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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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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方才溅血一幕不过幻象。
黄妍为眼前所见,大骇不已,在穆修罗收回箍颈白发时,黄妍虚脱得几欲栽倒下地,来人长臂一伸,当即稳稳将她揽进怀去。
穆修罗望着童伯自巨蟒身上取下的匕首,转眼恨恨盯着圈揽黄妍在怀的敖显。竟然用蛇血喂她的白发,她可是恶心得紧呢。
修罗恼得无言,旁侧,走出一个玄衣墨袍的青年男子来,老成持重,内敛沉静,一头黑发不簪不束,广袖飘飘,凝着眼前的“白发红颜”轻轻道了声,“修罗,你又想开杀戒了?”
口气听来有所见怪,凝望的眼神却是柔和一片。
修罗不答,只定定看着眼前的敖显。
敖显正低头给黄妍查看伤势,惟恐方才穆修罗那三千嗜血白发当真划破黄妍柔腻的项颈。这一检查,没查出什么伤痕,倒是自黄妍衣襟处翻检出了一道道被肆虐出来的吻痕。
敖显眸子一深,面沉若水,转眼狠狠瞪视着穆修罗身旁的小魔王穆勒。
直瞪得穆勒目光游曳,满脸讪讪。
敖显收紧手臂,大力将黄妍扣进怀里,努力平心静气道,“既然见过了,他日就认得清楚些,谁要再敢动我的人半根指头,休要怪敖显翻脸无情!”
话毕,抬手托起黄妍转身即离。
穆修罗却忽而强势出声相阻,“主公慢行,修罗还有话要说。”
敖显顿住步子,却不回头。
穆修罗望着他的背影,眸光隐隐有些哀怨,“女儿的柔情会消磨男儿的凌云壮志,美色当前,主公须鉴。且况这个女人还跟云楚有着莫大牵连。能不能要,敢不敢爱,主公还是仔细计较为好,莫要因一己私情,累了轩辕千秋帝业!”
敖显回头相顾,看着穆修罗,冷冷道,“修罗多虑了,敖显若是连一己私情都处置不妥,那又拿什么来担负起那轩辕千秋帝业的重托?”
穆修罗为他这冰冷的口气和冰冷的眼神刺得生疼,凝着敖显抱黄妍离去的背影,纤指攥紧,骨节发白,扭头便往游廊尽头径去。
老成持重,广袖墨袍的男子不作怠慢,当即提步相追,“修罗?”
童伯淡淡扫了一眼院中面无表情,媚眼妩人的魅姬,撇下她与穆勒二人,同云仲、朱雀等人一道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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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园寝卧。
敖显褰着幔帐,单手负于后背,满眼柔情地看着躺在床上静静阖眸的女子。
屋里,夜歌、细妹、云仲、童伯和朱雀几人立在一旁候着,彼此相互看视,唯是不敢出声。
忽听外头噔噔一阵脚步声响,黄季的嗓音跟着就传进了耳中来,“主公……”
这般突然出声,引得云仲、朱雀双双转脸,竖起一指贴于唇上,示意要他噤声。
黄季往里一瞧,连连点头应承,未敢再启口言语。
敖显垂下幔帐,提步走出,“怎么了?”
黄季方禀道,“主公,剑邪、墨问二人从洛阳回来了,此际众人都在崇轩殿里等着主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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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宅皇居,绮殿千寻起。
崇轩殿里,雕梁锦幔,格局简约却大气磅礴。
河图洛书,江山环顾,自有一番酣畅抱负。
殿外,十余人数,罗成两列,缓步入内,各就其位,等在内中,静待着上座所属之人的来临。
不过须臾,敖显同游信一道而来,敖显踞上位,游信则在置于下首旁侧的一把圈椅里落了座。
无多虚礼,一个青衫磊落,简约束发的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手中折扇一拢,步出便道,“主公,墨问此去洛阳,国事家事悉皆为主公打点了一二,不知主公想先听哪桩。”
敖显睇他一眼,阴郁启口,“国事即是家事,你一一道来就是。”
“是,”墨问噙笑,昂首便道,“此番洛阳之行,热闹不同寻常,几个月前灵帝驾崩,云楚举国哀悼,魏相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遂于灵帝驾崩七七四十九天后领着满朝文武拥秦王楚鸿羽登了大宝。楚鸿羽一登基,改年号煦和,帝号武,迁都咸阳,陪都洛阳……”
墨问话未完全,游信唏嘘便叹,“洛阳地土宽厚,王气甚重。自古就有‘九州岛腹地,十省通衢,河山拱载,形势甲天下’之誉。‘东傍嵩山,西依秦岭,南含伊阙,北靠邙山’;黄河、洛河、伊河等众多河流更是经年累月为洛阳孕育出了不朽的传奇,他楚鸿羽初登大宝,竟然就要迁都么?”
左列,立于头前的一名广袖黑袍,曾于游廊里追穆修罗而去的青年男子启口道,“游叔莫要忘了,楚鸿羽登基之前乃为秦王,其封地就在关中,迁都咸阳,回了那心腹之地,于他只能是飞龙入海,底气更足。
且况此次天变,除了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灾为他提供了绝好的契机,与他封地相邻的蜀王更是功不可没。关中易守难攻,蜀地又有援兵佐计,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墨问拱手,看向那说话的男子便笑,“玄彬高见。”话落又转向游信,“游叔何必替他人惋惜,云楚迁都于我等只能是百利而无一弊,任凭他江山百孔千疮,满目疮痍,还看他日我等重振轩辕帝业还不是轻而易举?”
游信点点头,喃喃着道,“楚鸿羽帝号一武,只怕日后穷兵黩武,征战杀戮在所难免,看来,这天下又要掀起一场不知何日能够谢幕的虎斗龙争了。”
一个浓眉大眼,背负长剑的虬髯汉子出班道,“游叔说什么日后,当今天下‘寰宇分崩,英雄互起,龙战虎争,窃号假名’,可就在眼前呢。我可听说那许昌的耿占云自揭竿而起之后,四处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如今已是兵多将广,自立为王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方才黄季口中所指的剑邪。
云仲奇道,“哟噢,新鲜啊,说说看,他耿占云给自己封的什么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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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部利卷 天香夜染衣 161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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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仲奇道,“哟噢,新鲜啊,说说看,他耿占云给自己封的什么王啊?”
剑邪道,“听说是叫安王,取‘不平则鸣,敢一计相安天下’之意。”
黄季呐呐,“安王耿占云?嘿,怎生听着这般别扭呢!”
剑邪笑笑又道,“上回主公偃师一行,听说那耿占云早借了去大做文章,说我们洛邑敖家终于耐不住了,正跟着天下四方蠢蠢欲动,那偃师密谋也非无由头……”说话时候,眼睛是睨着上座的敖显的媲。
黄季当即啐了一口,“耿占云那小子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处处坑害我等,看我下回不抢在云楚前头先把他给宰了下酒吃。”
童伯道,“这话怕是早传进了楚鸿羽的耳朵里了,好在指控我们洛邑敖家的别有用心之人从来就不在少数,也不外乎多他一个耿占云了。丫”
右列上首,负手而立的穆修罗忽而冷笑了声,“大经略何苦自欺欺人,都道人心隔肚皮,这有话直说岂不是更好么?”
童伯懵然,望着眼前的“白发红颜”,一时未曾领会得来,“穆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穆修罗不应,冷冷地望着上座的敖显,好一副倨傲神态。
殿中气氛微显诡异。
墨问一笑,忙出声缓场,“大家莫要担忧,都畅快些,畅快些,我这里可还有一桩喜事未曾报上呢。”
“喜事?”朱雀一奇,“什么喜事呀,快说来听听啊。”
墨问呵呵又笑,“我可告诉你们啊,那留守东都的魏相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啊!”朱雀诧然,“他那一把年纪了还要娶媳妇啊?”
“说的什么呀,”墨问摆手,“不是魏相本人,是魏相的女儿魏牡丹。”
“魏牡丹?”朱雀重复着问了一声。
墨问点头,“人家魏相可是会替自己打算了,藉新皇登基,普天同庆,他便请旨让皇上为自己的掌上明珠赐婚呢。你们猜猜这东床快婿是哪个呀?”
小魔王穆勒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总之不是我,你尽管。”
同在一列的剑邪听了当即拍上穆勒后背,笑骂他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浑小子,这云楚宰相的女儿有什么好稀罕的啊!”
穆勒往后稍仰,压低声道,“谁说我稀罕了?不过云楚确有天仙化人的美娇娘是你没见着的。”
剑邪听了眸中一亮,忙前倾了身躯追问,“那你可曾见着了?”
穆勒点头,笑得诡异,“我不单见着了,还抱着人家一尝芳泽了呢。”
说笑间把眼偷瞧上座的敖显。
看得敖显无比阴郁,当即冷冷斜了他一眼。
再听底下的墨问道,“就说你们猜不着,这魏相选中的乃是他自家门生,新科状元刘病休刘签帅啊。”
一贯妖媚摄人的魅姬在这崇轩殿里却端庄了起来,凝着笑道,“若说那魏相好手段,怎的只收了个小小签帅当女婿,却偏生把他家的皇帝陛下给放过了?这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墨问两手一摊,“没办法呀,人家魏小姐还就喜欢签帅,不爱皇帝呀。要不,我送你去咸阳,你去嫁那武帝如何呀?”
魅姬斜他一眼,迎上投过来的一殿人的目光,兀自摆弄着身上缀着的丝带,昂着首闷闷地不搭话。
“国事说完了,现在该说家事了。”墨问笑罢又道,“再禀主公,誉王楚鸿清经墨问旁敲侧击一指点,已然在着手张罗姚阁老出殡的事宜了,对被困在刑部大牢的姚府家人也去稍做了些打点,免去了那家人们好些苦头吃,再等风头一过就会设法将人释放回去了,还请主公宽心。”
听得敖显心头沉闷,启口但问,“阁老出殡选在什么日子?”
墨问回道,“誉王曾说,选在魏相为自己掌上明珠的大婚忙得自顾无暇的时候最好行事了,届时,主公……”
墨问余话未能说完,穆修罗忍不住踏步进前来质问道,“难道主公还想为了那个女人三进洛阳不成?”
玄彬为她这等不敬之态稍有不满,出声欲止,“修罗?”
穆修罗却是毫不顾忌,定定地望着敖显,“主公可是拿定主意当真要去?”
敖显看着她,心平气静,答得理所当然,“姚阁老是敖显岳父,岳父出殡,我这个做女婿的怎能不去送他一程?于情于理,只怕都说不过去罢。”
穆修罗看他眼神果毅,听他口气绝决,似是再无转圜。打小一起长大,也惯知他主意既定断难轻易更改,竟是个比自己还不听劝的。
紧了紧手心,忿忿着道,“好,很好!”话罢绝然转身,甩下一干人等,径自离殿而去。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玄彬也是面露焦急,却陡闻尚未步出殿去的穆修罗,便走便说道,“主公既然执意要去,那最好就携修罗一道前往,否则,到时候莫怪修罗不叫你踏出敖府半步!”
看着穆修罗的身影在殿中消失,敖显侧目,摩挲着手上的满绿扳指,垂眸顾影,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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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园,午后。
“你说什么?”一副精美的珠帘前,黄妍蹙着眉头,拉着吴雨声急急追问,“雨声,你说什么呀?我问的是我爹啊,是我爹啊!”
黄妍再三强调,生怕吴雨声一时犯了糊涂,叙事述名时候给桃代李僵了去。
吴雨声扶着黄妍的双臂,满目痛惜,“黄妍小姐,阁老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竟全然不知么?”
这一句肯定,简直如雷灌顶,黄妍哪里接受得来,只是摇头不信,抱着双耳不肯再听,“你胡说,你胡说……”
“黄妍,”吴雨声柔柔地喊了声她的名字,“我没有胡说,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不,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黄妍猛地挣脱他,冲着他大声喊道,“你说谎,你骗人的,你在跟我开玩笑!”
敛眸沉吟,兀自喃喃,“我要回去找我爹,我要回去,回去找我爹……”
分明浑身战栗,双腿无力,这步子才轻轻一迈,身子登时就绵软了下去。
“黄妍?”弄得吴雨声手忙脚乱,扶她不住,只好将她抱进怀里,捧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儿,看得心疼不已,“黄妍?黄妍……”
听到声响的细妹赶来一看,见黄妍竟哭倒在了吴雨声怀里,当即惊诧不已,“黄妍小姐?”
“……”
青砖小径,敖显正与慧娘一道走在前去看视黄妍的路上。惦着她辰时受了惊吓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现在醒来了没有。
姑侄二人正说着话直奔寝卧去,夜歌远远地就迎上了前来,“主公……”
敖显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了声,“怎么了?”
夜歌指着身后的屋门,小心翼翼地说着,“吴雨声吴公子在里面。”
慧娘皱眉,“他在里面做什么?”
夜歌道,“他是专程来看望黄妍小姐的。”
敖显隐隐有些不快,“黄妍小姐醒了没有?”
夜歌点头,“醒了,正拉着吴雨声说话呢。”
“两个人还拉着?”慧娘瞪眼,“他们两个拉着说什么呢?”
夜歌摇了摇头,“这个不知道。”话罢又忙补充道,“细妹正在里头陪着呢。”
敖显听了径自怏怏不快地往内里去。
慧娘跟着提步赶上。
姑侄二人方一踏进门,乍见黄妍倾倒在吴雨声怀里,吴雨声正抬手把人抱了起来。
而细妹还就立在一旁看着。
见了敖显突然出现,细妹掩着唇,讪讪出声道,“主公?”
吴雨声转眼一瞧,怀里抱着黄妍,一时手足无措。
“我来,”敖显走进,将黄妍从吴雨声怀里接了过去。低头看着怀里的黄妍眉心紧蹙,小手握拳,脸上尚还挂着的泪水涟涟,可是大感心疼了,厉声便问吴雨声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了姚阁老……”吴雨声正欲说来,看敖显色变,隐隐觉着似乎哪里不对劲,讪讪地望着敖显,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敖显却不顾他,兀自抱着黄妍将她放到床上去了。
慧娘进前,看眼吴雨声,亦怨亦恼。想那日吴雨声与黄妍在敖府初见之时,她从他二人的对话里隐隐察觉吴雨声知得姚宗仙逝一事,所以才故意打断了他二人说话,并把雨无声给撵了出去,回头再告诫黄妍莫要跟其他男子说话的,不想,自己这一番心思,竟一个不留意,到底还是枉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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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部利卷 天香夜染衣 162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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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自己这一番心思,竟一个不留意,到底还是枉费了。
如今,事已至此,她不加宽解又能怎样?
摇了摇头,“唉,也罢,反正你也在愁着该怎么告诉她呢,如今她自己知道了岂不是更好么?迟早是要知道的,早痛晚痛都一样。”
慧娘这话是对着敖显说的,说完了轻轻一叹,径自在床沿边坐下身去,拉开锦被一角,捉出黄妍的手来给她瞧脉媲。
敖显与吴雨声立在一旁,一声不发却都默契地双双伸长了颈子仔细瞅着。
看得慧娘阴郁不已,当即转眼睨向他二人道,“我说你们两个看什么看呢?这可是人家女儿家的闺房,你们大男人没事别老往这里头跑行不行啊?丫”
话说完了还不见人有反应。
慧娘火起,冲着敖显便嚷,“嘿,还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忙自己的去啊?”
慧娘适才话一出口,连带着一并将吴雨声给嫌弃了,却又非独说他一人,这令吴雨声虽不至于下不了台面,却足是尴尬不已,红着脸拱手,先自默默退出门去。
敖显却是轻易挪不动步子的,仍眼巴巴地望着床上的黄妍,面上满是担忧。
慧娘索性起身推搡他道,“还看什么呀,还不快出去?人家都出去了,你还磨蹭什么呀,一视同仁你懂不懂啊?”
敖显敷衍着胡乱点头,再三交代道,“姑姑,等黄妍小姐再醒过来的时候,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千万别让她太伤心了。”
慧娘却道,“伤不伤心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啦,能娶进门那才是你的!现下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日后会是谁家的呢,你瞎操的什么心?唉,快出去,出去……”
“姑姑……”敖显话还没说完就被慧娘给推出了屋外来,嘭地一声屋门就阖了个严实,敖显吃了这道羹,只好咽下满腹欲吐之词,闷闷懊恼。
转眼,却见玄彬正负着手立在檐下,安之若素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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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去洛阳给那姚宗当女婿?”
湖心一座无名亭内,玄彬单手扶着栏杆对背后坐着的人问道。
敖显手捧香茗一盏,吹着茶沫,轻轻一笑,“玄彬,自小而大,我从来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姚宗虽是云楚的臣,却也是深得我钦佩之人。他可远不只有个好女儿,其才学人品样样难得,你若是也亲眼见过他,那种自心底里而生的亲切和仰慕,何止是相见恨晚。真真恨不能常伴左右,再不舍得离了。能做他姚宗的女婿,岂不是三生有幸么?”
玄彬听了便笑,扭头道,“我怎么听起来,越发觉得你更像是在说黄妍小姐而非那姚阁老了。”
敖显起身离座,移目湖心波平浪静,睨眼湖畔素裹银装,眸光悠远,“虎父无犬女,妍儿知书达理,才华横溢,高贵、美丽、像冰雪一样皎洁,她就是我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妻子。我相信她也一定会像我娘对我爹那样,一辈子与我相依相伴,不弃不离。”
轻快转身,笑着望向玄彬,“玄彬,你信不信,我要的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玄彬转开眼不看他,轻轻舒了口气道,“自小而大,你总是最有主意的,每每做出的决定我都还没想好该不该应承,你就已经开始在向我炫耀你的战利品了。我比你,那反应总是要慢上好些的。所以,你若是觉得有些事自己非做不可的话,我便是心里仍有不愿,终究还是会支持你的。”
大手掌上玄彬肩头,用力摇了摇,敖显笑得由衷,“谢谢。”
玄彬却叹,“谢我什么?修罗那样倔强的性子,到底不还是拗你不过?”
佯嗔他一眼,正声续道,“敬轩,此去洛阳,只怕凶险非常,你万事小心啊。
楚鸿羽虽迁都去了咸阳,可留守东都的谋臣悍将却大有人在。一个魏仁溥,一个屠金麒,一谋一武,两两相补。你上次偃师一行已然令那武帝有了除去大患的藉口,这番再入洛阳无异于授人以柄,大快仇心。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到时候,你千万记住要保自己全身而退,莫被儿女私情牵累。敖家独子单传少不得你,轩辕千秋帝业更是缺你不得!”
敖显点了点头,忽觉心头沉重了起来,敛眸移开步子道,“从小到大,我总少不了有很任性的时候,常常惹下些祸事来,却每每都是你与修罗为我担待分忧,于你们我总觉有愧的。”
玄彬道,“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不是嫡亲却胜过嫡亲,若还这般说的话,岂不是生分了?
你、我、还有修罗,我们三个原本虽毫无干系,只因一个共同的使命而走到了一起,这是何等可遇不可求的缘分。我只希望,不管未来的路如何艰难,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来日方长。”
敖显点头,笑意温暖,“会的,一定会的。”
玄彬见他说话总是笑的,似是有些看不过去了。凭什么我这么担心你,你自己却那般松快的!简直岂有此理。
狠狠一拍敖显的肩道,“去洛阳送罢姚宗入土为难之后就赶紧给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你若是敢有个好歹,下辈子我定然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嗬,天涯海角?”敖显朗声道,“你便是有那气力,我还未必给你机会呢。”
话落又道,“玄彬,我此去洛阳,自当小心谨慎,后顾之忧却还要仰仗与你才是。”
玄彬颔首,一脸郑重,“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二人把手一处,相对谈笑,忽见飞天虎一个急惊风就蹿到了眼前来,“主公!”
敖显转眼,“火烧眉毛的,又做什么呢?”
飞天虎把手遥遥一指,“那黄妍小姐要回洛阳去了,细妹和朱雀都拦她不住,我们一群鲁男子更是不敢乱动,所以就跑来找主公亲自去看看。”
敖显一听,撇下玄彬当即就同飞天虎一道赶了去。
※
※
“黄妍小姐,外头落雪了呢,你穿得这样单薄,还是赶紧回屋里去,仔细再受风寒可就了不得了。”青砖铺地,平直小径,细妹追着黄妍,满脸忧戚。
朱雀伸臂揽住黄妍,也是不肯放行,“黄妍小姐这般模样还想上哪里去?”
黄妍双眸盈泪,隐有焦急,却是不言不语,一双小手无力地挪开朱雀的的圈揽,怔怔地直往门外去。
门口,童伯、云仲、黄季和钻地龙等人,悉皆抱着双臂,赏心悦目地对着黄妍看。明显看见朱雀拦她不住了却也没一个人敢出来帮忙。
敖府上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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