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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迷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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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纪南霜点头，：“李公子说的对，总会找到的。”语罢看向顾筠如，宽慰的安抚道：“别心急。俗语有云皇天不负有心人。”
顾筠如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嗯”了一声。
纪南霜拉着顾筠如的手，坐在了李慕风的对面：“李公子，今日准备弹什么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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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醉卧君怀
“今日新得了一本琴谱，小生觉得甚好，于是便练习了其中一曲，名为归墟。”此刻他眼角含笑：“小生献丑了。”
语罢，纤长的手指勾动琴弦，仙音顷刻缭绕，纪南霜听的痴迷，便缓缓闭起了眼，慢慢的，纪南霜只觉得身体开始悬浮，好似飘进了九天仙境，四周云雾缭绕。在那样的幻境中，纪南霜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最大的舒展，她张开双臂，便如同有了翅膀，在天地间穿云而飞。美景一一从她眼前掠过。慢慢的，她似乎看到了一座悬岛，岛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背对着她，纪南霜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想要看看那男子的脸。
可就在这时，琴音却突然停止，纪南霜不甘的睁开了眼，便看到了李慕风，美如冠玉的模样，而顾筠如的手正按在琴弦上。
“怎么了？”纪南霜不由询问。
“顾筠如却茫然的收回了手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李慕风却摇头：“无碍。想来是顾小姐不喜欢这首句子，改日小生再练一些其他曲子。”
纪南霜却道：“李公子，你无需如此辛苦，你的身体才刚复原，不宜久坐。”
“谢小姐关心，全占冥王照拂，我已经无碍。”当后看向顾筠如道：“之前顾小姐一直懵懵懂懂，且都是长舌鬼的模样在黄泉路活动，或许唐公子也一直在奈何桥头，或因你们互相不认识而错过了？”
纪南霜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对顾筠如道：“筠如，要不明日我带你回奈何桥看看吧。”
顾筠如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我不会不识得他，过去我虽一直疯疯癫癫，然而他的音容笑貌却是烙印在我脑子的，只需要看一眼，我便能识得他，我们不会错过，三百年来他从未赴约…他不会来的…”
“去去又何妨，你离开多日，万一他想通了，便去了奈何桥候你，如此不是错过了吗？”李慕风建议。
虽觉得这几率很小，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顾筠如都不想错过，便终于点了头。刚好有好些天没见阿孟了，纪南霜也想去奈何桥找阿孟，于是两人便定了时间，明日一起去奈何桥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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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邀月殿外，沈云川上手背在身后，倚着门看着殿内忙碌的纪南霜问道。
这是沈云川与纪南霜自上次焚香画楼一别后，第一次来邀月殿，纪南霜没有料到他会来，当听到沈云川时不由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事情忙完便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看着忙着团团转的纪南霜，沈云川问。
“筠如离开黄泉路已经多日，明日陪筠如去奈何桥头看看他夫君回来了没。我顺便收拾一些东西让筠如带去送她朋友，她在那儿那么多年，想必是有些朋友的。”纪南霜回答。两人似乎都不想提及那日在焚香画楼中的事情。
“她在那儿等了三百年都未等到他夫君，何以才离开不过月余，你们便觉得他夫君会去那里？”沈云川有些好奇，一边开口，一边踏入殿中。
纪南霜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沈云川的眼睛道：“事事无绝对，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该试试。”
沈云川轻轻一笑：“也对。”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纪南霜才像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问道：“今夜…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云川笑答：“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语罢自身后拿出一个酒壶道：“你与顾筠如结拜的那般急，我都没来得及祝贺，今日便带着酒而来，与你小酌一杯。”
沈云川跨步走近内殿，自案台上取下两支夜光杯，斟好酒后又对着身后的纪南霜道：“来，我敬你一杯。”
纪南霜淡笑接过一饮而尽，她酒量素来好，一杯下肚，满口留香，纪南霜不由满足的小声惊叹“好香。”
沈云川见纪南霜喝的豪爽，同事一饮而尽答道“这酒叫百花酿。酒兴温和，适合女子饮用。”语罢放下酒杯，吩咐殿外的溪灵道：“另去备一些下酒菜。”
沈云川看过纪南霜在人世的情况，鲜少见她与人饮酒，即便是喝酒也不过是触唇即放。便知纪南霜不怎么饮酒，便只是带着酒来喝一杯已做庆贺，并没准备其他准备，没想到她今日酒兴这般好。于是准备备些下酒菜与南霜浅酌几杯。
可纪南霜似乎并没有听到沈云川的话语，只他他转身的功夫，她已经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而后又是昂头一饮为尽。
正待沈云川吩咐完溪灵后，却听到背后哗啦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他脑中嗡的一声，快步上去拿起酒壶，却发现酒壶早已经空空如也，而后将酒瓶闻了闻，眉头却皱的越发的紧了，这不是百花酿，而是千年醉。千年醉乃烈酒，一杯足以让纪南霜这种酒量浅之人睡足三天，
而她居然将一整瓶的酒都饮尽了。他急忙回身，便看到醉意熏熏的纪南霜。她的双颊如同抹了脂粉一般，一片绯红，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南霜？”沈云川尝试性的叫了一句。
纪南霜原本游离的眼神瞬间捕捉到了目标，她一脸殷红的看着沈云川，双目含情，眼里带笑，而后唇角一弯笑意便荡漾开来。
“你还好吗？”看着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的纪南霜，沈云川担忧的问道。
纪南霜却已经醉迷迷糊糊，哪里还能回答他。就在此时，纪南霜却突然扭动身体，开始想要脱掉身上的衣服，口中迷迷糊糊道：“热…”
沈云川一惊，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纪南霜的手，沉声道：“南霜，你醒醒，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纪南霜此时哪里听的进他的话语，因沈云川的制止，纪南霜扭动的越加厉害了，沈云川顾此失彼，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便倒向了身旁的软塌。因担心压到纪南霜，沈云川急忙旋身，将自己垫在了纪南霜身下。
两人方倒入塌中，纪南霜便撑起身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直视沈云川，好似她重来都不识得身下的人一般。沈云川同样看着纪南霜，他们四目相对，原本深邃的目光慢慢变的柔和，好似要化作一滩春水。室内的气氛似乎也变的微妙，空气中氤氲着甜甜的香气。
此刻溪灵正端着备好的酒菜准备进入，当看到这一幕是，她悄然的退出了身，并带上了门。
慢慢的，沈云川的目光落在了纪南霜的唇瓣上，两片红唇半张半合，她呼出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酒香，那是醉千年的味道，经过纪南霜口蜜的发酵，气味似乎变得愈加的香醇。
沈云川再难忍受，她抬起了头，便吻住了她红润的双唇，在这一瞬间，所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用力吻着她的唇，舌头也变得愈加的灵敏，想要侵占，可就在这时，纪南霜却头一歪，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脖颈窝。沈云川不敢动，便任由纪南霜趴着。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川便听到了纪南霜均匀的呼吸声。
纪南霜便这般毫无预兆的睡着了，沈云川有些哭笑不得，本想翻身让纪南霜平躺在床上，却不料沈云川刚用力，纪南霜却动了动身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并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沈云川不敢再动，纪南霜似乎对这个睡姿很是满意，只听她轻轻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便再无声息。
看到身上熟睡的南霜，沈云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再装不进其他。他不自觉的抬起手，轻轻的拍着纪南霜的背，一边帮着纪南霜逼出体内的酒，口中若有似无的轻轻哼唱：“羞看镜里花，憔悴难禁架，耽阁眉儿淡了叫谁画。最苦魂梦飞绕天涯，须信流年鬓有华……
这是初见之时，纪南霜为他所唱之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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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悲伤过度
焚香画楼内顾筠如同样一夜无眠。李慕风的曲声在画楼中婉转流转，原本躺在床上的顾筠如却慢慢的坐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她穿过回廊，走下楼梯便看到了大殿中抚琴的李慕风，此时的顾筠如早已经泪流满面。看到顾筠如，李慕风终于停止了弹奏，他的手压着琴弦，声音平淡：”都想起来了？“
顾筠如紧咬下唇，重重点头：”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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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风从忘川吹来，吹乱了邀月殿中的纱幔，也吹响了廊檐上的铃铛，风中的沈云川，衣着飘摆，目光深远而苍茫，他的神情史无前例的淡漠。纪南霜已经醒来，伴随着宿醉后的晨晕，站在邀月思殿内，透过朱红门凝望着他。
“你喝醉了。”终于沈云川发现纪南霜已经醒来。
纪南霜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的点头：“我知道…”她只是知晓自己昨夜醉了，却不记得昨夜是否发生了什么。
纪南霜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急急忙忙的前往焚香画楼寻找顾筠如，他们本越好今日一同前往奈何桥，而自己因宿醉，竟睡不过头了。
“你已经醉了五日，顾筠如早已经独自前往奈何桥头。”看着纪南霜急匆匆的身影，沈云川提醒。
“什么？”纪南霜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醉居然就是五日。
“五日前顾筠如一去便再未归来。”沈云川一句话出口，纪南霜滞了脚步，莫名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连带着声音也弱了：“找到他夫君…所以不再回来了吗？”纪南霜尽量往好的方向想。可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大。
“她跳了忘川。”这句话沈云川说的很平淡，然而，听在纪南霜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心狠狠的抽痛着。
纪南霜瞳孔放大，身体不由连连后退：“不可能的…好好的怎么就跳了忘川…”
沈云川没有回话，只是上前想要将纪南霜抱入怀中，纪南霜看着一脸沉寂得到沈云川，双眼的泪涓涓不断。
待沈云川抱住纪南霜那一刻，纪南霜猛然后退，朝焚香画楼跑去，她才不信沈云川的话，她怎么能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女子，突然就跳了忘川。
纪南霜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焚香画楼，今日的焚香画楼格外的寂静，没有一丝声音，纪南霜疯了一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疯狂的寻找顾筠如的声音，可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纪小姐。”身后传来李慕风低低哑哑的声音。
纪南霜泪眼朦胧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李慕风，“李公子，筠如是不是离开了？…”
李慕风轻轻点头：“对她寻到了她夫君，与他一同轮回了…”
听了这话，纪南霜眼中的泪水再难控制，瞬间绝提；口中断断续续：“是了…一定是投胎去了…三百年都等了，怎么可能会就这般一话不说的跃了忘川…”
看着悲伤难以自持的纪南霜，李慕风忍不住上前，轻轻拥住了她，纪南霜将头埋入李慕风怀中，毫无顾忌的哭的撕心裂肺。如同全世界都舍弃了她一般。
李慕风感同身受，只是一遍一遍的拍着纪南霜的背，轻声安抚道：“顾小姐吉人天相，定能投个好人家，你该为她高兴…”
纪南霜哽咽回应：“我…我高兴…我很高兴…”可是这目中的泪，却没有断过。
纪南霜本就醉酒刚醒，这一通寻找和哭泣，似乎耗尽了她身上所有气力，而此时鼻翼间也充斥着好闻的味道，似花香又似果香，纪南霜在这股甜腻的香气中陷入昏迷。
“纪小姐？纪小姐？”李慕风俯首在纪南霜耳边轻轻呼唤，纪南霜却一动不动，李慕风知晓怀着的人儿已经昏迷，便瞬间一改之前那悲伤的模样，脸上云淡风轻，毫无忧色，他俯身抱起纪南霜便朝内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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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杀意顿起
内殿里，纪南霜安静的躺在雪白的帐中，李慕风站在床头背手而立，他那毫无表情的目光落在纪南霜的脸上，他雪白的手指，从纪南霜的脸上拂过，平心静气道“纪南霜啊纪南霜，你我无冤无仇，我本不该杀你，可是能怎么办呢？李慕风此生的使命便是结束这一切。”
语罢李慕风俯身而下，与纪南霜近若咫尺：“你可不能怨我，要怪就怪那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你却偏生与他绑在一起。还有，要谢谢你帮我寻回了九天遗音，若云皎还在，必定见到这张琴，必定是很高兴呢。”
李慕风缓缓说着，语气温柔至极，他的手也由纪南霜的额头滑到了颈部，而后便在纪南霜的玉颈之上来回摩挲，“可是云皎已经不在了呢！”
语罢李慕风原本云淡风轻的脸，瞬间扭曲，纤长的手指猛然用力狠狠的掐住了纪南霜的脖子。昏迷中的纪南霜却连挣扎都不曾，慢慢的，纪南霜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体也越来越稀薄，好像马上就要消散在天地间。
就在此时，疯魔的李慕风却猛然松了手，他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后退了数步，他下不了手，他怎么下得了手呢？这个女人长着跟云皎一模一样的脸，她们不但面容一样，就连爱好都那般相似她们都爱抚琴，却都抚的很好。
人间相处十余年，李慕风对她无所不知，他知她爱喝龙井，并会在茶中放一小撮盐，知她弹琴时一定会先抚琴弦。之后他不知不觉也有了她的习惯，弹琴之前，必定会先用手来回抚摸琴弦。这是她无比熟悉的女子，如何下得了手。李慕风原本浑浊的双眸变的清澈。
可是，只是长得像而已，不是吗？她毕竟不是云皎，也比不过云皎，终于李慕风松开的手，再度附上了她的脖子，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阴郁。
“嘭！”是重物坠地之声，李慕风猛然回身，便看到红发黑衣一脸盛怒的沈云川横冲而入，一记脚风便贴着李慕风的面颊掠过，李慕风急忙躲避，沈云川一个闪身便立在了窗前，将纪南霜护于身后，一道森冷的声音直接灌入耳中：“李慕风！本王念你身不由己，不曾为难与你，亦警告过你不可动她分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本王杀你！”
李慕风同样是一声冷哼：“也不见得谁杀谁！”语罢原本毫无东西的手上，竟幻化出一柄长剑，只看他长剑一挥，剑光如水，化作了一道丝线，朝沈云川飞去，电光火石间，沈云川弯腰抱起昏迷中的纪南霜化作疾风后退，那丝线便切割在了那雪白的床上，床被拦腰斩断，应声断裂。
沈云川一手紧紧搂着纪南霜，一手化为掌，竖在胸前，手掌自左至右抚过身前虚空，轨迹之中居然排列出十个闪耀血色光辉掌形！而后沈云川用力出掌，那幻化而出的掌型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尽数朝李慕风袭去。
两人在焚香画楼内斗的难解难分，终于画楼再难堪重负，嘭的一声，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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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天昏地暗
两天在空中打的天昏地暗，沈云川又是一掌朝李慕风袭去，李慕风身体便急速朝后放退去，躲避开了这一轮攻击，沈云川怀抱纪南霜停在空中，身体一上一下的微微浮动，李慕风那握着长剑的手不由收紧，口中默念口诀，身后出现了无数白色纱帘，纱帘像有生命一般，全部朝沈云川缠去。沈云川不躲不避，只是长袖挥舞，便将那纱帘绞碎，碎屑漫天飞舞，而后消失。
李慕风回眸望向沈云川，只见沈云川身着黑色长袍，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风吹过，殷弑离殷红的长发伴着衣摆，在风雪中肆意招展，如雪山中怒放的火莲。
“李慕风，本王今日无心与你缠斗，然也知你并非真心想要南霜的命，本王不为难你。”沈云川的语气缓缓，让人听不出情绪。
李慕风一声淡笑：“何故随意揣度他人呢？你怎知我不想要她命？”语罢便朝沈云川袭去。
沈云川见此情形却不躲不避，他嘴角微微一翘，而后瞬间收紧唇角，目光散漫，一柄落影追魂枪自手中幻化而出，长枪逆风旋动，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漩涡，夹杂着各种碎屑。
李慕风见此情形，立刻旋身飞离，御风出剑，顷刻间形成了一股似冰剑般的气流，气流与漩涡相撞，瞬间爆破，震的天地一片苍茫，宛若地震。
而李慕风同样受到震动，身形飞出数米，狠狠的撞线身后的假山，一口血字腹腔中涌出。沈云川飞身逼近，一柄玄黑色的长枪便抵在了李慕风的心口处。
李慕风也不惧怕，他吐出口中鲜血。只是一声冷笑：“哼。”
沈云川剑眉轻佻：“你不怕死？”
李慕风无谓的勾动唇角：“你不敢杀我。”
听了这话，沈云川脸上原本淡漠的神色竟莫名的放松了，他撤回长枪不再抵着李慕风，“本王不是不敢杀你。而是不杀你。同样的，本王也知你不是非要杀南霜。”
李慕风没有说话，他将头转向他处不看沈云川。沈云川的声音再度响起：“她那么像云皎，你根本下不了手。”
听到云皎这个名字，李慕风的唇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而后艰难起身，身体靠着假山，一声冷笑道：“沈云川，你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云皎早就死了，再怎么像，她也不是云皎，既然不是云皎，我便不会手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说什么都行，是杀是剐，你直说。”
沈云川没有说话，身体却朝后方让了一步，似乎是在给李慕风让路，李慕风单手捂着心脏，一步步朝沈云川走去：“既然今日你不杀我，他日若再想起，只怕我未必还会输给你。”
当李慕风走到沈云川身侧时，沈云川突然开口：“你就这般回去，她能饶了你？”
李慕风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吧。”
沈云川笑而不答，这确实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李慕风走出数步却有忽而止住步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为她如此真的值得吗？”李慕风问。
沈云川侧头看向李慕风：“本王以为这个答案你自己该知晓才是。”
李慕风听罢微微一愣，随即自嘲一笑，而后错身而过，然而他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焚香画楼废墟，他不断的翻起瓦砾，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良久，他自废墟中取出了一张琴，这琴上落满灰尘，然而在瓦砾之下却丝毫未损，此刻李慕风轻轻拂去琴上的尘土，怀中抱琴跃上云端，空中传来他空灵的声音：“替我谢谢她。”语罢旋身飞离而去。
看着李慕风离开的背影。沈云川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一直知晓李慕风不会杀纪南霜，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取走纪南霜的性命，却都没有出手，不过是要引她去不该去的地方。
而今日他却突然下了杀手，想来是被天上那位逼紧了，如今他任务未完成就返回天庭。其结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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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阿孟前来
第一缕风从窗口穿透进了内室，纪南霜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有了意思痛苦的神色，她眉头紧皱，身体开始痛苦的抽动，头左右摇着，好像在做恶梦，脑中有筠如的哭声，也有李公子的琴音，而后是打斗声，脑中一片混沌。
她猛然睁开了眼，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切都过去了。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只是茫然睁着，一瞬不瞬的盯着雕花穹顶，烛光下，帘幔的倒影映照在穹顶之上，随风而动。
“醒了吗？”沈云川踏入殿中，便看到了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纪南霜。
听到沈云川的声音，纪南霜瞳孔瞬间回缩，而后她微微侧过头：“…筠如回来了吗？”声音低沉而沙哑。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顾筠如就那般义无反顾的跳了忘川
“…”沈云川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纪南霜，他伸手轻轻撩开了纪南霜额上的发，纪南霜的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她侧过头，不让沈云川看到她的脸。
“南霜…”沈云川本想安慰，便听到殿外鬼侍来报：“冥王，孟婆前来求见娘娘。”
“今日不见。”沈云川挥手。
纪南霜却急急出口道：“我要见。”语罢艰难的支起了身，
“你今日不宜见客。”沈云川拒绝。
“我很好。”纪南霜回答，可是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和毫无血色的唇瓣，哪里像没事的人。
“让她明日再来。”沈云川丝毫没有将纪南霜的话听在耳里，只是转首吩咐道。
“我说我要见。”纪南霜提高语调，面容冷寂。
那前来禀报的鬼侍收到了意见不一的两个回复，顿时面露难色的僵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他久久得不到沈云川答复，不由低声询问：“陛下…是宣还是不宣…”
“宣。”沈云川终于开口，原本紧绷的面颊此刻也已经放松，他伸手拂去纪南霜额头上细细的汗叮嘱道：“不要聊太久，早点休息，大不了让她明日再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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