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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远不成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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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鹿眸子一暗,侧身掩了过去,嘴里笑着说:“小姐,您这么说别人只会以为云鹿以前是个野丫头的。”
云鹿这样一侧身,骆雨正好可以看清她的神色,见她神情难过,但说话时却又用玩笑的口气,不由得在意起来。
羽然并没有发现云鹿的小心思,她倚着身后的床柱,幽幽地看向窗外,对诉卿说:“云鹿的手艺的确不错,可是流月的手艺更好,当初差点被宫里的……”忽地,羽然住了嘴,低下头笑了:“看我,说这些过去的做什么。”望向云鹿手里的衣服,羽然眼眶有些发红,颤声赞道:“这件衣服,料子真好。”
云鹿听了这句话好像更难过了一般,握紧手里的褙子。其实云鹿明白,对于小姐这种穿惯锦衣华服的亲王嫡女来讲,这种面料的衣服根本称不上好,只是她现在想穿热孝的粗布衣裳守孝……只可惜,怕太过引人注目而不能如愿。
想到此,云鹿眼泪险些掉下,连忙说道:“咦?我的银白色的线团呢?”说着,她随手翻了翻桌面,做出寻找的模样,而后又说:“小姐,我落在隔壁了,现在去拿过来。这个褙子就差最后几针,小姐便可以上身了。”
羽然点点头,没有出声。
云鹿急忙转身就出去了,匆匆地,像逃跑一般。
诉卿一抬眼,示意骆雨跟着云鹿。骆雨本身也在意了云鹿的反应,得了诉卿的信儿后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杭小姐……”诉卿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就被羽然打断了。
羽然在诉卿说出杭小姐三个字的时候笑了,勾着嘴角,侧过头,说道:“少侠,您无需称我为杭小姐。麓亲王府已经灭了,杭家不复存在,哪里来的杭小姐?”
诉卿叹了一口气,心里替羽然难受。那夜的大雨滂沱也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再没有一点家破人亡的悲切样子,只是在这些枝叶末节里能感受得到,她有多痛苦,有多接受不了麓亲王府的悲变蒙冤。从云鹿口中,诉卿知道,羽然几乎每天夜里醒来想喝水,都是唤了流月的名字。在羽然意识不清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经亡了,还喊着流月。而她一旦清醒,便端庄无恙,巧笑安静。
“那,我要如何称呼你?”诉卿问道。
羽然用她那双雾气浓浓的眼眸直视诉卿,一字一顿地说:“叫我羽然吧,我也觉得日日叫你少侠太累了,可否叫你别的?”
诉卿当然高兴,他最讨这些个男女之别,心里一直认为只要不越矩,些些细节是没必要的。他点头回复:“那叫我诉卿吧,你知道的,我的名字是慕容诉卿。”
羽然应好,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唇瓣一开一合,倾吐出声,这一声诉卿,叫的恍若隔世,似乎是早就该这么叫了,似乎是等了许久一般。
其实羽然养在深闺的时候,是很在乎这些男女之分的,但是如今家破人亡,她也无人来管,便放下了这些规矩。并且,与诉卿,她并不想维持这冰冷陌生的男女规矩。如今诉卿的身体眼见着是要好了,和他的时间也逐渐变短,羽然不想在最后时刻,还称呼对方为少侠,杭小姐。于是,借此机会,互换了称呼。
“嗯……”诉卿还沉浸在那声如同隔世的‘诉卿’,只失神地应了一声。羽然看着觉得好笑,掩嘴笑出声音,过会儿说道:“喂,除了一声嗯,便不再说话了?”
诉卿摇摇头恢复一下神智,眼神温柔,安静地叫了一声:“羽然。”
羽然止住笑意,嘴唇略微有些弧度,雾气浓稠的眸子安宁无边,静静地看着诉卿的脸庞,好半晌才应了句:“嗯。”
夜幕铺散而来,奉雨阁里几盏灯光照亮了房间,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餐,温馨无比。
只是,烛火灯光中,并不都是温馨快乐。
“组长,您还好吧?”岳嵩端了药递给慕艺笙,说道:“您看,他虽然下令打伤您,但他还是关心您的,特意叫奴才给您熬了药送来。”
慕艺笙躺在床上不能动,侧目看了一眼岳嵩手里的药碗,一语道破:“你不用宽我的心,未有郎中过来给我诊治,他是如何知道药是如何搭配治疗的?也就是你这个出身于药商的人才知道吧。”
“组长……”
慕艺笙勉强坐起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又从岳嵩手里拿过来一杯清水。嘴里苦味难忍,可慕艺笙并没有着急喝水来清口,反而捧着杯子,望向窗外的一抹月光。过了会儿,慕艺笙开口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做这些自然不会是为了要他的欢心。我这么做,也不知道最后,我要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得到……”
岳嵩低下头,表示恭敬臣服,他认真地说:“组长,不论您想做的是什么,岳嵩都跟随左右,绝不背弃。”
慕艺笙一笑,伸出手按住岳嵩的嘴巴:“此话只能说这一次,若是被人听了去,你便不用活了。你如何跟随我?能不能做到,就连我自己……”说到一半,慕艺笙突然停了须臾,才道:“就连我自己都永远不能知道。”
夜幕沉沉,灯光之下,不同暗影,不同人生。而不论黑夜如何,黎明终将来临,即便,你已经适应了黑暗,并不希望它的到来。
………………………………
非此非彼
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四月十八号。春。
地点: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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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羽然穿着一身白色邹纱裙推开奉雨阁的门时,看到诉卿一身黑衣,穿着靴子束着长发,利索的侠客打扮站在窗前,气色大好。
这一开门,诉卿便转过头来,眼里那把阴冷的光芒变的温柔。他高兴地说:“羽然,我今儿很好,已经无碍了。”
云鹿探头看进来,见诉卿果真模样不错,孩子一般欢喜地说:“当真好了?可需不需要再休息下?”
骆雨好像在整理行装,他拉紧包裹,对云鹿说:“快莫要叫他躺着了,这几日就总嚷着起来,不允便对我发脾气。今天终于大好了,还怎么甘心躺着?”
“就你好性,若是换了我,偏要他再躺几天方肯罢休。”云鹿笑着走进去,帮骆雨整理东西。
诉卿一挑眉头:“云鹿,你这丫头,我素日待你可是不错的。”
“所以啊,云鹿并没有要少侠你再躺下。”云鹿俏皮地说了句。她本身就在外学习武功,后来才跟了羽然从了规矩。见过王府里的阵仗,是以尤其在乎自家小姐的闺阁规矩,对自己却像个孩子似的不大在意。
“那我可是要多谢云鹿小姐手下留情了。”诉卿亦是开得起玩笑的,随口回道。
云鹿只是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帮着骆雨收拾东西。
而这一过程,羽然始终站在门口,不动不语。
诉卿发现羽然没有动静,便从窗户那儿走向门口,问着:“今儿是怎么了?来了半晌,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如此相问,羽然才僵硬地笑了一下:“无事,既是好了,那么……那么恭喜啊。”羽然话说的太古怪,引得几个人纷纷看过来。
诉卿靠近羽然,问道:“你怎么了?”
羽然下意识地略微退了一步,她发现今天的诉卿不一样。从见诉卿第一面起,她便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还是苦读寒窗十余年的那种。可是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衣,裤子塞进靴子里,长身的褙子显得他异常高挑气势十足,头发也全部束起,利索干净。现在她才知道,他真的是个江湖侠客,和自己的哥哥不同,和自己以前看到过的公子少爷,都不同。
“走,我领你去个地方。”诉卿没得到羽然的回应,似乎也不想得到羽然的回应,他拿起门口的弓和箭筒,拉住羽然的胳膊走出房间,留下一句:“骆雨,保护好云鹿,我们一会儿便回来。”
“你们去哪儿?小姐!”
羽然神智全无,只听到最后云鹿的一声小姐。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诉卿的手,他抓着自己的手腕,食指正巧搭在自己的腕骨上。在以前,羽然只和羽烈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随着年岁增大,也没有再如此过。诉卿的动作自然无心,却让羽然萌生出一股复杂的感觉,以至于没有留意诉卿领自己往哪里走去。
一路怀着心事随着诉卿快步走,没多久,便走到一僻静的小巷里。诉卿忽然搂住羽然,惊得羽然暗呼一声,略带愤怒地问:“你要做什么?”
诉卿笑了一下,他笑的干净,能看出他并无侵犯之意。他说:“莫问。”说罢,纵身一跳跳到房梁之上,搂着羽然跃在房脊之间。
当轻轻春风吹在羽然脸颊上时,羽然再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诉卿的特别之处。与视觉效果不一,他现在是个活生生的江湖人,行事随心所欲不顾世俗约束,功夫高深莫测。虽然哥哥羽烈的武功也是不错的,只是他被规矩束缚,这种踩人屋脊的事情想来不是逼不得已,羽烈是绝不会做的。
“你很紧张?不要怕,我是绝不会松手放开你的。”
羽然抬头看了眼诉卿,他只一笑,随即小腿发力,两个人腾空起来。如此,羽然低下头,看了看身下的风景,脸上有了笑意,回道:“不,不是紧张害怕。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样高的地方。不对,也不是站在。总之,今日如此,我从前是不敢想的。”
诉卿见羽然做此反应不由得略微发愣,虽然几日的相处,诉卿和羽然已熟识了,只是还是不忘她是个王府千金。可是现在,羽然的反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的反应。如此大胆的举动,她非但没有恼,反而带着一丝兴奋。
“你……似乎和我想的大不一样。”
羽然疑惑,抬起头想看着诉卿,可惜诉卿为了更好地护着她将她搂的低了些,故此,她只能看到诉卿的喉结。羽然忽然心跳加速,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半晌问道:“何处不一样?”
诉卿闷声乐了几声,羽然在他胸前,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很多时候,你的反应,你的处事之风,都不像一位娇生惯养的小姐,可是又与江湖之女不同,总之,你似乎是一种非此非彼的存在。好似……”诉卿一顿,落在一屋脊上,一瞬不停,紧接着便又腾空起来,他在半空中柔声安静地说:“好似浅荷初绽,遥遥升于水面,离人世俗气分外之远,随时可羽化然后登仙一般。”
听了他的话,羽然更是面红耳赤,心在胸膛里隆隆直跳,她很怕心跳再这么快下去会被诉卿发觉,于是悄悄把脸埋在手里轻声说:“非我如此,是你言过了。我只是……”
“只是如何?”
羽然松开手,脸颊迎风,望向云端说:“只是如今无牵无挂,偶尔放纵自己,也无人来管,无规矩来约束。这只怕是……是灭府之后,唯一的好处吧。”
诉卿看向怀里的羽然,发觉她现在淡淡哀愁,唇畔带着丝丝笑意,越发显得面容楚楚哀然。是,羽然的美,不仅是遗世**一般的羽化仙然。她还带着世俗的恨,世俗的愁,还有世俗不甘心的坚强。由此,她身上便更多出了其余女子不可能有的韵味。
“不说这个。诉卿,你功夫真的不错。”羽然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句诉卿。
“怎的?莫不是你从未认识过会武功的人?想着高官子弟也是要学习功夫的,即便不敌我这种从小功夫山里长大的,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羽然点头,自豪地说:“那是自然,虽你功夫如此,也不一定会有我哥哥厉害。只是,他从不会像你这样一般行动。”
诉卿听了大笑,高声说:“喂,我平日里也是走路的,今日如此,无非是赶个时间而已。”
羽然捶了诉卿一下,羞道:“我自然晓得!可是我哥哥,即便是赶时间,也多是快马加鞭而已,从没有为了赶路而踩人家屋顶。”
诉卿不以为然:“这就是你们的规矩了吧?也真奇怪,明明有一身功夫的却不用。如此赶路多方便,宛若鸟儿一般自由轻快。”说着,诉卿又落在一房梁上,猛然发力,跃的比之前都高,羽然略略有些怕,低头看去,果真如同鸟儿一般。
此时,羽然知道了。这就是诉卿与王公子弟最大的区别,他永远不会被世俗所缠,他心里,只有他的对,他的错,再无其他是非对错。所以……今日回去后,必须要默默离开了。再不舍也不可,不然只会让互相连这点情谊都不存了。
“到了,跟我走,不要怕。”诉卿高高地俯视地面,放松身子,要落在地上。
降落的感觉比跃起的感觉更刺激害怕,羽然屏住呼吸勉强没有叫出声音,待诉卿落在地上后方睁开眼睛。
他们停在一座宅子门口,只是明显这是后门。
“看好了。”诉卿忽然架起弓对准人家的门,弓弦拉满,箭在弦上,转瞬发出。
羽然一惊,问道“诉卿,你到底要做什么?”
“虽现在没办法帮你报仇,只是也可以微微惩治他们一番。何况那日,我竟然还被气晕了。”诉卿眼里好似藏了一把寒刀似的,冷光闪过,杀气不敛。
那支箭射坏了门上的锁,诉卿直接推开了门。
羽然环视了一圈,只觉得这附近好像有点眼熟,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
诉卿这一推门,引来了很多小厮过来。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小厮,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装扮成小厮的样子,保护这座宅邸。
诉卿才不怕,他一手解下背后的箭筒放在羽然的怀里,说了句:“抱好。”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拉起羽然的手臂将羽然背在背上,大声说:“用一只手搂紧我!”
话音刚落,诉卿便将两支箭放在弓线上,旋转着身子跳的高高的,拉紧弓后松开手,两支箭便直冲而下,射伤了两个人。
羽然无法,只得一只手搂紧箭筒,一只手搂紧诉卿。
诉卿似乎根本没有背着羽然一般轻松,他带着点笑意,眼里都是杀虐的兴奋。寒光时不时的凛过,虽是带着一些杀气,却没有下了死手,弓箭攻击的地方多是膝盖,使人站不起来,并不夺人性命。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满院子的人都躺在地上,唯独诉卿毫发无伤,护的羽然也是个万分周全。
羽然毕竟是大小姐,这种颠簸和阵仗她可从没见过。与火烧王府那日不同,那日她站在房上,感受不到武功动作的惊心动魄。现在她在诉卿背后,随他翻转跳跃时,才感受到这一份震撼。此时从诉卿背上下来,不由得有些腿软。
诉卿知道她一时受不了,扶住她,笑问:“如何?可比你哥哥强不?”
羽然瞅着他,心有余悸,并没有说话。
“走吧,我们今天不是为了这些杂碎来的。跟我快走,不然会有人追过来。”诉卿拉着羽然的手腕,说完话后直接奔跑起来。
羽然思绪神智未归,还停留在刚才的拼打之中,僵硬地跟着诉卿跑起来。
七转八拐,诉卿领羽然一路劈斩地到了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明显和其余院子不一样,很安静,并没有护院小厮把门坐镇。
诉卿一脚踹开院门,带着羽然横冲直撞,几步就跨进了屋子里。转过正厅,直接走到里间的卧房里。
“谁?!”
卧房的门被人打开,诉卿不看是谁,用了五成的力气将他推开,一步跨进房里,朗声道:“我的好师兄,怎么好几日不来打扰啊?”
岳嵩被诉卿一把推开摔在一旁,不由得呆住了,自己的武功虽然不及组长,可也不算多差,实在不敢相信就这么被人随随便便的推倒。
诉卿才不理他,领着羽然走近床边。
慕艺笙一早就知道是诉卿,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苍白地笑道:“师弟别来无恙啊,还是和小时一样,连踹门的声音……都一模一样。”慕艺笙脸上闪过痛苦,好似坐起的动作会使他很难过一样。
诉卿见他如此,气势也减了减,上下打量着他。
慕艺笙看出他担心,好心地解释:“我一切安好,师弟莫要担心。”
诉卿小小的担心被他看破,难免有些羞怒,迅速取出一支箭指着慕艺笙的鼻子说:“少自作多情,你要是现在死了我才高兴。不过我也会不甘心,我只想你死在我手里。”
羽然没有诉卿那般盛气,她害怕慕艺笙,非常害怕。是这个人害的她满门被灭,是这个人火烧王府,屠杀下人,害死父王,自己也是从这个人手里逃跑出来的。她见到他,脑海里就会闪现出那一夜的惨相,也会莫名地心虚,生怕被他捉了回去。总之,如今慕艺笙在羽然心里,不仅是恨的咬牙切齿,也是怕的心惊胆战。
慕艺笙脸色很不好,对于诉卿的恶语相向也不笑了,仰头靠在枕头上,一副撑不住的样子。
岳嵩见他这样,急忙冲过来,连声问:“组长,您怎样了?”
慕艺笙摇摇头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岳嵩,问着诉卿:“你此次过来,所谓何事?”
诉卿本来想问他到底怎么了,犹豫一番终是没有问。抬起下巴,掩饰自己心里的担心,故作气势地说:我自是有事。”
慕艺笙看破诉卿的掩饰,颤着身子闷笑了几声后伤口面便裂开了,白衣瞬间染上了鲜血,他拉了被子想掩盖住,但还是被羽然看到了。见他腹部忽地满是鲜血,羽然也是惊讶无比。
疼痛作祟,慕艺笙也不想再与诉卿多说,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烦的意思:“那么就快些做了你的事情,做后快些离开。”
诉卿取出箭来一跃向后,拉好弓,停顿半秒后射出了四支箭。
岳嵩飞快拔出腰间的软剑,纷纷将诉卿的剑挡开。
诉卿也无意真的杀了慕艺笙,至少今天没有,所以也没有射的很认真,不然凭岳嵩是不可能将他的箭打开的。
诉卿趁着岳嵩打开箭支的时候将羽然轻轻抱起,两个人落在窗棂上。
岳嵩举着剑,叫着:“不要想跑!”
诉卿仰头一笑,又拉开弓,发出四支箭攻向岳嵩。岳嵩险险劈开三发,最后一箭却没有办法闪开,被划破了肩膀,剑和血同时摔在地上。
一阵风刮进屋里,诉卿和羽然站在窗棂上,衣摆飘飘乎地扬起来。诉卿一手握住窗户外的浅梁,笑道:“师兄,看好我身边的人儿,她就是你绑起来的麓亲王府的大小姐杭羽然。今日我在此留话,句句不悔,麓亲王府千金小姐杭羽然,由我诉卿护其周全,必不让慕艺笙一辈伤之分毫。”
羽然闻言心里的震惊大于感动,飞快转头看向诉卿。
诉卿低头一笑,单手搂住羽然的腰,听见院外似乎有援兵过来的声音,也不欲久留,搂着羽然抓紧浅梁,翻身出窗。
风中,只剩一句话:“师兄,你我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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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阁玫瑰
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四月十八号。春。
地点: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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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路披斩,刀光剑影,诉卿浅笑无惧,带着羽然安全无恙地出了来。两个人直跑了两条街,跑到热闹的集市上汇入人群才将追过来的人甩开。
“呼……这些人,比我想象的要难缠啊。”诉卿气喘吁吁,他把羽然从背上放下来,还是向身后看了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说:“嗯,真的甩掉了。你怎么样?应该没有受伤吧?”
羽然点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你胆子真大,竟然就这么闯进慕艺笙的地盘,还带着个什么也不会的我,不怕我连累你啊?”
诉卿笑着摇摇头。他把箭筒倒过来,从底部掉出一个很小的牛皮水袋,他递给羽然要她先喝。
羽然动作顿了顿,有些尴尬。她哪里喝过这种东西?
“不好意思,我忘了。”诉卿耸耸肩,拧开口自己仰头喝了一口,而后甩了一下头,水滴掉出几滴来,阳光下愈发显得他潇洒高傲。
羽然被他这种洒脱迷住,又在意他那句【不好意思,我忘了】。她根本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沉恋在奢侈生活的小姐,她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有一份洒脱,自己也有一份渴望自由的情感。于是,羽然一步探过去,略跳起来夺过诉卿手里的水袋,一口饮下。当唇瓣碰到水袋的时候,心里莫名的紧张害羞,只是想着——诉卿刚刚饮过……
水淌进羽然的喉咙,不觉清爽,反而辛辣。羽然急忙低下头拿开水袋,勉强把嘴里的咽了下去后就开始咳嗽。
诉卿本来就想阻止羽然喝下,见她喝过后这种反应,觉得好笑。乐着拿过羽然手里的水袋,替她拍拍后背:“我以为你知道是什么呢。”
羽然止住咳嗽,问:“什么?”
“我刚才忘了这是酒,还问你喝不喝。我以为你知道是酒呢,才没拦着你来夺强,原来你本不知是什么。”
羽然一呆,脱口说:“我哪里晓得你那句忘了是指这个酒水,我还以为你是……”话说到一半,羽然急忙住口。
“以为什么?”
羽然哪里肯说以为了什么,直摇头。
集市街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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