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尽头-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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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倍于地表。”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助手为了证明自己的信心而用力挺直了胸口。

　　　　“那就不要磨蹭，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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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漆黑之羊（5）

一支队伍走在城市的下水道之中，虽然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岔路口都会停下来商讨一番，但是依靠光元素精灵的帮助，这支队伍还算没有遇上最为麻烦的迷路情况。

　　　　西尔维娅感觉自己的运气自从数个小时前就开始一路走低……不，这么说太委婉了。准确地说是——自从自己选择接应那几个被麦德拉魔法师追着到处跑的家伙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倒霉。

　　　　果然像嬷嬷所说的那样圣主他老人家是一个恶趣味的神么？干好事就会受到这个恶趣味的神的注意，然后被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虽然长大之后认识到这个答案是当年嬷嬷对于自己“为什么办好事有时候会没有好结果”的问题找的借口，但是现在考虑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理论居然毫无破绽，当年嬷嬷没准就这么阴差阳错之下说对了呢？也许就是因为无意之中洞悉了这个真理，嬷嬷才会在那么年轻的时候蒙受圣主的召唤的吧？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因为一时走神，踩着高跟鞋的脚步一不小心卡入了颇有年份的石阶缝隙之中，如果不是一直以来自己的手下及时搀扶的缘故她恐怕少不了一点难堪。

　　　　“大小姐你在当间谍的时候一定是扮演那种贵族后嗣的角色吧？也难怪这么多年都不会被发现了，你这根本就是本色演出嘛……”角宿一领着自己的光元素精灵若无其事地从西尔维娅身边走了过去，怪里怪气的话语气得她猛地用力一拔，结果却吧自己的鞋跟给弄断了……

　　　　“你这种阴森森的怎么看都应该没朋友的家伙居然会有光元素精灵这种东西啊，该不会是看见周围人都有了，然后为了避免让别人以为自己脱群结果自己买着安慰自己的吧？！”有仇必报的西尔维娅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作为一名间谍，她在心理学上面的成绩绝对算得上是优秀，在互相接触的短暂时间里头多多少少地知道眼前这个臭屁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

　　　　“诶？怎么全停下来……”

　　　　不过可惜的是，她的这一击反击造成的伤害范围大得超过了她的想象，等到她回过神来后这一击广域大范围杀伤已经席卷了整支队伍除她以外的所有人……

　　　　而对于自己的意外伤害，西尔维娅所做的应对方案是——

　　　　“所以说，会在第五圣堂工作的人九成以上的都是一些有着黑色童年的问题儿童喽？”

　　　　毫不嘴软地落井下石……

　　　　“被某个因为十几年没有和人打交道结果彻底落后于时代，以至于至今都没有光精灵的家伙嘲笑，这真是个可悲的事实……”角宿一咬牙切齿地指了指身边空荡荡的西尔维娅说道。

　　　　这一次整支队伍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的是一道宛如某种可怖之物一般的颤栗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由高浓度魔力所引发的颤栗感，每一个人都清楚这种毫无杀伤力的高浓度魔力的用处……

　　　　侦查，而且是阵地型的大型侦查魔法。只有这种无需在乎暴露位置的侦查魔法才会采用这种既危险又消耗巨大的侦查方式，因为它是最有效的！

　　　　“快点离开这个位置！保持不规则运动！”

　　　　也许之前是负责带新人的缘故，在遇上这个突发状况过后一名魔法师几乎是本能地大声喊起。但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他提醒，在侦查魔法的高浓度魔力从队伍头山扫过的瞬间，整支队伍的人都开始行动了起来，并极为默契地向各个不同的方向逃去。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用不了多久就会遇上对方紧追而来的攻击部队，这种情况下都顾不上是否会在扭曲的下水道之中迷路的问题了，能跑几个就是几个。

　　　　但是在这之中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没有逃跑。

　　　　“这个世界上我讨厌的就是龙骑兵了，因为打中他们简直会把之后几年的好运气都给一口气花光。他们的战术完全是在耍无赖……”思考着自己之后需要面对的敌人，洛奇耷拉着脸抱怨道。

　　　　我同样讨厌龙骑兵，当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顿烤飞龙肉。只不过……指了指已经消失大半的队伍，角宿一嘲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教国精锐，全都是一些脑袋死板得就和一块朽木一样的东西，他们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是的，他有足够的理由嘲笑对方。在被侦查魔法发现过后四散逃跑能跑几个是几个这个应对并不算错误，正好相反，这个应对是教科书式的标准应对。但是这个标准应对并没有考虑得面面俱到，至少在教科书上根本没有考虑过身处被无数阵地魔法笼罩的敌方王城这种死地被发现踪迹过后应该怎么办！

　　　　这并不是因为编写教科书时的疏忽，正好相反，这个可能曾经被激烈讨论过，也曾有过大量的对策，只不过这种对策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被渐渐废弃，其原因只有一点——随着炼金术的愈发成熟，在自己的王城发现了敌对上位魔法师队伍却偏偏周围都被清空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更加倾向于直接用一发大魔法将他们彻底埋葬……

　　　　耳中开始传来若有若无的嗡嗡声，那是已经超过人耳听力范围的高频超声波。在真正的攻击到来之前，它们就先带着一部分魔力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宛如静电一般的酥麻感中，汗毛树立起来，连地上的一些小个石子都因为带上了电荷而略微漂浮了起来。

　　　　“咱们的死活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拍了拍角宿一的肩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的洛奇心安理得地躲到了一边去。他这个不要脸的举动使得角宿一气得差点将已经聚集到的魔力甩在他脸上。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家伙会让你恨不得牺牲一切都要干掉对方的。而现在，角宿一感觉自己找到了其中一个……

　　　　不过最后角宿一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论能不能干掉对方，单单为了自己的小命照想他也必须要挡下这一击。虽然在以前也许会觉得挺吃力，但是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因为人们的逃离导致光元素精灵的数量大大减少的缘故，角宿一此刻无法看到头顶的石壁怎么样了，但是从是不是掉落在自己身上发出噼啪的静电响声的碎石来看恐怕不会太妙。这意味着大魔法追前方的魔力冲击已经马上就要到来了，从这种魔力过于分散所导致的前兆上看大概是某个战术魔法的劣化产物，虽然算是大魔法，但是因为魔力不够集中的缘故恐怕其效果恐怕更加倾向于杀伤面积。

　　　　“不可名状之物么……”想起了二十小时前遇上的那个女人所说的话语，角宿一不快地撇了撇嘴。“回头我会宰了你的。”

　　　　仿佛是曙光穿过云层的感觉，火红色的光辉穿透了下水道的穹顶。在设计之初计划使用一百年时间而特地加固过的穹顶宛如奶油一般被干净利落地穿透了一个窟窿，而角宿一也得以见到他所要面对的大魔法。虽然因为猛然的光亮变化导致视线无法快速适应的他无法确切地看清楚那个大魔法的全貌，但是他还是惊鸿一瞥地看见了那个被宛如外衣一般的火红色魔力外壳所包裹的漆黑色核心……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得离谱，因为这种事情出现得实在太少了——

　　　　魔力不够集中的不仅仅有可能是根据战术魔法所劣化的大魔法，还有可能是一个被魔法强化的超级动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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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漆黑之羊（6）

龙骑兵作战守则第一条：记住，你属于天空。永远不要在地面甚至地下与敌人战斗。

　　　　虽然打自心底不喜欢那些量产的龙骑兵，但是洛克不得不承认那些家伙的诞生极大地加快了空中战术的成熟应用。至少对他们来说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龙骑士们再也不需要被当做高级步兵在陆地上与敌人战斗了。

　　　　虽然对于部下用这个理由阻止自己直接砸开下水道直接用龙息将对方烧成一堆焦炭的打算，但是洛克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极为充分。事实上历史上地面部队战胜龙骑兵的最主要方式就是通过凶狠的地面攻势突破地面防线让双方一线部队混杂在一起，迫使龙骑兵为了稳定战线不得不放弃破坏力巨大的龙息而作为应急队加入陆战所导致的。

　　　　如果是在没有其他支援的情况下，洛克会毫不犹豫地否定为了安全考虑而继续呆在天空的方案，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问题——龙骑士是为了战胜敌人而存在的，而如果为了避免失去龙骑士而放弃胜利，那么就是完全本末倒置的行为。不过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可以用其他方法完成这个工作的时候。

　　　　虽然对于部下自作主张要求负责城市防御系统的魔法师进行支援略有不满，但是当从王宫之中发射的“爵士”穿透地表，然后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将目标区域的地皮都给给彻底掀起之时，心中的不满彻底化为了感叹。那种可怖的杀伤力即便是用肉眼观看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被“爵士”给整个破坏掉的地下结构因为爆炸的冲击而龟裂翘起，在将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排出过后，失去了支撑的地面如同塌方一般猛地向下沉没了数米。溅起的灰尘冲上了数十米之高。

　　　　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城市受到这种攻击而有所忧愁，正好相反，洛克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欣慰之情。不是欣慰部下的正确性，而是欣慰于麦德拉的进步。至少“爵士”的出现意味着麦德拉并不是孤军奋战，炼金技术受到教国限制的麦德拉并不具备拥有属于自己的魔导武器的能力。

　　　　“洛克小队注意！以轰炸区域为中心！饱和攻击！”

　　　　爬升到高处的龙骑士们再一次重组队列，这一次他们组成了斜线队列，这是为了在饱和攻击时尽可能地给后面的龙骑士足够的反应时间以避免重复攻击同一区域导致宝贵的火力浪费的情况。不过与之前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负责领队的旗手由洛克亲自负责，作为一名传统贵族，他们的自身能力绝对不容小看，因为他们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带领自己的扈从冲锋陷阵！

　　　　强大的加速度撕扯着洛克包裹在铠甲下的肌肉，暴躁的气流即便在面甲的阻挡下依旧如同刀锋一样刺得双眼发痛，但他却不能闭哪怕一秒钟眼睛，因为在这种不断的俯冲加速之下，哪怕他眨一下眼下一刻看见的都可能是充斥全部视野的地面。极限的龙骑士俯冲战术可以冒着失去攻击机会提前拉升，但是只要略微晚拉升一步，所等待着他们的都有可能是直接撞在地面上变成肉饼。那不仅仅是对于勇气的考量，更是对于技术与意志的考量。

　　　　而洛克则完美地具备了这三者，从小的艰苦锻炼使得他在这方面做得甚至比绝大多数教国龙骑兵教官还要优秀！

　　　　在距离地面大概三百米的时候他开始发出拉升信号示意身后的龙骑兵开始拉升，但是他自己却等待了大概小半秒钟时间才开始拉升。尽管只有短短不到半秒钟时间，但是他距离地面的距离却一口气接近到了不到二百米！当他开始拉升之时，比其余龙骑士们所受到的更大的压力几乎将他按进了龙背上丝绸的龙鞍之中，就连他的父亲为他精心挑选并经过驯龙师训练的飞龙乔都有些不堪重负地微微颤抖。

　　　　而这样冒险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他几乎贴近地面的急速飞行高度，相对于自己距离地面百米左右的部下来说，他距离地面的距离仅仅只有不到十米，甚至比一些稍高的建筑都还要低！如果不是因为他挑选的路径上正好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的缘故他十有八九会一头撞死在房屋上！

　　　　但是这样的冒险并不是没有收获的，当龙息从乔的口中喷出，并在遇上空气后化为猩红色的火焰时。可怖的龙息如同海啸一般被惊人的速度拍击在坚固的地面并迅速向四周扩散，溅起的龙息甚至超过了他的飞行高度！如果不是他的高速帮助他将腾起的火焰远远甩在身后的缘故他恐怕会成为近二百年来第一个被自己的坐骑所喷出的龙息烧死的龙骑士了。

　　　　完成了这一次堪称完美的俯冲过后，洛克放松着略微酸痛的僵硬身体借由剩余的动能一瞬间重新爬升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之中。到达安全范围之时他回过头来观察自己部下的表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场景。

　　　　——一个人。

　　　　在被“爵士”掀起的地面上，一个年轻得几乎可以算作一个男孩的白衣男子站在了一块高高翘起的石块上，而在他的脚下就是龙息所留下的汹汹烈焰。

　　　　毫无理由的危险感从心底涌出，但是这毫无道理，只哟那些射程达到数公里的阵地魔法才有可能够得着身处几百米高空中的他，但是那些迟钝无比的炮击魔法根本不可能命中一个只有数米大小的龙骑士，况且在瑟堡内一旦展开阵地魔法绝对不可能避开城市防御系统……

　　　　似乎是同样注意到了这个异常的年轻人，后续的龙骑士们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个奇怪却又绝对异常的男人身上。当第二名龙骑士开始俯冲攻击时，洛克终于认识到了问题所在。

　　　　对方既然无法对付他，那么目标自然就是他身后的后续龙骑士们了。

　　　　洛克猜对了赫尔敦的打算。虽然洛奇等人都对于龙骑兵没有什么办法，但是经历过二百多年前的血战的赫尔敦对于龙骑兵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心得。只不过洛克那过低的俯冲高度使前者仅仅在赫尔敦的视线里出现了不到短短半秒，这种短暂的时间使得即便是自信如赫尔敦都没有信心将之拿下，最后只得放过最重要的旗手，将目标锁定在他身后的龙骑兵身上。

　　　　……唯心，千年不惑。

　　　　龙骑士并没有因为白衣男子的奇怪举动而有所疑迟，因为龙息的可怕杀伤力会将所有挡在它的途径上的东西都化为灰烬，即便是坚不可摧的顶级魔像都会被造成不可修复的永久性创伤。别说他面前的仅仅是一个人了，就算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魔法阵地他也不会有丝毫踌躇，因为他知道这种骑士般的冲锋最后的胜利者绝对会是他自己。

　　　　但是这名龙骑兵并不知道他的目标并不是“人”。

　　　　唯心，无坚不摧。

　　　　在这名龙骑士的意识中的最后一幕，是以无头飞龙为跳板再度跃起的苍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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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漆黑之羊（7）

怪物——

　　　　在这个时候，龙骑士们真正地体会到了那些在地面上的人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那些超出常识的敌人的了。

　　　　没有丝毫犹豫地，第三名龙骑士放弃了俯冲，将飞龙的龙息喷向了数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同伴的尸体。致命的龙息沾上了骑手与坐骑的尸体，将后者化为了漫天碎屑。

　　　　但是真正致命的并不是他的龙息，虽然在生物学中被分为蜥蜴的远亲，但是毕竟是同样介于生物树中生物与神秘两颗生物树之间的部分。它们对于自身的龙息有着非常可观的抗性，这种抗性虽然不至于使得它们可以沐浴在同类的龙息之下安然无恙，但是至少不至于被一团龙息化为灰烬。真正使得骑手与坐骑成为漫天碎屑的是锐不可当的刀锋，是它们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将十余吨的庞然大物化为了漫天的肉块。

　　　　在第三名龙骑士还没有下定主意之前，原本排列为无比整齐的俯冲阵型的龙骑士们在一瞬间散了开来。头盔的面甲在帮助他们抵挡了大量的风压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视野，正因为如此，在第三名骑士的视线还被自己坐骑所喷吐的龙息所遮蔽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同伴们却已经看见了从他头顶落下的白色死神。

　　　　比第二名龙骑士更加倒霉，他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死去的都未曾知晓。凌厉的刀锋从头顶向下，将身披数十公斤铠甲的龙骑士连同他的坐骑都一刀两段。唯一的例外是因为距离最远导致脱离了刀锋的杀伤范围的龙尾，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都保持着俯冲的飞龙在空气的阻力下就宛如花朵一般绽开，内脏与鲜血被从中拽出，扯断，散落。

　　　　“贤者！贤者！那是一个贤者！保持距离散开！帮我看一看他到哪去了！我看不见他！”龙骑士们还试图将对方视作一个人类来对付，因此他们将对方的战斗力定为一名“贤者”。虽然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贤者可以将自己送到上百米高的空中……不，考虑到第二名死去的龙骑士，那个家伙甚至一度到达了三百多米的高空！这个高度别说是一个贤者，就算是一个元素精灵都不一定能过活着着陆！

　　　　“他向我来了！他向我来了！救命！救——”通訊频道之中传出了部下惊恐的尖叫声，这个尖叫声在最后戛然而止。这使得洛克将已经到喉咙里的“他到底是怎么向你来了”的问题也给咽入了腹中。而远处的天空中，又一个黑点向下坠去。

　　　　“所有人不要慌！保持安全距离向四周散开！向上爬升！向上爬升！”

　　　　虽然因为距离偏远而无法确切地捕捉住准确情况，但是依靠安全位置的第三视角，洛克还是把握住了情况，开始接过指挥权安排部下们展开应对。在他的命令下，原本处于慌乱中的最后三名龙骑士开始向不同的方向拉开距离并开始爬升。这是理所当然的选择，这个世界上只有把人像炮弹一样射出去的“飞行”魔法，无论对方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达到龙骑士们所处的高度的，对方也许可以跨过一百多米的高度，但是当距离拉大到二百三百甚至四百五百时，终有超过对方极限的距离。

　　　　但是这个对策并没有起效，至少暂时还没有起效。因为就在洛克竭尽全力试图向部下靠近时，第四名死者终于诞生了。这一名龙骑兵在数秒钟前还在拼命地爬升，但是忽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被折断了翅膀一般落了下来，然后像一堆积木一般在半空之中解体。

　　　　但是这名部下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拉近了距离的缘故，洛克终于看清了那名敌人攻击的方式，也同样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更明白了自己的部下为什么会说出“他向我来了”这样的话语——

　　　　那不是人类，是“神秘”。

　　　　“阿尔玛！注意身后！注意身后！它向你过去了！不是人类！是一团烟雾！不是人类！是一团烟雾！”

　　　　但是洛克的提醒已经晚了，被叫作阿尔玛的龙骑士根本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黑色的烟雾就已经从他的视线死角之中掠过。那名敌人甚至不屑于重新汇聚出身体，保持着烟雾的状态从龙翼下方穿过，将龙翼斩断。

　　　　这一次不再是仿佛被折断了翅膀了，整个左侧龙翼被连根斩下。原本竭力爬升的飞龙在失去了一半龙翼之后猛地失去平衡向下落去，而对于这种死亡方式龙骑士本人没有任何办法。在失去了自己的飞龙过后龙骑士在天空与普通人一样无助，曾经保护他们使得他们成为最为可怕的存在的天空此刻成为了试图夺去他们生命的恶鬼，没有任何人可能从上千米的高空中落下后再度生还，即便龙骑士都不可能。

　　　　洛克果断向着阿尔玛俯冲了下去。在察觉到对方的攻击方式过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是无法帮助最后一个部下了，他距离后者实在太远了，远到对方几乎超过了他的视线范围。互相之间被拉大的距离不单没有使得他们更为安全，反而因为互相之间无法支援而导致了他们的死亡成为定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在阿尔玛落地摔成肉泥之前将他接到自己的坐骑上，毕竟是跟随自己冲锋陷阵数十年的老部下，如果一次性死得干干净净的话，对于他的威望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万幸的是由于高度与距离问题，这一个动作并不算太过困难。在遭受攻击的时候阿尔玛本身就有着超过五百多米的高度，而受到攻击过后他更是一口气爬升到了近两千米的高度之中。这个高度虽然会使得他在失去外界帮助过后生还率几乎为零，但是同样的也给予了洛克足够的时间调整位置接住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洛克的打算，阿尔玛松开了将自己固定在龙鞍上的皮扣，抛下不断挣扎着的飞龙展开四肢以尽可能地让自己下落的速度跟慢一点。

　　　　虽然这个动作看似困难，但是在拥有着数十秒钟的调整时间过后就变得极为简单了。虽然在第一掠过时因为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因此导致二者的擦肩而过，但是在盘旋一圈重新调整距离过后洛克有着十足把握抓住自己最后一名部下……

　　　　但前提是没有人干扰。

　　　　因为集中注意力于搭救自己的部下身上的缘故，洛克完全忽略掉了他们所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了对方有着足够的时间在杀死那一名远处的龙骑士过后再度归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洛克从小养大的飞龙乔。就在洛克即将抓住阿尔玛时，它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猛然调整方向。在洛克与自己最后一名部下再度擦肩而过时，早已等待在上方就等着这个机会将两人一起解决的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