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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迷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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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霜无言的点了点头。沈云川便朝殿外走去，正要跨出殿外那一刻，孟婆已经跨步而入，两人对视一眼，孟婆便停了脚步朝旁边移去，沈云川只是朝孟婆轻轻一点头便举步离去。
直到沈云川的背影，完全融入夜色中，孟婆才收回目光举步进入。
“下臣见过娘娘。”大殿内，孟婆俯身朝纪南霜福礼。
“阿孟，我们这样熟。”纪南霜开口，声音低低的。
阿孟轻轻一笑：“再熟，礼数也不可丢。”
纪南霜看到阿孟，心也莫名的不再烦躁，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阿孟，过来。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阿孟的脸上依旧是如水般淡淡的笑意：“我昨日来过，冥王说你还在昏迷中，善未醒来。今日你可好些？”
纪南霜无声的点了点头：“嗯。”声若虫鸣。
阿孟看着纪南霜那若不胜衣的模样道：“今日，我本不该来打扰你，只是，顾筠如走的时候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务必转交与你。”
听阿孟提及顾筠如的名字，纪南霜原本灰暗的双眸便亮了起来。阿孟自袖中取出了一面古朴的铜镜，整面镜子如天然形成，镜身毫无雕琢。
………………………………
【051】筠如往昔（一）
纪南霜靠在床沿上，伸手接过阿孟手中的镜子，原本再普通不过的镜面，竟开始泛起波澜，慢慢的一个声音自镜中传来，是筠如的声音。初闻筠如的声音，纪南霜瞬间红了眼眶，镜中的筠如目光是难得的灵动，她嘴角带笑，似乎是在与纪南霜对视，而后唇角微微上扬：“南霜…”
听到筠如叫自己，纪南霜纪南霜眼中的泪再度绝提。似乎她早已经预料纪南霜会哭泣，只听她继续道：“别哭，你该笑，该为我高兴。”顾筠如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荡漾的更开了：“我找到他了。”
此时镜中的顾筠如嘴角虽然是笑着的，然而眼中的泪却不断滑落：“他依旧恨我，他不愿见我，整整躲了我三百年，三百年……却始终不肯原谅我…近些年，我的记性越来越差，所有的过往都忘却了，而今因为你，和李公子的帮忙，我记起了一切。南霜，谢谢你。”
顾筠如的声音停止，慢慢的镜子的影像也开始消失，镜面恢复原样，纪南霜目光迷茫，手依旧紧紧的握着那面镜子，心神恍惚道：“阿孟，她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见到了她的夫君却为何跳了忘川…”
阿孟，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默念往生咒，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镜子竟脱离纪南霜，在空中急速的旋转着，空气中便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光屛，屏内的景物开始由模糊变的清晰，纪南霜便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只看那女子淡粉色舞衣裹身，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在大殿之中翩然起舞，只看她宽阔的广袖在旋舞中四散飞扬，满殿宾客看的如痴如醉，这时候的顾筠如，美的让人几乎忘却了呼吸。
此时，那光屏如同水面，泛起振振波纹，画面一转，顾筠如已经换掉了那粉色舞衣，身着黑色夜行衣，如同灵敏的小兽在月夜下奔跑，她的身后灯火通明，士兵们举着火把叫嚣的朝她追逐而去，那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将漆黑的夜照的一片明晃晃。
慢慢的。身着夜行衣的顾筠如越跑越慢，越跑越慢，腿似乎也越来越沉重了。纪南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顾筠如，便注意到了她已经负伤的脚。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纪南霜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口中也不自觉唤道：“筠如快些…”
而就在此刻，黑色的巷子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原本已经跑的踉跄的筠如拖入巷中，顾筠如来不及开口，嘴巴已经被那只手堵住。只听那男子附耳道；“要活命跟我来…”
黑暗中顾筠如点了头，那男子便松开了手，朝顾筠如坐了个向前的手势，顾筠如跟在那华服男子身后走的跌跌撞撞，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她却紧咬牙关不发一语，那前行的男子在此时滞了脚步，朝顾筠如伸出一手，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掌，顾筠如却迟疑了，而那男子似乎并不在乎，而是强行抓住了顾筠如的手，紧紧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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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筠如往昔（二）
从来没有人这样握过她的手，她想要挣脱，而那男子却将她的手握的更加紧了。
是很宽的手掌，手指修长，手心温润没有茧，他的茧子似乎长在手指上，触感舒滑，这不是一双习武的手，更像是一双为抚琴而生的手。而自己的手心因为常年练剑，却覆着一层厚厚的茧，与这手一比，顾筠如有些自惭形移。
男子手里的温热传向了她，她不禁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就这样任由他牵引着。莫名的心也安定了。她信任他，无任何理由。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黑暗中那男子牵着顾筠如避开所有的人，一步步将她带离危险。终于顾筠如挣脱了她的手：“谢谢。”她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飞身跃上城墙，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纪南霜似乎已经知晓，这个救了顾筠如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三百年来她心心念念要寻找的唐玉珩吧。
看着顾筠如安全离去，那男子便转身回走，举着火把的侍卫也正朝这个方向追来，当看到华服男子时，便纷纷跪地：“参见四王子！”
华服男子薄唇轻启：“平身，你们在此喧哗所为何事？”火光映照着那华服男子的面容。
纪南霜不由失声叫道：“李公子！”
纪南霜如何也不会想到顾筠如在黄泉路苦等三百年始终等不到这个人，居然是李慕风！纪南霜张口正要说话，却发现画面又变了。
雾气笼罩着整个天地，慢慢的太阳出来了。雾气如同散场的舞姬，翩然退去，望眼无际地绿渐渐地从白色纱衣中隐现出来。这是一座山谷，漫山春花迎风绽放。
山谷深处藏着一栋木质楼台，楼台四周鲜花环绕，纪南霜仿佛闻到了花香，此刻那楼台下便出现了一对男女，男子自然便是那李慕风，他正盘腿而坐，青衣束发低眉顺目，眼中含笑的拨动着琴弦。而此时的顾筠如同样穿着一身浅青色舞衣，她的舞步飘逸而灵动，如同一位步步生莲的仙子，在山谷中翩翩起舞，纪南霜可以从李慕风眼中看出满满的爱意。连纪南霜都觉得他们宛如神仙眷恋，
他们从白天跳到晚上，不知疲倦。毫无疑问此时的她们相爱了。
当这一切美好到让人不忍心开口打破之时，画面却变了。
入眼的是一个战后的修罗场，纪南霜放眼望去，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河流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地上横陈着无数的尸体以及堆积如山的兵器战戈，破碎不堪的旗帜斜斜的插在城楼之上。天空中传来鸟兽啼叫时空洞的回声，放眼望去，万里无活物，这是一座废掉的城池。画面一直在缓缓移动，慢慢的，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
此处却没有比城中好多少，地上是士兵依旧淌着血的尸体，残肢断臂横陈。这时候纪南霜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背影，鎏金铠甲披身，手握长剑，剑上血渍未干。墨色长发高高竖起，如同一把马尾倾泻而下，然而这发尾上却染上了鲜血。
即便此人身着铠甲，却依旧掩盖不了她曼妙的身姿，一看便知是位女将军。而她面前的龙座上正坐着以为苍老的帝王。
镜中的画面依旧在转动，此刻纪南霜便看到了那女将军的脸，是顾筠如！而纪南霜却有一个感觉，眼前的女子或许只是长着一张顾筠如的脸，然而却不是她。
那女子此刻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长睫毛盖着的墨色双瞳，正烁着寒光此刻只看她牙关一咬，收起剑落，那苍老帝王的头落便应声而落滚到了她的脚边。
就在此刻，门外出现了一明男子，他紧紧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顾筠如在看到门外的李慕风，那一瞬间，她手中的剑无声滑落，口中无意识的轻唤：“玉珩…”
他看到了，他都看到了。
………………………………
【053】一切谜题
此时的唐玉珩，脸色早已经一片雪白，身体也比过去更加单薄，他步入殿中，口中轻语：“奈何桥头，忘川河边…我会一直等你…”在顾筠如发愣之际，便手握长剑，挥剑自刎。
直到看到这一幕，纪南霜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顾筠如在奈何桥苦等三百年都等不到唐玉珩。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眼前被心爱的女子斩下了头颅，这一幕不论是谁看到都无法被原谅。
“并非你想的那般。”此时阿孟视乎洞悉了纪南霜的思维。
闻言纪南霜微微皱了眉：“不是？”
阿孟轻轻点头：“画面里存在了两个顾筠如。”
听了此话，纪南霜瞠目结舌：“阿孟，你到底是何意？”
“唐玉珩爱的一直是那个跳舞的女子，而不是顾筠如。“阿孟解释。
可阿孟说出这句话，纪南霜却越发的迷糊了，阿孟见纪南霜似乎依旧未懂便终于开了口：“此中有两个女子，跳舞的那个女子并不叫顾筠如，而是叫顾如霜。而黑衣夜行得唐玉珩所救，最后杀死唐玉珩父亲的女子才是顾筠如，她们一直都是两个人。”
阿孟说完这句话，目光便定定的落在纪南霜身上，将纪南霜望的很不自在，且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也悄然而生，她艰难开口，“那顾如霜难道是…”
阿孟不等纪南霜说完，便点了头：“对，那是你。”
听到这句话，纪南霜只觉不可置信，“怎么会是我，我如今的容貌与那时并不相同。”
阿孟解释：“并非每一世的样貌都是一样的。”
纪南霜轻轻点头，同时也有些明白，对顾筠如的亲切源于何处了，原来三百年前她们曾是血浓于水的孪生姐妹，也同样明白为何自己会对李慕风毫无戒心。
不等纪南霜回过神来，阿孟已经娓娓道出：“那一世你与顾筠如为孪生姐妹同位瞿国公主，却因被梁国破国自小分离，你流落民间，被一个依靠四处卖艺为生的杂技班收留，从小吃尽苦头，练就超凡舞技，机缘巧合下入宫献舞，便与身为四王子的唐玉珩一见钟情你时常会在唐玉珩的帮助下着夜行衣入宫与之幽会。而顾筠如却被瞿国残部救下，自幼习武，誓灭梁国。那一日她入宫偷盗梁国排兵布阵图，招侍卫围捕。而唐玉珩却将她错认为你，护送出宫。”
阿孟说到此处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时候顾筠如因从未有人那般温柔对待，便对唐玉珩留了情。之后再一次与唐玉珩在街市偶遇，唐玉珩错认她为你，对她宠爱有加，而在那一日她也对唐玉珩付了心。终于有一日，顾筠如发现了你的存在，终于有一日，梁国发布喜讯，四王子将大婚，此刻的顾筠如终于知晓了你的存在，同样也知晓唐玉珩爱的人是你，而非她，自小被当复国工具训练出来的顾筠如，并没有因为是孪生而放过你，反而假借相认痛下杀手。冒充你与唐玉珩成婚，朝夕相对她们也曾有个一段风花雪月。而此间顾筠如依旧与瞿国旧密谋，获得梁国机密无数。”
听到此处，纪南霜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明白为何顾筠如既然爱上了唐玉珩，却依旧无法放弃仇恨。
阿孟没有停止，她的声音如流水，缓缓在室中流转：“唐玉珩何其敏感，他终于发现了与自己成婚的女子并非自己之前深爱的女子，顾筠如瞒无可瞒，便也承认自己非顾如霜，唐玉珩念及二人也曾夫妻一场，而顾如霜却人死不能复生，不再追究。然而一份休书却在所难免，她也终于明白，不论自己在唐玉珩身边多久，也得不到他的心，傲气如顾筠如，如何受得了这些，一怒之下便离开了梁国，他们手握排兵布阵图，在瞿国旧部的部署下，顾筠如的军队势如破竹，梁国旦夕间灰飞烟灭。”
唐玉珩在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斩于龙椅之上，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导致，若非他将顾筠如错认为顾如霜，而放走了顾筠如，若非他眼拙将顾筠如视为挚爱娶入宫中，何以会导致梁国秘密泄露。导致梁国破国。
然而殊不知唐玉珩死前的那番话却不是对顾筠如所说，他是透过顾筠如说与顾如霜听。
顾筠如在那一刻也终于明白此生挚爱唯唐玉珩一人，除了他，得了天下报了仇，她也不会开心，便将三尺白绫悬于梁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于是便有了地府的一候三百年。
当知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纪南霜唏嘘不已，似乎也终于明白为何李慕风在看到顾筠如后要将她留在焚香画楼中，同样也理解了为何清明后的顾筠如会义无反顾的跃入忘川。三百年的痴傻是她对自己的惩罚，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室中的幻境如同完成使命一般瞬间碎裂，满室晶莹。纪南霜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碎片，便看到了顾筠如的脸，她在对她笑。看着顾筠如的小脸，纪南霜同样唇角弯弯。顾筠如似乎如愿以偿，碎片中的笑脸慢慢消失。室内再次恢复如初。
纪南霜的身体朝后方倒去，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穹顶之上，口中喃喃道：“阿孟，谢谢你…我累了。明日再来看我好吗？”
阿孟起身点头，无声的退出。
阿孟离开，纪南霜却没有休息，她依旧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穹顶，脑子一片絮乱。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日白无常来接顾筠如的时候，纪南霜一直认为顾筠如在世时乃善人，却不想她竟屠便全城，难怪他说顾筠如与溪灵不一样，白无常却不说哪里不一样。
同样也明白了沈云川看到她带着顾筠如出现在天子殿时，他会那般的生气，他该是知晓这一切的。
………………………………
【054】粉红团子
暮色沉沉中，纪南霜终于起身，她得去见见李慕风，可当她到达目的地时，那里早已变为一弯清池，哪里还有焚香画楼。
看着眼前的清池，纪南霜很是无奈，俗话说人去楼空。可这地府，不但人去连楼也不留。李慕风去了何处沈云川终是告诉了她，却也不过是简略的说他去了天庭。
既已得知他的去向，纪南霜便不再询问，脑中时常想起阿孟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
如今她也逐渐明白了什么叫每个人的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罪要赎，同样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对于顾筠如的跳河，她慢慢可以理解了，对于李慕风的去向，她也不再深究。
纪南霜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只是这广袤的天子殿，纪南霜第一次感觉到无尽寒凉。沈云川依旧忙碌，可没到雾重入夜十分，他便会回到邀月殿，陪伴她度过漫漫长夜。他允许她随处走动，却唯独奈何桥头讳莫如深。
“云川。我想去奈何桥头。”纪南霜依在软塌上看着踏步进入寝宫的沈云川。
沈云川朝纪南霜递去一瓣剥好的橘子道：“为何突然想去那里？”
“想去悼念一下筠如。”纪南霜接过橘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橘子的酸味瞬间侵入口腔，纪南霜微微皱了眉。
“她已经魂飞魄散。如何悼念。”看到纪南霜皱眉，沈云川便放下手中的橘子，重新择了一颗开始拨。
纪霜抿了抿唇角，她当然知晓顾筠如已经魂飞魄散，可是奈何桥却是顾筠如一首便是三百年的地方。见纪南霜发呆，沈云川见手中刚剥好的橘子放入纪南霜手中道：“南霜，你去任何地方，我都同意，唯独奈何桥不可去。”
“为何？”纪南霜不明所以。
“那个地方戾气太重，近期不适合去，再过些日子我陪你一起去。”沈云川回答，而后拍了拍身侧的空位道：“你该休息了。”
纪南霜默默，便放下了手中的橘子，身体缩进沈云川的怀中，这些日子，每一夜她都是蜷缩在沈云川的臂弯中入睡。好像只有在他身边，她才得以安稳入眠。
天方破晓之际，纪南霜睁开眼，沈云川已经如往常一般离去。她起身百无聊赖，而今日溪灵却手中捧着一个团子，异常高兴的跑进殿中：“娘娘，您的异兽蛋破壳啦！”
“异兽？”纪南霜的脑子有些断片：“什么异兽。”
“娘娘，您忘啦。就是您带着顾…”溪灵本想说顾筠如，却又担心提起她引起娘娘的伤心事，原本兴致勃勃的声音也弱了下去：“顾…小姐回来那日，一起带回来的一颗异兽蛋。”
纪南霜自然将溪灵的担忧看在眼中，她给了溪灵一抹安抚的笑，示意溪灵自己没事的，便接过溪灵手中的团子，团子足有手掌那么大，粉粉呼呼软绵绵的，手感很是舒服，纪南霜不由伸手搓了搓那团子。此时那团子竟发出婴儿般的叫声，冷不丁的一出声，纪南霜差点没把手中团子丢出去，待静下心神后，纪南霜来回观望着，然而看了许久，手中的团子依旧是个团子，连鼻子眼儿在哪里纪南霜都没找到：“溪灵这到底是一坨什么？像颗大汤圆，圆乎乎的，连嘴巴眼睛都没，刚才他是如何发的声？”
溪灵听纪南霜如此形容，便轻笑道：“娘娘这是帝江，您的运气真好，第一次买异兽蛋居然就买到帝江，有的人买了好几百年都没娘娘这运气呢。”
“帝江？”好霸气的名字，纪南霜如何也没办法将手中的团子跟这个面子联系在一起。
“嗯。帝江乃是神鸟，待成长后他身上的粉红色也会越变越深，成年后红得像一团火，如今汤圆一般的身体也会慢慢长出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却依旧是没有的，但却懂得歌舞。简直就是居家旅游的好帮手呢。”
听了溪灵的介绍纪南霜连连称奇，没有耳目口鼻却能鸣叫，且还懂歌舞，简直神奇。
………………………………
【055】销魂蚀骨
听了溪灵的介绍纪南霜连连称奇，没有耳目口鼻却能鸣叫，且还懂歌舞，简直神奇。她用鼻翼在小汤圆身上拱了拱，柔声道：“小家伙，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如果你同意就叫一声？”
“嘤~”小东西果然叫了一声，这绵绵软软的婴儿声将纪南霜的心都叫酥了，“那我可取了哦。满意的话你也像刚才那么叫一声如何？”小东西闻声又是嘤了一声，纪南霜听的直乐，真的不能再可爱，“叫汤圆怎么样？”
此刻那小东西不叫了，明显是很嫌弃这个名字，纪南霜思索片刻：“软软？”
“萌萌？”
“嘟嘟？”
纪南霜不死心的取了好几个名字，小东西却再也没叫过。纪南霜很是郁闷：“难道叫你粉粉？”
纪南霜话音刚落，手上那原本一直趴着的团子，突然滚动起来，它似乎转了一个方向又停下不动了。
纪南霜被这团子的一番动作弄得有些迷糊，直到看到那对着自己的那一头上有一根小小的粉粉的小尾巴时，纪南霜冷峻不禁，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这小东西感情是有多嫌弃她啊，居然拿屁股对着她。
纪南霜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团子的小尾巴道：“好好不生气，要不咱就叫团子吧。”
小东西却依旧不发声，在纪南霜准备换个名字的时候，便听到了团子一声“嘤~”只是这叫声听在耳里是给人感觉是它心中有着无尽的委屈。
纪南霜不由失笑，想来是这小东西被之前那几个名字虐怕了，担心自己不答应的话，怕纪南霜再取出什么肉肉，绵绵，白白之类的名字来。
纪南霜手捧着帝江，逗弄了一下午，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便是雪女，她曾说过若自己在地府呆的无聊可去雪域散心，且她与沈云川交情似乎不错，想必沈云川是不会拒绝的。
在得知沈云川今日去了阎罗殿后，纪南霜便抱着团子去了阎罗殿。
“殿下，娘娘来了。”阎罗殿外的守卫领着纪南霜进了阎罗殿禀报道。
沈云川看到纪南霜来到此地有些惊奇，因他外出办事的时候，纪南霜很少会来找他，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沈云川心中担忧，见纪南霜走近，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纪南霜摇头，脸上神采奕奕道：“没有，看这是什么？”语罢托着双手将团子捧到了沈云川面前。
看到纪南霜手中的帝江兽，连一向见多识广的沈云川都不由惊讶道：“帝江？哪里来的？”
“前些日子在街市买的异兽蛋，今日孵化了。”纪南霜解释。
而一直在一旁的阎罗王也不由道：“娘娘还真是好运气，居然买到帝江蛋。”
纪南霜闻言这才注意到阎罗王，只看这五殿阎罗王，不苟言笑，皮肤却是黝黑的，额上头有弯新月。
这让纪南霜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前往天庭拜会王母时，沈云川便是在自己的额头画了一轮新月，思及此纪南霜不由笑了起来。
阎罗见纪南霜笑，便问道：“娘娘为何笑？”
纪南霜解释道：“我初为鬼时乃是溺死鬼，黑面红目，第一次上天庭拜会玉帝王母时，我还无法恢复原身，陛下便在我额上绘了一弯与您一样的新月。我便顶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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