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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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艘幌拢�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这就是一般所说的互相利用互相帮助，你说对吗？”

　　　　原来，这只‘旱鸭子’竟是自己给给弄进来的，险些让自己淹死了。林局长既心有余悸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向救生员说出自己的身份，低着头，默默地走了。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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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

　　　　新华村有一个操外地口音的人叫林伟岸，是解放前流落到这里的，后来定居下来了。他长得武高武大，取这个名字显得非常适合。听讲话和他自己介绍，老家在几千里外的四川。

　　　　由于林伟岸额角上有一道很刺眼的二寸多长的刀伤疤痕，加上他总是瞪着那双比一般人要凸起的眼睛用一种独特的姿势看人，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人们便望而生畏，认为他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一次走在街上，有一个人指着他的背影悄声对旁边的人说：“瞧，这人一脸凶相，绝非善良之辈，最好少和他来往，特别是不能惹恼他，否则什么恶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这一下可好，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街上时，那些听了此言论的人又转而向悄悄地提醒其他人说：“这人很凶，最好莫和他打交道，即使有什么事不得不和他交往也得格外小心。”

　　　　惭惭地，凡是看见林伟岸，看见他那额角上的疤痕和凸起双眼的人，无不悄声对身旁的其他人说：“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凶人。”只要他一抬眼，用他那凸起的眼睛注视别人时，人们都会对他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

　　　　若是他走进某家酒店或茶馆，碰巧人们正在争论一个问题，场面便会因此突然冷静下来，如果他偶而对争论发表一点意见的话。不论他说的对与否，在座的人都会根据他的意见随声附和，因为谁也不愿意和不敢与凶恶危险的人发生争执。

　　　　林伟岸额角上的刺眼疤痕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传闻五花八门多种多样。有的说他打群架时凶不可挡，曾将十个人打倒，自己也被砍伤了。有的说他当过土匪，是在抢劫时受伤的……

　　　　林伟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对这些说法没有作任何否认，甚至有人说他是因为杀了人，有好几条命案，逃跑出来的，他也没有反驳。人们对他的议论，他总是听之任之，不予理睬。

　　　　林伟岸是个热心人，常常帮死了丈夫拖着三个小孩过苦日子的**刘翠花做事，人们便都认为他和刘翠花有苟且之事。

　　　　特殊时期开始了，在那个狠抓阶级斗争的时代，对一个大家都怀疑，都没有好感的来历不明的外地人，当然必须彻底查清。于是专门派人到林伟岸的家乡作了详细的调查。出具的证明说，他家以上三代都是做长工的穷苦老实人，本人没有什么劣迹。现在，他的父母都已亡故，没有其他兄弟姊妹。他额角上的疤痕是小时候看耍狮灯的时候，因为站得拢，被一个玩大刀的不小心碰着留下的。还有一个隐情是他爬树弄干枝桠时，将‘小**’掛掉了，虽然保住了生命，身体其他方面也都发育良好，但却成了一个‘废人’。他是因为受不了一些人的嘲笑，便逃到外面去的。

　　　　由于没有查出严重问题，新华村便没有将他作为‘阶级敌人’看待。

　　　　那一年的夏天，林伟岸去砍柴时路过一个塘坝，有二个小孩在池塘中玩水，突然一个脚抽筋，另一个去救他时，被那个死死箍住。二人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便大声呼救。林伟岸奋不顾身跳下去将二个小孩救上了岸。由于塘是锅底形的，水性并不好的他反而被溜到塘中心淹死了。

　　　　人们将林伟岸的尸体打捞上来装殓时，发现他的‘**’竟然比常人的要短得多，顶多只有一厘米长。

　　　　二个孩子及他们的父母与刘翠花都哭成了泪人。许多人也垂下头跟着哭。二个小孩为林伟岸披麻戴孝。大家隆重地追悼后厚葬了他。

　　　　不少人在内心深处不断自责：以前不该对这位舍己救人的英雄胡乱猜测和歧视。都认为先贤说的‘人不可貌相’这话确实有道理。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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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诈奖诚

　　　　惩诈奖诚

　　　　从前有一个叫林以章的人不慎将一个扎上袋口的装有五十银元的小布袋丢了。他在好几处路头贴上了遗失启事，说是丢失急需用来治病的银元若干，如有哪位诚实的好心人拾到送还，愿当面酬谢十银元。

　　　　第二天，有一个叫李信诚的来到了林以章家。他人如其名，很讲诚信，在地方上口碑甚佳，多次拾金不昧，这次就是根据启事上的地址专门送钱来的。

　　　　“我捡到了一些钱，对照启事上所讲，应当是你的，现在你就将这钱收回去吧！”李信诚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一进门就向林以章递过去一个小布袋。

　　　　见丢失的钱有人捡到送来，林以章当然喜不自胜眉开眼笑。连忙一边道谢一边着手数钱。他既为自己的钱失而复得高兴，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启事上写明出十银元的酬谢，现在要从袋子里再拿出十银元给别人，他实在心痛。于是，他数钱的速度很慢，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如何赖掉自己答应给诚实人的十银元。终于，他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美妙的好办法。

　　　　林以章数完钱后说：“朋友，我这袋里原来是六十银元，现在却只有五十银元了，看来是你事先取走了我答应给的那十银元，不过这没关系，反正我迟早要给你，那是你应该得的，我同样非常感谢你。”

　　　　李信诚听后吃了一惊：自己是根据启事上写的袋子颜色和形状估计此钱属于林以章的，根本连袋子都没有解开，怎么会少呢？

　　　　对于李信诚来说，得不得那十银元酬谢倒无所谓，要紧的是自己的名誉和清白。于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捡到钱袋时就是这个样子，怎么捡的就怎么送来了，根本连袋子都没有解开过。

　　　　林以章却死死咬定布袋中原来装的是六十银元。二人因此争执起来，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最后不得不来到县衙请当时的赵知县判断。

　　　　赵知县一眼看出，两人中的李信诚一脸厚诚，林以章却现得奸诈狡猾。心想李信诚捡到钱后隐瞒着不送回给失者也没人知道，他既然送回来了，就绝对不会从中拿出十银元。此事十有**是林以章想赖掉自己在启事上写明了的酬谢。于是，赵知县先让手下写出二人的口供，并让林、李两人各自画上押。

　　　　做完这些后，赵知县从容而威严地判道：“你们二个人中，林以章说是丢了六十银元，李信诚却只拾了一个装有五十银元的钱袋，钱袋上又没有林以章的名字标记，由于数目不对，可以推断李信诚所捡的钱袋并不是林以章的。本县判定：李信诚暂时将所拾钱袋拿回去好好保存，等待有个掉了五十银元的人前来认领。林以章却只得耐心守候，必须有某个拾金不昧者捡到六十银元后再送上门来才行。”

　　　　县太爷一言九鼎作出的判决，李信诚当然乐意服从，林以章虽然心中不满意，但也莫可如何。

　　　　这就叫：忠诚老实始终不会吃亏，奸诈贪婪反而害了自己。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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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姿

　　　　林英姿

　　　　丁杰强这青年长得英俊潇洒，家庭条件也首屈一指，向他作介绍的接踵而至，但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也许是和她们彼此之间没有缘分吧。由于这样，他便特别想念半年前在温州打工时相处过一段的女友林英姿，一合上眼就梦见和她在一起卿卿我我情话绵绵，醒来后还不断地回忆梦中幸福的情景。

　　　　他和她是在一次的舞会上认识的。丁杰强邀林英姿跳舞时，她欣然答应。他们配合得非常好。他一下被她那姣好的容颜，富于曲线美的身段和优美的舞姿吸引住了。分别时，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从此频频约会，每次总是她先到。和她在一起，丁杰强象掉进了蜜罐里，心里总是甜甜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一些朋友知道后，都羡慕丁杰强好艳福，称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然而，这幸福走得太快，他们才相处二个多月，丁杰强突然接到母亲来电，说父亲得了急病，非常危险，要他火速赶回家。他不得不狠心离开心爱的人儿。

　　　　丁杰强急匆匆往家里赶，林英姿将他送上车时，双眼含泪拉住他的手哽咽着说：“强哥一路注意安全，尽量争取早点回来，我一定等着你。”

　　　　丁杰强回家后，立即给林英姿打了一次电话报平安。

　　　　后来他忙上忙下给父亲治病。经过抢救，父亲丁汉松虽然保住了生命，但身体十分衰弱，根本不能操任何心，厂子必须由丁杰强接任。

　　　　万事开头难，丁杰强对食品行业一点也不知情，只得一边学一边干，因此，忙得焦头烂额。期间，他也抽时间给林英姿打过几次电话，但回复的提示音都说暂时无法接通，最后一次竟说是所拨的号码为空号。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出了意外？丁杰强向二个在温州要好的朋友打电话询问，他们都说不知道，要再打听。

　　　　丁杰强急了，忧心忡忡，决定到那边去弄清个究竟。他安排好厂里的事务，便上路了。到温州后，他几乎问遍了所有认识林英姿的熟人，但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果，都说有好久一段没见到她，也没有听说到哪里去了。她就象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知道她的家在湖南临湘的羊楼司，便又接着往羊楼司赶。上火车前，他决定给她带件礼物。他记得她手上戴的是一只份量不重的普通戒指，那是他在上半年的三八节，他们刚好相识一个月时为她买的。她当时沉浸在幸福之中，高兴得雀跃起来，第一次给了他一个甜甜的香吻。想到此，现在已经是老板的他，便到商场去给她买了一只价值不菲的漂亮钻戒。

　　　　丁杰强上了火车，很幸运地进了包厢。火车上旅客不多，躺在铺上，他感受到了摆脱纷繁事务后独处的快乐和安静。听着有节奏的车轮声，他思索着见面后如何用得体的语言与林英姿说话？询问她为何换了手机号码却不及时告诉自己？

　　　　火车在汨罗停下后，包厢里来了个很精神，满脸挂着幸福笑容的青年。

　　　　“您好！”青年人很礼貌地向丁杰强打招呼问好。

　　　　“到哪里去？”他欠了欠身问那青年。

　　　　“不远，就到临湘的羊楼司。”青年人抑制不住兴奋微笑着继续说：“我是专门来买结婚戒指的，在长沙寻了好几家商店都没有我爱人喜欢的那种式样，在汨罗却一下买到了，你说怪不？”说着，青年人从上衣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二个小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戒指。

　　　　“能让我看看吗？”丁杰强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青年。

　　　　“那还用问？那就请您评价一下，说说质量怎么样？”丁杰强接过青年人递过来的盒子，欣喜地发现他那只给女人的钻戒，竟然和自己买给林英姿的一模一样。

　　　　钻戒还带着身体的余热。丁杰强欣赏过后递还给那青年。青年自豪地说：“售货员讲，只有钱认得货，这戒指成色很高。”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只小盒子放回了贴胸的口袋里。

　　　　“看你那喜形于色的样子，你的婚期快到了吧？”

　　　　“我上个月就结婚了，因为当时没来得及买结婚戒指，这次是特地去补买的。”

　　　　“看得出，你很爱你妻子，她一定长得很漂亮。”

　　　　“你还真是会猜，她可是我们这一带公认的美女，好多人都在追求她。由于我们是要好的同学，从小学到中学一直都是同班。我又总是象一个哥哥似的护着她，所以我竞争赢了。”青年人显得踌躇满志。他审视了一下丁杰强，见他也和自己差不多年轻，便问道：“你结婚了吗？”

　　　　“没有。但可以说找了一个对象，我这次就是特意去看她。我和你同路，她也住在羊楼司。”

　　　　“这太好了！”青年人从提袋中拿出一瓶邵阳大曲和一包五香牛肉干热情地说：“这次幸会，可见我们很有缘，来，我们共同为你未来的幸福干一杯。希望你找的那位是个好姑娘，象我的林英姿一样。”

　　　　林英姿？这名字太熟悉了，该不会就是她吧？也许是这名字好听，很多人都愿意取，同名的很多吧？

　　　　丁杰强心里咯噔了一下，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羊楼司有好几个林英姿吧？”

　　　　“没有，我表哥是派出所的户籍警，我到那里查过，没发现有同名的。”

　　　　丁杰强不禁打了个颤。

　　　　“车快到站了，你也到羊楼司，那就准备下车吧！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见过你那姑娘后，和她一起来我家玩！”

　　　　青年人提着行旅往车厢门口走。丁杰强跟在后面。

　　　　一个身材苗条的穿浅红色秋装的漂亮姑娘看到青年人后，满脸笑容，一边呼喊，一边挥着手奔了过来，

　　　　丁杰强真真切切看清楚了，她就是自己这次特地赶来寻找的林英姿。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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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成名

　　　　一举成名

　　　　平安镇的李成仁是一个农民，有一点不算很高的文化，墨笔字写得歪歪斜斜，杂杂乱乱，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笔画轻得几乎看不清，有的笔画重得似棒槌。总的说来，他的‘墨宝’实在不怎么样。但他是个很有狗屎运气的人，买福利彩票竟然一下子中了个800多万的巨奖。

　　　　一天，他从一张报纸上看到某人参加省里的征文大赛，寄去5000元后，得了个金奖，深受启发和鼓舞。

　　　　恰好某地举行高规格的书画大寨，李成仁想，自己既然正在走时，说不定能碰上个什么奖也未可知，便写了一张字寄过去参赛。

　　　　不久，举办单位来了喜报，说他的作品经过专家初评，已获得参加等级奖评选资格，又说从事评选的都是聘请来的知名权威专家，费用开支不菲，要他汇上10000元评审费。

　　　　10000元对于刚刚中过大奖的李成仁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于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寄去了。

　　　　举办单位果然言而有信，不久就向他报捷，他的作品被评上了金奖。随同烫金获奖证书寄来的是一本大型书画册，上面不但收集了他的获奖作品，还附了许多专家的评语。专家们对他的字作出了很高的评价。有的说：“这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入木三分。”有的说：“这字简直有晋代王羲之铁划银钩的风味。”有的说：“真有功力，堪称佳作，一个农民能有如此之深的造诣，着实令人佩服。”有的说：“这字硬是不同凡响，别具一格。”……

　　　　这是难得的荣誉，李成仁给别人看过后，大家纷纷建议他将获奖证书和书画册展示出来。他照办后，一下引起了轰动。村上的书记和村长来了，镇上的书记和镇长也来了……

　　　　众人都向李成仁祝贺，对他赞不绝口，说他以前是韬光养？，深藏不露，暗中却在刻苦修炼，到炉火纯青后再一鸣惊人。有些领导还自责说没有伯乐那样的慧眼，不然会早点发现他这千里马……

　　　　举办单位和平安镇的书法协会都聘请李成仁当了名誉主席。

　　　　李成仁一下成了名人，备重金请他提写店名招牌的老板接踵而至，有的甚至将好端端的招牌取掉，再换上他写的字，好象只有这样作，生意才会越加兴隆，才会发更大的财。

　　　　一些工程和一些重要会议也都请李成仁去写字，似乎这是提高知名度，营造气氛和声势的需要。

　　　　李成仁整天被小车接来送去，虽然很忙碌，但收入也十分可观，腰包在不断地鼓胀。

　　　　连没多久，李成仁的字几乎霸占了整个平安镇的市场，人们都以能得到他的墨宝为幸为荣。

　　　　开初，人们请他写字时，李成仁还谦逊地说自己这涂鸦的“鸡脚爪”不能登大雅之堂而有所推辞。但大家都说他是‘装大’和故意谦虚。渐渐地，他也就认为自己的字真的写得不错。人们找他写字，他便有求必应，欣然前往。

　　　　作者：吴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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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怀念

　　　　改革开放后，农村的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地，过去那些东倒西歪甚至摇摇欲坠的土砖房，都退出了历史舞台，被结实漂亮的红砖楼房所取代。现在，放眼一望，到处都是赏心悦目式样新颖别致的洋楼，基本上见不到土砖房的踪影了。

　　　　桃林村的李家湾却还留有几间土砖房，与四周的楼房相比，好似‘鸡立鹤群’，分外刺眼。这房子是土改时没收了地主李信芳的财产后分给当时的贫协主席林以章的。那个时候，盖着瓦，钉了楼板，粉了白色墙壁的房子可算是相当高级的，不是地主，一般的贫下农根本不可能想象。能住进这样宽敞明亮且才建二、三年的新房子，林以章感觉一下进入了天堂。他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越看越想看，越摸越想摸。夜里躺在床上，望着从打开了的窗户中射进来的月光，激动不已，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时当，林以章还是一个青年，心想，能在这房子里一直住下去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他在这房子里结婚生子，儿子又结婚生了孙子，如今孙子也做了爸爸。他们一家四代同堂，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他是信一点风水的，认为这屋子符合他的生庚八字，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这房子是无论如何必须保存的，现在自己已经年且九十，即使马上就会寿终正寝，也要生前立下遗嘱，交待儿孙后代务必好好保护，不得损坏，更不得拆除。

　　　　李家湾原来是一橦五进上的大屋，朝二边延伸后，总共有二百一十多间房，住着二个生产队二百二十多口人。原来，这里是相当热闹的，特别是夏天吃完晚饭后男女老少都搬着凳子、竹床，端着茶，打着蒲扇聚集在门前的大地平中乘凉，大人们谈天说地拉家常，小孩子们追逐游戏捉迷藏，那情景确实相当有味。

　　　　林以章是一只故事篓子，肚子里装的东西非常多，声音又非常洪亮，讲起故事和长传来声情并茂手舞足蹈，而且记忆力惊人，从来不说现家伙，所以，特别有吸引力。身边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有人给他递烟和零食，还有人给他打扇。

　　　　随着时代的变化，李家湾的大屋陆陆续续被拆除改建成了单栋的楼房，有的户还另外选址将房子建到了别处。只有位于右上角的林以章家那几间房还保存得好好的。房子虽然还算可以，但与那些新建的现代化楼房比较就相形见绌明显逊色了，而且整体上显得很不协调。于是，不少人上门劝说他家迅速改建。但林以章这老头很固执，总是说没钱而不让家里人动工。其实，他的孙子明强在温州办厂赚了个盆满缽满，莫说做一栋房，就是做几栋也不在话下。后来，众人将目标盯准明强，不断地给他打电话，回来了就集中力量给他做工作。赚了钱不用干什么呢？明强自己也想改建，于是发动全家的力量，配合左邻右舍一起游说。林以章开初是水都泼不进，说是死也要死在老屋里。在经过了若干次晓知以礼，动之以情的‘请愿’后，林以章老人的的思想总算被做通，勉强同意了改建。

　　　　现在，有钱人办事是很快的，才三个月，一栋高标准高质量的楼房就建成交付使用了。这房子确实高档，地面是进口大理石的，墙面做了仿瓷又刷了乳胶漆，窗户是铝合金的还装上了不锈钢防盗网，壁灯和顶灯都嵌着乳白色罩子，光线特别柔和，整栋房子都呈现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氛。

　　　　明强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孙子，选了带卫生间的主卧室，给爷爷和奶奶二位虽然还很矍铄但快到九十的老人居住。房间向阳，房里装了空调，实在无可挑剔的舒适。但是，林以章老人却怎么也不习惯，觉得这里好空旷和寂寞。每晚，他总是大半时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心事，不断地作着各种回忆。

　　　　他原来在桃林村当过高级农业合作社社长和大队的书记。他办事公正，威望很高，群众对他十分拥护，许多大小事都找他处理，他习惯了在喧闹、纠纷和争论中忙碌地工作。退下来后，他仍然受到了大家的尊重。在李家湾还是大屋的时候，他常常给大家讲传，讲故事，仍然是一个中心人物。后来，大屋被拆，大家各门另户，晚上都缩在家中看电视，打麻将，热天吹电扇，冬天烤电炉。几乎没有人聚在一起听他发号施令和摆龙门阵了。大家见了他虽然依旧叫声书记，但只是打个招呼就走开了，再也没有什么人求他办事，让他评理，请他仲裁。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的人。晚上睡在床上，他总是不停地回忆往事，梦中出现的全是住在土砖房中的情景。他觉得住在那里冬暖夏凉，非常舒服，如今这红砖楼房虽然漂亮，却冬天和夏天都要开空调来提高和降低气温才行，不但费电，而且很难适应，有二次，他竟然被“冻”成了感冒。

　　　　一天晚上，他刚合上眼，就回到了原来的土砖房中。房子被粉刷一新。他正在四处察看，突然见到男女老少许多社员往大队部的礼堂里拥。他登上主席台，坐在正中央滔滔不绝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