天子,人心如海,博大汪洋,谁也不会放心将举国之兵交到一个人手上,既要顺利平息叛乱维护社稷稳定,又要防止掌军大将拥兵自重威胁皇权,这才之最根本的目的。
心念思忖间,蒙武掀帘出帐悠悠然信步出了军营,顺着羊肠般的山道登上三里之外的一处小山,眼前视线顿时豁然开朗。
………………………………
第一百零六章 黑白纵横
() 蓝天之下重峦叠嶂,霞举云高,号角悠悠,旌旗猎猎。遥遥望去,齐军连绵军营好似荆山脚下燃烧的火焰,看着看着,蒙武生出一种融入天地山水之中的感觉,痴痴地伫立在了晚风之中。
“白云苍穹兮幽幽暮风,睡卧林泉兮眠息山中,对弈周公兮笑问何年,驾鹏归来兮南柯美梦。”突兀一声长长的吟诵,一位俊秀青年打着慵懒的哈欠从不远处的树林里站了起来,刚睁开眼睛,便与霍然回首的蒙武愕然相望。
蒙武的眼中是一个英挺俊秀气度沉稳的青年,丝带束发红衣黑甲,一派干练飒爽的英风。
青年眼中却是一个须发灰白矍铄健旺的老人,散发无冠布衣长袍,一派山林隐士的气象。
对视有倾,俊秀青年急忙大步上前拱手一个长躬:“晚辈唐突鲁莽,打扰高人前辈静休,请多多见谅!”
蒙武白眉一抖,恍然笑道:“睡觉便睡觉,何有对弈周公,驾鹏归来之说?小子当真可人也!”
俊秀青年脸颊一红,又是一个躬身,开口解释道:“时才闲暇自弈,不料在睡梦中亦是黑白拼杀,才有对弈周公一说。”
蒙武微微一笑:“那驾鹏归来又有何说?”
俊秀青年正sè开口道:“周公乃九天上之仙人也,若无其翼若垂天之云的鲲鹏展翅相助,岂能顺利而回?”
闻言,蒙武不禁纵声大笑:“小子当真机谋善辩也,闲暇漫步遇此俊杰,也算不枉此行。”
“前辈高人谬赞,吴玄愧不敢当也!”俊秀青年依然是一脸恭敬。
“你就是吴玄?”蒙武骤然一愣,不由上下打量俊秀青年有倾,抚掌长笑道,“不期相遇,果然是人杰矣。”
“前辈高人认识在下?”吴玄剑眉一拧,疑惑发问。
蒙武笑着摇手道:“不认识,听人说过而已。”略一沉吟,又笑道:“时才你说在自弈消磨时间,可是jing通围棋之道?”
“略懂而已。”吴玄点点头,用手一指林间山石笑道:“在下棋盘便在此处,前辈高人可否要博弈一番?”
蒙武双眼骤然一闪,哈哈笑道:“先贤有言:饱食终ri,无所用心,不如博弈。走,杀一局解闷。”
说罢,两人径直走到了林间那块大青石旁,蒙武老眼一瞄,但见平整的石面上摊着一张年代久远的羊皮棋盘,jing致玲珑的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地摆放其上,在夕阳下泛动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吴玄虚手坐请,便与蒙武对坐在青石之前,山风呼啸掠过间,吴玄开口笑道:“敢问前辈高人,是执黑子还是白子?”
“单以sè彩论,黑sè沉稳肃杀,白sè灵动飘逸,两者一静一动一yin一阳,还是黑子符合老朽脾xing。”说完,蒙武信手拈起一枚圆滑冰凉的黑子,示意吴玄开局。
吴玄淡淡一笑,右手起落间一枚白子“啪”地落在了zhong yāng“天元”星位上。
见状,蒙武悠然笑道:“天元雄踞中枢之位,辐shè四极八荒,然则虽有其势,却无实地根基,小子当真懂棋?”
吴玄淡然道:“势无虚势,地无实地,圣手行棋因势取地,而非因地扩势,天元之位正是棋盘大势所在。”
蒙武摇头一笑,显然不屑与语,手中黑子清脆地打在了左上三三位,手还未及缩回,吴玄又将一枚白子落在了右下星位。
这次蒙武不禁变了脸sè,肃然开口道:“取势不取地,小子何其荒谬,老朽许你重来,万莫轻戏棋道也!”
吴玄摇头道:“胜负尚未见分晓,何能重新来过?前辈高人但下便是。”
蒙武鼻头一哼,黑着脸又落下了一子。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断增多,蒙武由开始漫不经心渐渐变为了正sè肃然,停顿思索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但见吴玄的白子在四线之外围起来广袤深邃的大势,蒙武的黑子虽是边角尽占,却都龟缩在三线以下,始终不能攻入中枢。
见他良久沉思,吴玄悠然一笑,开口提醒道:“前辈高人行棋,既凌厉锋锐,又老成持重,在排棋布阵上不失为棋道高手,然却守势太过患得患失,无八成把握不敢掠地破势,以至错失数次良机,诚为可惜也!”
蒙武抬起头一声冷笑:“小子休得猖狂,老朽之棋阵,固若金城汤池,目下之势你我皆奈何不了对方,若你不信,进攻试试?”
吴玄笑道:“大堤溃于蚁穴,山陵崩于暗隙,世间岂有不可攻破的金城汤池,前辈看好了。”说罢,右手一摁,一枚白子已冲进了四线之内,毫无畏惧地杀入黑棋阵中。
蒙武冷笑连连,故意放开了此处阵脚,准备吸引吴玄投入更多的棋子再包围绞杀。
谁料吴玄想也不想,又在另一处“啪”地打下一子,竟丝毫未在上一子旁聚拢成势。
片刻之后,吴玄白子从四个不同方位楔入黑棋阵中,其势飘逸灵动,分不清哪支是主攻,哪支是疑兵,蒙武左围右堵疲于应对,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沉思良久,手中黑棋毅然丢开守势杀向白棋阵中腹地,看来是想以攻为守改变眼下不利形势。
吴玄又是一笑,棋子几个起落间,四支外围攻击的白子骤然合成一势,且一举将黑棋棋势分为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分开围杀。
又过了数十个回合,黑子被四面围定,终于陷入了绝境。
此时天sè堪堪幕黑,蒙武目瞪口呆地望着棋盘愣怔良久,站起身来肃然拱手道:“阁下行棋如行云流水,杀机与诡道并存,柔弱处见千钧之力,老朽输得心服口服也!”
吴玄也是慌忙起身回礼道:“天下棋手本在相互切磋,取人之长,弃己之短,在下与前辈对弈亦是学到很多东西。”
“胜者不骄,名将之道也!”蒙武哈哈大笑,望向吴玄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常言棋道通兵道,阁下必定也是兵家奇才,可对?”
吴玄笑道:“在下虽从小修习兵学,然则皆是纸上谈兵,何有兵家奇才之能?”
蒙武摇手道:“阁下谦虚过甚了,明ri午时首刻,老朽亦在此等候吴公子,研讨交流棋道,如何?”
吴玄略一思忖,点头道:“前辈高人之命岂敢不从,在下必定准时赴约。”
蒙武颔首笑道:”甚前辈高人,在下不过老卒一名,你我忘年相交,叫我一声老大哥可也!天sè已晚,容当明ri再会。”说罢,抬手一拱,大袖飘飘地下山去了。
………………………………
第一百零七章 击掌立誓
() 第二ri午时方至,蒙武与上官若溪便已登上了那座小山,举目环视,原本青葱的树林已有了朦朦胧胧的枯黄,一缕还有几分燥热的秋风轻轻掠过,吹得树叶哗啦作响。
树林间,一个人影正背对两人而站,一顶竹皮冠,一领布长袍,峻拔挺直的身形看得上官若溪戛然止步,一双美目挣得老大,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sè。
“小友,老朽来也!”蒙武长笑一声,疾步走上前去。
人影霍然转身,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映入她的眼中,清朗从容的话音随着山风悠悠飘来:“在下亦是刚到不久,前辈请坐。”
蒙武大笑摇手道:“不急不急,小友,今ri我先为你介绍一名巾帼女将。”说罢,回身一望:“若溪,你在那愣怔个甚?还不过来。”
闻言,上官若溪恍然回神,只觉心中一股怒火陡地窜起,“呛啷”一声抽出腰间金鞘长剑,腾腾大步转眼便砸了过来。
吴玄满脸chun风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还未及反映,一道青光已带着凌厉地风声架在了脖颈之上。
“若溪,你干什么?”蒙武一声惊呼,大手霍然伸出抢过她手中的长剑,厉声喝斥道:“吴公子乃老朽忘年之交,休得无理!”
“老师,这人品行败坏,满口谎言,下流无耻,乃不择不扣的小人矣!”上官若溪美目圆睁冒火,这番话说得也是又急又快,听得蒙武却是大惑不解。
吴玄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拱手长身一躬道:“昔ri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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