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孤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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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家声惊恐的狂叫声中，小林军医不紧不慢地把针筒插进了他的胸膛，慢慢地推射进了白色的药液。

　　　　张家声的脸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小林军医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日本宪兵点了点头。两名日本宪兵立即走到张家声面前，用刺刀割开了捆绑着张家声的绳索。

　　　　张家声扑地一下倒在了地上，身子痛苦地扭曲着。他那骇人的神情，让王小冬顿觉心惊肉跳，心中充满了绝望。

　　　　王小冬目睹着张家声的双手在自己的胸膛和脸上死命地抓挠着，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他的叫喊声越来越虚弱，双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肤。

　　　　张家声大喊一声，双手突然抓向自己的面门。在王小冬惊惧的叫喊声中，只见张家声的双手一下子挖进了自己的眼眶。

　　　　鲜血，顿时从他的脸上冒了出来，流淌在刑讯室的地上。张家声的白乎乎的眼球混着鲜红的血水，被张家声活活地抠了出来，挂在了他的手指上。抽搐了一会，张家声彻底停止了抵抗，一动不动地扑倒在地上。

　　　　小林军医点了点头，两名日本宪兵立即上前，拉住张家声的脚脖子，把他的尸体拖出了刑讯室。

　　　　小林医生又拿出了另枝药液，装满注射器后，来到了王小冬的面前。王小冬绝望地大声哭喊着，井上少佐摆了摆手道：“小林君，为什么现在这枝药水的颜色和刚才的不同？”

　　　　小林军医恭敬地道：“少佐阁下，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毒液，尚未进行过临床试验。据说这枝药物和刚才的那枝药效不一样，被注射的人，一时半刻死不了。他会哀嚎三天三夜，抓破全身肌肤，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王小冬绝望地哭喊道：“太君……太君饶命！太君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太君，只求太君能放过我一命。”

　　　　井上少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王桑，我很欣赏你的直爽。只要王桑肯与我们大日本皇军合作，我非但能保证王桑的安全，而且我还会向关东军特高课给王桑记功，奖赏大大的有。”

　　　　王小冬的意志彻底崩溃了，他虽然心中十分清楚，作为叛徒，地下党是决不会放过他的。可眼前的他，已经彻底让日本人的细菌威胁吓破了胆。

　　　　当时的日本鬼子正是锋芒毕露之时，在华北战场上几乎无往而不胜。由于小鬼子的武器装备精良，又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小鬼子的战力远胜当时的国、共两方的军队。

　　　　往往是一枝几十人的日军中队，就能轻松击溃一枝****正规步兵团。王小冬虽然加入了地下党，可他眼见地下党力量几乎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正面战场上，中*队被鬼子一击即溃，他心中对中国的抗战前途几乎绝望。

　　　　因此，面对生与死的抉择，王小冬最终背叛了组织，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和民族，成了一名可耻的叛徒。

　　　　当他绝望地喊出愿与日本人合作时，井上少佐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甚至已经看到了哈尔滨新组建的地下党，在他面前彻底被消灭的场景，自己为新组建的日本特务机构小原机关立下了第一功。

　　　　几天之后，老李从隆昌商行的二掌柜处得到了一个绝密的情报：侵华日军小原松师团的龟田少佐已经回到了哈尔滨，组织上指示，哈尔滨地下党组织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这个杀人恶魔。

　　　　老李通过他的情报网，终于了解了这个龟田少佐的一些基本情况。虽然小原松师团在东北大地上横行无忌，但这个师团从中国东北地区，挺进到外蒙古境内的诺门罕地区和苏军作战时，却让朱可夫领导的苏军远东部队打了个落花流水。

　　　　龟田少佐带领的一个中队被苏军全歼，龟田少佐狼狈地逃回了哈尔滨。组织上下令清除龟田少佐，是因为这个面对强大的苏军时像脓包一样的家伙，却是东北大地上制造北门屯全村屠杀惨案的恶魔主犯。

　　　　老李经过多日的侦察，了解到龟田少佐虽然在哈尔滨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可由于龟田少佐的舅舅在关东军司令部供职，因此，害怕遭遇抗日力量暗杀的龟田少佐，身边至少有一个日军宪兵小队的保护。

　　　　令老李犯难的是，如果他集中哈尔滨的地下党力量，展开对龟田少佐的刺杀行动，只怕并无多少胜算。

　　　　因为这枝新建立的地下党力量，无论是规模还是人员素质，都远远不及鬼子清扫之前的情况。老李手中最缺的就是武器，还有训练有素的行动队员。这个原因，也是导致老李千方百计想把谭智文吸收进哈尔滨地下党的重要因素。

　　　　经过深思熟虑的老李，决定正式和谭智文摊牌，让谭智文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充分相信谭智文的能力，唯一的担心，深入敌后的谭智文现在的政治倾向极不明了，是不是已经变节，老李心中并没有谱。

　　　　手中并没有多少力量可使用的老李，决定孤注一掷。他实在不情愿把自己苦心经营的整个地下党组织都赔进这桩艰难的刺杀任务中，如果他起用谭智文，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牺牲的只是老李一人，他一手发展的地下党力量，能够得以最大程度上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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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真假地下党

　　　　小原机关内，小原大佐戴着眼镜，细细地端详着井上少佐的行动报告。他看了良久，放下文件，摘了眼镜，看了看正在他对面保持立正姿势的井上少佐，笑眯眯地道：“井上少佐，支那人有句俗话：一箭三雕。我对你这份行动计划相当满意，你可立即采取行动。”

　　　　井上少佐‘嗨’了一下，却并不告辞离开。小原大佐抬头道：“井上君，你还有什么事吗？”

　　　　井上少佐犹豫了一下道：“机关长阁下，此次行动，是以龟田君为诱饵的。龟田君要是玉碎，他舅舅如果得知了内情，会不会对我们小原机关不利？”

　　　　小原大佐冷啍一声道：“井上君，我本以为你是大日本帝*人的骄傲，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懦夫！你担心的不是小原机关，而是你自己的前途。”

　　　　井上少佐被小原大佐点穿了心思，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他啪地一个立正，低下了头道：“机关长阁下，井上惭愧，还请机关长阁下原谅井上。”

　　　　小原大佐慢悠悠地道：“龟田少佐本就不应该回到哈尔滨，他是帝*人的耻辱。井上君，你的这个计划，借谭智文之手，除掉龟田少佐。死，对龟田少佐来说，是他的无上荣耀。如果此刻他死了，我还可以把他算在诺门罕战役阵亡的皇军英灵之列，他是为天皇陛下战死的，这是他的光荣，也能让他的舅舅避开许多尴尬。”

　　　　“除掉了龟田少佐，又可借此博得哈尔滨地下党的信任，诱使他们出来和你接头，然后，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在哈尔滨地下党灰飞烟灭之时，也正是你招降谭智文的最佳时机。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井上君还在犹豫什么？”

　　　　井上少佐下定了决心，要在机关长小原大佐眼前露上一手。他已经暗中让和二掌柜联络的王小冬投靠了日本人，从王小冬的嘴里，得知了王小冬和老李联络时采用的暗语的意思。

　　　　井上少佐让王小冬编制出假情报的暗语，再由二掌柜传达给了老李。老李压根就不知道二掌柜已经投降了日本人，更不知道和他联络的王小冬也已经变节，甚至他还不知道王小冬这个人的存在。

　　　　王小冬按照井上少佐的意思，编制出的暗语，经过二掌柜传达给老李后，并没有让老李生疑，那是因为井上少佐深知，要让对手迷惑和上当，提供的情报就必须真真假假，让对手根本找不到破绽。

　　　　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内容，就是牺牲龟田少佐。井上少佐知道龟田少佐在大扫荡中制造了北门屯满村屠杀惨案，他十分清楚地下党的一贯作风，只要有机会，决不会放过这个杀人恶魔。

　　　　因此，井上少佐命令王小冬拟订的情报，关于龟田少佐的部分，是绝对真实可靠的，而他的这一招，也瞒过了地下斗争经验丰富的老李。

　　　　真情报中夹杂的上级让老李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龟田少佐的部分，那才是井上少佐的真正目标。他心中也明白，地下党的力量还不足以达到能除掉龟田少佐的份量，因此，井上少佐料定，身为地下党负责人的老李，必然会动到谭智文的主意。

　　　　他一方面向老李传达了除掉龟田少佐的情报，另一方面，又主动接触谭智文，以地下党的名义，要求谭智文出手除掉龟田少佐。

　　　　他的这一计划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老李在得知上级欲除掉龟田少佐后，陷入了深思之中。老李虽然也对上级盲目发布的除掉龟田少佐的指令并不满意，可他也明白，龟田少佐这样的杀人恶魔，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何况老李压根没对情报来源产生疑心，更没想到与自己联络的地下交通员都已经叛变。

　　　　老李决心和谭智文展开正面接触，因此，这天下班后，老李早早地就来到了菜窖中。

　　　　他摆出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盘鸡肉，又给谭智文倒了一大碗酒。酒过三巡后，老李看着有些脸红耳赤的谭智文道：“小谭，你认为日本人最终能统治我们中国吗？”

　　　　谭智文楞了一下，呸了一口道：“老李，虽然小鬼子目前比较猖獗，可只要反法西斯同盟建立，小鬼子的战争资源尽早要耗尽。到了那时，便是小鬼子的末日到来之时。”

　　　　老李见谭智文说得极为坚决，心中暗喜。他淡淡地道：“小谭，如果有借扫荡之机，屠杀整个屯子的小鬼子军官，你敢不敢杀了他？”

　　　　谭智文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神色坚毅地道：“老李，如果让我遇上这样的鬼子军官，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中国人的鲜血决不能白流，得让小鬼子用血债来偿还！”

　　　　老李点点头道：“小谭，你心中信任我吗？”谭智文疑惑地道：“老李，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在危险关头，暗中相助于我，我凭什么不能相信你？”

　　　　老李欣慰地道：“那好，小谭，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苏联红军远东**旅的战士，说到底，是听命于延安方面的红色革命武装力量。你虽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可能早就心中有点数了。”

　　　　老李站起了身，逼视着谭智文道：“小谭，今天我要和你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所以，我不会再对你隐瞒我自己的身份。小谭，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哈尔滨的地下党负责人，你会相信我吗？”

　　　　谭智文心中震惊极了，他虽然早有所怀疑，可他没想到老李竟然会对着他亲口承认。他缓缓点了下头道：“老李，我信你。只是有件事我很奇怪，这哈尔滨城内，难道同时有两支地下党抗日力量？”

　　　　老李慢慢地道：“小谭，你所说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不瞒你说，我心中的疑惑并不比你少。我确实是哈尔滨地下党负责人，可你身边，好象也有一枝神秘的力量，难道他们就是你所说的另一支地下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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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83章　共同的刺杀目标

　　　　谭智文心中也是十分怀疑，这同一个城，怎么可能有两枝互不相知的地下党力量呢？斗争的形势极为复杂，如果这两枝力量，真的是自己人，那自然是一桩大好事。可如果其中一枝是冒牌的，甚至是日本人伪装的，那肯定是包藏着无尽的祸心，后果不堪设想。

　　　　老李也陷入了深思之中，特别是当他听谭智文提起，那枝自称是地下党的神秘力量，也对谭智文发出命令，要求他杀了日军少佐龟田时，心中更是迷茫，完全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老李心中十分明白，在哈尔滨，根本不可能存在第二枝地下党力量，因为那是违反组织纪律的。那这伙人，会不会是遗存下来的地下党员，眼见地下党力量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在联系不上组织的情况下，以地下党的名义重新发展的力量呢？

　　　　这个结果当然是老李最渴望的，毕竟现在哈尔滨的地下党力量太薄弱了，如果真的是自己人，那两处人马合在一起，这力量就会空前壮大。

　　　　可他心中压根就没有底，那是因为这枝神秘的力量，曾经借谭智文之手，除掉了已经被军统策反的陆文轩和中统拉拢的伪满州国**第二军。可他们又为什么命令谭智文除掉日军龟田少佐呢？这件事倒与地下党传给老李的命令不谋而合。

　　　　从除掉龟田少佐的事上来看，这枝神秘的力量，倒也确实是与日本人作对的。老李产生了一种想法，那就是这枝神秘的力量是友非敌，他们的行动唯一原则，就是杀鬼子和汉奸。

　　　　因此，老李决定要亲自与这枝神秘的力量进行接触，向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两股力量合而为一。

　　　　令老李不解的是，对方那枝力量似乎更为谨慎，避免与任何人接触，甚至连为他们办事的谭智文都不了解他们的动向，只是机械地接受他们发出的命令。

　　　　对于谭智文来说，不管是杭三哥还是老李，都对自己下达了同一个命令：刺杀日军龟田少佐！这让谭智文很欣慰，至于让他认为，自己所接触的两拨人马，都是有良心的中国人。

　　　　更吸引谭智文的是，老李居然对他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可谭智文虽然不是真正的党员，可却一直在党领导的军队中战斗，而且接受过严格的特工训练，因此，他对确认老李的身份一事上，表现得较为谨慎。

　　　　他严肃地盯着老李道：“老李，你能证明你是哈尔滨的地下党负责人吗？你能说出我的身份，这并不能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老李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事，他缓缓而道：“小谭，据组织上给我传来的消息，你在苏联红军远东**旅虽然不是党员，可你参加了远东敢死队的秘密任务。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当时是在飞机上负责和地面的电讯联络吧？真正的敢死队队长，老许中尉是你的义父。”

　　　　谭智文点了点头，老李叹了口气，接着道：“由于远东敢死队的行动，属于高度机密，因此，我能了解到的情况并不多。我想到了一件事，足以能证明我的身份，让你相信我。”

　　　　当老李说出远东敢死队在行动中要用秘密频率联系东北的地下党组织时，谭智文开始对老李的身份产生了进一步的信任。

　　　　他缓缓地道：“老李，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按照当时的约定，远东敢死队在行动期间，可以采取这个秘密频率联系地下党，但敢死队中了敌人的圈套，已经全军覆灭，而且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按照保密条款，这个秘密频率早就不能起动了。”

　　　　老李微笑着道：“小谭，正因为这样，才能向你证明我的身份。你当时作为无线电联络员，自然清楚这个秘密频率。你也知道，按照规定这个频率早就废了，不能再起动。可如果我向上级汇报后，为了取得你的信任，那个秘密频率再次起用，你是不是会彻底相信我的身份？”

　　　　谭智文惊讶地道：“那是当然！如果能起用一个荒弃的秘密频率，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不是地下党负责人，没通过延安与苏联红军远东**旅取得联系，这个频率是绝对不可能会起用的。”

　　　　老李开心地咧了一下嘴，突然眉头又深锁了起来。谭智文疑惑地问老李还有什么问题，老李告诉谭智文，他刚才的这个办法虽然好，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法使用电台和上级取得联系。

　　　　谭智文这才得知，哈尔滨地下党的最后一部电台，也在上次小鬼子的清扫行动中被毁了。老李重新组织了地下党，与上面的联络，一直都是通过地下交通员进行联系的，根本就没有电台可用。

　　　　老李正愁眉苦脸之时，谭智文想了一下开口道：“老李，我们分别行动，就以十日为期。在这十天内，你想法通过上级让这秘密频率开通，电台的事，我来想办法。”

　　　　老李惊讶地道：“你有办法能弄到电台？还有，你为什么要以十日为期？”

　　　　谭智文嘿嘿坏笑道：“老李，还不是因为你全靠地下交通员与上级进行联络嘛，这得颇费时日，所以我才说以十日为限。只是便宜了龟田那小子，让他多活了几天。”

　　　　老李弄不明白了，谭智文杀龟田，和自己向上级请示有什么关系？谭智文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告诉老李，他之所以选择在十天后动手，是因为他认为，龟田少佐作为关东军小原松师团的军官，此刻却躲在哈尔滨城内，极有可能家里暗藏电台与外界保持联系。

　　　　如果他从龟田少佐家里提前搞到了电台，老李此刻又没法与上级取得联系，那杭三哥这一枝自称是地下党的人马，再向自己发出什么指令，要是无意中刺杀了混入日伪中的自己人，那误会势必会越来越大。

　　　　因此，谭智文决定，动手刺杀龟田少佐的时间，定在了十日后。对于杭三哥那里，他也有足够的理由交待：要对付保护龟田少佐的一个日军宪兵小队，他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摸清龟田少佐的活动规律和他家附近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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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84章　刺杀龟田少佐

　　　　谭智文没有料到，他和老李以及杭三哥的十日之约，彻底打乱了老李和杭三哥的计划。约好十日后对龟田少佐动手，本是谭智文撒的一个弥天大谎，却让老李和杭三哥信以为真。

　　　　他清楚地看清了自己面对的形势，杭三哥和老李这两帮势力，都在极力拉拢自己。只是许蓉手下的杭三哥这帮人，既然杀日伪，又杀暗中反正了的伪军官兵，这让谭智文不敢轻易下结论来判断杭三哥这帮人到底是友是敌。

　　　　他此刻更倾向于相信老李，可老李的身份还有待证明。因此，谭智文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决定对双方都有所保留。

　　　　他要孤身一人刺杀龟田少佐，十日之约，只是让老李和杭三哥相信，在这十天之内，他是不会动手的。

　　　　老李虽然看重谭智文的身手，但当他意外得知，谭智文身后还有一枝力量自称是地下党时，他的注意力更是集中在了这枝神秘力量身上。

　　　　如果能确认对方真的是地下党员私下借党组织名义发展起来的新生力量，老李就必须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名下，接受组织上的统一领导。

　　　　如果对方是别有用心的日伪特工，老李也必须尽快甄别出来，并在他们没对包括国共双方在内的地下抗日力量造成重大破坏前，先铲除了这颗毒瘤。

　　　　因此，老李在一方面通过地下交通站联络上级时，另一方面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认为谭智文既然也接到那枝自称地下党力量的命令，那在谭智文实施行动时，这股力量必然在在外围采取接应措施，配合谭智文刺杀龟田少佐。

　　　　这样的话，老李就能借这个机会，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股神秘力量，并借助已方人手，控制住这股力量并进行身份甄别。

　　　　冥冥之中，天不绝老李。他联络上级报请苏联远东**旅重开秘密频率的事，鬼使神差般地没通过二掌柜进行联络，而是启用了另一个秘密联络点。

　　　　这并不完全是老李的运气好，而是多年残酷的地下斗争，让老李做事十分谨慎。二掌柜暗中叛变了，言行上多少有些细微的变化，这让老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虽然条件上不允许对二掌柜立即展开调查，但老李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在和上级再次联系时，起用了另一秘密联络点。

　　　　谭智文的虚晃一枪，让老李准备甄别杭三哥这一伙人的身份的计划成了泡影，但影响更大的则是化名为杭三哥的日本特务井上少佐。

　　　　井上少佐故意通过王小冬和二掌柜，假借组织上的指示，对老李发出了刺杀龟田少佐的命令。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通，知道地下党纪律严明，对组织上的指示，必是不折不扣执行的。

　　　　井上少佐也清楚，按照现在地下党的力量，决不可能与保护龟田少佐的一个日军宪兵小队正面对抗，因此，地下党必然也会动用谭智文。

　　　　只要谭智文展开行动，那么，地下党就会在暗中接应。井上少佐计划在龟田少佐住处四周，暗中调用大量日本宪兵，撒开一张大网，把整个地下党力量都包围起来。

　　　　可他压根也没想到，谭智文竟然会提前动手，这让他的计划彻底泡汤。在井上少佐看来，谭智文提出的十天后动手，要先观察龟田少佐的生活情况和四周环境，这个条件完全合情合理。

　　　　可他忽略了谭智文特立独行的个性，区区一个龟田少佐，虽然有一个小队的日本宪兵保护，但还不在他谭智文的眼里。更何况像龟田少佐这样双手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谭智文是决不会容留他在世间多糟蹋粮食的。

　　　　当然，谭智文也不是一个莽夫，他虽然不把小鬼子放在眼里，但真正行动时，他是绝不会粗心大意的。严格的特工训练告诉他，任何一个细节的疏漏，都有可能对自己造成无法挽回的致命伤害。

　　　　至于电台，那只是谭智文暂时稳住老李的一个托辞。如果老李当时对电台之事，表现得犹豫不决，百般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