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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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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仲侯薛成接过话说:
“大哥所言极是,我看还是赶紧将礼物奉出才是。”
“嗯。”卤侯捻着白须点头,目光转向身旁三十四五,蓝锦直裾,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说:“亦儿,快将为父礼物取来。”
“诺。”
薛亦是卤侯薛崇长子,今年三十四岁。薛崇还有个次子薛江,今年三十二岁。薛亦有两子,长子薛舒今年十五,次子薛丁今年年十二岁。次子薛江膝下一子多女,但年岁尚小。
仲侯薛成亦有两子多女,长子薛平今年二十七,已有妻妾三人,育有子女四人,唯有次子薛宋生养较晚刚及冠礼,今年二十一,尚未未娶妻。
此番龙凤会的主要目标是薛崇的长孙薛舒,薛成的次子薛宋,此外还有薛家其他子侄等人作为备份。
关于“仲侯”,其实不是封侯爵,是对侯爵继承者胞弟的敬称,如果是三弟,称之为叔侯,四弟称之为季侯,但鲜有如此称呼。能称之为仲侯的,并被允许这么称呼的,基本上得满足手足情深与家族和睦两个基本前提,故而仲侯很少被用作侯爵位直系弟弟的称谓。
卤侯乃是盐枭之首,送礼绝不会小气,但却有数百年约定俗成的惯例。由于盐在生产力落后的农耕时代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卤侯乃至盐枭送礼盐都是首要第一份礼品。
盐在有长命百岁的寓意,同时二十年以前一直是紧俏物资,送盐其实跟送真金白银差不多。
不过也得看是谁,显然给咸王送礼是不能直接送盐的,重大场外宾场合送礼也不能送盐,亲朋好友和无关紧要的来往通常以盐做伴手礼,金银布匹丝绸等做重金。
送盐的多少也决定远近亲疏,送盐越多,金银细软越少的,说明关系一般,诸如对市井小商贩等施以恩惠,大可以大把大把的送盐,反正是海里有的是。送盐越少,细软贵重物品越多,则关系越亲密。
此番卤侯给百里燕送出的第一份礼物便是一粒盐。对是一粒盐,不过这一粒盐着实有些大,说是“一粒盐”,其实并不准确,这是一粒拳头大的盐晶,是盐在自然条件下形成的盐晶体颗粒。
一般熬盐是熬不出盐晶的,自然晾晒能出盐晶,但没这么大,能出这么大颗盐晶,只能是寒冷地带的盐湖,盐湖水分蒸发缓慢,盐被一层一层的缓缓稀释出水,最后形成盐大颗粒,乃至巨石一般的盐晶。
看到此处,百里燕忙问道:
“卤侯,此盐晶不是出自咸国吧。”
卤侯本想出个彩头,不料百里燕看出端倪,遂很惊讶:
“永兴侯也认得盐宝。”
“原来卤侯称之为盐宝,其实这也是盐,历经数月数年乃成,因是取自咸湖之内。想来我咸国并无盐湖,此盐宝应是来自与国外吧。”
“呵哈哈……”卤侯哈哈大笑很是高兴:“永兴侯果然见多识广,不错,此盐宝产自徐国西南一处盐湖,历经春夏秋冬四季乃成,是不可多得宝贝,乃是本侯一堂侄孙所得,此番龙凤会,为出个彩头,而献上此妙策。”
“原来如此,多谢卤侯美意,本侯当好自珍藏。”
………………………………
第933章 龙凤会(2)
徐国有盐湖,但不是很大,经过上千年的开采,盐湖资源正在枯竭,当地的盐工已转向盐湖周边地下井盐的开采,能出盐晶,本身是一件稀奇的事。
中原将盐晶称之为盐宝,据一些医典记载盐宝可用于治疗某些疾病,因而盐宝被作为药物交易。盐宝越大,价值越高,通常能买到的盐宝多为拇指大小。
不过所谓的治疗作用多数效果值得商榷,其中真正起作用的是微量矿物元素。时人物质条件匮乏,对疾病的认知更多来自于表症,稀有微量元素的补充能起到极好的疗效,但对物质来源丰富的近现代人,疾病往往发自物质过剩引起的富贵病,因此古时有用的方子,到了今人身上不起作用,非是药方的问题,其实是人的体质出了问题。
将盐宝收下,卤侯又送两份大礼,礼品被装于朱漆云气错金纹的宝盒内,只看规制便知道不是装盛金银的木箱而是宝箱,对于三侯这等身份地位的显贵,送金送银不免太土,送些稀有珍玩方能显示手段。
贵重礼品入手,光天化日当着送礼人的面直接开箱十分的失礼,宝箱随即由府中侍卫扛着送入府内,暂入前堂堆着。
少时引卤侯、仲侯父子孙辈,子侄堂亲一行四十余男丁入前院,卤侯边走边将此番一行人等详细介绍。
薛氏门第人才其实不多,从政的很少,多数子弟都从事经商和盐业,火碱、口碱作为条件交换给卤侯之后,卤侯一族开始涉足化工,陆续十多年间直系旁系培养了不少人才。
麟城办起化工之后,卤侯的势力财力日渐雄厚,但总体上仍以赚钱为主,科研投入其实不多,更多时候仍就需要百里燕的人才和技术支持。
一行人边走边说,队伍的后面跟着一瘸子青年,走起路来右腿始终一瘸一拐,身材也不很魁梧,与其他盐枭子弟相比,一席深灰色的直裾显得甚是瘦弱了些。由于腿疾,被远远落在了他人之后,显得很是焦急。
此后院堂屋中十朵金花叽叽喳喳吵成一片,百里蛮蛮敞着嗓门冲进屋中大喊着:
“来啦来啦。”
“喊什么喊,又不是你出嫁,你着什么急。”
百里彩云没好气道,百里芳撇着嘴说:
“姐妹们都注意了,待会儿都听姐的,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十姐妹可不是好欺负的羔羊。”
这时百里香提醒道:
“你省省吧,父亲都说要打折你一条腿,你还想被打折一只胳臂呀。”
百里芳皱着眉毛,对百里香这等投降派颇有些不痛快:
“姐姐我可是为妹妹你好,你还自暴自弃啊”
“我可没有,父亲的决定谁都改不了,姐姐还是早些认命吧。”
“我才不认命呢。爹自己都说了,瞧得上瞧不上是咱们女子的事,卤侯也不能怎么样。”
“你还真信呀。”百里璇愁容满面说道,俊美的容貌宛若凋谢的花朵。
百里芳不满百里璇的埋怨,调转枪口向其开炮:
“璇儿妹妹怎不担心担心自己,小心羊入众虎之口啊。”
“你!哼,不理你们了。”
百里璇气鼓着腮帮涨红了脸,背过身去不再搭理白丽芳。
而与此同时后院通往中庭的拱门下,肖春玉、萧儿、春柔、春芳、唐桃、周空六女子人手一支望远镜瞧着远处一众等人,唐桃出神说道:
“卤侯家的人可真多呀,这要挑到什么时候啊。”
“又不是挑你家蛮蛮,你急什么。”
周空面无表情说道,唐桃顿时有点来火,急着说道:
“我不也是为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担心吗。再说了,谁的女儿不是心头肉呀,总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再行啊。”
唐桃平日里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春柔、春芳,再者敢和周口打打嘴仗,其他真没什么能耐。
这时春芳喊了一声:
“快看快看,我看到一个瘸子,竟然还有瘸子!”
唐桃听着吃惊,忙举望远镜边找边说:
“哪里哪里呀。”
春芳顺势伸手指向远处,唐桃竖起了眉毛口无遮拦的说:
“瘸子也来招亲呀,真没天理了……”
一众女子隔着老远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作为妾侍,重大场合根本没有他们露面的机会。当然,轩亭郡主乔馫儿是个例外。多数时候身份卑微的妾侍只比普通的用人好那么一点点,更不可能像唐桃等人排队躲在某个角落里,拿着望远镜,对着贵宾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也只有百里燕的府中由此奇景。
将卤侯、仲侯引至中庭前堂,姜蓉、乔郡主便径自退走。寻常接待外宾正室夫人出面倒也没什么问题,大量男性外宾的场合,夫人是不易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的。
一来是男性群体年龄层不一,青年男子不免窥探熟妇的春色而起色心,妇人也不免垂涎精壮美男的阳力而思春,为日后红杏出墙窃玉偷香而埋下祸端。
二来,男人们讨论的问题的时候,妇人守在一旁总是很尴尬,不免让人觉得男主有恶妻,说话得看脸色的感觉。
提前布置的厅堂添置了更多的长案和座塌,布局颇为紧凑。百里燕精心准备了糕点、瓜果、茶饮和饮料,以便众人取食,同时籍此观察未来女婿们的一言一行。
仲侯等长辈均坐于右侧,乔丞提前入座紧挨着仲后薛成父子,卤侯与百里燕同席而坐于正坐,子侄孙辈年轻一代坐于左侧,既彰显出应有的长幼尊卑,又不失主人待客之道,安排十分得体周到。
待众人陆续落座,那瘸子青年在一瘸一拐的猫着腰寻找自己的座位,这一幕恰被百里燕看见,不禁也吃了一惊。
“瘸子!”
他瞪目如鼓满是错愕。
他从没想过卤侯会怠慢他,安排一个瘸子来相亲。倒也非是他百里燕鄙视残疾,今日可不是什么普通相亲会,是咸国两大顶级家族的政治联姻,安排个瘸子相亲,这算什么情况,即便是备份,也未免有些不妥。
刚才那人分明是瘸着腿进来,百里燕转而又想,难道是最近出了事故伤了腿?可细回想起卤侯刚才,似乎也未见卤侯说起此人。想到此处,百里燕忙问道卤侯:
“卤侯,那位才俊不知是何人呐?”
百里燕问的有些急,脸上的惊愕都没来得及掩饰去,卤侯看在眼里,也颇为尴尬脸红,只好硬着头皮说:
“呵呵,是这样,方才那颗盐宝,便是我这位堂侄孙所献妙策。”
百里燕闻讯又吃一惊,接着听他一声吁叹:
“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卤侯有言:
“这位乃我本家堂侄孙姓薛名博林,六年前摔伤了右腿,故而行走有些不便。我本欲是不带他来此,然他献上盐宝妙策,我也不忍回绝,故而带来同行让他见见世面。”
薛博林按辈分与薛崇孙子薛舒同辈,是上任卤侯薛腾胞弟的重孙子,既卤侯薛崇堂弟的孙子,今年二十一。
按说薛博林与薛舒同辈,又是卤侯薛崇堂弟的孙子,薛博林怎么也不该比薛舒大六岁。
其实不然,当下婚年龄早得多,十五六生儿育女是普遍现象,卤侯的兄弟们理论上没有继承卤侯的机会,因此婚姻不是家族首要核心问题,往往最早被作为筹码对外交换。而长子作为卤侯的继承者,婚龄都在十九岁之后。
从卤侯薛腾到重孙薛舒,四代人三段婚姻每人拖一两年,叠加到薛舒这一辈,便是六七年,薛博林年长薛舒六岁也就见怪不怪了。
听完卤侯一番细说,百里燕不禁又问:
“薛博林此人既腿有残疾,又何故千里迢迢前去徐国,想来不能是只为一颗盐宝吧。”
卤侯语带可惜的说道:
“永兴侯有所不知呀,这薛博林天资聪慧喜交好友,我那堂侄也不管束,放任他在外云游。”
按卤侯薛崇的说法,薛博林满腹锦纶学富五车,喜欢到处云游,言外之意此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百里燕觉得,多半是因为薛博林不是家中长子,六年前又摔伤了腿,因此家中首先考量的是利益问题。
因为腿伤成疾治愈无望,婚姻问题不可避免的成为障碍,至少是不可能优先分配到最好的资源,而其他略低一等的门第又觉得自己女儿还不至于为了攀附薛氏,放下身段把女儿嫁给一个残废,因此薛博林只能娶门第更低的女子,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
之后性情大变放任自流,满世界的云游国外结交“好友”,家里不管,既是道义上的亏欠,也是其价值已经打打了折扣,只好任其发展。
此时众人言声窃窃,卤侯压了压手示意众人肃静,而后严肃说道:
“今日赴会,乃本族长与永兴侯相商,召我族子弟于此茶叙,众人不可无礼怠慢,更不得聒噪喧哗惊扰了侯府女眷,诸位可都清楚。”
“谨遵族长之命……”
众人异口同声,下刻卤侯与百里燕小声说:
“永兴侯,有何话尽管问吧。”
“嗯,薛氏子弟果然非同凡响,令人刮目相看呐。”
此前百里燕与薛崇说定,龙凤会当日要召青年才俊问策,以了解薛氏青年才俊的世界观和才学。
现今的薛氏子弟已非当年那群只知道熬盐卖钱,精于生意的盐枭。受惠于教育的发展,最近十多年间三大家族与依附于三大家族的核心权利贵族,都能接触到先进思想书籍和先进教育,百里燕考察的正是他们的思想深度,至于人品和办事的能力,仍需要长期的观察和考评。
………………………………
第934章 龙凤会(3)
捻着短须略作酝酿,百里燕发出第一问:
“今天下间诸强林立,我咸国人少土地寡,三十年内何策可谋图强。此问作答之前,本侯置一前提,图强之法不得以兵戈为利,除此之外,其他皆可畅所欲言。”
一言既出,坐下青年才俊议论迭起,薛崇长子薛亦不解先问:
“永兴侯可否明示,为何不得以兵戈开疆拓土图强。”
“少侯问的好啊。”百里燕肯定道,接着又说:“我咸国自二十六年前中原大旱,至七年前黑巾平定,近二十年间,连遭天灾人祸与战乱,本国损失人口近三成,精锐青壮以大为锐减,故以战图强,必以牺牲我咸国百姓青年为代价,时常日久必成内患,故置此大前提。
但并非说刀枪入库自废武功,该动兵时自当动兵卫土守家御国。鉴于诸位才俊专于经营而不悉军务国事,未免信口开河,故置此前提。”
不用武力谋求天下统一张那是笑话,没有哪代王朝的统一是用嘴皮子和金钱堆起来的。
鉴于当前微妙的形势和永兴城的工业能力,这群小伙子并不清楚十万支步枪和十万支长矛的悬殊关系,他们的认知仍停留在冷兵器和早期简陋火炮层面,此时谈论用兵图强不太现实,也起不到考察的目的。
同时今天的谈话或多或少要传达外界,百里燕以三十年为期,不以武力谋求扩张,既是给舆论定下个基调,百里燕和卤侯达成了一致,为了谋求经济利益,短期内不会大举用兵。三十年不大举用兵或许不太可能,但短期内是可能的。
详尽阐明缘由,仲侯薛成次子薛宋起身略施一礼说道:
“在下薛宋,斗胆先答永兴侯此问。”
“薛公子勇气可嘉,但说无妨。”
“谢永兴侯。”收起礼数,薛宋继续说道:“在下以为,图强大致可分两者,其一治政,其二兵戈。永兴侯为我王谋强以来,两措并举而有今日。若细究其中利害关系,不计将帅强弱,但凡用兵说简单了是车马辎重粮草供应,但说大了,用兵归根到底是用的钱粮,而钱粮取自于民,既与民相关,便不得不问治政。因此战争之前,治政重于用兵。
当年永兴河恶战,两法并举,实属无奈之选择。想必如若能提早三年推行新政,或许咸军便不会遭致此后粮荒之灾。
常言道不打无准备之仗,如今永兴侯不以用兵图强,在下以为治政仍大有可为之处。正如大厦楼宇起于平地,人人只见平地之上的华美威仪,而不见平地之下的墙根基石是一个道理。故不以兵戈之利图强,是为留待转还余地谋取国内夯实根基。
以上乃在下一点拙见,若有不足之处,诚请永兴侯指点。”
言毕,薛宋径自坐下,其他人等议论纷纷,百里燕不动声色,既没有表现出赞许,也没有强烈的否定,他口气平平说道:
“薛公子分析透澈思虑严谨,所议合理值得赞许。”
百里燕用了“分析透澈,思虑严谨,所议合理”这十二个字点评概括了薛宋的作答,最后还不忘以值得赞许肯定了一番。然这十六个字结概括一下可以浓缩成四个字“中规中矩”。
这个表扬在当下其实已经了不得了,至少薛宋的思想已经跳出了绝大多数当今人的思维认知,占到了另一个高度层面。
所以“分析透澈,思虑严谨,所议合理”十二字没错,值得赞许也没错。但认知的深度仍跟不上未来社会正在深刻变化的国情,所以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此时左侧第一排第三张长案后站起一青年,青年一席绯色锦缎直裾,肋下佩一短剑,身形修长面目俊朗清秀。青年先向正坐薛崇、百里燕深施一礼后自报名姓:
“在下薛钟,向永兴侯作答。”
“公子钟请说。”
“谢永兴侯。在下以为,不以兵戈图强,并非真不以兵戈图天下。而今兵戈早已易形,常人所见兵戈非是金铁之利,而是金银珠宝绢帛布匹,乃至一粒米一枚铜钱,甚至可以是一双鞋,皆可为兵戈。
且此兵戈对内可造福百姓惠及社稷,对外便是一把无形利器毁人灭国于无形,是为杀人不见血,夺人性命不偿命的快刀。
故而可不以金铁之利取天下,却可以金银物力安内而攘外,坐收双倍之利。
因此在下以为,应大力发展工商,同时扶持农桑,扩大咸国物产积蓄物力财力,以商货控天下,以金银美器腐化敌心,最后后再以金铁兵戈摧枯拉朽横扫寰宇,从此天下可定矣。”
薛钟所言令百里燕为之一动,此策与他布局不谋而合,确切的说薛钟距离看透世界的本质只一步之遥。
从本质上而言,统一既有的中原版图,以当下的通信条件,技术储备,依靠武力是无法完成政治统一的,因此只能以分封的形势完成名义上的统一。而统一的维持不仅是军力的震慑,更是经济和行政的高度统一。
自中原有史以来,军事的统一十分简单,四五十年便可推翻旧朝新立天子,真正的行政、经济的统一,通行交通的落后被辽阔的版图所无限放大。
因此军队依赖中央经济输血转变为军队对地方的寄生,形成地方山头主义乃至土皇帝,放到当下既是诸侯,于是更谈不上行政上的统一。
如今咸国经济与技术的高度发达,形成自内而外的经济引擎,中原所需一切工业产品均离不开咸国,时常日久,商品经济潜移默化削弱各地诸侯对自己治下百姓的有效统治,当百姓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既动摇了其他诸侯的治政根基。
正如薛钟所言,届时以金银贿赂,以精美物器腐化,最后兵锋所指无不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此时已不难发现薛钟此举何尝不是以金钱开路,以武力胁迫,诱发颜色革命,最后外国介入的现实版本。
但想到细处,百里燕慎重起见不能点头肯定,他遂是说道:
“公子钟此言不失为良策,但天下是梁天子的天下,我咸国寄于天子之下,当守臣子本分。且我咸国虽盛,却只得十一郡之地而输财与天下,不免有些自不量力啊。此议可为公子一家之言,日后若有用处,公子当不吝才华替大王分忧。”
“永兴侯指教的是,在下领受了。”
薛钟所言句句金玉良言,但也句句要人性命,甚至要了他的命。适当的打压和肯定,不至于让他锋芒太露而夭折。
以百里燕的规划,争取二十年的大和平环境,全面推动“工业化、电气化、机械化、教育普及化”的四个化,既有形成的内阁强而君权弱的政治体系不在继续向前推动,旨在二十年内迅速完成教育人群和工业人口增长,为下个二十年奠定统一版图,实现政治的高度统一而努力。
因此二十年内咸国工、商两业势必以几何倍数爆发式增长,二十年后满足中原人口的基本工业品和必需品供应将不是问题。
薛钟能认清这一形势,说明他详细推算过过去二十年间永兴城产能的速率,以及基础技术远景。他不说,是因为三言两语说不清,他只要表达核心思想,既完成了自己想要表达给百里燕知道的信息。
而时下多数人根本未曾意识到咸国日后有寄养天下的产能和经济实力,因此薛钟的思想无法被多数人接受,甚至是狂言。如果百里燕表示了肯定,那意味着百里燕有此打算,且完全做得到,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天下一统不仅仅是经济和战争准备,前期不可见的政治较量往往比军事上能取得更多的成绩,同时政治上得不到的,军事战争往往未必的得到。
梁天子首先是个麻烦,名义上天下还是梁天子的天下,咸国狂言要一统天下,政治局面将十分被动。更别说得到百里燕的肯定后,不久便会有所反应。
所以梁天子这堵墙短期内是不能推的,谁推谁就是被砸死在墙下的那头蠢驴,因此与推倒梁天子有关的一切敏感话题都是禁忌内容。
同理,百里燕二十年来如一日的严守经济、技术秘密,正是这股力量对当下冲击太过巨大,以至于等不到根基长成便会夭折。纵然现在根基已成,但也没到可以大放厥词的地步。
贸然陷入天下诸侯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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