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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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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人抬首,顺势看到姬发身边的我,“这位姑娘……”
“哦,”姬发方才想起要为我引见,“散大夫,这是妲己。”
“原来是苏小姐。”他也谦逊地向我作揖,“失敬,失敬。”
姬发垂首望我,和颜介绍道:“妲己,他是我父侯的好友,西伯上大夫散宜生。”
我微微欠身:“散大夫,妲己有礼。”
“臣今夜冒昧造访,唐突之处还请公子和小姐包涵。”一席谦辞,散宜生含蓄地试探,“臣实有要事与公子商议,不知苏小姐可否行个方便?”
姬发会意地看向我,温和劝道:“妲己,你先进屋,我和散大夫在外小聚片刻,很快就回去好么?”
这样的场合容不得我说不好,我唯有顺从地点头,稍稍向散宜生行了礼便独自进去了。
我不知道散宜生来找姬发所为何事,因为我听不到他们聊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屋里等了姬发很久,一个时辰后他才回来。
“姬发,散大夫他……”我刚想问出口,却发现姬发脸色不对,沉得有些阴郁,话到嘴边我顿时愣住了。
“他已经走了。”果然如我所想,他有心事,语气也平淡无味。
“姬发,你怎么了?”我担心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似在让我安心,可是他两眼无神忧郁不乐的样子叫我看了怎能放得下心来?
“姬发,我看得出你有心事,”我不依不饶地追问,看着他这样,我越发焦虑了,“你别瞒我,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么……”
“妲己……”他纠结的眉心让我好生心疼,嘴唇翕动了许久终于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散大夫来就是想告诉我,父侯在近日将会确定接受世子之位的最佳人选。”
“姬发……”我黯然垂下双眸,神色忧伤,“你是不是想回西岐了……”
“妲己,你为何要这么想!”他有些慌张地看我。
“你父侯想立嫡,继承他西岐姬姓家业最合适的人选,”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直视他的眼,“难道不是你么……”
“你一定不希望我回去,是不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那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如果你想回去,我不会阻止你的……”我心头忽然一阵失落,隐隐地不安,“可是当初亲手解除婚约的是你父侯,可见他并不想妲己成为他的亲人,他的儿媳,恐怕妲己就无缘于你同回西岐了……”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回去呢?”他脚步轻缓地踱到我身边,执起我一只手,“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么让你没有安全感的丈夫么?”
我终于抬首,怔怔望他,说不出话来。
他凝望我的双眸,情意缠绵,那是种执着的温柔:“地位和家业我不感兴趣,我所在乎的,只有你。得不到世子的位子有什么可惜的?早在离开西岐奔赴朝歌要带你走,我就已经抛下了一切,我要的是和你长相厮守白首不离。至于世子,没有我,不是还有哥哥伯邑考吗?”
“姬发……”我有太多话想说,却悲伤地凝噎了。
“妲己,我心里始终有个遗憾,你可知是什么?”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拂去我眼角的泪水,眼里尽是疼惜。
“是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冀州答应过你,说好要带你去西岐,登临岐山亲见那传说中比翼双飞的凤凰……”
“我记得……”我呜咽着,如泣如诉,“你说凤凰齐飞,飞凤翔鸾,寓意夫唱妇随恩爱白头……”
“可是我自始至终都没能做到……”他心情低落埋下脸,“对不起妲己,我亲口答应你的承诺却又失信于你,我对你有愧……”
“别这样姬发……”我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动容,颤抖地捧着他的脸,“妲己不在乎那样华丽可是遥不可及的美梦,就算我们看不到凤凰,听不见凤鸣为我们祝福,只要我们能一辈子恩爱不离,我就很满足了,我只想……和你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
“真的?”
“真的,你不是说错过了前世并不可惜,最重要的是我们今生能把握彼此……”泪水涟涟却泛着澄澈的笑涡,“我们曾经拥有那么美的前世……你知道前世的你是多么威风吗……”
“好了妲己。”他将我拥进怀里拍着我的背说,“这些以后再说好么?今夜我们都累了,睡。”
虽然还想和他谈天说地,但他既然累,我也就不勉强他了。那夜,我是真的累了,排山倒海的困意席卷而来,一时招架不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苏醒已经是翌日早上了,当我发现榻上只我一人,却不见了姬发的踪影,我震惊得呆若木鸡。
空落的床榻,手边床单上姬发睡过的褶痕尚在,可是姬发呢……他去了哪里!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昨天夜里他的不对劲顿时又浮现脑海,难道他回西岐了……不可能的!他答应我不会回去了,是他说要与我长相厮守的!
“姬发……”我满心焦急和慌乱地冲出茅屋,疯了般满树林地寻找,“姬发你在哪里……姬发……”
除了我的回声,没有人回答我。
“姬发……”我全身无力瘫软地滑落到一棵树下,神情恍惚,一阵委屈的心酸,我无声饮泣,泪流不止,“姬发……为什么丢下我……你说好不离开的……”
黄昏,我浑浑噩噩面容呆滞地回了屋子,倏然独坐,不经意瞥见案上一物,半块红色的玉璧。我惊心怔住,早上走得匆忙,竟不曾看见桌上有这个。
拿到掌心端详,我的手不能自已地颤抖了,哆哆嗦嗦地取出腰间荷包里的那半块玉,不知不觉地将两半凑近……完美贴合了……
姬发与我……我们身上都有半块玉,合在一起便成了无暇的完璧……
我懂了……姬发,你留下他是在告诉我你会回来的,我等你,虽然不知你为何不辞而别,但我相信做完你该做的你就一定会回来了……
我愿意等你,因为在那两块玉璧贴合的瞬间,前尘过往,我已尽数想起,你就是前世与我分璧起誓,约定相守一生的人,天璇……
………………………………
远 辞(二)
别亦难
怎奈良宵短
徒留孤灯一盏
……
清冷的竹榻,氤氲了曾经幸福的残香,是谁的誓言觅不到归宿,留下的寂。寞味道。
我穿着薄薄的纱衣仰卧榻上,不盖被褥,因为心知盖了还是一样的冷。目光呆滞地望着帐顶上悬坠的流苏,那对刺绣成双的鸳鸯,正相依于微风里轻轻旋转。何物不生情?何物能不起相思?我无心闭眼,却总有数不尽的画面翻过眼前,可叹却是,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失了良久神。
姬发,你离开三日了,杳无音讯,你让我空守着我们的家,可知家中妲己无时无刻不挂念你。等,连最初小心潜藏的悲怨都等成了望眼欲穿的失落,我不会责怪,不会埋怨了,会的只是等待,等着你再次踏入家门拥我入怀。
你不辞而别不会没有缘故的,我亦相信你悄然离开绝不是为了赶回西岐夺下那世子之位,所以我愿意岁月无尽清苦无边地等下去。可是我始终不能够安心的是,你有再大的苦衷,为何不愿与我说明?你我虽未能行结拜之礼,可携手相伴也许久日子了,难道还不能与我坦诚交心?你该懂得,不管你有再如何不得已或无法开口的理由,我都会让你走的,总好过……我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谁赐予这只狐轮回为人的机会?
又是谁让你这位高权重的天神落凡成人?
是不是上天的垂怜?是上苍为我们遥遥相盼了千年日月的缱绻情意动容了,所以让我们得以人间相逢?
为什么我记得的,只是我们仙界相伴的美丽时光,而我们相遇的前因,分离的后续,我都回想不起。曾经多么期盼能如你那般羽化成仙,飘渺于天地之间,挥一挥素纱衣袖,撒落漫天花瓣和星辰,浴泽苍生万物。而飞身入仙的最终目的,还是你,是能与你永生永世地携手不离,成为那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千年修炼,我经历过怎样的试炼和磨砺,千年荏苒的韶光里我究竟练就了何种本领,收获了什么,为何我梦寐以求的飞仙宿愿最终还是幻灭了,我去了另一条匪夷所思的道路,轮回。
按理说狐是不可堕入人道的,那根深蒂固于骨血之中的妖的灵力不散,妖就无缘轮回成人,只能永无止境地做妖。而我居然做到了,我是第一只有幸转世为人的狐,是不是因为我修炼过千年的关系,我已经能去除身上的妖籍了?
那姬发历经轮回又是怎么回事……不,应该说是天璇……不是只有触犯了天规行迹恶劣的天神才会被神主惩罚,革除仙位贬落凡间,天璇答应好会在仙界耐心等我的,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也会受到女娲娘娘责罚,转世人间做了凡人?
太多理不清头绪的前尘纷繁,我深陷其中,苦苦沉思却无果,只换来头疼欲裂的心烦意乱。
我不只一次地尝试将我和姬发的那两半块玉粘在一起,或者将它们紧握掌心反复观察,想从玉的纹理或图饰上记起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可是我想尽了办法都徒劳无获。最后终于放弃,决定暂时收起这些零碎的羁绊,倍加珍惜地将姬发的玉和我的一同放进了娘亲手为我绣的荷包里。难忍地轻叹一声,姬发,我是不是早该让你知道,我亦有半块玉,与你的正是一对,出自同一块玲珑美玉。娘说我六岁那年奇迹地起死回生,醒来的时候手里竟握有半块碧里透红的玉璧,爹娘感其神力,认为定是这玉救回了我一命,遂特地绣了荷包便于我将玉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祈求吉光庇佑用以化解厄运。至于你这半块玉的来历,也必定不会平凡。我想,定是它无形中指引了轮回重生早已遗忘了彼此的我们再次在来世重逢的。
我从未认真端详过这只荷包,此番捧在手里不经意瞥了一眼,不想目光却难以移开了,鹅黄的绸缎做底,那荷包的一面绣着我的闺名“妲己”,而另一面,绣的是一簇惹人怜爱的鸢尾花。
鸢尾……对了,我忽然想到那日被我从迷离幻境里采回,已被我弃之一旁无心理会许久的鸢尾花。
找到了窗边的竹篮,篮里前些日子采的花朵皆已凋零垂败,唯有那几簇鸢尾依旧清新娇嫩生机盎然,我不禁在心里为之惊叹。
这些鸢尾,并非我想的那般柔弱,还是内里有着非同一般的生命力?
轻轻拈起它们,不知不觉踱到了门前,清冷的月辉照亮我全身。我倚着门框低身下去,缓缓坐在门槛边。纯白的鸢尾被我捧在掌心,迎着寂月投下的皎皎银华,花瓣上微微泛着清澈灵动的光晕。
为了这娇美的芳物,我迷失在树林深处,如一场经年的离梦,梦里我恍若神游了涂山幻境,开满视野的鸢尾花海,仿佛埋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天璇,或是姬发,你知不知道,每一朵鸢尾花下,都有我朝思暮想盼与你重逢的希冀,那些渗入泥土的思念,孕育出最摄人心魄的花朵,绽放的鸢尾一如我的容颜,你能否看见……
至此我还明白了一件事,是我无意间发觉的,我们安家的这片树林所依傍的正是涂山,那么在涂山的东面不远,就是冀州了……
姬发,你的用意我已了然。起初与你离开朝歌的时候你说要与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割舍不下我心中对苏家的牵挂,所以你有意带我来此,哪怕有涂山相隔,只要能与冀州多亲近一分,你都会不惜一切为我做到。
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懂了,可是我恍然醒悟的时候你却不在了……
鸢尾花上点缀的月光如一缕清水湿了我的指尖,原来是泪……我静静拭去了它们,这些鸢尾会一直陪着我,等你回来的。
姬发,是宿命引我时空交错地迷失涂山幻境,也是宿命让我又重新拾起了那些被忘却很久的前世记忆,可是宿命为今生的我们安排了怎样的结局,我想亲耳听你告诉我……
………………………………
阴 谋(一)
长夜漫漫,窗外秋蝉不息,有人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以为闭上眼便可看不见任何烦心之事,怎奈双耳捂不住,灌入的尽是聒噪的蝉鸣。
姬发深锁的眉头,紧闭的眼里浮想着闪烁不定的混乱画面,耳里挥之不去的是散宜生足以乱他心神的话语。
“公子,”见妲己进屋了,散宜生终于放心地坦白来意,“臣特来恭请公子回西岐。”
“哦?”从远处认出了散宜生的身影,姬发就隐隐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不过对他的恳请姬发只是报以冷漠,“是父侯派你来的?劳烦散大夫回去答复他老人家,就说姬发心意已决,不打算再回西岐了。”
“公子态度如此坚决可是为了那苏小姐?”散宜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脸肃静的忧色。
“我与妲己已私定终身,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答应过彼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白首不离。”姬发答得镇定自若以示自己足够的清醒,“我不会抛下她独自回去的。”
“私定终身?”散宜生脸色大变,露出难以言喻的惶恐,“公子糊涂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散大夫,您是看着姬发长大的,您认为姬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么?”姬发的坦然和淡定是散宜生没有预料到的,“姬发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的,这点散大夫完全没必要担心。”
“可是自古儿女的婚事皆由父母做主,公子如此未和任何人商量就自作主张难道不会太草率太儿戏了?”散宜生忧心忡忡地上前一定要让姬发辨明其中的厉害关系,“此事关乎西伯周族名誉声望,若是被你父亲西伯侯知道了,恐怕……”
“姬发从不曾将对妲己的感情当成是儿戏,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局面纯属迫不得已,若非昔日父侯违约在先,姬发与妲己早就可以成就一段大好姻缘,一切皆因父侯太武断,硬是要拆散我们,姬发无奈,唯有带着妲己隐居山林野外,从此再不过问世事,相依相伴终了此生。”姬发打断了散宜生,语气坚决,“散大夫若是为姬发着想,就请回,见了父侯就说……就说散大夫此行未能见着姬发,姬发已不知所踪……”
“公子想就此人间蒸发,与苏小姐在此与世隔绝之处共结连理白头到老,可曾想过那重病卧榻奄奄一息的西伯侯,那赐你生命养你成人的父亲……”散宜生情绪激动似是痛心疾首地哀号,“公子难道真的可以抛下他不管吗!”
“父侯病了?!”姬发心头一怔,大感不妙,“什么时候的事!”
“长公子伯邑考用计助你金蝉脱壳,避开了侯爷和姜丞相的耳目,当侯爷得知你私自前往朝歌寻找苏小姐并直面挑衅大王与之起了干戈,在比武中赢了大王之后又带着苏小姐不知去向,侯爷恼羞成怒,终日为公子的事忧心烦神,终积怒成疾一病不起……”
躺在床榻上的姬发猛地闭紧了双眼,眉头蹙得更深了,心里矛盾纠结得痛苦不堪,散宜生的话,字字如尖锐的针芒,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心里扎出伤口。
“公子,”散宜生的声音依稀在耳,“侯爷是因为你才病重,公子真能置身事外,忍心不闻不问吗?眼下侯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听信姜丞相之言,要尽早完成立嫡之事确定继承侯位的世子人选,公子是不是应该……”
“我……”姬发还能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散大夫……你知道姬发无心眷恋那世子之位,姬发甘愿把世子让给哥哥伯邑考,他会比姬发做得更好……”
“就算公子与世无争一心只想安宁度日,不想卷入那场嫡位之争,那公子难道就不应该回去见一见你那时日无多的父侯吗!”散宜生的口气俨然变成了一阵义正辞严的训诫,“一个年迈老人到了日薄西山之年,唯一的夙愿是想再见到自己一时被感情蒙蔽了心智任性妄为的儿子,连如此简单的心愿公子都要狠心拒绝?公子这么做是不孝,是枉为人子!”
“散大夫……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姬发痛苦地皱起眉头,说出口的每个字眼都咬得尤为艰难,“姬发真的不能背信弃义地将妲己一人留在这里,请大夫转告父侯,望他原谅姬发的不孝……”
“看来公子是执意不回了?”散宜生只觉得有心无力,满脸无可奈何地失望,“既然如此,臣也无话可说了,只是臣还想公子扪心自问,倘若侯爷真的为公子你含恨而终,就算能与苏小姐长相思共白首,公子就能过得安心吗!”
不堪心里的矛盾折磨,姬发难受地闭上眼,这样才能看不到散宜生说出那些话时候的表情。
“更深露重,公子请进屋,苏小姐还在等着公子你!”散宜生最后的话说得异常轻蔑和讽刺,拱一拱手尽了礼节,“微臣告辞。”
散宜生走的时候似留下一声怅惘的轻叹,姬发至此不愿回头看他失望透顶的神情,因为他明白,哪怕只是一眼,也足够让他负罪得窒息。
“倘若侯爷真的为公子你含恨而终,就算能与苏小姐长相思共白首,公子就能过得安心吗……”
散宜生的质问如噩梦般萦绕耳畔,姬发猛然睁了眼,看到了怀中女子熟睡的姣好容颜,安静而宁和的姿态,唇边有着最柔美的弧度,那是一场酣梦留下的痕迹。姬发不禁为之动容,他在想,在她梦里是怎样一幅美好的画面。
姬发用手指轻轻地帮她捋开遮着脸的碎发,眼里满是疼惜和柔情。妲己,我该怎么做?我不想离开你,可是父侯病重了,如果我不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会愧对他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这样深重的罪孽是我一辈子都洗脱不掉的……
妲己,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内心苦苦地煎熬着,姬发被胸膛的一股火焰烧得坐立不安,望着她沉浸在梦里的娇人模样,姬发实在难掩不舍的怜惜,只这般静静地望她,很久很久。
情不自禁地,他的唇印上她的额头,轻薄如微风的碰触,却凝结了他整颗心的爱恋。
轻轻地,他放开了怀中的她。
轻轻地,他独自下了榻。
也是轻轻地,他穿好了衣裳。
出门前他终还是忍不住走回床边多看她几眼,想伸手过去轻抚她的脸庞,手却莫名地凝滞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了。
“妲己不在乎那样华丽可是遥不可及的美梦,就算我们看不到凤凰,听不见凤鸣为我们祝福,只要我们能一辈子恩爱不离,我就很满足了,我只想……和你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
犹记耳边谁人的情话呢喃,姬发不由得阵阵心痛,心口如裂开了般,真的好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她醒来发现不见了他一定会难过和害怕,不想分别却又无法抗拒心中对父亲的那种愧疚感。
她想要的总是如此简单,从不奢望很多,姬发最想珍惜的,莫过于这颗知足美善的真心。妲己,你如此美好,不该让你埋没于此清苦一生,我爱你,就该许你一个绚烂的人生,我回去不光是为了看望父侯,更是要为你争取名分,我要你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做我的妻。我会带你去岐山赏凤凰听凤鸣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姬发不禁坚定了信念,留恋地转过身,也将沉睡间她最美的笑容深深烙在脑海和心间。
经过方木桌的时候,姬发从身上摸出了半块玉小心翼翼地搁在案上,目光凝固在那光滑的玉面失神许久。妲己,这半块玉是我出生的时候离奇出现在我的襁褓之中,母妃要我把它当做护身符随身携带,对我来说如同至宝。现在我将它留给你,作为我的信物,我会回来的,一定。你要等我。
天色已近拂晓,姬发感到是时候动身了。他去屋外不远的槐树下牵马,解开缰绳的时候惊动了爱骑,马儿正要仰天长嘶,姬发慌忙抚着它的脑袋,食指压住嘴唇示意它保持安静,他不想马的嘶鸣惊醒窗内熟睡的佳人。
跃上马背,掉转马头向西,逐渐远离了树林深处的那座茅屋。夜风迎面呼啸,藏住了姬发无人可诉的心声。妲己,父侯会接受你的,昔日是因为帝辛横夺,束缚了父侯的手脚,他才被迫取消婚约,如今天子危机已除,父侯没有理由再将你拒之门外了。没错,我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准许我们的婚事。
扬鞭策马,姬发加紧赶路,周身隐匿在昏暗的苍茫夜色里。
………………………………
阴 谋(二)
“公子,吃饭了!”姬府的小厮端了盘饭菜进入房间,行礼后一一将盘盏放置案上。
“都快五个月了……”窗边的伯邑考似乎没听到,沉思算着无尽心事,“不知道姬发见到妲己了没有……”
“公子,烦恼也不是办法,千万别委屈了自个儿的身子!”小厮走近了唤起他的注意。
“我问你,近来府上可有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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