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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风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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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白在雪地上飞奔,他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的兴奋过,他哈哈大笑,毫不在意自己的眼泪顺着面颊滚落。阿九与一个两鬓白发的女子相伴,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她们都很开心,看着顾小白,比顾小白还要开心。
“谢谢你!”她拉着阿九的手,有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断的旋转。“谢谢你!”“非常谢谢你!”她伸出双臂,用力的搂住了阿九。阿九穿着棉袍,被她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想了想,她同样伸开双臂搂住了对方。
“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姐,这些,都是应该的!”随即,她的眼中,冒出杀气,“我现在,却是最害怕的时候!”搂着她的女子一愣,随即,她有些颓废的放开了怀抱,看着阿九。阿九双目冰冷,同时,也在看着她。
顾小白一路奔来,留下一路深深的足迹。他哈哈笑着,从腰上将铜镜拽下来,照了照自己,自我陶醉的说道:“白,真的白。”
“那是自然,因为,全天下,只有一位小白公子!”他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哈哈笑着喊道:“兰大哥!”回头,兰蔻站在雪地上,他的身后,白雪平坦,没有丝毫的足迹。兰蔻笑着,对着他突然躬身行礼。
“我要走了!”他笑着说道。
“你要去哪里?”顾小白说道,“我曾经说过,我要带你去游遍上京,还要带你吃遍上京的好吃的。”
“他要回家!”王不留行突然出现在兰蔻的身边,说道。兰蔻点了点头,“我觉得王前辈说的很对,我离家那么久,真的很想念那个地方。”他转身,潇洒的对顾小白挥了挥手,“小白公子,你有空的话,来兰族找我!”随着声音,他的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中。
“你们打了?”顾小白扬起眉毛,问道。
王不留行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也要回家了!”说着,就要迈步。
“站住!”顾小白大声喝止,他举了举手里的铜镜,“老王,你觉得,如今的我,白不白?”“哈哈哈!”王不留行一阵大笑,“公子名字叫做小白,自然洁白。我相信,白如白雪,也不过如此!”他大声笑着,身影消失在白雪之中。
顾小白照着铜镜,嘿嘿对着里面的自己发笑。他走着走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丹炉的门口,他走进院子,拦住了一位正在烧火的童子,问道:“他还没醒?”那人看到他,赶忙行礼,恭敬的回答:“回公子,还没有醒。”
顾小白走过巨大的丹炉,看了一眼一栋小楼,那栋小楼就是他们治疗的地方。他叹了一口气,走进另外一栋小楼,直接上了二楼,走在外置的楼道上,看着外面的白雪,铺天盖地,只觉得视野无限的大,有凉风吹来,令他心头更热。
他直接推门,却愣在了门口。
这个屋子,是专门安置乐亭的小屋。经过那次治疗,三人几乎在一ri醒来,然而,乐亭迟迟未醒,丹河查看过后,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一切正常,不清楚怎么回事?”后来,就将乐亭放置在了这一处。
顾小白愣住,是因为这么久,他第一次见到了月轻柔。月轻柔变成了光头!?他差一点以为遇到了一个和尚,而那个和尚正在揩油,光溜溜的乐亭,如今瘦的皮包骨头,而,月轻柔,用一方白毛巾,正在擦洗他的身体!
“月,月,月?”顾小白连着三声,叫不出月姑娘这个称呼。他双眼几乎突出眼眶,看着月轻柔面无表情将乐亭翻了个身,继续擦拭。月轻柔抬起头,看到他,淡淡的说道:“等一会,马上就好了!”她脸sè有些惨白,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很快,她将乐亭擦完,然后,将他放进被窝中,盖上厚厚的棉被。
顾小白吃惊万分的吞掉自己的口水,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月姑娘真好,真好!”月轻柔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我师哥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我的小绿又走了。”她看着顾小白的表情,突然醒悟他为何如此夸张,脸腾的一下红了,“小鬼头,你不要胡思乱想,小心我找师姐告状!”
“哎,别别,你们这行业我明白,我明白。大医无xing吗,大医无xing!对,就是这个词。”月轻柔淡淡笑了笑,小孩子还懂这个,她扭头看了一眼乐亭,眉头蹙了起来,“看来,我与师哥还是忽略了什么,他与楚狂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你不会说的是楚国的皇帝!”顾小白问道。
“正是他,十年前,楚狂人来过此地!”月轻柔说道,“不但他来过,楚国的皇帝几乎都来过这里!只不过,引荐的人不同,走的路不同。”月轻柔顿了顿,“不说他们,你父亲也来过!”顾小白脑海中轰隆一声,如同响了一声炸雷。
他突然哈哈一笑,“我大哥到底什么情况?”
月轻柔听到这话,眉头高耸,“说实在的,这种情况我从未见过,身体的脉象,体温,一切正常,就如同在沉睡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然而,就是不醒。”她叹了一口气,“要是五师哥在,他可以施展五虫灵身,探寻异常,然而?”她一声叹息。
乐亭,在一个梦中。
梦中,是chun天。有小姑娘在他的前面格格的笑着,蹦蹦跳跳。有无数的鲜花,开的艳丽,有无数的蝴蝶,在花丛里飞舞。他呵呵傻笑着,紧跟着前面的小身影。“小心一点,小心一点!”他不住的大声叮嘱。
“哥哥,你快一点,这里有河,快一点,看,看啊,河里有鱼,金sè的鱼!”小姑娘欢快的喊着。
床上,有两行泪水顺着乐亭的面颊滚落。
“月姑娘,月姑娘!”顾小白大叫,“看看,你擦的,擦得脸皮破了,都冒水了!”月轻柔扭头,就看到,对方清瘦俊逸的脸上,有两行泪顺着面颊,顺着下巴,落在被子上。她闪电般伸手,摸向他的脉门。
宏大的脉,有力的跳动着。乐亭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气一闪而过。
………………………………
第八十回 你将我身体斩碎 我许你万年不老
() 红笼天照是一种天赋体质,有的人,终生不能遇到。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大部分的人生下来,许多事情便已经注定。如果真的有上天,那么,上天是不公平的。
正因为红笼天照这种体质少见,所以,医宗的记载之中,关于红笼天照体质出现的病症,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小屋中坐满了人。
阿陈,阿九,丹河,月轻柔。孙无亮入山而去,他不在这里。老三也早已离去。小楼之外,飘洒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已经从最初的小雪变作鹅毛一般,四只大丹炉仍有熊熊的烈焰喷shè,它们四周,是黑sè的土地。雪根本落不下来。
阿陈在一旁一直翻看着厚厚的卷宗,终于,他惊喜的叫了一声,“你们看,这里!”他兴奋的指着发黄的卷册上,一句话。“但凡天赋体质,jing血亏损之后,必然会出现游魂。”阿陈念道,随即,他摇了摇头,有些不信。
“这不太可能?”阿九说道,“难不成,他在这里,他不在这里!”她说的话拗口,但是,小屋中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有这种可能!”丹河说道,“毕竟,天赋体质之中,除了三尺玄肌以外,其他三种都有强大无比的jing神力。jing神力是由血肉引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说道。“师哥,可有治疗的办法?”月轻柔问道。
“只能惊梦!”阿陈说道。他合上卷宗,皱着眉头。“可是,我们根本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如何惊梦。不如,放一放,看他会不会自己醒来!”这是最安全的方法,同样,也是最无奈的方法。
“要不,我去请谷里的行者们看看?”月轻柔突然说道。
“那,还不如将他送进谷里。”丹河说道。“不过,那里面的人,毫无人情,只怕不会出手。”
阿陈苦笑,“可是,放在我们这里,没有丝毫的办法。”他想了想,看着众人的目光,下定决心,“丹河,你派几个人,我带他,进山求救!”
白雪中,阿陈走在前方,两名灰衣的弟子抬着担架,担架上,是仍昏迷的乐亭。自从那一ri,他于昏迷中流下泪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光后,他便再次进入了这种状态。有呼吸,然而,长睡不醒。
阿陈走着,有细碎的脚步紧随而来。他回头,看到面容憔悴的月轻柔。“师妹,你回去,这一段时间,要好生的静养。”月轻柔笑了笑,“我想跟着看一看,我是现任的行者,我不想,以后在碰到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
阿陈无言。他主修的并不是治疗,他修的是药道,花间之道。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这位好医如命的师妹。所以,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光头,不在说话,而是一步一步的行走。
幽谷的谷口,有人站立在茫茫的雪中。
“行者大人!”阿陈与月轻柔同时行礼。一路走来,四人已经成了白sè的雪人,乐亭的担架上,也是厚厚的一层雪,有雪覆盖了他的脸,有雪在他的呼吸中融化,于是,他的面颊上,有细细的水珠,有洁白的雪。
瞎眼老者站在雪地上,空中落下的雪绕开他的身体,打着旋儿落下。他没有回礼,而是冷冰冰的问道:“来此何事?”
“大人,我们送来一个病人!”月轻柔说道。“很难得的一个病人,很奇怪的一个病!”她说道。月轻柔是行者,而,瞎眼老者也曾是行者。所以,她掂量用词,她知道,一个行者,有某些东西,总能进入心坎。
瞎眼老者“奥”了一声,“医宗有你们啊!”
月轻柔接口道:“可是,我们,认不出这病!”
瞎眼老者的脸皮抖了抖,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绕开阿陈与月轻柔,绕开前面抬担架的小伙,走到乐亭的身边,伸出干瘦的手,摸着乐亭的面颊。而后,他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眼睛部分的伤疤也在微微抖动。
“红笼天照,游魂!”
阿陈与月轻柔尽皆心折。姜还是老的辣。他们更没料到的是,老者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布,对着月轻柔招了招手,“轻柔,你过来。”月轻柔走过去,看着瞎眼老者抖开画布,老者的手在微微颤抖:“可是此人?”
月轻柔心惊。画布已经变了颜sè,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画布上,一个俊俏的少年,脸上带着笑意,眉毛如剑,整个人英姿焕发,说不出的令人神迷。这画上的少年,竟然与乐亭,非常相像。
“大人,有些相像。”月轻柔说道。
“那么,就是他了!”瞎眼老者卷起画布,藏在怀中。而后,说道:“他就快要死了!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他还不能从梦中醒来,他便会留在梦中。”
“难道,没有办法?”阿陈与月轻柔不约而同的问道。不知为何,当月轻柔看到画卷上的少年时,心中,竟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与画布上的少年似曾相识。她紧紧握着拳头,控制着心头那种奇怪的激动感觉。
老者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你们知道抱朴道人吗?”四个人同时点头,两位弟子抬着担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两人都有些疲累,可是,听到老者的话,jing神一震,抱朴道人,世间仰慕,又有谁不愿意去听那人的传奇。
老者挥了挥手,“将他从担架上放下来,去掉棉被,用雪裹住,只留脸面出气。”两个弟子一阵茫然,但是,还是按照老者的指示,将乐亭放下来,片刻功夫,将乐亭堆成一个雪人,就在山路之上。
老者盘腿与乐亭相对而坐,而后,对着大家招了招手,“都坐下来,我讲个故事!”四人坐在老者四周。没有风,然而,雪在不停的下着,没有雪落在老者的身上,没有雪落在阿陈的身上,然而,有雪不断的落在月轻柔的身上,落在那两位弟子的身上,落在乐亭的身上。
“不想听这个故事的,可以离开!”老者盘腿坐在雪中,他的身体周围,雪面咯吱作响,慢慢陷落,形成一个明显的圆形痕迹。仿佛,他并没有坐在雪中,而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一位弟子想了想,看着不断纷飞的雪花,有些迟疑。他再看了一眼一边成了雪人的乐亭,终于,站起身来:“大人,小人告退。”瞎眼老者笑着,挥了挥手,“走!”这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招了招手,“二狗!”
二狗盘腿而坐,“大明哥,你走,我想听听故事。”大明叹了一口气,看着不断变大的雪花,看着月轻柔与阿陈他们,行了一礼,缓缓退去。
“你叫二狗?”瞎眼老者问道。
“是,前辈!”二狗恭敬的回答,“好,听完故事,留在这里,照顾我!”二狗欣喜的点头。“好了,现在开始讲故事。”老者说道。
老者说的故事是万年以前的故事。
万年以前,一ri,抱朴道人正在入定之中,突然灵光一动,被某件事情从定中惊醒。此时的抱朴道人,修为已经通神,他知道,冥冥之中,他看到了未来。这一次,他看的很远很远,超越了往ri的界限。
于是,他召回了三人。
这三个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壮汉,另外一位,是个姑娘。三人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抱朴道人将他们如此急匆匆的召回。
抱朴道人说道:“我就要去了!”三人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他们都明白抱朴道人的意思。自古红笼天照的体质,人的寿命不会超过四十五岁。
抱朴道人却很高兴,“你们做什么?”他有些不满自己的弟子。三位弟子互相对望,不明白师尊的想法,只听抱朴道人哈哈大笑:“我终于看透时间,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三位弟子一阵迷茫。
抱朴道人继续说道:“我死之后,释然,你将我的头颅割下带走。”“师父,”和尚痛哭流涕,女子的脸sè大变,“当然,也要给你留下一些,作为纪念,”抱朴道人继续说道,“百年之后,世间便会出现墨宗,那么,你将我的身体带走!”抱朴笑着说道。
“小徒弟,留给你的,是师父的四肢!”
“师父。”三位弟子同时大声的哭泣,不愿意接受抱朴道人如此残酷的安排。然而,抱朴道人板起了脸。“你们随我修行,难道,心中的凡俗之念还没改变。”
释然站起身,“师父,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徒弟决不会做!”说完,他站起身,拂袖而去。抱朴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师父,我也断然不会做的。”大汉站起,弓着身子,一步一步的退去。场中,只留下那个女子与抱朴道人。
“你为何不走?”抱朴道人问道。
“无论师父选择如何,我只想常伴师父。”女子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你如果不能答应我今ri的安排,不如,随他们去。”抱朴正sè说道。他站起身,甩了甩衣袖。
“我答应师父的要求。”女子依然跪伏在地上,她说道。
“难道,你不好奇,你不想知道原因?”抱朴问道。
“师父的话,没有原因!”女子回答。抱朴冷笑,“就像你,永不出山,只是陪伴在我的身边,一样没有原因。”女子没有回答。
抱朴走入自己的卧室,“明ri午时,带上听蝉,来。”
第二ri午时,女子带着听蝉,进入抱朴的卧室。抱朴已经仙去,她抽出听蝉,先是割下她的头颅,然后,一步一步,将他的尸身分解。
“啊。”“啊。”“啊!”三人同时惊叫。惊叫于这个故事,惊叫于他们身边,惊叫于然而,瞎眼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位女子。女子白衣胜雪,她并不美丽,黑sè的长发在飞舞,漫天的白雪不在飘零。
一切定格在这一幕。雪不在飘,带着臣服。二狗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动了,他惊恐的看着那位白衣女子,女子的手中,有一柄雪亮的刀。雪亮的刀,带起无数的蝉鸣,令人疑惑,是不是,到了夏天。
阿陈与月轻柔,恭敬的望着那人,医宗宗主!看着她,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刀,对着白雪包裹的乐亭斩落。她说道:“你将我身体斩碎,我许你万年不老!”
(这一回字数多一点,弥补前几回,希望大家看的过瘾)
………………………………
第八十一回 有人化蝶 飘然入梦
() 医宗宗主站在白雪之中,她个头不高,以至于没有束的黑发如瀑布一般流下,垂过她的臀部,飘洒在她的白裙之上。她的手里持着听蝉,然而,却更像,她的手里,持着一束光,光芒并不耀眼,但是,令人不能仰视。
“你将我身体斩碎,我许你万年不老。”她说道。她叹息,“万年时光,片刻蹉跎。”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所有人的心中,却明白,她与传说中的那人,绝对有不寻常的关系。
她挥刀,刀光飞出。飞出的刀光不是刀光,而是无数的,难以分辨的细微的光。与此同时,整个身体包裹在白雪中的乐亭身体一阵颤抖。冒出一道红光。红光冲破他头顶的积雪,冲向天际。
然而,冲不出刀光。在这个时候,皑皑的白雪之中,响了一声蝉鸣。接着,这蝉鸣惊天动地,瞬间时间,似乎白雪之下,沉睡了无数的蝉,同时苏醒,同时惊鸣。于是,雪地没洪水一般的蝉鸣包围。
于是,那红光在若隐若现的刀光中,不住的左突右撞,于是,红光被愤怒的蝉鸣紧紧的压缩。
天地之间,雪在下。此地,仿佛不在天地之间,雪很愤怒,也很徒劳。一片片鹅毛般的雪打着旋儿,远离红光,远离刀光,远离蝉鸣。
凝固在乐亭身体周围的雪,依旧存在。他浑身素白一片,看在月轻柔的眼中,仿佛,是一只白sè的茧。
阿陈看着这一幕,感受着禁锢自己身体的看不见的力量。他的双目之中全是尊敬,带着无尽的仰慕,看着,面前娇小的身影。这身影无限的高大,以至于,在他的眼中,在天地之中,她是唯一。
瞎眼老者站起,躬身:“宗主!”
二狗惶恐不已,可是,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他想要低头也做不到。而后,他就看到,医宗宗主扭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云清风淡,然而,这一眼又如泰山压顶。令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在这一眼之下,他双耳一阵轰鸣,再也听不到充斥天地间的愤怒蝉鸣,他的双目中,有微微的光一闪即逝,于是,他也看不到微光一般的刀光。
听蝉之所以叫做听蝉。据说,当年的抱朴道人在这把刀上,藏匿了一只蝉。这只蝉,不是普通的蝉。
混沌初开,天地之间,一共有五大玄兽,这五大玄兽纵横天地之间,不断冲突,不断的增长,不断的修行。直到有一天,它们订立盟约,一致同意了一点:当新的物种出现的时候,五大玄兽将同时消解。
那个时候,这只蝉做了见证。
它不是玄兽,然而,所有的玄兽都知道它。知道,在它们之前,在混沌初开之后,一直有一只蝉,不断的睡眠,偶尔的苏醒。沉睡于它们之前,沉睡于它们争斗之中,苏醒于它们之前,苏醒于它们争斗之中。
这只蝉的名字就叫刹那。
刹那经历了万万年。于刹那间沉睡,于刹那间苏醒。它似乎存在,似乎不存在。直到遇到了那个人。
自那人之后,世间便有了真正的蝉,却没了刹那。世间的凡蝉,藏匿于黑土之中,苏醒于艳阳之下,从生而鸣,“知了,知了!”没有人知道,它们知道什么,抑或,不知道什么。
听蝉因他而生。然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令听蝉真的鸣叫。所以,医宗宗主叹息,强如自己,活过万年,依然不能。所以,她觉得,自己虚度了他许给自己的光yin。脸上黯然。于是,一头黑发,渐渐变白。
如今的乐亭,就像隐匿于黑土之中的蝉。他在梦中,感到无比的欣喜,他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任何东西,任何人。他可以一直在chun光中不停的奔跑,也可以在小河里,畅快淋漓的清洗自己。他走在兰花旁,他走在松树下。
最主要的是,他陪伴着她。看着她的笑颜,听着他格格的笑声。无比幸福。
如果这是梦,但愿永不醒!永远不要醒!
瞎眼老者再也没有开口,他瞎了眼,所以,他也看不到医宗宗主由黑变白的长发,他只是恭敬的站着,弯着自己的腰,侧着耳朵。是在等待宗主的话语,也是在倾听铺天盖地的一片蝉声。
“他在梦中。”医宗宗主的声音不复清脆,变得有些沙哑,他看着三人,说道。一边的二狗,盘坐在雪地之上,双眉微蹙,双目紧闭。此刻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他做着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只手指着天,另一只手掌,摸着自己的胸口。
阿陈明白,月轻柔明白,瞎眼老者明白。“那么,你们谁来唤醒他?”医宗宗主问道。
“不是我,宗主,”老者说道:“我已经很老了!”
医宗宗主看着阿陈,阿陈也看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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