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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却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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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刺中了要害,立刻让所有人的舌头都粘在上颚上。屋子里安静了许久,刘义真徐徐开口:

    “大和尚的意思无非是我军撤出长安,不要和大夏交兵,让长安百姓免遭兵燹。只不过本刺史奉行宋公命令,没有他的明示,决不能擅自弃守。大和尚既然口绽莲花,何不去劝说赫连勃勃,叫他不要贪图地盘。径直撤兵回大夏好了。”

    昙云没料到这个小孩子居然会这样将他一军。看着刘义真脸上隐隐的得意,不由暗自叹息一声。刘裕的儿子,终究不是什么大材!

    “如果刺史肯为苍生放弃长安,漫说贫僧去劝说勃勃,就是拿贫僧给你们当柴烧,给他们当箭靶,贫僧也在所不辞!”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

    须臾,昙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屋门口。回过头来看了刘义真一眼:

    “贫僧该说的都说完了,一切还需刺史斟酌。长安寺庙,所剩无几了,贫僧那座。还请刺史手下留情。倒不是贫僧比那些可怜的僧众贵重些,而是你把他们的庙都拆没了,总得给他们留一个佛家去处吧。战端未开。先冻死一批僧人,怕也是不祥的事情。“

    不等刘义真回话。径自出门去了。

    傅弘之一看刘义真只顾发呆,连送客的礼数都顾不上。赶紧追出门去,一直送昙云出了府门。他扶着昙云上了车,马匹就要迈步,昙云掀开车帘对他说:

    “将军虽是武将,看面相却有佛缘,贫僧送你一句话。”

    傅弘之赶紧上前,躬身倾听。

    昙云静了片刻,声音低沉:

    “孤城不可容,鸿雁畏寒冬,南下当如电,慎勿陷泥中。”

    傅弘之听完,刚想说请大和尚为晚辈阐释,昙云已经缩回车里,车夫一扬鞭子,车子吱吱呀呀地走了。傅弘之站在原地,默默地念了好几遍昙云那四句话,前三句都能明白,唯独最后一句不得要领,只能走着看了。

    回到屋子里,刘义真和毛修之还在发呆,见他进来,刘义真叹了口气:

    “都说说吧,这和尚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傅弘之走到案前,挪开地图上的书卷,仔细看了半天长安四周目前态势,抬头对刘义真说:

    “目前只有一线希望。”

    刘义真眼前一亮,立刻走到地图边,毛修之也跟了过来。傅弘之大拇指顶住长安,中指指向咸阳,用食指在两城之间来回窜:

    “如果我们现在能确认长安城外只有赫连璝一军,姚灭豹还在咸阳,勃勃的中军还在大夏边境上,那么我们就可以组织精锐,夜袭赫连璝,一举打垮他。打破这一路后,立即组织两个集团,守城集团由毛将军指挥,固守长安,绝不出兵交战。我带领一个游击集团,向西南退到南山一代,利用姚秦故垒,侧翼威胁咸阳到长安的通道。大夏如果兵少,我就跟他们干;如果兵多,我就闭垒不战,袭扰他的粮道。这样一来,我们困守孤城的态势也就被打破了。”

    毛修之仔细看了地图,闭上眼睛想了想南山一带的地形,觉得傅弘之此举,的确有猿臂之势,随时可以攫取咸阳长安间的夏军,乃点点头表示赞同。

    刘义真却是连连摇头。他现在如同一个年老衰朽的守财奴,只要进仓,不要出仓,一听说要分兵,就觉得匈奴人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此时分兵,长安更加单弱,如何能持久?”

    傅弘之耐心地解释:

    “飞骑、骠骑的骑兵,用来守城是浪费了,不如放出去和匈奴人周旋。陈嵩、郭旭、斛律征这批战将,野战智勇过人,守城非其所长。另外,分出去人马,在外面抄略匈奴人的粮草。也能减轻长安城粮草柴薪的负担。”

    毛修之也在旁边帮腔:

    “用兵固然要以众击寡,但这也要看情势而定。分兵如能更加机动,自然以分兵为上。长安城中目下歩骑有两万多人。骑兵虽然只有五千多,但如果利用南山故垒,可以当万人来用。留在城里的一万多老兵,再加上几千流民新兵,还是够用的。”

    刘义真一看又是二对一,生恐自己顶不住,突然端出最高长官架子:

    “都不要说了,让本刺史好好想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带一兵一卒出城。违令者立斩!”

    唯恐两员老将阳奉阴违,立刻召来门下督,要他传令给长安各门守将:若无刺史手令而带兵出城者,就地击杀,不罪反赏!

    说完一甩袖子,去后堂了。

    傅、毛二人退路被绝,闷坐片刻,心如死灰,各自散去了。

    当晚傅弘之和毛修之密谈一次。次日一早,两人带着麾下全部幢主以上军官到刺史府请命。这一回刘义真不能再固执己见,但依然不肯立刻分兵,而是要先派人去打探。按照他的意思,如果长安城外果然还是赫连璝一支军队,那就同意夜袭当前敌人。而后乘胜分兵;倘若城外敌人势大,就绝不允许分出一兵一卒。

    前后派出去六七波探子。一天后陆续回来了。

    姚灭豹麾下两万人,已经于今日日中时分抵达长安城外东北一带。距离赫连璝大营三里。赫连勃勃大军,日出时分已经从咸阳拔营,正在开往长安方向。

    敌人快了半步!

    傅弘之顿足捶胸。假如不是刘义真固执己见,晋军原本可以昨夜偷袭赫连璝,给新到的姚灭豹一个下马威。一旦姚灭豹得知赫连璝已经后撤,他绝不会孤军悬在长安坚城之下,一定会缩回咸阳。这样一来,晋军游击集团可以更从容地运动到敌人右翼,占领南山故垒。赫连勃勃老奸巨猾,看到这种态势,不会还在此地逗留的。

    刘义真却不以为然。他固然也震惊于夏军运动神速,已经在长安城外集结了四万多人,即将增加到五万。但他内心也窃喜傅弘之计划受挫,没法再提分兵的事情。身为小孩子,争胜是难免的,他提醒傅弘之:万一你昨夜偷袭不能得手呢?

    傅弘之被这个小孩子噎住了。是啊,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万一打成胶着战,出城部队被赫连璝咬住,能否退回城里都是问题,更不要说破敌了。

    刘义真见他不再说话,知道自己赢了在这一把,但这显然无助于化解危机,乃劝他不要急着出击,先把城防部署周全了再说。

    傅弘之至此无计可施,只能先堵上城防漏洞。带上诸将巡城,一路奖这个罚那个,安设此物调遣彼军,走到东门附近时,隐约听到远处有喧嚣声。向东边眺望,能看到有烟尘升起。

    郭旭说莫非是江东援兵来了。

    傅弘之说不像,烟尘很细,应该是小部队。

    又看了一阵,一小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大约百十号人,清一色骑兵,身后是大约两倍于他们的骑兵。即便在这个距离上也能看出,这是一拨人在追另一拨人。

    郭旭一下子兴奋起来,说这是匈奴人再追我们的人,我们赶紧出去接应吧。

    傅弘之和陈嵩几乎同时说再等等。郭旭马上意识到,他们是担心匈奴人在做戏,万一出城接应时大队伏兵杀出抢关,怕是连城门都来不及关上。

    傅弘之一面叫郭旭下城,带人在城门口待命,一边紧紧盯着城下动静。城墙上的强弩已经张开,一旦有异动,立刻发机杀人。

    很快,前面的骑兵已经跑到城下,这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来人都穿着晋军盔甲。带队的人一边向东门疾驰,一面大喊:

    “快开门,自己人,我是朱龄石!”

    傅弘之扶着垛口仔细看,这时城下来将用京口话又喊了一边,同时摘掉自己的头盔,傅弘之立刻认出这就是朱龄石,马上发出一连串命令:

    打开城门!

    郭旭出城接应!

    城上弓弩手准备狙击追兵!

    速速通报义真刺史!

    城门打开一瞬间,郭旭已经带着骠骑队一百多骑冲了出去,刚过吊桥。就和朱龄石撞见,后者笑着举起手。什么都没说就疾驰进城。等朱龄石的从骑全部过去后,郭旭的人立刻列成两排挡住吊桥。

    匈奴人远远看见城门打开。知道已经无法捕获晋军东来的这一小队骑兵。他们的大营在长安城北,若不是奉令向东侦搜,他们也不会遇到这股不速之客。原本想抓住晋军军官回去请功,孰料对方清一色老兵油子,弓马娴熟,刀槊凌厉,一个回合就让匈奴人坠马十来个,自己却无一伤亡。等匈奴人激起斗志要跟对手干到底时,这些狡猾的南蛮子却虚晃一招逃走了。现在没有大军跟上。他们不敢跟着杀到城下去,因为城上的硬弩高高地架着,老远就能看见。

    带队的匈奴百夫长看见一个汉人青年军官横槊立马,背后列开一队雄赳赳的精卒。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任务是做斥候,而不是来和晋军决战,遂打马要走。而与此同时,郭旭也听到城头上陈嵩的喊声,后者要他赶紧回城。城上弓弩会掩护他。郭旭让部下先撤,自己站在那里盯着敌人。匈奴人一边缓缓后撤,一边回头看他。到了骠骑队弟兄都进了城门,郭旭刚要回马时。突然听到一个匈奴人用汉话喊:

    “汉人的将军,你敢不敢和我打?”

    那个匈奴军官比划着弯刀,叫他的人留在原地。他自己策马走来:

    “我们说好了,我的人不帮我。你的人不帮你,就我们两个打!”

    郭旭说今天不是两军交锋的日子。你我都回去吧,想打,有的是机会。

    匈奴人说刚才跑进城里的那个南蛮子欠我们十几条人命,我回去没法交代,你既然救了他,那这笔账你来还。

    郭旭有点啼笑皆非,本想跟这个认真的敌人打打嘴仗,转念一想军人应该是用兵器而不是嘴巴谈判,乃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槊。

    城头上的陈嵩一看这阵势,已经知道郭旭要和对方单挑。此时城上已经密密地布列弓弩,远看也没有匈奴大军逼近,一场决斗,无损于城防,那就由他去。但又担心匈奴人以多欺寡,乃叫过斛律征,要他盯紧了,一旦有人要暗算郭旭,马上叫他尝尝鲜卑人的弓箭功夫。

    郭旭骤马向前,长槊直指匈奴人前胸。他心里很清楚,对方是老手,用的是弯刀,只要一槊刺不中,在两马迎头冲锋中,转眼就能杀到身边,到那时长槊就是废物,弯刀近在咫尺,如果他稍稍迟钝一点,必然会挨一刀。

    匈奴人骤马向前,弯刀直指郭旭前胸,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力气很大,长槊这一刺,加上两匹马对冲的力量,足以刺穿他的身体,他的胜算就在躲过这一槊的瞬间立刻挥出弯刀,而后无论是否击中,都马上贴在马背上跑开,以防对手向后横扫一槊。

    他是个精明的兵油子,只是他不知道郭旭后腰有个铁槌。

    长槊距离对手马头还有一个人身长时,突然从郭旭手里飞了出去。匈奴人向后一仰身子,躲过了这个意外的打击,几乎同时,郭旭已经把铁槌从左手换到右手,在两马错鞍一瞬间,带着一股疾风砸下来。匈奴骑士只来得及抬起刀去架,但他躺在马鞍上,很难用足气力,结果刀被狠狠地压下来,刀背磕在他的胸口,在他惨叫一声的瞬间,郭旭的马已经跑了过去。匈奴人翻身坐起,但立刻眼前发黑,一头撞在马下。郭旭俯身捡起地上的槊,回到匈奴人身边,槊尖指着他的脖子,却不肯刺下去:

    “好啦,你输了,回去吧!”

    说完转马奔向吊桥。几乎同时,他听到背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匈奴小队中有个人捂着手趴在了马背上。

    他想从背后放冷箭,被城头上的斛律征教训了。

    郭旭笑了笑,纵马进了城门。

    匈奴人扑过去,把他们的军官从地上扶起来。后者蹒蹒跚跚地走到队前,忍着痛把那个放冷箭的士兵一把拖下马来,拖到空场上,叫人抽他二十鞭子。

    城上的晋军看着,不能不肃然起敬。

    这是很像样的敌人啊!(未完待续。。)
………………………………

下卷三十八章 皇子暗战

    ps:  儿子是几秒钟的快感,一辈子的麻烦

    下卷三十八章

    赫连勃勃饶有兴致地听完百夫长的讲述,吩咐手下给他一碗酒:

    “这么说你看清了进城的是一名大官?”

    百夫长喝完酒,抹了抹嘴唇:

    “我不知道他的阶级,但从甲胄马匹和神态看,不是寻常军官。再说如果是普通官佐或者信使,身边不会有那么能打的扈从。对了,进城前他冲着城上喊话,我们的人隐约听到他自称赵灵蛇。”

    赫连勃勃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位:

    “你们谁知道这个赵灵蛇?”

    王买德略一沉思,扑哧一声笑出来:

    “怕是朱龄石吧?”

    经他这么一说,勃勃恍然大悟,冲着百夫长一瞪眼:

    “驴毛塞了耳朵的狗东西!滚出去!”

    百夫长知道勃勃其实没有生气,憨憨地笑了笑,弯腰施礼,转身走出去,还没出帐篷,又被勃勃叫住。后者褪下一个金扳指扔过去:

    “虽然死了几个人,但你拿到了很重要的情报,拿这个去买牛买羊娶老婆吧!”

    百夫长在各位官长的哄笑中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勃勃喝了一小口,若有所思地念叨着朱龄石的名字。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没少听说他的名字。朱龄石,北府兵中最年轻的 拜将者,击灭蜀国的方面军主帅,倾覆姚秦的前锋矛头,刘裕的股肱大将。他此刻到长安来,意味着什么呢?

    勃勃看了一眼王买德:

    “你说说。朱龄石千里迢迢到长安,对我们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王买德说陛下神武天纵。怕是早就想清楚了,末将怎敢献丑。

    勃勃心里很受用,但还是撇了撇嘴:

    “你是羌人,怎么也学得汉人那一套溜须拍马的东西!这座大帐里,没有人能比你更娴于兵略,我也不敢自居你上。你就不要矫情了,赶紧说吧!”

    赫连璝听父亲说在座诸人中只有王买德娴于将略,显然将自己排在昧于将略者之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既然父亲都自认学生。他就不能暴露出丝毫妒意。想到这里,面朝王买德端起酒碗:

    “王将军满腹韬略,随便舀出一勺,就够淹死我们,还请将军详解目下敌我情势。”

    王买德笑着还礼,不再推脱:

    “目前关中态势,和两年前陛下问对时几乎一样。”

    勃勃点点头。君臣问对的情形他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语气都不会忘了。当时他想趁火打劫从姚秦手中劫夺关中,但王买德劝他先稳住。在秦晋两军间坐观成败,而后收卞庄刺虎之效。王买德预言刘裕拿下长安后,会急于回江东篡位,留守诸将很难固守战果。届时大夏可以轻取长安。今天看来,除了去年冬天赫连璝吃了大亏,大势严丝合缝地按照他的预演伸展。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王买德在案几上放了一个酒碗,用几块骨头把碗围起来。而后用一把小刀穿过骨头,架在碗上:

    “这个碗就是长安。这些骨头就是我军,朱龄石就是这把小刀。假如这把刀足够大,能都扫开骨头,那么长安就有脱生的希望,但大家都看到了,只是一把小刀,不足以改变此地力量对比。朱龄石的确是难得的将才,但正像汉人说的那样,巧妇难为i而无米之炊。在他赶到之前,长安军心民心已经被刘义真搞乱了、败坏了,此时别说来个大将,就是刘裕亲自来,怕也是束手无策!”

    众人频频点头。

    “以我看来,朱龄石此来只有一个目的……”

    勃勃马上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你先别说,让我们都猜猜。”

    赫连璝知道这是父亲自我炫耀的时候到了,做儿子的只能捧场,决不能夺了他的彩头,遂决意装愚:

    “我觉得刘裕不会只派他一人来,所以他一定是把大军留在不远处,自己进城协同指挥长安内外军队,试图里应外合夹击我们。”

    勃勃笑着点点头。他已经看透赫连璝在装笨,不过能装笨就证明这个儿子已经长本事了。

    姚灭豹不会比赫连璝更不懂事,但也不屑于像他那样随便说点外行话。

    “末将一时还没想明白,只有洗耳恭听。”

    勃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欣赏这个羌人将军的傲骨,也隐隐不喜欢他总是不能毫无牵挂地融入匈奴人。

    勃勃的另一个儿子赫连昌一向与赫连璝不和,为争夺王位明争暗斗很久,此时揣摩父亲心思,再看赫连璝表现,知道今天不宜抖机灵,但又不能人云亦云,略一沉思,既然有人装傻,何妨就装鲁莽:

    “我不管他们打什么算盘,我就知道一条:如今长安就是一口沸水锅,什么臭鱼烂虾跳进来,都是死路一条!”

    其他人一看这场面,都明白接下来是勃勃的主场,乃纷纷自甘愚钝,等待圣主指点迷津。

    勃勃却突然失去兴致。当皇帝这件事,好处是你说啥都对,坏处也是你说啥都对,久而久之,除了你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蠢货,你想听到真知灼见,不知得敲碎多厚的外壳才行。万民山呼万岁、陛下英明神武这一类谀辞,刚开始听起来很甜蜜,听久了就麻木,后来就无趣,到了你想有人跟你对着干来点乐趣却等不来时,就有点厌憎,此刻他的厌憎正在慢慢从腹中升起。拿起一根羊腿,用小刀一片片切肉下来,大嚼了一阵,抬头看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便伸手一指王买德,从咀嚼中发出含糊的声音:

    “还是你说,你说得好!”

    王买德至此巴不得找个理由跳出帐篷。脱开这种父子兄弟勾心斗角的是非之地,但勃勃既然说了。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但还要给两个皇子留足颜面:

    “如果我有足够的兵力。我就会按照赫连璝将军的方略去打,这样几乎注定会击败我军。刘裕有这样的实力,但以末将看来,他的篡逆,已经是箭在弦上,根本回不得头,所以此时江东的兵力再多,也不能抽出一兵一卒给关中,所以此计虽好。刘裕却用不得。”

    赫连璝松了口气,很感激王买德的体恤自己。

    “这么说来,赫连昌将军说得很对,无论来的是谁,只要不带来足够兵力,都无法扭转关中战局,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军不能犯错误。如果我们有重大失误,朱龄石、傅弘之这样的老将。一定不会放过,那是就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赫连昌听完,也暗暗佩服王买德滴水不漏。

    “末将以为,刘裕这个时候派朱龄石这样的名将到关中来。就是要他替代刘义真,借助他的名望和指挥能力,重振关中北府兵声威。不过这件事要是早做半年。我们取长安也不会有胜算;现在才做,除了多送一个大将给我们做俘虏之外。一无所获!”

    勃勃点点头,咽下嘴里的肉。用酒漱漱口,吐在眼前的火盆里:

    “既然是替换刘义真,那就是说长安守军必然分兵护送刘义真回去,那么大家都说说,我们是要堵住他们一举全歼呢,还是放他们走,我们轻轻松松拿下长安?”

    这一回,赫连璝和赫连昌却不再示弱。此次出兵长安,于赫连璝而言,就是雪耻之战,他当然希望打一个痛痛快快的歼灭战,把一年前折损他男宠、杀戮他部众、羞辱他颜面的晋军将领全都枭首示众!

    赫连昌却没有这种包袱,不但如此,他很希望此战最好用一种简洁方式结束,而最简洁的方式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晋军在夏军强大威慑下自己退出长安,而后夏军兵不血刃地摘下熟透的桃子。这样最大的好处,不仅仅是少死人,更是可以让赫连璝的伤疤无法真正愈合,战败的污点始终留在他的履历中,每每遇到夺嫡的关键争夺时就隐隐作痛,让人们时刻忆起这个皇子曾经因为荒唐淫逸和指挥愚蠢而毁掉一支大军。

    璝:“不消灭晋军,长安拿到手也占不牢!”

    昌:“南人滚出关中,就再也回不来,和被消灭一样!”

    璝:“如此说来,父皇千金万马来此,就为了恭送晋军?”

    昌:“若无千军万马,怎么困死晋军?”

    璝:“困而不死,怎么办?”

    昌:”困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怎会不死?”

    璝:“逃走了就不叫死!”

    昌:“车轱辘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掉脑袋才叫死,只要失败就叫死!”

    璝:“你生长宫廷,养尊处优,真正的大战从未上阵,怎敢奢谈三军生死?”

    昌:”这点确实不能和你比,你是见过全军覆灭大场面的人!“

    帐篷里响起霍然一声,那是赫连璝被伤口上撒盐,恼羞成怒,拔出了佩剑。

    紧接着响起啪的一声,那是赫连勃勃猛拍案几:

    ”够了!大敌当前,都他娘给老子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再有兄弟勾心斗角,老子两个都不要!女人有的是,老子的种子也有的是!“

    璝、昌二人悻悻地坐回去,气哼哼地闷头不说话。其他人看着他们一家子争争吵吵,走又不能走,坐着也尴尬。赫连勃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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