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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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继续留着吧，现在的你，还没能力替我帮我做到。”姚家家主说道：“只希望，那一天可以快点到来，也希望，这个人情，不会跟着我永埋尘土。”

　　　　我一怔：“什么意思？”

　　　　“我身上的宝甲，穿在我的身上二十多年了，再强大的武器，也没有刺穿过它，再厉害的攻击，也没能让它破损。”姚家家主的语气里，满是云淡风轻，仿佛受伤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紫金匕首虽坚，但真正厉害的，是匕首上的咒，那咒，不仅破了我的宝甲，刺穿了我的皮肤，直到现在，还在侵蚀着我的血肉，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如果不是姚家家主亲口所说，我根本不知道我的那一刺，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不敢相信：“你那么厉害，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再厉害的人，也会死。”姚家家主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能活的日子，真的已经不多，我已经无法护着你，你也该离开姚家了，姚家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于你，你可以放心离去。只是可惜了这宝甲，原想赠你，如今已损。”

　　　　我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姚家家主的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只不过，姚家家主突然抬起了头：“你知道，这件宝甲，从何而来吗？”

　　　　我正想开口回答，姚家家主又开口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我这才明白，姚家家主问的那个问题，不止是说给我听的。我转身，门又被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孙然。

　　　　“宝甲，是七叔给你的吗？”孙然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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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七叔的强大

　　　　。这些年里，姚家家主和七叔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帮了姚家家主之后，七叔就离开了，而上一次见面，就是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说，七叔和姚家家主，竟然只见了两面。姚家家主也曾问过七叔当年为什么要帮他这么普通的人，七叔却只摇了摇头头，回答说，一切皆有定数，定数天不定，他来定。

　　　　一开始，姚家家主并不信任七叔，听七叔说他要帮自己的时候，姚家家主还非常警惕。当七叔把那件无器可破的宝甲交到姚家家主手上的时候，姚家家主知道，自己真的遇上贵人了。而之后，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七叔竟然又带着他炼化了一只虚鬼。

　　　　这对当年的姚家家主来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姚家家主承认，他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强，完全要归功于他炼化的那只虚鬼以及七叔教他的武技。七叔对姚家家主的恩情，不只如此。

　　　　姚家家主的生母病危，也是七叔告诉他只有炼化数只鼬鬼，以鬼炼药，才能救下他的生母。只是，奇怪的七叔，并没有选择帮人帮到底，教了姚家家主炼药的咒法之后，七叔就匆匆走了。

　　　　七叔对姚家家主的恩情，已经如同再造，姚家家主并没有执意挽留七叔，因为据姚家家主回忆，七叔当时神色匆忙，似乎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七叔在走之前，除了教姚家家主炼药的咒法，还交待姚家家主如果有机会，就夺下枫城和鬼林这片阴气充足的圣地，以便家族壮大。

　　　　后来，随着姚家家主的实力与日俱增，姚家家主真的听从了七叔的嘱托，夺下了枫城。就此，姚家人靠着这片圣地和鬼林，日益强大，走到了今天。让我奇怪的是，既然姚家家主已经这么强大了，为什么还要隐藏实力。

　　　　如果姚家家主愿意的话，姚家恐怕早就已经成为大家族了。

　　　　孙然也问出了这个疑问，姚家家主叹了口气：“七叔当年临别之前，还嘱托必遭大劫，就算实力再强，也需要隐忍，直至再见到他的时候，从那不久之后，我果然遭逢了大劫难。”

　　　　姚家家主并没有说那劫难是什么，但是我推测，姚家家主脸上的刀疤，和那劫难有关系。因为，当时姚家家主还没有戴上面具，他的脸上，应该也没有这么多伤。姚家家主已经是整个姚家最年长的人了，其他人，都是他的后辈。

　　　　那些见过姚家家主长什么样的人，已经全部老死，而那些年纪和姚家家主差不了多少的同辈或者晚辈，在这些年里，也陆续死去。如今，除了叛逃的姚崇，姚家人当中，也只有姚二主见过姚家家主长什么模样。

　　　　我惊讶的是，七叔不仅实力强大，竟然似乎还可以未卜先知。未卜先知，当然不可能，恐怕七叔有什么手段，才推测出将来会发生什么。姚家家主也知道七叔不是普通人，在遭逢了那场大难之后，姚家家主就开始低调行事了。

　　　　而这些年，姚家家主更是直接退居幕后，他的实力强大如此，就连姚二主都不知道。

　　　　七叔果然说话算话，姚家家主又见到了七叔，只是，姚家家主也未曾预料到的是，再次见面，竟然已是二十多年后的事情。七叔的实力如此之强大，又对姚家家主有这么大的恩情，难怪七叔再临，姚家家主会亲自出城数千米相迎。

　　　　“一个多月前，你们谈了些什么？”我问。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二十多年前，我都还没有出生，七叔和姚家家主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算计到我的头上。七叔和姚家家主对我的算计，应该就是从一个多月前的那次见面开始的。

　　　　果然，姚家家主不肯透露半点他们交谈的内容，这也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测。一个多月前，我被鬼婆盯上，中了无生咒，七叔故意放出消息，让王磊可以从不知道哪个朋友那里打听到七叔的住处，之后，一切就都开始了。

　　　　七叔让孙然给我黑木尺，让孙然教我渡鬼道，让孙然带着我们来姚家，而他自己，也早已经和姚家家主通过气了。

　　　　小蕾去了哪里，要去干什么，姚家家主知道，七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姚家家主也知道，可是，让我气愤的是，我没法从姚家家主那里问出任何消息。

　　　　“你就准备让我们这么离开姚家吗？”我咬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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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往东抑或西去

　　　　。而且，这个方向，和七叔的去向，完全相反。我想追问，可是姚家家主闭上了眼睛，轻轻挥了挥手，让我们出去。

　　　　他不愿再和我们多说了，我不肯走，但是孙然却扯了扯我的衣袖，他说，姚家家主肯透露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他决定了不说，恐怕就算我在这里耗到死，也再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无奈，我只好跟着孙然出门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姚家家主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吴迪，你欠我的人情，我暂且记下了，希望我将来还有机会，向你讨这个人情。”

　　　　随后，姚家家主竟然念起了一首让我听起来似懂非懂的打油诗：天穹犹如盖，盖下众人行，行人犹如棋，棋局布天穹。

　　　　姚家家主的声音一落，门慢慢地自己关上了。我和孙然一声不吭，各自回到了房间。我的心乱如麻，下午的时候，姚硕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房间，本以为他又是来找麻烦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又给我丢了一包草药。

　　　　他说，那是姚二主命他来给我送的药，孙然和王磊也有份。说完，姚硕转身出去了。留在姚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我只好拖着疲乏的身体，去厨房亲自熬药。

　　　　厨房里也有人在下厨，看到我，他们都冷眼相对，但似乎姚家家主和姚二主已经下了命令，他们都没来找我的麻烦。熬药的时候，我听清了他们谈天的内容。姚家刚逢大变，他们聊的，无非也是关于石姚之乱的事儿。

　　　　他们说，石雷霆和到枫城来的石家人都基本死光了之后，石家人也没剩多少了。姚家人第一时间上门斩草除根，那些事先逃走的人，也没逃过姚家埋在各处的眼线。石家的府邸，已经一片死气，大多数石家人，已经死光了。

　　　　唯独几个还没有找到的，就是石峰、石婷还有一个石家的长辈。整个石家，上上下下，还活着的，只剩下这三个人了。姚家人还在找这三个人，准备斩草断根。而姚家家主强大的实力，已经传遍了各城。

　　　　姚家人按照姚家家主的意思，对所有滞留在枫城的外家人进行驱赶，几个不肯走的，姚家人直接杀了。果不其然，其他普通家族的人，因为姚家的强势，推测姚家家主的伤势并未那么严重，暂时都不敢来犯了。

　　　　而那些大家族，因为距离太远，也因为似乎想要确定姚家家主的真正实力，也都没有上门找麻烦。至于石家和姚家的恩怨，更是没有其他家族的人插手。两个炼鬼道家族自相残杀，其他养鬼道家族，自然很乐意看。

　　　　至于鬼婆后人小芬和石家人勾结的事，也传遍了，这应该是姚家放出去的消息，他们想抓住小芬。石家被灭之后，小芬也没被抓住，不知道去了哪里。小芬比我想象中还要精明，她的实力不强，但是脑袋却很好用。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在这片大区域内，我、王磊和孙然三个人的名字，也被很多家族知晓了。毕竟，石姚之乱，都是因我们而起。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那是因为凭借我们的实力，不知道要再过多少年，才足以像现在这样让那么多家族知道我们的名字，说是坏事，也是因为我们肯定被更多人盯上了，我身上的坠子，也肯定会有更多人觊觎。

　　　　熬完了药，我给王磊和孙然送去了。这两个人，竟然在一个房间里，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见我进来，王磊马上把我喊过去，让我们跟着孙然一起往东去。王磊是觉得，我们两个的实力虽然已经慢慢开始变强，但是放眼这片大区域，我们还是太弱，他怕有危险，所以才想着和孙然一起走，好有个照应。

　　　　孙然要一路东去找七叔，我当然也想找到七叔，搞清他的目的，可是，此时的我，更想西去找小蕾，因为小蕾的时日无多了。王磊见我不回答，又劝说道：“石峰，还有石婷那个丫头片子都还没死，如果我们遇上他们，再加上一个还未落网的石家长辈，我们肯定得死，你再想，姚崇和小芬，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一他们再找上我们呢？”

　　　　我仍旧不说话，王磊叹了口气：“那或者，我们就回家去，继续工作，说不定运气好点，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我摇了摇头：“我们回不去了，那么多人盯上了我们，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开，怎么回去。”

　　　　王磊终于受不了了，他一拍桌：“那你说呢，你还真要西去找小蕾？”

　　　　我的上齿咬着下唇，想了很久，对着王磊点了点头。王磊气的直接掀桌了：“她到底有什么好，一只鬼而已，人鬼殊途啊，吴迪，你能不能清醒点！”

　　　　王磊一直都对小蕾心存芥蒂，我看向了王磊：“可是，她没有害我们，而且还数次帮我们，我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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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临别赠物

　　　　。但现在听王磊这么一说，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王磊甘愿为了我，数次丢性命，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怕危险，就不和我同行呢，我的心里有些感动，但我还是摇了摇头：“你的实力增长很快，你跟着孙然，才有前途，我只会拖累你。”

　　　　王磊一听，又往我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少废话，要么就跟我一起和孙然上路，要么我们一起上路。”

　　　　我可以自己不顾危险，但却不能再拉王磊下水。只是，王磊始终执意要和我上路，最终我只得答应了下来。孙然站了起来，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往回走了。经历了石姚之乱，我感觉孙然比从前成熟了一些。

　　　　我问孙然怎么回来了，孙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说这是七叔留给他的，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用，可以保命，他一直没用，现在想送给我们。我微微一愣，我真没想到，都要分开了，孙然竟然还会送符给我们。

　　　　这张符，和孙然以前用过的符完全不一样，是紫色的，看着就很珍贵。我问孙然七叔是不是只给他留了这么一道救命的符咒，孙然摇了摇头：“还有不少。”

　　　　我当然不相信孙然说的话了，之前我们好几次差点丧命，他都没用出这符，肯定是符的数量不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才舍不得用。见我皱眉，孙然摆了摆手：“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七叔在做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姚家家主一起算计你，我不想亏欠别人，这符，就当还给你们了。”

　　　　见我还不收，王磊说道：“你不要我要。”说着，王磊直接替我收下了。

　　　　孙然正要走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他问我怎么了，我想了很久，才说道：“你如果真要给我什么补偿的话，那这符我不要，你能不能把那只幻化鬼送给我。”关键时刻，我还是想起了婉清的叮嘱。

　　　　尽管婉清并没有兑现她让小红带给我的诺言，说生死战结束就会再见，但我还是相信她会来见我。婉清一直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孙然手里的幻化鬼给要来，孙然这就要走了，如果再不要，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孙然的眉头紧皱：“你要那幻化鬼，到底想干什么？”

　　　　“那鬼给我有用。”我说。

　　　　可是，孙然问我有什么用的时候，我又回答不上来了。不过，孙然最后还是从他的兜里，掏出了当初把幻化鬼收进去的那个神奇锦囊，锦囊还鼓鼓的。孙然把锦囊递给了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别恨七叔，七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那符我也不要了，你们都留着吧。”

　　　　孙然的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是错不在孙然，我也不想和他有口舌之争。

　　　　“这只幻化鬼，以你们两个现在的实力，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鬼是你要去的，什么风险，都由你自己承担。我得提醒你们，在你们没有把握对付她之前，不要打开这个锦囊。”孙然提醒道。

　　　　我从孙然的手里，接过了那个锦囊。锦囊看着小，可是却还有些重量。锦囊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明显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剧烈晃动了两下。

　　　　说完，孙然对我们挥了挥手，矮小的背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而我和王磊，则又用他从小林那里坑来的钱，买了一辆又破又旧的二手车开。毕竟，我扛着那么笨重的黑木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们开着车，一直往正西方去。路上，我们每经过一个小镇和村子，都要向当地人打听小蕾。

　　　　可是，两天过去了，我们西去也有一段距离了，愣是没有人称见过小蕾。

　　　　我甚至在想，姚家家主会不会故意骗我。

　　　　夜里，我们在车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些动静。睁开眼睛往外一看，我差点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在外面敲车窗的，正是已经好几天不见的姚崇！我立刻叫醒王磊，王磊的天蚕拳套一直戴在手上，我提起黑木尺，跟着孙然从另外一道车门下了车。

　　　　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是，我们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姚崇，他一个闪身，就到了我们的跟前。被姚崇拦住，我们无路可逃。

　　　　我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姚崇的脸色阴沉，根本没有了以往和煦的笑意，他冷冷一笑：“那一刀，竟然没刺死他。”

　　　　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手里攥着黑木尺，随时准备攻击。

　　　　“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姚家家主？”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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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被人安排的恩怨

　　　　。

　　　　说到这里，姚崇的脸上变得更加阴冷。他说，他举目无亲，从小受人欺凌，他一直都想要有亲人。终于，他记忆里的那些亲人，全部都回来找他了，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想要摆脱他们，尽管，他们都是鬼。

　　　　当时的姚崇，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甚至也想死后成鬼，与他的鬼亲一样。姚崇说，一般的人死后，都直接参与轮回，唯独那些生前怨气冲天的人，才能摆脱轮回，化鬼留于这个世界。

　　　　从轮回的定律里，留人为鬼，非常困难，唯有一些大能才能做到。而且，大部分死去的人，成鬼之后，都成为了最低等的小鬼，灵智低下，连能否说话都不确定，更别说人的自己的亲人了。

　　　　姚崇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的鬼亲死后能聚集在一起，必然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大能在帮他们。我和王磊皱着眉头，仔细地听着姚崇说话。姚崇叹了口气，目光里恢复了阴冷的光：“我的爷爷，是一只实力强悍的虚鬼。”

　　　　我微微一怔，原本还以为是有厉害的灵者在帮他们，现在才知道，把姚崇的鬼亲聚集起来的，就是姚崇的爷爷，这个特殊的厉鬼家族的家主。让我惊讶的，还不止于此，姚崇马上说了一个让我更加震惊的消息。

　　　　“我的爷爷，被姚世康给炼化了！”姚崇狠狠咬牙。

　　　　姚世康，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姚家家主的姓名。姚世康说过，七叔帮他炼化了一只实力强悍的虚鬼，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只虚鬼，竟然就是姚崇的爷爷。我这才明白那句话，有因必有果，只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一样。

　　　　姚崇告诉我们，他的爷爷被姚世康炼化了之后，他的鬼亲，全部趋于崩溃。就和人的家族一样，一家之主，就是天，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家族成员就算自己生死，也不愿让家主有半点危险。

　　　　姚崇虽然是人，但也已经和他的鬼亲一样，成了那个家族的一部分，家族的观念和思想，对他的影响很深。姚崇语气冰冷地说，他的爷爷遇害之后，他的族人，全部去找姚世康寻仇。只是无奈，姚世康的实力虽然不济，可是他身上穿着那件惊世宝甲，他们根本伤不到姚世康。

　　　　原来，那几只鼬鬼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找上门去攻击姚世康的。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种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切恩怨情仇的感觉，更加浓烈。

　　　　姚崇的鬼亲，无法伤到姚世康，自然也无法报仇。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姚崇的爷爷被灭，他的鬼亲霎时间被众多捉鬼人围剿，数量一只一只变少。姚崇接近姚世康的时候，他的鬼亲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下那几只实力最强的鼬鬼。

　　　　而且，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起来，被灭是迟早的事情。无奈之下，姚崇的鬼亲才决定让姚崇挑过报仇的担子。报不了仇，又注定会被灭，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让姚崇取得姚家人的信任，找时机杀了姚世康。

　　　　姚崇在经过心里挣扎之后，最终妥协。灭主之仇大如天，姚崇的思想已经完全被侵蚀，作为人的他，从来未在其他捉鬼人面前露过面。所以，姚崇最终找上了姚世康，让姚世康灭了自己的鬼亲。

　　　　姚崇说，当他亲眼看到他的鬼亲被炼化制药的时候，心如刀割。从那一刻开始，他和姚世康之间的仇怨，已经不只是灭主之仇了，而是灭族之仇。姚崇改姓，进了姚家，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他却越来越发现姚世康身上穿的那件宝甲，非比寻常。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他终于找到机会对姚世康下手了。

　　　　二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让姚家人完全相信了姚崇。或许一开始他们会对姚崇有所猜忌，可是，又有谁会带着目的，让人灭了自己的亲人，又隐忍二十多年，只为报仇。让姚家人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对姚崇的信任，差点把他们都带进了坟墓里。

　　　　姚崇咬牙切齿：“恨只恨，姚世康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活着！”

　　　　看来，姚崇也并不知道姚世康已经伤情入骨，命不久矣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的隐忍是有作用的，恐怕会立刻开怀大笑。

　　　　我的眉头紧皱，此刻，我更加确定，姚世康和姚崇以及他的鬼亲之间的恩怨，绝对是有人刻意这么安排的。而那个时候，有能力并且有机会安排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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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小芬的能耐

　　　　。我说的那个人，正是对我下无生咒的神秘人。我之前就推测是神秘人又搅局我经历的事情了，现在看来，我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我之所以能推测出这些，完全是因为鬼婆、幻化鬼、白衣等人，都经历过相同的事。

　　　　我之所以称神秘人为神秘人，就是因为他从不露面，做事拐弯抹角，似乎在害我，但又不直接动手，意图难测，神秘万分。姚崇马上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回答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

　　　　姚崇承认了之后，我的心里更加忐忑。我知道，神秘人做了这么多事，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我今后的生活，恐怕还要经历很多麻烦。姚崇的确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他。

　　　　可是，姚崇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他已经越来越等不住了，他和姚世康之间的实力，也差距的越来越大，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他不想就这样放弃。权衡过后，姚崇决定冒险。事实证明，姚崇的冒险，成功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小芬呢？”我问：“你和小芬什么关系？”

　　　　一切都已经捅破，所以我也不再惧怕姚崇知道我发现他和小芬有染。姚崇舔了舔嘴唇：“那个女人，功夫不错。”姚崇所说的功夫，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