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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尽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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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色的魔法阵再一次形成，三层的立体魔法阵以不同的方向缓慢地旋转着，如同体内的鲜血一般循环着的金属细丝环绕在他身边，他第一次向对方冲了过去，他的金属丝线所形成的刀锋其坚韧性是随着距离的贴近而增强的手法，为了保证尽可能造成最大的杀伤力他必须尽可能的接近对方。
苍白色的光辉再一次照亮黑暗的“地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华丽。苍白色的光辉如同冲击卵石的激流一般在兰顿身前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弧形，四溅的光辉扫过看似坚不可摧的墙面，一块块砖石如同面对飓风一般向天空飞起，然后破碎泯灭。但是在这末日一般的苍白色中，兰顿确确实实地向前，他跨过了两人间近二十米的距离，飞舞的银白色刀锋在苍白的光芒下闪闪发亮，他甚至可以看见数米外的男孩那反射着白色光辉的双眼。
末日般令人绝望的“云图之眼”结束了，此时在兰顿身前的“无尘之地”已经被削弱到与一层密度稍高的空气没有两样的脆弱状态，法姆终究还是做到了他的承诺，为兰顿创造了一次近乎绝杀的机会。
但是兰顿把他错过了。
兰顿拼尽全力的一击最终被洛奇用投影的长剑挡了下来。原本在洛奇拼尽全力的“云图之眼”结束的刹那正是洛奇最脆弱的时刻，但是兰顿没能在这个机会创伤对方。
计划是好的，态度是好的，然而他们终究忘记了此时的兰顿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庞大魔力下沦为了一具重伤之体，他早已没有再击溃对方的余力。
最后的魔力开始注入“无尘之地”，那是法姆所创造的最后一个机会，原本被用于防御的无形壁垒用最快的速度扩张，形成了一个以兰顿为中心所爆发的冲击波。摇摇欲坠的无形壁垒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它将对方的防御架势冲出了一个缺口。
宛如回光返照一般，兰顿以苍老的重伤之躯撞入了对方的腰间抱住了对方。他看不清东西，保持不了平衡，挥舞不了拳头，但是他还是奇迹一般地撞入了对方的怀中。
通过这种方法，他终于抓住了对方的位置。
钢铁的利刃贯穿了肉体。
分隔线——
双耳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也只有血红色的一片，从身体反馈而来的触感也显得极为迟钝，从第二脑所传达的情报来看这是因为全身近六成的毛细血管破裂的后果。毕竟是序列号在前一百的攻击性魔道书，即使是拼着全身瘫痪的风险无限制地动用魔力阻挡了直接攻击，也依旧因为冲击力而不省人事，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那些序列号在前十二的“原典”究竟有着怎样可怕的破坏力。
身体十二处贯穿伤，那是被他自己的钢之利刃贯穿的，原本这些从他的体内直接伸展开来的钢铁利刃应该在贯穿自己之后再一次贯穿被自己死死抱住的洛奇，可是此时在这之上却只有自己的鲜血。
因为眼部的毛细血管破裂，预设在傀儡术中的条件使得傀儡术主动发动了魔法视觉的发动，然而周围飘荡的高浓度魔力却使得他一无所获，仅仅可以判断的是此时他依旧在城堡的“地牢”里，而对方却已经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长长地叹息，兰顿还是开口向脑海深处的某个印记下达了命令——
“‘天堂’进入攻击状态。”
说到这里，兰顿犹豫了一会儿，但是这种犹豫仅仅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仿佛是要弥补之前的犹豫一般，兰顿用他平生最为坚定的声音继续开口道——
“目标，罗杰堡。”
………………………………
第三十二章 千年战争（5）
世界上最后两名拥有罗杰家直系血统的人面对面坐在这座以“罗杰”这一姓氏所命名的堡垒中。
“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老爸。”
隔着落满灰尘与碎石的长桌，洛奇随意地开口。明明是面对对着本应该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语气却像是在面对一个在竞争中惨败的失败者。
“四年前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你干掉了全家人，只剩下我一个人逃出来；今天你又因为另一个女人而一路从黑塔巫师一整个连队的身上踩过来杀我？”法姆丝毫没有对洛奇的态度感到愤怒的样子，仅仅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情种。真是个独立特行的家伙啊。”
“不，老爸，你想多了，我用的同样是我们罗杰家的作风……不，应该说是全世界贵族的通用作风。”洛奇挑了挑眉头显得有点笑容满面的说道。“你们说认识的‘罗杰家’对我所效忠的‘罗杰家’造成了阻碍，所以我就把你们所效忠的‘罗杰家’给解决了。这可是国际上的通用惯例，不是吗？”
“尽管你所效忠的‘罗杰家’只有洛奇·罗杰这一个人？”尽管洛奇说的话显得没头没尾，但是法姆依旧是把握到了对方的意思。
“反正决定一个家族强大与否的从来不是这个家族的人口数目，不是吗？”洛奇毫不在意地说着可能会让全世界人都气得把他绞死的异端发言。
“这倒也是……尽管荒唐，但是从理论上来看完全无从反驳——毕竟我现在也只有一个人。”出人意料地，法姆点头赞同了洛奇的观点。“绝大多数情况下，贵族之间……不，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残酷而直接。”
“别这么说，我可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的。”洛奇就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挠了挠后脑勺，“话说看这气氛，老爸你接下来一句话该不会是‘既然如此，如果我比你更强的话就是干掉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之类的话吧？”
“‘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这句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法姆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从身边取出了两柄长刀并将其中一柄隔着长桌扔给了洛奇。
“别怎么说，我可是一直在尝试着做好人呢~~要知道我可是从来没有亲手杀死过一个人哦。”将视线往城堡外之前由黑塔巫师们所组成的防线上看了一眼，洛奇毫无心理压力地说道。
“的确没有‘亲手’杀死一个人。”法姆轻轻地冷笑，将手中的长刀连同刀鞘一起横放在长桌上。“你只是利用‘阴影之王’的特性随便在外面打开了一个通往阴影界的缺口，剩下的事情那些阴影生物会帮你解决。”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仅仅只是不杀人，如果要保住外面那些家伙的命的话就等于我还要阻止别人杀人，那样一来的话我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破事儿不明显是你们这些统治者的事吗？成天吃喝拉撒嫖赌以外偶尔也干点正事儿吧？”
也许是因为没有外人，也许是因为面对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也许是因为他是来杀死自己最后一个血亲的，也许这些原因都有——总之，此时洛奇·罗杰在以往被道德，法律以及自律所掩盖的面目开始表露，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是无愧于“罗杰”这一姓氏的疯狂。
“果然，虽然击败了‘战争’，但是你依旧是被‘神秘’所侵蚀了啊。”法姆看向洛奇的目光中没有憎恨，也没有愤怒，只有毫无掩饰的嘲笑。
“数分钟前我才在那个‘地牢’里对那个老头子说过，老人嘲笑年轻人天真，但是他们却会不自觉地忽略掉年轻人却同样在嘲笑老人的碌碌无为。”洛奇就像是面对不懂事的孩子而伤尽头脑的父亲一般烦躁地用双手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可是当我真正发现所有手握大权的白痴都有这种倾向的时候我开始对于吧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而感到绝望了……”
耳边传出距离这里近在咫尺的战斗声响，那是城堡内残余的青铜鬼首们正与最后的巫师们在城堡里组织阴影生物的继续侵入，这些没有灵魂的生物此时在面对阴影生物时却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由于没有思维，心灵世界对阴影世界的影响随着城堡外的巫师们逐渐死伤殆尽而缓缓平息下来，可惜的是魔道书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不然可以将这最后的阴影生物迅速地清理干净后回头支援自己这儿……虽然十有八九派不上社么用场就是了。
“算了，开打之前最后一个问题，我那位‘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在法姆维持了那个将长刀摆在长桌上的动作持续了差不多有数分钟之久后洛奇终于像他一眼将长刀也放在了长桌上。“虽说考虑过会不会是老爸你和那个女仆所留下的，但是她的年纪还是太大了，十几年前老妈还活着，你也还天天躲在地下……哦不，实验室里，在你的性取向没有扭曲的情况下生理需求只有左右两个姑娘可以解决——它们没法给你生孩子。”
在听到洛奇的问题后，法姆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好像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在生日的最后一秒钟被对方发现一般的满足感……以及幸灾乐祸。
“血肉炼金，以辰那个丫头的肉体为主，再利用了一点类似于制造英灵的方式，不过为了使她成为一名巫师而特地使用了你的血而已，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英灵召唤仪式”法姆的视线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洛奇，好像要看出什么。“不过由于那丫头是透支了‘愿望’之后又被你干掉，可以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结果只能用一个人工意识来替代，算是这一代‘青铜鬼首’的实验产品了吧。不知道你对于你这个‘妹妹’是否满意？”
“搞什么？亏我还以为老爸你大器晚成，在人生四十多岁的时候突然灵感爆发，成功一脚踹开了灵魂秘密的大门呢。”洛奇的确如法姆所料而不快了起来，但是却不是法姆所期望的方面，“老爸你这个家伙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弄出了一个多么不得了的东西吧？你恐怕只是因为意外发现那丫头可以使用我的‘幻想剑’而吧她安排到我的身边的吧？你恐怕不知道如果那丫头的身世被人知道过后整个教会都会直接吧第一舰队开到你家门口将海拉定位到你的城堡上头要求你把那丫头交出来吧？”
“什……么……”法姆的大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在他眼里只不过算一个不错的棋子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特点以至于让对方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她所与其他新一代青铜鬼首不同的地方仅仅只是可以操纵“幻想剑”而已……
忽然间，一道电光从法姆脑间闪过，就像是磁铁间互相吸引一般，数个词语从法姆的脑海中互相连接起来。他一个个回想着这些平淡无奇的词语，这些词语此时就像具备了巨大的魔力一般。
愿望——可能性——行动——想法——
所有致力于黑魔法的人都没有想到过的，没有人想到过他们所致力于研究的灵魂，其终点就是第三奇迹“愿望”。愿望代表了可能性，而只有行动可能将可能性化为现实，而行动又由意识所控制……通向世界真相的大门一直在自己身边。
“可你却将大门的钥匙送到了别处去……”洛奇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就好比一个不认识字的4岁小孩明明有一个识字本不用却去翻看一本魔道书一样。”
法姆将手中的长刀放了下来，原本他是打算用曾经教导对方剑术时一样和对方进行一场纯粹的剑术的。他有信心对方不会拒绝。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早已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的这个儿子的确有歧视自己的资格，以“战争”为导师的洛奇早已超过了他这种凡人的界限，在他们还在为成功渡过小溪而欢呼不已时，对方却早已在海洋中无所事事。也只有这样的家伙有机会在面对“天启”的战争中获得胜利，他现在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圣书教会明明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无比却对于自己试图夺走他们的王牌一事毫无反应了。
法姆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为了给兰顿创造一个机会，他在操纵NO：120“城堡”的同时还操纵了NO：103“无尘之地”，同时动用两本魔道书的负荷在短短数秒钟里将他的生命侵蚀得宛如风中的烛火。他之所以想与洛奇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剑术较量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已经虚弱到了连魔力都无法调用的地步了……
他忽然间笑了起来，仿佛是濒死的幻觉使得他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忽然间笑了起来。他摘下了自己手上象征着罗杰家家主的戒指丢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
“蕾米那家伙交给你了，她的诞生完全是一个巧合，一个无可复制的巧合。所以她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杰作也是最失败的杰作，现在她这把钥匙归你了。”
洛奇没有接下那枚戒指，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双目中渐渐熄灭的神采。他知道这个曾经是父亲的男人在死前明白了什么，明白了某个可能代表了这个世界真相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蕾米这柄“钥匙”交给他。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开始步入死亡……
他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这个男人明白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记忆中的最后一幅景色是自己亲手建立的漆黑的城堡在夕阳般的光辉之中化为灰烬，火红色的光辉从阴沉的天空中刺穿乌云直插而下的观景。
黑塔第三代战术级魔法：天堂。
………………………………
终章
新历二四三年五月十三日，米拉尔帝国西原行省罗杰堡萨尔拉庄园
（哇靠——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了啊。）
皮埃尔在丛林中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快速穿梭，密密麻麻的树木没能对他的动作造成一丁点儿阻碍，前进的路线虽然曲折无比，但是每一个转折都没有丝毫突然，全然是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弧线绕开了常人连走路都难以快速避开的密集树林。
（大丰收大丰收，原本只是打算干掉法姆那家伙就算完事的，没想到居然还可以顺手收集一下战争的情报）
想要大笑却又因为急速的奔跑而不得不憋在心底的奇特感觉使得皮埃尔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混杂着苦笑与欣喜的奇特表情。
（而且法姆那家伙居然搞出了人工灵魂，这种玩意实在是不得了啊……）
在发现这一点后，皮埃尔当机立断地放弃了以防万一在法姆身上再补一刀的想法，迅速地赶到了少女倒下的地方并将自己救命用的假死药物喂给了后者。万幸由于合作的原因，洛奇并没有对他太多提防，使得这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估摸着“战争”也不会在意这丫头吧，希望可以成功带走，如果运气不好被盯上了的话恐怕只有当诱饵抛掉了……最好不要撞上这种情况……）
将失去知觉的蕾米夹在腋下，在百忙之中回头看向了身后，然而这一回头，他就再也没能将脑袋再转回来，因为眼前的光景，他的脸色完全僵硬了起来。
那是贯穿天地的鲜红之枪，整个米拉尔能够辨认出它的人数绝对不超过二十人，非常不幸的，或者说是非常幸运的，皮埃尔正是这二十人之一。
就像是落入积满灰尘的地面的水珠一般，大地被送上了数百米的高空，冲击波不断地扩大，数十万立方的地面被掀上了天空，阳光被这些尘土所遮蔽，从不断扩张的尘土之墙的缝隙中所渗透而出的光芒成为了唯一的色彩，这些薄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世界，在穿透尘埃过后它们就已经到达了强弩之末，因此呈现出一种宛如火烧云一般的血红色。
在这一片宛如地狱一般的血红色的世界中，唯一的白色光辉来自于贯穿天地的鲜红之枪附近。巨大的冲击力在将地面的尘埃掀上天空的同时也将原本的云层给吹散，就宛如将天幕洞穿的巨大震撼感使得它成为了暗红色的世界中最为显眼的事物。
地狱之中的神迹——这就是巫师们之所以将它命名为“天堂”的缘由。
“哈——也难怪，也只有这种级别才能够把数千年前那数以百万记的传说种斩尽杀绝吧……”
将身体从数米深的灰尘中拔出的皮埃尔目瞪口呆地看着攻击正中心令自己得以幸存的某样事物，发自心肺的话语不由自主地从口中露出。
那是在漫长的传说中被称为“神权”的绝对力量，也是使圣灵得以用一己之躯杀戮千军万马的关键，同样是象征着人与圣灵之间的绝对性差距的事物——
反魔法立场。
直接从巫术与魔法的源头的第六第七奇迹上将魔法彻底抹除的绝对领域。只有“神”才能做到的奇迹，凡人永远无法逾越的最强屏障。
这也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结果已经注定了，对方已经开始融合“战争”的部分，这样的怪物不是那些小偷与仆役的后代可以对抗的。小偷永远都是小偷，仆役永远都是仆役，他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们。这是他们与他们所选定的敌人最为本质的差别。
皮埃尔很快回过神来，打算赶在战斗进一步升级之前继续带着蕾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他突然愣住了，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数目达到两位数之多的黑衣集团。身为整个米拉尔最为优秀的魔法师之一他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大群人绕到自己身后，他身上所固化的侦查魔法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群人的接近，这也就意味着这群人是在一瞬间出现在这里的。
被“天堂”的余波所夷平的大地上一道又一道从天而降的光辉之柱，就如同银白色的囚牢一般环绕着爆炸的正中心。那些家伙知道“天堂”不可能杀死“战争”，他们之所以依旧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使用了这个战术级魔法的理由仅仅是一个——他们需要清扫出足够广阔的传送面积。
像是被接二连三的超出意外的事件吓傻了一般，皮埃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光柱中浮现的漆黑集团，作为一名米拉尔安全部队成员，他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那是来自于“黑塔”的巫师军团！新历二四三年五月十三日，黑塔总部，中央观星厅
“目标区域已净空！‘凤凰天兵’发动！第四特种混成旅‘德鲁伊’营开始传送！”
“目标区域已净空！‘凤凰天兵’发动！第一特种混成旅‘光辉’营开始传送！”
“目标区域已净空！‘凤凰天兵’发动！战斗法师旅‘施泰尔山’营开始传送！”
“目标区域已净空！‘凤凰天兵’发动！第五特种混成旅‘无畏者’营开始传送！”
……
在观测到“天堂”发动的瞬间，整个中央观星厅开始运行起来。这座自建成起就一直被当做探索阴影空间前哨站的巨型空间传送矩阵终于第一次展现了它真正的作用，数以千百计的巫师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内被投放入那个位于米拉尔的遥远战场。这是全世界最快的战略部署能力，即便是那个统治了全世界的圣主教会都得为之甘拜下风！
议长宁静地躺在自己的长椅上，但是宁静的仅仅只是她的身体，他的心灵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忐忑不安，这是一次战争，更是一次面对圣书教会的挑衅。如果他们成功的杀死了战争，那么就意味着黑塔的崛起势不可挡，二千九百七十名巫师拥有着绝对的实力与能力击败此时尚不完全的“战争”，如果圣书教会没能阻止他们，那么就意味着圣书教会已经在面对敌人接二连三的争斗中无暇他顾，那么一来，世上将再也没有谁能压制黑塔的强势崛起。
“格雷家的后代，在五大氏族之中，林家彻底消亡，罗杰家苟延残喘的今天，康斯坦丁四分五裂……现在，到底是谁才是巫师的领导者呢……”
老人喃喃自语的声音无人知晓。
新历二四三年五月十三日，米拉尔共和国西原行省，罗杰堡
“还有什么遗言吗？”洛奇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曾经身为自己的父亲的物体。
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早在数分钟前意识就已经离开了这句身体，现在的挣扎不过是经过了改造的身体对死亡的无力抵抗。魔道书的腐蚀还在这具身体上继续，原本是皮肤的脓液顺着骨骼的缝隙流入了大脑，然后又与**一同从耳洞中流出。这就是魔道书的诅咒，是直达“魔法”这一事物根源的诅咒力量的一部分，即使是神秘都无能为力的世界法则。
放弃了对原本是自己父亲的物体交谈的打算，洛奇将注意力转向了周围的巫师们，在第一道凤凰天兵所绽放的光辉出现的刹那，洛奇萌生过赶紧闪人的打算，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巫师出现，洛奇也放弃了成功溜掉的打算，干脆留下来继续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从不吱声的老爸那里问点什么，反正也逃不掉了。
虽然以压倒性的数量差距将洛奇包围，但是巫师们并没有展开战斗的打算。他们不怕牺牲，在到达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死在对方手中的打算。但是一个意外的身影却使得他们踌躇了起来。
“你们打算与圣书教会为敌？”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黑反问道。
没有人回答，就仿佛打算私下拿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去赌场豪赌一把的长工刚进下座就发现与自己对赌的是自己的老板一般的尴尬场面。难以忍受的寂静环绕在这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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