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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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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交(二)

    “想不到……一别都六年不见了……”

    黄妃嘴角一抹弧度,有些感慨,亦有些悲凉。

    “是啊。”伯邑考垂下望月的双眼,背着月光没人能看出他的心事,“昨天仿佛还只是孩童,今天却要背负起家业和宗族的大任……”

    “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对这个久违的老朋友,黄妃能做的,只是简单的嘘寒问暖。

    “也没做什么大事,只是帮着姬发料理周族的事务,治家、安民、兴国。”

    “没有成家么?”

    黄妃看似无心的试探叫伯邑考愣了愣,很快又恢复了淡然:“没有。”

    “都这么大了,身边还没个人照顾。”黄妃故意开着玩笑,“听说你弟弟都比你先娶妻了,而且还有了孩子。”

    “姬发和我不一样。”他无谓地轻笑,“他是将来要继承周族大业的世子,自然需要先成家安定下来,其后方能立业。而诞育子嗣为周族绵延香火当然也是世子分内的事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才是嫡长子,西伯侯为何会反常理而行,将嫡位传给你弟弟?”

    “没什么可奇怪的。”伯邑考尽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洒脱,“世子之位当然是需要能者胜之,父侯选中姬发说明姬发比我有能耐担当大任,只要能使周族繁盛富强,继承人的位子谁来坐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看来你并不在乎啊?”

    “父侯子嗣芸芸,每个人都想当世子,其实世子有什么好?被臣民高高地捧在天上,其实是要终其一生为社稷殚精竭虑,从来没有为自己着想的机会,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你都不能违逆臣民的意思。姬发就是这样,一个世子的头衔害他失去了多少?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从此和他天各一方,破镜难圆……这些都没办法计算了。名利地位他是有了,他以后的路的确会很繁华,可是到头来,他不见得就会开心。不过是……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历经了别人的悲欢离合,伯邑考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倒不如像我这样,无欲无求,来去从容。”

    “听你这么说,你弟弟也挺可怜的。”黄妃也算是半个知情人,对他说的倒也能领悟,“你父侯很英明,造就了一代贤主,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是对是错,谁说得清楚?”

    “姬发背着父侯寄予的厚望,身不由己,有些错不是他犯的,或者只是无心之过,他却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承担的痛苦,比他得到的还要多。”

    “妲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黄妃落寞地叹了口气,“现在有大王宠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是事实上她未必就真的过得开心。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姐妹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在强颜欢笑?时间也许不能治愈人心里的伤口,但却可以让人麻木。现在的妲己比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坚强多了,三年前的她那么柔弱,遍体鳞伤,别说大王了,就算是我这个女子,看在眼里都觉得心疼……她怨过,恨苍天不公,天意弄人,可是渐渐地,那种怨恨的力气耗尽了,成了无奈的绝望……”

    “你很了解她?”伯邑考不禁有些好奇,“似乎你们的感情很好?”

    “想不到?”黄妃唇边带笑,心里暗自沉思,你一定想不到,这两个被你们两兄弟伤害过的女子如今会变成无话不说知心密友。

    “你们同是大王的妃嫔,居然相处得这么和睦?”

    “难道你认为,身为大王妃嫔的我们,共侍一夫,彼此就该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黄妃扬着细细的柳叶眉斜视他,“我只能说一句,你太不懂女人了。”

    “呃……”伯邑考微微犯窘,干笑两声,“呵呵……或许是……”

    黄妃嘴上在笑,心里却泛着苦涩。你不懂女子的心,细密如针需要被人呵护,曾经的你少不更事,现在的你,模样是成熟稳中了,可对于感情似乎还是一点都没开窍。

    “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呢?”伯邑考巧妙转移话题,“六年不见,你在宫里怎么样?”

    “有什么怎么样?”黄妃像极了他刚才淡然,“还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大王对你好吗?”

    “好……只是没有他对妲己妹妹那么好而已……”黄妃的话里倒没有多少酸味儿,只是轻微的自艾自怜,“毕竟大王与我们这些王后、妃子的只不过夫妻之情,对妲己却是出于男女之爱。”

    伯邑考无言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黄妃不知自己的一番话已然触到谁心里的禁区。

    “听说你这次来朝歌,为了救西伯侯进贡了不少奇珍异宝?”

    他点头,又有些焦虑:“东西是送了,可是却没有起到预想的作用,大王对释放父侯一事闭口不提,我怕日子拖得越久对父侯越不利,谁也不能保证这期间会不会节外生枝。”

    “别担心了。”黄妃宽慰他说着,“西伯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对了,我想你帮我个忙。”伯邑考脑中灵光乍现,意识到眼前女子的价值所在,“你现在是大王宠妃,与大王亲近,平日里见了大王若能为我父侯多加美言,我父侯获释就有希望了。”

    “如果你想请我救你父侯,我看你是找错人了。”黄妃平静地浅笑,“你该找的人是妲己,而不是我。谁都知道如今能在大王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妲己,只要她肯帮忙,你父侯就一定能获救。”

    “妲己?”伯邑考蹙了眉头,顿觉无奈,“她……只可惜她现在……算了……”

    “你现在看到的妲己只是表象,其实她不是表面那么不可接近的。”黄妃知道他的犹豫,出言解释,“她虽然与西伯侯,与你周族有宿怨,但我相信她绝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你只管向她晓之以理,平日我见到她也会尽力劝说,劝她说服大王释放你父侯。”

    伯邑考一听觉得有希望,转忧为喜:“那就多谢娘娘了。”

    这样的客套似乎并不够好听,黄妃失落地垂下脸:“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像六年前那样……叫我婉莺……”

    伯邑考微怔,无话可说。

    “今夜满月虽好,但是月光太亮照得人心不宁,把一些不该照的也照出来了。”二人正沉默,院外忽有一女子声音传入,始料未及,“是婉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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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交(三)

    月光倾泻在我的脸上,我似笑非笑的表情,每一分,每一毫,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他们二人的慌乱在我意料之中,伯邑考微蹙了眉心,目光警惕地望着我。

    “伯邑考公子怎么会在黄妃姐姐这里?”我故意做出和他很陌生的样子,装作一脸的无知,“妲己方才正想去摘星楼向公子学琴,可惜公子不在,所以就来西宫找姐姐聊天解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公子,呵呵……真巧。”

    黄妃强作出一丝笑容走上来挽住我说:“妹妹别误会,姐姐只是和西伯侯长公子闲谈了片刻而已,并无任何越轨之事。”

    “姐姐紧张什么?妲己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又没胡思乱想什么。”我拍着她的手背做安抚状,“姐姐一向循规蹈矩谨守本分,妲己还信不过姐姐的为人么?何况妲己又不是杨贵妃,难道还怕我到大王面前说你们长短不成?”

    伯邑考心中必是有了一番思量,恭敬地向我行礼:“臣拜见苏娘娘。”

    “公子博学多才,姐姐与他畅谈必能大有收获。”我意味不浅地瞥了伯邑考一眼,“只是这西宫毕竟是婉莺姐姐的寝宫所在,夜里有男子出入到底是不方便的,被人看到难免会变成流言蜚语。若是想闲谈,不如带上妲己,我们三个去摘星楼好好聚一番,公子和姐姐意下如何啊?”

    “妹妹你夜里不用陪大王么?”黄妃犹疑地问我,“你与我们一起会不会不合适?”

    我无谓笑言:“大王今夜有要事在身,无暇过来寿仙宫了。而且大王特许公子留驻摘星楼以便随时为妲己授琴,到时就算被什么人看见了妲己也可以说是与姐姐一同向公子参研琴艺,落不下什么把柄来。”

    “这样也好,妲己想得甚是周到。”黄妃已被我说动,欢欣笑道,“一位是婉莺昔日故交,一位是今时姐妹,我们就同上摘星楼,把酒言谈。”

    “好,就这么说定了。墙上那位,我们可要走了哦!”我忽然侧过脸朝东墙头唤了声,“请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若是也对琴艺有兴趣的话就请她去摘星楼,本宫和黄贵妃一定好好招待她!”

    墙上的黑影倏地跃下,没了踪影。黄妃和伯邑考看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原来一直有人在偷看……”黄妃心有余悸地说着,“他会是什么人派来的?”

    “一个一直与我们不和,视我们为敌的人。”我这么说,黄妃心里一定有数了。

    摘星楼,露天高台,仰望邀约夜空星月,俯瞰缭绕云海雾波。

    我们围着满桌美酒佳肴相依而坐,畅所欲言。

    “这次真要多亏妲己及时出现为我们解围,否则真不知道从她口中会说出多么不堪入耳的话来。”黄妃笑着端起一杯酒敬我,“这杯酒妹妹一定要喝!”

    我不推辞,拈着酒杯一饮而尽:“既然我们都知道来者何人,那日后一定要小心防范那些梁上君子了。”

    我之所以会知道杨妃安排了眼线在西宫花园的墙上偷窥,是因为晚菱告知。原先我让她暗中盯着西宫的一举一动,当黄妃派人去摘星楼送信给伯邑考约他夜里相见,那时就已被杨妃的人盯上了,只是黄妃的婢女浑然不觉被人跟踪。眼下知道我已涉入其中,杨妃对我有所顾忌自然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我破坏了她的计划,这回有她气的了。

    “呵呵,面对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光是吃着真不尽兴。”黄妃突发奇想地说道,“不如我们行酒令?”

    “好啊。”我也正觉得闷,她的提议再好不过,“姐姐想怎么玩?”

    “论文采婉莺肯定不及妹妹,如今又有这么个大才子在场,婉莺是绝不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了。”她羞涩地看了眼伯邑考,“我们就玩猜谜好了。”

    “猜谜?”我顿时来了兴致。

    “我们轮流出题,随便点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来回答,答不出的就要罚酒!”看我们都无异议,黄妃兴致勃勃地宣布开始,“我先来!有头无颈,有眼无眉,无脚能走,有翅难飞。妲己妹妹,你可知道是什么?”

    听到她先问了我,我不经意望了伯邑考,他嘴边有丝淡淡的笑,不知是因黄妃没点到他而感到庆幸,还是等着看我猜不出而被罚酒。

    我想了片刻,问道:“是不是鱼?”

    “妹妹真是聪明。”黄妃见没能难住我有些失望,“下面就让邑考出题。”

    一高兴失了口,称呼也变得亲密了。

    伯邑考倒没觉得不自在,神色从容:“什么人是一副刽子手的嘴脸?刚才苏娘娘回答过一问了,这个就留给婉莺。”

    他叫黄妃婉莺,却叫我娘娘?我暗自感到讽刺,他似乎是故意要显得与我生疏。

    “刽子手的嘴脸?”黄妃想了想,“那一定是凶神恶煞了,肯定是生气极了的人才会这样,气得要杀人了!”

    伯邑考笑而不答,在黄妃失望的眼神中摇了头。

    “怎么会不对?”

    “是宰相。”我脱口而出。

    他们二人都很奇怪地看我,我微笑地解释:“公子出的是个梨花格字谜,刽子手、嘴脸……不就是‘宰’和‘相’了?”

    “贵妃娘娘妙解。”伯邑考承认我猜对了,又对黄妃笑道,“不过婉莺你没猜出来,该罚酒了。”

    “妲己不是代我猜出了么?”黄妃耍赖地撅着嘴,“怎么还要罚?”

    “娘娘猜到算娘娘自己的功劳,行酒令岂能让人代劳?”伯邑考不依,“规矩可是你定的,难道你想反悔?”

    我默默看着他们谈笑间自然流露出的亲密,果真不像一般的老朋友,他们之间一定有许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

故 交(四)

    黄妃本来就理屈,再加伯邑考巧言善辩,自然说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好端起酒杯:“好,那我就喝了。”

    随后轮到我,我想出一题,对刚饮完酒的黄妃说:“妲己这一题要让婉莺姐姐猜,谁让姐姐刚才考我的?”

    “那请妹妹口下留情了,可别尽出些刁钻古怪的难题。”她窘迫地笑笑,“若是姐姐猜不出可又得罚酒了……”

    “姐姐听好了哦。”我清了清嗓子,“一个小黑人,跳进洗澡盆,越洗越不净,长人变短人。”

    “这个我知道!”她立马为之一振,兴奋得不行,“是墨!”

    我不解她为何猜得这么快:“姐姐从哪里听过了?”

    “没有。”她又是挥手又是摇头,“是十多年前邑考在我家习字的时候我在一旁为他磨墨,见多了也就熟了。”

    十年……多遥远的词?

    都说酒后吐真言,十年前的事情她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他给她的回忆,点点滴滴都被她珍藏着。

    伯邑考微有些不自在,正襟危坐:“旧事不提了,既然猜对,就继续。”

    黄妃意识到他有心回避,也就又回到猜谜上来:“接下来呢我出的也是一个字谜,千分之一百分之一,邑考可猜得出是什么字?”

    伯邑考笑如清风,心中似有了十足把握:“是伯邑考的‘伯’字。”

    看黄妃的脸色就知道他猜对了,没罚到他一杯酒,就如有仇未报不痛快。

    “到我了。”伯邑考略带几分得意地出题,“白天草里住,晚上空中游,金光闪闪动,见尾不见头。苏贵妃,这一题何解?”

    他有意问我,我却沉默了。

    “是流星?”黄妃以为我猜不出便要帮我。

    伯邑考摇摇头:“答案要苏贵妃自己猜。”

    “不是流星,是流萤……”我忽然觉得压抑,缓缓移开了目光,看远处的天际,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妲己,我给你摘了好多星星!”

    “是萤火虫……”

    仿佛又看到漫天的流萤飞舞,我又不可自拔地想起那个夏夜的屋顶,还有陪我扑流萤的少年。

    “妹妹?”黄妃握着我的手轻轻推我,“妹妹在想什么?”

    我霎时收回神,恰抬头看到正专注凝望我的伯邑考,他是无心还是故意,要用流萤逼我想起?

    “娘娘真是智慧过人。”伯邑考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有邀我出题缓解气氛,“该娘娘了。”

    “断了念头……”

    “什么?”我轻如细雨的四个字让黄妃好生摸不着头脑,“妹妹说的是谜语么?”

    “断了念头。”我未作解释而是抬头望着伯邑考,“公子请猜。”

    “断了念头……”他重复念着我说的,神色黯然,“是个‘心’字,口是心非、刻骨铭心的‘心’字。”

    相望,从彼此眼神里读出了心声。他别有用意的八字,正是在暗指什么。

    “只可惜……”我嘴角泛着一丝苦笑,“这颗心,是哀莫大于心死……”

    黄妃不懂我们这一来一往说的是什么意思,当然,她看不出什么是最好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猜了数个轮回,猜来猜去都属黄妃输得多。我和伯邑考未沾几滴酒水,黄妃就已露出几分醉意。

    “唉……妹妹和邑考各个都那么聪明,只有我……一直猜不中……一直被罚酒……”黄妃脸上翻出微醉的红晕,说话亦变得绵软无力,“妹妹啊,猜到现在你就没猜错过……妹妹好有才华,连猜谜都这么厉害……”

    “猜谜倒没什么,花些心思总归是能猜到的,可是命运就……”我垂落眼眸黯然神伤,“命盘转得太快,任我如何费尽心思地去猜,终是猜不透……”

    伯邑考长久望着我,眉眼间沉静如水:“怎么不继续猜了?”

    “不行……”黄妃挥着手拒绝,“我想我是醉了,可不能再喝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侍女扶姐姐回西宫歇息?”我说着便过去扶她,顺势唤来她的侍婢。

    “姐姐今日是失态了……”她醉眼惺忪看我也愈发迷离,“就先告辞了……”

    侍婢搀着她,晃晃悠悠缓慢走下了摘星楼,她酒量并不是很好,看来这次醉得不清。

    黄妃走后,剩下独处的我和伯邑考。

    我不说什么,径自走到了天台边缘,扶着栏杆眺望远方,看漆黑的夜空里闪烁不定的星辰。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亦踱到栏杆旁,背后别着双手,与我一同赏月观星。

    “这次多谢了。”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听着悠远。

    我静静看着远处,如风化的石雕:“谢什么……”

    “谢你特地来救我们出险境,我们才未被小人算计。”

    我回头淡漠地看他:“不需要谢我,婉莺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她有事。”

    “朋友……”他颇有感触地玩味这个词,“那么我呢?”

    “你?”我笑得云淡风轻,“你只是一个……教我弹琴的老师罢了。”

    他自嘲地笑着:“听一个差点就成我弟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感到有些心寒……”

    我顿时收了笑容面无表情:“要知道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你还想我们之间有话可说的话,就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看来你还是很介意……”他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放到浩瀚夜空里某个未知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冷漠……至少在你好心来救我们的时候,我还是相信你是原来的妲己,否则我不会装作我们素不相识和你演一场戏……”

    “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好心来救你?”我勾着妩媚的嘴角,“也许,我是想捉奸捉双,置你们于死地的。”

    “如果是那样,来的就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和帝辛。”他沉着地逆风伫立,风吹起他飘逸的发丝,“让帝辛看到我和婉莺在一起不就可以让我们死路一条了?”

    我不打算再和他说话了,我也不清楚,为何在没有外人仅剩我和他的场合,我的心会那么抵触他。

    “我这次来……”余光里他从背后伸出的手向我递来,“有一样东西要带给你。”

    我垂眸望着他摊开的掌心,一簇鸢尾恍若白雪般安然睡在他手中,夜风里微微颤抖。
………………………………

故 交(五)

    夜深,但因为是满月,银辉洒落照亮了王宫的每个角落,未点灯的地方还是看得清道路的。

    黄妃醉意正浓,只觉得脚下如踩在棉花上,两腿虚得使不出力。侍女雅容小心搀扶,生怕她一个走不稳摔伤了自己。

    如是三步两晃了一段路,雅容忽蹲下去拾起什么递到黄妃眼前:“娘娘,您的锦囊掉了。”

    黄妃捧在手心瞧了瞧,定是刚才晃悠着遗落了。

    是自己醉得厉害,还是月光照花了她的眼,锦囊在手,眼中却浮现了很多年以前的画面。

    “如果你喜欢他呢,就亲手绣个东西给他!”闺房中的嬉笑,子黎天真烂漫地对她耳语,“我听人说了,相爱的男女一定要互赠信物,对付才能了解你的心意。”

    “绣什么呢……”彼时黄妃也正是懵懂年少,满心羞涩的少女情怀,“他爱抚琴,就绣个坠饰给挂在琴上……不,算了,还是绣个香囊给他熏衣好了……”

    前尘往事排山倒海如骤雨打湿了她多愁善感的心,黄妃握紧了香囊,眼中不觉有泪。

    这香囊……还是该交到他手中的。倒不是还对他有任何幻想,毕竟她已为人妇,和他已是飞鸟与鱼永无交集,她虽多情,却不乏理智。但总归是自己未了的心愿,她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只愿他今后的人生里能有一件东西让他记住她,这就足够了。

    “雅容,”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欲回头,“我们再去一趟摘星楼……”

    原以为当她走到楼上时妲己也差不多应该走了,可是她想错了,妲己还在。她更想不到的是,妲己正与他并肩伫立天台边缘。她躲在廊柱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像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样子,反而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

    伯邑考仿佛要给她什么,在她伸出手去他掌心拾起的一瞬,她陡然惊怔。

    那白色的,是鸢尾花……

    “这什么花儿?”曾几何时,她趁他不备抢去了压在竹简上的,神似兰花的一种花,“从没见过啊!”

    “这种是鸢尾花,只开在山里。”他抬头,眼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慌乱,“一般的地方看不到的。”

    少女总是喜爱美好的事物,她开心地将花戴在头上等着被人赞赏:“你说我这样好看么?”

    “婉莺,快拿下来!”他却皱眉,有些不快。

    她不知自己做错事,一脸的无辜:“怎么了……”

    “别问这么多,把花还我就行了。”他态度忽然变得冷漠,婉莺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她闷闷不乐取下头上的鸢尾,默不作声地奉还。

    她憋着满腹的委屈就要出门,却听到他平淡无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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