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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湖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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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伤逝

    ()  在没有坟冢的沙地,赵东海燃完冥纸,站起身整了整大衣领。夕阳垂西,淡黄sè晚霞润染着旷野,飀出丝丝寒意。温度在慢慢下降,透过眼前气体,他判断旷野的气温已降到了零下。光yin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四十有五,回首诸烟往事,段段从脑海流出,目目在眼前划过,几番喜悦,几番苦痛,都伴青chun挥洒在这片广袤的西部边陲。当年,从江汉石油大学毕业来到这荒芜的极地,满身的朝气与豪迈,怂恿着他从野外施工员努力到队长,从科长又升到今天的处长。这一步步的艰辛,只有今天,置身在这寂寥的荒漠上,才感觉到二十年前所选择的路是多么崎岖。那赫赫生威的处级红顶,凝聚了自己多少心血,怕只有蹉跎岁月才知晓。看着身边花鬓斑斑的沈秋云,满脸皱褶的王开亮,赵东海暗自庆幸自己青发依旧,福态达然,虽然三人年龄相若,但乍然比眼,旁人定说自己年轻不少。

    夕阳在沙丘上残留半个脸,天边一片霞光。这里的沙丘都变平了,无丝毫从前的印迹。赵东海记得十七年前这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雅丹群”,被风剥蚀后的“雅丹群”并不高,一般只有半米。“雅丹”这个素雅的名字是维吾尔语的译音,意为:‘险峻的土丘’。赵东海海记得当年“雅丹”的模样,即由许多龙脊和沟壑构成,这些龙脊层层列列,如波似浪,姿态万千,连绵不断。这就是“雅丹”给他最初的印象。

    踏着油门,沈秋云开着钻井队的福特车慢慢在沙漠寻路。天sè渐暗。福特车爬上一座高耸的沙丘,远远的旷野上,一长串闪烁的明灯投辉入眼,那是王开亮的二一三四钻井队。暮霭下,那些高悬的塔灯自上而下,如一串珍珠,把旷野妆扮得分外绚丽。沈秋云拉开车大灯,双眼极力搜寻着沙地里的车辙。他的驾驶技术极其娴熟,早在二十年前部队服役时,他就是一位出sè的汽车队班长。后来在沙漠里,摸打滚爬的野外生活,使得他对大漠里全天候行车很是有心得。当上地质勘探队长后,他极少开车,但今晨由他一路开到沙漠行程中的抢挡点刹轰油门,整套炉火纯青的开车动作,无不使得赵东海和王开亮眼花瞭乱,心惊肉跳。

    沈秋云麻乱的心渐渐平息,他记得今天应该是弟弟从老家来的ri子,若不是突然出了这件事,他早就把弟弟接回家中畅谈了。唉!不知秋楠长成什么样子,快二十年没见过他。沈秋云记得十七年前他离开家时,秋楠只是一个丫儿,光着屁蛋,留着鸡尾辫,在门前的这块石头慢慢扶摸到那块石上。父亲那时就坐在破桌前,吸着旱烟叶,一声不吭看着自己卷着行包,万般愁绪也绞不出一句送别的话,任凭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一别就快二十年,真不知父亲耕躬在农庄里的身影是否依然高大,也不知母亲那双被针线织花的眼睛是否依然明亮。

    车灯前的沙地不时闪出一只只大沙鼠,这些体重半斤的大沙鼠在初chun急急出洞,为的是繁殖后代,早ri“成家立业”。车身猛跳了一下,同时沈秋云用维语骂了一声“浪士给”,就轰着油门冲出这片沙鼠蛀空的凹地。从沙漠出来,车又驶进一片胡杨林,这是一片不太大的胡杨林,树枝被剥光在冬季,而新芽远未苏醒。车在飞驰时,三四米高的树干墙一般向后倒去。夜空下传来几声狗叫,沈秋云减慢车速,他知道叶尔羌河就在前面,河对岸住着几户维民,那里还养着几只牧羊犬。

    叶尔羌河,它源自喀喇昆仑山脉,受气候影响,它只在六七月份雪山消融后才有水流淌,其他时节属于枯河。叶尔羌河较宽,福特车在平坦坚硬的河沙上行驶十分钟后才到对岸,岸边,维民的牧羊犬争相狂吠,惊飞了几只回巢的鸟。车灯越过几间矮小的土坯房,屋的主人,一个戴大沿帽,穿着黑sè皮大衣的维民站在门口好奇张望。河两岸都是胡杨林,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马车道,幽深通往巴楚县——莎车县之间的公路,当地人称之为巴莎公路。赵东海与王开亮一直坐在后排嘀咕,时而爆发出一阵笑语。早年在钻井处,他俩就是同事,赵东海后来抽调到地调处,他们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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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钻塔

    ()  回到王开亮的钻井队已近深夜,几台二百千瓦的发电机轰然雷鸣,灼亮的车灯把高高的钻塔照得雄伟壮观,几位戴着安全帽的钻工在钻井平台上,拿着大管钳正在吃力地夹钻杆,被灯光拉长的身影在黑夜里艰难地左右摇晃。

    “但愿这不是个干窟窿啊!”望着平台上的几位钻工,赵东海感慨万千。

    “谁能肯定呢,七十年代,在这里打的井,不都是只出水,不出油的干窟窿吗?我们这实验井是根据七十年代的地质资料而设定的,如果再是个干窟窿,明年我们的饭碗恐就不保。”

    “你这个王牌队长要是被淘汰了,钻井处可就喝西北风啰!”沈秋云笑着对王开亮说。

    “其实,我们脚下这块断层,从地质理论和盆地构造来讲,蕴藏石油的条件很成熟。正因如此,我们处才在旧工区重新踏勘。像沈秋云他们888队,是重返南疆的例证嘛。”赵东海慢条斯理,他看了眼毫无表情的沈秋云后,又往下讲,“在我国,产生于盆地沉积的油气田的储量很可观,这与国外不同,一些国家碳酸盐岩层的油气储量占总储量的50%以上,产能达60%。我国碳酸盐岩层的总面积占我国沉积盆地面积的1/3,而探明的油气储量不到总储量的5%;,所以,我国就要根据实际地质条件下的成矿理论来指导寻找油气田,不能照搬国外,但必须引用他们的最新成果。以前我们吃过这方面的亏,同法国人在南疆搞勘探,毛都没一根,尽是些干窟窿。”

    “是啊。”王开亮点点头,“我是个大老粗,钻了几十年地球,不知地底下是啥玩意。什么中、古生代,不懂,听你说才知道,地球并不是个单纯的圆球,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地质构造都不同,而且复杂多变。就这人,更不用说,天变一时,人变一刻,看来整个宇宙皆如此。”

    “可是,无论如何变化,发展,它都有规律,有平衡。”沈秋云捏了捏腮帮,搓搓发凉的手背,“找石油同样有规律可寻,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嗯,有点哲理。”一笑过后,王开亮拍着腹部,扯开了嗓门,“好了,该吃饭了,逛了一天的沙漠,我的肚子都饿得塔西郎(偏)了。”

    钻井队的晚餐早就开过,工人们在营房车围起的院落里看录像,几只半大的狗躲在暗角冲赵东海与沈秋云汪汪直叫,叫声招来静坐看录像人的恼怒,一位工人起身,见是王开亮队长与陌生人在一起,便驱走了狗。

    王开亮叫来的饭是油亮生辉,香气四溢的抓饭。

    “来,今晚的‘波罗,雅克西’!”(抓饭特棒)。王开亮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我队的大锅饭只有这玩意儿才奏效,这抓饭除大米以外,羊油、胡萝卜、洋葱、清油、大蒜都是从喀什买来的,上等的原料,名副其实的‘大补饭’,比广告上的八宝粥还多两补呢。”

    “你呀!你呀!都快成阿比艾里·依地西纳了。”赵东海用筷子点着王开亮的脑门笑着说:“他发明这手抓饭已有一千年,如今只有你才替他做这个广告。可惜这东西至今还在盘子里,如果哪一天装在易拉罐里就好啰!别说,其实我们三个最有研究的还是沈指导员哦。”

    沈秋云把脸从盘里抬起来,他看了一眼赵东海,便把手中撮成了一团的抓饭送到嘴里:“研究算不上,抓饭嘛,就得用手抓,这才是正宗。”说完,又捞起瓷盘中一块羊骨头啃起来。

    “老王,你们这营房车太简陋了,怎么没换些带轱辘的?”赵东海摸了摸嘴上的油问,“那样多干净。”|

    “换轱辘干啥,又不象你们野外队整天东奔西颠的,再说这样的营房车也可以住嘛,既然是创业,就得艰苦一点,太干净了,可不象风风雨雨的创业人啰!”

    食堂厨师端上两盘菜,一盘凉拌粉丝,一盘冻皮,王开亮把碗摆好说:“喝点酒,正宗伊犁特曲,国际金奖,对了,还有喀瓦浦。

    “喀瓦浦是什么?”赵东海用筷子夹了一块冻皮问。

    “烤羊肉呗,”阿勒泰大尾羊,雅克西(好)呀!

    “少拿些维语蒙你老哥,才来南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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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夜

    ()  不一会儿,厨师端上一盘焦黄、油亮的羊肉串和一瓶伊犁特曲,王开亮开了酒瓶盖,即时,一股芳香弥漫整个餐厅。

    “这酒是我老王自己的,你们放心喝。不过,在野外队里喝酒,我立了个规矩,不管几个人,只准一瓶酒。我自己这样,对手下也同样如此。所以今晚,你俩多包涵,回乌市后,咱哥几个再喝个痛快。”

    “行了,这是你的地盘,听你的。”

    沈秋云拿起一根铁签,咬一团肉便抽,烤肉很辣,在嘴里象个火球,他赶紧夹了一筷凉拌粉丝条吃下。

    “沈指导员,怕辣?”王开亮问。

    “是胃不行,吃点辣的,晚上就火烧火燎,别想睡觉。”

    “哦,检查检查嘛,搞勘探出野外的,十有仈jiu有胃病。”赵东海喝了一小杯说,“老爹老娘都好?”

    “还行,我都快二十年没回家,谁知老爹老娘能否认得我这个白头翁儿子。”灌了一大口酒,沈秋云摇头苦笑,“这两天弟弟从老家来,也不知下车了没有。唉,就是见了面,我也认不得他,来,喝酒!”

    半瓶下肚,沈秋云不由得浑身燥热,解开夹克衫扣,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身子扳得笔直,像卸下肩上的千斤重担,“是谁发现了那“雅丹群。?”

    餐厅里陡然沉寂,见赵东海发愣,王开亮有些莫名奇妙,很快,他明白,沈秋云是冲赵东海而来。虽然他俩是上下级关系,但此时谁也管不了谁。

    “哪里有‘雅丹群’呢。”感到话不投机,王开亮想转移话题。

    似有几分醉意,沈秋云放低嗓门,声音变得雄浑而沙哑,“二十年前,那里曾是一片雅丹群,如今却是沙漠一片。”

    “其实我也迷惑不解。”望着沈秋云,赵东海蹙眉轻叹,“据巴楚文物管理站的人讲,前几天一位当地老乡,在沙漠里打猎时,发现了古西域时的文物,即是一批陶罐,佛像残片,还有婆罗迷文书,后又发现了十具颅骨。经乌市社会科学考古研究所的专家考证,有九具颅骨是属欧洲人类型,其中一具颅骨是为现代人种。后又发现这具颅骨旁边的皮夹、地质资料及仪器小刀,遂认定其遗骸为我们地调处的队员。而在此失踪的地质人,就只有十多年前的苏辛,当年亲历之人,只有你我可以佐证一些疑猜。”

    “你一处之长,对当年抛骨漠野的朋友,一眼便去,徒留他面对千古恒荒?”沈秋云冷冷地问。

    “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苏辛是地质考古工作者,他热爱这片沙漠。”

    “当年,若不是为了你,他会死吗!”

    “人有旦夕祸福,谁都无法预料,我何不痛惜------”

    “赵东海,你不要摆你的臭架子,你害死了苏辛,也害了我!”

    “我怎么害了你?他老母是你自己要养的,秀也是你要的,陈谷子烂糠,你干吗老要翻出来!”

    “多好的托词!快二十年了,你能忘,可我忘不了。对,肖妈是我要养的,可是现作为处长的你,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嗯------对得起,对不起,又能怎样?身为处长,我难道每天都去为对不起谁对得起谁而摸自己的良心?地调处每年都要死几个人,如果要保证安全为零,除非把全处职工都用绳子捆起来,绑在家里,可是不行是不是,五千职工,连家属两万,要吃饭穿衣,屙屎撒尿,不解决啊?过小康生活,就得豁出命干。谁都希望活在世上,干嘛要死,去辛辛苦苦,长年累月奔波在戈壁沙漠上。我这个处长,只能把安全减少到最低的限度。”

    在较劲中,一瓶酒在无意中见底。赵东海满面红光,微带醉意,他站起身,穿上椅子上的长大衣:“我困了,得睡觉去。”走到门口,他又转身盯着呆坐在桌边的沈秋云,“你也早点休息,对了,我的丫头赵蝶分在你的队------。”

    夜已深,小院里看录像的职工早散了场,深邃的夜空中星光闪烁,寒气晶人。钻塔此时如一把擎天利剑,在空旷的夜空高大无比。沈秋云沿着钻塔踱着小步,脚下的沙地松软细绵,如一垛地毯。三月的戈壁寒夜,干冷的漠风切肤搭骨,沈秋云紧揣两手,衣袋里,窝不出一丝暖意。钻台上的两位司钻靠在平台架上,为这三月不眠之夜而艰辛地守候着。

    一切又都将开始,似命中注定要与这片土地接缘。沈秋云深吸一口寒气,他记得七十年代,大队长苏辛带着他们在沙漠风餐露宿的情景,那帐篷门前的篝火,骆驼与老马车相伴的勘探生活--------正是有当年那些艰苦磨砺,才迎来今天,南疆新的开始。岁月一去不复返,帐篷篝火、马车野驼在记忆中也渐行渐远,大队长苏辛也在岁月印迹里消逝模糊。而今,当他即将引领现代化的勘探队奔赴南疆,那过去的一幕幕,不禁勾起他深深的回忆和无边思绪。

    等着!塔里木,我一定要把你翻过个!沈秋云从地上捧起一把凉沙,狠狠洒向周围的夜空。

    “塔里木,埃浪士给!我要你把过去的一切都还给我,埃浪士给,塔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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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颅骨

    ()  “乌市”中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从晨曦中醒来,已迷雾漫天。九点钟,是这座边垂城市刚刚开始的时间。它比首都晚两小时迎来天明,又晚两小时送走暮霞。它的雨天很少,常年几乎都以晴朗的笑脸俯视这片广袤的大地。哪怕地中海水气逼临的季节,雨点也只是飘飘洒洒,轻轻扬扬蜻蜓点水般一吻就逝。它太需要滋润!在它周围几十万平方公里的沙漠戈壁。荒山秃岭、死滩,每天都坦露焦黄的肌肤煎受烈ri炙烤,盼望着能披红挂绿,装换彩衣的那一天。然而,这梦想几十万年来依旧随风,且一天天远去,变得遥不可及。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xin jiāng分院的考古研究所内,人类考古学家冯保真正对桌前一堆零碎的颅骨进行修复整理。他发现其中五具颅骨,有狭长颅骨、鼻骨突起、低眶阔鼻的这类似西方人种形态特征外,它们同时又表现出某种古老的‘原始欧洲人’的特征,即是低而宽的面,突起强烈的眉、鼻、及额较后斜等特征。凭深厚的专业功底,他马上意识到这五具颅骨很可能与东欧旧石器时代,类似克罗马农人类型的晚期智人有直接联系。难道万年前,具有某种古老形态的西方高加索人种成分已深入xin jiāng腹地?他们又何时找寻此地呢?他们是不是在xin jiāng繁衍生息的古代祖先呢?如果不是,又比现代维吾尔原始祖先早多少年呢?

    冯保真踱着小步,此时的他既兴奋又困惑。当近几年‘古西域研究’已陷入僵局时,几天前在巴楚县考古挖掘的几具颅骨,实在令他jing神大振,几夜都能寐。更重要的是,据考古碳测年代,这所墓葬约有一万两千年之久,为xin jiāng目前发现最早的石器时代墓冢,比现知xin jiāng最早人类提前五千年。

    沈秋云双手捧起苏辛的颅骨,他想起苏辛生前曾说过的一句话:“在我死后,我愿献出自己的头骨供科学院研究。”如今想来,活着的人,冥冥之中能看到身后的事,真不假!

    冯保真独自修复颅骨时,一旁的沈秋云也整理起桌上的地质资料。他于清晨乘车从南疆返回科学院,又负责把在巴楚发掘的文物及几具颅骨送到研究所。他与冯保真二十年前就认识,只不过交往甚少。冯保真与苏辛是同学,典型的学儒,而他是实干家,只会指导队伍勘探。

    研究所内光线灰暗,沈秋云走到摆放着几盆‘胖姑娘’的窗台前,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yin霾沉沉,雾障低低弥漫在楼房与山峦,看来又要下雪了。沈秋云不由得为即将远征南疆的勘探队担起心来,南疆路途遥远,道路复杂崎岖,如果再下一场雪,岂不要断送为这次远征而做出的努力。

    “老沈,听说你要挂帅上南疆,这事是真的?”

    沈秋云回头望了冯保真一眼,他把手中的资料叠在一起,扬起一丝笑意:“咋!不行啊?别看我头发白了,一染,也是风度翩翩。”

    “哎!岁数不小了,那位子该留给年轻人,回乌市坐办公室,岂不更好。”

    “我可是在乌市呆不住的,再说,出野外钱又多,等到退休,回老家,盖一栋既防风又防震的房子,跟父母在一起,晚年就舒坦啦!”

    “没出息!”冯保真笑着摇头又,“我专程要你送文物过来,还有些不解。二十年前,你们发现了那些古墓没有,当时苏辛消失前,他有啥反应,或者说些什么?”

    “那是七三年的事了。地质大队长苏辛带着我和赵东海奔赴南疆考查工地,我当时是团支书记,赵东海是副队长。四月五ri,我们在喀什考查工区回来,苏辛忽然提出要到巴楚的原始森林作一番考查,我当时就问,巴楚哪有原始森林,苏辛就说有。在六七千年前,巴楚叶尔羌河两岸就有一片广大的原始森林。我说森林早死完了,有什么好考查的?苏辛说他与父亲苏教授最近在一次考古研究发现,在巴楚某处很可能有一片古代城址。”

    “他有无告诉过你,研究的根据为何?”

    “嗯------对了,他说是一块虎骨,骨上刻有图案及路线,这都是苏辛的父亲告之于他。当时苏辛的父亲在特殊时期中身身陷囹圄,无法走脱,便把这个秘密授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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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狼穴

    ()  冯保真无语沉默,沈秋云的话令他陷入沉痛的往事。那时的特殊时期期间,他的导师苏教授,正在突破一项课题研究,不料,一夜间被关进牛棚,使他的研究毁于一旦。为了能使课题延续下去,他将研究计划告诉了在地质大队的儿子。苏辛从小在父亲的考古学识熏陶下,掌握了大量的人类考古学知识。为了却父亲的心愿,他借在南疆考查工区的机会,秘密进行着考古学研究方面的准备。至于那块虎骨,冯保真听说出自一个汉代古墓,班超的部将徐干的坟冢,于公元八七年建造,只是一座空穴,埋入的并无尸骸,这个迷直今仍未解开。

    沈秋云掏出一根烟点燃,对七三年的事他记忆犹新。他时刻也忘不了,从那时起,命运几乎一直在嘲弄着他:“四月六ri,我们三人在巴楚毛拉雇了两匹骆驼,带着水和干粮,沿着苏队长预设的路线出发。谁知那天下午刮起大风,并且下起了小雨,气温骤降到零度。我们到达那片雅丹地貌时,已是下午五点,比预计的路程长了近二十公里。也就是说多绕了近四个小时路程。当时,雅丹地形的风速每秒十米,几乎有十级大风。副队长赵东海支持不住,从驼背摔下来,扭伤了脚。天sè渐暗,我们只好在风雨里步行,想尽快找到虎骨路线上的墓葬群。不得已,苏辛就背着赵东海徒步走了两公里。天黑风小后,我们在一个极端奇异的雅丹槽里扎起一个小帐篷,架起篝火,为赵东海驱寒。下半夜,天空一道闪亮,接着大地一阵震颤,我们都感到帐篷前后左右晃出许多幽灵一样的黑影,帐篷外的两匹骆驼触电似的猛然奔跑,我们都拨出随身的英吉沙刀,以防不测。苏辛到门口撩开门帘,不禁失声惊叫。原来,我们的栖身之处遍布了狼群的窝。在狼的一片凄苦哀嚎中,我们紧围在火堆周围,并且每人手中持一根燃着的木柴,紧张地等待狼群进攻。但是,苏辛发现这狼群并没进攻帐篷之意。黑夜里,群狼之间发生战争一样竞相互撕咬,相互扭打,惶恐地四处乱蹿,如遭灭顶之灾一般绝望地挣扎。其中有一条约五十公斤的白狼从门口蹿进来,一口撕下大块帐篷,然后一头扑进火堆里。即刻,焦糊的皮毛气味弥漫了整个帐篷。白狼被灼痛得一下醒过来,从火堆里蹦出来,定定神,把那张因烧焦而变得奇丑无比的脸对准我们,张开獠牙,朝最近的赵东海发起进攻。就在快咬上赵东海时,苏辛猛地扑上去,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穿透了狼的耳朵,将它切下来,掉进了火堆里。白狼哀嚎一声,撕开一块帐篷蹿了出去。

    就在此时,我们看到火堆被浇湿般滋滋地冒起白烟,很快,我们脚下的沙地开始回cháo,竟有水慢慢滲上来,很快,火堆熄灭了。我们拿着燃着的木柴慌恐地冲出帐篷,没几步,赵东海喊地质资料落在了帐篷里。苏辛当时背着赵东海,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放下他又折回帐篷,可他这一返去再也没回来。我最后只听见他在帐篷里喊了一声:“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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