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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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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仙界找到伏吟,告诉他他有危险……还有……要他小心庚燿的暗算……”

    “不可以!”绿儿不依地抱住我,“绿儿不能丢下娘娘一人在凡尘!那样你太危险了……绿儿不能走!”

    “听话绿儿!”我劝着她,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不用担心我……真的……我会保护自己的……你快走!”

    “娘娘……绿儿不要……”她还是不肯。

    “你走不走!”我拿匕首抵着我自己的胸口威胁道,“这把匕首可以封住伏吟的神魄,也一定能摧毁我的!”

    “娘娘……”绿儿泪流满面地望着我,“娘娘别伤了自己……绿儿去就是了……”

    她无奈地朝我一拜,眼里尽是不忍,终于化作一道绿光不见了。

    回头望着伊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我一咬牙,狠心地在左手掌心割开一条口子,伴着凛冽的痛觉,我的血渗了出来。

    “伏吟……”我将手掌覆上他流血的伤口,让我的血流进他的胸口里,“答应我……千万别有事……”

    我将匕首扔了,空着的另一只手深情牵起垂搭在床沿的他的手,冰冷的,我握得很紧,那只他胸口上的手却很痛。

    “伏吟……”我流着泪喊他,痛彻心扉。

    看着他的脸色略有好转,我知道我的神魄在他体内起作用了,还未来得及庆幸,房门外站着的两人令我怔住了。

    若琬幸灾乐祸的冷笑,还有履癸,表情复杂地瞪着伏在伊尹身边的我。

    我的手,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着伊尹的。
………………………………

纠 结(四)

    绿儿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若琬设下的圈套,处心积虑只是为了让履癸看到我与伊尹一起的画面,我又何尝预感不到?可是我想不到的是,若琬此番利用伊尹,竟真的狠下心肠伤害了他,一石二鸟,报复了伊尹也将我逼到绝路。她……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么?

    我仇视地瞪着若琬,眼神犀利得如同要射出千万把刀子将她活活扎死,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她只是不屑一顾地扬着她高傲的下颚,嘴边阴冷的邪笑,似乎在暗语,妺喜,这下你死定了!

    我以为履癸会勃然大怒如天崩地裂,可是他没有,他出奇地安静,阴沉得可怕。

    他如喝醉了般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他的两只手分别抓住我和伊尹紧握的手,势如要撕开一切地分开我们。

    他的力气很大,尽管我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将伊尹的手握得更紧,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拆散了。

    那一股强大的冲力,我抵抗不住地摔倒了地上,惊恐地望着他。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抓着他不放!”不明真相的履癸看到的只是表象,以为榻上躺着的是伊尹的尸体。

    他瞪我的眼,炯炯有神,夹杂着愤怒、嫉妒与痛心,他心里山洪,终于冲破了缺口奔腾涌出。

    我垂下双眸,纤长的睫毛上凝结了泪水。

    “你就那么爱他么!”他不给我任何沉默地机会,死死抓住我的肩膀,“那孤在你心里算什么!你说啊!说啊……”

    我依然垂首不看他,任他在我面前如何溃不成军。

    “孤算什么啊……”他声嘶力竭地颓败在我胸口,那对于他来说最冰冷的地方。

    我咬着嘴唇心里颤抖得不行了,不是害怕,是种比害怕更可怕的震动,我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大王……”门口的若琬觉得是时候提醒履癸认清现实,好赐我该有的罪名。

    “滚!”履癸竟然疯狂将圆桌都推倒了,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统统给孤滚出去!都滚!”

    若琬惊愕地望着履癸吓得呆若木鸡,她没想到履癸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而且对她也极为粗暴。她不敢多留,福了福就领着宫女内侍出去了。

    “你要孤拿你怎么办……孤已经下过狠心再也不靠近你永远地冷落你,可是孤做不到啊!孤想你想到发疯,孤见不到你会比死还痛苦……这种感受你明不明白!”他崩溃在我眼前,王的骄傲尊严荡然无存,“自从你出现孤就没再宠过别的女人,即便是若琰,那一夜孤只是拿她泄欲,第二天夜里你哭得多么伤心,孤还暗暗地开心,以为你流泪是为孤,你心里在乎孤才会闹脾气,被你在乎孤有多开心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躲避他。

    “可是你……你居然亲自告诉孤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哭、你笑都是为了他!”他悲愤地指着榻上的伊尹,“你的心情一直都被他左右,孤还对你的爱深信不疑,孤就像个傻子!傻子啊……”

    他啼笑皆非地笑自己傻,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已经分不清我心里的滋味。

    “孤就是要让你看到孤也会像你践踏孤的感情一样来折磨你的心!孤夜夜和其他女人寻欢作乐给你看,你为什么不在意!为什么面无表情!为什么不大哭大闹地埋怨孤!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痛么……”

    “我……”是的,我不心疼,你一定很失望?

    “你真的好残忍……孤就这么被你玩弄于股掌,孤什么都给你!你要的,孤全部都给!你要的倾宫……你要的瑶台你要的酒池肉林!你要什么孤都愿意给你啊!对了……还有孤这条命!你不是问过孤愿不愿意为你去死?孤现在就告诉你孤愿意!”他用力撕扯地敞开袍子露出胸肌,抓着我的手贴紧了他的胸口,那道惊人的力度,仿佛要让我的指甲裂开他的皮肉,“孤的命你拿去!拿啊!孤的心就在这里面,你将它挖走……现在就挖走!”

    我悲痛地哭出声来,泪如滂沱大雨冲花了脸上的妆,我如此狼狈,我手上的血,我和伊尹交融的血,就这样染上他的衣裳,他不在乎,仍旧拿我的手往他胸口贴。指甲已经在他胸口划出了道道血痕,他也不觉得疼。

    我的手颤抖了,挣扎着想抽回可是无能为力,为什么……我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妺喜……孤只要你说一句你心里是有孤的,孤愿意忘掉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跟你重新开始,你还是孤最爱的妃,只要你说你是爱孤的……说啊……”他哀求地望我,眼中被泪融成一片混沌的灰蒙。

    对不起……原谅我不能自欺欺人,我……我说不出口……

    “一句都不可以么……”

    我双唇沉重得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会的只是流泪,流不尽。

    “妺喜你说话啊……”他情急之下不幸握到了我左手上被割开的伤口,我吃痛地呻吟了一声,他疑惑地翻开我的手掌,望着那血肉模糊的裂口,他震惊,战战兢兢地问我,“你……自己弄伤的?”

    我吞着眼泪不回答。

    “你要干什么!”他握紧了我那只受伤手的手腕,“你想死么……你想为他殉情陪他一起死?!”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懂,我伤害自己是为了救伊尹,我没有想过自尽,他太紧张了,紧张到神经错乱。

    “孤不会让你死的!”他心痛地拉着我流血的手往怀里藏,咆哮着发誓,“绝不!”
………………………………

离 人(一)

    履癸没有对我怎样,可是他在倾宫内外设下众多侍卫,紧紧盯着我,以防我再自尽。我就像只被他软禁的金丝雀,只能待在倾宫无处可去。

    “怎么样啊妺喜姐姐?”若琬很随便地推开门,步态妖娆地朝我走来,“近来过得不错?姐姐您一个人还有这么多侍卫在外伺候着。”

    “托妹妹你的福。”我手握茶杯在唇边停滞,睥睨地瞥她一眼。

    “昔日姐姐用计逼得大王元后禁足深宫,如今妹妹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孝敬姐姐你。”她讽刺味道颇浓地笑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若琬将比姐姐你更卓越不凡呢?”

    我冷冷地嗤之以鼻:“哼,小人得志!”

    “是,我是小人!”她阴阳怪气地承认着,“你可以说我卑鄙,说我不择手段,可谁叫我要对付地是妺喜姐姐你呢?”

    “你会的不仅仅是不择手段,更是心狠手辣!”我怒不可揭地纠正,“伊尹曾经对你的好你都忘了!”

    “怎么?若琬做的,姐姐心疼了?”她冷笑地昂着头,“是他负我在先,也就不必在此怪我无情!”

    “他负你?!”我真是佩服她的无知,“哈!他有对你许过任何的承诺么?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自作多情好不好!”

    “姐姐真是太牙尖嘴利了,若琬真恨不得剁了你这张嘴!”她恨恨地咬牙,“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嚣张!”

    “你有能耐的话就来啊!”我才不理会她的胁迫,“看你伤不伤得了我了!”

    “是啊,我没办法让大王一下子了结了你,只怪他太念旧情太心慈手软了,才留了你这条贱命!”她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不过我不担心,只要你从大王眼前消失让他再也看不到你,我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来帮他来忘掉你!”

    “你想说什么?”我揣测她话里的字眼,“消失?你想叫我怎样消失?”

    “姐姐住在宫里这么久一定也闷坏了?”她故弄玄虚地笑了,“那不如就收拾一下,出宫去洛水河边的瑶台行宫住些时日散散心?”

    “你要我去瑶台?”我兀自猜起她的用意,“一个人?”

    “呵呵,不然姐姐认为是几人呢?”她得意地笑我愚蠢,“难不成大王还会陪姐姐去么?”

    “突然要我去瑶台,这是大王的意思?”

    “大王若是能想到这么聪明的法子若琬就真的求之不得了!”她邪魅的眼角透出冰冷的敌意,“我要你亲口求他让你去!”

    “你想让我离开夏都远离大王,你就可以一个人独享他的宠爱了是么?”我总算看穿她的企图了。

    “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帮大王忘掉你而已,”她握起我之前喝过的杯子,目不转睛地凝视它,“你让他这么痛苦,是人都不忍心他再这样被你折磨了,当着他的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出轨之事,你根本不配再留在大王身边!你难道不应该去瑶台向神明忏悔来为你自己赎罪么!”

    “赎罪?”我嘲笑她的天真,她连我要履癸建瑶台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呵!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要支开我,我就会听你的?”

    “妺喜!”她理直气壮地直呼我的名字,“你别忘了,伊尹在我手上!”

    我怔住,愤懑地瞪住她。

    她说的是……伏吟的肉身?

    “他是大王女人的情夫,就是死也会不得安宁,大王是要拿他曝尸的!”她冷酷地挑着嘴角,“不过有我啊!伊尹的底细只有你我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你知我也知!如果你不想我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的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我沉思了许久,坚决迎上她威胁的目光:“好,我走!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伊尹交给我。”

    “给你?”她有不小的犹豫。

    “是,”我确定她没有听错,“让他和我一起去瑶台,我就答应你永远离开大王不再回来,从此不再过问任何有关大王有关夏都的事!”

    “从此都不再回来?”她衡量着我给她提出的条件是否划算,“此话当真?”

    “你要只身一人去瑶台?”晅旸宫里履癸扬起惊异的眉眼,这是多日以来我第一次亲自去找他。

    “是的。”我平静回答,“臣妾有罪,理应去瑶台静心养性,向神明忏悔思过以求减轻自身的罪孽。”

    “静心养性?忏悔思过?我看你是故意不想面对孤!”他不相信我的理由,“你就那么想离开孤么!”

    “大王的错爱妺喜永生铭记,可是妺喜去意已决,望大王成全。”我心诚地拜言。

    “难道他死了……这里就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了?”他深情地握住我的手,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世人皆骂我是暴君,可在我心里只给你一人的温柔,你看到了么?你知道孤是会珍惜你的!”

    “不用了大王……”我垂眸不看他不忍的眼光,“大王不杀妺喜已经是最大的珍惜和恩宠,妺喜不会再留下奢望更多了……”

    “为什么!”

    “妺喜和大王缘已尽,我们……都不必再强求了……”

    “缘尽?呵呵……”他忽而放开了我,仰天冷笑,“你的心死了么!什么叫缘尽!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求大王成全……”

    “好……孤成全你……”他怔怔地从案上拿出一方书写王诏的丝帛,寥寥几笔写成,冷漠地丢在我脚边,“孤准了!你现在就走,别再让孤看到你!”

    我双膝跪在他面前,拾起那方王诏朝他深深一拜:“谢大王成全……”

    没有人看到我那一拜俯首的瞬间,有一滴泪滑落了……
………………………………

离 人(二)

    启程的时间定在清晨,微亮的晨曦映得我的脸略有些苍白,我,抹掉了一贯的妩媚妆容,只一脸淡淡的素妆。

    走出倾宫的时候我回头望着门上高悬的金色“倾宫”二字,由履癸亲笔所题。心里默默感慨,好一个事过境迁。走了,里面的任何,我都没有带走。

    原以为宫人会为我将此无人居住的宫殿锁上的,可是我刚出来就已经有宫女进去打扫了,连昔日我爱的盆栽摆设也被一一换了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问送我出行的内侍。

    “娘娘,”他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您去瑶台静心,怕是三年五载也回不来了?大王已经答应在娘娘走后第二日就让琰夫人和琬夫人迁来居住。”

    “哦……”心里虽有不舒服,但细想来这也是必然和理所当然的结果,倾宫将再次升起一片莺歌燕舞,只是玉宇里住的是王的新欢,再不是一个叫妺喜的女子。

    宫外的马车旁,内侍为我将简单打点的行李装上了车。回眸最后望一眼高耸的宫门,我以为那寂寞的宫楼之上一定空空如也,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侍卫。

    可是我看到了履癸,他沉默伫立俯视楼下的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来送我?不会,我苦涩地否认,他说过,要我走,别再让他看到我。

    世人皆骂我是暴君,可在我心里只给你一人的温柔,你看到了么?

    心头他说过的话忽然被一阵风吹过,久久散不去。

    回想自己一路走来,他对我确实是温柔的,我能感受得到,真的,只可惜他的温柔给错了人。

    “娘娘,该上路了。”车夫小声催促我。

    “哦,”我垂首收回目光,朝身边轻轻回复,“知道了。”

    我之所以答应若琬此去瑶台决不再回来,除了要换回伊尹之外,我确实想过要逃避履癸,那个令我负罪的男人。或许他真的爱我,如我爱着伏吟般痴缠。他一直未放弃我,那天喝醉的他来酒池找我,其实就是在向我低声下气地妥协了,他是在给我机会,只要我微微点个头,他绝对愿意与我重新开始。可是我又一次选择了绝情,选择了反抗,所以他狂暴地吻我霸占我,只因他那么迫切地想要从我藏在心里的伊尹手中夺回我。你炽热的爱,我终还是辜负了……

    王,请原谅我这一次在心里如此叫你而非履癸,我离开斟鄩之后,请如若琬所说,将我忘记。

    转身的一刻,我笑了,带着那丝连自己都猜不透的笑,我登上马车,车帘轻缓放下,对外面的一切我已了无牵挂。

    此次去瑶台依旧走的水路,上了船我如约看到舱里安置的一口玉棺,伏吟,不,那是伊尹,安静地睡在里面,不惹喧嚣。

    “你要的……我已经做到了!”我将履癸写给我的王诏扔给若琬,“我会尽快启程去瑶台的,你的承诺呢?”

    “还真是干净利落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她得意地挑眉望我,“看来……你也有让我欣赏的地方。”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问你伊尹在什么地方!”我对她做不出半分的笑意,冷若冰霜地责问她。

    “放心,我已经暗中派人把他送到渡你过洛水的船上了。”她消遣地反复欣赏她修长的手指和磨得透亮的指甲,“你上了船就能看到了。”

    “不是说好亲自送到我手上的么!”我不满她的出尔反尔。

    “那不是别人是伊尹啊!你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你的倾宫?”她嘲讽地哼了一声,“开玩笑!”

    “如果你耍我呢?”我不相信她地瞪着她,“如果我上船看不到伊尹,我就算跳入洛水游也要游回来找你算账!”

    “这个你放心好了!”她满不在乎地娇笑,“我留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又没什么用,更何况大王早就对伊尹尸首失踪之事追究得紧,如果被他发现是我私自藏了伊尹,我还有好日子过么?所以啊,送给姐姐也正好帮我扔了这块烫手的烂山芋!”

    我终究还是信了她,如果她敢使诈,我绝不会放过她的!虽然我已无仙力,我的神魄也所剩无几,但残余在我身体里的还是够我一搏的,大不了与她同归于尽!

    她用伊尹威胁我,逼我远离履癸,我并不信她能如此神速地移情别恋爱上履癸,她的目标在我而并非履癸,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我在履癸身边终究是她的威胁,她还是会担心我在突然的某个瞬间又与履癸死灰复燃,分开彼此久不能相见,他会淡忘我的,当我的名字在他脑中再起不了任何反应,我失去了唯一可以遮风避雨的屏障,她就是时候将我斩草除根了。

    凝望玉棺里伊尹静美的睡容,我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他冰冷的侧脸,心动容地颤抖了。我的四成神魄,此刻已经在他体内弥补了他所损耗的元气,而我……剩下仅有的三成神魄,我已分不清自己和凡人还有多少差别,我已茫然当我的最后一缕神魄消散,我会如何。

    伏吟,我们终于又在一起,我们去一个地方,那里只有我和你,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会永远守着你,等你醒来,等你的神魄从仙界归来,附回伊尹。

    独自走上船头,俯瞰棹动绿波,浅黄木桨拨开水面,搅起清浪滚滚。洛河的水,倒映了我的身影,那份绝尘的美,容颜一如曾几何时独照神女峰下沫水河的样子依旧未变,只是,心里多了的,是一分对红尘身心俱疲的倦意。
………………………………

清 宁(一)

    船在河畔搁浅,我踩上松软湿漉的河泥,迎面而来的,嗅到一阵幽雅的花草香,那是瑶台里飘来的味道,我还记得。

    回想当时踏足瑶台还是履癸携伴的,他亲密执我的手邀我同进宫殿,将我带到所有宫人面前,豪气万千地吩咐道:“这是孤的爱妃妺喜,以后她就是这瑶台的主人!”

    而如今……我却已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不,我还带着伊尹的,虽然我不知他会睡多久,可是他总算能够陪着我,所以我不必再纠结那些抛不开的过往了,我想我选择独自涉水登临瑶台,是我该释怀了。

    广场上的神像依然矗立在湛蓝如洗的广袤天穹下,白玉的光泽不褪,在阳光下呈现了晶莹剔透的质感。娘双目会光,碧绿莹润,只是望得静谧,望得辽远。

    娘,我回来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仿佛看开了一些东西。我伤害了很多人,伏吟、履癸、他们都被我伤过。履癸,我好像伤了他很深,深到我竟然会心存愧疚了,他求我留下过,可是我不愿意,我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放不下伏吟,我就会多伤害履癸一天,我的心逼我不能再这么做了,我已无法说服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是不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伤害了那么多人,最痛的居然是我自己。我的身,我的心,以至于我的神魄……娘,你说我因伏吟而损耗的这七成神魄是值还是不值?

    我真的好累,但愿这里,会是我的一片清净之地,能给我伤痕累累的心期许已久的安宁,好让我平平静静地为自己疗伤。

    神像之下的祭台,似乎还有几分当日履癸拜祭我娘的遗迹。他穿正统的黑色朝服,显得身材高拔颀长,气度威武不凡。奇怪,我怎么突然又想到他了……

    我抿着嘴泛起微微的苦笑,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个夏都的王,从此和我再没有一点瓜葛了。

    “妺喜夫人万福!”两种不同的声音齐声唤我,听来都是悦耳的妙龄女子,“婧安、妤安拜见娘娘!”

    我转身望着眼前两个头不高的女孩儿,素衣打扮,都约莫十六七岁。

    “我记得你们,”沉思间我忽然有了印象,“你们是被安排在瑶台的宫女?”

    上次履癸与我来此享欢玩乐,她们似乎服侍过我的,特别是左边那个叫婧安的宫女,曾经在给我斟酒时碰翻了我的酒杯,她还被我骂了句笨手笨脚。现在她们看我的眼神还是畏惧的,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多瞧我一眼,她们一定还只记得原来的我,殊不知我眼下的境况早已大不如前。

    “回娘娘,奴婢们正是瑶台这儿的宫女,一年四季皆留守在此劳作,不可离开。”

    我一路走来没见到什么旁人,她们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呢:“这里就只有你们二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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