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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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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好想你……”他的唇忘情地在我侧脸蠕动,渐渐吻到我的眼角,忽而停住了。
他的手伸到我的另一半脸上,在那里他摸到了我不想被他发现的东西。
他捧着我的脸转向他,望着泪眼朦胧的我,他居然有丝手足无措的慌乱:“妺喜,你……你怎么了?”
“大王……”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在那一声娇唤出口时溃不成军,悲伤比之前孤身一人的默默流泪来得更为强烈。
他不再问什么了,只将我拥进怀里,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
也许我之前在他面前的落泪都是有心算计,然而这一次,我是真的想找个怀抱放肆哭一场。
虽然,这个给我怀抱的男人,不是我想要的。
………………………………
裂 帛(二)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很平静地度过了一夜。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我累到不知不觉地睡去。
梦里我看到有个男人用他厚厚的手掌抚摸我的头发,用力轻柔生怕弄疼我。他望我良久,眼神说不出的深情。
“傻瓜,”他好像在笑,可是为什么我看不清,“怎么哭成这样,孤对其他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对你才是真的。”
声音真切得仿佛就贴在耳畔,迷糊的意识里却显得若隐若现。
“孤有多心疼你,你都不明白?”
我想睁眼看看对我耳语的男子,可是我好累,眼皮犹如被千斤大石压着,累得睁不开……
“大王,听说织锦斋里的宫女能织出最美的丝帛,臣妾想要她们织些出来添几件新衣裳。”宣泄了一夜,翌日我心情大好,倚着履癸怀里撒娇。
“爱妃尽管去,就说你有孤的特许,要她们织多少,由你决定!”他抓住一切可能使我高兴的稻草,我要他摘月亮,他就不会去摘星星。
“大王有命,织锦斋须为妺喜娘娘赶织一批制衣的丝帛,不得延误!”内侍站在中央传达履癸的旨意,那一个个垂首跪拜的宫女不时悄悄瞄我两眼,眼神传来不同的含义,有好奇、艳羡,还有更多的畏惧。
“娘娘。”内侍说完他该说的转向我复命,我满意地点个头,让他退到一边。
我仪态万千地穿过那群宫女,走到一人身边停下了,瞥着她示意内侍:“给本宫记下来,本宫就要她一人织!”
她惊惑地抬头,颤颤巍巍地问道:“我?”
“没错!”我向她勾出妖媚的弧度,“不过你该称自己奴婢,给本宫长点儿记性!”
“是……”她唯唯诺诺,又不免几分惊慌,“为什么要是奴婢……”
“因为你织的帛举世无双呀!”我笑着夸大其词,“不是连伊尹大人都对你赞不绝口么?”
“伊大人……”她似乎明白我针对她的原因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冷笑地凝视她纤长的手指:“本宫给你三日,你就用你这双灵利的巧手为本宫织出个千丈帛!”
“千丈?!”她惊愕地愣住。
“怎么?”我不屑地斜眼睥睨她,“以你的手艺不成问题?千丈,毫厘莫差,每一丈裁剪一份,三日后将丝帛理整齐了送到倾宫里,若本宫到时不见千丈,三日后就是你的死期!”
“娘娘命令一个弱女子在三日之内织帛千丈,这样的要求不觉得太过分了么!”伊尹只身一人闯入倾宫,我没见他这么愤怒过。
我故作镇定地迎上:“妺喜是听闻若琬织帛技艺娴熟才将这等光荣的任务托付于她,妺喜可是对她抱了很大希望的!”
“千丈……三日……”伊尹冷冷地一笑,“一个凡人就算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赶工也不可能织出这么多帛来!”
“怎么你心疼了?”我才不理会他说什么,冷傲地别过脸。
“云旖,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板着张脸严肃地斥责我。
“我无理取闹?”我的怒意被他一下子点燃,“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样!她不是喜欢织帛么?我就是要她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织,织到她手指头全部断掉我才开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没有犯过任何过错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为什么要如此为难她!”
“没有犯过任何过错……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在你眼里这么好么?”我强硬的外表下心里裂开了伤口,“呵!她对我犯下的错误,她对我造成的伤害难道你看不到么!”
“那是你执迷不悟自寻烦恼罢了,你不该怪罪于她!”他的回答像冰凉的刀刃剜着我的心脏,凛冽的疼痛铺天盖地。
“你是说我在自讨苦吃了对不对?”我不由笑了,却比哭还难看,“她哪点比我好了……她比我美么!”
“没有,”他平淡地答道,面无表情,“仙界众神里你是最美的,凡尘的女子就更是无法与你相比。”
“那你为什么对她要比对我好上千倍万倍!”
“我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没有对谁更好这一说法,若琬与所有百姓一样,都是我守护的人,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们不被伤害。”
“假公济私……”我厌恶他带着虚伪的面具,“你分明就对她……动了感情……”
“我没有。”
“你有!你一定有!”
“我不想再跟你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他逃避地转身侧对我,“我希望你的良知还未泯灭,撤销你无理的要求!”
“我偏不!”我倔强地回绝他,“这次是她自找的,他可以对任何男人献媚献殷勤,就是不能跟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大声地训斥我,我知道他也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我这回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我毫不畏惧毫不妥协地相迎,“三日之后,她交不出千丈的丝帛,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你实在欺人太甚了!”他不想再和我纠缠,礼也不行就要走,迈到门口又忽然转身丢下一句,“我会保护若琬,不会让你伤害她一根毫发!”
望着他消失于视线的背影,我久久回不了神。失魂落魄地瘫倒座上化作一团软泥。今天,他为了她,和我大吵了一架,空前的激烈。他说他要保护她……保护?呵呵……私欲感如此强烈的一个词,他还在狡辩他心里没有她?
………………………………
裂 帛(三)
“娘娘要的丝帛,一共千丈,裁成千分,请娘娘过目。”若琬双膝跪地,面有惧色不敢抬头。
“真的是千丈么?”我望着她身旁堆成小山似的的丝帛,不可置信地示意内侍,“去给本宫清点测量,一寸都少不得!”
一时之间涌上十余名内侍,分批细数起来,费了好一番工夫,翻来覆去地数了不下十遍才敢给我答复。
“娘娘,千真万确是千份,”领头的内侍伏地禀告,“奴才们一一丈量过,每份均为一丈。”
我心顿时一怔,她做到了?这怎么可能!
我目光犀利地将她从上打量到下,如此孱弱的双臂,她是如何在三天之内为我织好千丈的丝帛?
“妺喜,”身旁拥我的履癸疼爱地轻抚我的侧脸,“你要的丝帛既然都到了,你就去看看满不满意?”
“是,大王。”媚笑地颔首,我起身婀娜地走下台阶,走到若琬的身前。
她谦逊地朝我跪拜,我不由将目光落到她织的雪色丝帛上,纤指拈起一方,碰触的瞬间我恍然懂了,是伊尹,是他帮了她!
我死死瞪着她,微笑的双眸渐渐变得仇视、狠毒,满腔恨意势要化作撼天烈焰将她烧成灰烬。她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的我是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妖艳和冷漠,她被我瞪得愈渐恐慌,她在害怕,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他帮你是么?他要保护你?”我冰冷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到,背后宝座上的履癸浑然不知。
“娘娘……”她柔弱地呜咽,眼里是满满的惊慌失措。
“不要给我看到你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恨不得要你死!”
哗啦……
双手用力一扯,丝帛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在她惶恐瞪圆的眼前碎成两半。
“你织的这叫什么!”我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所有人听见,愤恨地将碎掉的丝帛狠狠砸在她脸上。
回到座旁,履癸深情地拉住我:“怎么了妺喜?不喜欢?”
“大王,织锦斋织出的丝帛天下第一,难道就是这样的货色?”我不乐意地撅着嘴,“质地粗糙,花饰也俗得很,这样的丝帛怎能穿得上身!”
“爱妃莫生气,”履癸慌了神地哄我安慰我,“不喜欢的话孤替你统统丢了!”
“不要丢!”我恼怒地瞪一眼地上的帛,“这么难看的丝织扔给叫花子都不会穿!全部撕了,看到它就难受不如听着它们被撕裂来得痛快!”
“好,妺喜,孤什么都听你的!”他眉色冷峻地唤来所有内侍宫女,“撕!”
凄厉的字眼脱口而出,不容商榷,无人能阻挡他威严的王命。
“撕给娘娘听!统统撕碎,一片都不留!”
刹那间,我看到满天飘零的白雪,被撕裂的帛如同断翼的蝶,在风里画着安静绝美的舞姿,一片片地,飘落在若琬周围,她震惊的眼,呆滞地望着那些了无生气的白色尸体,那一刻的快感如饮烈酒,酣畅淋漓。
我笑了,撼天动地,笑得春日芳菲都黯然失色。
履癸欢快地将我抱到膝上,亲昵吻我的脸:“这下高兴了?”
我不语,心里却在欣喜若狂地呐喊,伊尹,我要毁掉所有你认为美好的东西!
“那个宫女,”履癸冰冷地使唤内侍,“笨手笨脚的连丝帛都不会织,拉下去砍了!”
“大王且慢,”我阻止了他,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让若琬死,痛痛快快的死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她不会织就让她学,每三天送千丈来,织得不好就撕了,直到她织得让臣妾满意了为止!”
“爱妃说的对!”面对我他总是一脸宠爱的笑,多少人望尘莫及,“只要你高兴,要孤做什么都愿意!”
这些日子伊尹那里倒是风平浪静,我奇怪他怎么没来找我问罪,他是不是还在暗地里用仙术护着若琬?
“妺喜姐姐。”
一声娇娆的轻唤让我不禁微怔,回首望见那不久前刚获宠的琰夫人。
“夫人好客气啊。”我淡淡勾了勾嘴角,她这张脸和她妹妹的,都一样叫我不舒服。
“姐姐比若琰先进宫,向姐姐行礼是应该的。”她明亮的双眼笑作两弯月牙,“上次无心撞见大王与姐姐在此赏花,对姐姐只有匆匆一瞥,如今看来姐姐真是美貌绝伦,传言里大王身边的妺喜夫人艳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大王对姐姐会如此留恋,在若琰跟前还时常提起姐姐呢!”
呵呵,她这是一朝得了宠,就跑来炫耀履癸与她是如何亲密了?
“是么?”我镇定自若波澜不惊,“那妺喜还真是有幸,可以让大王身在他出都念念不忘,倒是大王怎么就没在妺喜跟前提过妹妹呢?”
“……”她的脸唰地就白了,本想借那些话来刺激我,却不料被我反戈一击。
“大王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妹妹那儿了?妹妹莫要记挂,大王一直都在妺喜的倾宫!”
真是个鼠目寸光的愚蠢女子,只不过投机取巧地被履癸宠幸一晚就自负地以为能跟我争宠夺势,太不自量力了!
“这里的花虽好,但终会又荼靡花败的一天,相信明年春天绽放的会比现在的还要艳丽。”我听出她话中有话,她是在说男人与生俱来喜新厌旧的习性,我会成为那树颓败的花,被她这个新人压倒?
“你还不知道你的妹妹是怎样被本宫当众羞辱的?你们这对姐妹,本宫要对付你们太容易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嚣张,安安分分地待着。”我冷漠转过身不看她逐渐惊怔的脸,“不知道妹妹可曾去拜访过王后了?她已经被大王禁足很久了,大王特许本宫可以不去拜见她,妹妹一定还没有这个特许?在去探望她之前,妹妹不妨先打听清楚究竟王后是为什么原因被大王禁足的!”
………………………………
裂 帛(四)
一日我去织锦斋看她的时候,她正忙于织帛顾不上停歇。
“还真是卖力呢!”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声阴笑,“本宫来看看你进步了没有。”
“娘娘……”她惊慌得险些抓不住手里的梭子。
“怎么你很害怕本宫么?”我妖冶的双瞳凑近她的脸逼视她,“怕本宫一口吃了你?”
“娘娘……”她惊魂未定地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奴婢已经很用心地在为娘娘织帛了……”
“你应该明白,无论你怎样用心,你织的帛本宫连一眼都不会看的。”我阴冷地唇边绽开一朵迷人的罂粟,“伊尹是不是夸你织的帛很美?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会不惜一切地毁灭!”
她抖得更厉害了,柔弱得像只无助的羔羊。
“你的发真美,”我动机不纯地轻抚她垂腰的青丝,“摸起来就跟这丝帛一样光滑,本宫很喜欢,就送给本宫了好么?”
“娘娘……”她神色惊恐地抬眼望我,她很聪明,已经听懂了我想说什么,只是不敢亲口确认。
“如果用你的发作丝,织出来的帛一定是举世无双的珍品,”我的话语如同鬼魅,愈渐啃噬她不安的心,“你就用你的头发为本宫织一方丝帛!”
我取了桌上的剪子,渐渐逼近她乌黑如云的发,手故意放得很慢,为的是有更多的时间欣赏她不堪折磨的凄惨表情。
“娘娘……不要啊娘娘……”她无望地摇头向我乞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扑簌了下来,“求你了娘娘……”
“本宫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可以不再为本宫织千丈帛,本宫现在只想要你这头如瀑青丝。”
锋利的刀口已经对准了那些看似和她一样恐惧的黑色,就在我屏一口气准备一刀剪下的刹那,我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
“你闹够了没有!”愕然抬头看到伊尹愤怒的脸,他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及时,还拿出一副不惜与我对决的架势。
“你放手!”我死死地瞪着他,“我想做什么没人能阻止!”
“你这么不择手段地伤害无辜是会遭天罚的,你赶紧适可而止!”
“我才不在乎!”我顽固地不听他劝,“总之我今天就是要剪了她的发,你放开我!”
“有我在这里你别想碰到她!”
他的话一放出就使我震惊了,那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若琬也愣了神。
“你又来护她!”我的心顿时被巨大的悲伤吞噬,“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护她!”
“若琬是无辜的,我请你收手!”
“她无辜……”我眼里浮起朦胧的水雾,愈渐看不清他的轮廓,“你越是要护她,我就越是要折磨她!”
“我不会看着你胡作非为而放任不管的!”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云旖,我已经忍耐了你很久,若真的逼我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我心惊地怔住,出手?他是什么意思……
“你会杀了我么……”我怔怔地向他寻求确认,“会不会!”
“我……”他纠结的眉心泄露他的挣扎,“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手上的力气蓦地弱了,放开我的他蹲在了若琬身边,轻柔地扶住她的双肩。若琬势如崩溃地倒进他怀里,我分不清,那是谁的故意,可是结果却是如此清晰,伊尹把他的肩膀和胸怀都给了她……
我的心好疼,是谁在我心头狠狠刺了一刀……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幕……为什么……
望着他们再明显不过的柔情脉脉,我犹如魂魄抽离了身体,我只想逃离……剪刀被绝望地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我闭着眼奔出了织锦斋,转身后清泪如雨,落满双颊……
我发疯地奔跑,双手捂耳,以为就可以看不到听不到,可是不安分的心偏偏要去想,想他们相依相偎的残忍画面。我输了……他的心真的被别人填满了……
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酒池,我猛然饮尽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醇洌的酒香我闻不到,只觉满口的苦涩,我迫切寻求被它灼烧喉咙的快感,我要一种痛,痛到可以让我感觉不到心里的痛。
“娘娘……”绿儿抢着我手里的酒杯,“不要喝了娘娘……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我不听,喝得比之前跟凶,眼泪落入池里惊起悲伤的涟漪,原来这酒越喝越苦,是因为它掺了我的泪。
这一杯入口,我忽觉胸口有一股痛苦的气焰呼之欲出,一阵猛烈的抽搐,我难忍地吐出了什么,嘴里弥漫着浓烈的腥甜。
“娘娘……”绿儿惊呆了,顺着她震惊的眼,我看到池边的一抹鲜红,那是我的么……
我神不守舍地惊怔,整个人呆若木鸡。当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地伸手擦去唇边残留的血迹,我心有一瞬间的平静。
“娘娘……”绿儿泪流满面地抱住我,“你怎么了娘娘……”
我怎么了?
我自己都知道我怎么会……内脏里隐隐有火烧地灼热,我闭上眼试图静气凝神,虚弱的仙觉变得飘渺异常,我的神魄……我的神魄怎么了……
伊尹说我会遭到天罚,莫非这所谓的天罚就是从我的神魄暗淡开始?然后……我会像油尽的枯灯,陨殁在苍茫的天地里?
忽然感到某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渐渐逼近,是死亡。神的身上本是不会发生的,可是这一次感觉那么近了,那张狰狞的面孔,正在朝我发出冰冷的嘲笑……
………………………………
影 孤(一)
“妺喜,今日孤兴致高,你去跳个舞给孤看看!”履癸满脸期待地推着我,不知我一直神在远外,根本不懂他的尽兴。
我恍若惊醒,想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大王,妺喜不想……”
他轻抚我侧脸的指尖霎时凝滞,嘴角的笑逐渐隐匿了:“不想?”
他是王,没有人违逆过他,而我,竟然对他说了一句“不想”。
“既然大王想赏舞,妺喜姐姐又有不便,不如就让若琰献丑为大王助助兴?”那不请自来的琰夫人始终一脸嫣笑地独坐一旁,我知道她的来意直指履癸,她迫不及待地想在他眼前表现一把了?
我垂眸不看履癸严肃里微带愠意的眼,对于琰夫人的主动我不屑做出任何反应。
履癸点头允了,若琰袅娜地步入舞池。乐声是如何响起的,她的脚步是如何踮起的,我一概不知。她跳得是否颠倒众生,是否超越了当初的我,我也无从考证,只因自始至终我的眼都未看过她,我的思绪飞到某个虚无飘渺的境界,她的舞姿无一入眼。
我失神到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程度,如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只是当我终于醒来看到眼前空空落落的璀璨倾宫,身旁拥我的履癸早已不在。
他是在什么时候携着若琰的纤手离开的,我竟浑然不觉。
目光呆滞地仰面卧在冰冷的榻上,眼中无神,我已经浑浑噩噩了多久,仿佛周遭的一切人与物都和我无关了。
耳畔洞箫幽然,灵动的音律似从仙界传来,如冰月下潺潺流出山罅的涧水,润泽了谁干涸已久的心。
眼前的景为何如此熟悉了?云岫飘摇,青山环绕,迂回曲折的深谷,清泠澄澈的泉水,莫不是到了昔日朝云暮雨的巫山?
抬首仰望秀丽的神女峰顶,悠然坐着清丽的女子,轻纱飘逸,婉如这山里飘荡不定的浮云。她怀抱一只金色箜篌,绚丽的彩弦,在她指下弹拨出幽幽天籁。眉眼里流转着绝妙的奕奕神采,朱唇翕动似在浅唱。侧耳聆听,只觉仙歌入耳,却听不清她到底唱的是何人。唱尽人间悲欢离合,世事变迁,有些东西终究不属于我……
忽闻耳畔一曲箫声辗转,云间翱翔的百鸟竟不约而同地飞落停栖枝头,不时发出一阵附和的清鸣。手拨箜篌的女子缓缓抬首,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张脸,居然是我……不,应该是曾经的云旖。
巫山迷蒙的**里,手执玉箫的白衣男子向她伸去了一只手,温柔唤着,云旖,跟我走。
她迟迟不肯回应,我不由为她心急,快啊!跟他走,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永远在他身边……
当我情不能已地将手伸向他的时候,男子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如同一阵清风吹过,无影无踪。
“伏吟……”我惊叫地坐起,茫然望着身旁的香床帘幔,默默为自己擦去额上的汗珠,才恍然了解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整颗心沉溺在对伏吟可望不可即的幻想里,我丝毫不觉潜伏已久的危机。旁观者清,想不到第一个为我一语道破的竟是绿儿,她看到的远远比我透彻。
“娘娘的眼光是不是放错了地方……”绿儿为我端了杯压惊的清茶,借机与我说了知心话,“执着地放在伊大人身上真的值得么?这些日子绿儿亲见娘娘为大人伤神伤身又伤心,娘娘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最痛的还是娘娘你啊……”
我不语,呆呆盯着杯里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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