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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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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显一眼扫去,已是不悦,“好好的说那些做什么。”

    茶盖一扣,肃然道,“行百里者半九十,一切还都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管今后多难多险,只要大家万众一心,必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

    群龙不可无首,万事俱备的时候,若只欠了东风,也到底还是功亏一篑。寻访遗孤一事,我自还有安排。

    谋事在人,成事亦在人,目下大家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已是极好了。”

    阁中一时缄默。

    “主公!”

    云仲的声音恰在此时兀然高亢,一个提身就莽莽撞撞地跳了进来,“主公,大事不好了……”

    不是让他去照看黄妍的么?这会儿却竟这般冒失地跑了来。

    触及云仲衣肩血红,敖显心头震动,“什么不好了?”

    云仲拧眉道,“主公,这回穆姐姐没有说错,果然是引狼入室了!”
………………………………

元部利卷 天香夜染衣 186怜悯

    ※

    四更将过,月华尽失,夜色浓黑,不见天光。

    东园寝卧,重帷之后,隐有叹息声薄。

    慧娘撩起帷幔从中走了出来,堪堪见了敖显迎头赶到,“姑姑,黄妍小姐怎么样了?”

    慧娘摇了摇头,垂眸扼腕道,“那张脸算是彻底毁了。唉,姑姑尽力了,你莫怨姑姑。媲”

    敖显从未见慧娘如此灰心颓丧过,看她叹着气走出门去,登时心头凉彻。

    微微一怔后,伸手掀帷直入,却被红着双眼的细妹给止了住,“主公,黄妍小姐……黄妍小姐说,谁都不要再见了……丫”

    敖显神情一缓,挑开水晶帘的动作立时顿住,却只楞了一下又很快强硬了起来,“伤成什么样了我都要。”

    话落,不管不顾地就要掠进去看视黄妍,提步间,突觉足下一滞,回头看去,竟是细妹跪倒在地,抱着他一条腿不肯放手。

    “主公!”细妹泫然泪下,仰面望着敖显低声哀乞道,“细妹听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儿家最在意的想必莫过于自己的容貌了,何况还是黄妍小姐这般容色倾城的女子。曾经素面朝天也是风华绝代,然一夜之间,忽然容貌尽毁,芳华尽失,恐任是谁也承受不来。

    黄妍小姐的伤心和痛楚,细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细妹也是女儿家,细妹比主公更能体会。还请主公暂听细妹一言,此时此刻切莫要进去惊扰了黄妍小姐,她如今最怕见的人,想必就是主公了。”

    敖显眉目间的沉郁忽而浓重,心里似堵着什么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觉得手中拢着的珠帘竟似比屋外的冰雪还要寒凉刺骨,“让我……看看她。我就想远远地看看她,就只看一眼……”

    细妹摇头,“主公若想来日方长,今时务必忍耐。黄妍小姐的心思,细妹能懂;主公的心意细妹更是明白。还请主公放心,细妹必会一心一意看护,全心全意照料黄妍小姐。若她再有什么闪失,主公且拿细妹问罪便是。”

    敖显看着眼前这小小的丫头神情坚毅,态度果决,竟是平日少见。心头一动,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望着她缀露凝香的娇嫩面容,真真孩子般的清纯可爱,点着头郑重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短短几字,无多言语。

    细妹却知已是任重务艰,抿紧了唇,并不出声,只用力点了点头。

    敖显转身,但见朱雀正忙着将屋里所有的镜子全都搜罗到一处,似乎是准备一并将之清理出去的。一阵揪心的痛瞬间窒满了胸腔,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只得提步快步离开,走去屋外透透气。

    在他眼皮底下叫云红将黄妍给害成了这般模样,敖显怎能不怒,却是更恨自己无能,连个弱质女流都护不周全。双手大力一拉,轻易将屋门给打了开来,立时便见得眼前早是三三两两地等了不少人。

    屋门甫启,夜歌先自迎上前来,“主公。”

    便见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在阶下,借着廊下灯盏澄明,清清楚楚地照见了云红因落水而冻得容色紫黑的脸孔。

    将云红扔在地上的高大汉子,口气忿忿不平,“主公,这云楚的安乐公主童伯给你揪回来了,如何处置请主公示下。”

    云红立时将目光投向敖显,身子瑟缩,惊惧胆寒。

    朱雀冲出来道,“还需要什么示下啊,自然是也用匕首将她的一张脸给划花了去,为黄妍小姐报仇雪恨。最好还要是用的那种沾满了剧毒的匕首才好,让她也尝尝被别人作践的滋味。”

    云红眸色骇然,咬牙切齿地瞪住朱雀来看。

    骤听云仲高声应下,“好,可惜黄历不在,杀鸡只能用牛刀了,看我云仲亲自动手好好修理她。”

    真见云仲捉出一柄短刀来时,云红登时瘫软在地,满眼惊恐地无力摇头,“不,不要……”

    她声音沙哑,听在耳里隐然未闻,不知道是被吓着的,还是因为落水受凉,无助之时,便目光凄楚地将敖显望住,希望能得他开口解救自己。

    可敖显非但看也不看她一眼,更是沉默着不说话。

    只游信出声阻止,“不可胡来,她到底是云楚的公主,不管她做了什么,害了哪个,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们对她施以任何惩戒。”

    转而一叹,“事已至此,再无可挽回。就是毁了她的容貌,黄妍小姐也回不到从前了。不如,且放她去。日后再莫与云楚有任何瓜葛了。”

    游信说到后来,便把目光将敖显笼住,似只说与他听的。

    朱雀不甘,“游叔,我们就这样放她走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么?那黄妍小姐所受的伤害何人补偿?”

    敖显启口,声线平平,“听舅舅的。”

    “主公?”云仲不答应了,“黄妍小姐被害成了那个样子,难道你就不心疼?”

    敖显转身,口气绝决,“放她走。”

    “若是黄妍小姐在这里,她也断不会答应你们这样为她出头的。”话毕,径自提步往来时的方向一路走远了去。

    穆勒望住地上如蒙大赦的云红道,“这么歹毒的女子,死不足惜,但若是死在了洛邑,也实在糟蹋了我们敖家的声明。”

    墨问点头,“此话有理。自古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安乐公主既然是逃婚到此的,那就索性再把她送回去。

    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就当再回哪里去,各自都有各自逃不开的宿命。我想,以武帝楚鸿羽的狠辣手段,让她逃了一次就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相信她此番回去便就要立马远嫁蜀地,先我等一步去领略那蜀都风光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等先放她回去,待几年之后,你且看她,只怕是要比黄妍小姐如今的光景更要惨淡几倍的。这才该是她最应得到的孽报。我等且忍一时愤慨,既是遵循了天理,又仁义厚德了一场,岂不是妙哉?”

    童伯颔首认同,“就依墨问的。”

    剑邪也点了点头,同童伯眼神一个互换,躬身与童伯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云红道,“安乐公主请,我与大经略这就亲自送你回云楚去,也算给足你面子了。”

    “不……”云红摇头,方还想着逃走,此时竟忽又不肯离去,被童伯与剑邪架起之时还不住地回望着寝卧,恨不能够洞穿门扇望进里头去,“妍儿,救我……”

    朱雀恨声,“她还好意思喊,天下间哪里有这种人啊!”

    游信叹着气离去,“我去找慧娘,看看黄妍小姐的伤势如何了。”

    云仲声音绵软,呆呆地转过身,“我去找主公,主公一定伤心死了。”

    朱雀见他们一一散去,便也兀自计较,“那我去陪细妹好了。”

    ※

    ※

    “青夔。”

    一声轻唤,将琼华阁里那仍旧在仔细围看着皇舆江山图的三人齐齐惊回了神。

    怎的,一趟出去,回转来时,声音竟这般哀伤苍凉的。

    修罗负手,眯着眸子打量着走进阁来的敖显。

    玄彬凝神,眉目间显已布满担忧。

    青夔目视敖显,为他只独独唤了自己的名而隐然有所疑惑,却并不开口相询。

    敖显走进了前,问声,“黄妍的脸你能治好么?”

    青夔了然一笑,却竟揶揄道,“毁了便毁了罢,有什么好惋惜的。她毁了脸可是大合我意呢。正好可以让主公自己心甘情愿的离开她,还省得我去做那恶人了。”

    玄彬出声欲止,“青夔……”余下的话却不知为何又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敖显闷然道,“你别说这些话来激我,我只问你能不能治。”

    青夔冷冷转回身去,“我为什么要治?”

    敖显沉声,“一个女儿家,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一张脸,何况黄妍还是那样一个容色倾国的女子,如今面容已毁,再不敢对镜梳妆,再无心穿衣打扮,往后的日子该是多少凄凉无味。单只这一点,难道还不值得你怜悯么?”

    “值得!”青夔点头,移目敖显,“当然值得。

    若只是为她,所有的悲悯怜惜全都是值得的,我绝不会吝啬分毫。可偏偏你爱上了她,那就不一样了。”

    敖显蹙眉,“我爱她,你就不治她?”

    青夔一笑,目不斜视,“是,你要她,我就不治她。”

    修罗看了眼敖显瞬间铁青的脸,转问青夔,“这是为何?”敛眸一默,话锋陡转,“莫不是你也想要?”

    “……”青夔气结,“胡说八道!”
………………………………

元部利卷 天香夜染衣 187理由

    ※

    青夔气结,“胡说八道!”

    玄彬却似乎是有些明白的,低目细忖,唇角微吟。

    云仲踏步而入,当即凝眉质问起青夔来,“既然你说穆姐姐是胡说八道,那还请你自己给个充足的理由才好,否则,你只怕是要激起众怒了。”

    青夔淡扫了云仲一眼,语声凉凉,“我自有我的道理,无须告诉你。便是主公为了一个女人要杀我,我也绝不会改变初衷。媲”

    望定敖显,目光逼人,“摆在眼前的只会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就娶个残缺不全的姚黄妍;要么,我还姚宗一个原模原样的女儿,而从此,你却跟她再无瓜葛。”

    口气决绝,竟是一派再无转圜余地的模样丫。

    敖显未语,面容上已然透出深重的痛楚来。

    看得云仲心头一酸,何其不忍,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青夔的衣襟,恨声道,“青夔,你太自私了!你自己没有一个心爱的人,难道你还不许别人有么?

    黄妍小姐有什么不好,我们都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你眼红了?嫉妒了?所以你要不择手段的拆散他们?”

    “我没说她不好!我也没眼红,没嫉妒!”

    青夔当即把眼瞪了回去,丝毫不肯退让,“不错,姚黄妍她是很好,容色美丽,仪态端庄,温柔贤良,才情满腹,最是贤内助的绝佳人选。便是我心中所求,也无外乎只是想娶一位像她一般的贤妻美妾。

    可我们心中所爱的不过是相同这般而已,而似她一般的女子绝不独独只她一个。放眼天下,美人如花,才女如云,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还找不出第二个姚黄妍来么?”

    云仲郁闷,“有一个姚黄妍就在你面前了,为什么还非要去找那莫须有的第二个?你也说了黄妍小姐没什么不好的;你也说了,便是你,也会喜欢如她这般的女子,那为什么又不肯让主公娶她?这般舍近求远也实在太没有道理了些。”

    “我是说她好,”青夔点着头,据理力争,眉目间竟隐隐透出些扼腕之色来,“可她好有什么用?”

    恨恨的一把推开云仲,不知道此时此刻却是在生谁的气,“她人好命不好!”

    敖显心头震动,“什么意思?”

    青夔看定敖显,理了理被云仲扯乱的衣襟,硬声硬气地道,“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早便与你说过了么?只是你至始至终都不肯信我而已。”

    因循此话,敖显蓦然间想起了青夔当日曾在这阁中说过黄妍“不可妻也”的话,还口口声声地说若是娶了黄妍,她必会让自己痛苦一辈子的。

    难道,这就是青夔阻挠自己日后娶黄妍为妻的原因?

    可在敖显看来,这何其荒谬,唇角抽了抽,不觉可笑,“你莫要与我说命,纵你擅能观相,达人知命,说道其理,句句高妙,我虽也敬畏,却到底是不曾信过的。”

    青夔更觉可笑,“你既然不信,那又何来的敬畏之心?你这是在欺人呢,还是在自欺呢?”

    敖显黯然,一时莫辩。

    眼见敖显默去,云仲大感心急,接下青夔之话,回道:“虽言命由天定,莫可强求,但却还有‘人定胜天’一说呢,凭什么便要傻傻地就认了命去?

    你说黄妍小姐的命格不好,可主公的好啊,遇上了主公自然就可以得主公庇佑,还怕什么好不好呢?你莫不是日日对着命盘星象,便也如那些个墨守成规的食古不化了?”

    青夔冷目瞥去,显是哂他无知,“你懂什么?命里定下的就是你这辈子该要领受的,若是命当如此,任谁又能够逃得过去?”

    云仲忿忿,“好,那你倒是说说,黄妍小姐的命相到底是如何不好了?”

    青夔背手,广袖一摇,便要扬长而去,“若是有人愿意信我,我自然会说。可你嘛,对不住了,恕我无可奉告。”

    “你……”云仲当场郁结。

    敖显震怒,“你给我站住!”

    青夔当即顿下步子,却不转身,只静静等他开口。

    却听敖显问声,“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助她恢复容颜?”

    青夔淡笑,决然道,“我不要怎样。只要你答应不娶她,我就马上回去想法子给她把脸上的伤治好。准保她脱胎换骨,惊为天人。”

    云仲发恨,“若是你治不好呢?”

    青夔回头,“我若想治的话,还会治不好?你看看,主公这不是都求我来了么?可见,我的能力,主公还是很认可的。大言不惭地说一句,天下间除了我再无人能有这等妙手回春的本事。

    不过,既然有人不信我,那我就先立个约――若是我青夔治不好姚黄妍脸上的伤,那我就立马南下继续寻游去,你们的事且随你们去,我绝不多干涉半句。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青夔可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那么,主公你呢?”

    “……”眼见青夔又将话锋对准了敖显,云仲话到嘴边了只好又给咽了回去。  但听敖显哑声而道,“给我一个理由。”

    “主公想要一个理由?”便是开口问他要一个理由,也不肯说相信他的命理分毫的。青夔苦笑,好是无奈地点点头,却道,“你要理由我便给你一个理由就是。事到如今,怕我再如何狡辩遮掩也是徒劳,早晚还是要让你知道的。”

    闻得青夔此话,在场的人便都定定地将他给牢牢看了住,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错漏了一字半句的。

    故而,青夔的话,大家都听得很真切,“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那日在这琼华阁里初见姚黄妍我便已对她一见倾心了。

    坦白的说,这些年,我走南访北,所见美女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可我遇见的那么多女子里却实在没有一个能生得有如黄妍那般端庄高华,倾国倾城的。直到我见到了黄妍以后,我也才知道什么叫艳冠群芳,什么叫寤寐思服。所以,那日初见我便当场失态了,不顾你就在跟前,我也敢上去将她揽进怀里……

    这些,你不是都已经亲眼看见过了么?怎么,却都被我当时的只言片语给蒙蔽了,看不出我其实对黄妍一直都存有爱慕之心,非分之想?

    只有你不娶她,我才能有机会。”说到最后,目光灼灼。

    敖显闭眼,不愿再闻。

    “青夔,你到底是说出来了!”云仲咬牙,“亏我还一直佩服你神通广大,事事皆能未卜先知,却根本没有想到,你竟原来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什么?你说你一直佩服我?我可没听错?”

    青夔一副听毕笑话的乐呵模样,“嗬,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小经略方才明明就差点想跟我动手了,那般无礼还好意思说那许多违心的话,从你进来到现在我可是没看出半分佩服我的样子来呢。”

    云仲回得理所当然,“谁敢对主公不敬,忤逆主公心意,便是我云仲背后再有多佩服他,也势必公私分明,恩怨两清,无论如何都要替主公讨个说法的。”

    云仲气盛,话音甫落,便想借着此际的心头怒火好好教训青夔一番的,然其身形才动,一旁的玄彬便抢步上前来,轻轻一带,不动声色地将云仲按回,“莫要添乱。”

    玄彬转头,看看敖显又看看青夔,缓声道,“自家兄弟莫要伤了和气,便有什么一时谈不拢的也都只是寻常而已。”

    阁中一时静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才听敖显出声道,“我曾在姚阁老灵前立下誓约,今生定不负黄妍,如今,你却这般与我为难,岂不是让我失信于亡魂,做了不义之人。”

    青夔面无表情,强硬道,“只要无关轩辕帝业,不违满绿之盟,所谓其他的忠义之言,加之负累,减之轻捷,能够丢弃的何乐不为?少些牵绊,于我轩辕帝业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弊,人人都心知肚明。便是我今日棒打鸳鸯,说到底也不过是美色当前,苦口婆心劝你大局为重,江山为重,谁又敢怨我分毫!”

    “青夔!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云仲握拳,蠢蠢欲动,奈何却叫玄彬给牢牢摁住,动作不得。

    “好,”敖显颓然低眸,呐呐启口,声音矮得几不可闻,“只要你能治好她的脸,我便不娶她……”

    青夔侧目,朗声一句,“我没听见。”

    敖显抬眼看定他,目眦欲裂。

    青夔不以为意,继续言道,“我要你对着先主公起誓,若我治好了黄妍的脸,你今后便断了对她的妄念,便是娶谁都行,独独不能够娶她。”

    一句话令阁中在旁的人,无不大感震动。

    玄彬也觉未免过分了些,“青夔……”顿了顿,却还是不愿出言怪责于他。

    云仲大苦,“主公,你不能答应他啊,我们不求他,我们再想办法。”

    青夔仍旧一味执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也不过一个姚黄妍而已。主公当真就这般舍不下么?”

    敖显喟然,“我不能起誓。我不能拿这个盟誓来推翻另一个誓约,要错,只错一次便也就够了。

    只要你能治好黄妍的脸,我答应你终身不娶,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青夔当即斜了敖显一眼,“胡言乱语!”

    云仲大恸,“主公!”

    玄彬也是一脸凝重,“主公息怒,过往神明在上,万莫轻言呐。”

    青夔也缓下声,拱手向外随随一揖,“过往神明在上,我只要主公你不娶姚宗家的黄妍便是,可没让你终身不娶。你若当真舍她不下,大不了我趁出寻之际再给你物色第二个姚黄妍来。主公节哀!”

    轻松一叹,又再续言道,“既然主公答应了此生不娶黄妍,那我们可就这样说定了。

    湛湛青天不可欺,主公虽不曾对先主公起誓,可今日之言,过往神明皆都听在耳里,一字不落。这阁中在场的诸位,也俱是你我的见证人。今日,君子一言,”

    敖显眼神空洞,木然点头,“快马一鞭……”

    “好,”青夔大快,“我这就回去想法子给黄妍小姐治那脸上的伤。相信主公不日便可再见佳人重展芳颜了。”

    青夔翩然欲去,走出门口却又再停了下来,回头笑向敖显道,“君诺重,不轻许。吃一堑,长一智。主公日后可要谨记在心的好,再莫与人轻许诺言了。如今负了黄妍,想来心中定然不是滋味了。青夔告辞,望君珍重。”

    敖显闭目,锦袖之下,双拳紧握。

    云仲痛惜,“主公……”

    “出去!都给我出去……”

    ※

    ※

    自琼华阁中离去后,玄彬独自一路寻到了青夔的住处来。

    深雪草堂,生冷清幽。映眼所见,不过案牍尺书。

    主人家却遍寻不见。

    “青夔?”

    将声一唤,巡目乃见了那闻得声响而自小山一样的书堆后抬头看人的青衣男子。

    只是一眼淡淡,便又再将头给埋了下去,“玄彬你来得正好,赶紧过来帮我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够将人被毁的容貌恢复得比先前还要美艳的。

    我重任在肩,必须要赶在年前将黄妍的脸给治好。此番南下,再回来就不知道是几时了。能够尽早让主公对黄妍断了念想,我也就可以放心出去继续寻游天外了。”

    玄彬进前,显有薄怒,一巴掌盖在一摞书上,恨声道,“青夔,你当真是过分了。”
………………………………

元部利卷 天香夜染衣 188命相

    ※

    玄彬进前,显有薄怒,一巴掌盖在一摞书册上,恨声道,“青夔,你当真是过分了。”

    青夔仰面,好生困顿,“过分?你可说说,我到底是如何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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