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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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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代俺们指挥谢过抚帅厚恩!”那位军士单膝跪地,朝他一低头:“其实俺们指挥不叫朱七,大名朱至寿。”
“恩,就以此名去寻找,今日他的家人没来,你算是他的弟兄,就代为送一程吧。”
这一出不光让眼前的军士感激涕零,恨不能代为身死,就连广场上的执勤新卒、亡者家属、吃瓜百姓都心动不已,对一个没什么瓜葛的汉军俘虏,都能如此厚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要知道那可是北地,离着何只万里。
刘禹同样很满意,这个安排也不知道是谁做出的,才第一个就有如此好的效果,他面带矜持地送走那个军士,看着他抱着木盒来到了璟娘面前。
“我谨代表阖府百姓,感谢你的亲人英勇不屈,直至牺牲。”
璟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有些紧张,好在站在前面的那位军士更紧张,连头都不敢抬,璟娘从听潮端着的一个盘子里,拿出一条闪亮亮的铁链子,放在他抱着的那个盒子上。
“谢郡夫人赏。”
军士看都没看一眼那条链子,直到被人带离去到广场的另一处,他才发现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链子,上面挂着两个吊牌,牌子的一面刻着一个须发贲张、血口大开的虎头,另一面则刻着木盒上的人物资料,包括姓名、职事等等,而另一块较小一点的牌子上,刻着他参加过的战斗,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战殁于何处。
“虎贲左厢第一军第三指挥都头吴四斤。”
听到刘禹的报号,从家属堆里走出一位老妇人,她被一男一女扶着,来到刘禹面前。
“四斤是俺的二郎,俺是他娘,他爹死得早,这是俺的大儿和他媳妇。”
刘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让那位老妇人把话说完,能站在他面前的人,都经过了不只一重检验,老妇人也许是天生多话,也许是心中紧张,这都没关系。
“老人家,感谢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刘禹接过军士手上的木盒,亲手将它交给老妇人,接过盒子,老妇人顿时老泪纵横,嚎陶大哭,还是在她家老大两口子的搀扶下,来到璟娘面前,同样得到了一条铁链子。
“虎贲左厢第一军第三指挥都头。”
这个军就是在横山寨下全军尽出最后一举突破敌阵的选锋,全军光是指挥使就阵亡了三个,既有汉人俘虏,也有本路人氏,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名字被刘禹念出来,家属们上前接过木盒,再从郡夫人手中接过一条代表死者身份的标志牌,然后等在另一处,这只是仪式中的第二项。
整个邕州战事,虎贲全军除了始终在邕州城一带维持粮道的后厢,参战的四个厢,战死者达一万二千余人,伤者一万七千余人,其中因伤退役的九千多,而在一万二千多死者里头,并不是每个都被评定为烈士,临阵自溃的那部分弓弩手,不仅没有得到荣誉,其家属还被驳夺了军属的称号,这个惩罚可不轻,不仅意味着丧失了本应该有的福利,还要受到周围百姓们鄙视的目光。
因此,需要刘禹读出来的,大约在八千人左右,可是时间有限,他只能选取各军各指挥当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些人物,既有指挥使、都头、队正、伙长一类的军官,也有普通一卒,既有宋人,也有汉、夷等等,再怎么精简,还是达到了四百人之多,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五个多时辰,等到最后一人完成接灵仪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送灵!”站在一旁的胡幼黄赶紧大声宣布,他很清楚地看到,刘禹虽然一直保持着微笑,可额头上已经渗细密的汗珠,一旁的郡夫人也是如此,听潮都不记得自己为她擦了几次汗,那条绵巾又被绞过了几次,她很担心,穿着一身大装的娘子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璟娘当然没有倒下,因为刘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搂着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夫妻二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目送家属们列队走向这次仪式的终点位于临高县境内的英烈祠。
而他们二人也在队伍出发之后,坐上了那辆跑车,像之前一样,带着人跟在队伍后头,去完成仪式的最后一项。
街灯适时地亮了起来,而喇叭里响起的乐曲,变成了一首抒情悠扬的《汉宫秋》。
经过半个时辰的步行,队伍终于到达了陵园的入口处,棒着木盒的百姓们自觉地将路让开,刘禹把车子停下,同璟娘手牵手下了车,延着百姓们让开的通道拾级而上,整个台阶一共九层,每一层九级,取九九归一之数,守在这一头的陈允平、黄镛等人早已迎候一旁。
等他们夫妻走上台阶,与等候良久的一干人等点点头打过招呼,陈允平上前来,对着架设好的麦克风宣布。
“安灵!”
“有请抚帅,亲诵祭文。”
刘禹接过那份有如诏书般的卷轴,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这也太坑爹了,竖排不说、从右向左看不说、拗口的骈文也不说、尼玛连个断句都没有,让他怎么读?所以说事前的沟通很重要啊。
“天色渐晚,这祭文太长,本官就不一一诵读了,一会儿让你们陈府君亲手烧与你们的亲人吧,想必他们的在天之灵,会为此美文浮一大白。”他将卷轴又递了回去,看着路灯下的一张张朴实的脸庞,笑了笑:“本官知道,这当中许多人都不识字,不要紧,等到他们重新转世为人,如果还有幸生在这琼州,一定会进入学堂,完成学业。”
刘禹的话,沟起了百姓们的心酸,是啊,如今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有盼头,官府帮着盖房子,帮着送孩子入学,让每一个百姓都在夜里识字、算数,这样的日子,是大多数人从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可是木头盒子里的人,却再也享受不到了。
“死者安息,生者怀念,我等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你们今天能来到这里,都是因为这些亲人的牺牲,而他们坟头的香火,是你们唯一能做的,哪一天,如果这束香火断了,也将意味着你们忘记了他们所做的牺牲。”
刘禹的话风一转:“既然你们忘记了他们,那官府也会忘记你们,请一定要记住,本官今天说过的话。”
这些话有些绕,百姓们有一时听不明白的,也有听明白后心生畏惧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时间都还难以消化,而最后的这通话,更是让人听着心惊。
刘禹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的,是现在所拥有的,不代表就能轻松得到,他能给出去,就能收回来,一切只能靠努力,双方共同的努力。
当他用简单几句话结束了整个仪式,带着璟娘走下台阶的时候,灯柱上头的喇叭里,突然响起一通鼓点声,隆隆的战鼓是那样地催人奋进,让每一个执勤的军士都昂首忍不住眺望。
好一曲《秦王破阵乐》!
踏着这通鼓点,刘禹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步履平稳而有力,如同脚下这片基业。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验血
全军护灵、路帅亲祭的盛况,连同他最后的那段讲话,通过遍布琼州的广播系统清晰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从军,不仅有着现实的利益,让一个普通之家成为高人一等的军属,一旦战死,更是备极哀荣,名字被刻在黑色大理石墙上,享受官府每年这个时候的公祭,还能额外得到亲人的一份血食,试问,还有什么归宿比这里更让人向往?
有时候,人要的其实很简单,得到社会的尊重,刘禹相信,当他们被黥面被侮辱的时候,都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此刻,更将会一往无前,而这种尊重,最终将化成他们心中的归属感,同朝廷的制度相比,孰好孰坏,已经在军中普及识字,整体文化程度冠绝这个时代的一支强军,心里会明白,更会清楚一点自己将会为何而战。
姜才是第二日才来到英烈祠的,他并不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连一个亲兵都没带,提着一把工兵铲,挟着一个包裹走入园中,当他正要绕过陵园正中那面高逾两丈,造型如城墙般的英烈墙时,眼光突然在最上一排,其中的一个名字上停下了。
“昨日刻字,大郎的名字是第一个凿上去的。”一个熟悉的女声,将他从失神当中唤回来。
黄二娘一身素衣,不过没有插白花,手中挽着一个提篮,里面装着香烛和几个食盒,这个时代纸是一种很贵重的事物,没人会烧着玩。
“奴想着,招抚今日也许会来,能否让奴也送他一程?”
“有心了。”姜才点点头,绕过石墙,整个陵园的全貌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前。
整个园区占地极广,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黎母山的山脚,而黎母水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另一侧则是琼山大营,整齐的操练号子清晰可闻。
延着铺设已毕的甬道一路前行,到处都充满香烛的味道,那些排列齐整的墓穴,如同横山寨下的烈士陵园一样,走过那一个个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名字,姜才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似乎害怕动静太大,打扰了这些长眠的英灵。
在一个僻静处寻了块空地,他将包裹放下,自己挥舞着工兵铲,挖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坑,然后打开包裹,将里头的一套衣甲放了进去,用手拿起那个与儿子头颅大小十分吻合的铁盔,轻轻摩梭着,就像在抚摸大郎的发梢,那些潜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更是如潮水般袭来。
“儿大了,爹爹且看吧。”
“不能破敌,甘伏军法。”
“前方十七里处遇敌,儿观敌影影重重,似有埋伏,特来回报”
“住口,遇敌不前,弃下而归,来人,拿下,即行军法。”
姜才被自己喝出的一个“斩”字吓得手上一哆嗦,铁盔“骨碌”滚进了坑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再去拿,却又慢慢地收了回来,曾经被他喝骂,甚至差点打杀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姜才站起身,举起工兵铲,将挖出来的土一铲一铲地送了回去,黄土渐渐淹没了衣甲,也埋葬了一颗老父的思子之心。
“见过招抚。”就在坟莹渐成的时候,一个守园的老卒,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朝他施了一礼:“姜虞侯的灵柩,昨日抚帅特意关照过,就连石碑也刻好了,小的这就去着人拖过来,即刻立上可好?”
“有劳。”姜才将工兵铲戳到地上,向他点头致意:“棺木就无需了,将石碑送过来吧。”
在几个老卒的帮助下,姜才亲手将那块黑色的石碑立到坟前,石碑的正当中书着“左武大夫、飞骑尉、侍卫马军司都虞侯姜宁”的安样,不过下首的生卒年却留了白,显然,这么做只是为了宽慰他的心。
石碑立好之后,为首的老卒拿出一条铁链子,交与他:“这是虞侯的军牌,请招抚收好。”
与虎贲军军士的不同,这块牌子的正面刻着一艘乘风破浪的宋军制式快船,摸着牌子后头凹进去的钢体字,姜才压抑在心里的那股悲痛募地涌出,只觉得五内俱焚、心如刀绞,一双虎目蓄满了泪水。
老卒们悄然退下,只余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地上将那些食盒一一摆好,不用回头,姜才都闻到了里面的味道,正是儿子生前最喜欢吃的那几样,他用力将那块牌子摁在手心,回过头朝向那个妇人。
“二娘,营中休沐之后,某去寻你,可使得?”
正打算用火柴点燃香烛的黄二娘,乍闻之后心里一惊,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双目通红、满脸沧然的男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寻了她去做什么?
“恭喜。”
琼州大营的中军帐中,刘禹一拱手,满脸喜色,感觉比被他恭贺的对象还要高兴,而站在他面前的金明,拿着那张由陈自明老先生亲手写就的诊断书,看了又看,似乎根本不相信上头的结果。
“难怪,那婆娘这几日神神秘秘,问她出了什么事,又不肯说,有就有了嘛,甚了不得。”
看着他一脸的满不在乎样儿,实则眼睛都在放光,刘禹也没有去揭穿:“嫂嫂怕是空欢喜一场,想弄确实了再说与你知,倒底是头一胎,当然要仔细些。”
金明点点头,他知道刘禹一大早巴巴地跑过来,决不可能就是为了送个喜信,将那份诊断书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这个小动作倒底还是暴露了真实的心情,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去给盼子盼了好多年的妻子一个惊喜了。
“说吧,你打算让某做什么?”
“两件事,这样的牌子,要发到每一个军士的手中,不过在发之前,还要履行一道手续,你来带个头吧。”
说完,刘禹将一块牌子扔给他,与发给阵亡将士的那种大致上相同,金明接过来一看,牌子的背面刻着他这个一军主帅的名字、职事等信息,而其中有一项却空着。
“这血样是何意思?”
“你在军中日久,应当知道,战场所受创伤,犹以失血过甚为最,一旦命中要处或是抢救不及,纵然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救不回来,而在这种时候,就要进行紧急补血。”
刘禹不过是个二把刀,专业的名词他自己都不懂,只能用最浅显的道理来说服他,这就是急救当中最常用也是最为有效的手段输血,可在输血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要做,否则救人就变成了害人。
“人有相似,血有相同,可倒底哪些人的血样相近,还要进行一番测试,之后便把结果印在这上头,如果在战场之上受了伤,需要补血,大夫只要一看牌子上的标识,就能立刻寻找合适的血样来进行补充,这么说,你是否能明白?”
“就像是滴血认亲?”
金明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理解,符合这个时代的认知。
“相去不远,这件事,会随着军牌的发放一体进行,到时候,是由军士们分批去城中医院进行,还是约定时间,让大夫来营地当场实行,你去同胡通判商议,现在某要说的是第二桩。”
对于他,刘禹无需客气,直接了当地提出来:“前些日子,你让人帮过张青云修堤坝,如今还有一项工程,时间卡得很紧,张青云那里还不曾完工,一时抽不出太多的人来,某需要全军的襄助。”
这就是他的打算,对于筑拦河坝这样的人力工程,技术方面全都交给了后世,目前有一支专家团队就驻在开发区,以备随时接受咨询,他打算利用雨季将至的这一段时间,用最大的人力将工程抢出来,然后再摸索着进行水轮发电机组的安装和调试。
眼下琼州各处的建设已经进入一个井然有序的状态,大部分的事情,不需要他再亲自监督,之前定下的规章制度就会被手下严格遵照执行,而他也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理想,将主要的精力放到把握发展方向上来,在眼下,尽快普及电力就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否则什么样的现代化设施都无法起到作用。
这是规划中的第一座小水电,装机容量还不到一万kw,也就是一个试验性质的东西,可只有实物,才能让那些完全不懂的人尽快上手,哪怕是拔苗助长,首先你得有棵苗才行吧。
琼州大营中足有十多万人,全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天天就让他们这么操练,只吃饭不干活,不光是刘禹觉得有些可惜,就连金明也过意不去,否则不会主动去帮张青云的忙,而此时他所考虑的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工程要求得太高,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经验,能不能做好的问题。
没等他将利害关系想明白,突然一个声音在帐外响起,让帐中的二人都是一愣。
“禀节帅,杨参谋的人回来了,有要事要报与节帅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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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验血
全军护灵、路帅亲祭的盛况,连同他最后的那段讲话,通过遍布琼州的广播系统清晰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从军,不仅有着现实的利益,让一个普通之家成为高人一等的军属,一旦战死,更是备极哀荣,名字被刻在黑色大理石墙上,享受官府每年这个时候的公祭,还能额外得到亲人的一份血食,试问,还有什么归宿比这里更让人向往?
有时候,人要的其实很简单,得到社会的尊重,刘禹相信,当他们被黥面被侮辱的时候,都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此刻,更将会一往无前,而这种尊重,最终将化成他们心中的归属感,同朝廷的制度相比,孰好孰坏,已经在军中普及识字,整体文化程度冠绝这个时代的一支强军,心里会明白,更会清楚一点自己将会为何而战。
姜才是第二日才来到英烈祠的,他并不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连一个亲兵都没带,提着一把工兵铲,挟着一个包裹走入园中,当他正要绕过陵园正中那面高逾两丈,造型如城墙般的英烈墙时,眼光突然在最上一排,其中的一个名字上停下了。
“昨日刻字,大郎的名字是第一个凿上去的。”一个熟悉的女声,将他从失神当中唤回来。
黄二娘一身素衣,不过没有插白花,手中挽着一个提篮,里面装着香烛和几个食盒,这个时代纸是一种很贵重的事物,没人会烧着玩。
“奴想着,招抚今日也许会来,能否让奴也送他一程?”
“有心了。”姜才点点头,绕过石墙,整个陵园的全貌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前。
整个园区占地极广,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黎母山的山脚,而黎母水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另一侧则是琼山大营,整齐的操练号子清晰可闻。
延着铺设已毕的甬道一路前行,到处都充满香烛的味道,那些排列齐整的墓穴,如同横山寨下的烈士陵园一样,走过那一个个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名字,姜才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似乎害怕动静太大,打扰了这些长眠的英灵。
在一个僻静处寻了块空地,他将包裹放下,自己挥舞着工兵铲,挖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坑,然后打开包裹,将里头的一套衣甲放了进去,用手拿起那个与儿子头颅大小十分吻合的铁盔,轻轻摩梭着,就像在抚摸大郎的发梢,那些潜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更是如潮水般袭来。
“儿大了,爹爹且看吧。”
“不能破敌,甘伏军法。”
“前方十七里处遇敌,儿观敌影影重重,似有埋伏,特来回报”
“住口,遇敌不前,弃下而归,来人,拿下,即行军法。”
姜才被自己喝出的一个“斩”字吓得手上一哆嗦,铁盔“骨碌”滚进了坑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再去拿,却又慢慢地收了回来,曾经被他喝骂,甚至差点打杀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姜才站起身,举起工兵铲,将挖出来的土一铲一铲地送了回去,黄土渐渐淹没了衣甲,也埋葬了一颗老父的思子之心。
“见过招抚。”就在坟莹渐成的时候,一个守园的老卒,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朝他施了一礼:“姜虞侯的灵柩,昨日抚帅特意关照过,就连石碑也刻好了,小的这就去着人拖过来,即刻立上可好?”
“有劳。”姜才将工兵铲戳到地上,向他点头致意:“棺木就无需了,将石碑送过来吧。”
在几个老卒的帮助下,姜才亲手将那块黑色的石碑立到坟前,石碑的正当中书着“左武大夫、飞骑尉、侍卫马军司都虞侯姜宁”的安样,不过下首的生卒年却留了白,显然,这么做只是为了宽慰他的心。
石碑立好之后,为首的老卒拿出一条铁链子,交与他:“这是虞侯的军牌,请招抚收好。”
与虎贲军军士的不同,这块牌子的正面刻着一艘乘风破浪的宋军制式快船,摸着牌子后头凹进去的钢体字,姜才压抑在心里的那股悲痛募地涌出,只觉得五内俱焚、心如刀绞,一双虎目蓄满了泪水。
老卒们悄然退下,只余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地上将那些食盒一一摆好,不用回头,姜才都闻到了里面的味道,正是儿子生前最喜欢吃的那几样,他用力将那块牌子摁在手心,回过头朝向那个妇人。
“二娘,营中休沐之后,某去寻你,可使得?”
正打算用火柴点燃香烛的黄二娘,乍闻之后心里一惊,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双目通红、满脸沧然的男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寻了她去做什么?
“恭喜。”
琼州大营的中军帐中,刘禹一拱手,满脸喜色,感觉比被他恭贺的对象还要高兴,而站在他面前的金明,拿着那张由陈自明老先生亲手写就的诊断书,看了又看,似乎根本不相信上头的结果。
“难怪,那婆娘这几日神神秘秘,问她出了什么事,又不肯说,有就有了嘛,甚了不得。”
看着他一脸的满不在乎样儿,实则眼睛都在放光,刘禹也没有去揭穿:“嫂嫂怕是空欢喜一场,想弄确实了再说与你知,倒底是头一胎,当然要仔细些。”
金明点点头,他知道刘禹一大早巴巴地跑过来,决不可能就是为了送个喜信,将那份诊断书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这个小动作倒底还是暴露了真实的心情,看样子,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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