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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第6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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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荆湖民夫、八万多占城的当地人、还有一万多前厢的战士,以及从占城各地搜刮来的粮食,用粗麻袋装着堆成了一堆堆的小山,这还是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消耗剩下的,做为鞑子的后勤补给之地,勤劳的汉人在短短的不到两年时间里,利用这片肥沃的土地,种出了海量的粮食,这才得以支撑阿里海牙大军的行动,这些人刘禹一个都不会给敌人留下。
“雨季到了,这天气随时会变,一下大雨,出海就会变得很困难,咱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把这十多万人运出去。”
“是十五万七千人。”金明面无表情地报了一个更准确的数字,刘禹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
当初只图痛快,如今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这片小小区域挤满了人,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船,不光取决于上船的速度,还要考虑到来船的频率,为此刘禹发动了包括琼州水军在内的大小船只上千艘,可他们也得一艘一艘地靠上栈桥,效率哪里快得起来。
“让将士们辛苦一些,分出一半维持秩序,所有的栈桥12个时辰全天侯开放,汉人优先上船。”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金明一听就明白,把为数多达六万的荆湖民夫运走,将来他们会是这片土地上的耕种者,至于当地土人,实在不行,就留给鞑子好了,还能消耗他们的粮食,不过这话是不能明说的。
于是,民夫和当地土人惊奇地看到,琼州军士冲上了码头,在些显眼的位置上竖起一根根的木头柱子,柱子上面顶着一个大碗,用黑粗_黑粗的皮线连着,而他们被要求排成一排排的长队,依次登上码头上的海船。
“乡亲们,大家伙都看到了,鞑子就在外头,咱们不和他们硬拼,咱们有水军哪,想去哪去哪,没去琼州吧,那可是好地方,看到没,吃得好,穿得好,做事情有分子拿,啥是分子,就是银钱哪,用分子可以买到任何事物,吃穿住行啥都成哩。”
张德全举着一个大喇叭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边维持秩序一边为百姓们疏导情绪,他本就是个半大小伙子,说起话来还有些奶声奶气,要不是身上这身军装,早就被人调戏了,不过见他说话和气,还是有大胆地民夫开口询问。
“俺们都是荆湖人,去了哪里可咋办呢?”
显然这是所有人一致的心愿,张德全说得口干舌燥正觉得无聊,一听就来了劲。
“荆湖怕啥,俺还是郢州人呢,不照样过得好好的,军中最远的都到了河北路,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么,鞑子大汗的边边上。”
“口音有点怪,不太像。”
“可不,俺们的家都在荆湖,留下来了,家中婆娘可咋办?”
张德全毕竟年轻,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来,让民夫们全都看了过去,因为对方说得是标准的荆湖话。
“我是谭州人,家里被鞑子祸害完了,现在就是拿起刀枪跟他们干,你们也是老实本份的种田人,被他们强征到这里,难道还指望他们会放回去吗?”
云帆接过张德全手中的话筒,声音陡然间放大:“乡亲们,鞑子就要被我们消灭了,将来我们会挥师北上,解救所有在他们铁蹄下挣扎的百姓,你们的亲人,会一个不少地活下来,好生听话,在这里扎下根,那些田地,比咱们荆湖的要肥沃,产的粮食更多,将来一定生活得更好,到时候,把家人接过来,不比守着几亩破地辛苦一年毫无积攒要强得多?”
“这位小哥说得是啊。”
“什么小哥,是军爷。”
“军爷,咱们当真能消灭鞑子?”
“当然,之前你们不是看到了,在象林,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县城,那些蒙古人看到没,全是咱们俘虏的,蒙古人都不怕,还怕什么别的吗?”
云帆的话让民夫们兴奋起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提着心,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家怕是回不去了,就算没有落到宋人手中,元人也会留他们在这里种田,既然是一样的境地,谁不盼着能过得好一些,至少这些宋人面目和气,并没有欺凌之举,或许是看到了那几百个蒙古俘虏,让他们真得生出了一丝希望,希望这些有着强大装备的宋军,能消灭那些鞑子,实现心里小小的愿望,在这种希望的驱使下,六万多民夫依次排着队,秩序井然地一个个登上海船,去对方嘴里所说的琼州看一看,是不是当真有说得那么好。
对于他们的宣传和鼓动,为数更多的土人是听不懂的,他们只能猬集在一起茫然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元人到来之后,那些凡是有反抗之心的一早就被杀掉了,剩下的这些经过了两年的鞭打和奴役,已经习惯了顺从,无论是哪一方面的,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强者,更别说,监视他们的新附军降卒本就是以前的统治者,皮鞭、棍棒只要一亮出来,便能震摄住这些土人的心。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毫无憧憬之心,宋人与之前的元人不一样,他们并没有随意打骂侮辱人的习惯,更不曾去碰他们的女人,这种无意中的举动,让这些土人的心思天然地倾向了他们一方,眼瞧着民夫们排队上船,是人也明白宋人正在撤离,那么自己呢?
撤离行动开始的当晚,漆黑的码头上突然亮起了灯光,将附近的海域照得透亮,黑夜里虽然不好出港,却可以上船,等到明天天一亮就能扬帆远行,对此刘禹依然感到有些太慢了,风帆动力与机动船不一样,随便挪一下都要费好大劲。
看来这些土人或许当真要扔下了。
就在他为此烦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码头上响起来,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土人的聚集区。
“招工了招工了,想不想象他们一样成为人上人?让你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男女不限,拖儿带女的也成,只要你来,我就敢收。”
刘禹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谢堂拿着个大喇叭叫了半天,居然没人响应,他这才惊觉,虽然文采飞扬,可也要人家听得懂才行啊,于是他便将喇叭交与带来的手下,打算去寻一个会说当地话的人来作通译,没曾想肩膀上被人给拍了一下。
“老谢,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嘿嘿”谢堂神秘地一笑:“上回去州里某打听过了,可以自行招募人手,琼州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粥少人多,运多少过去都给人抢光了,某知道这里有战事,想必土人也不会少,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给碰上了。”
听他一番说辞,刘禹不禁佩服他的行动力,果然资本这个大怪兽一放出来,就会有着可怕的吞噬力,自己还在为这七八万土人烦恼呢,人家立马送上全套的解决方案。
谢堂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的船只居然不比水军在琼州征集的要少,这些人全都是曾经大宋的顶级权贵,也是当年刘禹在临安城中忽悠的那一批,虽然很多当家的留在了德祐府也就是广州,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将家眷送到了琼州,做好两手准备嘛,是个人都会,何况是这些人精。
他们的目地很简单,招募土人中的青壮,以这些土人的家眷为质,让他们作为炮灰,为之前刘禹提出的那个开拓计划效力,如今这个计划已经变成了现实,一个全新的股份制公司《琼海开拓公司》在州里的支持下成立,来到这里招人,就是公司行动的第一步。
对此,刘禹是支持的,地球太大,他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做到统一全球,只有释放出资本这只怪曾,让他们去走西方殖民者的老路,如今已经是十三世纪了,离着大航海时代的开端并不算远。
于是,刘禹为他找来了施忠这匹识途老马,作为一名优秀的探子,迅速学会当地的土语是一个基本技能,他不仅会占城话,连一些偏远地区的土语都能说得一二,立刻成了谢堂手里的香饽饽,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手底下有一大群这样的翻译人才。
有了交流接下来就好办了,谢堂和他带来的人,充份发挥了忽悠这个某人的看家本领,把那些心思简单的土人唬得一愣一愣得,看着一个个上当受骗的家庭在那张纸上摁下手印,刘禹只能仰面而逃,实在是太无耻了。
在军民双方的通力努力下,尖角区域内的人流量在迅速地减小着,到了第十八天,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将整个这一片变成了泽国,刘禹穿着雨衣在码头上巡视,原本熙熙攘攘的码头区已经空空荡荡,只有为数不多的百姓还在排队上船,就连谢堂也离开了这里,想必去执行他的征服大计了。
“抚帅,抚帅。”
军中唯一的女子跑过来,透明的雨衣紧紧贴在身上,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他。
“怎么了?”画面是静止的,说明并不是实时,刘禹当然知道这种天气,飞行器是不可能上天的,那就是回收时拍摄的画面。
看上去,元人似乎正在开挖一条壕沟,无数的人头分成两排,站得密密麻麻,刘禹有些不解,蒙魌跑得很快,微微有些气喘地说道。
“他们在引水。”
引水做什么,喝么?
刘禹刚想问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阿里海牙这老鬼子,心思歹毒啊。
“还有多少人没撤走?”他抓住一个亲兵,让他赶紧去问,然后转头对蒙魌说:“你和你的人现在就上船。”
亲兵在码头上打听了一下,很快跑回来:“民壮和百姓加一块儿不超过万人。”
“你去传令,让他们加快手续,不要再停留,马上登船,告诉金帅,前头不必再守了,所有人撤到码头上,准备上船。”
营地迅速行动起来,一队队虎贲军士从阵地里撤下来,登上早就准备好的战船,没有来得及的,也会用电动充气阀将每个都配备的橡皮艇打好气,等到金明本人上了船,最后一个军士撤出码头,他带着吴老四和自己的亲兵走向停在营区中心位置的那架铁鸟。
“突突突”
在瓢泼般的大雨中,直八K张开四条十多米长的旋翼,怪叫着缓缓上升,等到一百步左右的上空,刘禹将机头调整了一下,从舷窗往下望去,灰蒙蒙的雨雾中,一道亮眼的白线正向着营区的方向扑过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
第一百零六章 合围(一)
大雨如注,铝合金车毂陷进水里差不多一尺深,转动起来所带起的泥水,被硬塑的挡泥板遮住,顺着实心橡胶轮胎滑下。
只训练了一个月的姜才骑得有些别扭,远不如一些年轻的军士上手快,特别是在这种暴雨天气下,路面全是深深的积水,细细的轮子踩过去坑坑洼洼地,整个人就像在荡秋千,一会上一会下,硬硬地座板硌得屁股蛋生疼,真怀念自己的那匹坐骑呀。
可惜,它死在了遥远的南洋,不是战死,而是病死的。
在他的四面,左右两个厢的虎贲军士人手一辆这种脚踏车,在大雨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疾行着,不时就会有人停下来,多半是链子出了故障,自觉地将路让开,自己扛着车子去后头,自然有随军的工匠为他们更换或是修补,姜才见过他们的作业,十分快捷,整条链子抽出来再换上新的,用不到半刻钟,不得不说,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这种只能靠人力推动的车子,比起难侍候的战马,还是有着诸多便利的。
比如间隔,战马之间不能隔太近,像这种小路,最多并排两骑,可是骑上这种车子,就是肩膀挨着肩膀也没问题,要是累了,抓住人家的后座,让人家出力带上一程都可能不会被察觉,停下来更是简单,伸伸脚就撑住了,整个路面密密麻麻地全是车子,一排挤了五辆,似乎还是游刃有余。
“前方传令,歇息一刻。”
大雨遮蔽了视野,什么千里镜都不好使,前前后后的联系,全靠人人口传,就是姜才这个全军统帅的行止,也由最前方的队伍所掌握,听到前面的人传来的话,他和普通军士一样扭过头,用几乎是吼叫的声音告诉下一个人,然后轻轻地放开脚蹬,任由脚踏车自由地在水中滑行了一段,停在了道路上。
命令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去,整个队伍缓缓停下来,由于拉得太长,当最后一个军士接到指令时,往往最前面的人已经休息够了开始出发,因为这个一刻可不是一刻钟,而是歇口气喝口水嚼上几口吃食的时间。
姜才熟练地用一只脚撑在地上,高筒皮靴的脚面全部浸入了水中,脚底感觉软软的,这要是徒步行军,深一脚浅一脚,拔出来就是一脚泥,别说是跑了,就是正常的行走也十分困难,不得不说这种车子的好处太多了,它轻到一只手就能拎起来,遇到走不了的路,打个背包背在身上,对于习惯了负重几十斤的宋人来说,根本不是事,只怕全套的步人甲都比它要重上不少。
姜才没有像其他军士那样吃东西,只是拿出车梁上的水壳灌了几口水下去,现在军规很严,任何人都不能直接喝生水,他当然要带头执行,收起水壶后,姜才偏头对着自己的亲兵大喊了一句。
“问问前面到哪了?”
亲兵的身上背着一部单兵步话机,长长的鞭状天线在大雨中一颤一颤的,机身被塑料雨布严密地包裹起来,好在操作还是没有问题的,很快消息就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是吼出来。
“距离九龙江河网地带还有二十里。”
“什么?”姜才一时没听清,亲兵又吼了一句。
“还有二十里!”
姜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种状态下,一个时辰最多走十里地,也就是说怎么也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预定位置,与从北部湾方向登陆的虎贲中军所部会师,两只部队是南北对进,他们由于走得早绕得圈子大,可能还会晚上一些,不过只要能把鞑子给兜住,这一趟就不算是白跑。
姜才抬起头,从宽大的帽檐往上看,天空就像是破了一个洞,豆大的水滴连成了一条线,这种情形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南洋岛上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只不过那个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不需要像这样子在雨地里奔跑。
结束了歇息,大队人马重新上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再也没有歇息的可能,就这么低头闷着赶路,直到前方突然传来消息,他们到达了江边,看到了对岸的红旗,消息传到哪里,哪里就响起了欢呼声,姜才看着这些激动的面孔,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轮番歇息,加强警戒,电告抚帅,我军已与友军会师,顺利切断鞑子的退路,一切尽在计划中。”
巨大的欢呼声盖过了暴雨,又累又饿的战士们仿佛爆发出无穷的精力,纷纷从脚踏车的后座上卸下各种用具,帐篷、吊床、军用铲、铁锹、锅子、肥皂毛巾干粮等等五花八门,很快就在大雨中搭建起一排排的营垒,接下来,他们将以营垒为基础,向前方突出两到三里地,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施工作业。
岑二的身上也穿着那种贴身式的塑料薄膜雨衣,紧得就像是粘在身上,豆大的雨点从高空落下来打在身上,会发出“啪啪”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从琼州启程前的那天夜里,与自家婆娘在床上的疯狂。
“岑匠师。”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断了他的暇想,岑二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
“郝舵首。”
前海盗头子郝老二光着身子,连雨衣都没有穿,就这么大步走上前来,冲他一抱拳。
“奉杨参谋之令,送来灰泥二十船,粮食四十六船,请匠师着人点验。”
“这么快就到了?”
岑二高兴地迎上前去,杨参谋是何许人也,抚帅幕中第一亲信,也是这场战役的总后勤指挥,包括他们这支为数高达万人的民夫队伍和过千艘海船,全都归其调遣,得益于良好的技术,以及在南洋之役中的表现,岑二的技术级别升为了“大匠”,有资格被称为匠师,师啊,那可是学堂里有学问的夫子才能用上的敬称,岑二第一次被人这么叫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前方要的急,咱们就赶着点,海上风雨大,本来有五十船粮食的,翻了四艘,五十多号人没了下落,好在这边离岸近,他们水性好,应该有希望游到岸边吧。”
郝老二说得轻巧,岑二如何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凶险,当下也是无言,带着人赶紧去码头。
他们这些民夫是跟着姜才所部一同登陆的,姜部前行之后,他们便留下来,争分夺秒地建设码头,位置大概在暹罗湾的右侧,真腊国的境内,不过此时当然是琼州的领地了。
照样是水泥硬质码头,港口区铺出了一块千步见方的水泥地面,上面搭建起成排的仓库,就算这么大的暴雨,仓库里也是干爽无比的,至于这上万民夫的住宿,则是由二层高的彩钢活动房屋来解决,十二个人一间,六张上下铺,每层一间洗浴室一间茅房,走廊上方是晒衣架,听说过些日子还会通上电,那简直是神仙日子,哪像是来拼命的。
点验完毕之后,他便带着郝老二去了同样由彩钢活动板房组成的办公区,正式名称是“抚司参谋行署”,杨参谋的房门外站着两名实枪荷弹的军士,同样的军士在这个庞大的营区一共有一千名,负责左近的治安和防御,毕竟主力大军在百里之外,这里又是敌区,不能不防。
两人通报后被引进门,屋子站满了人,他们只能在后面等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语气平平却不容置疑。
“带上你的人现在就出发,前方刚刚传来消息,我军已经将鞑子合围,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修路,修墙,你们过海来是为什么?住在这屋子里头喝酒聊天么?知不知道,为了维护战事,多少人在拼命做工?你们吃的每一口饭食,都是船工们舍命运来的,他们尚且不畏海上的风浪,一点点雨水就让你们有借口停滞不前?在杨某这里,说不通,抚帅这会子都在雨里头呢,你们自己思量,要不要等天晴了?”
“可这雨如此之大,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事啊。”
“先去了再说,等到天晴了,不是又要在路上耽搁功夫?”
杨行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几百里路呢,人家军士一边御敌一边行军也不曾叫过苦,实话同你们说,仗打得好不好,不是看他们,而是你们的动作有多快,赶紧带着你的人上路吧,若是当真不愿,杨某也不勉强,只是日后休想再有优待。”
“杨先生说哪里话,这就走,这就走。”
开玩笑,没了优待,谁耐烦跑到这里来,让左邻右舍知道了,唾沫星子也得淹死人,还不如初不报名呢。
等到前面的人一一处理完,岑二带着郝老二上前,俱是低身行礼。
“粮船到了?”杨行潜说得口干舌燥,两只眼睛却在发光,看到二人也不客气,劈头就问。
岑二向他报告了点验的结果,杨行潜听了明显松了口气,这里上万民夫,前方两个厢二万五千军士,一共三万五千多张嘴,全压在他这个后勤总管的身上,一天都断不得,还有各种建材,也是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岑匠师,你的人要抓紧时间,争取早一日实现泥灰的自给,不能总指望从琼州运来,咱们的船要优先运粮食。”
“小的明白,已经在着人寻了,等到天气好一些,就命人开采,旁的不敢说,一日产上几百上千斤不成问题。”
杨行潜一喜,竟然站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咱们什么都有,就看这天,啥时候晴了。”
………………………………
第一百零七章 合围(二)
杨行潜说得不错,姜才与娄定远两部会师的时候, 刘禹的确身处风雨之中,铁鸟先是依托海岸线飞到占城与安南的交界处,再从半岛和琼州的最窄处横渡海峡进入自己的地领 地,然后一路向东,迎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大约在三个时辰之后就回到了家中。
这一路飞来,太平洋暖流带来的强风的降雨袭击了大半个半岛地区,琼州却是刚好过去,从空中往下看,一队队的海船沿着他飞行的相反方向在大海中行进着,这样的情形通过整条琼州海峡一直延伸到琼州港,为了保障超过五万大军和两万民夫的补给,琼州的每一条船都在做着同样的工作,由沿海有经验的渔民组成的捕捞队,一边捞一边送,保证远征军的战士和工匠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海味,为数超过千只的富商船队,以谢堂、梁鸿名等人为代表,在送完了自己的开拓团之后也加入进来,虽然其中会支付一些报酬,可是与商路上的巨大利益相比,那点报酬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他们这么做的目地只是希望琼州能取得一个大胜利,让自己背后的靠山更加坚实一些,在络绎不绝的船队中,刘禹还看到了一些形制明显不同的蕃船,就连那些尝到了甜头的蕃商也希望这个文明、富足、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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