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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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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硬帆在他们的扯拽下发出‘吱吱’的声响,慢慢地调整迎风的角度,以期获得更大的推力。
站在二层女墙上指挥的是一个身量颇高的汉子,露出的上身几乎到了小腹,照理说,不错的天气,平静的航程,对于海上行船来说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在他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担扰,很明显,这种担扰不独独是他一人,整条船上俱是如此,所有的人都是一付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触怒了什么。
船尾楼间的一个舱室里,当中摆放着一个带着凹槽的粗木方桌,四条腿并不是平直下来的,而是斜着撑向四边,形成了一个倒八字的模样,制成这样当然是为了在有风浪的时候不至于马上倾倒,此刻这张不大的桌子上摆着些吃食,边上还有一个三角壶,执在一个汉女打扮的小女孩手中。
这一趟,从元人治下的直沽口到宋人的楚州外海,距离不算多远,可路却不好走,不但要避开鞑子的巡船,还要同时不时就会到来的风暴做斗争,离岸近了不成,远了又怕失去方向,这么折腾下来,最后到达的时候,也没比陆上快多少。
因此,在失去联系那么多天之后,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使团在大都城一鼓而灭,雉姐儿逃是逃出来了,可是了京师之后就不知去向。让他的一颗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足足等了五天,才不得不踏上返程的归途,因为那里还有他的使命。
比起这种挂念,更让人感到心痛的是,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倒底是为了什么,他说不出来也不敢去想,那个被他敬若天神,本应成了自己妻子的女孩,是容不得半点亵渎的,谁都不行。
姜宁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那个低眉顺眼站在桌子边上的小女孩在他视线里重重叠叠,无论他怎么甩头也分不清是谁,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嘴里越是苦涩,止不住地就想将杯里的酒倒进去,让那股热气直冲脑中,才会疼得不那么厉害。
被灌到喉咙里的液体有一种火一般地灼热感,跑海的汉子会有什么讲究,这种类似于后世工业酒精的粗酿货来自于北地,专供那些苦寒之地行路的客商、脚夫、护卫等用的,喝上那么一盅就能遍体生热,何况是这么直愣愣地往嘴里倒。
“大当家不如歇歇吧。”
突如其来的清音钻入脑子里,姜宁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他咧开嘴“嘿嘿”一笑,伸手就将那对小手抓在了掌中,然后一拉将那小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雉雉姐儿,你你来啦。”
小女孩不意他会如此,手上的三角壶倾倒在桌子上,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知道是从男子的嘴里发出来的,还是桌子上冒出来的,刺得她直皱眉,可是这些都比不上自己的手落入了对方的掌握,那一刻甚至让她想起了之前那些不堪首的日子,泪水漱然滑落,身体却没有半分挣扎。
“莫莫哭,有我呢。”
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一点都不粗鲁,揽过了她的身子就没有别的动作了,一门心思地拿衣角为她擦拭,那付醉中还赔着小心的模样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里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心疼,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否认也没能说出口,心里只想着这一刻能再长久些。
“你不是她。”
对方突然放开她的手,将人推了出去,冷不防之下小女孩没能抓住桌沿,一下子就坐倒在地板上,还好那板子是木制的,倒也不怎么疼,可是心里却是阵阵失落。
姜宁其实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可是再怎么醉,心里还很清楚的,雉姐儿绝不会让他这么抓着不放,更不会在他面前流泪,那种颓丧让他清醒了一些,一转头,又想要去寻桌子上的酒壶。
“大当家,你不能再喝了,姐儿若是看到,定会心痛不已。”姜宁一下子就怔住了,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是为何你会在这船上,你们不是在楚州就下去了么。”他闭着眼睛想了想,记忆变成了一个个的片断,要很用力才能连到一块。
“奴没有家,下去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姜宁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边,轻轻一提就把人拉了起来,这是一个瘦弱无比的小女孩,还没他肩膀高,盯着一双大眼睛努力地抑制着泪水,抿着嘴唇一声不吭,那付倔强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雉奴的影子,难怪他会眼花。
“对不住,弄疼你了,这船上是男人呆的地方,你还是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去处,若是顺路便送上一。”姜宁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专门为她跑一趟是不可能的,可下次返大宋,就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奴虽然不是姐儿,却是姐儿救出来的,自是她的人,求大当家不要赶奴走。”小女孩有些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大防,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奴不晕船,什么都能做,船上总要有洗衣的吧,做饭也成,就是拿了刀子去拼命,奴也行。”
姜宁有些无语了,他虽然心里还是没有同意,可是也知道这个女孩的确没有地方可去了,既然是雉姐儿的人,自己就不能不管,船上肯定是不行的,马上就要打仗了,多个女人算怎么事,可是他们是有水寨的,到了自家的岛上,先将人安置下来,日后再慢慢想法子吧。
“大当家!”手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女孩慌忙放开他,默默地收拾桌上的东西。
“什么事?”姜宁掐了掐自己的手,让神智清醒了些,才走过去打开门,来的正是代替他指挥的那个汉子。
“斗子上传来消息,前方有大量船只出现,看情形像是要往南下。”
来人的话让他陡然一惊,原本残存的酒意也消失了大半,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去,缘着梯子上到二层,接过千里镜就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可是镜头里什么也没有。
“你在这里看着。”姜宁将千里镜扔到他手上,没等话就下了甲板,汉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朝着外头退了几步,转过身面对主桅的方向,才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大当家要上杆子!”船上乐子少,这种事情自然就成了新闻,所有的船员都围了过来,走不开的,也努力伸长脖子向那头瞅,生怕错过了什么。
“狗日的,都瞧好了。”
姜宁毫不怯场,笑骂了一句,就加快步伐冲了过去,在众人的哄闹声中,手脚并用地越爬越快,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到了杆顶。船斗里的号子突然见到他出现,愣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大当家已经许久没有爬过杆子了。
“就是那个方向。”号子很识趣地让出了位子,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他,指着远处说道。
地方太小,姜宁没有蹲下,直接立在了号子上,丝毫不顾大桅被风吹得有些不稳,赤着的双脚几乎就像是粘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贴上镜头,渐渐地看清了远处的情形。
应该是靠着海岸的方向上,一艘接一艘的平头大船正在迎风破浪,那种船与他脚下的福船有着明显的区别,倾斜度不大的船头就像是一面盾牌,船身方方正正地没有任何弧度,双桅甚至是三桅式的大帆满张着,正当中耸立着两到三层的楼艏,最大的那只甚至还有着飞檐斗拱,就如同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宫殿!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些船上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辩,上头书写的汉字有一种奇异的扭曲,船舷后面站着一排排的士卒,看他们的装束,既不是毛帽雕裘的蒙古人,也不是白衣黑甲的汉军,身材不高、方帽皂袍、长相近似汉人,却又截然不同,没有人比姜宁他们更清楚对方是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姜宁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当这个数字达到三千的时候,那只巨大船队已经遮蔽了整个海岸线,黑压压的就像一团风暴扑向了远方,那个方向当然不是自己,而是船上这些人的根基所在大宋。
怎么办?凭他手里的这点力量,根本不足撼动分毫,一直以来,这只船队都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因着手里的黑科技,双方不只一次交叉而过,然而这一次,却让姜宁为难了,以卵击石没有用,放他们过去又心有不甘,因为他不知道已方有没有准备,万一没有,岂不是让人措手不及?
“大当家的,这么大的阵仗,咱们看得到,岸上的兄弟也一定看得到,属下担心的是,这只怕还不是他们的全部。”
从大桅上滑下来,手下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赶紧上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这才是他明知姜宁在舱里喝酒还要去打扰的原因。
“你是说”
这么一提醒,姜宁立刻就明白过来,在远处出现的船只还不到元人沿海水军的一半,他们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就说明了有所恃,恃的会是什么?姜宁的神色陡然一下变了。
“转舵,整帆,所有人上甲板,全船戒备。”
在他的的指挥下,船身朝着大洋的深处又多转了几分,每找到一个参照物,这个方向还要进行不断的调整,直到出现一个岛屿的影子,他们才松了半口气。之所以只有半口,是因为这个名为耽罗的岛,同样只是一个参照物,找到了它就找到了家的方向,姜宁眼都不眨地站在女墙后面,脸上没有丝毫的轻松。
“斗子里打来消息,前方出现船影,数目不多,方向与咱们相对。”
“嗯,传音筒打开没有?”
“已经打开,暂时没有动静。”
越是近家,姜宁越是不敢放松,当初选择这里,就是因为离着元人的地盘近,位置又很偏僻,有些灯下黑的意思,可是正因为如此,一旦有事就会出大麻烦,他没有马上下令调整方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感觉。
心急如火,船速不断地加快,所有的人手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床弩的罩布被解开了,粗大的弩枪被安了进去,投石机的摇臂被放下了,石弹、火弹堆在了一旁。船舷后面,单膝跪地的弓弩手默默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勾枪链子跳索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阵跳帮,得益于平时严格的操练,一切都精准地像一台机器,一对一,他敢单挑任何一条船,姜宁有这个自信。
“斗子上说,来的是咱们自己人。”
“嘟嘟”
几乎是在手下说话的同时,一旁的传音筒也亮起了请求通话的绿灯,手下紧张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可是一看姜宁的表情,大当家自始自终就没有变过,一脸的肃然。
“老张,损伤如何,语毕。”
“大当家。”传音筒里还有些杂音,听上去张瑄的声音略有些失真,好像还有些沙哑,“唉,属下无能,让鞑子乘夜摸了进来,全赖那种夜视之物,才不至于让人包了个囫囵,大船丢了一半,捉的那些基本上没跑,属下真不知道如何见你”
张瑄的话里尽是自责和懊悔,姜宁此刻却没功夫同他扯这些,细细地问了详情之后,他反而放松下来,那个岛本来就是临时存物之用,东西丢了固然有些可惜,别的损失并不大,张瑄带出来的人都是得用的亲信部下,损失的反而是投靠的海盗,本就心地不纯,没了也就没了。
不过十来条船,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能最终突出来,对于这位副手的本事,姜宁更是增加了了解,就是让他自己来,没准还不如人家,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必要的敲打再加上抚慰,才是收拢军心的上策。
双方在一条僻静的航线上汇合了,姜宁的大船调了个头,一马当先地跑在了前头,为了防止元人的追击,他们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直到再三确实屁股后头没有船跟来,才找了一个荒岛附近下锚,饶是如此,警戒线也放出去很远,看得出这帮人已经被吓到了。
现在的问题是,家毁了,又该往哪里去,同张瑄等人汇合之后,余下的所有船主都来到了他的大船上,从神情上,姜宁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士气不太高,人也显得灰头土脸的。
“都把头抬起来,就你们这付**样,还喊个屁的威震四海。”姜宁解开衣襟,露出毛耷耷的胸膛,和他的一番话正好是绝配。
“元人来了几千只,连你们这十几条都没拿下,谁胜了?不过丢了个破岛,别他妈一个个死了老子娘似地,看了就叫人丧气。”
土匪就是土匪,就是上了船,变成了海贼,也不过是玩技术流的土匪,被大当家吼了两声,一个个的反而毛孔舒张,都活了过来,特别是张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军人,打了败仗的下场是什么,总不会是立功受奖吧。
“眼下没了去处,弟兄们就是想找个乐子,也不成了,元人既然想要,就让他们拿去,他们的好东西更多,有没有卵子跟着某,去干他娘的一票,叫元人看看,谁他妈才是孬种?”
姜宁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小小的舱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海贼头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疯狂的东西,这才叫过瘾好不好?仇不过夜,债不经年,大当家的话让所有的人都红了眼,一个个激动得嗷嗷直叫。
“妈的,就等大当家这句话了。”
“说得是,谁不去,谁他妈就是没卵子的。”
一时间,污言秽语横飞,姜宁不但不以为忤,还无声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元人想要一网打尽,他偏偏就要搅得鸡犬不宁,看看谁的坛坛罐罐更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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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渡淮
后世的华夏,被世人津津乐道的两个历史工程,一个就是号称从月球上唯一能看到的人工遗迹万里长城。
另一个就是沟通南北两大水系,造福全国亿万人的人工水利枢钮大运河,后者的情况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筑于隋唐年前,从洛阳到江都,著名的败家子皇帝杨广所留下的,传说中要妇人拉舟过淮扬的那一段,另一种则是元人为了糟运,在老运河基础上一直延伸到大都,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通行无阻的京杭大运河。
在德佑元年十月中旬的时候,后一种可能连幻想都算不上,但是这个幻想的起点,此刻就踩在宿州防御史、知刘兴祖的脚下,他的身后是高大坚固的楚州治所山阳县城,身前是滔滔不绝直入大海的淮水,身侧则是穿过县城直抵扬州的运河干渠,在这些江河、城池之间,是一万八千名红袄轻甲、列阵以待的大宋禁军!全部由淮人组成。
“太守,给末将瞅瞅呗。”大战在即,能同他这个统帅说惫赖话儿的,只能是他亲手提拔,一步步由亲兵一直做到都统的亲信大将于文光。
“让你看也行,看完了,猜猜唆都敢不敢渡河?”刘兴祖看着他一脸馋样,倒是没有出言责备,而是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了他。
不是他小气,实在是这个事物太过金贵,整个淮军里就没有几架,他这一架还是上回叙之先生过来,说是大帅知其劳苦,特意将自己所用的赠予他,这个恩典,可是比寻常的宝刀铠甲还要抓心,那简直就是神物。
上千步的距离,人眼连个大概都看不清了,在这个小小的事物里,居然能看明白旗帜上面的字体,难怪那些们不要性命,也不会让它落入鞑子之手,对于这一点,刘兴祖没有任何地妒忌,因为人家是用生命在获取情报,没有他们,这一仗根本不用打了,完全就没有胜算。
“额滴个娘哎,这怕不有十万还多吧。”于文光只看了一眼,就吸溜着连连吐气。
“八万四千七百人。”边上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惊诧击碎于无形。
刘兴祖不但知道具体人数,还知道兵力构成,这一切自然都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探子们日夜辛劳的成果,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远处,似乎想要在某个地方找出一双眼睛,可惜除了凛烈的江风,就是那不需要任何工具也能看得到的蔽日旌旗!
元人是一早就开始江前列阵的,隔着淮水都能听到极大的动静,等到刘兴祖率兵出城的时候,他们的后队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营中出来,唆都倒底想干什么?这个疑问始终让他有些不解,说实话他早就做好了某一天元人兵临城下,大军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的准备,可偏偏就不是这样。
难道他们以为,摆出一个宏大的阵势,就能将自己吓得开城投降?如果不是,这么做倒底是何用意呢,自己明明已经放开了淮河防线,偷偷地渡过来不好吗,还没等他想通,那架被他视若珍宝的千里镜就到了眼皮子底下。
“怎么,怕了?”刘兴祖接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个亲信低着头,面色也不太好。
“怕个俅。”于文光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咋了,等到发现面对的是自己的统帅时,又讪讪地摸了摸脑袋上的铁盔,“属下的意思,鞑子只怕真要渡河,太守不如先行,让末将带人在这里顶着,顶不住了再退却不迟。”
想不到这个粗人还有个细心思,倒是让刘兴祖多看了他两眼,在野地里同鞑子拼消耗,他才不会干那种蠢事,原本也就是想试试对手的反应,除开这里的一万八千人,城里头还放了五千以防出现,想到这一层,刘兴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招手叫过一个亲兵。
“上下游可有新的送来?”
亲兵有些地摇摇头,话一出口刘兴祖便知是自己有些心急了,淮东境内的这条江防,从招信军一直到楚州的入海口,几百上千里的地段,靠人守,多少也照应不过来啊,他怎么能事事都指着别人呢。
“去,命巡骑将范围再扩大,上游进至洪泽湖一线,下游嘛,直抵海口。”亲兵一惊,就这么算也是数百里的路程了,一来一回费时不说,就算发现了,要如何去阻止?
刘兴祖没功夫去解释,他这么做的用意,围城最怕的不是没有,而没有信心,如果一声不吭地在大白天看着这么多鞑子从容过河,对于守兵士气的打击将是巨大的,大帅给他的指示至少要守一个月,才能达到疲敌的效果,可是他知道一个月是不够的,只有拖得更久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为此哪怕拼光整个楚州城都是幸事。
鞑子没有趁夜过河,打的怕就是这个主意,因此哪怕是冒险之举,他依然选择了出兵列阵,不是为了阻止,而是让部下们看一看,这些敌人也是肉身凡胎,自己的数量虽然只有他们的两成,也毫不畏惧。
“报,巡骑上游十里,未发现敌踪,对岸亦无动静。”
“报,下游十里处,无一人一马一船。”
“报,上至十五里,亦然。”
“报,下”
不多时,一趟又一趟的回报就返到了他的面前,听着这些千篇一律的军情,刘兴祖的心里涌起的不是放松,而是更深的警惕,太过正常就是不正常,这样的嗅觉他不独有,而且很灵验。
其实他不知道,唆都的这个做法,不光是他们这些宋人不明白,就是其亲子,进义校尉、行军千户、管军总把百家奴也是惘然不解,他不明白的是,就算夜里渡河有风险,现在明明可以趁着宋人还未出城,便能出其不意地杀过去,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他们严阵以待了,自己这里还是毫无动静?
八万多人,猬集在一起,从远处能看到的,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闪着金光的刀枪矛戟,就是那一面面或大或小,按着军阵错落有致,排列整齐却又随风舞动的百户旗、千户旗、万户旗直到他这个河南行中书省左丞、楚、扬等处招讨使、征南副都元帅的大旆!
秋风吹起旌旗烈。
那种旗随风动的烈烈之声,就是唆都最喜欢听到的声响,目光一一扫过簇拥在自己周围的将校们,他有种手握大军纵横天下的豪情,小小的淮水根本就没放在他的眼里,几百年前的符坚曾有“投鞭断流”的壮举,曾经还被他嘲笑过此人的狂妄自大,眼下自己带着雄兵饮马淮水时,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自然的心态,因此除了写在史书上的结果,别的他都想要。
大帅到底在等什么,部下们不敢问也不敢议论,可面上的疑惑是明明白白的,唆都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是没有打算多说什么,有时候,适当地保持一些神秘感,也是驭下的不二法则,这还是汉人的书里教他的。
百家奴看着自家爹爹一脸的淡然,仿佛根本没有把对岸的过万宋人放在眼里,这种阵势又不像只是示威,无论如何就算是堂堂而战,以自家占据绝对优势的兵力,完全不必拘泥于这一面,宋人只有那点兵,攻击面一扩大,他们就会照顾不过来,最少也能减低伤亡,这样的常识他不认为爹爹不懂,那就是另有深意了?
循着这种思路,他不禁回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将校们,里头光是汉军万户就有六个,几个蒙古千户中,除开自己这个掌着宿卫的,还有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数来数去怎么都差一个,他下意识地看看父亲,唆都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面相持,奇兵突袭,说起来容易,可面前是一条宽达数里的大河,不仅宽水流还急,泛着黄的江水前后相抵,在水面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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