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汉纪-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 范书灵帝纪作“九月”。疑袁纪误。
〔二〕 范书灵帝纪袁逢为“屯骑校尉。”
十一月〔一〕,皇后宋氏废。后无宠,宫人幸姬众共谮愬,诬后以咒咀上,遂收后玺绶。后以忧死,父母兄弟皆被诛。诸常侍、小黄门怜宋氏无辜,乃共葬后及父母兄弟于皋门亭,宋氏旧茔也。
〔一〕 范书灵帝纪作“十月”。十月丁未朔,丙子晦。袁纪下文既作“丙子晦”,则作“十一月”误。
丙子晦,日有蚀之。太尉陈球以灾异罢。
十二月丁巳,光禄勋乔玄为太尉〔一〕。〔一〕 范书灵帝纪乔玄作“光禄大夫”。
是岁马生人。京房易传曰:“上亡太子,诸侯相伐,厥妖马生人。”
二年(己未、一七九)
春二月丁巳,司徒袁滂以灾异罢。太鸿胪刘邵为司徒〔一〕。
〔一〕 范书作“三月”,且“刘邵”作“刘郃”。
滂字公熙,(闳之孙也)〔一〕纯素寡欲,终不言人之短。当权宠之盛,或以同异致祸,滂独中立于朝,故爱憎不及焉。
〔一〕 闳乃袁安孙袁彭之孙,袁逢、袁隗为其从父。乃汝南袁氏。袁滂系陈郡人,与袁闳虽同姓而不同宗,故非闳之孙明矣。又范书董卓传注、三国志袁涣传注所引袁纪均无此四字,当系衍文,故删。又李贤注作“滂字公喜”,熙喜古通用。
乙丑,太尉乔玄、司空袁逢久病罢。太中大夫段颎为太尉,太常张济为司空。
桥玄字公祖,梁国睢阳人。初为梁州刺史,值梁州大饥,玄开仓以廪之。主者以旧典宜先表闻,玄曰:“民以死矣。”廪讫,乃上奏。诏书以玄有汲黯忧民之心〔一〕,复不得以为常。玄有才名,长于知人。初见魏武帝于凡庸之中,玄甚异之,谓曰:“今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定也。定天下者,其在君乎?”
〔一〕 武帝时,河内失火,使汲黯往视之。黯以河内失火事为小,伤水旱,或父子相食事大,故矫诏发河内粟以赈贫民。武帝贤而不加罪。事见汉书汲黯传。
夏四月丙戌,日有蚀之〔一〕。
〔一〕 范书及续汉志均作“甲戌朔”。按丙戌在辛巳之后,今纪文反居前,则系甲戌之误明矣。
辛巳,太尉段颎有罪下狱诛。
初,黄门令王甫、大长秋曹节专权任势,颢阿附甫等,尚书令杨球抚髀叹曰〔一〕:“使球为司隶,此等何得尔!”俄而球为司隶,既拜,明日诣阙谢恩,会甫沐下舍,球因奏曰:“中常侍、冠军将军王甫奉职多邪,奸以事上,其所弹纠,皆由睚眦。勃海之诛,宋后之废,甫之罪也。太尉段颎以征伐微功,位极人臣,不能竭忠报国,而谄佞幸,宜并诛戮,以示海内。”于是收跻、甫下狱,球亲考之。甫子萌先为司隶,迁永乐少府,亦并见收。萌谓球曰:“父子今当伏诛,亦以先后之义〔二〕,少假借老父。”球骂萌曰:“若以权势为官,无忠,等者司隶,云以先后之义乎?”萌曰:“若临于坑相跻,忧汝独不见随吾后死邪?”于是球操捶杖之,甫、萌皆前死杖下。球敕都官从事曰:“先举权贵大猾,乃议其余耳。公卿豪右若袁氏儿辈,从事自辨之,何须校尉邪?”于是权门股栗,京师肃然。
〔一〕 东观记、续汉书、华峤书、谢承书、范书“杨”均作“阳”,袁纪误,今仍其旧,下同。
〔二〕 先后为司隶校尉也。
球既诛甫后,欲收曹节,节等不敢出沐。会顺帝虞贵人葬,百寮会葬,还入夏城门,曹节见谒于道旁,球大骂曰:“贼臣曹节!”节收泪于车中曰:“我自相食肉,何宜使犬舐其汁乎〔一〕?”语诸常侍,且便入省,勿过里舍也。节入谮球酷暴益甚,不为百姓所安。上乃徙球为卫尉,球叩头自陈曰:“臣无清高之行,横蒙犬鹰之任,前诛常侍王甫、太尉段颎,皆狐狸小丑,未足以宣示天下。今鸱枭翔于园林,豺狼噬于围薮,臣诚耻之。愿追诏书。”叩头殿下。上呵曰:“卫尉讵诏邪?”至于再三,乃受。
〔一〕 范书将此语系于见磔甫尸于道次而发,通鉴从之。 丁酉,大赦天下。
秋七月,匈奴中郎将纯脩擅收斩单于呼演〔一〕,更立右贤王羌深为单于〔二〕,脩抵罪。
〔一〕 范书“纯脩”作“张脩”。“呼演”,南匈奴传作“呼微”,灵帝纪注作“呼征”。
〔二〕 范书南匈奴传作“羌渠”。
冬十月,永乐少府陈球下狱死。
初球与司徒刘邵书曰:“公出自宗室,据台鼎之位,天下所望。今曹节等放纵,为天下害,而久令在左右。贤兄侍中,常为节所害,可表徙尚书令杨球为司隶,以收节等诛之。政出圣主,天下太平,可翘足而待。”杨球小妻,程黄女。黄宫中用事,所谓程夫人也。节等颇闻知,乃重赂黄,且迫胁之。惶怖,告节等以球谋,因与节谗邵于上曰:“邵等常与陈、窦交通,又受取狼籍。步兵校尉刘纳、永乐少府陈球交通〔一〕,并通谋议。”上大怒,策邵、陈球、杨球、刘纳皆下狱死。
〔一〕 疑“步兵”上脱“与”字,“陈球”下脱“卫尉杨球”四字。
杨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有勇气,郡吏常辱球母,球合年少数十人,杀吏灭其家,由是知名。九江山贼起,劫刺史。球以太尉掾为九江太守,设方略,即时摧破。诛锄豪彊,郡中累足〔一〕,迁甘陵相。时天下旱,司空张颢奏郡中长吏严酷贪污者皆罢免之。球以严酷征,诏书以九江时功拜议郎,迁将作大匠、尚书令。
〔一〕 累足,即重足而立之意,畏懦状。
十一月,太常杨赐为司徒。
三年(庚申、一八0)
春正月癸丑,大赦天下〔一〕。
〔一〕 范书作“癸酉”。按是月庚子朔,无癸酉,范书误。
夏,虎见平乐观下,又见宪陵。上诏问司徒杨赐,赐对曰:“虎者,金行参代之精,狼戾之兽也。今在位率多奢暴贪残酷虐乎?”
中郎将张均上言曰〔一〕:“虎见宪陵,又见平乐观下,皆隶讹言也。洪范之论,‘言之不从,则有毛虫之〔孽〕(业)’〔二〕。虎者,西方之兽,为禽刚猛,彊梁之物也。居而穴处,不可睹见。今于先帝园陵为害,又言见于城下,皆在位者仁恩不着,有苛克杀戮之意乎?此乃大兵剧贼之征,不可不防也。”
〔一〕 范书作“郎中中山张钧”。
〔二〕 据尚书大传改。
秋七月,大长秋曹节为车骑将军〔一〕。
〔一〕 范书宦者传曰:“四年,卒,赠车骑将军。”
九月辛酉,日有蚀之。诏群臣上封事,靡有所讳。
郎中审忠上书曰:“臣闻治国之要,得贤则安,失贤则危。故舜有五臣天下治〔一〕,汤举伊尹,不仁者远〔二〕。故太傅蕃、尚书令尹勋知中官奸乱,考其党与。华容侯朱瑀知事觉露,祸及其身,乃〔兴〕(与)造逆谋〔三〕,迫胁陛下,聚会群臣。因共割裂城社以相赏,父子兄弟被蒙尊荣。素所亲厚,布在州郡,皮剥小民,甚于狼虎。多言财货,缮治殿舍,车马服饰,拟于大家。群公卿士,杜口吞声,州郡承风顺指。故虫蝗为之生,夷狄为之起,天意愤盈,积十余年矣。故频年日有蚀之于上,地震于下,所以谴戒人主,欲令觉悟。今瑀等并在左右,陛下春秋富盛,惧惑佞谄,以作不轨。愿陛下留漏刻之听,以省臣表,埽灭丑类,以答天怒。”章寝。
〔一〕 五臣者,禹、稷、契、皋陶、伯益也。
〔二〕 见论语颜渊。
〔三〕 据范书宦者传改。
有星孛于狼、〔弧〕(狐)〔一〕。
〔一〕 据续汉天文志及范书改。
初作〔灵昆〕(林泉)、毕圭苑〔一〕。
〔一〕 据范书改。黄本“林”亦作“灵”。
司徒杨赐上书曰:“臣闻使者并出,规度城南民田,欲以为苑者。昔先王制囿,裁足取牲,以备三驱〔一〕,薪采刍牧者往焉。故诗曰:‘王在灵囿,麀鹿攸伏。’〔二〕传曰:‘吾王不游,吾何以休。’〔三〕皆被其德政,而乐所为如此。至六国之际,取兽者有罪,伤槐者将诛,孟轲为梁惠王极陈其事〔四〕。先帝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俭不泰,以合礼中。今猥规都城之侧,以畜禽兽之物,非所以保养民庶赤子之义。筑郎不时,春秋有讥〔五〕;盘于游田,周公作戒。其城外之苑,以有五六〔六〕,足用逞情,意顺四时〔七〕,何必变革旧制,以罢民力。楚兴章华,郢人乖叛〔八〕;秦作阿房,黎甿愤怨。宜思夏后卑室之意〔九〕,太宗露台之费〔十〕,慰此下民劳止之歌〔十一〕。”上欲止,侍中任芝、乐松等曰〔十二〕:“昔宣王囿五十里,民以为大。文王百里,民以为小〔十三〕。今造二苑,与百姓共之,不妨于政,民蒙其泽。”上遂从之。
〔一〕 易比卦曰:“王用三驱,失前禽。”言三次田猎,必先以驱,故称三驱。
〔二〕 见诗大雅灵台。
〔三〕 见孟子梁惠王章句下,曰出夏谚。
〔四〕 见孟子梁惠王章句上。借论文王,以明当与民同乐之意。
〔五〕 庄公三十一年公羊传曰:“春,筑台于郎,何以书?讥。何讥尔?临民之所漱浣也。”
〔六〕 李贤曰:“阳嘉元年起西苑。延熹二年造显阳苑。洛阳宫殿名有平乐苑、上林苑。桓帝延熹元年置鸿德苑也。”
〔七〕 范书“时”作“节”。李贤曰:“春搜,夏苗,秋狝,冬狩也。”
〔八〕 楚灵王筑章华之台,“国民罢焉,财用尽焉,年谷败焉,百官烦焉,举国留之,数年乃成”。后有干溪之乱,灵王死之。见国语楚语。
〔九〕 论语泰伯曰:“子曰:‘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间然矣。’”
〔十〕 史记文帝纪曰:“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
〔十一〕诗大雅民劳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十二〕范书乐松作“中常侍”。通鉴考异曰:“松本鸿都文学,必非中常侍。袁纪云‘侍中’,今从之。”
〔十三〕孟子梁惠王下曰:“齐宣王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犹以为大,何也?’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荛者往来,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民以为小,不亦宜乎?臣闻郊关之内有囿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则是方四十里为阱于国中。民以为大,不亦宜乎?’”可知松等所言文王乃周文王,而宣王则是齐宣王也。而囿之里数均异。齐宣之囿,通鉴作“五里”,误甚。
闰月,司徒杨赐久病罢。
冬十月,太常陈耽为司徒〔一〕。
〔一〕 范书作光和四年事,通鉴考异以为袁纪误。
十一月,立皇后何氏〔一〕。后,南阳〔宛〕(苑)人〔二〕。以良家子选入掖庭〔三〕,有宠,自贵人为皇后。父真早卒,异母兄进为河南尹,进弟苗越骑校尉。〔一〕 范书作“十二月己巳”。
〔二〕 据范书改。
〔三〕 范书皇后纪作“家本屠者”。惠栋曰:“续汉书:进父真死,以妹倚黄门得入掖庭。案何进传蹇硕与赵忠书曰:‘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然则幸由郭胜得入掖庭。”
十二月,车骑将军曹节罢〔一〕。
〔一〕 “罢”当是“薨”之误。范书作四年事。详见前注。
四年(辛酉、一八一)
春,初置騄骥厩丞,领受郡国调马,而豪右辜榷〔一〕,马一匹至二百万。
〔一〕 前书音义曰:“辜,障也;榷,专也。谓障余人买卖而自取其利。”
夏四月庚午,大赦天下〔一〕。
〔一〕 范书灵帝纪作“庚子”。按是月癸亥朔,无庚子,范书误。
司徒陈耽不堪其任罢。太常袁隗为司徒〔一〕。
〔一〕 范书作光和五年事。
六月,追爵谥皇后父何真为车骑将军、舞阳宣怀侯。
秋七月,五色鸟见于新城,众鸟随之,民谓之凤皇。
九月庚寅朔,日有蚀之。
冬十月,太尉许郁〔坐〕辟召错谬罢,太常杨赐为太尉〔一〕。
〔一〕 范书本月作“太尉刘宽罢,卫尉许□为太尉”。通鉴从范书。又“坐”字据通鉴考异引袁纪补。
车驾幸广城。
是岁,于后宫与人为列肆贩卖,使相偷盗,争着进贤冠。又于西园驾四驴,上躬自操辔,驰驱周旋,以为欢乐。于是公卿贵戚转相放效,至乘辎軿以为骑从,互相请夺,驴价与马齐。本志曰:“行天者莫如龙,行地者莫如马。诗曰:‘四牡骙骙,载是常服。’〔一〕驴乃服重致远,野人之所用,非帝王君子之所宜骖服。迟钝之蓄,而今贵之,天意若曰:国且大乱,贤愚倒置,执政者皆如驴也。”
〔一〕 见诗小雅六月。
五年(壬戌、一八二)
春正月辛未,大赦天下。
二月,大疫。
三月,诏三公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贪污浊秽为蠹害者。
夏,旱〔一〕。
〔一〕 范书灵帝纪“夏”下有“四月”两字。
五月庚申,永乐宫署灾。
秋七月,星孛于太微。
六年(癸亥、一八三)
春三月辛未,大赦天下。
夏,爵号皇后母为舞阳君。
秋,金城河水溢出二十余里。
中平元年(甲子、一八四)
春正月,钜鹿人张角谋反。
初,角弟良,弟宝自称大医〔一〕,事善道〔二〕,疾病者辄跪拜首过〔三〕,病者颇愈,转相诳耀。十余年间,弟子数十万人,周遍天下,置三十六坊,各有所主。期三月五日起兵,同时俱发。角弟子济阴人唐客上书告角〔四〕,天子遣使者捕角。角等知事已露,因晨夜敕诸坊,促令起兵。
〔一〕 范书皇甫嵩传作“角弟宝”,“宝弟梁”。通鉴考异曰:“
司马彪九州春秋云:‘角弟梁,梁弟宝’,袁纪云‘角弟良、宝’,今从范书。”按今本袁纪“宝”上皆有“弟”字,与通鉴考异所见本异。又“大医”,范书作“大贤良师”,注曰:良或作郎。〔二〕 范书作“黄老道”。
〔三〕 胡三省曰:首过,“今道家所施符水,祖张道陵,盖同此术也”。
〔四〕 范书皇甫嵩传作“济南唐周”。
二月,角等皆举兵,往往屯聚数十百辈,大者万余人,小者六七千人。州郡仓卒失据,二千石长吏皆弃城遁走,京师振动。角党皆着黄巾,故天下号曰“黄巾贼”。
初,司徒杨赐、卫尉刘宽、司空张济、御史刘陶并陈角反谋,宜时捕讨,以绝乱原。上不从。及角作乱,天子思陶言,封为中陵侯。
陶字子奇,颍川颍阴人。沈勇有大谋,不修威仪,不拘小节。与人交,志好不同,虽富贵不顾也;所行齐趣,虽贫贱,必尊贵之。疾恶太甚,以此见憎。
辟司徒府,迁尚书侍中,以数直谏,为权臣所恶,徙为京兆尹。上素重陶才,征为谏议大夫。诸中官谗陶与张角通情,上遂疑之,收陶考黄门北寺。中官讽考,楚毒极至。陶对使者曰:“朝廷前封臣云何?不恒其德,反用佞邪之谮,臣恨不与伊、周同俦,而与三人同辈〔一〕。今上杀忠謇之臣,下有憔悴之民,亦在不久。然后悔于冤臣,将复何逮?”不食而死。
〔一〕 “三人”,即三仁也。论语微子曰:“殷有三仁焉,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
三月戊申,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帅师次于都亭。自函谷、〔伊阙〕(关)、大谷、轘辕、盟津〔一〕,皆置都尉,备张角也。
〔一〕 “伊阙”据黄本补。范书灵帝纪作“置八关都尉官”。注曰:“八关谓函谷、广城、伊阙、大谷、轘辕、旋门、小平津、孟津也。”袁纪“八关”尚脱其三也。
于是考诸与角连反,宫省左右死者数千人。上内忧黄巾,问掖庭令吕强何以静寇,对曰:“诛左右奸猾者。中常侍丁肃、徐演、李延、赵裕、郭耽〔一〕,朝廷五人,号为忠清,诚可任用。赦党人,简选举,何忧于贼!”上纳其言。
〔一〕 按范书宦者传,丁肃乃济阴人。惠栋曰:“肃,济阴句阳人,与太傅胡广为婚者。”徐演作“徐衍”,下邳人。李延作“汝阳李巡”。廿二史考异曰:“巡,即注尔雅者。”惠栋曰:“汝阳,经典序录作‘汝南’。经籍志云:中黄门李巡,注尔雅三卷。又王愔文字志载:巡善书。”又赵裕作“北海赵佑”。与袁纪多异。
壬子,大赦党人,皆除之。
强字汉盛,河南成皋人。忠贞奉公,不与佞幸同。是时权邪怙宠,政以贿成,郡国贡献,皆先馈赂,然后得行,左右群臣,好上私礼。强谏曰:“陛下物出天下,然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之财,皆出于民。今发十而贡一,费多而献少,无为使奸吏用巧,私门致富也。又阿媚之臣,好献其私,客谄姑息,进入,其所奉献,皆御府所有,无为使从谏之臣得自●黩也〔一〕。
旧选举委任三府,尚书受奏御而已,各受试用,责以成功。功无可察,以事付尚书,尚书乃覆案虚实,行其罪罚。于是三公每有所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然犹有溺职废官,荒秽不治。今但任尚书,或有诏用,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又无考课之勤,陛下虚自劳苦,有废乱之负,无所责也。”书奏,上以示中常侍夏恽、赵忠。忠、恽曰:“此言是也。然强自负清洁,常怏怏有外心。”
〔一〕 ●,媟也。汉书枚乘传曰“以故得媟黩贵辛”。注曰:“媟,狎也;黩,垢浊也。”此言狎习相慢,同流合污也。 及赦党人,中官疾之,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忠、恽共构会强云:“与党人谋,数读霍光传〔一〕。强兄弟所在,亦皆贪秽。”上闻强读霍光传,意不悦,使中黄门持兵召强。强闻上召,怒曰:“吾死,乱兵起矣。大丈夫欲书忠国史,无为复对狱吏也。”遂自杀。
〔一〕 汉书霍光传也。李贤曰:“言其欲谋废立也。”
诏公卿百官出马弩各有差。
中郎将卢植、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隽各持节征黄巾。
护军〔司马〕(将军)傅燮讨贼形势〔一〕,燮上书谏曰:“臣闻天下之祸,所由于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升朝,先诛四凶,然后用十六相〔二〕。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三〕,而祸延四海。臣受戎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遏,其衅由内作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中官弄权,忠臣之忧逾深耳。何者?夫邪正之在国,犹冰炭不可同器而并存也。彼知正人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词饰说,共长虚伪。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惑于三人,陛下不详察之,臣恐白起复赐死于杜邮〔四〕,而尽节效命之臣,无所陈其忠矣。唯陛下察虞舜四罪之举,使谗佞受放殛之罚,万国知邪臣之为诛。首忠正时,得竭其诚,则善人思进,奸凶不讨而自灭矣。臣闻忠臣之事君,犹孝子之事父,〔子之事父〕,焉得不尽情以言〔五〕!使臣伏鈇钺之戮,陛下少用其言,国之福也。”书奏,中常侍赵忠见而怨焉。
〔一〕 据黄本改,范书亦作“司马”。胡三省曰:“护军司马,官为司马,而使监护一军。”又“讨贼形势”,语殊不类。
〔二〕 四凶,见前注。十六相者,指高阳氏之八才子: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亦称八恺。又指高辛氏之八才子: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亦称八元。见文公十八年左传史克之语。
〔三〕 指张角遣人入京师,约中官为内应之事。
〔四〕 事见史记白起列传。
〔五〕 据黄本补。
夏四月,太尉杨赐以寇贼罢,太仆邓盛为太尉。司空张济久病免,大司农张温为司空。
初卖官,自关内侯以下至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
皇甫嵩、朱隽连战失利。遣骑都尉曹操将兵助嵩等。
五月乙卯,黄巾马元义等于京都谋反,皆伏诛〔一〕。
〔一〕 范书皇甫嵩传言马元义死于唐周告密后不久,时尚未起义。又御览卷六四五引续汉书曰:“张角别党马元义为山阳所捕得,馈送京师,车裂于市。”诸载各有异,俟考。
皇甫嵩、朱隽击黄巾波才于颍川,大破之,斩首数万级。诏嵩行车骑将军,封都乡侯;隽,西乡侯。于是傅燮功多应封,为赵忠所谮。上识燮,不罪之,然不得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