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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花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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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修本想顶撞几句,或者是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是看着许帅那张严肃的脸,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讲出口。
他明白,许帅说出的话就是命令,他,只有执行的份儿。更何况用学雕刻这样的事来作为推掉入伍的理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许帅会嗤之以鼻,雕刻怎么能跟神圣的军旅生涯相提并论,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殊不知北修自小就没有家的概念,这种思想永远都无法侵蚀他的大脑。
北修自有北修的想法,他不能违背许帅的安排,如果此刻跳起来,那就是自掘后路,他必须先恭顺着,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夜深人静了,许帅的卧室终于暗了下来,北修抓了几件换洗衣服,一个背包就悄然地出了家门,门口警卫森然,他只好翻墙了,好在之前都有所准备。
就这样,在黎明的晨雾中,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个城市的一端。
许帅枪都拔了,掘地三尺也要抓到许北修,可是谈何容易,北修就这么一声不吭地逃了。
直到半年前被抓,许北修整整消失了2年。
也许真的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北修这两年跟着师傅雕一张走南闯北的,雕功自然越发精进,珠宝鉴定,古董鉴赏也样样精通。在外摆摊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更多的大件都是在师徒两人精湛的雕功下完成,往往一个大件的雕刻要花费数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北修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总是一声不吭聚精会神地一刀一刀的用心地去刻,有时一坐就是一天。
北修马上就20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他越发深沉内敛,俊秀的外表加之自然溢出的独特气质,任是谁路过他们的摊子都要多瞧上两眼。可北修的心思都在这深深浅浅的纹路中。仿佛那里才是他的世界,那里才有他人生的所有色彩。
直至那日,突然一辆军车停在摊子旁边,下来几名荷枪实弹的人列成两排,从车里缓缓走出一位身份不凡的老军人。一张刚正不阿的脸,花白的头发纹丝不乱。
他走近北修刻章的摊子。
师傅去送货了。只有北修一个人在看摊子。此时的北修正聚精会神地雕着一张玉牌,这是一块水头很好的上等货,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北修越发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不留神,毁了整块玉。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有时候接到的货就是一般大陆货,师傅总是说这样的东西不用那么太刻意。可是北修认为凡是经过他手里的东西,每一块都是他心血的结晶。不是对这块玉的好坏,而是他心血的得失。后来师傅也就不勉强了,任他所为。
来者正是北修的外公,许帅。
许帅站在摊前看着低头雕刻的北修,他没有惊醒沉浸中的北修,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或者是在琢磨他这个人。
两排警卫纹丝不动,鸦雀无声。北修自然也没有被惊动。
师傅送货回来,远远就看见自家摊子面前与众不同的架势。连忙下了自行车,把车放一边支好,走了过来。他从许帅身后绕过,走到北修身后,叫了一声:“北修,有客人,也不招呼一下。”
北修这才惊觉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当他抬头看过来时,不由得站了起来,手里握着的刻刀滑出了手心。
2年没见,外公好像苍老了许多,虽然还是那么不能让人亲近,可是第一眼看上去,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北修就这么跟外公对视着。许帅对着北修的脑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北修躲都没躲。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北修的头上。
师傅一旁急了,忙上前想拦住,怕许帅再扇下去。北修伸手一把拉住师傅,示意他不要过来,他知道许帅的脾气。他不想把师傅牵扯进来。
许帅一巴掌扇完后,并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手一挥,然后转身就上车里走去。两排警卫呼拉上前,摁倒北修,就往车里拽。北修挣扎着。
师傅急了,扑了上来,大喊着:“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呐,这是我徒弟,他犯了什么法?你们是军人不能乱来啊。”可怜的雕一张,他哪里知道人家这不是抓犯人,人家这是找外孙子。
许帅刚要抬脚上车,迟疑了一下。望着喘息挣扎的北修。指着雕一张说,“你别再耍滑头,不然把他一起带走!”果然这句话很有威力。
北修不挣扎了,站直了身子,甩开两边警卫。拽了拽袖子说:“你是抓我,跟他无关。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头看了看师傅,师傅这回也傻眼了,听北修的话跟这些人是认识的。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好像不是犯了什么法。
北修一看今天不跟外公回去是不可能的了。看来跟师傅的缘分就此要结束了,心下黯然。
走上前去,拉着师傅的手说:“北修对不起您老人家,当初说谎了,我不是无家可归,只是想学雕刻。他是我外公。我今天看来非跟他走不可。谢谢您,师傅”北修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师傅一时竟缓不过劲来。北修刚跟他学艺的时候,他也曾猜测过北修的身份,看他的言行举止绝对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今日这来头,让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慌张中也不知道该跟北修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北修深深地对他鞠了一躬,就被警卫拉上了车。
师傅慌乱地喊着:“北修,北修,北修……”猛然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回了摊子。从桌子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追着绝尘而去的车。
北修被两个警卫押在车里,他回头张望着,突然在飞扬的灰尘中发现他师傅奔跑的身影。他立即叫车停下。许帅从倒车镜中也看到了后面追逐的雕一张。他挥手示意。车停了。
北修跑了下来,雕一张到底上了年纪,再追两步他该支撑不住了,幸好北修下了。他气喘吁吁地扬着手里的小袋子。
北修拉着他泪流满面。师傅很疼爱北修,2年间一起生活,都是师傅一手照料的,师傅是善良而敏感的人,哪怕很细微的情绪变化,师傅都能觉察到,总是细语宽言地为北修排解心中的抑郁。北修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长辈的关爱。慢慢地对师傅有了深深的依赖和信任,师傅无私的教诲和细致的关爱,让北修慢慢明白人与人之间原来还可以这么相处。
北修接过师傅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块椭圆形和田红玉。北修一眼看出,绝对的上等货。
师傅说:“北修,拿着吧,留个念想。你走的急,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就这点东西,你也知道师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无论做什么事,立什么业,都不要忘记当初你来时跟我说的话。师傅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多保重啊。”
北修拉着师傅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有满腔委屈今天都要发泄出来一样。
师傅替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傻孩子,到底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为难别人也是为难自己。师傅知道你,一定能出人头地的,想师傅就回来看看。好好照顾自己。”。
车内,许帅脸色铁青。
回归
……》
北修又被警卫拉上了车。神情冷漠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外公家。阔别两年,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从前的房间好像昨天才离开一样,甚至高中时用的基本参考书还斜插在书架上。
一切照旧,一切一如从前,而眼前的这个叛逆的孩子,已经有太多的改变。
自打进了许府,许帅就没再跟北修碰面,家里一切都交给保姆和司机来处理。保姆还是从前的那个保姆,司机还是那个司机。他们见到北修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新奇。例行公事般的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一顿简单的晚餐,只有北修一个人吃,以前就是如此,现在也是一样。
北修觉得他们生生地就把他离去的两年给删除了。就好似昨天北修上完课,今天是周末一样,睡了个懒觉,然后洗澡,吃饭。一日复一日。
北修在咬牙切齿。他痛恨这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生活气氛。他内心膨胀的一触即发。但是没有人去触及他,有的就是无尽的漠视。
一连数日,日日如此,他把自己关在房内也不出去,找些书来随便翻翻,要不就是睡觉。他就是想出去那也不可能,这次围墙都上了铁丝网,门口警卫荷枪实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关押了什么要犯呢。
北修不禁苦笑了起来,他不明白许帅为什么把他看的那么重,不惜一切地把他抓回来,然后扔在这里让他当“罪犯”。他已经没有挣扎的欲望了,安心做个“罪犯”,等着许帅来处理他。他知道,那个人不会让他等太久。
果然,“罪犯”的日子也不是就一直能过下去的,就在北修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时候,许帅的贴身警卫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进屋打开文件就念:“许北修,男,20岁,于xx年x月应征入伍。请在三日内到xx地报道。”
北修听完竟哈哈哈大笑起来。抬头对着警卫说“喂!你有见过这么大龄的新兵吗?你要我去当兵爷爷啊。亏你想得出。滚!”
警卫对他的愤怒没有丝毫的反应。面无表情,目视前方,重复道:“请即日随我启程。”
“即日?”
“对,即日,马上!”
北修嘴角挂着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的,果然警卫一甩脑袋,门口冲进两个当兵的,不由分说,架起了北修。
经(书)历(网)多了,北修也学精了,知道硬碰硬,只能自己吃亏。他使劲甩开那两个人,“行了,我收拾一下,你们出去!”警卫也没勉强,手一挥,门口两个人自动消失。
北修一脚把门踹上,恨恨地又躺回了床上。看来外公是跟他较上了。本来以为躲两年,年纪大了,想让他当兵也不符合条件,再回来外公也没有招了。看今天这架势,是铁了心要把他塞进部队。
这个扛过枪打过鸭绿江的老红军,把狠劲儿都用在自己外孙身上了,想想也是,要是连这个小毛头都整治不好,他这张老八路的脸往哪儿搁,估计死不瞑目。
北修还打算故伎重演。没等他扒开窗户。窗台下面露出一个脑袋来。小警卫龇着雪白的牙对着北修“没用的,封上了,回去吧。”
北修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砰“的一声,拳头砸在窗户框上。
好!既然在哪里都是监狱,我不妨就随你们挪个地方。
北修想通了,这如来佛想逗你孙猴子玩,任你天大的本事,你也逃不出。不就是去部队待几年嘛,几年之后我还是要回来的。实在不想待了,寻个事,弄个处分开除了事。没啥大不了的。
他很阿Q地想着,慢斯条理地换上簇新的军装,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跳上门口等待已久的吉普车。扬长而去。
二楼的窗户上映出许帅那张刚毅的脸。他并没有因北修的离去而有半点的喜色。相反倒有深深的失落瞬间在他那苍老的眼神中闪烁出来。
他也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北修,难道仅仅因为他姓许,因他是许家唯一的后代?可是自始至终他没有给过这个孩子半点温情。看着同辈人逗孙子,就是一个老小孩的样子,可是他从来也没有享受过和被享受过。他也知道这一切不是这个孩子的错,可是他终究难以放下。
新兵上阵
……》
北修就这样开始了他的20岁的军旅生涯,他本也没把军营生活当作一回事,就想这么混着。
每每看到新兵连的新兵们个个挖空心思争取上进的德性,嘴角忍不住挂起了冷笑。
他的独特,他的冷傲,他的不合群,引起了那个一心往上爬的班副注意,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北修的秘密。时不时地想来套近乎,觉得跟北修这样的人巴上关系,在他以后仕途中一定会大有帮助。
北修一眼就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被北修掘了几次后,这个班副自然怀恨在心。但是他是不敢对北修怎么样的。他知道这样的人即便巴结不上,那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在班里,北修历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枕头每次看见他都觉得自己像是矮了半截似的。即便是开班会,也是端着自己的小凳子躲得远远的。因此,那时的北修没有朋友,他也不需要朋友。因为他的心根本就没有带进来。
自打狠狠地打了那一架后,北修自然是出了名,连带着枕头也威名远扬了,单纯的枕头被这件事情彻底砸晕了。他怕部队把他给开除了。
刚被乡亲们轰轰烈烈地送上了车,这才几天,就犯错误给遣送回家。枕头不敢想下去,真要是那样,对他来说,这一辈子就完了。
被隔离的那几天,枕头一直不吃不喝不睡,只是哭。指导员来了,看着枕头的样子,知道这孩子被吓坏了。把他带到小食堂,给他煮了碗面,枕头哪里吃的下。
指导员语重心长地对枕头说:“不吃饭怎么行,回头事情处理完了,还要训练呢,就你这身体撑得住吗?”
枕头一愣:“就是说,不是要开除我?”
指导员笑了:“瞧你这个小鬼头,这两天心里定然不好受。被欺负了,还搅的全连打成一窝蜂。一个重伤住院,一个被抓带走。一定是吓坏你了吧。军队是有纪律的地方,任是谁,都不能随意撒野。做错了事情自然要承担后果。”指导员面色和善地劝诱道。
“我错了,指导员,我不该跟班副撑膀子,这样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乱。请指导员处罚我吧,那许北修是为了我,请您放了他,真的不怪他。都是我的错。”枕头眼泪滴滴嗒嗒的。
“谁对谁错,我们连里领导会调查清楚的。许北修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对他自有定论。”指导员话里藏话,单纯的枕头是听不出画外音的。还以为这是指导员在安慰他。
“快吃,不然就凉了,吃饱了,赶紧回宿舍。班长还等着你开会呢。”
枕头总算安下心来,看来至少不会遣送他回家了。于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北修没有像枕头想象的那样被师部关押起来。他与师长的那番对话,要是被枕头看到,非当场掘过去不可。
其实北修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过份,那个时候他就是想试试这些人的底线在哪里。大不了把他开除了,倒正中了北修的心意。
几天后,北修和枕头同时接到分兵通知,两个人被送到同一个地方去喂猪种菜,有人唏嘘,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拍拍自己怦怦乱跳的胸脯说:“感谢老天,喂猪没我的份。”
北修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愤怒,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默默地打起背包就走。枕头死命抱着他那宝贝枕头不撒手,哭得肝肠寸断的,最后被两个士兵架上了车。
想到这里,北修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胳膊枕在头下。望着天棚,枕头当时那哭的死去活来的熊样,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忍俊不禁。唉,枕头这小子。
偶遇
……》
这一切的来源都跟那个人分不开,他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谢他。那就是他外公…许帅。不是他的逼迫,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来这里,更不可能遇到省心。一想到省心,从心里便开出了朵花,眉角笑意飘扬着。
“你是思春呢,还是黄粱呢?”枕头露一脑袋进来,身子缩后面,防止北修随时飞来个啥,好及时撤退。
北修冲着枕头招招手,枕头欲动未动。眨着眼睛警惕地盯着北修。北修又示意了一下,枕头确认北修不是在恶搞,这才把整个身子现了出来,刚走近北修床前,就被北修一把摁倒在床上,枕头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小子三天不挨打,你就上房揭瓦!”北修下手毫不留情,边打还边挠他的痒痒窝,只见枕头又喊又笑,像要断了气似的,最后只剩下求饶声了。
终于玩累了,北修放下了枕头。枕头瘫倒在北修的床上。北修也并排躺下来,两个人半晌都没有出声。
北修在冥想,枕头在胡思乱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猛一回头,两个脑袋碰在了一起。疼的他们大叫起来。
半天,枕头才摸着脑袋对北修说:“知道嘛,这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可有你在,就什么都有了。”停顿了一下叹息道:“你走了,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北修面色一晒,装作没听见。起身喊了一声“饿死啦!”
枕头只好跳下床,进厨房做饭去了。
北修看着枕头进了厨房,做了一个深呼吸,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顿晚饭吃了很久,因为枕头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老家里曾经发生的种种趣事,讲到好笑的地方,枕头还要用家乡话惟妙惟肖地演给北修看。北修拿他没办法,只能拿筷子假装敲敲他的脑袋。
傍晚的乡村,袅袅炊烟升起,整个小村庄都被四周高大的树木包围着,西斜的夕阳余晖中,让北修有种归属感。他想省心了,虽只有几步之遥,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能相交的机会太少太少。他想晚上去看看省心。有两天没见了,心里空落落的。
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赶海日,这是海边人的大节日。省心正在忙着准备明天赶海的东西,
赶海日是一年中潮汛期最长的日子,这一天大潮退后,会亮出大片的海滩来。海水悄然退下,遗忘在海滩的鱼虾蟹贝,无处可藏,赶海的人便乘机来个大收获。因此这一天无论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会去海里捞一捞。不计较收获的多少,要的是那一年一次的开怀。
工具都准备齐了,明天爸爸不去赶海,省心要先给他备下明天的午饭。
当她拎着两棵大萝卜从菜园子往回走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的碉堡上一明一暗,像是有人坐在那里抽烟。
这个旧碉堡,是抗战时期遗留物,早已废弃不用,成了村里孩子们的阵地。表面已经被爬的溜光,寸草不生。碉堡正前方不远隔着几棵树就隐现着省心的家。
碉堡上的人正是北修。他坐在那里抽着烟,看着那房子,仿佛里面的省心一举一动都能清晰可见。
省心走近细看,竟然是他?!她拎着两个萝卜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就在省心迟疑不决时,北修起身了,他似乎感应到了省心,快步走下碉堡,两个人距离1米之遥站住了。北修也没想到省心怎么就从背后走过来了。偶遇的欣喜,让他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不知所措的省心。
夜幕中两个影子慢慢靠近。
“真的是你!”北修的语调有些激动。
省心颤声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北修拉着省心的手,顺手把那两棵萝卜接了过来。
“想你了,又见不到,就坐在这看看。心里会'炫'舒'书'服'网'些。”北修坦然地道出自己的心绪。
省心有些羞涩地看了北修一眼,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刚才去拔萝卜就直接用手扒开泥土,这手上都是泥。
北修丝毫没在意。“我们走走吧,就一会儿,跟我说说话好吗?”北修温柔的建议。
省心会心地点了点头,“那,先把萝卜送回家吧。”北修想想也好,就随省心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小院子外面,省心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北修说:“把萝卜扔进去吧,要不我回家给爸爸看见了,就不让我出来了。”
北修一听,立马做了一个标准的投弹动作,两棵萝卜“嗖”地一声,像两棵手榴弹一般飞进了省心家的院子里。只听“咣”地一声响,里面传出了省心爸爸的声音:“哪个坏小子干的?”吓的北修拉着省心撒丫子就跑。
一直跑到槐树花档,两个人才停下来放声大笑起来。北修还恶作剧似的又做了一个投弹动作。省心指着北修笑的说不出话来。
北修拉着省心跑到河边。慢慢地把省心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他们就这样坐在河岸上,柔软的小草发出阵阵的清香,
北修一把把省心的肩揽了过来。两个人都抿着嘴笑而不看对方的脸。省心靠着北修的肩才发现,北修肩宽而结实,靠着很踏实。
“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吗?”北修问省心。
“小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妈妈走的早,从我记事起就开始照顾弟弟,很多时候都是舅舅家在照顾着我们,爸爸身体也不太好。上学的时候只知道好好学习,也没有什么大的梦想,可我学习一直都挺好的”说到这儿,省心腼腆地笑了笑。
北修揽着省心肩的手用了用力。省心的话,让他动容,这该是怎样的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如此瘦弱的肩膀,连自己都撑不起来,还要照顾全家。他真想从此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再受半点的风雨。
“省心,你的好,我都懂。”
“后来,一直到高中,我也没有很刻意努力,我的想法很单纯,只是觉得学习是个四平八稳的事情,不是一日的拼命就能做到的,我知道自己生性慢热,就先把这四平八稳的事情做好,剩下的问题,我就慢慢琢磨,反倒学的好了。后来工作了,竟然发现这一招也很管用。”省心有点得意地说着。
“怎么想起来当小学老师的?你学习这么好,没想去考大学?”北修不禁问道。
省心小声地叹了口气:“想过,很想上大学,可我从没跟人说过。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学费都是舅舅家资助的,现在小友也上学了,爸爸身体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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