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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湖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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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没见着你弟?”
“我阿妈在屋里哄着他呢,施行割礼术后,他张嘴大哭,我阿妈就趁机往他嘴里塞红枣。”
“真有趣,对了,你弟叫啥名?”
“塔西------”
“那这名是啥意思?”
“------就是石头,不过在我们民族乐器中有叫这名的,材料为石头片所做。听我阿妈讲,我弟从小身体很棒,大冬天可以不穿衣服,又爱打架,xing格特倔强,就像块硬石头。”
“现在也是这样?”
“不,改了,受我阿爸的影响,变得乖多了,而且弄得神神秘秘的,成熟得真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孩。”
“塔西长大或许是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
“也许,我家后院有排房,阿爸每天要带塔西去一趟。却不准我进,我曾问过塔西里面的事,他就是不说,因为阿爸不让外讲。”
“那你阿妈呢?”
“我阿妈也不知道,阿妈讲那是女人不准去的地方。”
“古兰,你看!”忽然,沈秋楠看到左前方的林子里有个庞然大物在动,且发出低低的轰鸣声,古兰立即收住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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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荒城
() “呀,是汽车!”古兰叫道:“走,过去看看。”
那是一辆绿sè的大货车,车轮极宽,易在沙丘与沼泽地带行驶,但此时它却像一头困兽,前进一步,又后退两步,左弯右拐地挣扎,周围的胡杨枝被刮得一片乱响。
“是不是偷林木的?”沈秋楠甚是蹊跷,“这荒滩野林的,咋会有汽车进来。”
古兰立马在车头前方,开车的司机愣了一下,马上摇下玻璃,是个小脑袋,短发的年轻人,他探出头,睁大急红的眼睛喊道:“师傅,这林子咋出去啊?”
“跟你一样,是汉人。”古兰对沈秋楠笑道,她又问那短发司机,“你是干啥的。”
“地质队找石油的,我顺一条路进了这林子,走到这里却没了路,哎!真是急死人。”
“哦,你们是地质上的人,到哪里去呢?”
“毛拉。”那司机说:“你们知道路咋走吗?”
“我们就住在毛拉镇附近,噜,你顺那边的一条小道往前走,约二十多里就能出去。”古兰指着背后说。
“那太谢谢你们,你看我这辆车能否开出去,前面有河沟或木桥吗?”
“只有一道木桥,很结实,你的车过去没问题。”
“哦,太好了,你们在放牧吗?”
“我们去一个地方。”
“好,有机会到我们那里去玩,我们地质队住在红光农场的沙丘边,我叫欧阳松。”
“你走好!”古兰挥手喊道。
“地质上的人原来是很辛苦的。”沈秋楠望着车的背影,好久才发出一声感叹。
“何出此言?”
“我们在南疆的路上,曾碰到几个地质队上的人,那几个人都挺不错。”
“我们快点赶路。”
又约在胡杨林穿了二十多里路,眼前出现一片高约二百米黛黑sè石山,山坡平缓光秃,铺满了圆滑斑斓的卵石,安迪放慢了脚步,沈秋楠回头观望茫茫林海,心cháo不禁汹涌起伏。
“是不是很美!”
“我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树林,而且是在遥远而贫瘠的大西北,真的有些激动。”
“你们江南没有大片的树林?”
“有是有,村多人杂,每棵树都与人类接触过,不像这里------”
沈秋楠沉默不语,古兰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见过原始森林没?”
“没有,你呢?”
“我也一样,我想再往前走不多远就能见到了。”
“那好哇,我们去!”沈秋楠高兴之极。
“不可!出不来就惨了,再说那里野猪、豺狼成群------”
“原来,大西北的森林也有许多怪兽呀!”沈秋楠惊奇不已,“那我们一路骑马过来,咋一个小动物都没见到?”
“目前大多动物都在冬眠,只有一小部分动物在活动,在这若大的胡杨林里,是不易见到它们的。”
“哦------你说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黑石山吗?”沈秋楠下马抓起一把卵石,边挑边问,“这卵石真漂亮,光溜溜的,第一次爬大西北的山,感觉真不一样。哎!你该不是带我来捡卵石的?”
“捡卵石哪能跑这么远。”古兰说:“你往那上面看!”
“城墙------”沈秋楠惊愕万分。
往山顶的几十米处,有段一丈高的城墙,耸立在山坡上。城墙长约百米,皆是巨石筑砌而成,中间数处因坍塌只有尺把高,虽经风霜岁月的无情吹打,但它巍巍岿然之气甚是震撼人心。沈秋楠崇敬而又忐忑地攀到城墙边,触摸城墙刹那,历史烟云仿佛从指尖流入,随臂膀滔滔汇入脑海。这是一段沧桑而寂寞的古老城墙,青黑sè城墙石块大小不一,一块叠压着一块,严丝合缝。墙角坑洼不平,动物从地中打出许多圆滑的洞来,在此安了家。
“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沈秋楠用手抚摸着城墙,惊奇而又迷惑地问身后的古兰。
“何止是有人,这里曾经就似都市般繁华过,但不知道是几千年的事了------”
“那些人有可能是你们的先祖。”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古代战火曾使无数民族强大,又令无数民族消亡。”
两人攀越过城墙,放眼望去,城墙的走势时隐时现,一段挺立,一段绰约,延伸极远。一些山脊上有些较高的石墩,整个城墙内荒草杂木,令人凄凄然。
“这个城方圆十几里,我曾经用马丈量过,令我不解的是,这城里还有个更小的城。只不过,那小城更难辨了。”
“你是咋知道这地方的?”
“是在一次放牧中,有只狼叼了只小羊被我追到了这里。”
“你真勇敢!”
“唉!我是可怜那只小羊羔。”古兰叹息着,眼里又闪起泪花。稍许,她指着前面一处石壁,“走,我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有尊佛像。”
一尊无头佛像,端坐在一米多高的洞窟中。石佛盘腿而坐,双手平放胸前,顶部的莲花藻井辦数分明,身上的袈裟流畅生动,洞壁上有许多斑驳的文字。
沈秋楠双手向无头佛作缉施礼后,凑上前,在模糊不清的字画间细认起来。片刻,他抬头对古兰轻摇:“这都不是汉字,我觉得挺像你们维吾尔文字。”
“你同我的感觉一样,只是这些雷同我们民族字体的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查过相关资料,佛教要早于伊斯兰教在xin jiāng传播,大规模的宗教战争发生在距今千年,此地恐怕就是那时所毁!”
“既有疑猜,那就向当地考古部门反应一下,让他们派几个专家来考证不就清楚了。”
“行啊!等我带那帮学生来这里先参观,本来我今天很想带他们来的。”对着无头佛,古兰敛容正sè,双手作揖。
“你咋也信佛了。”
“才改呀,跟着你走嘛。”说完噗嗤直笑。
安迪在半坡上‘咴儿’了一声,闻着石砾,又刨起后腿。
“我们走,安迪在催我们呢!”见沈秋楠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古兰又道:“走!下次再来。”
“一定?”沈秋楠反问。
“一定------”古兰伸出小拇指,“不信,来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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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缘聚
() 气侯转暖,正午的阳光暖得大地村庄一片亮旺,树枝渐露出牙尖,麦苗也在葱郁郁地往上串,马路上的灰尘ri浓,户户院落里传来了鸡狗的合唱。
十来天的工夫,买买提通过阿不都的关系,很快在周围村庄收购了两大卡车羊皮。运回乌市的那天,林建领着三个小徒弟连捆带装忙乎了一整天,杨新也亲自点了数,检验了羊皮的质量,便先飞回深圳去等货。为了保证羊皮收购货源的供应,林建与杨新签订了一年的合约,于是,沈秋楠、黑头、朱乐便留下来,每天在买买提家等待维民送货上门。
“秋楠,你该多学维语了,总不能老要阿依娜丽嫂陪着作翻译,她多累啊!”课余时间,古兰也在旁搭把手。
“没啥,我这份是替买买提做的,应该的!”见沈秋楠一脸憨笑,阿依娜丽忙说。
古兰穿着牛仔装,乌黑的长发自如地披散在胸前脑后。气温渐高,着装减少的她此刻更显露出少女的清纯妩媚。
“你说要教我维语的,就跟你学!”沈秋楠低头挑捡着手中的羊皮,不敢正视古兰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彼此彼此,就怕你学不进去。”古兰笑道,“不过,只要你用心,不出三个月,包你能上小学了。”
阿依娜丽也被逗乐:“你这个鬼丫头,长相可谓百里挑一,任xing也是百里挑一,真不知以后怎样嫁人过ri子。”
“这不好办,结婚之前少讲话,少耍xing子。”
“那婚后呢?”
“婚后看出来也迟了!”古兰笑弯了腰。
“你这鬼丫头,难怪你阿爸也拿你无奈。对了,古兰,我觉得艾尔肯对你挺好的,干嘛老是躲着他?”
“我也不知道------”
“哎,艾尔肯这小伙子哪点不好?人长得帅,方圆几十里的骑马好手,现在又在剧团里,能文能武,许多姑娘想都想不到,上次塔西割礼,他特地请了一天假过来,你看,人家艾尔肯待你多好!”
“他不是说剧团里放假吗?”古兰问。
“哪是啊,他事先知道塔西割礼才请假的。”
“我不领他的情。”古兰撅着嘴,“他请不请假与我无关。”
“真傻,人家是想看看你,咋样,我做嫂嫂的可帮得上这个忙-------”
“别,嫂子!我还小。”古兰又羞又急。
“小啥,不用羞,这红线嫂子去牵了,啊!”
“阿依娜丽嫂------”古兰yu言而又止。
大儿子托雷掩面而泣跑进院内:“阿妈,塔西欺负我,呜------呜------”
这时,塔西也跑进来,他刚才与托雷一起做‘托包克’的游戏,此刻手中拿着几块赢来的羊骨说:“托雷输了羊骨,他还想要------”
塔西不仅比托雷大一岁,且塔西长得高而胖,托雷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
古兰见状走过去:“塔西,把羊骨给姐姐,你做叔叔的还欺负小侄,害臊不!”
塔西怕古兰对阿爸讲,只得把羊骨给了托雷:“噜,输了就赖,再也不跟你玩了。”说完就飞似的出了院落。
“塔西太顽皮,这都是阿妈惯的------”望着塔西远去的背影,古兰无奈地摇头。
“还好,有阿叔能管得住他。”阿依娜丽笑道。
“秋楠哥------”
院外跑进两个年轻巴郎,定眼一看,却是黑头和朱乐。早晨,他俩拿着林建发给的每人六佰圆薪水上街买新衣服回来。
“咋这身打扮,全买民族服装,衣裤花哨,还戴帽子,真像个巴郎!”沈秋楠上前替他们一一整理,几分痛惜说:“挺不错!只是,兄弟,这些天啊都累坏了,发了工资,上街想吃啥就买------”
“秋楠哥。”朱乐说;“我与黑头都买了,唯独你啥都不买------”
“兄弟------我这钱------得往家里寄,家里有二老------”
“你不是还有个大哥吗?他也应该往家里寄钱呀!”黑头愤然作sè。
“我不需要他的钱!”沈秋楠攥紧双手,“我现在能挣钱,能养活家------”
“秋楠,你没买,我也不想穿这新衣了,还是穿旧棉袄的好。”黑头边说边抓下帽子,搓成一团。
“黑头------”沈秋楠上前抓住黑头的手,“好兄弟,你无牵无挂,自己挣钱自己花,正理。这些天你俩够辛苦,尽让哥我干省力的事,今晚,哥请客,咱兄弟三品尝品尝大西北烈酒,不醉不休!”
傍晚,沈秋楠在邻里阿的江的小店买来一箱天池大曲酒,好客的阿的江又送来一个大哈密瓜说,“喝白酒,吃瓜不醉人。”
刨着花生仁,每人一瓶白酒,拧开瓶盖,沈秋楠举瓶就敬:“这是我平身第一次喝酒,而且,兄弟中,我最大,朱乐最小,按理,这酒我得先干,能喝多少,我不劝你们,喝得高兴为止,来,首先为咱仨兄弟缘分干杯。”
差不多每人剩下半瓶酒时,阿依娜丽端着几大块热呼呼的羊肉进来:“兄弟,都别喝醉了,来,尝尝嫂子做的清炖羊肉。”
“太客气,阿依娜丽嫂,你端回去给托雷和托执吃!”沈秋楠忙站起来,极难为情。
“秋楠,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快,快坐下吃,别凉了!”阿依娜丽说完轻轻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
第二十三章 酒后
() 第一瓶白酒见底的时候,沈秋楠微微有了醉意,他往桌上沉沉放下酒瓶,一股往ri酸愁禁不住涌上心头。记得初三临走那晚,父亲就是这样一杯接一杯喝着苦酒,苦酒把父亲的脸涨得通红。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不会喝酒。父亲摇晃着酒杯,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半晌,一句话从他缺掉的门牙里挤出来:“丫儿呀,这辈子靠父亲没用,明天,你到你哥那里谋生去。他,虽然少管了这个家,毕竟他还是你哥------”两行浑浊的泪从父亲脸颊上滚落下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落泪,父亲的眼泪一直酸到他心底。他没说话,他恨哥,就像自己从前恨过父亲的愚昧,麻木和粗野。然而,当每次看见父亲渐已稀白的发髻,就觉得有种声音在说:父亲是善良的。父亲在一天天老去中不再执拗,在古稀之年,父亲终于明白人不能胜天,能撑起心中一片天的只有那亲情。在无数个冥夜,他为自己曾顶撞过父亲的那些ri子而后悔无眠。
那晚,一家人默默地坐在桌前,他和娘就一直看着昏黄的灯下父亲那一闪一闪的烟蒂,父亲燃尽盒烟里最后一根时,长长叹息一声:“十多年前,你哥走得那天晚上,他就坐在你这边,你娘也坐在她现在这一方,那夜谁也没说话------”
初四一大早,背着行李独自出门时,他看见门前那片月牙般的农田里,只有父亲扶着犁,那高高的牛鞭,一声声吆喝中的背影,在他的泪水中愈走愈远------。
“秋楠哥,你真好酒量!”黑头刚干完一瓶,沈秋楠的第二瓶白酒已所剩无几,“没想到,我这副身板,也比不上你老道!”
沈秋楠也微微吃惊,自己快喝了两瓶酒,才刚刚意yu酩酊,照此下去,只要上几次厕所,再喝两瓶应是没问题,当下说:“黑头,朱乐,喝酒要适量,别把自己整趴下了。”
“知道,秋楠哥,你海量,别------见笑我,”朱乐刚喝完半瓶,眼睛开始布满血丝,说话也结巴起来。
“今天,街上热闹吗?“沈秋楠挑了块羊骨,边啃边问。
“当然,今天刚好赶上巴扎,集市------人山人海,幸亏阿的江的马车好,拉着我们仨,还有一车瓜跑得快,稍慢------慢一点,就塞路了。”
“少喝点,朱乐,你说话连不起来了。”沈秋楠给黑头朱乐分了剩下的两块羊骨,“后来呢,到哪里去玩的?朱乐,你先喝些羊肉汤。”
“后来,阿的江带------带我们到香港------”
“到香港?”沈秋楠疑是听错。
“对------不对-----是香港巴扎去玩。”
“喀什有叫这名?”
“香港巴扎是一个市场。”黑头接下话茬,“这个市场里的商品款式花sè繁多,质量好,还实惠,很受人欢迎,它拥挤,繁华,像香港大街一样,因此当地人称它‘香港巴扎’。”
“对------对,还有我们到艾------艾------艾什么?”朱乐想不起来。
“是不是艾提尕清真寺?”沈秋楠一脸艳羡。
“对,对,就是艾------艾提尕清真寺------”
“那里面咋样?”
“我------我们只在广场上看------看了一会儿,没,没进去。”
“哎。”沈秋楠叹息道:“艾提尕清真寺是中亚四大清真寺之一,我早想去看一下------”
“以后-------有的是机会。”朱乐喝下大口汤,又问黑头道,“对了,我真不明白--------你今天两次碰到那个马戏班--------小姑娘时,每次都给了那么多的钱?”
“有这样的事,”沈秋楠转脸看着黑头。
黑头愣了一下,随手抓起酒瓶狠狠灌下几口,低头又默不作声。
“今天------今天,在大街上,去时和回来都碰到------一个马戏班,里面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黑头不知咋搞的,每次表演后,就给她二十块钱。”朱乐摇头晃脑。
“黑头。”沈秋楠说:“我知道你心善,可你目前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干嘛给她那样多的钱,人家马术班个个都学了吃饭的本领,我们呢,啥技能也没有,当心以后挨饿。”
“秋楠,我------”黑头yu言又止,两眼巴巴地汪出了眶水。
“哎,算了,黑头,这事你做的对,做哥的,我只是随随便便说一下而已。其实,我自己也希望我的家乡父老过着安安稳稳,没有漂泊的ri子,可一旦看到,谁不难过,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沈秋楠拍着黑头的肩安慰道,“来,不谈这个了,喝酒!”
“哇------”
不料,黑头一下推倒酒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咋啦!黑头------”受惊过后,沈秋楠起身扶正桌上的酒瓶,安慰他,“有啥大不了的事,还用哭。”
“黑头,一定------有心事------”朱乐道。
“是不是,黑头?”沈秋楠拍着黑头的肩;“有啥事不能跟老哥老弟讲。”
黑头猛地抬起脸,双眼圆睁:“我,我------杀过人。”
沈秋楠吓了一跳,回神后大喊:“你喝醉了,黑头!”
“我不是说酒话,我杀过------杀过一个人------”黑头眉心沁出汗珠,他眼里惊慌,说话语无伦次起来。
“从小我就没了爹娘,在河南老家里,我和妹妹小红是外婆带大的。十岁那年,外婆突然去世,还未来得及把我和妹妹托给别人,她就一声不响地在一天深夜睡了过去。没多久,我和小红被邻里送到一个孤儿马戏班,在那个吃尽苦受尽折磨的马戏班,风里雨里一流浪就是六七年,挣的钱全归了班主,反而挨了不少打骂,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就在去年大年晚上,班主喝酒后,趁我不在时竟强暴了小红------可怜小红第二天就投水自尽------那个狗ri的班主,初二的晚上我把他给劈了------”黑头猛地往口里倒起酒来,酒顺着他的脖项往下直流,沈秋楠一把夺下酒瓶,伤心yu绝的黑头便一头栽在桌上痛吟不止。
“小红------小红------哥给------给你钱用。”沈秋楠把黑头扶上床,替他盖好被褥。黑头两手依然无力地挥舞,口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妹妹的名字。显然,他在喀什街头见到马戏班小女孩,勾起了他对妹妹的思念。
朱乐在酒后也昏睡过去,夜变得静谧,沈秋楠心情沉重地走出房,酒后的燥热使他脱了毛衣。清冷的晚风夹杂着牲畜的粪便气息弥漫了整个夜空,远处有几点灯火闪闪烁烁,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沈秋楠几份醉意在黑暗中摸索行走,他慢慢闻到越来越浓的牲畜粪便,走到一处墙边停下来,他猜这便是买买提家的羊圈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黑头、朱乐,如何去驱赶他们心底的孤独与苦寒------望着漫漫长夜,一列奔跑的火车、逐窗在外的男孩、那一幕幕又从沈秋楠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
第二十四章 放飞
() “黑头的确杀过人------”沈秋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虽是真的,以后的几天谁也没提起,像忘了似的。第二车货很快备齐,走的那天清晨,阿依娜丽为买买提和林建烤了十多个大油馕,林建嘱咐一些事给沈秋楠后,回头对阿依娜丽说:“帮我看管好我这仨小兄弟,别让他们出去惹事!”
“放心去,他们都很听话!”阿依娜丽笑答。
接下来的几天,沈秋楠领着黑头、朱乐不仅忙完了羊皮的收购清理,而且从阿依娜丽那里学来西北常吃的几种面食,如拉面条、刀削面、汤面,并学会了炖羊肉,做维吾尔香馕。
“到过大西北的人,这几种最基本的吃法都应该学会做!”阿依娜丽对这仨小汉族兄弟的手艺还算满意,她一边哼着小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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