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湖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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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个丫头体质！”

　　　　走到赵蝶身边，沈秋楠关切地问道：“累不累，需要休息吗？”

　　　　“我是想休息！”赵蝶难掩疲惫，“可你的心上人杳无踪迹，还是快点找！”

　　　　自雪山归来，沈秋楠感到赵蝶似乎沉稳了许多，不再爱说爱闹，肆意妄为的个xing敛化了不少，到底是因为病了一场还是其他的原故，沈秋楠不得而知。当发现她有时一个人寂寞发呆时，就真想告诉她：“你的爸妈都深深地彼此相爱，且深深地爱着你‘‘‘‘‘你是个被爱所包围、被人所惦记着的孩子‘‘‘‘‘‘”

　　　　虽然血脉亲缘那层窗户纸最终要被捅破，但点化之人，恐怕不是自己。

　　　　－－－－－－－－－－－－－－－－－－－－－－－－－－－－－－－－－－－－－－－－－－－－－－－－－－－－－－－－－－－－－－－－－－－－－－－－－－－－－－－－－－－－－－－果盘一份－－－－－－－－－－－－－－－－－

　　　　蒹葭苍苍：

　　　　塔里木河下游没有河床，每年夏季，雪水泛滥，形成了许多游离的湖泊。

　　　　三年前，他在一处湖泊芦苇荡里遇见她。相仿的年龄，相近的境遇，相同的喜好，把那个快乐的牧羊夏天深烙在彼此的心上。他们期待在来年相约。

　　　　来年的湖泊已面目全非，干涸的湖底芦苇枯黄，野兽与飞鸟不见踪迹，河流改道形成的湖泊远在百里之外。

　　　　逐水草而牧的天xing使他坚信她的向往。在新生的湖泊群，他赶着羊寻觅着每道水湾，追逐她遗留的每丝气息。

　　　　夏尾，草sè退青，湖面荡起几分寒意。转场途中，他看见一湖湾水面簇拥的芦苇被扎chéng　rén形。微风里，那少女般轻盈婀娜的身姿仿佛在踏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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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183；囚岛

　　　　（）　　沈秋楠爱怜地轻括了下赵蝶的鼻子，他不清楚用什么方法去逗她开心。自知道她是秋云的孩子后，他便尝试在赵蝶面前学着做长辈。有时他或背着手，或严肃地看着她，而不再像以前与她斗嘴。

　　　　“嗷――嗷――”森林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整个山岗一阵震颤。

　　　　“是啥声音？”沈秋楠停下脚步，当分辨出那声音就距己不远，遂朝后面的黑头媛媛招手，示意他们赶快靠拢。

　　　　“咋回事？秋楠！”朱乐跑过来，面露惊sè。

　　　　“嘘‘‘‘‘‘‘”沈秋楠示意不要出声，“你们听！”

　　　　果然，森林里一种仿佛是人踏踩草丛的声音，可以辨别得出就在百米开外。慢慢地，那声音在靠近，沈秋楠取下背上的弓箭，搭箭拉弦，蹲身隐蔽，屏息等待即将出现的不明物。

　　　　五十米草丛处，一只淡黄sè，夹带褐sè斑纹的动物赫然出现在视野。

　　　　“哇，是老虎！”黑头几乎失声叫出。

　　　　的确是老虎，沈秋楠惊悸之余又多了几分兴奋。前段时间他听胡木老爹还在叹息，世界上的十多个老虎品种中，已有三种绝灭，其中之一便是xin　jiāng虎，却不料它至今生存在这个湖岛上。这只xin　jiāng虎有百多公斤，嘴里此刻衔着一头半大的野猪，它神态威然，闲庭信步，显然未注意到人类已悄悄来临到身边。

　　　　“快放箭！”赵蝶心慌意乱，紧拽着沈秋楠，“老虎就要过来啦。”

　　　　不料，沈秋楠却放下弓箭，用手示意赵蝶媛媛隐藏好。

　　　　“你疯了，老虎会吃人的！”黑头按耐不住，小声责备。

　　　　“这是xin　jiāng虎，在地球上，就可能只有它一只，我们不能去伤害它。况且它嘴上有食物，不惹它，它是不会攻击我们的。”

　　　　果真，xin　jiāng虎停下了脚步，朝沈秋楠这边的树林望了一眼，便掉头漫不经心地钻进北边的林子里。

　　　　老虎一走，大家一颗悬紧的心放了下来。重新背起弓箭，沈秋楠擦了把手中的汗渍：“赶路时，咱们都要留些神，我开路，黑头断后。”

　　　　午后，在一个空旷的林里小憩片刻，林中淌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透亮，甘润凉爽。在溪里痛快地洗把脸，再喝了个够，休息下来后，原本弥蒙的林里不知从哪飘来一阵异香的烟雾，可谁也没在意。

　　　　刚要分吃些食物，赵蝶环顾四周，忽然开腔：“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别是让老虎吓丢了魂。”朱乐双手枕头，躺在地上不以为然，“荒岛野林，鬼！”

　　　　沈秋楠睃了一眼周围的林子，神情严肃而jing觉：“其实我也注意到了，的确有种东西在跟着我们，我没讲，是担心你们害怕‘‘‘‘‘‘‘”他想起昨夜森林里那双蓝莹莹的眼睛。

　　　　“真的？”朱乐一个激灵翻起身，“莫不是老虎！”

　　　　大家望着沈秋楠，脸上都露出恍惑不安的神情。

　　　　“不像是老虎，它总与我们保持一段距离，且动作敏捷‘‘‘‘‘‘‘‘”

　　　　沈秋楠话没完，猛地轰然倒地。朱乐、黑头、赵蝶、嫒嫒惊愕之余，在回神之际，竟相继在异香的烟雾中失去知觉。

　　　　次ri晨，醒来后的沈秋楠、黑头、朱乐、赵蝶、嫒嫒都为眼前的处境不知所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关在一个木头房子里，房子很大，内层栅栏，外镶模板，地面铺着草，像个牢房‘‘‘‘‘

　　　　“咋会这样，我们被关起来了！”黑头摇着粗大的木栅栏，厉声叫嚷。

　　　　“完了，这定是个鬼岛，自踏上来，我就觉得yin森恐怖！”朱乐哀声叹气。

　　　　“我昨天不是说有东西跟着我们，这下被验证了‘‘‘‘‘‘”赵蝶情绪低落，坐在角落，一脸的疲倦。

　　　　“唉！不知胡木老爹和爸他们咋样，分手一天了，他们一定很着急‘‘‘‘‘‘‘”嫒嫒紧挨着黑头，没有父亲的ri子，黑头成为她最大的依靠。

　　　　拉过嫒嫒的手，沈秋楠气定神若地盯着她：“不用怕，嫒嫒。沦落至此，再呼天抢地也无用，yu摆脱困境，须拿出百折不挠的勇气来！”

　　　　“叔，你不惧死的勇气何来？”

　　　　“傻丫头，谁不怕死，可有生就有死，宇宙里的万物皆遵循此定理。既然命有定数，还不如甩开膀子迈开腿，去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不去想生命在何时结束‘‘‘‘‘”黑头、朱乐、赵蝶都聚jing会神地看着沈秋楠，听他一席倾谈，“你们刚才所说的鬼怪皆不可信，我们确被关押，那么，就证明这岛上很可能有人类活动，看看这牢房，被使用不下百年，建造者除了人类，我想不出还有别的生物。”

　　　　“是外星人！”朱乐冷不丁的一句话，令沈秋楠忍俊不禁。

　　　　“你满脑子都是神呀怪的，外星人哪会住如此简陋的茅房。瞧这房子的梁柱跟结构，不外乎出自维吾尔人的先民之手。”

　　　　正说着，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牢房的门被吱地打开，随着一股烟雾扑入，从外面走进半人半猿的一个人来。他身长约一米五，披肩的金发，双眼碧绿，除了腰间围着一张兽皮，上下近乎**。他双臂纹龙，腰挂长刀，双手举一个托盘，盘里放着五个盛有食物的木碗。

　　　　他用那双深邃的碧眼生涩而怯懦地打量着牢中之人，遂慢慢蹲下身，将食物从木栅栏下塞进来，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后，就转身走出，未了，还回头定神看上几眼。

　　　　－－－－－－－－－－－－－－－－－－－－－－－－－－－－－－－－－－－－－－－－－－－－－－－－－－－－－－－－－－－－－－－－－－－－－－－－－－－－－－－－－－－小菜一碟－－－－－－－－－－－－－－－－－－－－－

　　　　陟彼归兮：

　　　　一富商年事已高，在快要驾鹤西去时，坚决不同意过世后在繁华的都市找一块坟茔。子女们不解，问其缘由，富商讲：“留恋繁华，身后只能得一把骨灰。”

　　　　“那回乡下老家土葬行吗？”子女们建议。

　　　　“还是太奢侈，只能得一堆白骨而已－－－－－－－－”富商摇摇头。“我身后要去更荒凉更贫瘠的地方－－－－－－－”

　　　　“哪里？”

　　　　“大漠！只有那里，我才能留下一具干尸。”

　　　　子女们被震惊，依然想让父亲打消这个念头：“ri后我们后辈就无法祭奠您啦！”

　　　　“你们祭奠我能有多久呢！等你们的孩子去世，谁又记得你们，而当你们去世，谁又会记得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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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183；逃生

　　　　（）　　“喂，喂，放我们出去！”朱乐高声叫喊，“我们要出去，你们这些野种！快放了我们！”

　　　　门又被打开，闯进几个体格健壮，金发碧眼的男子。他们手攥大刀，口呼混语，同样为刺纹遍身。对不安分的朱乐一阵威吓后，诈唬着转身离去‘‘‘‘‘

　　　　“别费力气了，朱乐。落入这些岛人之手，吉凶难测，若惹恼了他们，恐有xing命之忧！”沈秋楠无奈地叹息，“我们身陷囹圄，一无所有，暂且只能以静制动。”

　　　　“是啊，谁想到这死岛上还住着人类！看来，他们在这里与世隔绝至少上千年了，也许更加久远，在这孤岛，他们究竟如何繁衍生息的呢？”靠在墙角，赵蝶有气无力地说。

　　　　“先吃点东西！”沈秋楠端过木盘，推到黑头面前，“得补充体力！”

　　　　黑头望着木盘内捣碎的浆果杂食，把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我害怕里面有毒‘‘‘‘‘”

　　　　“怎么会？”沈秋楠端起一碗便尝，食物刚进嘴，就哇地一声吐出，“好难吃！软绵酸涩，不知为何物。不过，这食物应该无毒。想想，他们若yu置我们于死地，早就可以下手，何要等我们醒来。看样子，我们暂时不会有危险。”

　　　　小尝过后，黑头和朱乐无所顾忌地吃起来，且全无赵蝶和嫒嫒不堪吞咽的模样。因没了胃口，沈秋楠蹲在一角苦苦冥思，面对这突发的一切，毫无防备的他，此刻也无计可施。虽然，对于湖岛上是否居住着人类，胡木老爹早先就推测过，但那只是一种假设，谁也不曾耳闻，不曾目睹‘‘‘‘

　　　　不久，牢房周围的模板被拆，整个牢房瞬间变成了兽笼。沈秋楠不敢轻动妄为，睃目四周的当儿，林里跳出数百金发碧眼的岛人来。岛人们皆纹身外露，脸涂五sè，手执长矛或利刃，将木笼围了个严实。吆喝声骤起，木制敲击器的声响也伴随而来，所有的岛人，扭着相同的舞步，绕着木笼旋转开来‘‘‘‘‘‘‘‘‘

　　　　杂嚷声吸引了更多的岛人围观，有长者，有幼童，一双双窥探的碧眼里，不仅有新奇，更多的则是，欣赏到别样动物后的愉悦。

　　　　令沈秋楠不解的是，这群岛人中，竟不见一名女子。女子不露面的习俗，莫非在此湖岛也遵循。‘‘‘‘‘‘

　　　　闹腾的白天终于熬过，黑夜还未降临，森林里兽叫虫鸣又欢畅升平。众岛人在散去时，重将模板合成牢房，只留下两个持长矛的岛人把守。牢房四周的树杈，高悬着几盏灯，透过板隙，可以看清林子里倏尔飞逝的夜鸟和昆虫。

　　　　再没吃上东西，但疲倦却比饥饿更令人难以支撑。天黑不久，赵蝶、嫒嫒、黑头、朱乐相继沉睡，沈秋楠也困顿得要合上眼。这时，密林里钻出个高大的岛人，他手持木棍，蹑手蹑脚靠近两个留守的岛人，突然对其出手，两记闷棍后，两个岛人不哼一声，便歪栽在地。

　　　　接着，那个岛人搜出钥匙，打开牢门，朝沈秋楠一挥手，，示意赶快逃生。沈秋楠无暇顾忌，忙推醒四人，跟着岛人躲进了幽暗的森林。

　　　　跟着金发岛人一口气狂奔数里，夜黑路滑，频繁摔跤时，所有人的衣裤无一幸免被刮破，可一路谁都没喊疼。

　　　　约一时辰，金发岛人在一颗大树下止步，机jing地探视四周后，便开始攀爬大树。沈秋楠毫不犹豫，招呼大家紧随其后。这颗树大得出奇，它的枝杆与根须相连，倾斜着插入土壤，让人走坡路一般轻松而上。

　　　　更令沈秋楠称奇的是，大树上，密不透风的枝杈中，搭建着一个木屋，里面透着点点灯光。跟随金发岛人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个不足十平方米的木屋。屋zhong　yāng悬着根燃烧的松桩，桌椅，器皿都为木材雕刻而成，图案离奇而古怪。一个留着黑sè长发的岛人坐在桌边，背对着门，听到响声，头也没回便先抛出一句维吾尔语：“把他们带回来了吗？”

　　　　黑发岛人转过身，他一双黑sè的眼睛，鹰钩鼻，长长的黑发遮盖了他大半个脸。

　　　　“不认得我了吗？”黑发岛人突发奇问。

　　　　是阿不都！没错，是他。尽管他把自己装扮成岛人，但沈秋楠还是一眼就能辨出。

　　　　“是你－－－－－－”惊愕之后，沈秋楠跟着是一阵窃喜。尽管他不喜欢阿不都这个人，但必竟他还活着，那么古兰也一定安然无恙，“你也到了这个岛上，那古兰呢？”

　　　　黑头和朱乐兴奋异常，关于古兰的好消息，他们都期待满怀，然而，等到的却是，阿不都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别嚷嚷，你们不要忘了，这是在吃人的岛上！”

　　　　这时，金发岛人摘下头上的金sè长发，竟是巴格阿訇！他本来就有一双蓝眼，戴上金发，简直跟岛人一模一样。

　　　　还好，阿不都和巴格已提前上了湖岛，且把自己伪装成岛人，这倒不失为一种生存方式，如此看来，古兰所面临的处境，也定为窘迫。可此屋并不见古兰，那她又在何处？沈秋楠正心思，目光在不经意间，瞥见屋角暗处捆绑着一个岛人。金发岛人的模样似乎已年过不惑，蜷缩在角落，嘴被堵塞，脸露慌恐。这个岛人一定为阿不都他们所挟持，而此举一旦败露，杀身之祸怕要接踵而来，到那时，他们这一伙外来人，就是遁地三尺，恐也躲不脱。想到此处，沈秋楠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走到那岛人身边，阿不都从腰间拔出刀，顶着岛人咽喉，对其喝叱一种谁也不懂的语言，令金发岛人不住地惊恐点头和摇头。

　　　　“阿不都咋懂这岛语？”赵蝶万般惊奇地问一旁的巴格阿訇。

　　　　“靠先辈代代相传！消失千年的古突厥语，至今仍被岛人所延续，阿不都的先祖是他们的汗王，一脉相承。”

　　　　“原来湖岛之人竟是汗朝后裔，他们繁衍在这世外孤岛，真是一大奇迹！”

　　　　“可他们的思想像已脱离历史，更与现实相剥离，在回归原始。吃饭穿衣，生儿育女，生命的意义似乎就是如此。这些岛人，寿命通常只有四十多岁，女子到了十四五岁便开始生育。那个岛人，看起来他有四五十岁之多，实际他三十不到。”

　　　　“冥冥中的传奇，赫然成真，如在梦境里一般！”沈秋楠感触至深，不胜唏嘘后，低声问巴格，“阿不都在拷问岛人啥？”

　　　　－－－－－－－－－－－－－－－－－－－－－－－－－－－－－－－－－－－－－－－－－－－－－－－－－－－－－－－－－－－－－－－－－－－－－－－－－－－－－－－－－－小菜一碟－－－－－－－－－－－－－－－－－－

　　　　硕鼠：

　　　　南岗镇派出所一纸通知下发到水井村委。村长拿着瞄了几眼，递给了支书说：“派出所要求各村把外来务工人员办理暂住证的材料上报！”

　　　　支书摸着脑门思索后问：“我们村二十个工厂有多少务工人员？”

　　　　“大概五万多人。”村长大略一盘算讲。

　　　　“租住在我们村里的外来人员有多少？”

　　　　“少说也有七八千人。”村长估计。

　　　　“这些人可是宝啊！”支书两眼放光：“厂里住的外来人员我们管不着，可出租屋里的外来人员必须由我们村来关照。”

　　　　村长嘿嘿黠笑：“有什么点子？”

　　　　“你去印刷一些盖有村公章的票据，每张面额五十元，管住一个月。告诉出租屋里的那些人，派出所的暂住证可以不要，我们村里的管理费如果不买，下半夜，村联防队员就去敲你们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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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183；化身

　　　　（）　　“我不懂古突厥语，之前阿不都告诉我，这个岛人是他们部族中的纹身师，男女一旦成年，都需要经他纹身。”

　　　　这时，阿不都放弃了对岛人的逼问，他站起身，看了所有人一眼，神sè极为凝重：“此岛有两个部落，一个部落为金发碧眼的喀巴族人，还有一个是黑发黑眼的喀塞族人。他们各占居半个岛，自古就相互仇视，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此岛险恶，遗藏先搁置一边，首要之事就是活着，融入到他们当中去，不然，大家都将万劫不复。”

　　　　“我们何不返回！”朱乐提议。

　　　　“恐怕不能，上岛之时，我们的船都被旋涡掀翻，若不是命大，我们仨早就沉入湖底。”巴格无奈摇头，惊惧犹存。

　　　　“可我们来时，环流带已风平浪静，所以。我们才得以上岛。胡木老爹讲，湖岛正在进行千年换气，不久，它将要爆发！”黑头说。

　　　　“环流带停止？”阿不都难以置信，“不可思议！行，既来之，则安之。胡木老爹呢，他咋没跟你们一起？”

　　　　“我们分开了，胡木老爹跟我阿爸、如萍阿姨走另一条道。”嫒嫒接下话题。

　　　　“他们可别成了岛人的阶下囚。”阿不都轻描淡写，“每个人都要保护好小命，不要让岛人夺了去。同样，别轻易伤害岛人，他们可是我先辈子民的后裔。虽然，这里的族人长时间与世隔绝，成了被遗忘的一支，可他们身上，流着与我相同的血。我原本以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历史，会认同我这个喀喇汗王朝汗王的后裔‘‘‘‘‘‘‘没想到，他们将那一切都淡忘。现今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自己变成喀塞族人。当然，巴格因是蓝眼睛，可变成喀巴族人。”

　　　　“咋变？”沈秋楠迷惑不解。也许是处境相同，自与阿不都结识以来，沈秋楠头一次觉得他不那么偏执与极端。

　　　　“这有现成的纹身师，他会易容术。”

　　　　喀巴族的纹身师名叫图西格，面对几个异族人，他显得惶恐不安。阿不都走上前，用古突厥语安慰他一番后，图西格拼命地点起头来。阿不都割断他身上的藤条，拿下口里的乱麻，令他为自己易容。

　　　　图西格二话没说，忙取出自己的易容和纹身器具，在阿不都的臂膀做起纹身。他的纹身技术不仅高超，而且速度快，没丝毫痛苦。不到半时，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便从阿不都的臂伸展到脚趾，最后，图西格在阿不都两眼角贴上两片绿sè的枫叶，这是喀塞族特有的标志。

　　　　“这贴上的枫叶能半年不掉！”图西格说。

　　　　阿不都试穿兽皮的时候，图西格又为巴格开始针刺喀巴族身纹，除了龙的身纹相同，喀巴族眼角上的图案则是两朵梅花。

　　　　接下来就是沈秋楠，他长发已剪，纹身而后，图西格又为他戴上长假发。黑头和朱乐经过简单的易容，纹完身，穿上兽皮，与之前判若两人。

　　　　剩下赵蝶与嫒嫒，虽然纹身没有痛苦，但要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手臂及腿上作画，此刻，少女的矜持无疑占着上风。劝慰半天，死活她们不干。

　　　　“我不纹身！”赵蝶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我也不！”嫒嫒几乎要哭出声。

　　　　“这是伪装，生存的前提。不纹身，若是被岛上的土著绑了去，不吃了你们才怪！”阿不都十分恼火。

　　　　“吃就吃，死我们也不纹身！”赵蝶十分坚决，“我们都是大姑娘，纹了身，洗不掉，咋嫁人啊！”

　　　　图西格看出端委，忙陪笑对阿不都叽哩呱啦一番。阿不都随即对她俩说：“图西格有能贴的身纹，你俩就自己动手。还有，穿兽皮时，两只胳膊要露出来，下面要见膝，现今不是讲羞涩之时，你俩快点！”

　　　　这是唯一的办法，赵蝶和嫒嫒在屋子旮旯里花了一个钟，才一切办妥，穿着兽皮出来时，竟不敢抬眼看人。

　　　　为了对图西格一夜的劳作表示感谢，翌ri大早，阿不都向图西格赠送了一把jing制的维吾尔小刀。图西格感激涕零，并向每人回赠一把弯刀。

　　　　详细了解两个部族的情况、整个岛的路线图，吃了一些岛上的兽肉，巴格便匆匆钻进了东边的密林。

　　　　森林的清晨水雾弥漫，百鸟共鸣，空气异常沉闷，每个人都被厚厚的兽皮裹得浑身湿透。阿不都教了喀塞族最常用的一句暗语――巴拉悟，即是永远的喀塞。直到每人都能流利地讲出来，他才罢休。之后还数遍叮嘱沈秋楠和黑头他们：“不要随便讲话，一切小心为是！”

　　　　路上，阿不都向沈秋楠提起虎骨，两人不一会就闹开了。

　　　　“那虎骨本来就是胡木老爹的！”沈秋楠理直气壮。

　　　　“可那必竟是我们汗朝之物。”

　　　　“你又不是汗朝的人！”

　　　　“我们祖先是！”

　　　　“那不一样，你的先辈也是中国的一部分。”

　　　　“你凭什么说，拿证据出来！”

　　　　“自然有人来澄清历史！”

　　　　“小小的娃娃咋如此犟！”

　　　　“是你顽固不化！”

　　　　“好了不说了，别让喀塞人听到，免得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