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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那个男配(原[男配成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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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和宗邯才愿意避入俗世城乡。
他们一路从塞北到江南,路上换车换马换船,直到霞浦才能稍稍落下脚来。
一个多月过去,秦云身上的伤好了许多。翠羽也不再每次给她换了药之后,就去对着宗邯一顿劈头痛骂。今日解开衣服时,入骨的符咒伤痕不再流血,过些日子便能够收口了。虽则伤动了根本没个三五载好不起来,但起码面上看去不会再那么骇人了。
翠羽一边替她换药一边道:“我们从山上带下来的药草不多了。”
秦云便道:“那留下一些罢,往后说不得还有急用处。”
翠羽手上便用力了一些,压得秦云痛得一缩,她才干冷冷地道:“原来你也晓得痛,符咒不比刀剑,若没有药草,你这伤三五载也好不了。”
“三五载的,总也有时限。”
翠羽手上的动作停下,晓得她没有说出来的下半句话。他们现在想要安安稳稳地避在俗世中都是奢求,三危山回不去,塞北也回不去,下次再能寻见药草就不知是什么事时候了。
换完药之后秦云把衣服穿上,外面那个伙计敲了敲门,问一切可都还适心合意。秦云看了看窗外的光景,就让翠羽去吩咐那伙计置下一桌饭菜。
翠羽莫名其妙:“弄那劳什子做什么?”
秦云好笑地看她:“吃些东西,好让你们沾些烟火气。”
翠羽撇了撇嘴,晓得玉娘在俗世久住,这些事情都比他们要清楚地多,便依言去吩咐了那伙计。
不过多时三大食盒就被备好了提上来,翠羽闻见那味道便直皱眉,伙计在一旁瞧见了便说:“方才忘记问夫人是哪里人,江南菜不知合不合胃口。”
秦云在屏风后道:“不妨事,我听说你们的蜜饯果点有名得很,也送两盒上来罢。”
宗邯也被叫了过来入席,先是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而后碗筷又在手中摆弄了一阵,才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翠羽嫌弃地看了看他,又嫌弃地看了看一桌饭菜,最后捻起了旁的一块糕点,送入嘴中就感觉含了块干涩沙石一般,一伸脖子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秦云是有好些时候没有吃到过像样的饭菜了,并不管其他的两个人,只挑了自己中意的菜色吃了。等她放下筷子来的时候,便见翠羽抱着个蜜饯的盒子,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着。
翠羽见她看过来,像是才发觉自己在做甚一般,把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蜜饯又扔回盒子中放到桌上,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指,一边问道:“不再走了么,就在这个村上住下来?”
秦云将身上的一块丝帕扯下来递给她:“霞浦城中十万多户,算是个大城了。”
翠羽的手指已经擦干净了,她将丝帕接过去后看了看,然后好好地叠起了塞入怀中。一旁宗邯见翠羽转向了一旁,就伸手将蜜饯的盒子勾了过去,抓起一大把塞到了口中。
翠羽转眼发现蜜饯不见了,狠狠地瞪了宗邯一眼。后者肩膀稍稍一缩,但没有将盒子还回去,而是侧过了身子,又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
秦云看着那两个妖精叹了口气:“要住下也没那么容易,我们谁也没有户籍。”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指望不通世事的两人,翠羽是个长了腿的钱袋子,宗邯也便就是个能唬唬人的大个子。两个人连正经衣服要怎么穿都学了一路,宗邯只是扎个发髻还好,翠羽的头发自从半个月前梳起来之后就没拆过。
秦云一落下脚来,便想着要去买两个小丫鬟来使唤,只是也不好买来了让人跟着住客栈里,于是便要等着置办下宅子来之后。而要置办家宅,又必得要户籍。
他们住了三日过后,这天客栈的伙计又来送了罐蜜糖并三盒蜜饯,在外间的桌上放下了就转身要走,秦云从屏风后转过来道:“你且等一等。”
伙计转过身来,不想第一次见了那魏夫人除去帷帽的模样,只瞥了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去,耳尖泛起了一片粉红:“小人失礼了。”
秦云笑了一下,慢吞吞走过来坐下了才说道:“不妨事,你坐,我有事要问你。”
那伙计连连摆手推辞不敢:“夫人想问什么尽管说,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云听他这么说却又看了看他,从那伙计的身形中看不太出究竟是年纪小,还是身量本就如此。早先该问翠羽一嘴的,这几个妖怪都能掐会算,只不过自从受了伤之后,她的技能面板就是一片灰。于是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容。”
“如今多大岁数了?”
伙计的耳尖愈发红了一些:“十四,过了重阳就该十五了。”
秦云笑了下:“好名字,好年纪,读过书么?”
“不曾正经读过,不过我哥哥是秀才,他教我识了些字。”
秦云就没有再问下去了,转而说起他们三个的事情:“因家事辗转此地,户籍文书一概届无,眼下想要买地置宅,却是毫无办法。”
傅容先前瞧他们的手笔和两个女眷的仪容,便猜着两人是从大门大户之中出来的,必是遭了什么变故才落得如此境地。于是听她这般说了之后毫无讶意,想了想之后便说:“若是要落客籍不难,买宅置地或是商贾买卖都使得。如若是正经主籍便麻烦些。”
“客籍主籍有何不同?”
“主籍能在外城分田,按田亩数纳税。客籍不分田,纳人头税。”
“那客籍便够了。”
傅容连连点头应合,稍稍抬起头来觑见面前人缀满了一圈米珠的裙摆,又添上了一句:“客栈东家便是蒋员外夫人的嫡亲弟弟,现任主簿,衙门中的那些文吏都是熟的。夫人若是不耐烦等,不如给东家递句话,不出三五日事就能成了。”
秦云原就是因着这个喊了他来的,等到了这句话便点头应下,取过了边上一个荷包给他:“那就劳烦你传句话了。”
傅容并不接,待她将荷包放到了桌上才伸手去取,立时便捏出了里面的二角银子,这些钱都能买个整头齐脸的丫鬟了。他只顿了一瞬就将那荷包收入怀里:“不敢称劳,夫人放心,这件事小人必定办妥。”
秦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等那伙计出去了门还没关上,翠羽就呼啦啦地从窗户中落了进来,什么都没问就先道:“蜜饯送来了?”
………………………………
247 三
当真五日没过,户籍的事便办妥了,三只妖怪过了明路,正经在霞浦城里落下了户来。
期间浦容口中的东家萧主簿想见他们一面,让秦云以寡居净守的缘由婉拒了。
倒不是别的,而是若那员外夫人的嫡亲弟弟若是稍稍见过些世面,便能察觉出另外两个人的不对劲。宗邯还好说些,不过是个有些怕人的侍卫,但要说翠羽是个正经的贴身丫鬟,那连傻子也不能信。
户籍到手,就可以开始看宅子了。
秦云一刻也不想等,等买了宅子就可以买侍佣的人手了。再置办上些称心合意的物什,她就能在宅院里安安生生地歇着,定定心心等着男配入城赶考。
虽然多了两只妖精要安置,但与原来的规划也相差无几了。
自然是不能指望宗邯去勘察宅子的,他在生人面前连头都不抬。也就是傅容这几日里拿蜜罐子给他喂熟了,平日里偶尔能听得他模糊的一辆句话。
翠羽原本是宿在树上的,在屋子里时间待久了便浑身不自在,瞧着那些房舍都一个个和笼子一样没甚差别。
秦云是寡居之身,就算她能够随意地出门走动,也不愿意拖着一身伤痛到处跑。于是到了最后,又是将这件事托到了傅容的身上。
秦云叹了口气:“我手上但凡有一个得用的人,也不至又要来劳烦你。”
翠羽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嗑着瓜子儿翻了个白眼。她这几日糖的蜜的吃烦了,才发现还有这些香香脆脆的干果。
傅容连连声称不敢,然后便从怀中取出了几份画纸放到桌上:“夫人之前提过一句,小人这些日子便留了心。霞浦城商贾往来,过手的宅子也不少,这几户都是清净人家,且庭院位置俱佳。夫人不妨看一眼,若是觉得哪些庭院的规格样式甚可,小人便可循着夫人的意再去探寻。”
秦云看了看桌上那些宅院的绘图,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傅容,端起桌上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
傅容听那茶盏被放下了半晌,面前的人依旧默不作声,屋里只有她那不着调儿的婢女嗑瓜子儿的音,不由得耳尖微微发热。他又熬了半晌,终得开口道:“小人与楼里的工契到月底便结了,夫人若是缺些人手,传话递事,跑腿打杂之类我都做得,厨下的活也做得。只是……”
翠羽在旁接上了话:“只是什么?”
“只是我能签工契,却签不得身契。”
翠羽根本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嗑着瓜子追着问:“为何?”
傅容的耳尖这会儿红得通透,全无了刚才伶俐能干的劲儿,喏喏低声道:“哥哥还要考功名,我入不得奴籍。”
翠羽微微侧了侧头,看那样子还要再问。秦云却伸手取过了桌上的那些绘图,翠羽看了看她,就一心嗑着瓜子不说话了。
那些图上所绘宅所从小巧玲珑到深门广院的皆有,秦云翻了翻,从里面取出一张来给翠羽看:“这户人家有一池青莲,也不知这会儿可有人好好打理着,到下个月正是泛舟赏莲的好时候。”
翠羽就看见了白纸卷上一条条的墨道,哪里有什么青莲。她嗤了一声:“晃不伶仃水淋淋的,有什么好顽。”
秦云只做未闻,将那图递还给傅容:“这户人家庭苑精巧,只是格局还稍微小了些,若再多一进就好了。”
傅容如同松了口气地微微落下肩膀,也没有问他们这几个人做甚要买个三进的院子,立刻就将那绘图接过叠入了袖中:“仆下明晓。”见面前人没有在说什么,就行礼退了下去。
翠羽丝毫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见房门关上,就丢开了手中的干果,在一旁的绢帕上擦了擦:“你该换药了。”
秦云看了看她,坐着没动弹。
翠羽正从绣囊中往外掏着药草,瞧她那模样就挑起一边的眉头:“怎得,还请不动你了?”
秦云叹了口气:“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翠羽将一把碧魂草往桌上一掼,冷笑道:“好了?那你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秦云自然走不动,她这会儿就连站起身来都得扶着桌子。
碧魂草被折开了一个小口,顿时清浅的酒香在屋里漫开,隔壁的宗邯闻见之后便立时从窗户翻了过来,庞大的身躯落地时一丝声响也没发出来。他蹑手蹑脚地靠到桌子旁,摸出个巴掌大的王八壳就往桌上放着的那把药草上扣。
翠羽瞧着玉娘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鼓了一肚子的气,转头看见宗邯的模样就张嘴要骂,宗邯依旧伸着膀子把王八壳扣上了,才缩了缩脖子躲到了一边。
原本巴掌大的王八壳扣到了桌上变成个银盆大小,将那几只草药密密扣住。屋里的浅浅酒香渐渐散去,翠羽的气焰也歇了下去,终是没说什么,只是坐回了椅子上生闷气。
宗邯看她的气焰消下去了,便取过桌上的绣囊,将那些药草复又收了回去。末了他又看了看翠羽,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
秦云看了看默不作声的翠羽,多少能够猜到她的心事。三危山回不去了,他们若是运气好不撞见道士的话,还能够在俗世躲上几年。她的任务也就是几年的光景,之后两只不通世事的妖精又要如何呢?
她在翠羽的手上按了按,没说什么。
看上的宅子买下之后东西还没置办齐全,翠羽和宗邯就等不及要住进去了。宗邯是因客栈中来来往往的生人太多,翠羽则是因着秦云不肯换药,瞧见她便上火,不再愿跟她睡一间房。
最后定下的新宅之中同样有着一池青莲,且一直不曾疏于打理,当下正是碧叶连天的时候。再加上那两只妖怪都催得紧,秦云也没有多拦,只不过被傅容劝着好歹在黄历上挑了个过得去的日子,一顶轻轿就搬了进去。
傅容原本以为自己不过得个门上的活计,或是跟着车马出入,以为那魏夫人总是要再请个管事进来的。谁晓得这些时日里喊他去买的丫鬟小子们都是半大的年纪,有些个看着还干不得活,少不得还要买几个婆子进来□□。
魏夫人身边另外两个果然都是不问事儿的主,他只得将客栈那边的工契提前赎买了出来,这些日子都是天还未明就起,夜半还不能睡,惹得自己哥哥都问了几句。傅容暗自猜过魏夫人可是打着让自己掌事的主意,那念头一起面皮就烧了起来,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秦云他们搬进去的时候虽然匆忙,可要紧的物什一件不差,就连十二个丫鬟并六个小子都穿得整整齐齐的,站在门上等着朝他们行礼。
秦云刚想转过去夸赞傅容几句,翠羽突然拧起了眉头道:“什么味儿?”
………………………………
248 四
傅容瞧着夫人的面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立刻因她这句话又紧张了起来:“姑娘可是闻见烟火气了?估计是厨下的火灶,原本打算前两天就烧开了的,可是人多事杂一直拖到了今日。”
秦云瞥见了翠羽的样便知道不是因着厨灶,只对傅容道:“无妨,屋内可都收拾好了。”
傅容点头,唤了丫鬟中年岁稍大一些的那个出来,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让她并另外两个小丫鬟将秦云和翠羽领着往内院去。
翠羽一扯秦云的衣袖要说什么,秦云抬手按住了她,朝边上的丫鬟们看去示意。旁人在翠羽看来如同草木,似乎等秦云特特指出了之后才看见了他们,于是皱着眉朝上空看了一眼,又转身去看宗邯。
那傻子被群半大小子围着,那些小子们都才十岁出头,他倒不怕那些半高个儿的毛头,从包袱里掏出几份油纸包着的蜜饯分发起来。
搬了新居,秦云心情也不错。她看向一旁傅容给挑出来的大丫鬟,削肩膀水蛇腰,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就是身上穿着浅鸦色的布衣裳都遮不住明丽。这样水嫩嫩的年纪,倒是怎么半路给卖到了她府里来的?
她问道:“叫什么?”
大丫鬟低着头答道:“原是唤作姚黄,还望夫人赐名。”
果然是从别人家里卖出来的,秦云看了看她道:“先顶了紫烟的名罢,你管着我屋里的事,再提两个丫鬟进来。”
紫烟行了一礼应下,将院内何处是原主便留下了的,哪些是这些日子收拾了的,何处傅管事还待要来请示都一一说了,旁的话倒没有多说一句。
秦云自然是留心听了,这宅子甚得她意,厢房虽不多,庭院景致却独好。尤其是内院两进之间,还隔了片荷塘。她们这会儿从湖心亭过去,六月天里还留着碧天的凉意。
只不过她也见了翠羽面上愈来愈明显的不耐,等到了厢房内后便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在榻上坐下来问:“怎么了?”
翠羽道:“你闻不见?”
“你知我五感不过和常人一致,能闻见什么?”
“一股子的蛇腥味儿。”
秦云敲在几案上的指尖一顿:“蛇?”
翠羽瞥她一眼,扭身也在榻上坐下:“你是知道我的,一容不得猫,二见不得蛇。这里若不弄干净了,我是不住的。”
秦云失笑:“让傅容去买些雄黄回来,沿着墙跟埋下就是。他们才刚打理过的园子,能有什么不干净。”
翠羽嗤了一声:“那些无脚的长虫有什么,我说的是池子里的东西。”
“荷池里?”
“满院子的味儿都是从那来的,有长条精在底下做了窝。”
待秦云明白了翠羽的意思,顿时没了傍晚时候去游湖的兴致。
这个副本虽然有精怪的设定,但大多不过做怡情之用,大半的剧本都是欢情离恨,不知道为什么一到秦云这里就变了调。她选了个有些年岁的妖怪原身,就是为了有些底气好过几年逍遥日子,谁知道却像是踩开了隐藏副本,牵扯出一长串的败鳞残甲,连买个宅子都不安稳。
她看了看翠羽:“那要如何,去请道士么?”
翠羽白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就走:“前院的味儿还淡些,我去宗邯那里。”
秦云叹了口气没拦她,过了一会儿紫烟奉了茶回来,将两个半大的丫鬟领来见过,而后道外头暑气散了泰半,就推开了窗户。
紫烟看着外头一片碧浪,青莲开得正好,隐隐荷香透水而来。转回来时面上不由得也带了些笑意:“下午他们才折了新鲜的莲蓬回来,夫人是想鲜着吃了,还是喝莲子羹,或留着做些莲子糕宵夜用?”
秦云虽闻不见翠羽说的那蛇腥味儿,只是刚才听了她几句话,这会儿又被新丫鬟一问,那糟心劲儿都够填海了。她将茶盅放下,半晌才叹了口气:“做了莲子羹罢,众人都分些,消消暑。”待紫烟应下了便说,“喊傅容进来见我。”
三进的宅子不大,半刻未过傅容便从前院过来,小丫鬟听见人声才赶紧给他打起了帘子,那少年管事便一头汗地跨入屋里来:“夫人唤我?”
秦云多少能从他身上看见故人的影子,于是冲散了些刚才的心塞,笑着道:“不是急事。”然后让紫烟看座奉茶。
这一回傅容只是推辞了一回便在客座坐下,取了紫烟奉上的紫苏熟水抿了一口,便端端正正地坐着道:“厨上皆是新雇来的人,原也都是做惯了的,只是新到了地方就有些束手束脚。不过仆下方才在那里看着,倒是误不了晚膳,夫人若有什么什么想吃的,吩咐仆下一声便是。”
秦云笑道:“劳得你做这些,丫鬟倒是白费银子养着了,这等事情我差她们去便就是了。”
傅容听得亦是一笑,又道:“今日在市上得了罐子石蜜,倒是稀罕,可要给宗郎送去?”
石蜜非蜜,而是白糖。秦云摆了下手:“他不爱那个,留在我这里罢。你若有怡糖金蜜之类的,隔三差五给他送一罐就是。”
傅容应下,又问了些杂事,将夫人的话语在心上一一记下,才听她提起了正事:“我知你们这院子刚刚理过,这会儿该是干净得很。不过翠羽怕蛇,这会儿也正是虫蚁狂獗的时候,便想问问你,若要买些雄黄来埋在院子里,可还使得?”
雄黄此物算不得金贵,是因为平常人家也只有端午时买上一二钱回家煮酒,平时就只有入药之中,还从未听说过有谁买了回家埋在院子里。傅容只当这是大户人家作风,略一思索便道:“院中确已清扫过,不曾见过长虫等物。不过院中确实也无避虫避蛇之草,待要动土之时,可一并寻些来种下。”
秦云点头,只等傅容去问过雄黄市价,再看能买得多少。她又道:“翠羽去前院住了,你不必管她,让她寻着宗邯边上的厢房住下就是。”
夫人早便放了傅容和那些小子们住前院,宗邯自然便也安排在了那里,这会儿他听着夫人这话也不曾说什么,又问过再无他事吩咐之后,就告退了下去。
秦云用了饭后又看了眼那糟心的荷塘,端上来的莲子羹一口也没动,早早地让紫烟服侍着歇息了。
前院里头宗邯在自己屋里抱着个陶罐,伸手进去掏了把蜜出来,一个人在那里舔得不亦乐乎。今日搬了个宽敞地方,闭合的院子甚少生人,翠羽又改了咸口没来抢他的蜜,算是三危山来过得最顺畅的一日了。
他听得外面一阵奇风响,顿时抬头看去,却只见了一片房梁。宗邯便从榻上起来,那新打的木榻被压得吱嘎一响,然后抱着蜜罐拉开了门。
这会儿忙了一天的人都睡下了,就连翠羽房间里的灯都熄了,只剩下两个守夜的小子,东倒西歪地守在门旁。宗邯看了一圈没什么动静,就又掏了一把蜜,慢悠悠地舔着回了屋。
站在他房顶上的人瞧着下面庞然的身形,又看了一眼息了灯火的内院,月色下淡青的衣袂翻卷,笑叹道:“竟是来晚了。”
………………………………
249 五
秦云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夜半突然醒来,缓了半瞬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绣床边的纱帐被风吹得微动,她从床上撑起身来,便见了东边的格子窗给支开了半扇,从那里送来滔滔荷响,阵阵清香。
她原以为那莲花香是丫鬟们焚的,谁晓得竟是清风夜送,又想起翠羽说有蛇精在荷塘底做窝,便被那风吹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睡在榻脚的人听见了动静,立时便撑起身子来问:“夫人醒了,可是要喝茶?”
帐边突突探出个头将秦云吓了一跳:“紫烟,你怎么睡在这里?”而后想起来了许多人家都有这样的规矩,便不等她答便道,“无事,你去将窗关上罢。”
紫烟依言做了,转回来又掖了掖绣床边的帐子,随口说了句:“亏得这新换了的窗纱,半夜来一只蚊虫也未见。”
何止一只蚊虫也无,听听外面那院子里,除了风吹荷动的声响,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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