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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狂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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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耶律昊云，母后甚至拜托自己的娘家请来很有名的武功师傅，学术大师，时时督促他上进。”
耶律铮云唇边现出一抹惆怅：“有一次，我实在气不过，便把他约到兵器库偷偷打一场，我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结果，母后自请降罪，她是教子不严，而我？”
“铮云自幼性情酷烈，对待长兄毫无尊重之心，甚至对其动手行凶，虽然实乃不堪，却也是臣妾一时大意，只顾着关心铮云的衣食身体，未曾想到教导他尊重兄长，爱护弟妹，臣妾请陛下降罪！”
那时候，那个他称为母后的人，跪在父皇面前的每一分苦楚的神情，每一句，每一个字，现在想来，都历历在目，声声在耳。
耶律铮云嗤笑，他的母后被禁足自己的宫殿三月，而他？被失望的父皇，流放到了边关，他不被允许公开自己的身份，甚至身边没有带上一个照顾保护的人，便那么生生的，投入了那血腥的烘炉之中。
没有人，是真的天生适应战场，喜欢战场，那样每日每日的战斗，那样从不曾停歇的死亡哀嚎，那样夜夜噩梦不断的恐惧，耶律铮云，从来都忘不掉。
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的，已经忘记了母后的冷淡，忘记了父皇的冷酷，原来，从不曾或忘。
一点暖意，点在蹙起的眉心之上，耶律铮云恍然抬头，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一双明媚的琥珀色眸子，盈盈笑开：“这位皇子龙孙，你的故事，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来慢慢地说，只是本姑娘的脚，都快被你的药酒淹了，快些包扎吧。”
她没有再继续追着去询问属于面前男人的伤痛，不是不好奇，只是觉得，他还是肆意高傲或者那样浅浅微笑的样子，更加地好看。
”是呀，以后有很多时间，慢慢讲给你听。”
耶律铮云蹙起的眉，慢慢地展开，他微笑着，望着少女璀璨的笑颜，心底，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从耶律铮云给南邰瑜疗伤开始，从男人主动对少女讲起过往开始，从她，不再排斥他，甚至可以对着他，自然地微笑开始，他们之间，便已经不同了。
他会在沿途经过客栈村落的时候，特意吩咐人为她准备特色的菜肴小吃，会专门为她说些军中或者是其他有趣的见闻，会每日里，比她自己还细心地了解她的伤势复原程度，会在她呆的烦闷时，抱着她，走过那一段段细水长流。
耶律铮云做的，宮流风也做过，南邰瑜那时候是感动的，可是，呆在这个有时不如宮流风细心的男人身边，心底，却有一种不同的滋味儿升起。
那是安然，那是甜蜜，那也是，隐隐的羞涩与自豪，这个男人，只对她，如此。
——
从京城到安州的行程，因为大军尾随，很有些缓慢，而从安州回到京城，因为是轻车简从，快的，甚至让南邰瑜还来不及感受到一丝半点儿的不安陌生，便已经见到了那高高的城墙。
她以为耶律铮云作为王爷，怎么的，城外也会有人专门迎接，出乎她意料的是，在男人没有特意隐瞒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城门那里静悄悄的，虽然大大的敞开着，不止没有迎接的人，连应该在城门口进出的百姓客商，也不可见。
虽然，那里有两排装备精良的士兵站着，却只给人死寂不祥的感觉，因为，他们的眼神，肃杀，他们的视线，望着的，是耶律铮云一行人的马车。
“老奴参见轩王千岁。”
那是一个老太监，从两队彪悍的精兵身后慢慢地走出，他的头发全部白了，他的脸上，是层层的皱纹，他走动的时候，腰身弯着，他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这仿佛，便只是是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普通老太监罢了，耶律铮云慵懒地半趟着的腰身，却是绷紧了一瞬。
“福公公亲自来此，摆出如此阵仗迎接本王，不知有何解释！”
耶律铮云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帘幕传出，比起往日，还要低沉冷然，那是战场上一刀一剑磨砺出的酷烈与骄傲。
那些精兵，被耶律铮云的气势所震，微微乱了些心神，手中紧紧握着的武器，有些汗湿，福公公暗暗叹息，然后，保持着恭敬的笑脸，自宽大的袖摆中，慢慢地抽｜出了一卷明黄色的旨意：“太后懿旨，轩王还不接旨”
时间，一瞬间有些停滞，耶律铮云在听到太后懿旨这四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握紧了五指，一只纤细的手覆上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自虐，男人回神，轻笑：“好好在车里呆着，些许小事而矣。”
耶律铮云按捺下南邰瑜的忧心，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少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
“耶律铮云！”
男人的手方方扬起车帘，他的一只脚，刚刚踩到马车车辕之上，身后，传来少女的急促喊声，回身，一份温柔，猛地贴在了他的唇上，火热，却也笨拙。
唇被少女突然的袭击撞得有些痛，耶律铮云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反手揽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肢，启唇，主动迎上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
良久，耳际流窜过一段温热“我等着你！”
那是一种带着认定般的笃定，那是她无言的承诺。
………………………………
第六十二章 宫宴
再厚的帘幕，也阻止不了声音的传递，更遑论，南邰瑜近乎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前倾，随着那封所谓懿旨内容被老太监干涩沙哑的声音念完，少女的眉已经完全蹙起。
“轩王爷前往安州一路辛苦，太后思念王爷，皇上体恤，也是感念王爷劳苦功高，特意在宫中设宴，今日朝中众位大人都应邀前去，特命老奴前来迎接王爷进宫，一为庆功，二为共叙天伦。”
福公公收起懿旨，苍老的脸上是看似恭敬的笑容，快步上前，伸手，便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耶律铮云，只是，男人的动作快了他一步，看似不经意，却恰好躲开了对方满布皱纹的像是枯枝的一双手。
“臣接旨，谢皇上隆恩，谢太后恩。”
耶律铮云接过福公公手中的懿旨，如此道，他的神色淡淡的，没有欣喜，却也没有丝毫的恐慌，而他的话语，那充满了疏离的谢恩，福公公因为岁月侵袭而有些拉耷的眼皮垂的更低，遮住了其中的猜忌的光：“王爷请。”
他的身子弓的更低，耶律铮云一拂袖摆，未曾停顿，便向福公公带来的车架那里走去。
期间，他没有回头望自己的马车一眼，没有再看南邰瑜一眼，有一个瞬间，少女忍不住想要出声唤他，却强自压抑住了，他应该相信耶律铮云的能力，便是那帝王太后均要对他不利，这个男人也不会轻易被打败，宫廷之中，杀机四伏，她担心他的话，便更加不能去添乱，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自己的真正身份都不晓得
这个认知，让南邰瑜有些心痛，可是，她还是冷静地思考着，现在她应该做的，是安静地，像是自己先前的承诺一般，等着他回来。
耶律铮云，绝对不会是那种轻易束手待毙的人，且天下初定，那些人，还不敢。不断地这样认知着，掀开帘子的一角，悄然望着载着男人的车架隆隆声响中，向着街道尽头消失，渐渐地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点，便好像也真的没有那么担心了。
只是，有些事情，从来不是以着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从那被自己微微掀开一点缝隙的车帘边，窥见一张笑的很是让她不适的苍老的脸时，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自己原来的打算被打破的愤然，还是顺其自然的松了口气，终究是，放不下了。
“想来这位便是瑜姑娘了，太后对王爷喜欢的人也是好奇，想要请姑娘一并进宫。”
――
让耶律铮云有些诧异的，是福公公居然没有骗他，大殿之中，确实正在举行宴会，众位朝中熟悉的不熟悉的臣工们纷纷列坐两边，酒香四溢，歌舞升平，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而高高坐在上首的，那笑的开怀的男子，不是那个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耶律昊云又是谁？
耶律铮云的面色不变，张开的五指，却忍不住虚虚地握了起来，他想到的，是沿途所见的萧索，高居九五的人，没有时间去处理天灾**，没有想到去派人恢复地方，耶律昊云想到的，是怎么安插自己的人手，怎么竭尽所能地削弱耶律铮云的势力。
他体｜味的，是那惨死在被某些人放任的匪患之下的众多百姓，他愤怒的，是耶律昊云一次次不顾其他，倾其所能地对他所谓的打压，他的眼中，看到的可有自从他登基之后，已经成为了其子民的那些百姓。
“臣耶律铮云，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律铮云单膝跪地，对着燕锦帝行了一个武将的礼节，他的身上，仿佛还带着仆仆的风尘，他的面上，一片肃然，他的声音，响彻殿堂，将那一片靡靡之音，一瞬间，都压了下去。
燕锦帝的目光，有一瞬间闪过阴沉，冷冷的，让正好为他布酒的宫女不小心撇到，那俊秀的容颜，不再美好，恍惚间，却是一只狰狞的，要择人而噬的恶鬼。
一声惊呼，酒水洒出了杯盏，缓缓地流淌过那雕龙镶玉的龙案，在快要溅到耶律昊云袖摆间时，一股风飘过，溢出的酒水，连带着那个不小心的宫女，一起跌落在了帝王的桌案之前，汨汨的血色，缓缓地浸染入酒水之间，那淡淡的晶莹的粉，在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异样的美丽，可是，看到这一幕的人，却是噤若寒蝉。
“下｜贱的东西，拖下去！”
耶律昊云似乎是因为发泄｜了一些负面的情绪，淡淡地一声，面对着耶律铮云，再次恢复了笑颜：“皇弟不需多礼，朕已经接到了安州的奏报，知道了你此次的功绩，今日设宴，正是为了”
帝王一派兄友弟恭，耶律铮云的眼睛，却是望着那个方才还如花年华的少女，无知无觉地被拖了下去，地面上，一行深深的血迹，在帝王说话间，已经被处理了干净，一个人生存的痕迹，彻底地抹去。
耶律铮云知道，那是耶律昊云对他的警告。
眼底，有些什么一直压抑的东西，沸腾。
“太后娘娘驾到！”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由远及至近处，刷的一声，跪倒了一片的人：“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参见母后。”
穿着太后礼服的梵太后，宛若那最高贵的凤凰一般，接受着这众多臣工的朝拜，她的步伐不快，她脸上的笑容慈和，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于去俯视她，再让她前去迎接，朝拜。
“众位大人请起。哀家今日前来，是为了与众位大人共同为我儿接风，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只当做是寻常宴会便可。”
话虽如此，谁敢真的怠慢梵太后。
“阿铮也快起来，许久没见，阿铮却是瘦了。”
梵太后亲自扶起耶律铮云，眼中的慈爱，宛若实质，方才还为了燕锦帝与耶律铮云之间的风起云涌而不安的众人，放下了心，不管怎么说，只要梵太后在一日，这两兄弟，总能勉强维持些面子情，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皮的。
新朝初立，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兄弟间分出一个胜负的。
………………………………
第六十三章 舞姬
因为太后的到来，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地缓和，耶律铮云面上也带了些笑，仿佛真的因为梵太后的关怀而感动，对于她的问题，都是回答了的，气氛越发的好。
“啪啪！”
一声击掌声，方才才响起的奏乐声一个飞扬而融合的转折，优雅转为轻｜盈妩媚，然后，那些婀娜多姿的舞女们手中的长袖纷纷上扬，身子随之下压，重重粉色的帘幕之间，一只白玉般的赤足，轻轻泄露出一点，那纤纤的脚裸上，是玲玲作响的金色铃铛，随着那只足的主人的每一个停顿，每一瞬飞扬，而叮铃悦耳。
仿佛是一只最为轻｜盈调皮的燕子般，在那粉花妖｜娆间，伴着轻快的鼓点，跳跃飞扬，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显露出更多的诱｜惑。
盈盈的玉｜足，浓纤合度的小｜腿，旋转飞扬的舞裙，不盈一握的腰身，仿佛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世美人一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点点地吸引过去。
很多武将，甚至已经不加遮掩的仰起脖子，身子上倾，寻觅那若隐若现的美人风姿。
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时响起，让那些子衿身份的文臣们暗自鄙夷这些武夫的粗莽，却不可否认的，无法将眼睛自那泠泠动人处移开，无一例外。
耶律铮云的眉不自觉蹙起，那个身影，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失笑地摇头，怎么可能是她，那个女子的骄傲，即使是以死要挟，也不会做出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献舞的事情。
真的是栽在那个少女手上了，居然见到一个相似的身影，便想着是她。
苦恼地想着，却不自知，他的眼中染上笑意，冷肃的面容多了点柔和，引人误会。
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耶律铮云反应的人自然是看到了他神色间的变化。
耶律昊云的面上染上了笑意，他有些可惜这个连自己都没有享用过的美人，没想到，却是有如此风姿，只是，也仅止于此罢了。
他举着手中的杯子，手指在杯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纹间缓缓地摩挲着，歪着头，望着下首的男人，突然道：“皇弟看这歌舞可好？”
耶律昊云一出声，便将耶律铮云从那种恍惚的美好心情中彻底地拉了出来。
耶律铮云心底冷笑一声，又是这一招，出招的人不觉得厌烦，他这个接招的人，都觉得烦闷了。
男人厌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点笑意：“甚好。”
只是这样两个字，耶律昊云忍不住和太后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是相似的狠毒与得意。
“那这跳舞的人呢？皇弟觉得，是舞好，还是人好？”
随着皇帝话语的落下，歌舞声也不知何时已经停住，那个舞动翩跹的身影，宛若一只盈盈的彩蝶一般，终于完全旋转出了自己的全身，却在一闪之后，轻轻柔柔地扑落在地，周围，也是一片动人的粉色坠饰，宛若置身花海，殿中的众人，此时才看清那个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全部的身影，都瞪大了眼睛。
然后，便是一声叹息，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盖因为，对方直到此刻，还是蒙着一层面纱，低垂的臻首，露出的，只有那一段秀白宛若玉石的细细脖颈，还有那堆云如雾的一蓬乌黑的发，因为女子始终低着头，甚至，连她的眼睛都看不到。
“铮儿为我大燕鞠躬尽瘁，哀家和陛下商量着，也不知要赏赐你些什么才好，正好，想到你府中子嗣单薄，便从宫人中挑了一个模样好的，来，上前来。”
梵太后向着下面的女子招手，笑起来的样子极为和蔼，让女子周围的那些舞姬们纷纷嫉妒，却因为想到方才被拖下去的宫女，而不敢稍加造次。
赤着足，一步一泠泠，向着那高高的台阶而去，华美的裙摆，在身后拖曳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渐至上升，她还是带着面纱，长长的乌发，遮掩住了那玉白的脸颊，明明看不清她的样貌，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宫人舞姬，恍惚间，众人却觉得，她的身影，透着一抹难以言述的气势，仿佛和方才上去的那个至尊的女子相似，却又有种比起那个人，更加浑然天成的贵气。
下面看着的人察觉到了，直面女子一步步上前的梵太后，自然也不是毫无所觉，她面上和蔼的笑意不变，瞳孔，却仿佛凝聚成了针尖一般，瞬间射｜出阴冷狰狞的光，长长的甲套，刺啦一声轻响，在座椅上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比她看起来还要高贵的女子，就是那个曾经让她只能仰视的女子，她明明已经成为了这个世间最为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今日这个女子，让她想起了那些以为已经彻底过去的，被她狠狠斩断的曾经！
不能留，绝对不能够再留这个女子活下去！
梵太后的心底，闪过狠毒的念头，所以，她没有发现，耶律昊云狐疑的眼神，没有发现，耶律铮云剧变了的面色。
“呵呵，摘下面纱，让铮儿好好看看你”
一袭粉色舞衣恍若谪仙般盈盈站立在高台之上，似要乘风归去的女子，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然后，她的手，向着自己耳际伸去，纤纤的指尖，点滴着晶莹的美好，在烛火的照耀下，晃痛了一个人的眼。
“慢着！”
一个声音猛然响起，耶律铮云站起身子，一次的看错是看错，两次的相似只是相似，可是，除了她之外，谁能够有这样的气势，初遇时，那个直面着他，无所畏惧，悍然刺杀他的女子。
再见时，那个和他谈判，凛凛然的女子。
相逢时，那个款款而来，自有一股高贵风姿的女子。
他的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无视那些疑惑不满的眼神，越过自己面前的桌案，就这么大踏步地走了出来。
………………………………
第六十四章 惊变
“皇弟怎么坐不住了，难道是急着想要看看美人？”
耶律昊云时时刻刻关注着耶律铮云，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作，唇角挂着惬意的甚至有些戏谑的笑，真的像是一个单纯在和自己兄弟开玩笑的人。
不想搭理耶律昊云包含挑衅意味的话语，男人大步迈出，只是，守卫在长阶之下的侍卫们，却阻住了他。
耶律铮云的眸子深沉：“既然这个宫人已经赏赐给臣弟了，便是轩王府的人，再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便有些不合适了。皇兄以为呢？”
耶律铮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够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在这满朝文武面前露面，这里的人，不止有他大燕本来的官员，还有很多，是前魏投降的官员，即使她的样子让人轻易联想不到某个人，可是，若是有万一呢？若是有人真的心思转到那个方向
想到她第一次背叛他的时候，告诉他的那些话，想到自己调查来的那匪夷所思的结果，耶律铮云第一次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在主使着他的行为。
不管那件事情是真是假，不管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她若是被人认出，只有死路一条，连自己，都保不住她。
这种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希望皇兄给臣弟一个面子”
这已经是赤｜裸裸地示弱了，耶律昊云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突然间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一般，因为自己这个宿敌的示弱，心中渐渐升起得意与狂乱，耶律铮云的反应，便是在告诉他，他的计策是成功的，而且，还会前所未有的成功：“为什么还不摘下面纱？”
一直静静站立着的，保持着手放在耳际的动作的女子，在耶律昊云的喝声中，那方才停滞的动作，继续了下去，玉白的脸颊，葱茏的琼鼻，润泽的唇，一点美好的弧度勾起。
那是一个浅浅的笑容，别人会觉得好看惊艳，了解她的人，却是悚然。
也确实不止是美人一笑，因为，随着面纱落下，她那只青葱水嫩的指尖，已经宛若利箭一般，向着尽在咫尺的梵太后袭去。
梵太后还在笑着，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护驾！”
一声尖利的喊声，拉开了今日最大的一场戏的帷幕。
“住手！”
玄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同时间，顺手摘下自己指间的扳指，向着那一点银芒撞去。
南邰瑜唇边的笑更加地盛放，她赤｜裸的足尖轻轻点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莹润着迷蒙的光芒，指尖一颤，叮的一声，透着一点暗色的蓝芒的银针落地，而男人的身影已经将至，耶律铮云的行动不可谓不快，可是，惊变发生的更快。
顺着方才向后落去的力道，加上男子的一撞，宛若是顺风飞舞的蝴蝶一般，翩跹动人的身影轻｜盈如水，横过了那层层的阻碍，舞袖飞扬，粉色的长袖猛地向着一直在一旁坐壁上观的男人袭去，烈烈风声，阴寒的真气遍布袖摆间，甚至让烛火为之熄灭。
刺客的目标，不是太后，居然是帝王。
耶律昊云的面色剧变，匆忙间，他望了被福公公搀扶着的梵太后一眼，里面是深深的疑惑与一丝无可掩饰的慌乱。
耶律昊云的武功也是不错的，可是，他终究不是久经沙场的人，他的武功，更多的时候，只能够给那些不加反抗的弱者造成伤害，对于真正的杀手，燕锦帝慌乱地撞倒了自己身前的龙案，噼里啪啦，珍馐美酒，尽数化为了残渣碎片，耶律昊云躲开了，而他坐着的椅子，却是被拦腰卷起，扔到了那高高翘｜起的壁画之上的龙头之上，撞击的粉碎，若是人的话。
不顾身份，躲得狼狈的人，看着那两条粉色的舞袖瞬间造成的伤害，还有那不依不饶地追击，终于喊出了声：“护驾！”
“来人，护驾！”
兵器出鞘声，慌乱的喊声，还有武将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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