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混在1275-第2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方才说了天地万物皆有理,为父与你补上一个,生老病亡亦是理。”他摆摆手制止了儿子的动作,接着说道:“遗折已经拟好,就搁在书房架子上的那个盒子里,等到那一天,你记得要把它拿出来,交与朝廷使者,为父在里头为你讨了份恩赏,朝廷肯定还会有封赐下来,你带着他们扶棺回乡,三年之内谁都不敢动你分毫。至于三年之后,想做官,不妨去到地方,有了这个出身,熬资历也能熬出一个州郡,这于你来说也就到头了。”
一番话说完,王熵的脸上已经泛出了潮红,身体上的不适感逐渐在增多,他不得不努力平抑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王公子听到这里已经双目含泪,他没想到父亲在这个时候说的竟然是遗嘱,想要起身下跪,一只手却被牢牢地给抓住了,让他不敢用力动弹,因为隔得近,已经能看到父亲额上细小的汗粒渗出。
“其实你的性子不适合做官,官场上要的并不是聪明,很多时候是糊涂,这个道理今天没办法和你讲透了,以后你自己去悟吧。若是你不想做官,靠着府里的那些基业,坐吃山空也能保你衣食无忧,而为父给你的建议是,到琼州去。”
“琼州”王公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听得一愣,甚至冲淡了心里的悲伤。
“是的,就是朝廷计议要在那里开埠的琼州,那里不光光有个市舶司,实际上这临安城中的一小半财物,此刻都在向那里转运的途中。到了琼州之后,你什么都不用做,拿出所有的银钱跟在荣王、秀王、谢家、杨家的后头即可,若是上天垂怜,保大宋一日不亡,你也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为父在天上便可瞑目了。”
“父亲”
王公子从来没有听过老父这么慈祥地说过话,而这竟然是最后一回了,他第一次生出了难受的感觉,其中更多的是失去大树庇护的无依无靠,此时他才明白,没有了相府公子的身份,谁会拿他一个从六品的恩荫郎官当回事
王熵也是心潮起伏,暗中只能强自抑着,现在他还不能闭上眼睛,他在等,等待那个最后的结果,等待其中万分之一的侥幸。
“来了。”尤自趴在床边痛哭的王公子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他收声抬起头,只见父亲慢慢抬起手臂,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这间屋子是王熵的居处,此时除了侍疾的王公子,还有外间等候的一大堆妾室和未成年的子女,奉了圣人口谕常驻府上的太医,正在炉间进行着最后的努力,尽管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什么来了王公子诧异之下竖耳倾听,除了一些低低的耳语,时不时有些轻微的脚步,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动静啊,他又回过头望了望榻上的父亲,王熵已经闭上了双眼,面色平静地积蓄着力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启禀平章、公子,留相公车驾已到府外,是不是”隔了一层帘子,府中的管事只能将声音放大一些,这样一来就显得很突兀,王公子惊讶地看了父亲一眼,只见王熵似有所觉得微微颌首。
“开中门,我亲自去迎。”王公子跳下地,急忙朝外走,刚刚掀起帘子走出内室,就看到一个穿着紫服的身影迎面而来。
留梦炎竟然一刻都不愿意等,他几乎是跟着回报的管事一同进的府,什么宰相气度都顾不得了,提着袍角看都不看外间的家眷,对于迎向他的王府公子也只是点点头,就擦着对方的身体进了里头,而此时那个管事的手还掀着帘子没有放下来。
“汉辅,何人到了吕师孟刘子青”出人意料的是,看到他的那一刻,王熵竟然从靠在榻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然后更是直接掀开被子坐了床边,如果不是留梦炎走得快,只怕他还要寻着木屐下地来。
“平章勿动。”留梦炎将他一把扶住,王熵坐下来,眼睛却盯着前者的脸,想要从中找出一点希望,可惜,他看到的只是留梦炎的苦笑。
“你的病”这句话一出口,王熵的心就凉了半截,如果是好消息,只怕留梦炎早就开口了,哪还顾得上问他的病情。
“平章莫急,容某细细说来,这次来的不是使团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元人派来问罪的使者。”留梦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一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轻轻说道。
王熵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些强自压抑的东西似乎都在体内跃跃欲试,他转过头看到留梦炎的袖笼里露出了一个书信的边角,便伸手指向了那里,手指哆嗦着,声音也变得沙哑无比。
“快,拿与我看。”留梦炎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自己带的东西露了行迹,而原本他是不打算拿出来的。
文书不长,抬头是元人的荆湖行省右丞廉希贤,联名的是平章阿里海牙,两人在文书中向宋人施压,指责他们有意挑起边衅,这倒也没什么,重点则是关于使团的那一段,王熵看完之后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无比,手上的文书和他的手臂一块儿耷拉下来,飘到了地上。
“刘子青误国呀。”留梦炎正待要去捡那几张纸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随即一阵饱含腥味的液体擦着他的耳边飞到了地上,将那几页纸染得通红,榻上的老人仰面倒下,一双眼睛犹自圆睁着,心有不甘地望着上空。
………………………………
第三十六章 惊梦(七)
元人的使者是正午时分入的城,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其实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原因,宋人的行刑一般都是午时三刻,过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保住了大半天的性命,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趟下来,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很大。頂点小说,x
人家的使者在已方的都城中团灭,自己跑到人家京师来交战书,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心中其实十分惧怕的一行五个人,为首者不得不用嚣张的气焰来掩饰内心,其余四个护卫则手不离柄,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厮杀。
没想到事情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宋人负责接待的礼部官员不只彬彬有礼,对他们更是客气有加,将他们引入钱塘驿的时候,甚至还嘘寒问暖照顾他们的饮食习惯,一看到居住的驿馆在城外,宋人又是如此做派,元人的使者疑惑之余也稍稍放了点心,至少不会马上有杀身之祸吧反正来之前都交待身后事,如果还能平安回去,又能探得宋人的虚实,岂不是大功一件。
“我们大帅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有什么答复就尽快决定,三日之后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我等就会返回,到那时一切后果,将完全由你们承担。”使者牛皮轰轰地甩下一句话,也不等别人回应,就转身走向自己的居处,一路上急匆匆地赶来,又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他们也是人,需要放松和休息。
对于元人的嚣张,这些小吏们又怎么敢多说什么,还得不住地陪小心,侍候这帮人吃喝拉撒,,有一帮仕子在外头闹事,他怕这些人会冲进来,叫我们提防一二。”桃子的脸色有一点紧张,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盯着那个门,这个样子让听潮有些好笑,听声音那些人分明还在府外,离这里还远得很。
“开门,我去看看。”听潮比她要大上许多,心理上也相当成熟一些,一听到是仕子在外面,就知道这事情不一定会闹得起来,毕竟文人好面子,上人家家里欺负妇孺,那是谁都不敢宣之于口的事。
妇人们对她的话还是很听从的,院子里谁不知道她是娘子的贴身之人,就连郎君也是诸多客气,说不定就是以后的房里人,妾的地位虽然不高,比起她们这些下人还是有所不同,谁也不会去拂了她的意。
“刘子青,误国之贼”
“沽名钓誉”
“枉负圣恩”
桃子说得没错,在刘府外吵闹的的确都是读书人,有国子监的太学生、也有府学的士子、还有留在京师准备赶考的举子,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个个慷慨激昂,撸起袖子高喊着口号,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与他们相对的则是府里的家丁,原本府上的家丁有一半多跟着郎君去了北边,留下来的要么是老人要么是独子,甚至还有这些家丁的孩子,一个个地都拿着大棒子排成了一排,挡在打开的府门前。
“老管事呢”听潮没有看到人,于是找了一个家丁打听。
“去大郎府上求救了,还差人拿了郎君的帖子去临安府和钱塘县,这会子估计应该快回来了。”被她问到的家丁很年轻,和内院的妇人一样显得十分紧张,外面的人比他们多得多,万一冲进来,他们未必拦得住。
身为一个女子,听潮当然不会上前去同人理论,她来到这里一是为了了解事情的原委,二就是为这些家丁们打气,同时也避免他们做出过激的行为,刺激这帮读书人。
官府的人来得很快,离这里最近的钱塘县一听是刘府出了事,知县带着一班衙役就赶了过来。这是他的地盘,一旦起了冲突,首先问责的就是他这个父母,远远地看到双方在门前对峙,知县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下令衙役们冲进去将人先隔开再说。
“狗官”
“蛇鼠一窝。”
“打他。”
没想到他的积极举措反而起到了负面作用,士子们原本就知道府里没有男子,这才会围在外面喊口号,并没有想要冲进去。而官府一出面,让他们把难以发泄的情绪一下子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上,激动的士子们冲上去开始撕打衙役,措手不及的衙役们一下子就懵了,有的只是护住自己的头脸,有的则拿起手里的棒子开始还击,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不要动手,都不要动手,听本官一言。”钱塘县吓得魂飞魄散,急得在后面跳着脚大喊,可是前面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人听他的话。
这一下,本来不大的事情就闹大了,士子聚集已经是可以上达天听的,若是没有产生冲突,最多也就是不了了之。可一旦打起来,无论伤亡如何,他这个地方父母将再也无法逃脱干系,万一不幸再死个把读书人,钱塘县心里一紧,只怕丢了官职都是小的,流放远地还得看圣人的心情,这可真是无枉之灾啊,干嘛要火急火燎地当这个出头鬼嘛,他此刻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你们可否让一让”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在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正急得火上房的钱塘县不满地回过头,想要训斥一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捣乱者,一眼看过去,他就呆在了那里,随着来人的走近,不自觉地将路让了出来,前方的衙役们也是如此,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通往前方的空隙。
面对着的衙役都是如此,那些正和他们厮打在一起的士子们就更不用说了,瞧见来人的那一刻,手上脚上就慢了下来,几个士子和衙役互相抱在一起,傻愣愣地一动不动,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雉奴走得很慢,她拒绝了随行军士们的搀扶,身上的伤痛牵动着她的神经,痛得狠了便会在眉间憷起一个小小的皱纹,让她本就清丽绝伦的面容更显得楚楚动人。此刻周围上百个男子在她的眼里如若无物,她的视线只盯着不远处的那个门楣,一个大大的包袱紧紧地攥在手上,步子坚定毫不停歇。
一场动乱消弥于无形,所有人都停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过去,每一个被她路过的男子都有一种伸手帮一把的冲动,可是却无人敢真的动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后,这些人才恍过神来,她从哪里来为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可惜已经没有人给他们答案了。
“雉姐儿”闻讯赶来的璟娘一把抱住她,雉奴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心里积压的那些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化作了无休无尽的泪水。
“璟娘,对不住”话一出口,那个小小的身体就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她的怀里。
“快,去宫里找个女医来。”璟娘一眼就看到了她肩头的衣服,颜色要比别处的深,现在什么都不能去想,无论出了何事,只能等救下她再说。
………………………………
第三十七章 惊梦(八)
“平章相公可还安好”
元人的问罪文书是留梦炎亲自送入慈元殿中的,但是很显然,太皇太后已经得知了详情,她没有首先去看那几张纸,而是转而问起了王熵的病情。頂頂點小說,x
留梦炎神情黯然地摇摇头,圣人垂询他不能欺瞒,可老平章昏迷不醒行将离去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左右太医乃宫里所派,他们会将实情即时奏回,此刻没有消息多半是还在抢救的原因,安是谈不上了,好就更是奢望,谢氏瞧见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
文书里元人的措辞很强硬,直斥刘禹狂悖无礼在先,抗法拒捕于后,他们不得已只能将之一举剿灭,其间还多次劝其放下武器,奈何一干人等非但不听,反而暴起伤人,这才引发了冲突,最后的结果是包括杨磊在内的十二名护卫尽数被杀,刘禹等二人而亡,总之一切的责任都在宋人这边,和议不成接下来会是什么元人没有说,可殿内的人哪个不明白。
“而死而死”谢氏喃喃念着这四个字,随侍的女官已经看到了圣人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着,宰相在前她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暗自戒备,随时作好上前救护的打算。
“你们却待如何”过了一会儿,就在留梦炎准备迎接雷霆震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平静的声音,诧异之余他偷眼打量了一下上面,殿内没有点多少灯,谢氏的面容被书案上的一盏烛台照映着,看不出喜怒。
“臣等商议过了,觉得元人还留有余地,文中并无讨伐之意,臣等认为是不是再派员前往,一来可向彼方解释,本朝一意向和,绝无二心,二来”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会儿。
“二来什么”谢氏的语气仍然很平静,留梦炎鼓起勇气,振了振衣袖,继续说道。
“二来刘禹等人倒底做了何事,会触怒彼方,文中语焉不详,可令该员核实一番,若查出错在他们,则免不了要有所陪罪。”留梦炎没有说若是错不在已方,该怎么办,不过他的言下之意,谢氏听懂了。
“这么做,元人是否会答应议和,若还是不允呢”
“臣等料得元人也非是执意要战,多半就是要挟一二,再逼我朝答应一些条件,倘是如此”留梦炎的话只说了一半,突然被谢氏给打断了。
“什么条件岁币、土地、还是人头”谢氏从座上站起来,接过了女官手中的长杖,却没有让她搀着自己。
留梦炎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慢慢地走向自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么不可收拾,重新陷于战火,要么,只能像他说的放低姿态,曲意求和,可是元人会不会答应,他也没有把握,因此怎么也不可能硬气起来。
“老身记得,当日主张和议者是你吧,荐刘子青为和议副者是你吧,应元人之求,命他率团北上者,你也是点了头的吧”谢氏的音量并不高,可字字句句都戳到了留梦炎的心里,那是元人自己要求的,这也能算在自己头上可是圣人没有说错,当时自己确实是主张让他去的。
“如今他身死敌国,尸骨还未寒,你们便着人围攻他的府第,连区区妇孺都不放过,为什么想将事情推在死人的头上,你们才好从容计议,讨得元人的欢心是吗真个是好算计。”谢氏冷笑连连,都忘了面对的是一国宰执,严格说起来是能同她分庭抗礼的。
可留梦炎闻言如遭雷咥,他在王府守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进了宫,发生了什么事全然不知,什么围攻刘府什么妇孺,脑袋一时间停止了运转,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但是之后的那一句,谢氏说得很对,如今人已经死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不能打就只能示弱,哪怕委屈一下他们,能换来一纸和议,那么国势还有可为,这就是他们连夜商量出来的结果,可是如今看来,只怕是通不过了。
“君有疑,臣不得不辞,圣人所言,臣无言以对,这就免冠待参,以儆内外。”
留梦炎解开绑带,缓缓地取下头上的梁冠,朝着走到身边的谢氏拜了下去,谢氏面若寒霜地看着他,是真的不关他的事,还是故作姿态以辞职相要挟对于这些成了精的官僚来说不过就是寻常功夫,从他的面上,谢氏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心里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放他走。
“旁的事老身不管,他的府上只有一个孀妻在,就算要辞,也先将这些首尾料理干净,莫让天下臣民寒了心。”谢氏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就这么将人晾在了大殿内。
“他们成亲还不足半年。”走到后室的门口,又稍停下来扔出一句话,这才从掀开的帘子里快步离开。
谢氏撂下的话让留梦炎跌坐在垫子上,身在士林,攻讦陷害都是寻常事,可欺负人家的未亡人那是品德败坏的表现,为世人所不齿,他可以不当这个丞相,但是绝不能戴上这个帽子,谁干的谁会这么害他,留梦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此刻,被人欺负到家门口的璟娘没有闲心去理会外面的事,同听潮她们几个将雉奴扶进里屋,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了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孩身上,雉奴带来的大包袱就放在床边,她却不敢去拆看,生怕里头有什么令人绝望的事物。
雉奴已经昏过去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赶路,天天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几乎没有一天睡得好,加之身上的伤痛,能捱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见到璟娘的那一刻,所有支持她的那些信念全都用到了尽头,一放松下来哪里还撑得住。
“娘子,女医到了。”听潮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道。
“快请进来。”
她一听之下急忙起身,迎进屋来中年女子的正是之前为她诊脉的那一位,事情很急两人也顾不得寒喧,点个头示意之后,璟娘就将她引到了自己的榻前。
“天哪”女医和她带来的一个宫女合力将雉奴的衣衫解开,站在她们身后的璟娘不由得惊呼出声,两层衣衫之下,整条包裹的白纱全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就连亵衣和内衫都被波及,这还是没有解开时的样子,她无法相信解开之后会看到什么。
“娘子,这是外伤,处理起来会有许多脏物,这里是你的居室吧,不如换个屋子再做计较”女医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站起来同她商量。
“不必了,就在此,你们只管放手施为,无论弄到何处都不打紧的。”
璟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好意,雉奴的气息有些弱,她不希望这个女孩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弄脏几处床榻算得了什么就算这个屋子都毁了不行,夫君留下的那些事物除外,别的都没什么可惜的。
女医得到了她的同意,应了一声就转身开始自己的工作,纱布被一层一层地解开,伤在肩头处,创面并不算大,周围的皮肉已经在伤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只是路上的颠簸让一些患处重新裂开,只需要清理一下再重新涂上伤药即可,这对于女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只不过,在裹伤的时候,免不了要将人翻过来,这样一来,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就显露在了众人的眼中。好在璟娘也算知机,知道这是女儿家的私隐事,房里除了女医和她带来的宫女就只有她和听潮两个人,看到那些伤痕的一瞬间,她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嘴,而身旁的听潮也是如此。
她其实早就知道雉奴身上有伤,两人在她成亲的时候就睡在一处,每日里的沐浴更衣多少都会看到一些,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展露无疑还是令她感到震惊,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那些伤处就算是寻常男子也未必受得了,平日里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难怪连自家爹爹都会称奇。
璟娘想得要更深一层,她知道雉奴君有过一段朝夕相处的日子,这些伤有多少是为了夫君才受下的她的心里充满不是醋意,而是深深的敬意,因为如果它们不是在雉奴的身上,那可能就会在夫君的身上,这样的感情就是算是她也不曾有过,难怪夫君待她与别人不同,因为那是用命换来的。
“这位小娘子好筋骨,我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未看到一个人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肩头这一处,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箭伤,哪个会如此狠心,朝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下狠手”
女医一边感叹着一边就着宫女打来的女擦手,伤处不大,处理起来也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帮雉奴重新包扎完毕,同时也换掉了身上的衣衫,而从头到尾,伤者都没有醒来,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她曾经有个错觉,伤者不会已经过去了吧,结果探手一试,脉像和呼吸都很平稳,竟然是睡着了。
“有劳尚宫了。”
“几步之遥,谈不上劳动,倒是你,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圣人为此还发了火,来之前让我特意嘱咐你,节哀保重,你还年轻”
“什么事情什么节哀。”不待她的话音落下,璟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
第三十八章 惊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