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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与战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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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乱跑。我先进去问问。”
肇辄把握十足地颔颔首,眼神中尽是嘲讽罗前进多此一举的味道。而结果也正如他的预期。
……………肇辄进里屋时,他携来的那份介绍信已摊放在办公桌的桌面。而秋鲁本人,则仰着头斜倚在靠椅背上,目光散漫失神,似魂魄正在遨游太虚幻境。
见秋鲁完全无视自己的到来,肇辄礼貌地稍等了片刻,这才用指头在他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两声。
“关上门!”
收敛了发散的思绪,秋鲁端坐好身体,尔后,不像对小孩说话,而似在对下属布置工作一般,语气冷淡地命令肇辄关上门。
肇辄按他的吩咐插上门销之后,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而是用他清澈的眸光坦然地凝视着秋鲁,等待着他率先发问。
“那人给你的?”
秋鲁抓起桌面的介绍信扬了扬。似乎已与少年心照不宣地无需再提及那个名字。
肇辄轻点头颅,表示事实确实如他所猜想。
“书法很漂亮,但这不是那人的笔迹。你写的?”
没有直接进入正题,秋鲁反而先漫无边际问了一句闲话。
肇辄再次点头,表示认可秋鲁的猜测。
“小朋友,不简单哦!小小年纪已练就一笔好字,跟谁学的?”
“写得也就一般般吧。从小跟爷爷练习,以后又跟爸爸学着玩。”
见秋鲁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肇辄也对他微微一笑,口气轻飘飘回答了他的问题。
“来,过来。先给叔叔写几个字,让叔叔也欣赏欣赏你的书法。”
肇辄眨眨眼,似乎对秋鲁有这般的闲情逸致颇为不解。外面那个貌似秘书的家伙,刚才不是还说秋主任今天非常忙嘛!
但秋鲁就似没有看见肇辄眼底的疑惑,他抬手招呼少年走到桌前,又掏出口袋里的钢笔,并将一叠空白信笺推到他跟前,示意他随意写些什么。少年拿过他的金笔好奇地端详一阵,这才抬起头来,以问询的目光望着秋鲁,意似询问自己该写些什么。
“就抄写墙上的诗词吧。那是外间那个小罗叔叔写的,你可以将他写的与你写的比一比。”
秋鲁指指少年身后墙上悬挂的那幅中堂,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嗯,写得确实不错!再练习几年,我估计能赶上罗叔叔的水平了。”
欣赏完少年的钢笔书法,秋鲁又用“难得”、“前途不可限量”之类的词褒扬了少年几句,然后,他倏忽收敛起笑意,示意少年坐下,口气严肃地问到:“周宇让你来的?”
嚯,你终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
肇辄心底对秋鲁的考验表示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脸上仍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是周叔叔让我来的。”
“拿来吧!”
秋鲁向少年伸出一只手,并将掌心摊开在少年的眼皮子底下,示意他将周宇托付转交的东西拿出来。
“您怎么知道周叔叔是托我来送东西的呀?”
少年嘴里在惊诧,但还是乖乖将贴身收藏的信件递交给了秋鲁。
秋鲁不接信,翘起二郎腿懒洋洋道:“他人不来,电话也懒得打,既然专门托了你上门,不是有东西要转交,那还能是干啥呢?”
远远地端详着桌面上那封敞开缄口的信件,秋鲁并不急于去拿起和拆开它,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少年:“这么说,你看过它了?”
“看过了。”
“为什么?”
尽管秋鲁问话的语义含混,既可理解为自己为什么要偷看信的内容,也可理解为周宇为什么要这般放纵自己,且漫不经心随意处置这般重要的东西,但肇辄还是按照第一层的意思做了理解,并开口解释道:“我并非刻意要偷看的。周宇叔叔说,这封信的内容很重要。如果送信中途遭遇了特殊情况,就必须提前销毁,所以我就事先背诵下来了以防万一。”
肇辄不再卖关子,老老实实将周宇拜托他送信的经过简单述说了一遍,然后他提醒秋鲁,赶紧阅读信中的内容,以免耽误了自家的大事。
秋鲁低头阅读信件的过程,肇辄则在偷偷观察着他脸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他发觉,秋鲁的神情一直很平静,就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兴。于是肇辄就猜想,事涉其父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他读信时居然能做到脸上一丝涟漪也不起,这人要么心脏真是铁打的,毫不关心其父的生死存亡;要么就是他已提前知晓了信的内容,预先有了思想上的准备,有把握应对可能发生的骤变。可问题上是周宇叔叔此刻还被困于土寨子里,那他又是从哪儿事先得来的消息呢?
有些困惑的肇辄,边分析边等候着秋鲁看完信之后给周宇的回话。
“嗯,信件送来得很及时。谢谢你,小朋友。”
“不用了。我也就是帮了周叔叔一个小忙而已。”
“虽然你做的事情很小,但很重要,所以还是得谢谢你。”
“有回话给周叔叔吗?”
秋鲁没接少年的话,反而问道:“你是叫肇辄吧?”
瞥了一眼介绍信上的姓名,秋鲁又将其推还给肇辄,然后站起身,绕到桌前,亲切地摸摸他的脑袋,提醒他小心收藏好那份介绍信,这才口气温和地道:“肇辄同学,叔叔可以问你几个私人的问题吗?”
肇辄仰头用他那清澈透底的目光看着秋鲁,既不表示同意,也未一口回绝。
“这样子叔叔可就当你同意了哦。你能告诉叔叔,你是如何认识周宇的吗?”
“前些日子在路上认识的。他的车从大白山下来,回部队的中途坏在了路中间。是我帮他借工具修好的车。就这么认识的。”
肇辄三言两语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与周宇认识的经过。他不觉得这算什么秘密,告诉任何人都无妨。当然,他也注意到听自己讲述的过程秋鲁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对周宇过于轻信一个刚结识的少年,并拜托他办这般重要的事情颇为不满。果然,看完信之后的秋鲁阴沉着脸问道:“这封信件的重要性你懂吗?”
“大致懂得的。”
“你的周宇叔叔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那就证明他认定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秋叔叔我也能这样信赖你吗?”
“当然能!”
虽然肇辄的回话斩钉截铁,但他心底却在嘀咕:就凭你对待父亲生死攸关的事情都能这般无动于衷,我倒是有些信不过你呢!
“那你告诉我,周宇此刻是藏在你家吗?”
秋鲁的话里用了一个“藏”字。敏感的少年马上意识到两件事:其一,周宇参与的那件大事儿肯定已经泄漏了,否则他无需藏匿在自家;其次,对面的秋鲁显然也获悉了相关消息,且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否则他不会这般淡定从容。
这趟危险的旅行真是白来了!
盲目参与进一个高风险的冒险游戏之中,冒了偌大的风险,吃了不少的苦头,答案却这般简单也早早揭晓了,自己居然还让被帮助的人冷脸相待,真是有些不值得!此时的肇辄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了。
见肇辄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且满脸沮丧,秋鲁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道:“你一个人来的吧,也不怕路上会出危险?待会秋叔叔让人专门护送你回去。”
肇辄刚想摇头说自己并非一个人来的,但下意识又将正欲吐出的话咽回了肚子。一是他觉得胡勇与此事无关,不合适把他也说出来。其次,说有人护送自己前来,未免还会被秋鲁视为行事不够稳重。
随后,秋鲁又问了一些与周宇以及送信有关的问题。肇辄觉得,他似乎是在担忧自己行事不谨慎有可能泄了密,于是拍拍胸口保证说:“秋叔叔放心,我知道这事儿不能对外人说的,所以对姐姐和爸爸都没说过!”
听了少年的保证,秋鲁似乎一下子就将心底的隐忧彻底抛洒干净了。他很亲热地拥抱了一下少年,又以很真诚的语气,代表他的父亲老秋表达了对少年的谢意,说他的父亲如果知道少年为了其全家的安危,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援手相帮,肯定会非常感激,也十分开心的。此后,他坐回沙发上,神态轻松地与肇辄随意聊起了家常。
“叔叔,您不是急着要返回省城吗?”肇辄指点着墙上的挂钟提醒道。
“喔,听小罗说的?““嗯。““不急的,火车还得一会才到站。叔叔的父亲这次也会回省城开会。叔叔正好借这次回家的机会,将你的义举转告他老人家,让他以后找机会报答你和你全家。”
“不用的。我从没想过这些。”肇辄谦逊地谢绝了。
“肇辄同学,家里还有些啥人呀?”
“就我和爸爸。家里的其他人很早就不在了。”
“哦,可怜的孩子!”秋鲁叹息一声又问道:“你家现在住哪儿啊?”
“黄集公社,小樊村生产队。”
嗯,与刚才进来的那个家伙居然是同一个村的?很有意思哦!樊二柱这次来得可真是时候,应该能派得上用场了。看来那家伙又得走一次狗屎运!
心里想着樊村与樊二柱,秋鲁脸上古井不波,嘴里也没闲着地与少年继续聊着。
“来,肇辄,把你爸爸的名字、单位、职业什么的都留下。你爸爸是插队干部吧?叔叔说几句话,在这范城县里估计还能有些作用。有机会了叔叔也好关照他。”
看到肇辄在纸上龙飞蛇舞地写下“肇飞”两个字,秋鲁的神经一下粗大起来,心底念叨着:“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呀,最近走哪儿都能听见人提起!”
这少年居然是他的儿子,看来与自己秋家确实有缘。是否就是俗话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罗前进恰当其时地再次敲响了房门,在外面催促秋鲁加快谈话进度,说火车快到站了,他还得回住处赶紧清点旅行用的东西。于是秋鲁将房门拉开,对罗前进吩咐道:“刚才不是说要招待小樊嘛,你中午干脆做一桌子,把这个小朋友和他给我一并招待了。他与小樊同村,走的时候也好互相有个伴。”
“叔叔,我讨厌樊二柱,这人太虚伪。我与他可算不得是朋友!”肇辄有些不满意了。
“不是朋友?那更好呀,俗话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嘛!叔叔给你俩创造个一笑泯恩仇的机会。”
秋鲁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不用了,秋叔叔!”
“听话。既然你唤我叔叔,那就得按叔叔的规矩办。”
秋鲁责备地瞪了肇辄一眼,然后将他推给了罗前进。
目送肇辄和罗前进的身影消逝在门外,秋鲁悠长地吐了一口浊气,似要把胸腹中的憋屈和不满全部排遣出去。尔后,他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放倒在沙发里。
这周宇真不是他妈的个东西,自己上了贼船下不来,临死居然还想拉个垫背的!幸亏父亲走得及时、去得干净,没给自己的仕途带来任何的隐患和妨碍。中央文~革小组和中办的唁电,起码能证明父亲没有被周宇轻易拉下水,且暂时未沾染上林虎的晦气。可老人家要是搞秋后算账将这件事继续深挖下去呢?
秋鲁想起党史上历次路线斗争的残酷性,想想老人家各个时期政治对手的凄惨下场,又不由得再次惶恐不安起来。
要把父亲与这件事情彻底地割裂开去,把所有的屁股都擦干净!
一边划着火柴点燃了周宇的那封信件,秋鲁一边心底盘算着还有哪些需要善后的事宜要及时处理。想了一会之后,他推开里屋的门,从外间罗前进的文件柜中找出了自己上次已批阅、并交罗前进留底和存档的那封检举信。
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刷刷”地在信封上飞快注明:急件!交县人保组并商黄集公社革委会及知青工作组斟酌办理。
此后,他在信笺落款人后面的留白处,签署了一行处理意见:绝不放纵任何坏份子和一切阶级敌人,通过类似无耻的行径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损毁伟大的文化大革命运动的胜利成果。要严厉打击,绝不手软!
做完这件事情,他拿起桌上肇辄抄写的那首领袖诗词,以及写有肇飞全家简历的信笺,与检举信一起仔细夹好,并小心地放置在罗前进桌上待处理的那叠文件的最上面,然后,下楼到了大院门口的值班室前,唤过中年男门卫,告知他一旦见着罗前进返回,就即刻和毫不耽搁地去粮食局宿舍面见自己。
交待完这件事儿,他又如同往昔一样,迈着沉稳安详的步伐,向郊外那幢西洋式小楼的家走去。
'小说网,!'
………………………………
039、构陷 下
县城街道“王”字布局居于中间的那一横,是以前城关镇的老街。县城有限的几家营业性店铺目前全集中于此路段。老街北端的北山脚下是城关镇派出所;而往南的尽头处,则是汉江码头,以前这里有一条范城至襄阴的轮渡线,汉江跨江公铁两用大桥通车之后,码头就被废弃了。县革委会招待所就坐落于老街靠近码头的拐角处。
老街如今有一个很时尚的名字:向阳路,但本地人还是顽固地称其为老街。
肇辄与罗前进是在解放路与老街的交汇处分的手。罗前进声言有急务要处理:不仅要为秋鲁打点启程的行装,还得去接樊二柱。彼此约好中午一起在革委会招待所食堂就餐,然后就与肇辄挥手先行告辞了。
肇辄打心眼里不想吃这餐午饭。他既讨厌见樊二柱,也没兴趣与罗前进这类隔着辈分、还颇为倨傲的人同桌。但人家是奉命而为,言辞也恳切,所以无论心底乐意不乐意,肇辄都没法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离约定的午饭时间尚有一会儿,无聊之下的肇辄就先去老街的新华书店逛了逛,尔后,他优哉游哉慢吞吞朝解放路上的县邮电局而去。进革委会大院送信那会儿,由于胡勇强调必须见到他平安出来才会离去,所以彼此是约好在那个地方碰头的。估摸着胡勇和“猴子”此刻也该到了,于是肇辄慢慢悠悠踱进了邮电局。
进营业大厅,墙壁上的大钟指针恰好指向上午十一点半。但肇辄并未见到胡勇和“猴子”的身影。无聊地倚在柜台上等了好一阵子,这才见胡勇和“猴子”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地飞跑而来,而且还不止他俩,身后多出俩陌生面孔的男知青。
“咋啦?勇哥。”肇辄关切地询问道。
有些气恼交加的胡勇,一边喘息,一边用哆嗦着的手指头,指点着满脸谄笑的“猴子”鼻尖,朝肇辄解释道:“能有啥好事儿?他们几个在城关镇附近与当地的老乡干起来了。人家满村的人嘴里嚷嚷着要打要杀,现正满街追着屁股撵他们呢。”
感觉胡勇说得夸张,肇辄遂搔着头皮嘿嘿笑着道:“猴子哥他们又做坏事了?”
“他们还能学雷锋做好事?想进村偷摸些东西,结果反被人家包了饺子。”
胡勇似乎颇不满意“猴子”等人此前的恶行,当着他那俩伙伴的面就对其开起了批斗会。
肇辄还没接口,“猴子”一翻白眼呛声道:“偷摸东西?师兄,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上午分赃时可没见你有过这种高风亮节哟。”
胡勇的黑脸“腾”地红了。倒是肇辄咧着嘴,笑呵呵替“猴子”等人辩解道:“勇哥,顺手牵羊采摘点野瓜野果算不得啥的。小节问题而已。只要不犯路线错误就行。”
“犯大罪的人,谁还不是从小节错误开始的?”胡勇不满地瞪了胡搅蛮缠的肇辄一眼。
“你以前也好不到哪儿。”
“那是以前。我现在。。。”
“嘘。。。”
胡勇还想罗唣,注意力一直放在外面的“猴子”突然一缩身,猛地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大嘴,将他强推到了门洞旁。又示意肇辄也赶紧藏好身,这才在邮局工作人员既好奇又厌恶的目光之下,从大门口探出半边脑壳小心翼翼朝外窥视。仅仅片刻之后,几个手握冲担、锄头等长把农具的乡民,气势汹汹、气喘吁吁,互相吆喝着沿街道由邮局门前急急跑了过去。
“平安无事啰!”
见老乡的身影消失于视野,神态顿时松弛下来的“猴子”潇洒地吹了声口哨,又拍着胡勇肩膀嬉皮笑脸对肇辄道:“小屁伢,若不是哥几个心底惦记着你的安危,何至于让那些傻里巴叽的乡巴佬撵得像兔子跑!赶紧请哥哥们吃饭作为赔罪。”
“好呀。想请几位大哥还正愁找不着机会呢。”肇辄很江湖义气地拍着胸脯笑道。
“猴子,你啥忙也没帮上,好意思逼着人家辄辄请客呀?”胡勇倒是不乐意了。
“师兄,又不让你请客,你在那里干着啥急?”
“猴子”先回瞪胡勇一眼,又侧脸贼兮兮对他俩同伴道:“呵呵,正发愁午饭呢。这下子有着落了。”
从进屋起胡勇就没拿正眼瞧过“猴子”的那俩伙伴,因为他俩一看就是与“猴子”类似的货色,只是形象比“猴子”更不堪。这会儿,胡勇更懒得去看他们因占了小便宜而喜出望外的骚包模样。从“猴子”手里一把夺回自己的武装带,板着脸,胡勇气哼哼教训他道:“你若真觉得辄辄欠你情份,那这一餐饭我姓胡的代他请了。你别老想着占人家小伢的便宜。”
肇辄从小也算是皮猴似的捣怪精了,倒是蛮能理解“猴子”等人的所作所为。他伸手拦住胡勇,笑呵呵先与“猴子”的俩伙伴客气地打过招呼,又主动掏出五块钱和几张粮票交予“猴子”,拍着他的手臂道:“猴子哥,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不过嘛,中午没法陪你们,因为已有人请我了。所以就劳烦你替我招呼勇哥和俩大哥一起搓一顿。我刚才过来时,看见县招待所附近有卖包子的铺子。要不然你们大伙先过去,我吃过饭再回头来与你们碰头,一起去送勇哥上路?”
之后他又问胡勇:“勇哥,你打算咋走?”
见肇辄把啥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胡勇无啥好补充的,就瓮声瓮气道:“还能咋走?扒火车呗。随意找趟顺路的货车。”
“猴子”对肇辄的懂事和义气倒是颇满意,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今后再遇上事儿,尽管来找你侯哥。你以后就归侯哥罩着了。”吹完大话,他也不搭理胡勇,嘴里邀约着他那俩同伴一起去耍两把,仨勾肩搭背地先走了。
………………肇辄、罗前进及樊二柱仨的聚餐,既简单又短暂。
在多数人都吃不饱肚子的年代,既无大吃大喝的条件,更没人胆敢于奢靡、铺张。在招待所里端俩带荤腥的碟子,再佐配两样简单的蔬菜,前后不过盏茶的功夫,三个人扒两口饭,朝嘴里塞几口菜也就完事了。
罗前进来得本来就晚,既然已圆满完成秋鲁交办的任务,他就更无意逗留。朝俩年轻人矜持地点点头,他站起身,背着双手,先独自离去了。
肇辄也想跟着开溜,却被樊二柱强拉着手不得不站住了脚。樊二柱是很想与肇辄攀谈一番,再窥探一下蓝蓝的底细的,不过见肇辄爱搭不理,甚至连眼皮子也懒得抬,自家热脸去贴冷屁股,这让他多少有些尴尬。无盐无油的废话说了几句,他也只得放肇辄离去。
肇辄刚转身欲行,樊二柱却似乎想起件事,追上前扯着他胳膊道:“本该按罗主任的指示护送你回村的,但忽然间想起还有些事情,俺打算在城里再呆上一天。”
肇辄顺水推舟道:“那你去忙。我自己走。”
“能顺便帮二柱哥捎些东西回村吗?”
肇辄本不想答应,但估计自己不答应其要求,他还会没完没了纠缠,遂极为勉强地点点头道:“那你快点哦。我在城里也有事要办,没时间耽搁的。”
“放心,放心,误不了你的时辰。俺这就去拿。”
嘴里说着要去取物件,但樊二柱站在院里又是好一阵废话。听他吹嘘了半天肇辄这才搞明白,原来他此刻就住在这革委会招待所里面。凭着革命军人回乡探亲证,不仅能免费住宿,而且还能每天免费享用早、中两餐伙食。他之所以和自己说这个,显然是故意显摆,显现他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内心里没表述出来的意思就是:他和蓝蓝更般配,更能给予她幸福美满的未来。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最好吃撑死!”
看着樊二柱离去的身影,肇辄心里恶毒地暗咒了一句。
樊二柱托肇辄捎带回村的东西是一个纸质档案袋。据樊二柱解释,那是陆一凡托他来城里帮忙淘弄的几本复习资料。
陆一凡想明年投考工农兵大学,这事儿肇辄倒是清楚。不过樊二柱还刻意对肇辄强调说,这些资料千万不能丢失。它不仅是陆一凡用于复习备考的,而且也是他为村小的孩子们做教案预备下的。这样一来,肇辄就算想拒绝捎带也没法启齿了。
夹着资料袋刚到招待所大门,肇辄迎面撞上了俩穿蓝色警便服的男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组合。高个的魁梧,矮个的精瘦,而且屁股后面的衣襟里鼓啷啷的,显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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