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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俏夫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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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司月玄忙抢话道。
“真的”烟儿立刻收起一脸的怒气和一肚子的未说出来的话,忙转身往自己的睡房去了。
留下的司月玄也赶紧往书房方向溜去。
若下次,定要看清楚前方的状况再走,这样的麻烦,能躲就躲。
然而书房门外的矮台上,放着一包东西,是用绸缎包着的。
司月玄确定自己刚才出去的时候没有这个,处于好奇,她走了过去,打开一看,良久,把那个包裹收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子的口袋里。
………………………………
桔梗初心
thu y19:04:26 cst 2015
司月玄走进书房,面色不改,端出吃食,放在案子上。
项伯早在案子前就坐,见依旧是饼子,双眸发光,伸手就吃。
菜,依旧是简单的素菜若动荤菜,是必须经过同意的,管家同意或者老夫人同意。
项伯三两下便吃掉一个饼,张良才坐了过来。
看着他们大块朵颐的样子,司月玄心里觉得古人真的是很无聊。
主食,一般就是小米粥,豆之类的。
酱倒是有几十种上百种,肉酱,鱼酱,连蚂蚁酱都有。据说周天子的厨房里酱能有一千多种。
想起日本韩国比较厉害的味噌汤,比起这时候,简直太普通了。
菜的种类也很少连大豆叶都用来水煮,加点佐料就是一道菜。
神农遍尝百草,多数不过是药而非食物。
很多菜,她也不认得。
不过让她很惊讶的是,那时候已经有茶叶了,只是叫做苦茶。
芹菜和韭菜都是野生的,种在园子里也纯粹为了绿化。
司月玄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包东西,心里有些微酸微甜的感觉流过,再流回指尖。
刚才打开来看时,是桔梗的根。
她很久以前说过,那次是云儿脸上长了脓疮其实就是青春痘,因她贪吃,是以久不见好。她便用了桔梗的叶子敷在云儿的脸上,被他看见了,问起,云儿竟答不上来她年纪虽小,却喜欢公子,非常喜欢,每次见了公子,都紧张又害羞。
她见此状便在旁边答道:“是桔梗叶,能治脓疮。”
“桔梗”他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菜么”
“是,但有此功效不假。等到了秋天,它根效果更是强了百倍。若公子得空,便可派人挖了来,一试便知。”司月玄说道。
也许
也许是年少,所以喜欢一个人,即便每天都能看见,还是会紧张吧。她自然是无法体会。她极少动七情六欲,从小到大,都跟着父母看些医书,跟着奶奶煮饭,跟着爷爷看天气记录表。
她的世界,在别人看来,非常复杂,无聊,刻板。
所以,她几乎没有朋友。男孩子也并不理会她即便她选的是理科,理工学院,也没有像别的女孩那般受人喜欢。且,追她的男孩,她觉得都发育得比较不好
她没有在抱怨,失落。可是,后来,妈妈还是比较担忧一些。说都大学了,竟然没有男朋友
然而,她突然来了这里,依旧是情窦未开
云儿一看见张良就慌乱不安,面红耳赤。那次却是耳赤面绿,因为涂着绿色的叶汁。
呵呵
“笑什么”张良突然到了她面前,问她。
她忙敛了笑意,回答道:“想起一些小事。公子,你吃好了罢”
“帮我倒水。”张良对她说道,然后走出了书房。
司月玄忙提了水壶,跟着出去。
项伯还在吃最后的饼子,和一点点的菜渣。
行至屋外,张良已伸出手,司月玄忙走上前,往他手上倒水。
张良弯了腰,洗手。
她看见他的手纹,明朗清晰。只是
她非相士,但听妈妈说过,掌纹代表着你的健康状况。
而张良的手心,有一条细细的竖直的细纹,这是精神长年比较紧张,多思多虑的人才会有的。
“怎么了”张良洗净了手,发现她的面色有变。
“公子,是否名门公子都会学武术”司月玄此时并不想细问,关于他的心情和精神状况,只说他因常年练剑,虎口处的茧较厚。
“是。骑马射箭,击缶吹埙,正是时下流行的贵族公子们的玩艺。”张良面色有些淡,仿佛他自己不是他所说的贵族公子。
若非他的贵族身份,那位安侯岂会体恤百姓,修建凉棚
若换了她司月玄去说,怕是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罢简直就是妄言家国大事。
“贵族公子们不读书吗”司月玄顺着他的话问道。
“读,自然是读的,读的都是孔孟之道,圣贤之言。”张良笑了笑,看着飘落的细雨,若有若无地叹息着说:“车子还坐不稳就觉得自己能上场打仗,看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能做郎官。”
司月玄也笑,提着水壶看着细雨,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是韩国的事实。
否则,秦的虎狼之师,也不会那么轻易攻破,以武立韩国的军队防御了。
“因为他们生来就尊贵,什么都有了。在清平盛世,实在不必会那些,只要好好守着荣华富贵过一生就行了,这样国君也会放心的。”司月玄说道:“若他们个个都如公子一般,叫国君如何安枕啊”
张良言尾扫过司月玄,但笑不语。
“项公子怎么还不出来”司月玄说道。
照他吃饭的速度,应该早吃净了那些剩菜。
“应该睡下了吧”张良这回是真的笑了,虽然项伯是不读书的,但剑术精妙,也深谙兵法,且项氏一族个个如此。
“那么,公子也去歇息片刻吧”司月玄说道:“国不可无君,家不可无主。”
“若你是男儿,至少做得管家,无论是家里,还是王宫。”张良依旧看着不见停歇的细雨,声音温柔地说道:“那样,国君和主人,都能安枕而眠了吧”
司月玄低头,看着早已湿透的地面,轻轻说道:“那样的人,应该是公子。”
张良听罢,轻轻笑出了声音,久久方停。
“那么,我就自己先去安枕而眠,做回清平盛世的美梦。”张良看她一眼,转身,往睡房走去。
“等等。”司月玄忙唤住他,转身走进书房,拿起门边墙上挂着的雨伞,走到他面前,撑在他头顶。
“公子,不要把这美梦让雨给淋湿了。”司月玄望着他说道。
张良接过伞,司月玄便推回书房的屋檐下。
张良看着她,突然说道:“抱歉。”然后转身走开。
司月玄诧异地看着张良高大的背影,刚才浮现在心里的微酸微甜的感觉又跑出来了,只是这次,比刚才要强烈一些。
这,是七情六欲的情罢司月玄有些慌,却无计可施。
呆站在原地良久不能平静。看飘飞的秋雨,便伸出空着的那只左手,手心往上,任让那雨落在她温热的手心。
抱歉,为她这只左手罢已经好了,那黑黑的活血化淤膏效果极好。司月玄本以为他是生气了,却原来对她觉得抱歉。
明明就是她僭越出言,早料到他的反应会很大。该说抱歉的,后来是他,开始因该是她勒
那些桔梗,就是他道歉之物吧她很喜欢。
“笑什么勒”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司月玄微一惊,方才想事情太入神,竟忘了还有人在书房。
“笑秋雨绵长,岁月安康。”司月玄胡扯着说道,这项伯声音洪亮,看来果如公子所言,刚才是睡着了,现在精力充沛的样子。
“张良去哪了”项伯左看右看:“我还找他说话勒这雨天,又不能练剑,简直太无聊了。”
“公子去歇息了。”司月玄说道。
“歇息”项伯声音高了有八度:“他歇息”
“怎么了”司月玄问道,不知他为何这般惊讶。
“这个张良,每日睡觉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从小便是这样。”项伯说道:“自韩国破灭,他父亲过世,他几乎不能睡觉。”
项伯说道,到这里不免长叹一口气。
“国破即家亡,张良觉得自己就是活死人一个。”项伯晃了晃脑袋:“若六国合纵之约未破,现在的六国,至少可以与之抗衡。”
“其实,若晋不一分为三,岂有今日之事”司月玄说道:“因为晋国自灭,骊姬之乱,公侯凋零,方断了这块屏障,且秦国自己却日渐强大。后来的六国,貌合神离,岂是对手”
项伯看她一眼,觉得这小小女子,看着温顺贤良,说起天下大势,竟让人不能反驳。
“你若这样这样说,张良会很生气的。”项伯挑了挑眉毛说道,心里觉得好笑:“若晋不乱,岂能有韩”
这些道理,他懂张良自然也懂。只是张家四代相韩,那就是张家的全部。他们张家的长子,均是为此而活的。项氏一族也是如此,他的哥哥,包括他的侄儿项籍
说起这些,总是太长太麻烦,他不想谈论这些。
“我们进去剥板栗吧,他兴许有事。”项伯说着就进了书房,也并不洗手。
司月玄也跟着进去,剥那些板栗不提。
这边张良回了睡房,和衣躺下。眼睛酸涩,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本来一路回来,心里都记着司月玄的话,但是床铺柔软,丝绸幕帘,立刻让他想起了韩国的宫殿。
父亲在朝堂的最前方,最接近国君的位子,他站在最末的位子,跟那些公子一起,听朝议政。
父亲很少侃侃而谈,安静地听别人的政论较多。
他记得有问过父亲:“父亲博学多闻,怎么不与之庭辩”
父亲慈祥地看着他说道:“博学多闻就要在国君面前,天天和他们辩论个不休吗你看这朝堂,明明人很多,真正在做事的却是极少数。说那么些没用的,还不如等待国君的决定。”
“国君就一定都对吗”张良反问道。
张平看着他,并不动气,说道:“人自然会犯错,但国君生而为王,所学尽是君王之道,很多时候,他只是不说罢了。”
张良略有些顿悟,自幼他就尊敬父亲。且他是长子,本就是承袭家业的人。
可是秦军铁骑,踏破山河,火烧宫城。
韩国,从那时开始,就只是一个美丽而伤感的梦。
胡想着,竟睡着了。再醒来,天色已黑。
“公子,该吃饭了。”是司月玄的声音,张良一跃而起,走出门来,看见绸缎伞之下,站着那个希望他安枕而眠的人。
张良走了出去,司月玄忙把伞高举到他头顶。
这张良,至少不是历史书上的画像那般,高得让她几乎不能好好撑伞。
她自己决定要来,看一个究竟,所以就来了。
方才见他双眸似乎睡过的样子,心下略安。
张良突然停下,伸出左手,拿走了她手里的伞。
………………………………
僭越之婢
fri y18:59:18 cst 2015
司月玄一惊,但仍是庆幸他拿走了伞。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撑伞。若她那般撑伞,公子一定会湿掉大半的身子。
张良拿过伞,伞刻意低斜。虽然雨并不大,可是斜飘过来,恰好能淋到她的头上。于是他弓着身子,再侧过一点点,挡住飘向她的雨。
司月玄奇怪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难道,她做的饭菜有问题公子肚子疼,所以才弯腰侧背地。
“没有。”张良忙否定:“因为雨往这边飘来,侧着身子比较好。”
“哦那公子就把伞挡住那边罢这样对脊椎不好。”司月玄脱口而出。
“脊椎什么东西”张良问道。
“我是说龙骨,这样弯腰侧背对龙骨不好。”司月玄忙解释。
“哦,就这不远的距离,不会的。”张良敷衍地说道。
司月玄也并不再追问,公子一时兴起,想这样走路,也就罢了
到了正厅,张良收了伞,司月玄接过,放在正厅门边挂好,把灯笼吹灭。
看见烟儿姑娘并不在公子吃饭的案子旁之前,她几乎都是在那里,为公子到水什么的。
兴许是有事罢。她并未多想,转身离去。
“你往哪里去”张良站在案子前,奇怪地问道。
“我去书房。”司月玄理所当然地说道:“公子有何吩咐”
“”张良一呆,他也没什么吩咐,他只是以为,她会留在正厅里,看着她吃饭。
司月玄瞅着他仿佛有些尴尬的样子,便走了过去,跪坐在他旁边。
他身旁没人守着,不习惯吧。那么她便暂且守着,若别人来了,再离开便是。
张良见她跪坐在左边,便开始吃饭。
这样才对啊他心里如是想着,他觉得,她应该在这里。
虽然饭菜依旧并不怎么好吃不如她做的好吃,但他还是大口吃着。
吃过饭,司月玄便收了案子,虽然这不是她份内的事她再次确定,自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她提着空的食篮和灯笼往厨房走去,迎面看见一个生面孔的男子也提着灯笼走来,灯光并不亮堂,只仿佛觉得和公子差不太多的年纪,头发全部绑在头顶,绾成一颗大包子,这打扮,是厨师
“这位姑娘,”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司月玄说道:“你手里提着的可是公子的食篮”
“是。”司月玄照实说道。
“拿给我罢”绾着大包子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伸出又粗又大的左手又是个左撇子。
“你是谁要这个做什么”司月玄问道,他若来路不明,把这食篮拿走虽然也并不值钱,但若丢了,她是赔不起的。
“他是新来的主厨,负责安排府里的膳食。”刘管家从司月玄的背后突然出声,声音竟不似往常严肃古板,略有些笑意:“司月玄,公子的食篮怎么在你手里提着”
司月玄忙侧身,面向着刘管家说道:“公子吃饭时,无人伺候,我便在旁边站着。一直未见有人来,待公子吃毕,我便收了餐具,用食篮装了,准备送去厨房内放妥。”
“你不是已经调去书房了吗难道说,厨房的事,你也想一并管了去”刘管家双眼发光,仿佛两个小灯笼,盯着司月玄,就像得手的老练的猎人:“府里的丫鬟小子,个个都有分工,各司其职。你这样做,算是僭越。”
越说越厉害,司月玄任他说着。
“你素来野性难驯,我已宽恕你多次。若是个个都似你这般,那府里得乱成什么样子”刘管家说得非常顺口,他手里的灯笼的光从下面往上照着他的脸,跟鬼似的:“这样罢,你这样厉害的丫鬟,府里实在不能养活你,请你收拾了包袱,自行离开罢”
“管家大人,”司月玄面色不改,平静地说道:“我记得你是说过,要我们互相帮助的,若是谁负责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比如,家里突然来了贵客,准备的食物比较多,那么别的地方的丫鬟小子是可以帮忙厨房的。你说过这样的话罢”
“这没错。”刘管家心里诧异,本以为这个司月玄平时很安静的样子,以为很好收拾,他说的野性难驯,宽恕多次,不过是口头禅:“可是,现在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这里也并不忙啊,你这样做确实是僭越了,何必强辩快去罢,食篮还给主厨。”
一个毛丫头,他岂能收拾不了最近总觉得府里的人不怎么怕他,若用这丫头开刀,或许能立威也说不定。
“管家大人,公子用餐的时候,旁边为何没人伺候”司月玄直说重点她不是那种默默挨打的人。
“那时候我在忙别的事情。”刘管家选择模糊说辞,想混过去。
司月玄岂能让他混过去他也绝不会轻易让她混过去很好,她一个小婢女,难得和管家大人心志相同。
“那时候,公子身边没人。请问管家安排的谁值班”司月玄语气依旧恭顺,不见情绪起伏。
这种事,比处理那些繁复的线路要简单千百倍。
不等他回答,司月玄接着说:“是烟儿姑娘吧我想她定是有别的大事要忙,所以就僭越了,帮忙她伺候公子吃饭。若是公子问起,我会跟他说,是烟儿姑娘让我守在那里的。”
“这”刘管家一脸的尴尬,想发火却没地儿发。
他本是让别人伺候公子晚饭的,最近见公子几乎没什么食欲,心里知道,定是烟儿做的饭菜难吃,在公子面前不得脸。若是这样还在公子面前老是晃荡,岂非自找嫌弃所以,他其实是让烟儿去老夫人那里,还好老夫人一直比较喜欢烟儿,无论是做的饭菜还是人但是烟儿并不同意,说什么老夫人就知道练字,画画,,她也只能陪着磨墨,递竹简他也只好妥协若照他自己的意思,安排那个云儿,今儿寻个机会,把那个云儿赶出府,他立威的事情也会进行得很顺利。
不过,这烟儿到底跑哪里去了这丫头,太不着调了。明明白白地说了,她会伺候公子吃饭的,现在都不见踪影。
“管家,你还有何吩咐”司月玄冷声问道。
“你,跟主厨道歉。”刘管家赶紧转移话题,知道他今日是做不成这件事了,便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刻板:“主厨要管理整个厨房,所有跟食物有关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司月玄转脸看向那位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说话的大包子头男人,恭敬地递上食篮。
男子接过,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司月玄说道:“下次不必收拾,我要细看公子用餐的习惯。”
说罢便转身走了。
司月玄看着那壮硕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厨子,应该会比较靠谱。
那些菜色,她也看过,酱料用很多,也有汤。
可惜,公子并不喜欢吃那些酱料的样子。
等她再一转身,那位刘管家早不见了踪影。什么时候溜的她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跟出现时候一样诡异。
这管家,有日本忍者的潜力啊
不过,他最近总喜欢挑些毛病来训斥下人,动不动就说:“收拾包袱走人罢”
云儿被他吓过无数次了,哭哭啼啼地收了包袱准备走人,但每次都被老夫人给驳了回来。
至于她,倒不是多想留在这里。她听说,秦始皇已经开始大修陵寝,天下侦缉了无数的工匠去咸阳。
若有机会,她想去咸阳,看个究竟。若是能见到那些工匠,她一定会告诉他们:赶快逃跑因为那些工匠,最后都被活埋了。
司月玄提着灯笼,往书房走去。
张良其实默默跟着她,本想直接去书房,但是却并不想一个人去,是以跟了过去。
雨未停,他并没有见她撑伞也没有空的手撑伞。
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觉得这个司月玄反应似乎极快,也并不怕那位管家的样子也并不怕被赶出府。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她语气里攻击的意味比较强烈这是王霸之术之一全不似她平常说话的样子。
结果跟他料想的一样,管家赶紧偷溜了。
司月玄到了书房,发现张良果然已经在书房里,看着书。
她吹灭了灯笼的火,把灯笼放在门外。略擦拭了下身上的雨水,走了进去。
在门的左边,挂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她取了下来,拿着走到案子前。
“公子,你擦一下头上的水罢。”司月玄恭顺地说道。
张良抬眼看她,她也一头一脸的水珠。
他接过,随便擦了两下就递还给她。
“公子,请认真擦拭,这书房,不能有太多湿气。”司月玄说道,其实她想说“刚吃了饭,不宜淋雨。”但就如方才那位刘管家所言,是僭越了。
虽然她并不介意这样的指责,但是,她也的确僭越太多了。
听项伯说他睡不好,担心他不能睡者;奴才婢女们用过餐后经过正厅时,听奴才说公子仿佛还没吃饭,于是她便自作主张,过去叫他起床,怕他睡过头,太晚吃饭,又夜不能寐她操心太多了。
张良心里一火:书房不能太多湿气她以为她会跟往常一样说:“小心身体。”
下午,她还说了那些话这人,脸说变就变的样子,比这天气更难测
“我听项伯说,你烧了好些炭,可以去除这些湿气罢”张良冷声说道:“再说,你身上也不少的水珠,好好擦拭罢”说着便把那块布又递了回去。
司月玄接过,转身,把那块布挂回了原来的位子。然后从门的右边,取下一块粗布,走出了书房门,仔细地擦拭起自己身上头上的水珠。
原来她也为自己准备了布,只是他的是较精致的,她的是粗布。
张良本有话想问她,但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去那些贵族的酒宴,他从来应对自如。但是,面对她,他总觉得处处受制,不能顺畅的感觉。
她能预测晴雨更替,然而他却不能。
且,她刚才的神色也有些怪异,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
司月玄擦拭完毕,便走进书房,把那块粗布挂回原来的位子,然后书架后面,搬了一袋板栗,剥了起来。
张良忍不住地开口:“你不看医书”
司月玄低眉顺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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