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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湖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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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是坐飞机,到xin jiāng只几个小时的事情。”

    “人家有钱坐的起,我们没钱就得出苦力。”

    “那个深圳老板大概有几十万?”沈秋楠问。

    “几十万,哪能叫老板,人家在深圳开了几家皮革类工厂,一年下来,咋样也得挣上几百万。”

    “哇,这么多!”沈秋楠有些吃惊,“他有那么多的钱,咋还拼命苦干?”

    “人心里是满足不了的,人常说天大地大,可人心能装得下天,装得下地,我到了他那份上,准也得那么做。”|

    就在这时,林建与朱乐推着一小车菜走进来,雪花沾满了他们的衣领及发稍。林建一边跺着脚一边高声道:“雪太大了,刚才朱乐还摔了一跤,半天没爬起来。”

    林建三十多岁,肌肤粗黑,五短身材,一副纯朴憨厚的模样,比起jing明泼辣的蒲莎要显得笨拙很多。

    “你咋搞的,不是叫你早点去喀什吗,咋那么磨蹭!”

    林建一声不吭,面对妻子的抱怨,他只能以憨笑了之。他清楚,蒲莎是个急xing,遇上不顺心的事,发几句牢sāo就罢。

    “还不去把那个五道黑鳞给剥了。”

    这是疼他的一句话,林建爱吃五道黑,蒲莎每次在他行程之前都要烧上几条。五道黑是xin jiāng最常见的一种鱼,因背上有五道黑纹而得名,五道黑生长在南北疆广阔的水域,但老家是在布伦托海和额尔齐斯河。

    窗外的雪还在下,昏黄的天空与地连成一片,搅合成一个混纯的世界。早餐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蒲莎往每个人碗里夹了一大条五道黑:“吃饱,吃饱,喀什路途遥远,你们几个路上都要相互照顾一点。”

    “知道了,老婆,别在唠叨了!”

    “就你这猪脑子------”蒲莎又骂了一句,“多吃些,秋楠你看你瘦的,像根竹竿,饭量实在太小,你瞧黑头,又能吃,又能睡,所以身体就棒,朱乐,你的个头最小-----”

    “你们仨都正长身体,十仈jiu岁,能吃能干,赶上时代了,我小时候可没吃上啥东西------”林建边吃边感慨。

    匆匆结束了早餐,林建便带着沈秋楠、黑头、朱乐赶到深圳杨老板下榻的友谊宾馆。杨老板真名叫杨新,广东人,四十岁左右,大腹便便,普通话讲得蹩脚,却为人随和。站在宾馆门口,他边打着手提电话,边热情地朝林建打招呼。

    “等急了,杨老板!”见杨新挂了线,林建上前握着他的手。

    “没关系啦!刚好啦!那几位小孩是谁?”

    “哦,这是我的三个小帮手,很能干,这次下南疆用得上他们。来,认识一下杨老板。”

    杨新笑呵呵的拍着沈秋楠的肩:“还害羞呢!多大了?”

    “二十了!”沈秋楠有些生涩。

    “嗯,长得不错,就是瘦了一点。”杨新一副怜惜的表情,他一一拍了朱乐、黑头的肩说:“不错,都挺jing干的,有机会带你们到深圳玩玩------”
………………………………

第十章 雪野

    ()  就在他们说笑时,一辆双排小货车停在跟前,车上跳下一位维吾尔司机。

    “买买提,你真准时哟!”林建上前握了握买买提的手,接着又把杨新介绍给买卖提,两人立即热情地攀谈上了。

    买买提约三十来岁,一脸的络腮胡子,整个彪形大汉。维吾尔是个开朗,豁达,幽默,富有情趣的民族,买买提戴着毛呢布帽,口里吹着响亮的口哨,细细一听,都是他们民族流传的民歌。

    “哎,买买,如此大雪,有啥问题没?”

    “慢点就行,你们放心好了。”拍着胸脯,买买提信心满满。买买提是南疆喀什人,每月都要从喀什至乌市往返两三趟,数千里路不知被他跑了多少个来回。这次应林建之约,专跑一趟喀什拉羊皮,趁此机会,也正好回家看望一下妻儿,他已有半月没和家人在一起了。

    杨新因要赶九点半去喀什的飞机,便先行一步。林建安排好一切,又与买买提商量了路上的一些事宜,遂驱车上路。

    乌市虽大,但交通要道似乎只有一条,车辆排起的长龙如甲虫般往前爬。外面的雪肆无忌惮地飞舞,飘在倒车镜及挡风玻璃上,银银的晃得人双眼冒花。买买提握着方向盘,神情自诺地看着车前的刮雨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地摇摆。车队走得太慢,买买提不时地腾出一只手在有水气的玻璃上擦出一道更明亮的视线。乌市的街道很干净,看不到杂乱的废弃物,下雪的天,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穿得各种民族的服装,戴着各sè饰帽,从杂货店进进出出。不论哪个民族,他们从头到脚都把自己捂得严实。人群中,沈秋楠发现不少男士都喜好着件黑sè的长呢大衣,穿双黑sè皮鞋,风一吹,露出里面的小皮夹克------

    乌市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闻到一股肆意飘香的羊脂味,这里是食羊肉的世界,汉、维、回及其它的民族的餐桌上每天都能见到羊肉,烧、烤、炖,今天的xin jiāng人已能把羊肉的食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车缓缓驶过闹市区红山,进入西大桥,透过车窗,一眼便见红山顶峰的宝塔,红红的宝塔,巍然屹立,虽是大雪天,却仍吸引了不少的游客。许多人站在宝塔下,迎着风雪即兴拍照,这种场景沈秋楠还是第一次见到。到乌市虽有半个月,但他真正出来很少,一是这里的路况不熟,二是怕冷,他只听说过红山,真正玩从未敢想,没那心情也没资本。

    车内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买买提开始吹起了口哨,他的口哨吹得极棒,清纯而响亮。每当哨声响起时,他嘴角上两瓣大胡子随着气体上下左右蠕动,舞者般活灵活现。他鼻子极高,淡黄sè的眼睛在浓眉下极有神采,车内似乎热起来,坐在前排的林建拉低了夹克的拉链,他抓着车顶的把手,目光一直向车窗外眺望着,渐渐,原始的大西北风貌慢慢在视野里展现开来。

    公路不久在荒秃的山谷地貌里盘旋,路面很滑,凝结着大西北整个冬天的坚冰。被车辆碾过的路面似撒满煤硝,漆黑泛亮。公路一直绕着山谷而行,谷里坡外印人眼帘的是雪地里孤零零的电线杆。它们约四米高,总与公路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它们那一根根饱经风霜的杆身下,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不过,石堆大都被冰雪掩埋着。雪地里远远走来一小队毛驴,约七八只,一条线地走。一个戴着大皮帽,穿着深腰马靴的维吾尔老汉骑在一匹雄驴背上,悠悠荡荡。其它毛驴都装运着行李,像是在搬家,它们顺成一队,慢慢地走在终点途上。

    公路开始盘绕在一条河床上,河很宽,河里堆着很多大卵石,被雪盖着,似雪白的馍。这是一道被千百条的雪水开辟出的峡谷,河床离峡谷很高,岸边长着一些不知名的矮树,光秃的树枝上挂满银sè的雪球。几户木板围搭起的小屋就在小树林的土坡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路变得越来越崎岖,不时还有悬崖危立在山头,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在这段山路,车辆行驶得特别慢,撞车或是滑进河里的危险时刻存在,能在这段路驾驶自如,不光靠娴熟的驾技,更需要超人的胆识。买买提就属于这一类高手,他能把车开得飞快,而在转弯处稍稍一个点刹,车就稳稳而过。买买提吹着口哨:“我们xin jiāng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漠变良田------啦------的确,大西北很美,就连这冷冷的冬天,皑皑的雪野,都能令人产生无限的暇想。
………………………………

第十一章 待发

    ()  这是怎样的一片雪景呀,时而旷达,时而万条柳丝,时而铺天盖地,时而万峻丛林,变化万千的大自然在这时**裸,生灵活现地把自己展现给人类。没有飞鸟、走兽,也没有树木花草。这里只有雪景,万山盘恒的大地,厚厚的雪迷蒙了天空,融化了自然。

    “cāo他妈的这大雪,下得真不是时候!”沈秋云站在自家的凉台上,清晨起来他一边穿着皮夹克,一边咒骂着老天爷。妻子秀过来关切地问:“这样大的雪也得出工吗?|”

    “下刀子也得出!”沈秋云斩钉截鉄。他穿好皮靴,走到客厅墙角的镜前,抓起梳子理了一下花白的头发,良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知不觉,戈壁的风沙已染白了双鬓。”

    今年刚过完chun节,处里下令,他领导的地质888勘探队将重返阔别快二十年的南疆沙漠。是在刁难,还是寄厚望于他,他不得而知。千里迢迢的南疆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早在七十年代,他的骆驼队就在那片土地上烙上了深深的脚印,但最后还是因一无所获而归。如今,由他亲率现代化的地质勘探队奔赴故地,会不会又是如此?沈秋云明白压在他肩上重担的份量,处里那二十几个兄弟队都在盯着他,有担心他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站得最高,也最危险,弄不好摔下来,粉身碎骨,永无翻身。塔克拉玛干有油,这谁都知道,但谁也没把握找到那把打开石油宝库的金钥匙。七十年代,在那片荒漠上打了上百口深井,尽是些干窟窿。肯定有油,地质学家经过多年反复分析论证,都喊出了同一个口号:再战南疆。

    一定拿下塔克拉玛干周围地区一千公里勘探任务,这个目标早在沈秋云心中扎下了根。他决定年初就率队奔赴南疆,早一天打响这个战役。而在北疆参加会战的二十几个兄弟队,则须等冰雪融化后才能工作,时间上的有利因素其实就是沈秋云满怀信心的源泉,然而,面对外面如此大的飞雪,他不免忧心忡忡。

    “爸,咋还不走?”女儿媛媛在一边催促他:“我想跟你第一批出野外。”

    沈秋云从镜子里缓过神来,他瞪了一眼十七岁的女儿:“悄悄在家呆着,第二批出野外时再走。”说完便拧起两个皮箱大步跨出门。

    外面大雪弥漫,雪在脚下吱吱地脆响,只一会,沈秋云的肩就披上了一层白雪。过完年再一次出家远行,使得沈秋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那扇大窗户。路过肖妈的住宅楼,他看了一下手表,觉得时间较充裕,就快步上楼。小chun替他开了门,她轻声告诉沈秋云:“肖妈刚吃了点东西,现正睡着,早餐的药已喝完,这两天病情已稳定了许多,有时扶下床能移动一点。”沈秋云轻轻走到肖妈床边,肖妈侧着身卷缩在一边,沉沉入眠。沈秋云从皮夹克口袋里掏出伍佰元钱给小chun:“多买点有营养的食品,有困难就找秀嫂。”他环顾了一下整洁简陋的卧室,嘱咐小chun一些事后,便带门出来。

    虽是大雪天,让沈秋云满意的是全队职工早已到齐,一个个扛着大包小包,激情高涨地整装待发。休息了一个大冬天,大部分职工还沉浸在chun节的气氛中,它们三个一群,四个一伙或是聊天,或是敬烟。沈秋云的到来,无疑给这种场面更增添喧闹的气氛。

    “沈头,chun节过得好!”

    “沈头,抽烟!”

    “沈头,快点出发!”

    沈秋云是888队的缔造者,因而在这个队享有极高的威望,虽分管党组织工作,但这个队无论大小事全都他说了算。他不du cái,一些小的事他很少去管,如果谁犯了队规。他就会毫不留情!用最脏的家乡话臭骂一通,让他服帖才罢。

    行政队长魏明及技术队长熊光走过来跟沈秋云握手问好,三个队领导在短时间内讨论了出发时间和注意事项。沈秋云突然想起维吾尔族的司马义队长没到:“司马义队长呢?”

    “沈头,我来了!”远处,司马义背着两个极沉的大包一步一蹶地走过来。

    “司马队长,你这是干嘛?想搬家到南疆住啊。“沈秋云上去帮司马义拿下一个包。

    “是呀,本来我老家就在南疆嘛。”司马义哈哈大笑,“有啥事吩咐,沈头?”

    “你快点准备,先上路,沿途你为车队准备饮食及住宿”

    “行,没问题。”司马义是地调处老队员,五十多岁,快到退休年龄。处里领导考虑888队在南疆少数民族地方工作,与地方民众关系调理极其重要,于是选中了司马义。不仅因为他是南疆人,语言属地关系熟,主要一点就是,他在本单位少数民族职工里威望极高,说话管用,震得住野外队那些不太听话的‘巴郎子’。

    一切准备就绪,由二十台丰田车,两台仪器车,一台大轿子车组成的车队点燃了发动机,为即将的远征开始热身。就在这时,一辆巡洋舰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

    “赵处长,你那么忙还过来,担待不起啊!”行政队长魏明迎上去,激动地握住赵东海的手。

    “欢送欢送嘛!”赵东海拖着官腔,挥着大手,“大家年过的好!新年开始,大家要大干快上。今年我们整个处都瞧你们啦,希望你们在年底凯旋而归,拿一个金牌,为我们处争光------”
………………………………

第十二章 征程

    ()  赵东海训话完毕,走到沈秋云身边,压低了嗓门:“有啥困难就讲,雪下得太大,路上加倍小心。”

    沈秋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赵东海本想再提醒他注意一下胃病,见此情也不再吭声。他与沈秋云之间的过节实在太多,有挑战,有竞争,有怨恨,也有彼此暗地里的欣赏,这一切赵东海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令他欣慰的是,他最终战胜了这个人,而且高居处长之职。沈秋云呢,二十年来还是一队之长而已。他深知沈秋云那种不平衡的心理,但同时又不得不为眼前这个人的某种意志所折服,因为他曾试图让沈秋云放弃前嫌,代价是让他爬上科长,甚至副处级,可他竟毫无所动。他依旧带队出野外,风餐露宿,与荒滩大漠共舞。

    末了,赵东海说:“如萍可能要到你那个队。”赵东海的话令沈秋云的心头一颤,他猛然抬头,准备对赵东海吼叫:“如萍来了关我屁事!”可赵东海此刻已走远,他叫不出,他想追上去问赵东海:“你把如萍怎么啦,她在宣传科不是干得好好的,为啥要出野外------”可现今他有啥权利。如萍是赵东海的老婆,不,前几天不是离婚了吗;离婚------这位昔ri的恋人,沈秋云心里隐隐作痛。

    “沈头,该上车了。”司机李忠上来催他,欢送的乐队敲响了锣鼓,在一片祝福声中,车队开始启程,沈秋云坐在前面的丰田车里,向人群挥着手,他的目光滑落到处里那帮衣着光鲜的领导身上,他们笑意盈盈,厚实的镜片里却都藏着一双令人捉摸不定的眼睛。而他是实干型,野外才是他的人生舞台,是他任意驰娉的战场。

    他一眼望见了媛媛,媛媛穿着方格长大衣夹在人群里,她大概没看见他这个爸,但那双稚嫩的大眼,一直在缓缓的车队里搜寻着。沈秋云燃着一根烟,吸了一大口,倾刻,烟雾在驾驶室弥漫开来,与他花白的两鬓缠绕在一起。司机李忠专心地驾车,对沈秋云的烟瘾他早就习以为常。风风雨雨七八年。他一直跟着沈秋云,转眼,已从那二十出头的毛孩子长成彪形大汉,其ri趋刚强成熟无疑也倾注着沈秋云的许多教诲。

    一晃二十载,沈秋云怎么也没想到蹉跎的岁月已模糊了他当年的影子。重赴南疆,这似新的起点,像二十多年前他告别故乡,带着一身迷茫及泥土来到大西北,去迎接全新的生活挑战。他是个不服输的人,相信自己总能战胜一切,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从部队转业到石油勘探队,从沟壑万千的北疆转战到黄沙万里的南疆,他不知自己流了多少血,出了多少汗,终于从一个小小的汽车班战士,成长为指挥塔里木石油勘探的大将。他越来越害怕岁暮的临近,担心身体的衰弱,伤感自己未见到那黑sè的液体之前就崩溃。二十年,没回老家一趟。却又每月初总要汇上一二百元钱到那个遥远的家,风雨无阻。

    他突然很思念父亲,尤其前几天收到父亲从故乡寄来的信,那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更是激荡起他内心难忍受的酸楚:‘秋云,秋楠就交给你。’这是父亲二十年来第一次开口叫他秋云,二十年来他对父亲的埋怨就在那几个字中被倾刻瓦解,他开始觉得自己很卑微,自私,忘恩负义。今生欠父母的债再也还不回来了。

    翻过人兽绝迹的天山,大雪骤停。沈秋楠往窗外看去,荒坡秃岭雪迹斑斑,气温已升高了许多。买买提把玻璃门摇下一丝缝隙,在渐渐无雪的公路把车开得飞快。黑头,朱乐一个劲地向林建询问南疆的风土人情,林建也乐于这种回味,便大谈起前些年对此地的见闻。

    “已经过了天山,往前是真正的南疆啦!”买买提归心似箭,又吹起口哨。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能见到一些较矮小的平房,平房很简陋,墙外没任何装饰,在路边有些孤零凋残。

    “前面就是托克逊县城。”买买提说。

    果然,路边的人越来越多,却见不到一个汉民。接着,有马车、馿车、牛车在路上交织往返。路越来越泥泞,到托克逊县城时,街道两旁淤泥已积聚了几寸厚。托克逊不大的街道旁有几栋小楼,小楼的结构极具民族特sè,屋檐、门窗及走廊上雕刻着许多图案,sè彩也缤纷灿烂,令人眼花缭乱。楼房旁,维民席地摆摊,有卖花帽,也有卖剑、英吉沙小刀、玉雕,或卖储藏过冬的哈密瓜------。

    远处,一座古老的清真寺广场上挤满了前来祷告的穆斯林。

    “托克逊的变化挺大!”很久未到南疆的林建感慨不已,“只不过那座清真寺还是老样。”

    广场一侧,有个特别热闹的小商品市场,市场内摆满了ri常用品,每个摊位前都围着不少维民,或是叫卖,或是讨价,叫喊声响彻极远。

    “今天是巴扎。”买买提说。

    “啥是巴扎?”朱乐甚为好奇。

    “巴扎类似内地的赶集。”林建回头讲解,“你们看,路边赶着马车的维民,他们可能居住较远,大中午才到这里逛巴扎。”

    巴扎市场外围有一长排烤羊肉摊档,烧烤槽里漫溢的浓香飘散在街头巷尾,好客的维吾尔老乡扯着甜美粗旷的喉咙叫卖着:“嗬,多香多美的烤羊肉串呦!”

    “买买,吃点东西?”林建问买买提,没到喀什之前,林建得听从他的意见。

    “早该吃饭了。”黑头叫道,“我肚子都饿扁了。”

    买买提稍作迟疑:“我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库米什,这样,我下去买点吃的来。”
………………………………

第十三章 兵站

    ()  在路边停下车,买买提快速奔到市场,很快买回来几只大油馕。

    “这咋能叫吃饭!”见这似家里的烤饼,黑头嘟哝着。可到最后,他吃得最多,还把剩下的一小块吃不完的馕扔向车窗外。

    “黑头,吃不掉的不要乱扔嘛。”林建回头提醒,“维吾尔族忌讳随便糟蹋粮食,记住,到喀什不能再犯。”

    黑头难堪的点点头,朱乐见他模样,哑然失笑。

    不久,车又驶入荒凉的戈壁上。对外面的景致,眼熟后的平常令大伙都沉默下来。林建在前排微闭双目,似在想问题,又像即将进入梦乡。

    公路在广阔的戈壁上时而笔直,时而蜿蜒,时而滑入河谷,时而爬向山坡。除了路旁的电线杆一直伴着公路外,再也难见其它的景物。黄昏时分,车开进了库米什兵站里停下来。库米什似一个小镇,座落在一处平缓的山坡上,公路两边有些小店和饭馆。这个兵站只有几排小平房,全都当旅店出租给外来客。有几位年轻的女兵,在兵站做服务之类的事。

    晚饭后,林建开了两间房,他与买买提一间,沈秋楠、朱乐、黑头一间,而且是一张床,好在沈秋楠、朱乐、黑头都在抽身条,一张床也够。

    午夜后,气温渐低,兵站被漆黑的夜笼罩。林建与买买提在房间里饮着烈酒,开怀朗笑的声音传得很远。

    出门将近一个月,除了身上的大棉袄,再无它物。沈秋楠坐在床角,紧紧衣领,感觉有些冷。二十多天来,在异域的颠簸劳顿,原本就瘦弱的身骨更显得单薄。这期间,也发烧过两次,他没讲,熬过后不知怎的就自愈。

    沈秋楠不清楚自己现在yu作何为,也渐渐淡忘了当初来xin jiāng的目的是找哥哥,哥哥对他来说,陌如路人。在郑州上火车时,他最早结识的就是黑头。记得那天暮sè渐晚,就在那趟去大西北的列车开动一瞬,黑头从远处飞奔过来,在站台昏暗的灯光下,他是那样的仓惶。当黑头追逐在玻璃窗外时,沈秋楠看到的那分明是一张扭曲的脸。黑头猛拍着玻璃窗,座位上的人都视而不见。直到火车长鸣加速的那一刻,沈秋楠猛地冲上去,全力提起了那扇沉重的窗-------上了车的黑头极少露面,钻进车座底,几乎睡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晚,甘肃张掖站上来五个抢匪,在全车厢人即将被洗劫一空之时,从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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