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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那个男配(原[男配成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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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烟依言做了,转回来又掖了掖绣床边的帐子,随口说了句:“亏得这新换了的窗纱,半夜来一只蚊虫也未见。”

    何止一只蚊虫也无,听听外面那院子里,除了风吹荷动的声响,都没甚虫子敢叫一声。

    秦云睡得早,这会儿也不觉得乏。紫烟约莫是瞧见了她的神色,便点了支细烛倒了杯茶水,撩起青纱帐端了过来。看着秦云接过后抿了口润了润喉咙,又端下去放在几上,拾起了一旁的扇子:“夫人一时不困,就让奴婢打会儿扇罢。”

    大约是刚才关了那扇窗子,紫烟觉得屋内闷起来了。秦云因着原身的关系,倒并不觉得闷热,只是也没拦着她,就任那酥手罗扇,缓送香风。

    紫烟便就在那儿给新的夫人打扇,瞧着她在夜里白玉的面儿黑湛湛的眼儿,半靠着锦缎香绸,二分病,七分娇,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这样的人物,先前给谁冠了姓盖了名?

    不知过了多久夫人才抬眼看了看格子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她道:“去外间榻上睡罢,若有差使我便喊你。”

    紫烟应了一声收起罗扇,服侍着夫人睡下,重又掖紧了纱帐,才转至外间的榻上躺下。

    这东厢紫烟合上眼还未多时,城那边傅容便听了第一遍鸡鸣,悄没声儿地从床上溜了下来。

    他们兄弟俩被族里挤兑,就剩下了这么一间蔽身的房子,还是处在条胡同夹巷儿中。朝西边受了一日的晒,半夜里暑气都散不尽。睡前刚拿井水擦了遍的席子,这会儿又让汗水给浸了个透。

    他刚偍着鞋还没走几步,床上的人就醒了过来,翻了个身摸了摸空了的席子:“阿容?”

    傅容转过身去瞧他:“还早得很,你再睡会儿。”

    床上的人揉了揉眼坐起来,瞧了瞧外边的光景儿:“你怎么这般早就起来了?”

    傅容走到屋外边的水缸旁,先瞧了瞧挂在那儿的两身衣服,一套前天洗的,昨天一日里已经晒透了,今天正好穿。他将那衣服收进屋里,一边道:“我得早些过去盯着厨上的人。夫人昨天刚搬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暑气,昨天晚膳就用得不多,今天可再马虎不得。”

    他又走回水缸边,舀起里面的水就往身上泼。井水在那儿放了一天一夜早就不凉了,等洗了个干净出来,他先换上了自己之前的粗布衣服,拿钥匙开了柜子取出些米面。

    床上的人也下来穿上了鞋,傅容看了他一眼:“再睡会儿,还早呢,你们书院这会儿的功课是越来越重了,我昨天晚上回来你还没睡,这会子起来了一天都不精神。”

    身为哥哥的傅成老大不乐意地看了眼傅容,书院有什么功课能让他做到那么晚,还不是担心这个弟弟。你也晓得这会儿起得早了,我不过去书院里坐坐,你还得顶着六月暑在外面跑一天。

    傅成在内心跑完了戏,偍着鞋啪唧啪唧地往院子里走,从缸里舀了水洗了洗脸,才开口道:“不是说那边给你留了床铺么?离得这般远,你也不用想着每日都赶回来了。”

    “我不回来给你做饭,你一天都吃什么?”

    “书院外就有热饼卖,三个铜钱一个,能顶半天。”

    傅容将吊在井中的一个篮子拉了上来,里面放着几个鸡蛋并条脊肉,他笑着道:“那饼干乎乎的,吃了怎么念得下书去。今天我给你多做些,书院里凉快放得住,晚上也不用愁了。”

    等傅容赶到魏宅,天边刚擦出了第一道光亮。他在门口喊了好几声,最后居然还是宗邯来给他开的门。傅容赶紧作揖谢过,然后将旁边睡着的两个小子揪着耳朵拎到了一边。

    宗邯倒没说什么,也看不出一早给闹醒了的乏样儿,等着傅容返回来了才道:“昨日那罐子蜜吃完了。”

    傅容连连道:“还有还有,我回头就给你送过去。”

    打发了前头的小子们,傅容赶忙往厨房里去看。幸好两个厨娘是做惯了的,方才到新主人家正是想要崭头露脸的时候,一早就将几个打杂的丫头都唤了起来,这会儿基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屋来丫鬟吩咐。

    两个厨娘看见傅容就围了过来,连声地道管事好。一个问着饥否渴否,清粥小菜到酥糕面点,一应都是备全了的。另一个问着可是暑气难消、或是夏日生燥,这里梅汤熟水或莲子羹,都是一早新做的。

    里面两个烧火丫头热得薄衫湿透,汗涔涔地凑在一块儿,看着这边说着什么。

    傅容只笑着应付了那两个厨娘,又问过可有缺盐少油,便道要去请了夫人今日的意,再来说今日膳食都要安排些什么。

    他沿着游廊走往湖心亭的时候,天色方才大亮起来。一阵风过,碧叶起伏喧嚣如浪,傅容这才察觉了整日第一丝清凉之意。他朝着内院第二进的厢房看了看,原本那里是打算安排翠姑娘住下的,一进院子就有六间厢房,便是她并四个丫鬟也住不满。这会儿翠姑娘跑前院住去了,那四个丫鬟也不好独独住着一进院子,就归到了夫人的院里,这会儿六间厢房俱都空着。

    傅容看了看那临水的书阁,又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夹巷,心道这才是正经读书的地方,比那书院都要好些。若是哥哥当真考得了功名,不晓得有没有一天他们也能住上这样的院子,都不用这般大,只要有一进便够了。

    傅管事站在那处仰慕了一翻自家夫人正糟心不已的荷塘,待听见了前面庭院中的响动,才回过神来复又朝前走去。

    几个小丫鬟在院子中来来回回走动,手中捧着都是铜盆丝帕香胰等物。傅容晓得这是夫人刚起还在梳洗,就没有让人通报求见。没过一会儿紫烟推了纱门出来,朝了他一礼:“傅管事。”

    傅容没再推辞地受了她一礼,然后便问:“夫人今日如何?”

    “瞧着精神比昨夜里好了些,点了早膳几样小菜,让红玉一会儿就去传话。”

    傅容点了点头,夫人又是这般行事,约莫是要将厨上的采买分出去了,只是不知她的意思是要从那两个厨娘中选出一个来,还是索性招个统管内院的娘子?

    新被改了名字叫做青墨的小丫鬟隔着纱门道:“紫烟姐姐,夫人喊你。”

    紫烟闻言朝着傅容一礼,便回了屋内。

    傅容在外等了一会儿,这回是红玉推了纱门出来,冲他行了个不似的礼:“夫人让我去厨上传话。”

    傅容便明白了夫人这会儿没事要吩咐他,索性转身同红玉一道去了,心想趁着上午去市上问过了雄黄的价,等着午后再一同来回话就是。
………………………………

250 六

傅容去西市打听了一番,赶在晌午前回了宅中。先恭恭敬敬地送了罐蜜去宗邯的屋里,结果没瞧见人,就给他留在了桌上。

    这会儿厨房里热得火炉一般,傅容朝内跨了三次,都没走得进门去。一旁游廊上红玉窈窈而来,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她年岁比紫烟小些,曾在同知府中做过粗使丫鬟,多少是知些事儿的。见得傅容站在那处,便赶忙来行礼道:“傅管事,这般热的天,哪儿能进得了厨房,您要什么喊他们一声就是。”

    傅容笑了笑:“不妨事,你来取夫人的午膳?”

    红玉点头道:“紫烟姐姐差我来的,夫人说了中午想吃鲜笋汤。”

    傅容便思忖着该趁着这时候去回个话,不然等用了饭后就该歇晌儿了,于是便别过了红玉,径直朝着内院去了。

    待他走过湖心亭,荷香凉意沁得浑身的汗都收了,到了夫人院子里只等了等通报,便让青墨推开纱门撩起珠帘迎了进去。

    傅容半抬头看了眼,见夫人正半靠在榻上,便走过去见了礼。

    秦云看了看他便道:“坐罢。”然后朝边上的紫烟道,“方才送来的梅汤,加上两大勺的石蜜,盛一碗来。”

    紫烟应下去了,傅容道:“夫人费心了。”

    秦云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没什么,我不畏暑,你们在外头跑动倒要小心些。”

    傅容便道:“这院中借着荷塘凉意,倒是无甚暑气。”

    秦云今日亦未曾出门,并不想提荷塘的话,便喝了口茶。

    傅容道:“我方才去西市问了雄黄的价,这会儿比端午前要便宜三分,药铺里剩了半石左右,夫人看院子中用得了多少?”

    秦云倒一时不记得一石是多少,便道:“按翠羽的性子,那必定是多多益善,半石院子里可埋得下?”

    傅容只当这是大户人家行事,笑道:“自然埋得下,不过此物三分毒性,若埋了院子里,那一池的莲蓬怕就吃不得了。”

    原本这会儿也吃不得。秦云只道:“那便如是罢,要吃莲蓬从外面买就是,银子依旧去翠羽那里取就是。”

    傅容应下。

    紫烟端了个巴掌大的脂白小碗过来,小心地放在几上。秦云待他饮下了,才又开口道:“先前提过一句,说你哥哥在考功名,可是今年八月?”

    八月秋闱考的是乡试,傅容见夫人对那举制熟稔得很,便赶紧应道:“正是,原本去年就可下场了,给他书院里的先生拦了一拦,就拖到了这会儿。”

    秦云好笑地看他:“春闱左右是明年二月,拖了一年又怎得。”罢了不给他时间回话,又接着道,“是在麋山书院?”

    “正是。”

    秦云在地图上看了看:“倒离这儿不远,今日大暑,回头消暑的汤水煮出来了,你让门上的小子往书院里送一份罢。”

    傅容赶忙站起来一揖:“谢夫人体恤。”

    秦云看他那模样笑了笑:“一碗汤水罢了,府上左右就这些人,多双筷子多张口,又能吃了什么。”

    傅容又一揖谢过,晓得夫人这会儿谈及的不只那一碗汤水,还允了他往后的便利。

    秦云喝了口茶,却觉得比方才凉了些,便朝紫烟看去。紫烟立时上来将茶盏撤了下去,拎了拎一旁的铜壶,便叫青墨上侧屋里烧水去。

    秦云的手指在桌上点了几点,又开口问道:“县外可有些田庄之类的,能产些蔬果米粮?”

    傅容重又坐下:“自然是有的,前任知州置下的那个田庄,除了四季瓜果之外,时兴的鲜枝嫩条都卖得钱,还养着一些珍禽异兽以供时节。打理的人手不少,当年那个庄头爱来我们酒楼吃酒,吃醉了就说扯些大话,道他一年能在庄子上抠出来的银子就有百多两。这自然是信不得的,不过那进项必然颇丰,知州前些年回京述职那庄子也没舍得卖,在京中留了一年多,可能到底是管不得了,才来了人将那庄子出手,给蒋员外郎接下了。”

    秦云嗯了一声,傅容又道:“夫人可是想着再置一处产业?这不比府宅,不能一时便都得了。像知州那个庄子出手,除了将庄头一家带走了,余数人手届同田庄一道发卖,这类倒是接下来便即刻就能上手,不然还得再一一去买寻,便是买回来了,一时半刻也都上不得手。”

    “倒用不得那么大的庄子,能有些时兴的花果,或有些山野景致皆可。并不指着这个盘出银子来,平日里能够多出个去处也是好的。”

    傅容点头应下:“早春青黄不接的时候卖庄子的人多些,这会子不知有哪些挂出来了,容仆下先去打探打探。”

    秦云点点头,方才要说什么,就听着外面噗嗵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小丫鬟们的叫声。她侧了侧头朝纱门那儿看了眼,又看向紫烟道:“有人落水里了?”

    紫烟打发了青墨出去看,一边道:“什么人落水里能有这么大动静,游廊那边立着块太湖石,别是给哪个不长眼的给推下去了。”

    傅容一听这话就赶紧站了起来:“我去看看。”见得夫人一点头,就大步从屋里走了出去。

    那太湖石甚瘦甚透甚漏,当时来看园子时还给人特特提起了几句,说是当年好些银子从外边买回来的,摔坏了把那些小子打包卖了都不够赔的。

    傅容一路步履如风,瞧着湖心亭那儿聚了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指莲打水,推推搡搡地没个样子。他一路绕到游廊外侧,瞧见那太湖石稳稳坐在架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着一波绿浪抚叶分花而来,待靠及岸边才露出个乌黑头顶,然后伸出手抓着游廊杆,将个庞形的身子从水里一把扯了出来。

    傅容朝后退了半步,还是避之不及给溅湿了鞋。他看着面前水津津的人不大确定地问道:“宗郎?你刚才落水里了?”

    宗邯抖了抖身上的水,含混地嗯了一声也不看他,就光问道:“玉……夫人在后面院子里?”

    傅容应了一声,瞧着他拔腿就要往后边走,连忙道:“你不换件衣服再去?”

    宗邯只道:“无事,一会子就干了。”

    傅容哪里是因为担心他穿着湿衣裳,只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那大个子就已经走出去了二三丈,转身就过了游廊。

    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了一瞬,只得当作甚事也无地转身朝前院走了。

    宗邯心想玉娘原先就讲究,爱要人伺候,这会儿少不得是一院子的人。他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里边的声音,于是绕到院子后边儿,觑见了个空儿,就从格子窗挤了进去。

    秦云听见了响动一回头,瞧着宗邯那水里捞出来的样儿便知道方才是怎么了,冲着紫烟挥了挥手。紫烟什么也没问地转身,把一众的丫鬟都带下去了。

    秦云放下了筷子道:“你这是怎么,翠羽等我不及,喊你下水捉蛇去了?”

    宗邯道:“我屋里热,睡在了书阁边上,一没留神翻下去了。”

    秦云笑了出来:“嫌热就让傅容买冰去,放一盆在屋里就好了。”

    宗邯道:“用不上,你瞧我在湖底摸见了什么。”他说着就从湿淋淋的兜里套出个王八壳,在他手中才不过巴掌大小,等放到了地上就变得脸盆般大。凹下去的地方嵌着把绿淙淙水草似的玩意儿,卷得乱七八糟地塞在里面。

    秦云瞧着想不出这能是什么,如同读了她的心思般,宗邯道:“这是蛇蜕。”
………………………………

251 七

秦云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站起身来,朝旁边退了两步。

    宗邯就和没瞧见她的动作一样,拉扯着蛇蜕出来给她看。那玩意儿不到两尺宽,瞧着比蝉翼还薄些,上边有一些淡白暗刻的纹路。宗邯上手捏着一搓,才能看出来是两层套在了一起才有那淡青的颜色,单单一层便如淡云轻烟般,好似一口气就能吹散了开。

    宗邯将那蛇蜕呼啦啦地都扯了出来,落在地上像截断了的一条流水:“十来米长呢,截下段来给我做条席子,剩下你和翠羽还能一人做一身衣裳。”

    秦云想起了这东西是从什么身上蜕下来的,头皮一阵发麻,又朝后退了一步:“我不要,你赶紧拿走。”

    “这可是好东西,三百年往上的蛇精蜕皮小心得很,蜕下来了也落不到别人手里,泰半自己收用了。”宗邯转过来看了看她,“你虽用不得它触体生凉,但这东西还能稍稍聚些灵气,对你伤势有益。”

    秦云略略抬起袖子来遮去了半面:“我说水里明明没有蛇精住着,哪里来翠玉说的那么大味儿,可就是这个东西?”

    宗邯点点头:“稍稍炼制一下便好了,这年岁的蛇蜕,比鲛绡还好用些。”

    秦云瞧出了上面的淡白暗刻是鳞片的纹路,恶心劲儿一阵一阵的,决绝不要。

    宗邯又说了几句,辞穷了便捧着那蛇蜕巴巴地站着,过了会儿才看了看手上又看了看她,挤出来了句:“这东西只有凤凰铃能炼。”

    凤凰铃原指鸾鸟口衔有铃,为天子车马之饰。玉娘的凤凰铃倒不是铃铛,而是个小鼎,号称是当年周天子车马之饰融制,乃是炼物上佳之器。

    秦云看了他一眼,就将腰间个锦囊小袋扯了下来扔过去,虽知道宗邯一贯谨小慎微,还是嘱咐了句道:“小心些。”

    倒不是说小心炼坏了那蛇皮,只是要注意着些气息,莫引了道士来。

    宗邯连连点头:“池下边有个破了角的禁阵,大约是那蛇精留下的,等我去要了翠羽的碧水珠,稍稍修补下就得用。”

    秦云点了下头,又瞥见那蛇蜕,略嫌弃地摆了摆手:“收起来罢,沾得我屋里都是味儿。”

    宗邯依言将蛇蜕卷起,重又塞入了王八壳中,然后收回了兜中。他掏出一根青草,瞧着就像是之前刚在后墙根揪的一般:“你嫌那气味,将这个烧了就是。”

    秦云其实闻不见他们说的蛇腥,也闻不出这根杂草的味儿,只是接过来了道了声晓得。

    宗邯又从格子窗挤了出去,秦云却看着桌上半凉的饭菜失了胃口,将那杂草塞入了衣袖里,走过去推开了屋门。

    外边的紫燕立刻便将手中的绣绷放置一旁,站起身来迎她:“夫人用完膳了,可要喝茶?”

    秦云瞧见屋里只她一个人,其余的丫鬟们都被支使去了外头,看来晓得她方才在屋里有事。她这会子不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上头也没长辈,眼见着都没这个丫鬟想得周全了。

    秦云道:“不必,我去西边屋里歇会儿。”

    紫烟也不问缘由,一边上来扶着她一边道:“西屋临水,是要凉快些,能一直住到入秋。等夫人歇晌儿起来了,就让小丫鬟们将东屋的物什都搬过来。”

    “放着罢,你看缺什么要紧的,就去跟傅容说。”

    紫烟半句没再多问,就这么应下了。

    傅容吃过饭一歇没歇,就叫了个门上的小子,提了个食盒跟着他出门。

    和内院里头伺候的丫鬟不一样,这些小子们是一个也没能得夫人开口改了名字,于是还是按照之前的称呼。好些个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又有被转手卖过了好几家的,这个叫天冬的就是一个。

    晌午烈日头下要出门也没听这小子抱怨,只是凑上来问:“傅管事,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傅容道:“先去一趟书院,然后去西市。”

    天冬问道:“哪家书院?”

    傅容看了看他:“你还晓得有几家?”

    天冬笑得眯了眯眼:“霞浦是青州之府,三年一次的乡试便在此处,哪里能少得了书院。”

    傅容笑道:“你倒是机灵。”却也不说究竟是哪一家。

    天冬也不再多问,一直跟着他走过了两条巷子,朝着蒋元外郎府边上一拐,就到了个看上去三四进人家的门口。门上挂着块匾,天冬却只看懂了后面三个字,什么山书院。

    傅容这个点儿来书院里送惯了东西的,他和门上说了几句,就将天冬留下,自己提了食盒朝里边走去。穿过了一整排的讲堂,在最里边的书房找见了傅成。

    傅成一瞧他手里拎着个漆花食盒就板起了脸:“又上哪里去造银子去了?”

    傅容在桌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食盒放下:“夫人让我从府里拿的,没花钱。今日夫人跟我说的时候晚了些,不然我就连着中午的饭食一起给你送来了。”

    傅成听他说着脸色一丁点儿也没好起来:“她说了句话,你就认了个针似的当棒槌使。今日瞧着一碗汤,明天看着一块饼,日积月累这般白白吃着人家,哪个东家心里能舒坦。”

    傅容从里边端出个小盅,倒了碗梅汤出来:“你没见过夫人,我不跟你争这个事儿。只是这些也不是白白吃人家的,今儿刚把府里的份例定下了,我和夫人带来的那两个人领同样的份例,一餐六道菜,两荤两素一个点心一份汤,你这就是我匀出来的罢了,不吃也是扔了,怕人说什么?”

    傅成道:“三个人吃六道菜,还能匀出来什么?”

    傅容哈哈大笑,而后想起来这会儿子大半的先生学子都在歇晌儿,才将声音压了下来,喘不上来气儿地道:“那确实剩不下什么来,你没见夫人带的那个侍卫的身板儿,三个人的例也就够他塞塞牙。份例份例,自然是一个人的例了。”

    傅成被弟弟嘲笑了一番有些不乐意,愈发不肯说人一句好话:“给个做长工的一天六道菜,你便扯罢,发这等梦来哄我。”

    傅容也不和他争,等晚上的饭给他送来便知道了。他将那梅汤朝前送了送:“快喝了罢,知道你爱吃甜的,我还特特让人多放了勺石蜜。”

    傅成依旧满脸的不乐意,等着弟弟又哄了几句,才磨磨蹭蹭地端起碗来喝了,喝完依旧板着脸不说话。

    傅容也晓得不去掀他的王八壳。看了看桌上铺着横七竖八的卷纸,随口问道:“在看什么呢?”

    “快近试期了,不少他县的考生想在秋闱前入书院备试,先生让我先看着挑挑。”

    “有什么好挑的,反正都比不得我哥哥。”

    傅成轻轻地哼了一声,放下碗背着手走过来,而后才道:“也有一两个文章出色的。”

    傅容说了几句话,便不敢再耽误了他,起身要走。他将食盒底下两份糕点取了出来,一边嘱咐道:“你愿意就吃,不爱吃便给些先生或同窗,东西虽好也不用留,晚上再给你送新做的来。”

    一句话又说得傅成不乐意了,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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