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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却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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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真看到小俏,高高兴兴地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那桌。安排在身边坐下。幕僚们知趣,马上腾出另一个位子。把郭旭请到这一桌来。此时的宴会不比刘裕初入长安时,将佐文官身边。已经有不少作陪的红巾翠袖。留守长安的人,很多在江东有家眷,但既然战火已熄,边鄙不耸,男人闲着就痛苦,本地女人是良药,**,有求有应,如夫人蔚然成风。此刻看到郭旭夫妇受到刘义真如此高看。或艳羡,或妒忌,或暗暗叹息身边人秀色不及,或窃窃抱怨刘刺史厚此薄彼,总归是各种复杂心态。
只有一个人不为眼前情景所动。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必须赶紧下手。
否则花开之日蜂蝶多,剖玉之时买家众,说不定哪个位高权重的人就先下手为强了。
疯子判定刘义真在接下来的时辰里都不再需要自己,但为了万全。也得堵上一切漏洞,乃上前贴在他耳边,说府中人杂,警卫不可松懈。属下要去巡查,不能陪将军了。
刘义真很满意地点点头,立刻就开始和小俏玩诗文酒令。
疯子冲着郭旭点点头。转身穿过餐厅,出门上马。不带一个人,疾驰向郭旭的小院。
紫云开门。认识疯子,说冯大哥有什么事。
疯子说你别吵吵。郭大哥有事情交代,要你赶紧跟我走,但不能让梅姑娘知道。你去跟她说,就说你要出门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紫云按照疯子说的,安顿好梅红,跟着疯子走。门外没有别人,也没有车,紫云看着疯子的马发呆,说我怎么去?疯子说事情紧急,你就骑我的马。说完把紫云扶上马鞍。后者紧紧地抓住鞍桥,正要问你怎么办,疯子已经飞身上马,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搂住紫云,一磕马腹,疾驰而去。
紫云从来没有骑过马,自然没有骑过飞奔的马,更没有被一个男人搂着骑过马,何况还要大白天穿过街市。众目睽睽之下,又紧张又兴奋,又羞涩又忐忑,晕晕乎乎许久,才发现马儿已经跑出长安城,跑到了一片树林中。她知道郭旭今天去刺史府了,洗完澡后也知道小俏去同一个地方了,那么冯大哥也应该把自己带到刺史府,这个林子虽然幽静宜人,似乎和刺史府八竿子打不着。正在诧异,疯子已经跳下马,在紫云的一声惊呼中,把后者从马上抱下来。
在马上被疯子搂着,她不敢推开,因为怕摔下去,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没有以前想象的那么糟。
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本能地踢腾挣扎。
可是抱着她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一个久经战阵,曾和郭旭双骑入长安的戎马书生。他的双臂像是一幅桎梏,把紫云牢牢地禁锢在怀抱中。
紫云落地了,落在一片草地上,疯子落在她身上,炽热的嘴唇堵住她的嘴。当他的嘴唇转移到她的脸蛋和脖子上时,她一边无力地砸着他的后背,一边哀求他放过自己。
疯子一言不发,抽出她的裙带,把她的双手绑起来,拴在一棵小树上,而后像剥开一颗葡萄一样,把她的水灵全部剥露出来。
葡萄在发抖。
以前在宫中,听宫女们议论,说女人的第一次非常疼,疼得要死。
看来今天要死了。
她哀求着,哀求着,哀求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喘息。因为疯子在把她从衣裙中解放出来后,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单刀直入,而是跪在她身边,柔柔细细地抚摸她,用嘴唇去触碰她全身。
今天沐浴,似乎是老天爷的暗示,为的就是给这个男人一个一尘不染的处子之身。
最能代表她处子之身的那些天赐尤物,现在逐一落在了男人贪婪的嘴里。
男人的嘴点着了她体内的火。
男人的舌头在她体外,火的舌头在体内,两个舌头里应外合。
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火,渐渐蹿出火苗,最后成燎原之势,掠过她青春的、紧绷的、痉挛的、颤动的身体。岁月培育出的萌动,此刻开始舒展;春心酿造的想象,此地得到应证。
落到疯子这样的风月老手怀里,紫云这样的少女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无论是膂力还是心力。
在她几乎迷幻的那一刻。疯子轻柔而坚定地进入了。
紫云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把火钳刺中,想要惨叫一声。嘴巴却被疯子的嘴死死堵住。她全身最美好的部分,无一不被疯子的各种手段霸占着。她就像一只落入狼爪的玉兔,根本没有逃脱的任何可能。
疯子怜香惜玉,故不会肆意抽送,但也不可能停下来。他的经验告诉他,只要你不停下来,女人总会迈过这道坎儿。
当他完成了这个野蛮而执着的成人礼后,紫云捂着脸,低低地哭起来。
疯子的手势不可挡地移开她的双手,用嘴唇吸干她的眼泪。而后低沉地说:
“哭什么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转身就让义真刺史下令,让你不再干伺候人的事儿,专心专意做我的老婆。”
紫云此前知道疯子是郭旭几个弟兄里读书最多的,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感,现在身子已然被他拿去,泪眼婆娑地看他,发现他固然不算英俊,但自有一股文武兼备的英气。没有想过要做他的老婆。但看样子他志在必得,而且已经得了,剩下的只是补上一个礼俗,加上一个名分。种种心思翻卷时。疯子已经从战袍的袖子里摸出一方白帕,在她身子上印了一下,留下一个似花非花的红色印记。而后小心地收起来,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紫云当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在心里赢得了针对陈嵩和郭旭的无上优越感。
紫云说你解开我。
疯子说解开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紫云说你先解开好吗。
疯子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这样光溜溜地留在这里。
紫云说好的我答应你。
你回去必须按照我先前教你的跟梅姑娘说,不许说是跟我走的。
紫云说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疯子伸手给紫云松绑,但没等她坐起来穿衣服,又再次将她按回到她摊开的衣裙上,像是把一个仙子按到云彩上。
他从柔到刚,从徐到疾,从轻拢慢捻到疾风暴雨,似乎要用这种激越的撞击,敲开一个女孩子心灵的坚果。
他赢了。
在他不遗余力的攻取中,她伸手紧紧搂住他,闭上眼睛,接受这不可抵御的命运,初次品尝痛楚中的隐隐欢愉。
树林里的鸟儿都闭上了嘴巴。
虫子也知趣。
隐隐的溪流声似乎在传闲言碎语。
疯子已经穿戴整齐,扶着马鞍站着,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用一种得偿所愿的闲适神情,打量着这枚落在他手中的青果。
她背对他,整理好衣服,看到衬裙上的红色斑点,皱了皱眉眉头。
失去一个女儿身。
得到一个男人的婚约。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超出想象,她一时还无法安顿好纷乱的思绪。
他们上马回城,这一次,疯子不再纵马狂奔,而是缓缓向前。走着走着,突然把紫云抱起来,让她面对自己,在她脸上、勃颈上和扯开衣襟的胸前,印上无数个吻。紫云无所依凭,只能双手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由他去。
即将进城门时,紫云小声地说你让我转过来。
疯子不为所动。
他们就这样紧贴在一匹马上,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笑中,在一些市井闲人的哄笑中,在巡逻官兵惊诧的目光中,穿过了长安街市。走到一家首饰店时,疯子挑下马,把紫云抱下来,指着满屋子的珍奇,说你喜欢哪样。
紫云低下头不吭声,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向种种金玉瞟了过去。
疯子仰天大笑,他已经占有了这个女人的身子,现在看来,占有她的心也并不会太难。
扫视一圈,指着一个黄澄澄园润润的金镯子,说就要这个。
店老板说这个很贵的。
疯子从腰里解下佩剑,铿然一声放在案子上,说我今天出门仓促,没有带多少钱,这把剑就压在这里。我是刺史府门下督,幢主冯梓樟,镯子我先拿走,回头取钱来赎回宝剑。
说罢拿起镯子,套在紫云的手腕上。
后者没有挣扎。
老板一听疯子自报家门,满脸赔笑,自动给疯子加衔:
“将军赏脸光顾本店,是我的荣幸,哪还能压将军的宝剑。镯子拿走,将军哪天想起来了,哪天派人来叫,我亲自上门结账就行。”
说完拿起佩剑递到疯子手里,顺手抓起一副金耳环:
“今天我还没开张,将军看中这个镯子,算是我第一笔大买卖。这副银耳环,不值几个钱,就算是我送给夫人的一点小意思。”
紫云接过疯子递过来的耳环,听着老板叫自己夫人,隐隐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受用感。郭旭夫妇待她情同姐妹,从来没拿她当下人看过,但使女就是使女,主人就是主人,身份是定好的。她第一次遇到有人对自己谄媚,而这种谄媚恰恰是因为她身边站着一位刺史府的门下督,而这位门下督看来愿意做自己的丈夫。
在老板殷勤招呼下,紫云换下了自己的银耳环,换上了金耳环。老板马上亲手端过一面铜镜,让紫云顾盼鉴赏。
疯子满意地点点头,说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耳环的钱还是照付,北府兵绝不会白拿老百姓一分钱。到了府中,我马上派人把钱送来,你说个数就行。店老板开了价,坚持打了折扣,唯唯诺诺地说将军走好,夫人走好。
回到郭旭家门口,紫云先是把镯子和耳环都摘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要把它们还给疯子。疯子向后一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嫌弃我?紫云满脸绯红,说我担心拿回家没处藏,叫郭大哥他们看到不好,你先替我收着。
疯子乐呵呵地说我先是什么意思。
紫云真的满脸紫云了。双手绞着腰带,说等娶我的时候再给我戴上好了。
疯子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上前接过镯子和耳环,顺势在紫云脸上亲了一口。后者慌张地推了一把,转身进门,把门合上,背靠着门缝,心跳许久。听到马蹄声远去,开门探身看,内心盼着疯子回头看一眼,结果发现疯子唱着小曲,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走远了,到转过街角为止,一次都没有回头。
关上门,向屋子里走,一种心思涌上来,腰一下子挺得很直。(未完待续。。)
………………………………
下卷十九章 阴阳流转
ps:搬到新房子才五六天,新床还没有捂热,梅虹就生了。
搬到新房子才五六天,新床还没有捂热,梅虹就生了。
临产前三天,小俏就带着两个使女过来帮忙。白天几个女人都在,晚上青玉留下。陈嵩还留了一个亲兵在家里,一旦有警,可以飞骑去请产婆。所有人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结果孩子迟迟不肯出来。找了郎中过来诊脉,郎中说早产和晚产都很常见,从脉象上看孩子很好,不必担心。
过了预产期10天后,这个摆足了架子的小家伙终于出世了。
陈嵩正在军营里考核飞骑军官的骑射,留在家里的那个亲兵一溜烟跑进来,远远地就喊:
“生了,生了,将军,夫人生了!”
一旁的斛律征带头笑起来,其余将佐不敢大笑,也都捂嘴。人人都知道陈嵩现在修成正果,即将娶一个漂亮女人做老婆,但毕竟还没有拜堂,现在就叫夫人,好像陈嵩有多么猴急一样。再就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跟陈嵩没一根汗毛的关系,而亲兵的样子好像陈嵩亲自种下的西瓜籽儿今天瓜熟蒂落了。
陈嵩倒顾不得那么许多,让斛律征留下继续考覆诸将,自己上马要走。孰料斛律征却执意要跟着去:弟兄们又不是野鸟,绝不会这一刻还在,下一刻就闪了,今天考覆和明天考覆,有啥两样吗?但孩子出生是大事,第一眼看见谁很重要。如果第一眼看见的居然不是他狐狸大叔,那狐狸大叔岂不是丢了第一个接驾的尊崇?陈嵩本来就急。也顾不得跟斛律征斗嘴,说那就赶紧走吧!斛律征跑到自己帐篷里捯饬半天。出来一边上马,一边吩咐那个亲兵赶紧去叫郭旭和徐之浩。陈嵩犹豫了一下。要亲兵顺道去趟刺史府,跟冯梓樟冯幢主通报一声,看他是否有空来。
陈嵩推开院门时,听到了呱呱的啼哭声。声音很清亮,底气十足。青玉看见他进来,一片声地喊陈大哥来了。产婆此时已经洗了手,袖筒里塞了小俏给的钱,腋下夹着一匹红绢,脸上红扑扑的。嘴里带着微微的酒气,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陈嵩捡了个大肚婆的事情,早就传到三百里外去了,产婆在来接生的路上,就已经想好怎样说:
“恭喜将军,是个公子!老身我手上过了这么多产妇,像夫人这样顺利的,还真不多见。夫人下一胎一定更轻省,将军注定多子多福啊!”
陈嵩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圆滑。也爱听她的意思,拱手致谢。身上也没带钱,便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塞过去:
“母子平安,多谢大婶!”
产婆笑得歪嘴歪脸。还要啰嗦几句,陈嵩已经甩下她,大步走到房门口。刚要进去,又站住喊了一声:
“男人能进来么?”
小俏在里面喜滋滋地喊:
“能!赶紧进来吧。”
陈嵩从来没有见过新生儿。他想象中那应该如年画中的小童子一般水灵可爱,可此刻看见的。却几乎是个小老头。满脸都是褶皱,一撮头发湿乎乎地贴在尖尖的脑袋上。孩子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巴倒是张得老大,像个青蛙一样呱啦呱啦地哭着。他躺在梅虹身边,肚皮上裹了一片红布,两条腿有力地蹬着。
跟梅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陈嵩无数次想象过面对一个不是自己骨血的孩子的场景,也无数次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对这个孩子好,要让他毫不怀疑陈嵩就是他的生父。此时看着小家伙的样子,所有这些都飞到九霄云外,骨子里的善良让他久久地看着这个小生命,好奇、好玩、怜爱,种种柔肠翻卷上来。小家伙的脚丫子,只有他一根食指长,宽也就是两根手指左右。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个小脚心轻轻挠了挠。孩子的脚轻轻抽了一下,陈嵩开心地笑起来。
梅虹一直在看着陈嵩的反应。这是姚泓的骨肉,但她多么希望这就是陈嵩和她的孩子!最初她担心陈嵩不会来,后来又担心他来了会更不痛快,现在看到陈嵩毫无芥蒂,终于放下心来,继而暗暗自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正想说点啥,听到斛律征在门外说话了:
“急死人了,能进来不?”
陈嵩赶紧把他叫进来。斛律征睁大眼睛看了孩子半天,说我想抱抱他。几个女人都很紧张,梅虹压了压没压住,还是说了出来:
“斛律大哥抱过孩子吗?”
斛律征乐了:
“说实话,小娃娃确实没有抱过,但刚生下来的牲口犊子抱过!”
这话味道不对,但众人还是笑。小俏自己也没有抱过孩子,赶紧按照产婆交代的,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从床上抱起来,一臂托着他小小的屁股和腰,一臂衬好脖子和小脑瓜,左右手反向抱持,合成一个严实的小盆,把孩子稳稳地搂在胸前。先让斛律征空手做样子,等他像模像样了,才把孩子递给他。斛律征笨手笨脚地把孩子接过去,碰到那个软软的小身体时竟然发出慌张的呵呵声,闹得梅虹连说小心。终于抱稳当后,他俯下脸去闻孩子身上的味道,不料胡子扫在孩子脸上,小家伙晃了晃脑袋,哇哇地哭起来。斛律征吓得几乎要把孩子扔了,梅虹赶忙坐起来,急切地说把孩子给我。回到母亲胸前一瞬间,孩子稳当下来。
斛律征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伸手探进衣襟,摸出一样东西递给陈嵩:
“这个就算我送给侄儿的礼物了。”
陈嵩的眼睛睁得老大。这是用木头刻出来的一匹小马,做前蹄扬起昂首嘶鸣状,眼睛、鬃毛、马蹄、尾巴。每一个小处都刻得很精细。项下挂了一个小小的金质铃铛,轻轻一晃还能响。众人传看一圈。无不啧啧称奇。
斛律征说木头小马是我自己刻的,但铃铛做不来。是我用赏钱找金匠打的。我们鲜卑人离不开马,你们汉人喜欢金子,两样东西合起来,侄子前程远大,吉祥如意。
梅虹一边说借斛律大哥吉言,一边欣喜地把礼物接下来,把玩半天,小心地放在了枕头边。这时听到斛律征说陈嵩你是不是应该给儿子取个名字啊。梅虹的手不易觉察地抖了一下。“儿子”!
陈嵩说我已经想好了,儿子出生在长安。就叫他陈长安!不但是地名,也代表长久安康。以后老二老三出生了,都按照老大的样子取名。
梅虹心地涌起一股暖暖的柔情,为着陈嵩说嘴里的“儿子”和“老大老二老三”。
斛律征心思很活,立刻说要是老二还是出生在长安,你怎么办?
没等陈嵩说话,小俏已经脱口而出:
“那就叫陈关中!”
陈嵩拍手叫好,说这个名字太威风了,就这么定了!
斛律征来了精神。说如果陈嵩大哥回不去江东,这辈子就驻守长安了,那么老三咋取名字?
陈嵩隐隐有点不快。鲜卑人说话,嘴上没锁。不懂得汉人的忌讳。换了讲究的汉人,一定会说“不回去江东”,而绝不说“回不去江东”。不回去和回不去。那是有生死之别的。只要人活着,哪有回不去的?但这点不快迅速就被眼前的欢乐压倒。更何况还得对付斛律征的挑战。是啊,如果戍守长安10年。至少有三个孩子要出生,老三咋取名呢?
小俏却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难的,叫陈西都不挺好的吗?东都洛阳,西都长安,气势雄伟,还不和老二冲撞。
斛律征叹了口气,说鲜卑牧羊人遇上读过书的汉人女子,除了认输没有办法。梅虹很喜欢陈长安、陈关中、陈西都三个名字,一想到他和陈嵩生儿育女,后面的如果能叫陈江东、陈姑苏、陈采石,也都很有意趣。此时突然意识到陈嵩和斛律征一直站着,赶紧叫青玉带他们去书房。话音未落,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陈嵩出门一看,郭旭和徐之浩来了,身后的士兵抬着一个披着红绸的大箱子。
郭旭看见小孩子,脱口而出说他好难看啊。立刻被小俏掐了胳膊。
梅虹格格地笑,说长长就会好的。我听妈妈说我刚生下的时候也是一副丑八怪模样,等慢慢长开了就好了。
心里暗暗地想:我和他父亲都不难看,他注定不会是丑人。再拿陈嵩和姚泓对比了一下,觉得孩子长大后,要说是陈嵩的骨肉,也会有人信。
郭旭笑呵呵地说梅姑娘生的孩子,长大一定差不了。可是现在看,就是觉得好难看。
大家都笑,陈嵩说我这个铁匠兄弟看来这辈子都学不会能说会道了。
这时徐之浩已经招呼着弟兄们把箱子抬了进来,大家一看里面,喝!简直可以开个杂货铺了。小孩子的虎头鞋帽、虎头枕,陶人瓷马小泥偶,铃铛喇叭拨浪鼓,木头刀枪木头船,文房四宝加算盘,总归是从出生到上私塾都包圆了。郭旭本人的礼物是一个银子做的长命锁,徐之浩却别出心裁,送了一串沉香木的腕上念珠,每个珠子上都刻了梅花,说是孩子每拨弄一下,就算为母亲祈福一次。
小俏看差不多了,赶紧招呼大家到客厅里去休息,也好腾出屋子让母子俩休息。郭旭已经在一家酒楼订好饭,弟兄们要在那里聚一聚。酒楼老板特意为产妇熬了乌鸡汤,准备送到家里来。大家在陈嵩家里聊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门,陈嵩说我们再等等,已经派人去告诉疯子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又等了许久,不见疯子来,陈嵩说干脆我们这就出发,等疯子来了让他直接到酒楼好了。大家安顿好女人们,刚走出院门没几步,就看见疯子在刺史府亲兵簇拥下驰来了。
没等陈嵩说话,一帮人已经把疯子围起来,七嘴八舌地数落他,说嫂子生孩子。你也不早来,今天这顿酒。就你请了!疯子说府里有事,出门晚了。得罪得罪,这顿酒我请!但是也得让我先见见侄子啊。
陈嵩让弟兄们等着,他带着疯子回屋子里去。
一进门,正碰上紫云端着一盆水出来,看见疯子的一瞬间,紫云满脸通红,低着头躲一边去了。
疯子的礼物是所有人里最阔绰的,他拿出一双镶嵌了红宝石的银手镯,说是这叫“鸿运双至”。戴在小孩手上,祈福避邪,最能保佑孩子平安。等孩子胳膊粗了戴不了了,就可以传给弟妹们。等这一茬孩子成人了,还可以传给他们的儿孙。这样一代代传下去,越传越金贵。陈嵩是军人,平日对这些东西不怎么上心,看兵器优劣一眼便知,对珠宝金玉却是纯然睁眼瞎。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小俏在家中时见惯了珠宝,虽然不曾刻意学习品鉴,但天长日久。耳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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