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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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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撑着他膝盖跪直身子,仰面递给他无往不胜的决心,“我保证!”
他与我四目相望着,安静的时光在唇边画出一丝暖阳,许久方才回神:“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侧身去案上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送给我,我拿在手上把玩,前后看了半晌:“是什么?”
“打开看看。”他不答,笑容依旧温暖。
我找到盒上的揿扣,轻轻一拨,盖子便松了。打开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张不规则团好的丝绢,里面包着什么。隔着丝绢拾起,举高时丝绢悄然滑落,藏在里头的宝贝露了一半脸。
一对形若花藤盘绕的圆环金饰。
环绕周遭一圈坠着细碎的铃铛,我不由自主地将它移近耳边轻摇,铃儿嘤嘤作响,清脆得像山间泉水。
“这对踝链,在你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就戴在脚上。”迎上的,是他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如是笑着,说着,回想着,眼底就浮现动容的,缱绻柔情,“你戴着它,跑起来就轻轻地响,如果不是听到铃响,我可能就不会看到……一个把脸哭得脏兮兮的小女孩。”
不觉铃声渐隐,而我蓦然失神,恍如被他柔软的字句催眠。斜阳透窗洒下的脉脉余晖,将眼前景色染成岁月泛黄的色调。透过蔓延而去的回忆,我依稀看到,他说的那个小女孩,揉着红肿的眼睛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跑,一脚没踩稳险些扑倒,还好对面有个男孩子见状摊手接住了她的手臂才没让她磕到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子个头比她高许多,说话声音很轻很温柔,生怕吓着她。
“我要找我娘……呜……”她才不理他有多温柔,反而哭闹着推他躲他,甚至挥着小拳头蛮横无礼地打他,“我不要你……我要我娘啊……”
“你别哭了,你饿不饿?”他依旧耐着性子,对她亲切得俨然像个小哥哥,还拿出香甜的饼饵哄她,“这个给你吃,很好吃哦!”
“我不要!”
只怪那丫头脾气太坏,一巴掌就把饼饵拍飞,可怜他一番好心竟被弃之尘土。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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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吐 哺(十)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哭,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去找你娘。”
虽然事后证明,这一句,只是哄骗小孩子的善意谎言,但那时天真的自己,还是心甘情愿被骗。
记忆,是个五味杂陈的字眼,当你丢失了它,你会千方百计想把它找回来,而当它终于在某个未曾预料的时刻席卷上心头,又不敌回忆成灾吞噬一切过后,无边无际的荒凉。
如梦初醒,时光喑哑。回神却已是,泪眼迷蒙。
“有一次趁你睡着,我把你脚上的踝链偷偷摘下来,你醒来发现它们不见了,又哭闹着要我还你。”恍然抬眼,透过氤氲的泪雾,他的身影虚晃得有些不真实,“我说你想要回踝链就必须听话,等你长大了就还给你。”
再看着手中的踝链,想起它们不在身边不知不觉竟已这么多年过去了,轻盈的质地握在手心却感到莫名沉重。
“虽然随着时间过去,你哭着闹着后来也渐渐不再提起这事,你可能已经忘了,但姬度哥哥没有忘。今天我就把它还给你,我想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也是能代表你家乡的东西,你好好收着。”未发觉他已走至我跟前,手掌轻轻扶上我肩头,一股温热的力量传入我身体里,“想家想娘的时候我不能在身边陪你,你就把它拿出来看看也好。”
“谢谢你,姬度哥哥……”我哽咽着,除了这些,想不到其他能说的。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交给蜻蜓了。”他如是交代着,然后目光绕至我身后的蜻蜓,“你们好好聊,我去车上等你,不过别聊太晚,以免耽搁了蝴蝶回洛城司。”
“是,主公。”蜻蜓小声应着。
开门时斟酌再三,终还是又回头关照我道:“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就照着现在状态好好保持下去。在赢得他足够的信任之前我们先隐忍不发,等时机成熟,需要你行动的时候会交代你怎么做的。”
我点头表示已将他的嘱咐谨记于心。
待他走出为我们关好门,蜻蜓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拉住我好一番亲热:“终于能和姐姐说话了!”
站久了有些乏累,我边拉她去案旁坐下边说:“快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醒的?”
“十多天前的早上,我醒来发现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什么都没想就去找姐姐,可怎么找都没找着……”她说着神情就有些难过,藏不住眼角的黯然伤色,“我就去问主公姐姐在哪里,他说你去了洛邑,现在正住在洛城司里当周公旦的御舞人。他本想捎信把我苏醒的好消息告诉姐姐,但我想亲眼见你,他答应了,不过要我在府上多休养些时日,等身子完全恢复了才可以,所以这十多天里一直瞒着姐姐,就为了今天能给你惊喜,主公和我都煞费苦心呢。”
“你们真是……”我一听说他俩串通好了演这场戏给我惊喜,心里又是喜又是怨,一时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该早点让我知道啊……想我还在侯府那些日子,虽然每天都有照顾你,可你一直不省人事,害得我好担心,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怎么会呢?姐姐别胡思乱想……”蜻蜓体贴地抚我脸颊,为我拭去潸然滚落的泪珠,自己却也是泪盈于眶,“那些日子虽然蜻蜓一直昏睡着,可我却能听到姐姐的声音,好像听到你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你跟我说话……我也好想醒过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就……眼睛就是睁不过来……”
“我懂我懂……”我一把握紧她手,情绪比刚才更动容,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变成刺耳的嗔怪,“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干吗要替我挨那一刀……你笨死了……”
“可你是我姐姐……”她不认同仍要强辩,“难道我就能眼看着你被伤害而袖手旁观不管不顾么?”
“那也不能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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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吐 哺(十一)
争执无果,罢了,难得相见还是不要再说这些酸楚的话题:“这次来洛邑算着也快有一月了,因为一直收不到关于你醒来的消息,我一想起来就心急,心急了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我虽然人在洛邑,可心里却很想念你……”
“我又何尝不想念姐姐呢?”她握着我的手,却愈说愈显露颤抖,“一听到主公说姐姐又去了洛城司,我这心里就很不踏实……我想姐姐也明白,那个地方对于你和我,都是一座再可怕不过的地狱,里面住着随时要我们性命的魔鬼……姐姐如今又只身一人深入虎穴,叫我又如何放心得下?”
“你放心,这次的计划和之前的不一样,我想姬度哥哥应该有跟你说过?”我拍着她的手背,先安抚下她焦虑的心,“我听从他和管、霍两位侯爷的安排,进展得很是顺利,周公旦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而且我也会处处小心,绝不再轻易暴露自己。”
“嗯,我是听说了。”她被我劝得奏效,点头收拾好不安的情绪,“刚才还听到,姐姐帮周公旦采集曲谱,他现在这么信任你啊?”
“信任还谈不上……”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得不到确定的答案,我不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那么阴险又聪明的人,要得到他的信任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就当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喽。”
“看你嘴上说得这么轻巧,其实你还不是满大街地替他问人要曲谱?这么卖力,你似乎也在乐此不疲地帮他嘛?”她歪着头,故意拿出狐疑的眼神瞄我,非把我看得心虚才好,“姐姐你可得小心了,别帮着帮着真成他那边的人啦!”
“才不会呢!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接近他,我心里清楚得很!”本来还急着气壮山河地摆明立场,可说着就没底气了,“再说我怎么可能背叛姬度哥哥,而跑去给那么恶心的男人卖命……”
“恶心?”她一愣,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姐姐你说谁?周公旦么?”
“不是他还有谁?”我乏味地白眼她,懒得直接承认,“我还有提到别人么?”
“你说周公旦恶心?”她被我搞得一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啊?”
“哎呀你是没见到,他吃到一半的饭又从嘴里吐出来放回碗里,然后又把它吃进嘴里咽下去……”我省略其中一些琐碎过程,削词减字只图省事,不觉说出口的话早已失了原样,“我还听说,他洗个头发中途有客人来了,他都等不及把头发擦干,就用手握着湿嗒嗒的头发去见客人了……你说,这样一个不拘小节到极致的男人,你不觉他恶心么?”
我绘声绘色的说辞,再配合我从双成那儿学来手舞足蹈的比划,蜻蜓此刻的表情与我昨天如出一辙。
“他真是这样的人么?”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她却已露出万分别扭和极不舒服的神色,“想不到他平时看起来仪表堂堂器宇不凡,私下里居然这么邋遢?”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旧事重提于我也是自找反胃,不过总算能有个人听我吐苦水了,“他哪里是什么大圣人,我看啊,不过就是个只知一味苛求别人而自己却糟糕到极点,虚有其表的伪君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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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黍 离(一)
目送蜻蜓进了马车,在姬度哥哥身旁坐好,而我站在车外,等着与他们话别。
“行了姐姐快别送了。”隔着掀起的车帘,蜻蜓神色不无担忧地劝我,“天色不早,早些回府。”
“蜻蜓说得对。”姬度哥哥也顺着她的话附和道,“你若回去晚了只怕四哥会起疑。”
我能体会他们的顾虑,所以也不说什么,点头应和就是了。
“我这就带蜻蜓回蔡国,不过你放心,我还会时常安排你们见面的。”他也甚懂我所牵挂的,最后的叮咛总不乏关切,“你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要小心,知道么?”
“嗯,哥哥你放心。”我舒展了眉色清然一笑,“我有分寸的。”
“好,那我们走了。”他还以笑容,语毕朝车夫使了眼色,“启程。”
车夫吆喝一声,马蹄便哒哒响起,载着车里的二人从我眼前驶过。我举目相送,车里的蜻蜓直到与我目光交错离开我的视线,她双眼都在望我。
马蹄声远得听不见了,我才拾起空落的双腿走入人群。没走几步洛城司的马车迎面过来,恰在我眼前停下了。我被车夫恭敬地请上车,调转马头就往出市的方向赶路。
“姑娘,刚才有辆车在你跟前停了会又走了。”几次出府,车夫像是也和我熟了不少,驭马时随口问道,“你是在给人送行么?”
被他看到我和蔡国的马车接触着实让我心头一紧,但听起来他似乎也没看得太仔细,于是我故作镇定敷衍着:“哦,是我一个感情要好的姐妹,她正好要出城献艺,我就顺路送送她。”
“原来是这样。”他不再追问,像是被我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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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过了午后,听闻周公旦在书房,我便拿着近几日作好的曲谱去给他过目,顺便问一问,他对于那几篇失传的诗歌谱子有何高见。
刚到书房还没上台阶,看见管家双福从门里出来,刚要回身关门时也正好瞧见了我。
我只是礼貌与他打声招呼:“福管家,大人可在里面?”
“见过姑娘。”他淡然鞠身,也不过是惯例行礼,“大人在。”
“那就好。”我确定他在便无需多言,拾阶而上就欲入内。
“姑娘……”
他突然唤住我,我转面看着他欲言又止踟蹰不安的样子,心里奇怪:“怎么了管家?”
“奴才只是想告知姑娘,大人正在房里休憩……”他言辞闪烁的不胜为难,“姑娘若是不急,可否过个一时半刻再来?”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不希望我这时候进去影响周公旦午休,我也摆出大度体谅的姿态,微微一笑:“哦,你放心,我来找大人是为诗歌曲谱的事。我只把谱子放下,和大人说几句话就走,不会打扰他太久的。”
“姑娘如此识大体,大人会很欣慰的。”他于我的态度总是看似恭敬实则疏离,连笑看起来都没有颜色,“只是大人近日为王城选址之事心力交瘁,昨晚更是翻阅卷册一夜未眠,至此才能有片刻小憩,奴才也是唯恐大人忧劳过度,这才向姑娘提出这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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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黍 离(二)
“日后若是午时来见大人见他正在休息,还望姑娘体恤人意容后再来。”
我看他说得字字恳切,到底也是出于忠心,我就暂时忘却昔日被他言语奚落的不快,眉目平静:“好,我会的。”
“大人整日费心勤政,实在太劳神伤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每逢此时,能不吵醒他由他多休片时就是奴才们唯一能做的。”说完这些发自肺腑的劝言,他竟给我无比虔诚的一拜,出乎我的意料,“奴才告退。”
管家走后我在门外低头伫立良久,迟迟迈不开步子,因为顾忌到他说的那些话。
但是转念想想,我来找周公旦是为诗歌,还有好些失传的谱子我自己做不了主,得等着他拿捏呢。想我来也是为了要紧正事,又不是来找他闲聊胡扯,我何必那么在意管家说了什么?何况连周公旦自己都说过,我可以趁他在的时候随时去找他呀。
如是想着我便理直气壮了,抬起头看到书房门没被关上,于是不偏不倚地走了进去。
目光习惯性地先看去书案,乍一眼却没看到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在房里么?
待我步步走近,这才渐渐看清楚,原来案前是坐着人的,只不过他半个身子都趴在案上,一时没被我发现而已。
和我想得不同,他不再是上回以手撑着侧脸小睡,这一次,他如喝多的醉汉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睡姿随性得简直让我咋舌……
周公旦啊周公旦,看你这副颓废的样子,你到底还有多少坏毛病没让我亲眼领教过?
心里暗自鄙夷着,当我已走至案前,望着书案上狼藉一片的景象,我霎时怔住了。
案上铺满散开的卷册,或零落,或堆叠,四处可见。而他伏在一卷铺开的竹册上,头枕一臂把脸深埋在下,另一只手伸长直到案角的砚台,砚里墨迹半干,而搁在砚角那杆蘸墨的竹毫,笔端还在他指尖拈着,叫我不禁联想到他睡前定是还在写字,他就连伏下闭目养神的间隙也不舍得把笔放下么?
“大人近日为王城选址之事心力交瘁,昨晚更是翻阅卷册一夜未眠,至此才能有片刻小憩,奴才也是唯恐大人忧劳过度……”
鬼使神差地,我竟想起福管家在门外说过的话,心里豁然明朗,他说的,正是我眼前所见的这样?
“有一次我正伺候他洗发,这时有个前朝的贤士前来投奔他,他居然就这样握着自己的头发去见客人了……”双成的声音亦在此时莫名回响耳畔,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些?
强自别过脸,垂眸黯然,只觉心绪像是脱缰的野马,径自在广阔原野上纵横驰骋,那些原本已经远去快入土为安的记忆又卷土重来,像汹涌的波涛,一浪接一浪地涌上心头。我控制不住地回想,想到周公旦搁下吃一半的饭菜急着去见贵客,回来时又因一心记挂政事而无心吃饭,误把自己吐出的饭菜咽食……想到我替双成送饭进他书房,看到他疲惫不堪到即使坐着也能沉睡过去……还想到,他从璇霄丹阙买下我,与我同车回府的那个晚上,他说他想制乐来教化臣民,他和我说他的理想抱负……
“他一直认为要想兴盛大周就必须永无止尽地网罗贤才,所以只要是贤才来了,不管他在做什么,吃饭也好,洗发也好,哪怕是在睡觉也要半夜爬起来……”
顺着曾几何时双成说的话,我默默看回伏在案上的男人,不由地,一缕心疼暗生,可笑自己居然没察觉。
我在想,难道只有在最为虚脱的时候,他才能像现在这样睡得安稳,心无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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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黍 离(三)
“他说这么做是礼贤下士,其实,他是唯恐失掉天下贤才,用心良苦罢了……”
“大人整日费心勤政,实在太劳神伤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
双成和管家的话在我脑海交错不息,我愈发混乱,恍如被梦魇缠身般地摆脱不掉。当我终于从失神里惊醒,顿觉周遭寂静无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唯一能看到的,依旧是那个男人伏案沉睡的背影。
望着他,只是望着,喉咙忽然被什么给堵上了,怎么感觉眼眶温热,视线何时变模糊了?这让我惶惑不解。
我只知道我突然打消了本来想叫醒他的念头,将手里的曲谱轻轻放在离他不远的一卷竹册上。再后来,我就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附上灵魂,它操控着我的身体,让我居然无声取下他书架旁垂挂的,曾经借我御寒的披风,用最微乎其微的力度,覆盖在他孤独而微感凉意的背上。
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浑浑噩噩好像还在梦里没苏醒过来,脚步轻如浮云,仿佛是飘出书房的。手握门框缓缓合拢,直到彻底隔断他在我眼中的倒影,我的心才尘埃落定。
我曾说,他是外表风雅内里恶心的伪君子。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忽然有种想收回这句话的冲动。
转身要走,却猝不及防和两步之外的双成打了个照面。
“原来姑娘你在这里!”她冷不丁见着我自是惊喜非常,清亮的嗓音霎时破空,“我还到处找你呢……”
我心一慌,没等她说完就本能地一手捂住她嘴,另一手食指压唇做出噤声的手势,也压低了嗓子:“大人在休息,别吵醒他……”
她整张脸就剩下一双水灵的大眼眨巴眨巴地望我,木然点头告诉我她意会了。我这才放开手,只见她抚胸长舒一气,声音明显收敛许多:“我找你是想跟你说,园里的蟠桃差不多可以收了,咱们抽个好日子去把桃儿摘了,你不是说要跟我学酿蟠桃露么?”
“哦,我想起来了……”她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但又想到近日恐怕抽不出时间,下意识回望一眼书房门,“那等我先把手头几首诗歌的曲子谱完,我再去找你?”
“也好。”她莞尔一笑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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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去几天,我端坐于琴前,望着如约而至的双成和双喜,微笑说道:“今个叫你们来,是因为刚谱好一首诗歌,曲子是我自己作的。先唱给你们听听,你们听完记得告诉我,感觉如何?”
她们皆是面带笑容,也自觉保持安静,好奇望着我指起弄弦,微揉,轻抚,琴音渺渺而来。曲过前奏,便听我启唇,幽然唱道――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
从她们入神的表情可以看出,我的歌声纵然算不上是天籁之音,但已足以吸引她们的耳朵。伴着指尖时起时落,时而低婉时而轻扬的琴音,她们专注的目光,也跟随旋律忽明忽暗。
我用歌喉舞弄圆润自然的声线,不矫揉造作,每一个字都仿佛从我唇齿间飘忽而出――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
【第一季·梦里烟云】:黍 离(四)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
唱完这最后一句,我流转琴弦渐渐收了回响的尾音,抬眼望去听者早已入迷,不由笑着将她们唤醒:“怎么样,这首词配这首曲子好听么?”
“好听是好听。”双喜放下托腮的手,站直了身子,“就是听完心里感觉……怪悲伤的……”
“这本就是一首悲感诗嘛。”说着我转过目光向她身旁,“双成,你觉得呢?”
“姑娘唱的这词……”她的神色比双喜更纠结,想说又说不出,“让我想到一个人……”
我听她说着,眼神不经意飘去她身后,这一瞥居然被我看到乐室门外站着某人,不知已来了多久,我怔愣轻唤:“大人……”
“对!就是大人!”不明状况的双成欢喜得拍手赞好,未防口不择言,“刚才听你唱,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大人!”
还是双喜先看出我不对劲,顺我目光看去,也惊了好大一怔:“大人?!”
双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木讷转过脸,终于也看到那静默伫立门外的男人。在与他对视的一刹,我想她应该明白我和双喜喊出那句“大人”到底是为什么了,但后知后觉的她在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却是讶异得合不拢嘴。
“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气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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