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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远不成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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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忠于何人
岳嵩跟着慕艺笙一起回了房，进去后也不说话。屋内安静，慕艺笙瞅着他，又紧张又心虚，忍不住的问：“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岳嵩低下头：“组长，我有话想跟你说。”
慕艺笙青筋一跳，已猜到了岳嵩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看透了诉卿的身份，要上报给那个人。他无力的挥挥手，并不想听：“你知道的事，想说给那个人听就说吧……也犯不着特意过来告诉我一声。”
岳嵩一笑，早猜到慕艺笙会这么想。他边走向桌子边说道：“那日，那个侠客刚来时，您挑衅一般的说出了杭羽然的全部行踪。此举好像是要惹怒他，但其实我想过，您何必惹怒他？您的武功在他之下，惹怒他，岂不是徒惹是非么。当时，您只是想告诉他，杭羽然在哪里，她怎么样罢了。”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接着说：“并且当时他差点杀了您……岳嵩觉得，您的那句若有来世，不是假的。”岳嵩把茶递给慕艺笙：“那位侠客，是您的师弟。去年本应该死的人。”
慕艺笙心一凉，茶都没能接稳，茶水洒了自己一身也不整理，还紧握着杯子。
岳嵩叹了口气，说：“组长，前些日子您口误，自己说出师弟的身份时，我可有揭穿你？我记得当时，我帮您圆了话，称他是和您交过手的陌生侠客。为何这样，您还是不相信我？”
慕艺笙惊愕地看向他。这番话的意思，好像是说……他在忠于自己？可，可他是疯了么？那个人多恐怖，他比谁都清楚！帮自己隐瞒诉卿身份，一旦揭穿，他可绝对活不成啊！
岳嵩笑了笑：“您还是不信我，哪怕我现在已经这样说了。你记不记得，那个人让夏蝈刺你剑使你重伤后，我照顾您时曾对您说过什么？我说，不论您想做的是什么，岳嵩都跟随左右，绝不背弃。您是忘了，还是从来不曾信过？”
“我……”慕艺笙傻呆呆的看着岳嵩，毫无组长的样子。他真不记得岳嵩说过那番话，刚才一提才恍然忆起似乎是有这回事。当杀手这么些年，岳嵩总在他左右，或替他疗伤，或替他办事。他也相信岳嵩……可是这种相信，是相信岳嵩不会故意害他！不会相信，岳嵩知道了诉卿还活着这样的秘密后，还能保密！
岳嵩一抱拳，低头沉声道：“组长！岳嵩在此发誓！不论那个人多恐怖，不论那个人会下达什么命令，岳嵩都不会做伤害您的事情！哪怕，背叛那个人，岳嵩都不会背叛您！”
慕艺笙此刻也冷静下来，选择真的相信岳嵩。从他说出诉卿还活着后，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岳嵩如果想背叛自己，早就可以背叛了，没必要在这儿演忠心。他现在如此赌注发誓，肯定是真的。只不过，慕艺笙还不明白，岳嵩为何愿意忠诚于自己。
“你……为何要这么做？明明，将我师弟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那个人，你就可以顶替我的位置，当上组长。组长这个位置，可是所有杀手都想要的。”
岳嵩一笑：“我不稀罕。”
他抬起头看着慕艺笙，说：“我父亲是个药商，母亲是在大户人家里做下人的，我还有一个妹妹。当初，我们活的很好。虽然没有地位，没有钱，但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很幸福。可母亲犯了错，连累了我们三人。我被送来做杀手，至于父母和妹妹，我根本不知他们去了哪。那个人培训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像是死人，他们都只知道练武，吃饭，睡觉。不喊累，不喊苦，甚至受伤都不一定会喊疼，连点表情也没有……最开始我很羡慕你，你武功那么好，从来不用跟我们一起练功，早早的就当上了杀手。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想要忠于你。”
岳嵩自嘲的笑了笑：“我选择忠于您的原因，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笑。去年年初，那个人说要灭了你的师门。您连反抗都没有反抗，还自己担任了副组长一职，说是亲自去杀了师傅和师弟妹。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没有吃惊，因为我一直把您跟那些杀手划为一类，觉得你们都没有心，都是怪物。直到，您拼死拼活的哀求那个人留师傅他们一晚上的命，您连命都不要的去抢阴阳毒……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一开始就想造出他们假死的样子救他们。我才知道，您不是怪物。”说到这儿，岳嵩深深的吸一口气，叹：“我是逃不出去的……永远我都逃不出去，我没法逃出那个人的手掌。我只能是个杀手，可我不想像那些怪物一样。恰逢您不是，我自然要忠于您。难得您是个人，我怎能去揭穿您师弟，然后加害于您。”
慕艺笙听完这些，算是明白了。他轻松不少，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夸我？”
岳嵩见他不再躲着自己，还跟自己开起玩笑。不免一喜，双手抱拳，弯下腰来：“组长！”
慕艺笙放下茶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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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九梅山词
时间：龙华210年。农历五月九日。春。
地点：宁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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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博城，月来客栈。
隐香居的门吱嘎一声开了，羽然探身望过去，一见是月娘便迎了过去：“月娘，你来了。”
月娘点点头，看着羽然说：“伤可大好了？今日说话比之昨日，似乎又顺了不少。”
“我们小姐不止伤好了，连受寒都好了。现在精神的很，可以跑可以跳呢。”云鹿坐在窗棂上，手里握着一把碎米，逗――/弄着一只小雀。
月娘高兴的说道：“如此便好，宁博城可是古城，难得来一次，万莫要只顾养伤，还是到处去看看的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便和我一起去九梅山吧，据说那里求姻缘是最准的了。”
羽然倒是没什么不方便，伤刚刚养好，行李没有收拾，今天并不打算走。只是莫名去求姻缘，觉得奇怪。
月娘难得的红了脸，假意没看到羽然的一脸不解。
“九梅山不止问姻求缘，也可去求婚姻生活美满，夫妻琴瑟和――/谐一生。宁博城有习俗，女子出阁三月前，定要去九梅山求上一求，此生便可幸福。”司马亦白在一旁酸酸地解释着，手里的牡丹扇也不摇了，一副颓废之态。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月娘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偶有搭话，也是拜托他让开，嫌弃他占了地方。
云鹿见司马亦白没有精神，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司马亦白知道她在笑话自己，十分愤怒地说道：“你笑什么！我只是看羽然不懂，解释解释也不行吗！”
“行行行，我觉得此举可行。司马公子若有闲情，也可带着我家小姐去九梅山亲身解释。如此，司马公子也可求求缘分，莫要再……再如此颓废。”云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跳下窗棂到床上打滚了。
羽然和月娘看的无奈，同时摇了摇头。
“如何？羽然，你是否方便陪我一起？”月娘红着脸蛋，凑近羽然说道：“你也可以求一求姻缘……”
羽然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一顿，脑中想起那个身着黑衣背挂长弓的男子，不由得慢慢漾开一抹微笑。
月娘见她如此，八卦地问道：“妹妹是否已经有了意中人？”
羽然脸一红，羞怯怯地看了一眼月娘，不敢承认。
月娘拉住她的手：“害羞做甚？不会是那个登徒子吧？”月娘伸手指向与云鹿互损的司马亦白。
羽然瞧了一眼司马亦白，摇摇头：“自然不是。”
“那便好……”月娘松口气道：“妹妹，我可告诉你，这个人女人无数，万不要被他的皮囊骗了，这世上好男儿有的是呢！你看郝子豪，我的未婚夫，不就是个顶好的人么，从相貌到才华，都比这个浪子要好。”
“多谢月娘……羽然明白。”羽然听月娘将司马亦白骂的一文不值，强忍着笑意，应了一声。
月娘又回到之前的问题：“那妹妹的意中人是？”
羽然未料到话题会转回来，脸色更红，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月娘见她实在害羞，也不再相逼，爽朗一乐，道：“你不说便罢了，那你随我一同过去吧。我们九梅山求姻缘很准的，不然也不会有此习俗。”
羽然本来可以陪月娘去许愿的，可是现在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真不知道还要不要前去。现在如果说去……岂不是承认自己是为了求姻缘而去么。
“好啦！”月娘毕竟过来人，见她这样，急忙圆话：“妹妹莫要犹豫，姐姐我实在没人相陪，求妹妹陪我一同去一趟九梅山吧。”说着，还玩笑的做了一礼。
羽然的小心思被看破，更是不好意思。可话说到这地步，她也不得不应，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的扶起月娘，点点头算是答应。
月娘挡着嘴笑了起来，羽然嗔道：“月娘！”
月娘实在收不住笑意，只能歉然的看了一眼羽然。表情奇怪，逗得羽然也笑了起来。
司马亦白和云鹿听到她们笑了，停止打闹问道：“你们笑什么呢？”
有此一问，两个人便住了声，羽然不好意思说话，月娘便说道：“我们决定去九梅山，云鹿可想同去？”
司马亦白一愣，忽地很想同羽然一起去九梅山，鬼使神差一般的点了头。
“你点头作甚？人家问的是我，又不是你。”云鹿踢了一脚自作多情的司马亦白，又对月娘说道：“可是我们准备明日走，今天得把东西收拾好，只怕不能跟你们去了。”
“这样啊，你们明日就走？”月娘有点失望，皱着眉头问：“羽然，为何不多呆几日？”
羽然歉然一笑回道：“抱歉月娘，我身后毕竟……有人在追，多留一天，就多有一天危险。”
月娘知道她们身后有杀手，没有强留，只说道：“那我们今日就好好逛一逛九梅山吧。”说着，就要拉着羽然的手走出隐香居。
“稍等！”司马亦白叫住了她们，快步走过去说：“还是带着我吧，毕竟羽然身后有人追杀，如果那些人追来，我还可以保护你们。云鹿，你快些收拾东西，若我们在外面遇到杀手，我们便立即回来跟你汇合，咱们即刻就走。”
“啊？”云鹿不知道司马亦白突然间是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太平着，弄得像是杀手已经来了似的紧张，游玩的闲情都淡了。
月娘不满地说道：“你这是在诅咒我们吗？”
“我不是！”司马亦白现在可是怕了月娘了，连连摇头，委委屈屈的说：“我只是很想去而已……”说着，眼泪汪汪的看向羽然。
羽然无奈的笑了笑，替他说道：“月娘，他想同去便让他去吧。毕竟九梅山谁都可以去，就算你现在拦住了他，他一会儿可以尾随咱们而去啊。”
羽然这话，不仅替司马亦白说了好话，又明里暗里的告诉他如何可以跟着同去。
月娘思来想去的确是这样，便也不多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羽然问道：“那要不要叫着郝掌柜同去？”
“按习俗来说，女子一方要独自前去，并不能与对方同去，否则就不准了。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并且……”月娘嫌弃的看了一眼司马亦白：“并且九梅山大部分都是女子，显少有男子去求的。”
“原来这样。”羽然了然的点点头，笑道：“那我们走吧。”
月娘无奈的摊开肩膀说道：“你且等等吧，你看司马亦白。”
羽然不解的看过去，发现司马亦白正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根本没有站在她们旁边听她们说话。
“真是烦死他了……”月娘瞪了司马亦白一眼，已然是烦的透顶。
羽然尴尬的笑道：“他或许也想求姻缘……所以想打扮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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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杀手露面
时间：龙华210年。农历五月十日。春。
地点：宁博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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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稀薄，还有一丝冷风，羽然几个人聚在月来客栈门口，相互道别。
“然儿，有机会再来宁博城玩儿，下次赶在冬天来，九梅山上全是梅花，什么样儿的都有，到时候咱们踏雪寻梅。”月娘有些不舍，站在客栈门口已经说了好久的话。
羽然笑道：“那定是美艳无比，若有机会，小妹自会前来叨扰。”
“小姐，都收拾好了。”云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说道：“行李已经放好了，月娘给咱们的食物药品也都好了。”
月娘鼻头一酸，走近羽然两步握紧她的手：“此去一定保重。”
羽然点点头，心中略有感触。她这一路走来遇到很多人，还好遇见的好人居多。尤其是月娘，她对自己这样好，不嫌弃自己身后有杀手，还对自己依依不舍期盼再聚。
“月娘，谢谢你。”羽然感动不已，侧头一笑，看着月娘的脸庞，也有些不舍。
月娘怕自己再多说一会儿就会哭出来，急忙扶着羽然上车：“罢了罢了，咱们说这些做什么？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就送到月来客栈门口，你莫要生气，我不喜城门送别。”
“我晓得。月娘也要保重，待我下次来时，你定要实现对孟弦许的愿望。”羽然上了马车，依旧从小窗里和月娘说话。
月娘眼眶都红了，眼里存一汪眼泪，不慎落下。她摆摆手对驾马的云鹿说：“走吧，照顾好你们小姐。”
“我会的，月娘，这几日谢谢你。”云鹿笑着道了句谢，扬起马鞭，车轴转动间离月娘越来越远。
月娘一直没什么闺中好友，也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早早的辞世。她一向孤单，难得和羽然几日相处的愉快。此时羽然一走，她颇觉得空落。没有心思开店，一直站在柜台里发呆，连她心爱的郝子豪过了来都未发觉。
“月娘，我进来半晌了你都未曾发觉。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月娘愣了一瞬，转瞬笑道：“子豪，你怎么来了？”
郝子豪就喜欢月娘温柔的性格，眼神里都是宠爱：“我路过你的店，自是要进来看你一眼。”
月娘没等说话，就发现羽然的马车急急地停在了店门口。她惊讶的走出柜台，快步跑向门口。
郝子豪一直认为月娘端庄淑仪是难得的温柔佳人，从未见她跑过，忽地见她这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叫道：“月娘，你怎么了？”
月娘没有理他，迎着下马车的羽然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羽然脸色发白，连司马亦白也难得的严肃。
“到底怎么了？”月娘又追问了一句。
郝子豪跑过来，指着司马亦白道：“这不是你表哥么？表哥是要走么？”
司马亦白没有理郝子豪，认真地对月娘说：“追杀羽然的人已经进城了。我们方才刚走到城门那里，羽然就看到了为首的慕艺笙，所以我们急忙掉头回来了。”
月娘拉过来羽然急道：“那还说什么，快上我的房间……”
“月娘！不能去你房间！”司马亦白情急之下抓住了月娘的胳膊。
郝子豪盯着司马亦白的手叫道：“哎哎哎！你身为表哥怎么可以抓表妹的手臂呢？”
月娘这才想起郝子豪也在场，用力甩开司马亦白笑道：“啊，我和我表哥感情一直很好，一时情急这样做也是有的。”
司马亦白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地说：“表妹！慕艺笙很有可能挨家挨户的搜查客栈！所以你的月来客栈根本不适合藏身！”
月娘皱起眉头：“那怎么办……”
郝子豪对月娘真是一心一意，从来都见不得月娘心烦苦恼。他听来听去也明白了一些，好像是有人被追杀。虽然危险，但是月娘和这几个人是朋友，为了帮月娘分担，郝子豪什么事情都不怕：“那我的玉行是否方便？”
此话一出，几个人皆是一愣，转而喜道：“真的可以去你的玉行？！”
四个人同时喊出这一句，吓了郝子豪一跳，他僵硬地说：“你们是否应该小声点儿？莫要再暴漏了行踪。既然身后有杀手，那快随我来吧。月娘，你也来，客栈也不要管了。”
月娘有些犹豫，这月来客栈是她的心血，羽然身后的杀手很快就会来搜查客栈，她如果不在，会不会砸了都不晓得。
“莫要担忧，不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呢。”郝子豪拍拍月娘的肩膀，笑道：“若是月来客栈有个不好，我会帮你恢复原貌的。”
闻言，月娘感动不已，就差当街扑到郝子豪的怀里了。
司马亦白很是无奈，叹道：“这样没新意的情话她也乐意听？当初我说的，可比这……”
“他是真心的。”羽然打断司马亦白道：“郝掌柜是真心这样说的，所以自然不同。”
司马亦白撇撇嘴不以为然，打断月娘的郎情妾意道：“我们身后有危险，可否先去玉行。表妹，到了玉行你们再聊可好？”
月娘被司马亦白这番话羞得红了脸，都不敢看人，躲到了羽然身后。
闹了一番，几个人终于上了马车，哒哒哒地走向郝掌柜的玉行。
“今儿你也见到他了，是不是不论相貌还是才华都比司马亦白要好？”月娘坐在马车里，悄声问着羽然。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郝掌柜一看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同风华绝代的司马亦白相比。可是，他真心爱月娘，月娘亦是如此，所以在月娘心中，他便是那最好的良人。羽然羡慕这样的感情，自然诚信道：“是，月娘你没有选错人。羽然相信，你一定会幸福。”
月娘脸色更红，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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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秋喜重伤
京城，梦归楼。
自诉卿离开后，虹歌时不时会出来散散步，逛逛街。说来可笑，她总是能在外面惹事，经常发生在胭脂铺或首饰铺里。原因是她总被店小二或者掌柜的当成是某家青――/楼的新艳女。次次都是年阔替她摆平，或是解释一二，或是助她威风。
最近倒是太平，因为虹歌她在照顾一个小孩。
“掌柜的，药熬好了。”
“等下再喝吧，先拿回去热着。这孩子方才又做梦了，刚睡稳，让她再睡会儿。你先温着吧，再拿一块毛巾给我。”虹歌坐在床边，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孩子――秋喜。
虹歌替秋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叹道：“这孩子命真苦，若不是那日送诉卿去了一次驿站，让她认识了咱们，只怕这孩子真会被活生生打死。”
年阔安慰道：“秋喜不会死的，即便咱们没有去那个驿站，杭小姐不也交代了她实在不行就过来寻咱们么。”
虹歌摸摸秋喜的头发，说：“真不知她干嘛咬牙挺着，早来几天，早不就好了？哪里还会被打成这样。那个婆娘真狠，等诉卿回来，定要让诉卿毁了她的驿站！”
“掌柜的莫要心疼了，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关联。现在……只怕还是担心一下杭小姐比较好。”
虹歌闻言，说道：“我倒是不太担心羽然。虽然驿站那个婆子被那个什么慕艺笙逼问说出了羽然和诉卿的事情，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往哪里而去。驿站在北边，故慕艺笙会猜到他们会往北边而去，可是去往北边的路有那么多，不一定能那样容易的寻到。假使寻到了，我也相信诉卿的功夫，定能护好然儿，他现在一定已经追到然儿了。倒是这个孩子……为了拦阻婆娘说出羽然的下落挨了不少打，养了半个来月都不能下床，真是可怜。”
年阔也叹道：“是啊，若不是为了告诉咱们杭小姐的事，若不是因伤势过重而昏倒，只怕她还会回到那里忍着吧。”
想想十多天以前，秋喜蓬头垢面浑身是伤的跑来梦归楼，找到了年阔。
她说明事情后，便想离开。她满身是伤，年阔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走。伸手一拉，正巧握住了秋喜的伤口。她叫了一声痛，转眼便昏了过去。年阔便将她安置在酒楼里，与虹歌日夜照顾她。
后经打听，秋喜这身伤原来那老太婆打的，只因她当时为了阻止老太婆对慕艺笙说出羽然的下落。
想到慕艺笙，年阔疑道：“掌柜的，那日秋喜过来，形容慕艺笙时，有强调其相貌极贴切温文尔雅这个词……你说，会不会是当初诉卿少侠的师兄？”
听他这么说，虹歌也觉得奇怪，说道：“你说的也对。辞翠山上的清耘道长有三个徒弟，除却诉卿诉兮兄妹外，还有一位慕容诉湘。虽未见过，但听诉卿提起过，据说的确儒雅的很。当初是他师兄灭了师门，自然还在做杀手。此时追杀羽然，也是情理之中……如此说来，真的有可能是诉卿的师兄。”
“如果是少侠的师兄……掌柜的，咱们梦归楼会不会被他们搜查？”年阔有点紧张，之前那个叫慕艺笙就全城搜查了一遍杭羽然，也派人来查过梦归楼。如果要再来搜查一次，他一定要提前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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