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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噬乾坤-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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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偏了。”顿了顿,蜻蜓继续道,“结果,这个即墨竟然离开神州,十个月马上到了,我甚至恨上这个即墨。
毕竟,我想活着,而因为他,我却活不了了。
不过,或许连我都不知道,在千方百计接近他的过程中,我竟被这个人的意志感染。
后来,那个神一样的人又出现,他说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毕竟,我是他创造的最完美的一个生命,为了创造我,赋予我生命,他也付出了很多,他还不想放弃我这颗棋子。
于是,我辗转来了蛮荒,其实,我都没有发现,原来我所在的内里空间……”
蜻蜓乍然停声,大口吐血,娇躯搐颤,一句话都说不出,黑暗中,那张完美到极点的脸颊,满是痛苦,她想笑,但再也笑不出来。
即墨匆忙转身,抬手拍在蜻蜓背上,并且取出碧水垂柳瓶,将飞仙池水倒入她的檀口中。
也不管沾染鲜血染红了瓶口,他取出大量仙草,根本来不及炼化,全部化为灵液,封进蜻蜓体内。
同时,他祭出封天石坠,抬掌拍向地面,引来八方灵气,将此地化为灵气海洋,为蜻蜓延续生机。
蜻蜓没有阻止,因为她连多余的动作都做不了,她不该说,说了不该说的,触犯了禁忌,代价便是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是即墨的救助起了作用,还是蜻蜓真的命不该绝,竟再次坐直身体,擦拭掉唇角的鲜血。
那张红唇湿润晶莹,完美无瑕,像是两刀红玉。
“这是飞仙池水,你果然得到了,不过我想不明白……”蜻蜓再次吐血,艰难不语。
即墨蹙眉,他没有让蜻蜓闭口不说,有些话,正如蜻蜓所言,是该说出来,说出来心里才好受。
周围数千里,刹那间,生机全绝,古树枯萎,灵草化尘,所有灵气,全部通过法阵汇聚于封天石坠,再度入蜻蜓体内。
此刻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能用的办法,即墨都用了,以期望能延续蜻蜓的寿命,哪怕一息,都以足够。
“咳咳……”蜻蜓巨咳,艰难的蹙起秀眉,又笑了,道,“来到蛮荒,我又见到了那个叫即墨的人。
没想到,他马上就要渡道合劫了,我想不明白,那明显是一条断路,他为什么还要去走。
前方是死路,他的所有努力,看上去都是那般渺茫,就像是,一只蝼蚁想要掀翻大象,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想笑,还是被震撼住了。
萤火之光,竟敢与皓月争光。
只要能活着,何必去送死,我不明白,哪怕不入道合,也有数百年寿命。
比起十个月,这是多么漫长啊,何不好好享受,何必去送死,要知道,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呢。
然而,似乎那个人义无反顾,他去了,走上了自杀的路,与根本无法战胜的道合境下第一人大战。
我当时以为他必死无疑,结果他成功了,还成功反杀,我感到很惊诧,不过这不够。
我知道,他的路还是黑暗一片,还有人王印记,那是圣胎一脉百万年的诅咒。
结果,他又挺过去了,我彻底震撼了,我不知道当时想了什么,但回过神,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不该有的种子种在了心底。
不过,很快我就看到了那场天劫,嘿嘿,这可是必死之局,并且确实如此,他败了,在他败的那一刻,我心中的种子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我想不到,就是这样,他都还没有放弃,而那个至圣,更是冒着触犯天道,也要为他续道,结果,还是成功了呢。
那一刻,我不知道都想了什么,但我知道,那颗种子发芽了,已经根深蒂固。
原来,种子不是碎了,而是要发芽的前奏啊,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
这种活着,好像与我的活着不一样呢,我疑惑了,震撼了,心中的可怕想法更浓烈了。
渐渐的,我似乎明白了,这或许,才是我该走的路。”蜻蜓抬首,看向天边,可惜夜空太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但此刻,那个神一样的声音又出现了,瞬间敲碎了我一切的幻想,我才无奈的发现,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根本没有可能、也不敢反抗。
那个声音告诉我,飞仙池即将开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能控制那个即墨,也要杀了他,否则,就是我死。
我恐惧了,我能杀死即墨吗,我没有把握,所以,我打算控制他,诱惑他。
然而,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呢,一路上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能干的事太多了,但没想到,也不该去那个木屋。
不过,现在仔细想来,我很应该去那个木屋。
那晚,我看见鱼儿跳出水面,想冲破水的束缚,飞向高空。
不知道何时,那颗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我产生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想摆脱那个神一般的人带来的控制,我要为自己活着。
但没想到,仅仅是这样一个想法,我就差点死了,如果不是那个叫即墨的人救我。
至于后来,终于赶到了飞仙池,那人对我做出最后警告。
我当时不知道怎样想的,当那人走后,我就疯狂的逃啊逃,想要逃掉天涯海角,摆脱那个人的控制。
但没想到,跑来跑去,还是跑到了这个木屋,我想那个人肯定在嘲讽我的愚蠢无知,我的体内涌出无数死气,肌体开始死亡。
我知道,我没有完成那个人的要求,还想忤逆他,因此,我的末日到了。
不过我不后悔,我想安静的过完余生,哪怕再痛苦,但这最后几天,我要为自己活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出现了,我当时躲着你,但没想到,根本就躲不过,至于后来,你也就明白了。”
即墨点头,沉默未语。
“你说,断翅的竹蜻蜓,还可能再飞起来吗?”蜻蜓低声问道。
即墨还未回答,蜻蜓便又道,“其实我不怪那群孩子,我不过是只没有生命的竹蜻蜓而已,真的折断了翅膀,也不会感到疼。”
“后来你有了生命,并且成了道合修士,可曾想过,去寻那几个孩子报仇?”即墨心中一颤,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去呢,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明白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折断了翅膀的竹蜻蜓,其实也会痛。”
即墨未语,含香阁内里空间中的数十里竹林,原来是这样。
“我带了琴呢,这是最后的弹奏了,或许,我的乐声,能飞上天空,变成一个梦。”蜻蜓小心取出古琴,放在膝上,道,“你愿意听我弹奏么?”
“请!”
“可惜了,这世间我所认识的人中,那位至圣琴道最深,能领悟《永生》,而我却只与他和弹过一次。
除了那位至圣,当属薛白衣琴道第二,却也见不到他,否则这最后一曲,也不会留下遗憾了。”
“或许,他已经来了。”即墨与蜻蜓同时偏头,看向天际。
一道白衣踏空而来,背着琴盒,提着一盏明灯,那灯散发柔和辉光,氤氲而迷蒙,让那白衣生添几分神秘仙意。
……
………………………………
第四百二十二章 琴殇
“铮!”
琴声响,一身白衣,一身粗布麻衣,均未言语,仿佛天生的默契,同时抬手,拨动琴弦,不是《思未央》,而是《永生》。↖頂↖点↖小↖说,。
神之仙曲,曲长不绝,一曲永生,生不逢时,敢问可永生?
薛白衣的琴无弦,却弹出天籁之音,引来八方朝灵。
蜻蜓玉面含笑,娇躯挺直,认真拨动琴弦,琴弦上,跳动出无数个精妙音符。
此曲太美,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闻。
两人都是琴道天才,只弹过一次《永生》,竟然能够重新复制,尽管这曲《永生》,比不得易之玄弹奏。
但这曲,已经达到一种高度,除了蜻蜓与薛白衣,无人再能够弹奏。
古时,有高山流水,今日有《永生》,世间知音最难觅,知音一曲,就像高山对流水,形同一人,圆滑而无瑕疵。
远处,漆黑中飞来一只巨大火鸟,像是能将天地都点燃般,巨大无比,只有单足,仰首翘听,表情迷醉。
这是一只毕方,上古遗种,哪怕在如今,这也是一个极为强大的种族。
轰隆!
轰鸣声从地底传来,仿如高山塌陷,烟尘滚滚,自远处,无数异兽奔腾而来,纷纷停在山下,仰头看向山顶。
更多仙禽异兽奔腾而来,将山顶完全围住,密不透风,连头顶的天空,都被各种异禽遮盖住。
山顶,薛白衣身侧,琉璃明灯无声散发辉光,柔和恬淡,照亮山顶的每一寸土地。
对面,蜻蜓相对而坐,两人皆微微阖眼,表情柔和而肃穆,手指或抬或按,奏出天籁之音。
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美妙,有急雨细雨之奇妙。
乍然,仙音休止,只剩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两人动作都定格住。
骤然,修长手指又拂过琴弦,引出激烈琴音,像是金戈铁马,沙场征战,苍茫而荒凉,悲壮而震撼。
这《永生》,乃是传承数十万年的仙曲,世人皆慕长生,但可否真的能长生?
《永生》奏响,或许真的能长生不死,这是一曲鼓舞心志的战歌,这是一声不愿服输的呐喊,这是一道永远也诉说不完的呢喃。
一朵朵琼葩开满天空,无根自生,霞光溢彩,辉光氤氲弥绕,并不刺眼,柔和能养神,轻柔能静心。
这一刻,仿佛天地皆无,只剩下混沌,天地未分,世界不存,只有两个人。
画布展开,从远到近,从远古到如今,这一曲,太悠长,太心酸,太悲壮,太独奋人心……
抬指,按弦,一曲天成。
“嗡!”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蜻蜓膝上的琴,刹那间,弦全部断开,折断的琴弦,割破蜻蜓晶莹饱满的指间。
鲜红如珍珠般的血滴,甩飞向高空,久久不落下。
蓬!
随即,蜻蜓膝上的古琴炸开,完全成为粉末,只剩下残骸,激射向四面八方,这张惊世古琴,随着曲罢。弦断、琴殇。
“呼!”
琴声绝,无数仙禽异兽,在一瞬间全部逃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山顶,山顶上坐着三个人。
“上古有十大古琴,你这张琴,应该是排行第九的扶风。”薛白衣拉下琴盒,将无弦古琴小心放入盒中,用琴布仔细包裹住,缓缓站起身。
蜻蜓点头,她没有起身,完全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能力起身,弹奏这最后一曲,已经耗尽她所有体力。
“等等。”
薛白衣提着琉璃灯转身,白衣如雪,在风中肆意飘舞,长发如龙蛇,激荡狂迭。
“能告诉我,你那张琴的秘密么?”蜻蜓抿起红唇,星眸晶莹闪闪,如同含水般。
“无可奉告,这是我的秘密。”薛白衣收回目光,平淡扫了即墨一眼,踏空而去。
一身白衣颓如雪,半张古琴问弦音。
“谢谢。”
蜻蜓脸色惨白,双手自然放在膝头,被断弦割破的指间,鲜血汨汨,染红粗布麻衣。
“知音难觅。”薛白衣顿步,半偏头,而后无声离去,依如无声走来,同样无声离去。
风起山顶,蜻蜓紧了紧衣领,仰头望天,一轮寡淡的弯月,从云雾中闪出,月色朦胧,看不清,但驱淡了漆黑。
即墨解下青衣,披在蜻蜓肩头,双手划印,引动八方灵气,稳住蜻蜓体内的死气。
然而,这显得相形见绌,蜻蜓体内的死气,越发庞大,以即墨的能力,已经不能压制,他所做的一切,只能延长蜻蜓的最后时间,却不能改变最终结局。
“你说,我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曦阳,我想,那轮曦阳,应该是又大又圆,红彤彤的,像是秋天的柿子,又像是年节的大红灯笼。
那轮曦阳,应该是暖洋洋的,柔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很温暖,就像是泡在温水中,身边有百花香,只想闭着眼回味。
那轮曦阳,应该是这世间最好的场景了,她又大又圆……”蜻蜓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即墨未回答,他知道,这些话,蜻蜓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在曦阳中,我可以穿着最漂亮的那件粉纱,跳出最好看的舞蹈。
我自信,这世间,论舞姿,没有人能超越我,就像是,我自信,没有人能超越我的美貌,我的茶艺,我的声音,我的琴技。
但是,过了明天,还有人会记得吗,曾今有人弹唱过一曲《思未央》,曾今有人在桃花瓣中翩然起舞,在凉亭中沏出最香甜的茶。
可否还有人记得,一个名叫蜻蜓的人,我想活着,这世界太美好,多活一刻,我都会越发舍不得。”
风吹来,又吹走,再吹来。
即墨脸色惨白,双臂颤抖,封天石坠摇摇欲坠,他已经到了极限,再坚持下去,势必会损伤本源。
生机本源他可以借助生之仙蕴恢复,其他本源却恢复不了,不过,他并没有收手,他还能坚持,还没有到不能坚持的那一刻。
月色冷清,到了后半夜,月光明亮,抛洒明辉,照亮十地八方,让一切都能尽收眼底。
远处,有高山峻岭,大河奔腾,灵雾蒸腾;近处,有千里黄尘,一座孤山,滚滚风沙;天空,有一轮明月,万里无云,如是水洗;地面,有三千黄土,一万怪石,九千湖泊。
蜻蜓越发虚弱,即墨已经为她添衣十数件,依旧抵挡不住后半夜的寒冷,这种寒冷,来自骨髓中,根本不是衣物所能够阻挡。
“我在想啊,北原是多么荒凉,西漠是怎样的苍凉,东荒是何等的苍茫,中州是那样的繁华。
在无尽的远方,有沉默之海,海中可否有鱼儿徜徉。
在九千丈高空,有万千星辰,她们璀璨无比,一闪一闪,比水晶还漂亮。
在遥远的彼岸,是否也有另一个人,他像我一样仰望星空。
我在想啊……”蜻蜓在咳血,完全制止不了,她吐出破碎的内脏,眸中晶莹闪闪,眼角湿润了。
她的双眼无力闭上,长长的睫毛在颤抖,想要掀开眼皮,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她留恋啊。
她没有不甘,只有留恋。
“太阳出来了。”即墨转动已经僵硬的脖颈,看向东方。
那一轮攀爬上扶桑古树的金乌艳阳,抛洒柔和而又持久的辉光,如此温柔暖和,像是畅游在温和的海洋。
那一轮初生的曦阳,正如蜻蜓说的那样,何等的美丽,又具有何等的魅力,让一个人如此等待、期望。
即墨竟然痴迷了,忘记思考,就那样看着东边晨曦,目不转睛,紫眸中倒映出一抹晨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记起,匆匆转头看向蜻蜓。
一滴泪从不施粉黛的朱颜上滚落,打湿了即墨的青衣,长长的睫毛,始终紧闭,皓首垂落。
蜻蜓嘴角挂着微笑,一直在笑,微皱的眉角展开,一对星眸,像是两个小月亮,弯弯的,美美的。
即墨闭眼,仰天长叹,猛地一声怒喝,群山崩裂,黄沙乱舞。
许久后,他垂下头,微微喘息,倒在怀中的人,已经永远闭上眼。
因为即墨,蜻蜓有了生命,因为即墨,蜻蜓最终凋亡。
即墨不知道,蜻蜓可否看到最后的晨曦,或许那一眼,她看见了,或许那一眼,她没有看见。
但是,即墨尽力了,他救不活蜻蜓,却为她续命一晚,斩断了昔日的因果,了却了曾经的情缘。
可是,他一点都开心不了,这只是开始,或许将来,他会这样送走一个又一个。
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何要针对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所谓的‘好人’,都这样命短。
蜻蜓一生做过什么,错了什么,她没有,她连最后的害人机会都放弃了。她只想活着,享受做人的悲欢离合,然而她死了。
这或许就是命,就是梦。
这又到底是谁的梦,是谁进了谁的梦中,谁又在做谁的梦。
噗!
怀中的衣衫垮落,只剩下一堆乱衣,即墨神色微怔,缓缓解开十数层衣衫,在最深的一层粉纱中,只包裹着一只竹蜻蜓。
断翅的竹蜻蜓。
晨曦中,即墨小心拿起竹蜻蜓,对着那抹晨曦,想要放飞她,但竹蜻蜓毕竟已经断翅,没有能飞起来,她从高空中坠落,打在即墨眼角。
……
【终于写到了蜻蜓的结局,心中突然变得很空虚,又像是,很堵。
无论是谁,第一本书,哪怕写得再烂、再差,也很用心。其中的每一个人物、情节,或多或少都有瑕疵,但不可否认,那是作者心中最完美的理想化模型。
蜻蜓是我很用心塑造的人物之一,一个敢与命运抗争,看似妥协,其实胜了的绝代英骄。
不可否认,蜻蜓是倍受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无论是鱼儿怕了水,还是她只想活着,亦或者,是她内心中的那份柔软。
她的反抗,是何等苍白无力。心中很堵,她不过是断了翅膀的竹蜻蜓而已,哪怕有完美的容颜,惊世的才艺,但也终究抵不住她的命运缺憾。
她的死,或许能弥补这最后一点缺憾。
别了,蜻蜓!断翅的人儿,怕水的鱼!
——浴火梧桐
】
………………………………
第四百二十三章 独留青冢
即墨无声,缓慢拾起那只竹蜻蜓,拿在手中端详,这只竹蜻蜓十分精致,显然,制造她的人很用心,可惜,终究断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頂▲∴点▲∴小▲∴说,。
即墨太虚弱了,他盘坐在山顶,一动不动。为了延续蜻蜓的寿命,他几乎耗尽本源。
此刻,他的境界在直线跌落,从道合六重天,跌落到五重天、四重天……最后跌落到二重天,还在跌落,一重天。
他的大道不稳了,大道种子将要崩溃,强如圣胎,境界一路跌滑,却也不能阻止。
他举起碧水垂柳瓶,大口灌着飞仙池水,瓶口还沾留有蜻蜓遗残的血痕,也全部随着飞仙池水,落入即墨腹中。
他取出无数仙珍,将十数具太古遗种的骨骸取出来,盘坐在骸骨中,吸收骸骨中的大道碎片,其实,若是这些道痕能领悟,收获会更大。
但是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不能立刻着手修复伤势,他很可能直接跌下道合境,到那时,有可能一生都难再返回道合。
蜻蜓终究还是死了,然而即墨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这种代价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的境界无限制跌落。
并且,他也很虚弱,现在来一个启玄修士,他都未必是对手,然而他没有后悔。
不是因为斩断了与蜻蜓的因果,而是因为,作为一个朋友,他做到了对朋友最大的负责。
他的身躯在崩溃,鲜血迸溅,无数大道碎片涌进身体,来不及炼化,就直接斩开他的血肉。
同时,他的大道种子还在摇晃,碧绿晶莹的三片芽叶,也像是要崩溃般,裂痕无数。
生之仙蕴大声轰鸣,即墨也绝不愿意屈服,曾经,他连最难的关口都跨过来,在此刻,岂会被这点困难所束缚。
这时候,一身白衣从天边走来,背负琴盒,站身高空,俯瞰着即墨,他白衣如雪,丰神如玉,满眼沧桑,双手合十,一双手、十根指,修长而晶莹。
薛白衣没有任何掩饰,即墨自然感觉到了,他心中发怵,此刻薛白衣若是出手,他连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束手就擒。
不过,他的担忧显得多余,自始至终,薛白衣都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直接盘膝坐在高天。
期间,有强大的异兽奔过来,想要对即墨的肉身下手,但都被薛白衣击退,即墨心中微叹,直接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恢复伤势上。
逐渐,他的境界稳固住,并且,开始回升,毕竟,他曾经修炼到道合六重天,尽管境界滑落,但感悟还在。
所以,境界回升并没有显得生涩,而是水到渠成。
道合一重天,道合二重天,道合三重天……最后,直接恢复巅峰境界,道合六重天。
但即墨却感到,他的实力更加强大,比之前的巅峰,还要强大三分,挥手握拳,都能感到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血肉中涌出。
在他身下,有高高一层骨灰,随风吹来,这些骨灰都夹裹在风沙中,飞到无尽远方。
曾经强大的遗种,它们的骨骸,经历成百上千年,都不曾腐朽,而此刻,直接在即墨身下化为骨灰。
即墨站起身,向薛白衣拱手,道,“多谢薛兄护道。”
“你不用谢我,于太一圣地而言,我本应该杀了你,不过,你我无怨无仇,我也不想妄杀无辜。”薛白衣从高空走下来。
他盯着即墨手中的竹蜻蜓,目光微收,道,“她……”
“走了。”即墨轻叹,看向断翅的竹蜻蜓,向命运不屈反抗,发出高锵怒吼宣言,结果还是败给命运。
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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