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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收容所-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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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说变就变。
嫌弃的眼神先后投来,母亲张春雪脸上窘迫,父亲秦满贵倒是喝着酒,一言不发,妹妹秦雪则眨着眼睛,一副好奇的表情。
三个表哥,脸上的拘束变成了释然,眼底露出讥笑。
哈?殡仪馆的?
“表弟,原来你是殡仪馆上班的啊,就说这几年怎么不见你露面,你们那工作是不是有啥讲究?不能把晦气带给人?”
“表弟,辛苦不辛苦,死人都是什么样的?入殓师是不是会切死人肚子?”
“表弟,晚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怪事啊?听说殡仪馆细菌可多,死气也多,人容易出现幻觉,真的假的?”
三个表哥,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秦昆却正经道:“还行,没你们想象的夸张。我挺喜欢自己的工作的。凭手艺挣的钱,也没什么晦气。”
殡仪馆的啊嘿。
二舅揉着鼻子,刚刚拘谨的表情现在放开了,阴阳怪气地敲打道:“昆子,咋找了个这工作,你爸不是有一阵准备把你介绍进他们工厂吗?那工作多好,怎么不去呢?”
秦满贵一直没说话,听到小舅子的口气,明显是瞧不起他,忍不住道:“张永旺,嘴巴里能不能憋出点好屁?”
二舅脸上一烟,开口道:“秦满贵,我刚说话得罪你了?!”
秦满贵声音高了八度:“你屁里夹着什么屎你尝不到?”
论喷子,秦昆最佩服的就是自己老爹,粗陋恶俗,言简意赅,听的人都反胃,更别说被怼的人,杀伤力是爆表的。
二舅喝了点酒,怒火中烧,几个表哥大声开口:“姑父,你啥意思?我爸二叔得罪你了?”
秦满贵喝的脸上也有些红,龇牙道:“一群腥臊蛋子,你们裤裆里什么味你们自己知道!”
“秦!满!贵!”
二舅再也忍不住,一个空酒**砸了过来,照着秦满贵脑袋打去。
啪
酒**即将撞上脑袋的时候,被秦昆稳稳捏住,接着重重地放在桌上。
“二舅你这是想打架了?”
秦昆站直了身子,声音沉闷,眉毛一挑,死死盯着二舅的脸。
瞬间,二舅的酒醒了,嘴唇有些煞白。记得以前这外甥,中学时连县里的老大彭刚都打过,他这身板,哪是他的对手。
“昆子舅喝多了,呵呵。”二舅讪笑,对方的表情,傻子都能看出是生气了。
秦昆推开椅子走了过去,秦满贵也是一愣,虽然压着火,但依旧开口道:“别给我乱来!那是你舅!”
母亲眼睛一红,让秦雪赶紧拉住她哥,秦雪也被吓到了,很难见到秦昆这幅表情。
“哥”
事实证明,秦雪根本拉不住秦昆,秦昆走到二舅面前,张永旺颤声道:“我是你舅舅!你真要打我?”
秦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外甥坚决不能打舅舅,这点礼数是懂的。
于是秦昆看向自己的表哥,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张志飞,出来。听说你大学毕业没工作,跟我打一架,就给你在市里找个月薪15的。”
秦昆拖着自己的表哥往出走,表哥泪流满面,大嚎道:“我不去!放开我!爸,救我!”
二舅蔫了一样坐在椅子上,话都不敢说。
秦昆母亲突然大喝:“放开志飞!”
秦昆松手,双手摊开,一副无辜的表情:“妈,我给表哥找工作呢。”
“你那是泄愤!”
“我不是,我脾气这些年养的可好。”
看到母亲真生气了,而且红着眼,泪流满面,秦昆叹气道:“妈别哭了,我开玩笑的。”说完踢了踢被拖在地上的表哥:“好了张志飞,赶紧起来,找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
踢了半天,表哥动也不动,秦昆查探一翻,尴尬道:“二舅,表哥吓晕了。”
………………………………
第七零五章,魁山喜事
大年初五,返程。
寒潮来袭,新年的气氛还没结束,秦昆就驱车离开了。
没办法,初六是李崇的大喜之日。
车里,三弟秦亮坐在副驾,穿的人模狗样,几千块钱的西装,配上领带墨镜,秦亮的卖相相当惹眼。李崇大喜之日,作为保安队长,秦亮也受到邀请,受宠若惊。
衣服是李崇给的,领带、墨镜也是李崇给的,秦亮现在属于李崇的心腹,身上有股莫名的气质滋生。
秦昆知道这个堂弟的出头之日到了,李崇就是他的伯乐。
李崇很喜欢秦亮的性子,当心腹培养,虽然还是保安队长,但秦昆觉得,李崇似乎有意将秦亮培养成保镖。听说年后让他去一个培训的地方,似乎是个训练基地。
“哥,这一身都是大老板给的,帅不帅?听说大几千呢!”
秦昆在渡过物质匮乏期后,现在对于金钱的已经不大了。
实力越高,本事越强,秦昆才能理解故事里,那些江湖高人所谓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是什么意思。
秦昆点头认可:“帅!”
一身行头显然价值不菲,自己的穿着显得寒酸了些,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李崇对亮子越好,才证明亮子越有本事。
大奔从城外长驱直入,一直开到老城区,钻进一个胡同里。
下车,是个宅院。几颗槐树挺拔矗立,院子已经很老了,依稀保留着古意,上面牌匾四个大字魁山老宅
秦亮是第一次来,愕然看到门口的桃符,写着两行字:“内龙出地火,无心成虎伥哥,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魁山的道术心法,秦昆一直保留尊重,没去打听。
“秦烟狗!阿亮!”
李崇今天穿的很可笑,以前小胡子配西服、花衬衫、尖头皮鞋,能凸显他的气质,今天除了小胡子外,其他都变了,一系长衫,烟红相间,头上带了个小圆帽,两个又烟又圆地墨镜挂在耳朵上,这派头,一点都不像开场子的老板或者道士,更像个师爷。
“三旺怎么穿成这样了?”秦昆眯着眼,嫌弃的看着他,准备离他远一点。
李崇扁了扁嘴:“师公让我穿的,有啥办法。”
秦昆觉得他再配个玉扳指和大金牙,活脱脱一个文物贩子,这造型太奇怪了。
“行了别看我了,赶紧进去。道上许多人都来了。”李崇说完,看了看秦亮,吩咐道“阿亮,你跟着我!这两天你就是我保镖,知道吗?”
“好的大老板。秦亮忙不迭点头。”
堂弟被李崇拉走,秦昆一个人走进宅院。
今天的魁山老宅,格外热闹。
李崇早就在外面买了房子,但葛战坚持在魁山老宅给他留了新房。院子里,景三生、楚道、余月弦,三个老头也在颐指气使,吩咐着布置,苏琳陪着柴子悦,韩垚和涂萱萱也跟在旁边,见到秦昆过来,打了招呼。
“今儿这么热闹?”
秦昆有些意外,如果他看的没错的话,钟家神婆马晓花也来了,还有祭家家主宁不为。
“烟狗娃。”马神婆笑着跟秦昆打了招呼,神婆有些腼腆和局促,像个朴实的老太太,贴心地为柴子悦布置新房,宁不为抽着旱烟,蹲在新房门口,土娃领着涂萱萱,恭恭敬敬地拜见。
“昆哥,来了啊。”土娃和女友拜见完师父,跟秦昆打了个招呼。
秦昆点点头,看向宁不为。
“宁家主?怎么蹲门口不进去坐?临江的冬天蛮冷的。”
宁不为穿的棉鞋棉袄,还是冻的跟狗一样,老头猛扎几口烟,打了个哆嗦,抹了一把鼻涕:“老汉是白事匠,这办红事的新房就不进去了。”
秦昆也不意外,讲道理,自己的身份也不宜去新房,于是邀请道:“那咱去葛大爷那个屋坐会?那里暖和。”
宁不为头立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打死都不去!南宗都是些不讲理的,老汉就蹲在这!”
宁不为年轻时挨了不少打,大多出自于葛战,对葛战这种身份,宁不为是又敬又怕。
秦昆见他喜欢受罪,没强求,独自前往葛战的屋子。
暖和的平房,葛战流着口水,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门打开,葛战转头,咧嘴一笑:“昆来了啊”
秦昆拿起旁边的手帕,给葛战擦了擦口水,这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旁边。
“来了!葛大爷,阵势真大,宁家主、马神婆都被叫来了?”
葛战嘿嘿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我亲自打的电话他们敢不来?”
葛战指了个方向,秦昆望去,愕然发现,院子里还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戴着面纱,两行鼻涕已经渗出来了,中学生的模样,不是判家真传崔鸿鹄,还能是谁?
现在是过年放假,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崔鸿鹄冻的瑟瑟发抖,还不肯进屋,甩着腿在院子里走圈,秦昆无奈一笑:“他代表判家来的?”
葛战点了点头:“听说崔无命快死了没法远行判家就派个毛头小子过来了。昆让他进来吧”
秦昆出去,叫了一声,崔鸿鹄转头,发现是秦昆来了。
“叫我干什么?”
“少废话,进屋。”
“我不去!”崔鸿鹄头皮一麻,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秦昆撇撇嘴:“就这点出息?”
“你!”崔鸿鹄咬牙,死死瞪着秦昆。
“不进来滚远。”
秦昆懒得废话,转头离开,崔鸿鹄实在扛不住,赶紧跟了上来。
屋子里,轮椅上,一个长着老年斑的光头老者坐在那,腰杆笔直。
崔鸿鹄关上门,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硬着头皮朝着葛战拱手拜道:“判家崔鸿鹄,见过葛师公”
葛战呵呵一笑:“坐吧吃点糖喝点热茶”
秦昆倒了杯茶,崔鸿鹄捧着,屋里果然是暖和,又是空调又是地暖,简直太舒服了。
“谢葛师公”崔鸿鹄有些意外,发现葛战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谁都敢揍的老龙吗?
感觉就像个垂暮老人一样,除了慈祥,感受不到半点杀气。
………………………………
第七零六章,化龙【第二更】
“别怕你又不是左近臣那个王八蛋老夫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葛战开口说道。
自己师祖被骂,崔鸿鹄只能苦着脸赔笑。
秦昆闲聊了一会,走了出去,他发现,聂胡子也回来了。
“秦烟狗!”
聂胡子老远看到了秦昆,粗鲁地吐了口痰,挥手招呼。
“你恶不恶心?”秦昆鄙夷道。
聂胡子穿着老旧的皮夹克,咧嘴一笑:“大老爷们,事怎么那么多。听说你买车了?”
秦昆给聂胡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座驾,聂胡子羡慕的要死。
“真他妈帅!”
论本事,聂胡子想挣钱买辆豪车,也是分分钟的事,但秦昆知道,有些道门中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品行可贵,不恋外物,这才是修士。他们羡慕归羡慕,若要他们去享受,他们是不干的。
跟聂胡子,秦昆没什么炫耀的,作为朋友,秦昆关心问道:“在关东怎么样?”
聂胡子撇撇嘴:“就那样,几个萨满,成不了气候,白山巫祝、烟水巫祝的传承已经凋零了,就是有些拉着烟社会当保护伞。不守规矩,这就有些难办。九局不让我乱出手,师父、师公也有严令制约着我。唉不提了。”
“嗯,烦恼是最没用的情绪,送你个东西。”
秦昆从弹性空间,摸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法器酒魔缸。
这是在日本时,大妖酒吞童子的手下,为他找酒的酒缸。
聂胡子眼睛一亮,抚摸着那画满妖纹的酒缸,闻着里面残留的扑鼻酒香,爱不释手。
突然,聂胡子眉头一皱,闻到了酒缸中的淡淡酒气。
“这怎么可能呢传说中的阴风酒是真的?!”
聂雨玄如若雷击。
阴风酒???
秦昆莫名其妙,什么玩意,突然间一个声音几乎震破耳膜,满院子忙碌的人,都听到了聂雨玄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魔怔一样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只见酒魔缸被聂雨玄拎在手里,在空中用力挥舞起来,突然间,狂风大作,阴风凛冽,天空竟然烟云盖顶,似乎有大鬼降世!
崔鸿鹄推着葛战的轮椅,来到屋子外,老头瞪大眼睛,激动的拳头捏紧,竟然也笑了起来。
负责操持红事的景三生、楚道、余月弦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到聂雨玄拎着一个酒缸在发疯,余月弦错愕,楚道难以置信,思忖了一会,狐疑看向景三生道:“景师弟这是”
景三生的双眼神采闪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浑身在激动的颤抖:“是!二代陪天狗宇文克的法器酒魔缸。”
秦昆看到聂胡子有些疯了,抡着酒魔缸似乎在耍着功法?
旁边,一位美男子走来,跟着一个胖子。
万人郎、王乾也来了。
“秦昆,你给了他个啥,疯成这样?”三人站在几米开外,王乾好奇不已。
秦昆眨着眼:“喝酒的法器而已”
“啊?酒缸?一个酒缸就让他走火入魔了?”王乾愕然。
秦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是一头雾水,万人郎则心中一震:“这味道是阴风酒?”
王乾问道:“什么是阴风酒?我怎么没听过?”
万人郎吸着凉气:“你看就是了,恐怕师兄要突破了。”
魁山老宅中心,天空烟云密布,阴风激荡,大地沉闷,只能见到聂胡子在耍着一套没见过的功法,除此之外,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去劝阻。
然后,一套功法耍完,聂胡子朝天爆喝一声:“酒来!!!”
虎吼,自胸腔传出,吐气震骨,震耳欲聋的咆哮朝天而去。
周围的普通人、甚至实力差点的,感觉这声咆哮有如闷雷,震的脑中嗡嗡作响。
聂胡子一手提缸,一手凶猛朝着酒缸拍下!
嗡
嗡嗡嗡嗡嗡嗡
黄钟大吕一样的震荡声,回荡在魁山老宅。
天空,下雨了。
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一场不可思议的大雨,落地没有水渍,简直让人觉得是在做梦。但大雨落入酒魔缸中,却被储存起来。酒缸中,雨水汇聚,迅速将酒缸填满。
咕噜噜的雨滴声,敲打这酒缸,凝聚在酒缸之中,刹那间,酒香扑鼻,绵延四方!
这幅奇怪的景象,已经超出人的想象力。
聂胡子手臂肌肉虬结,原本的酒魔缸已经很重了,现在盛满,怕是有千斤!
聂胡子双手死死箍住酒魔缸,高高举起,里面的酒被他仰头灌下!
天呐
无数惊叹此起彼伏蔓延,聂胡子豪迈张开大口,肚子像是无底洞一样,整整一缸酒,被他全数吞入腹中!
“好酒!!!”
又是一声爆喝,聂胡子双眼迷离,表情微醺,酒意上涌的非常快,脸颊呈现醉酒后的酡红。
酒魔缸被重重放在地上,腹中酒龙盘旋,想要呼啸出口,被聂胡子死死吞下,接着,倒头便睡。
寂静的宅院,聂雨玄的呼噜声震耳欲聋。
秦昆看到,葛战、景三生、万人郎都围来了,没人管酣睡的聂胡子,纷纷打量起这个酒缸。
楚道、余月弦、宁不为、马晓花站在旁边,他们也不知道刚刚那个的狂风大雨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能看出来,刚刚那一缸子酒,并不是酒,是阴风所化!
“葛师叔聂师侄怎么了?”楚老仙好奇问道。
楚道看到聂雨玄似乎进入一种不能被叫醒的状态,非常愕然,这种状态,比普通的打坐冥想还高一层,感觉他身上的阳气和阴气以一种非常和谐的状态,在彼此试探交融。
“先天一炁借酒行丹行云布雨后,当然是要化龙了”
葛战淡淡开口,表情喜不自胜,他的目光看向秦昆,有些感叹:“昆我们这群老家伙,该谢幕了。”
秦昆眨着眼,心中是震惊的。
化龙岂不是代表聂胡子,以后能修炼龙术了?
葛战的六式龙术,几十年间,再无后人可传,据说对资质要求极高。但今天,聂胡子凭着一缸子酒达到了这个资格?
这酒魔缸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王乾在旁边干笑道:“葛师公,我少你别骗我,怎么喝了几口西北风就能化龙了?”
王乾说罢,被景三生抬起一脚踹飞。
王乾摔的灰头土脸,大骂斗宗的待客之道。
景三生收回脚,看向葛战关心问道:“师叔,小雨得睡多久?”
“我当年睡了六天还是杨慎给我护的法他既然在咱家院子,想睡多久就让他睡多久吧”
葛战吩咐所有人不许动聂雨玄,就让他在院子里睡着,没人敢反对,不过许多人一听到聂雨玄即将化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化龙代表着,此子日后有资格能晋级超一流捉鬼师的行列。
现如今,华夏超一流的捉鬼师,只有五个。
景三生、楚道、余月弦、宁不为、马晓花,五个前辈,此时此刻和葛战的心情一样。
他们的时代,该落幕了。
………………………………
第七零七章,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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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世龙王逆鳞开,行云布雨下凡来。”
海南,一个极老的老头,佝偻着后背,放下毛笔,看着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纸,咧嘴一笑,嘴巴里缺失的牙齿极多,看起来格外滑稽。
老头旁边,是一个马脸道士。
那道士扶着老头,坐在一个舒适的摇椅上。
“师父聂雨玄化龙了?”
马脸道士嘴巴里不是滋味,斗宗的功法,以化龙为进境,这就意味着,聂雨玄完全有资格晋级超一流的捉鬼师行列。对同辈的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嗯一门双龙啊,斗宗真是走运每一代都有和陪天狗走得近的家伙。”
如果有人在旁,一定不陌生,那个马脸道士,正是鱼龙山真传赵峰!
老头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鱼龙太岁!
华夏生死道,五个超一流的捉鬼师之一,也是寿数最高的道门前辈。
老太岁的消息自然是从八方渔楼而来,这是鱼龙山的情报点,没人知道八方渔楼是什么地方,自明末清初开始,这个机构就存在了。李崇大婚,葛老匹夫明显借机凝聚南宗北派,树立扶余山地位。
但聂雨玄化龙,才是这次婚礼中,斗宗最大的收获啊。
“师父,要不要去恭喜一下?”
“把这幅字送过去就行。葛老匹夫看到这幅字,不知道得有多嘚瑟。哼!你就不知道争点气?!鱼龙九变,才堪堪第六变,我死了以后,鱼龙山门庭,怎么撑起来?”
老太岁年纪比葛战还要大许多,早已超过百岁,拿着扇子恨铁不成钢地抽打着赵峰脑袋,赵峰被打的委屈。
“师父!别生气,身体要紧啊!”
“屁的身体要紧!老朽已经活够了!你瞅瞅这次,抢个渡魔莲都被截胡,那淮泽鬼王算什么东西?连他都打不过吗?”
赵峰心中无语,那是鬼王!鬼王好不好!!!
放眼南宗北派,除了葛战以外,六个首座单对单,都打不过,我区区一个真传,怎么打???
老太岁牙齿掉光,嘴巴扁扁的,骂人也含糊不清,骂了一会也累了,开口问道:“五巍山有消息吗?”
“没有。”
淮泽鬼王和赵峰共分了渡魔莲,身法不全,暂时去不了五巍山也是意料之中。
老太岁想了想,又问道:“酆都观了?晁老魔最近死了没?”
赵峰额头冷汗直冒,师父口中的晁老魔,正是画皮仙晁震,华夏生死道五位超一流捉鬼师之一。师父动不动就喜欢问自己同辈的几个老家伙死没死,这要败好多人品的啊。
“没有。”
“哼,都这么老了,都没死,显然撑着一口气呢。唉,不过也好,活着总比死了强,我看葛匹夫,活不长了。”
赵峰一愣,不知道师父的逻辑从哪来的,但见师父表情有些萧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人老了,最容易伤春悲秋,也容易胡思乱想。
川蜀,一座道观内。
过年的香客比平常多了几倍,一位老道士,吹着碗里的馄饨汤,滋溜地喝着。
“无忌,斗宗的事你听说了吧?”
房间里,一个戴着脸谱的年轻道士点了点头。
“听说了,师父。”
“嗯斗宗有后了,一门双龙啊。唉也不知道我们酆都观能不能沾沾陪天狗的光。你为什么不和秦昆走得近点?”
相比于秦昆,酆都观真传莫无忌,更亲近于茅山真传徐法承。
徐师兄身上,有道门气节,秦昆则显得俗不可耐。
莫无忌将自己的理由讲了一下,老道士眼角抽搐,冷哼一声:“俗不可耐?徐法承都和秦昆走的很近,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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