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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湖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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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过大西北的人,这几种最基本的吃法都应该学会做!”阿依娜丽对这仨小汉族兄弟的手艺还算满意,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说。

    “阿依那丽姐,给我们跳个你们民族舞好不好?”朱乐首先提议。

    “行啊。”阿依娜丽取下录音机上的花头巾,放进音乐带,立即她便随着优美的民族乐曲翩翩起舞,跟着阿依娜丽轻快柔美的民族舞蹈,沈秋楠、黑头、朱乐一起轻手打起节拍。

    “啦------啦------啦,我们xin jiāng好地方呀!天山南北好风光------来------来------来------”歌中唱到,“戈壁沙滩变良田------”

    一曲未终,托执还有阿的江的两个孩子跑进来,也围着阿依娜丽跳起来,接着,隔壁二十多个孩子涌过来,把阿依娜丽围在中间,天真快活地歌舞起来,古兰伫立门侧,一脸无奈,双眸流露的,却尽是对孩子们的关爱。

    “来呀,古兰,跳呀!”阿依娜丽开心地叫,“谁叫咱们xin jiāng是歌舞之乡呢!”

    古兰脸上泛起了天真烂漫的笑容:“秋楠,我们一起跳!”

    “好啊!”秋楠、黑头、朱乐三人手拉手笨拙而又滑稽跟着学起来。虽学得认真,其别扭的身姿不时引发孩子们开怀大笑。对沈秋楠,孩子要熟悉得多,这不仅因为沈秋楠教过他们汉语拼音,还给他们讲了许多内地小朋友的故事,连古兰也经常听入了迷,忘却了自己是个‘孩子王’。

    中午,吐曼河两岸整个毛拉镇传遍了一个消息,有一群石油上的人用推土机推平了十几亩麦地、菜田和果园,而且,这群汉人还将要继续推下去。其实,在这群汉人推第一块农田时,就遭遇到维民的坚决抵抗,并且打伤了人。其中就有阿的江的妻子阿依努儿,她看到辛辛苦苦耕种的麦地被推土机大铲推平时,愤怒地挥舞竹棒敲打司机,口里还一边骂:“挨郎斯给------”

    汉族司机听不懂骂什么,弃了推土机只顾逃命。最后,丢弃的推土机也没能逃脱厄运,包括一些车辆在内,所有的玻璃都被砸烂。凯旋的维民还未解恨,他们发动所有的当地人,发誓要同破坏他们田地的石油人抗争到底。

    “石油上的人真有这样破坏吗?”在干凅的吐曼河的沙滩上,沈秋楠双手抓着那根粗钢丝绳问古兰。

    远处刮起一阵旋风,把沙滩上沙尘吸旋在空中,像个黄sè的柱子,古兰望了它很久,回头闪着大眼睛说:“我也不知道,村里人说‘石油人来了,就像鬼子进了村’”。古兰说完笑起来:“咋突然问起这?”

    “我也见过石油人,”沈秋楠荡着钢丝绳,“给我的感觉他们有好有坏。”

    “可不管咋样,也不能糟蹋了我们的农田,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庄稼,农民吃啥!”古兰有些不然。

    “是啊,庄稼是农民的血汗呢!”沈秋楠心想:“这群石油人咋这样可恶呢!”

    午后,太阳高挂在天空,大地,村庄已朦朦胧胧在一片水雾中。古兰明快艳丽的民族服装似一朵耀眼的花,她半蹲在沙地,极认真捉着一种细小的爬虫,她旁边有只鸟笼,笼里有只金黄sè的小鸟在一跳一唱。古兰把捉到的小虫放进笼里,黄sè小鸟垂喙将其吞食。

    “这鸟真漂亮!”沈秋楠赞叹道,的确,这只不大的鸟前身金黄,翼和尾黑sè,眼睛有宽阔黑纹,夹着透红的大眼,配以粉红sè的喙和铅蓝sè的脚,十分华丽。

    “你知道这是啥鸟?”古兰抬起她红扑扑的脸蛋。未了,见沈秋楠摇摇头,便笑起来。“这是只金黄鹂?”

    “金黄鹂?”

    “是啊!它是chun天里的名歌手呢?有首诗不是说:‘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吗。chun天里有了它,大自然就显得更美丽了,所以我今天准备把它放归大自然。”

    “既然捉住了它为啥又放了?”

    “我们维吾尔族特别爱鸟,黄鹂是益鸟,它能消灭许多害虫。这只黄鹂在去年冬天受伤后为我阿妈所捡到,现在它伤好了,也长大了,咋能孤孤单单一直在笼里,还是让它回到大自然去,找他另一个伴侣去!”

    河东岸吐着新芽的胡杨林里走出一群白羊,约有几百只。羊群走走停停,悠然觅食的模样极招人喜爱。羊群后有位拿着鞭儿的小巴郎,十五六岁的模样,抱着个羊皮水袋,小小的脸晒得黑红。

    古兰远远地向那个小巴郎挥挥手,那边也同样挥挥手。

    “他是给我们家放羊的小格木。”古兰对沈秋楠道。“他自十三岁就开始在我家放羊,从未丢失一只。”

    “那你家给他啥报酬?”

    “每年给他几只羊。”

    “那能值多少钱?”

    “好几千,而且,他只要多放一年,每年就可多得一只羊。”

    “小格木除了放羊,就没别的出路?”

    “唉,像他这年龄,没读过书的,在我们这里多着呢!除了放羊,种地,却不能做其它------”望着小格木那被灰尘溅染的背影,古兰无不伤感,“国家虽大,可他们走不出家门------”

    古兰打开鸟笼,双手捧出那只金黄鹂:“飞走,金黄鹂,笼子不是你的家,大自然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金黄鹂清脆地叫了几声,它眨眨透红的大眼,跃跃几步后,便展开黑sè的双翼飞入白云深处。

    “啥时,小格木他们也像这只金黄鹂一样,zi you自在地生活多好!”望着金黄鹂消失的那片天空,古兰深情之中犹带怅惘。

    “那要等多久啊?”

    “不会很久的,将来,塔西,托雷他们更年轻的一代,会给我们这里带来希望------”
………………………………

第二十五章 集会

    ()  每ri清晨,天未亮,黑头和朱乐便起床练沙袋,拳脚并用,直到大汗淋漓方止。黑头把在马戏班学会的几套硬拳及空心跟斗拿出一亮,竟把朱乐折服得五体投地,说啥也要跟着学。黑头却搬来一口大缸:“想学,得先脱几层皮,再就是磨砺出的汗水得把这缸装满。”

    朱乐推了一把黑头:“有那么玄乎?”

    “别以为我吹牛。”黑头拍拍胸脯,摊开十指,“瞅瞅我这身板,还有这磨平的十指,难道是天生的?这都是钻砖块,劈石头炼出来的。来看看你,白面书生一个,秋楠原先比你还瘦,现在都比你结实,想练成,难啦!”

    “嘿嘿。”朱乐抓着脑瓜直乐,“咱们是兄弟嘛,你有啥高招尽管教给我。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现在社会上不是流行速成法嘛,再说我又不笨,学些四两拨千斤的招术应该可以。”

    “就你这想法,别说拨千斤,就是拨蚊子,也难啦!”黑头狠狠点了一下朱乐的脑袋。

    除了长跑,沈秋楠通常骑马,迎着晨风到附近农田、戈壁滩呼吸些新鲜空气。他不再畏惧快马,策马疾驰相当娴熟。一些平常的维吾尔方言他不仅能听懂,有时,还能用它同当地送货来的维民交谈,时间久了,这里的维民把他当成自己的同胞。

    五月是风的季节,从戈壁深处刮起的风把村庄带进了尘海,漫天黄沙的ri子,在夜里,极难见到深空中的繁星。

    然而,就在这尘风呼号的夜晚,毛拉小镇的集市会场上,chun天歌舞正如痴如醉。这种名叫‘卖西来甫’的民间歌舞晚会是古兰下午告诉沈秋楠的,它一改往ri只在秋实时举行的习俗,预示着一项重大决策即将向村民宣布。

    吐曼河两岸几百村民都齐聚一起,谁也没为这黑sè的风夜所阻吓。舞会由老村长阿不都主持,显然,它并不单纯是个舞会。大小达甫鼓敲响起来,卡龙琴凑起了悠扬婉转的散板,几个穆斯林跪立在旁,双手举着达甫鼓,边敲边晃,纷纷离座的穆斯林随着手鼓的节凑加快舞步,舞蹈忽而旋转,忽而滑冲,忽而微颤,忽而跨越,舞会到高cháo时,力气不支者纷纷退场,最后伴随激越昂扬的乐曲的男女舞伴却是古兰和艾尔肯,郎才女貌,周围的穆斯林群情激昂,给他俩长时间报以热烈的掌声。夹在人群中的沈秋楠、黑头、朱乐也不禁被古兰与艾尔肯优美jing湛的舞蹈所感染,他们纷纷伸出大拇指道:“穷吾斯达”(意,大师傅)。

    这是个没有舞台灯光的晚会,几盏大油灯照得与会穆斯林的脸红扑润亮。阿不都最后站出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那张严肃苍劲的脸上。阿不都并不急着讲话,他掏出一张裁好的报纸,从口袋里捏一撮烟丝,吐上口水卷成一根又粗又长的莫合烟,点着后猛然吸了两口。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们村长了。”阿不都踱着小步,右腰间的小刀不时地摆动,他是个极爱配刀的人,“过去,我这村长担的是名义,实际事做得少,甚是惭愧。今天,这新的村长我选好了,就在你们中间。”

    人群中一阵sāo动,特别是那些年轻人,都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二十多年来,你们一直都对我很信任,很尊重,我感激在心。可如今在我这份年纪,如果再不做一份自己的事,就没机会了------”

    人群中的沈秋楠问古兰:“你阿爸正当盛年,干嘛要打退堂鼓?”

    “阿爸这个人有时候很神秘,他专注某件事时只做不说。我猜想,他可能想做一件他憧憬已久的事。再说,下个月是我们穆斯林的斋月,斋月期间他极少出门。”

    “什么叫斋月?”

    “伊斯兰教的九月为封斋月。在斋月中,每天自破晓至ri落禁止饮食,断绝邪念,克制私yu。这种善功象征着广大的教徒为做克已守俗的人,而向真主阿拉忏悔和赎罪。一个月的封斋过后,到了开斋的那一天,也就是我们传统的节ri——肉孖节。肉孖节后的七十天,就是古尔帮节,就像你们汉人的大年三十。”

    阿不都很快抽完了手中的莫合烟,他威严地扫视着四周,“当选的村长必须代表我们的利益,必须说出自己的打算和目标。”

    人群中年长的频频点头,年轻的也随声附和。

    “那就是我阿妈!”

    顺着古兰手指的方向,在昏暗的灯光下,沈秋楠看见正前方端坐一位蒙着面纱的妇女,看不清她真实的面孔,也辨别不出年龄,从她修长的身材和考究的服饰上看,似乎就三十出头。

    “你阿妈颇为年轻,她一定有你这般漂亮!”

    “其实我阿妈比我漂亮!”古兰笑答,“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见到她的面目,还有,我阿妈对人可心善呢!”

    “就像上次放生的那只金黄鹂,它也记得你心善啊!”

    “呵!”古兰脸上洋溢幸福的异彩,转而她又轻轻叹息一声,“可惜我阿爸不太融通你们汉人,要不,我早带你上我家了。这样,下个斋月我爸封斋静养时,我带你去好。”

    “不用了古兰。我知道你们本就是好客的民族,你爸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沈秋楠劝道:“你看今晚的村长谁会当选呢?”

    “当然是那些年青人,你看那个高个儿的叫托呼提,他是个好猎手。左边的那个阿凡提,他是个摔跤王,他们都有可能当选为新村长。

    然而,这群年青人知道,通向村长的路将要接受一个世俗的挑战,那便是,战胜对手,夺取‘清真石’。这‘清真石’是这村的传家宝,它是一块鸡蛋大小的青sè卵石,却浑然天成生有一副清真寺图案,因而被先辈们当成镇村之宝流传了七八百年。

    夺取‘清真石’的方式由老村长决定,或是骑马,或是摔跤,或是打猎shè箭,胜者将拥有保存‘清真石’的权利。阿不都当年冒着生命危险,赤脚从软呼呼的绳端,走向高达二十五米的绳头,将那悬挂的‘清真石’拿到手心。这个向上六十度的斜坡,现在几乎无人能问津。

    “点火------”阿不都高喊。

    “点火------”远处有人回应。
………………………………

第二十六章 火道

    ()  黑夜里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集市会场。

    这是一条高一米,长三十米的火道,火道四周烈火熊熊,中间却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火道每十米有道障碍,为燃烧的木棒,想过去必须匍匐而行。阿不都指着火道尽头对惊讶的人群说:“‘清真石’就在火道的另一头,他就像我们身处烈火包围之中,而村长此时要救大家,唯一的选择就是钻过火道,拿到‘清真石’。”

    “我去!”阿不都话音刚落,人群里有人站出来。众人相望,原来是牧区有名的摔跤王阿凡提。他身躯高大,体重超常,快步走到火道前,他一猫腰,钻了进去。就如同钻进火笼。众人都捏了把汗,阿凡提好不容易钻进十米,爬到第一道火障前,由于身体太胖,怎样都过不去,稍抬头,就碰到顶上的火网,火星溅落,阿凡提被烫得大叫。转身一不留神,烈火烤着了他的衣角,拍也拍不灭,情急之下,乱了套的阿凡提连喊带叫从火道退出,众人拥上前,泼水灭火,待他喘气而静,阿凡提的脸已黑白难睹。

    “还有谁?”阿不都毫无表情地问,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会,又有人钻出来。

    “我来试。”猎手托呼提喊道。他弄湿了上衣,还在腰间系上一根长绳,以防不测。钻进火道,弓着腰爬行,他的个头小,到了火障前很快从下钻了过去,就在众人拍手叫好时,快到第二个火障前的托呼提突然一头栽地,倒在火道内。窒息的火焰焖晕了他,众人连忙抓住绳索,生拉硬扯把他从火道内拽出来。

    “还有谁?”

    然而,这次人群中变得静谧,没有人吱声。阿不都又连问了几遍,人群依然噤若寒蝉。燃烧的火道此时正旺,整个广场亮如白昼,围观的人群因被炙烤而纷纷后退。

    “谁再来-------”阿不都开始沉不住气,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因为他知道,烈火马上要将放置‘清真石’的那截火道烧塌,这样‘清真石’也将不保,它会因温度过高而碎裂。

    “难道在这时候,你们当中都没有一个能站出来吗?”阿不都有些恼怒,“如果这里面有你们的父母妻儿------”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年青人飞速钻进火道。火光映在他脸上,血一般红。人们很快认出了他,艾尔肯。他既没系绳索,也没淋湿衣服,艾尔肯爬得极快,土拨鼠一般手脚并用,他很快穿过第一道火障,第二道火障,十米,八米------二米,一米,‘清真石’近在咫尺,它被安放在一个悬挂的木匣里,木匣子在燃烧,黑sè的浓烟扑面而来,他双眼在流泪,看不见四周,整个身躯热得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艾尔肯向木匣子艰难出手,可腰未完全伸直,竟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咋还没出来!”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开来,自艾尔肯爬过第三道火障,周围的人已看不清浓烟与烈火中的他。

    又过了半分钟,依然看不到艾尔肯的身影。

    “艾尔肯!”周围有人喊起来。

    “艾尔肯!”

    不见动静,就在阿不都刚要喊口令泼水时,一个更快的身影钻进了火道。他的个头比艾尔肯小,速度却比艾尔肯快很多,第一道火障,第二道火障-------

    “出来了!”人群开始欢腾,阿不都也激动不已。然而,人们看到的场景,却是艾尔肯被小个子背出来。

    一步,两步,火道后面开始有烧断的木棍在垮塌。

    “小心,秋楠!”古兰在喊。

    “小心,秋楠!”黑头朱乐也在喊。

    终于退出火道,蜂拥的人群看见昏迷的艾尔肯手中紧攥着一块青sè卵石――‘清真石’,而背着艾尔肯的沈秋楠未等人群涌来,便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沈秋楠在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被焖昏缺氧,身上却未见烫伤,极是万幸。陪护了十多小时的古兰、黑头、朱乐、及阿依娜丽,见沈秋楠睁开眼,一颗颗悬挂的心才落下来。阿依娜丽忙端过一碗羊肉汤说:“快喝点汤,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艾尔肯呢?”沈秋楠嘶哑着嗓门问。

    “他没事,昨晚就醒过来了。”古兰一宿未眠,眼眶微红,隐有泪痕。

    喝下半碗汤时,头缠纱布的艾尔肯走进来,他来到床边,紧握着沈秋楠双手,面对这位异族兄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唯有的,是从心底默默流淌出来的无限感激。

    满以为身上没一丝伤痕的沈秋楠在恢复几天后,却发现自己右手掌上烙有一块永不会消退的图案-------一个模糊的清真寺。后来,他才忆起自己曾经握过被烧得滚烫的‘清真石’,取下‘清真石’后,他直接把它塞进昏迷的艾尔肯手里,然后背他出去。

    这事他对谁也没说,因为他知道,他是汉人,就算拿到‘清真石’,也必定做不了村长。

    艾尔肯伤势未好,就被宣布当选为村长,在这个隆重而热闹的仪式上,沈秋楠见到了艾尔肯的父亲,一位裹着白棉衣,穿着长褂的阿訇,给沈秋楠印象极深的是,这位仪表非凡的大阿訇有一双幽深锐利的蓝眼---------
………………………………

第二十七章 偷油

    ()  毛拉小镇经常停电,chun耕刚开始,外面就无油可买。于是,停电的夜晚,家家户户没了灯光,耕田的铁牛也抛锚在田地。年青的村长艾尔肯动员不了村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chun耕,惹得周遭怨声四起,就连当年的好友阿凡提和托呼提也不买他的帐。

    “实在没办法可想!”艾尔肯找到沈秋楠,闲聊时叹道。

    “如果真想不出别的,我倒有个主意。”沈秋楠思索再三说。

    “哦!说出来听听。”

    “红光农场水库边不是有个石油地质队吗,他们那里绝对有油!”

    “真有这事?”

    “那当然,因为他们有很多越野车,那车喝油可厉害!”

    “可是------他们不会卖油给我们的。你忘了,我们曾经跟石油上的人打过架,那件事到如今还没平息!况且,他们还想继续毁掉我们的农田,又用推土机,又用汽车的,还要放炮打井,他们不仅毁了田,还震坏了房子。跟他们去做交易,没人会答应的。”

    “那咋办,你不能眼见大家在黑暗中过ri子,再说,耕田耙地也耽搁不得啊。”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偷!”

    说干就干,为了减少麻烦,实施这次迫不得已的冒险行动只有四人,艾尔肯、沈秋楠、黑头、朱乐。研究了一上午,四人决定在午后动手。

    午后的ri光浑浊而散漫,早晨刮起的大风一直未停,天地一片灰濛。艾尔肯挑了四匹好马,其中,他那匹带马车。准备好一切后,由艾尔肯引路,几人策马疾蹄往红光农场方向奔去。

    红光农场离毛拉有三十里路程,路上行人稀少,除了大片的胡杨林和戈壁,很少有村庄出现。途经几条小河,河流弯弯,水极浅,桥面全是杨木架构而成,很结实,人,马,甚至车行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震动。最后,大家看到了红海水库,说是水库,其面积就像湖泊,宽而广,水库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湖面碧波荡漾,湖中一团团一簇簇芦苇像些小帆,波浪在动,芦苇也似在浮动,风浪里,成双结对的赤麻鸭在湖面嬉闹飞翔。

    艾尔肯指着湖面说:“到了热季,将有几十种鸟到这里繁衍生息,其中有丹顶鹤,黑颈鹤,天鹅,红嘴鸥,白鹤等稀有鸟类。”

    当艾尔肯向一位放牧的巴郎打听到石油队的基地在水库南端一块沙漠地带时,不觉高兴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沙漠里有风,视线不清。”走不多久,沙漠边出现一条被推开的路,路有四五米宽,路中间有两条被辗得很深的车辙。看来石油队不只有轻便越野车,还有重型卡车。这一带沙漠为固定沙丘,沙梁一般只有几米高,沙漠上除了红柳和骆驼刺外,再难见到其它的植物。不出艾尔肯所料,这一带风疾尘扬,沙梁坡峰的雾尘像波浪般推进,拔脚陷坑,泥流般的沙尘铺地而来,上面的脚印很快被埋盖。勉强抬头观望时,沙梁脊上飞起的细沙燃烧般飘着烟。

    头一次真正踏上沙漠的沈秋楠、黑头、朱乐都激动下马,他们料想不到沙漠的气候是如此恶劣,每走一步,都得极力迈腿。为了避免走正道与石油队车辆相遇,沈秋楠便驱马奋前,他每走段路就先攀上一座沙梁,已便及时瞭望到前面来的车辆。往沙漠腹地艰难行走了四公里,沈秋楠在登上一座五十米高的沙梁时,发现了一片凹地里的石油基地。

    “快来看,他们就在前面!”沈秋楠在沙梁上大声喊。

    艾尔肯把马车藏在一垛沙丘背面,黑头、朱乐也把马隐藏的凹地里,尔后,几人一起攀上沙梁察看石油基地的地形。

    “想不到石油人住在如此荒凉的地带!”朱乐感叹不已。

    那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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