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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萌学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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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小一听,登时就想不出反驳的话,觉得萧念说得似乎有道理,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瞧宁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萧念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思考他话中的端倪,遂又马上补充:“西域的蛊都是由人血作蛊引炼成的,同样的,只要有对应的人血作为血引便能解开,当然,还要配上合适的药材。这里缺医少药,自然是解不成的,待回到陵城,一切便好办了。”
听到人血的时候,宁小小不禁想起解情蛊时的情景。
当时,自己喝了萧念和吴夫人的血。
而他们割肉取血的一幕,如今回想仍历历在目,仍觉得触目惊心。
不过她听着萧念的解释,倒是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心里觉得甚是有理,想来萧念应该没有骗她。
相信度大幅提升。
诶?等等,还有疑问。
“那你帮我解情蛊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自己有吃药?”
啧啧,这学渣想问题真是细心了不少,会不断用解情蛊的实际情况跟这眼蛊比对,从而刺探着萧念的话有没有漏洞。
不过细心的同时,学渣的内心也在无奈嘀咕,她的细心也是被逼出来的,谁让萧念总是对她说美丽的谎言呢?
萧念自是懂她心思,不禁半握拳头掩唇轻笑:“不同的蛊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若真非要如此比较,那么吴夫人的血便是解蛊的血引,而我的血和我的内功就相当于是药材。”
“不是说解蛊毒必须要下蛊者的血吗?”宁小小的反应越来越快了。
萧念不禁暗赞:哟,懂的还不少嘛。
定是吴夫人告诉她真相的时候顺便说的。
这吴夫人也真是的,说那么详细干嘛呢?又没有奖金。
还好,他的应变能力也不是盖的:“因为她同吴天是母子关系,血缘相同,是以能通用。”
“那你的血和你的内功,怎么就成药材了呢?莫不是你是天生的药人?”宁小小这脑洞未免太大了。
偏题啦喂。
萧念的太阳穴不禁跳了跳,想来她是不明白什么叫“相当于”,更不明白那句“不能一概而论”的含义。
罢了,她能脑洞大开已是证明了她的进步,起码能大开嘛,虽然开得有点畸形,不过总比没开要好。
于是萧念索性顺着她:“嗯,你说对了。”
“哦,原来如此。”宁小小终于不再追问了。
萧念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真怕她继续问下人,就要成问题少女了。
了解到萧念的眼蛊大概是真有解的,宁小小也放下了心,欢欢喜喜的出去觅食。
别看学渣在武学方面脑袋不灵光,就以为她什么都做不好,她那脑袋可是间歇性灵光的,好像在觅食方面,她的能力可是一流。
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的,反正每一次她外出回来都一定有鱼有鸡有果子,烤鱼烤肉的技术也是一流,一口咬下去,不管是口感还是嫩滑程度,都是恰到好处,不会火候未够,也不会过火太老。
此前在流芒学院有专门的学院食堂,根本不用弟子们自行去煮食,而唯一一次有机会让她展露的那个学院美食联谊赛,又因为那时候她正为被疑关系户的事情烦恼,满脑子都是退学和离开萧念的问题,所以没能正常发挥,以至她这一长处迟迟没有人发现了。
如今一表现,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所以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武功不到家也可以充当美厨娘。
当然了,前提当然是必须能用火折子生火,而不是必须要用内功,否则半天生不起火,再厉害的厨艺也发挥不出来。
好吃好睡的日子就是过得特别快,一晃便是十几天。
宁小小也有提出过疑问,为什么要在这山谷下呆着不出去。
而萧念的回答是,这山谷太深,他这身板子根本无法带着宁小小出去,而且此时吴天一定派了多路人马到处追杀他们,现在出去说不定只会迎来更多危险,与其拖着破身板迎敌,还不如在这里先调养好身子,顺便避一避风头,一举两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是不会说的,就是在这里当大病号的日子,有人伺候,有美食供应,最重要的是,身边只有宁小小,没有闲杂人等打扰。
嗯,挺舒畅的。
十几天下来,他每天运功疗伤,调息静养,那些皮肉之伤已经结痂,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膝盖受伤那么久都没有走动过,是时候要走动一下了,不然双腿真要废了。
萧念这么想着,便已慢悠悠的走出山洞外。
是日没有下雨,天气晴好。
他还是头一次在洞外行走,他不能走太快,腿刚好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目盲。
。。。
………………………………
【124】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
萧念慢条斯理的走了,用声音判断周遭的环境。
原来不远处有一瀑布,可以想象瀑布的终点是水潭,难怪天天有鱼吃,想必宁小小就是从这里抓的。
果不其然,他走近,便听到了有人在潭水中走动的声音,这里没有别人,定然就是宁小小了。
他想象着她的模样,裤管挽至小腿之上,手上拿着树藤编织的捕鱼网,于浅水的位置弯身打捞。
阳光洒在衣衫微湿的女子身上,闪着点点晶莹。
收网的一刻,她蓦然起身,大约是动作太大,束发的布带在一瞬间绷断,墨发飘散,与溅起的水花交错扬洒,趁得她因收获不错的喜悦笑容更加明艳动人。
他靠着声音,在漆黑中想象,那景象好似蒙上了七彩梦幻,令人沉醉。
即便是想象,他也不由自主的漾开了痴迷的笑容。
不过他不知道,他想象的一幕跟她此前的每一天都挺吻合的,就是跟今天不相符。
“萧念,你怎么出来了呢?伤都好了?”宁小小的声音将萧念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嗯,无事,出来走走会恢复得更快。怎么了?看见我不高兴?”萧念从宁小小的语气中听出来多少不悦。
“不是,而是今天捕不到鱼。”原来食材收获不佳。
“为什么?技术退步了?”平日里她都能捕到不少的。
“哪有,只是池潭里都是死鱼,怎能吃啊?”
“都是死鱼?”萧念顿觉不妙,连忙弯身伸手沾了点水,凑鼻子上一闻,果然,“有毒。”
“有毒?”宁小小一下子不敢相信,她还只以为是自己今天倒霉呢。
萧念不说话,心中顿时明白,为什么跳崖的时候明明听到上面那些人说会搜下来,可是结果却十几天都没看见人。
他也觉得奇怪的了,只是不曾想,他们竟然还有这样一招。
一定又是吴天的诡计了。
要不是他,也是他的手下。
给山顶上的水下毒,水便会沿着瀑布往下流,流进山谷这深潭,不,不止这个瀑布,不止这个深潭,而是整个山谷的水都会有毒。
喝的没有了,吃的肯定也没有。这儿的动物喝的都是这些水,难逃一死,而且它们含有毒素的血也同样不能喝。
人不吃,饿个几天是小事情,但不喝,迟早是撑不住的,若是喝了,下场就会像潭中的死鱼一样了。
从坠崖下来的时间判断,要从这山谷爬出去,算上夜里休息的时间,即便充沛也至少要五天,不吃不喝的话,实在无法想象后果。
他几乎可以肯定,吴天的人已经放弃活捉他们,而是要将他们困死在这山谷里。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坐着等死,总要一试的。
当日,萧念和宁小小便出发往上走,有些地方是能勉强用爬的,但有些地方已经是陡峭得几乎垂直,真的只能用攀的了,偶尔幸运一点也有几步是走的。
宁小小甚是怀疑这天气是吴天的狗腿,此前坠崖的时候就下个不停,现在她整天求雨却求不来半点。
起初他们攀爬得还可以的,最多就是攀崖的时候萧念会慢一点,不过这样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因为他要靠敲和摸来慢慢判断到底该往哪个方向那块石头攀,而且有时候脚会踩得不到位,需要宁小小用手来帮他。
为此,他们折腾了两天,也并没有攀得多高。
夜里,他们会在中途突出的山石或路径比较顺坦的地方休息,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第三天,他们已开始感到自己的体力明显下滑了,连带精神的集中力也在衰退。
好几次,宁小小差点踩空,还是萧念好耳力,一把拉住了她。
到了第四日,她几乎连脚都抬不起来。
“还行吗?”萧念往下“看”着她。
“还行。”口干舌燥,喘着大气,差点儿连这两个字都无力吐出,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已经干涩得爆裂脱皮。
好不容易又完成了一段颇为艰辛的攀爬之旅,宁小小终于虚脱晕倒了,这会儿轮到她发烧了。
烈日之下,她靠在萧念怀中,头痛欲裂,全身也难受得不知怎的就有种生命快要到尽头的感觉。
“萧念,我知道你并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也说过不会再问你了,可是,我怕我今天不问,以后会没有机会了。”她说话的声音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轻细而空灵,“萧念,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有没有?”
萧念垂着眸,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反问道:“小小,你知道什么什么是爱吗?很爱很爱,溶于骨血、深至灵魂的爱。”
再一次没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宁小小有着说不出的难过,但却依然想听下去:“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有这么爱着的一个人吗?”
萧念轻飘飘一笑:“是的,我一直这么爱着一个人,起初,我并不知道我对她有爱,只觉得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她,后来,当我终于认清自己心意的时候,又猛然想起,我必须得过了弱冠之年才有资格去爱别人……”
说到这里,他默了默,宁小小却追问:“所以,你一直没有告诉她,你爱她?”
这句话她已是用上了自认为最平静的口吻,但不知何故,出口的时候还是掩盖不住浓浓的苦涩。
萧念摇了摇头:“再后来,当我终于弱冠,决定要与她携手终生之时,命运却终究是不允许。如果我们的结果注定是一场阴阳相隔的分离,我宁愿我是离开的那一个,让她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不要有任何负担,一辈子不要知道,我曾爱过她。”
“能被你爱着的女子,真幸福。不过,如果我是她,我不希望你瞒着我,我会很想知道你的心意,哪怕最终只是一场分离,或死或活着,我也觉得生命再没有遗憾了。”说罢,她的眼皮渐渐往下掉。
萧念却将她抱得更紧:“傻瓜,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我爱的人,就是你呀。”
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
然而,宁小小再没有回应。
她撑不住了,最后一句没有听到,但萧念似乎并不知道。
迷糊之中,终于有液体喂进口中,她忍不住大大的喝了几口,换来了一丝清醒,随即才回味过来,方才的液体有浓浓铁锈般的腥味。
她怎会认不出这种味道?
猛然睁眼,看着眼前苍白消瘦的脸颊,她沙哑着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萧念不吭声,四周安静得出奇,宁小小只听到自己紧靠着的萧念的心跳声,还有萧萧风声。
这次宁小小反应不慢了,拉住他的手便倏的撩开袖口。
但意外的,萧念的手臂上竟没有呈现出她预想之中的新伤口,或是包扎伤口的绷带。
没理由的,一定有伤口。
宁小小又去撩他另一只手的袖口,但结果还是一样,除了就伤痕,并没有新伤。
没理由的,莫不是方才的血腥之味是幻觉?
正当她沉思之际,萧念挣开她的手,似乎并不想再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深究。
他冲她严肃道:“好了,别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既然你醒了,我们便继续。”
他要拉她起身,可她却好像赖死不肯起来,还哭了起来。
萧念使劲的将她拽了起来,宁小小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凶,动作毫不怜惜,还对她怒吼:“别哭!留着点力气做正事……别哭了,好不好?我背你走一段。”
后半句又越来越温柔了。
宁小小抹去脸上泪水,也倔强了起来:“不用,我自己走。”
但是萧念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容改变,况且宁小小体力早已不支,高烧未退,根本无力反抗,结果只能任由萧念摆布。
这真叫风水轮流转了。
他不顾宁小小的反对,将她撂在背上,将她的手和脚绕到身前用布带死死帮紧,以一人之力承托着二人的重量,不断往上攀。
他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慢慢退烧了,而且缺乏水资源是关键,为今之计唯有尽他所能,能走多远是多远。
似乎是因为这几天的经验所得,如今萧念已熟练了,不再需要宁小小帮忙也能正确找准位置,只是为了安全,速度还是难免慢了点。
对于目盲的他,已经无需分白天还是黑夜,反正能走的走,要爬的爬,累了就休息。
休息的时候,萧念会将宁小小放下来揣进怀里,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保存体力,但偶尔,太安静的时候,萧念还是会担心的摸着宁小小的额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好确认宁小小的身体状况。
“离开山谷后,第一件事你想做什么?”萧念问。
“那还用说嘛,这几天被饥渴虐成了狗,出去第一件事当然是大吃大喝一顿。”提起吃喝,宁小小觉得肚子更饿,嘴巴更干了。
萧念呵呵一笑:“这并不难。”
“你喜欢吃我烤的鱼和鸡吗?其实我会的还不止这些。”虽然喉咙干得发痛,但被萧念这么一说起,宁小小便也有了说话的冲动。
。。。
………………………………
【125】心头血
萧念轻声答道:“我知道。”
宁小小开始数了:“我还会煮鸡蛋、炒鸡蛋、煎鸡蛋、蒸鸡蛋、炸鸡蛋、卤鸡蛋、炖鸡蛋、焖鸡蛋。”
萧念竟无言以对:“……”敢情就不会其他的了吗?
想来此前的日子是高估她了,以为她会烤鱼烤鱼便也应该会很多不同花样的菜式,没想原来……
其实也确实很多不同花样的,只不过都跟鸡蛋脱离不了干系而已。
瞧萧念不回答,宁小小都有点失落了:“不喜欢吗?”
萧念摇了摇头:“不是,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全蛋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一出去我就煮给你吃。”宁小小立时又开心了,真是容易满足的娃。
“好。”
“那到底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呢?”宁小小的问题忽然戳到重点了。
萧念虽然告诉过她,因为断水缺粮的关系,要爬出山谷会很艰辛,但却没有告诉她,到底要爬多高、多久。
静默了很久,萧念才回答:“很快了。”
宁小小觉得自己瞬间看到了希望:“真的吗?那太好了,待会儿你别再背我了,还有一点点路程,我可以坚持的。”
这一次,萧念没有再坚持,接下来的一段,是各自各爬的。
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又是整整一天,但抬头,始终没看见尽头。
宁小小越发的觉得,萧念说的很快,跟自己理解的很快,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她很想再问问他,到底很快是有多快,但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最后仅剩的力气都用来说了这四个字:“我不行了。”
只觉得脑袋很沉,四肢已经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心跳得很快,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和窒息,意识在游离,似乎下一刻,就会完全脱离这个躯体。
这是要死的节奏吗?
迷糊中,一阵腥气又扑鼻而来。
她确定这不是幻觉,那么上一次也肯定不是幻觉,他在放血给她喝,只是她不知道他将伤口开在哪里而已。
我不喝!
我不喝!
我不喝!
宁小小用尽全力的呐喊,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意识在反抗,嘴唇无意识的颤抖着,接受着温热的血液缓缓流入。
她无力睁眼,却有泪水从她眼角溢出。
整天说我傻瓜,其实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终于停止了血液的灌入,宁小小又感到自己回到了他温暖的怀抱。
“小小……”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而他抱着她的力度,也越来越轻,“你说要做全蛋宴给我吃,我很高兴,可是……”
突然生出强烈的不祥预感,宁小小努力的掀开眼皮,第一眼便正好看到萧念将一只胀鼓鼓的水囊塞进她怀中。
萧念的眸光没有焦点,却依旧固执的“凝视”着她,缓缓道:“这血,是腥了点,但是放心,没有毒的。虽然我中了蛊毒,但是暂时还没有蔓延至心。”
他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啊?
什么叫蛊毒还没有蔓延至心?
心……
宁小小眼珠转动,看见自己贴着的胸口处,竟一大片血迹。
难怪她前一次明明心知自己是喝了他的血,却在他手上找不出伤口。
原来伤口根本不在手上,而是在心。
他的心头血……
“不……”十分艰难,她才哑声吐出一个字,想再多说也已是不能。
“这水囊的量,应该能让你坚持三天的……对不起,没有办法给你更多了……但是,相信我,你再坚持三天,定能出去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陪你了……别生气,能出去一个,总比两个都出不去要好……”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说到后面已经几乎被风声盖过,即便他的薄唇已是凑在了宁小小的耳畔。
宁小小极力撑开眼皮,想看清楚些什么,却被止不住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其实……莫溪也不错的……可以嫁……”随着话音在风中飘散,他笑了笑,拥着她的双手终于无力的一松,“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倒下。
而他怀中的她,也随着那身躯倾倒的方向,顺势倒下。
一转首,便能看见他大大的脸。
这种感觉真是太坏了,为什么要她经历一次又一次?
而且这一次……
感觉最最最坏。
萧念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就算此前他每次受多重伤、流多少血,他都不曾说过“我没有办法陪你了”这样的气馁话。
能出去一个总比两个都出不去要好,这是你认为的好,不是我认为的好。
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终究你还是要丢下我?
就因为你不喜欢我,就因为你心爱的女子不是我吗?
即便如此,但我也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你不是说不准我嫁莫溪吗?
你不是说要替我找一个比莫溪更优秀的男子吗?
现在是怎样?随随便便又将我塞给莫溪就算了?
这叫不负责你知道吗?
你身为一国太子,怎么能如此说话不算话呢?
宁小小狠狠咬破自己的唇,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
她撑起半身,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
为什么会是没有的?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明明是男主。
她摇着他的身体哑声轻唤:“萧念,起来,快起来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你只是跟我闹着玩,对吧?快起来,你这次玩大了哦。”
掀开他的衣衫,心口处有一个手指长的伤口,血还没凝固,还在流,但量已经不多。
那也是,他的血都到水囊里去了,剩下还能流出多少来?
眼泪一滴滴落在他心口,宁小小觉得自己定是喝萧念的血喝多了,入魔了,竟然一个脑袋发热便低头吻了下去,或轻或重的吮着,既像绵密亲吻,又像疯狂吸血。
这一次,似乎不是假的。
心跳,也没有了。
他最后的时光都不忘鼓励她继续离开,她定然不能叫他失望的,不然他的血就白流了。
但是,纵然他不能陪她了,她还是要带着他一起离开。
宁小小学着萧念,将他背起来之后,把手脚绕到身前绑紧,然后咬着牙关,继续迎难而上。
背着萧念走路宁小小不是没试过的,那时候仅仅是走路,她都已经是一步一个趔趄,如今要往上爬,体力消耗更是巨大,而消耗最多的是精神,尤其是攀爬垂直岩壁的时候,每一步都出错不得,否则后果将会是粉身碎骨都有可能的。
如此行走,速度肯定是快不起来。
宁小小很珍惜那只水囊,一般不会打开,实在是到了口渴得无法再忍的地步,才会捏着鼻子,忍住腥气小喝一口。
尽管一天下来她并没能攀爬多少的距离,但她没有想过要放弃些什么,包括已绝了气的萧念。
夜里,她实在抗不过来,满脑子倦意汹涌袭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但她睡得极不安稳,连连做梦,一时梦见萧念抱着她,在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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