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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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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色开医馆的事一直在日程上,小镇上的人也是有所耳闻,一些抱着诋毁的态度,这部分人向来见不得旁人好,略过不提。大多都是有些担忧的,花色太过年轻,而且也没听过会医术。突然说要开医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意外。

    这些褒贬不一的话花色没少听过,每次都是听过一笑了之。只是花色忍了下来不代表旁人能忍,特别是脾气大的垂柳……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垂柳听到旁人说些诋毁花色的话,气不过为花色出头说了两句。然后那些人便欺负起垂柳来,垂柳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妇人,垂柳怎能讨得了好?于是一气之下垂柳便与那些人动起手来。

    小镇的妇人脾气都是厉害的,打架也是常有之事。没多大事的隔个三五旬也就好了,严重的也就三年五载的事,老死不相往来的真是少之又少。只是不巧!叫刚刚上任的新县令看到了,于是一群人便被带去县衙了。

    花色得知这个消息连手上的药材也未来得及放下,急匆匆的与苏卿交代照顾好老大夫便往县衙那边跑去。好在来的不晚,新上任的县令还未换上官袍出来。

    花色挤过人群只看见一群妇人面面相觑的站在堂上。垂柳不知去了哪里。于是便问道:“各位大姐,可是见过垂柳了?”

    那些妇人听了声音瞪一眼花色没好气地道:“被县令带走了。”

    花色一惊,还以为垂柳出了什么事,刚想再问,衙役已经升起堂威。花色只得老实的等在外面。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位身穿官袍的男子,表情肃穆,眉头微蹙,只是看着有些眼熟……

    没等花色想起来,男子已是威风堂堂的坐上椅子。惊堂木一拍道:“本官姓徐,名粲然。卉城人士。奉命前来上任。没想到第一天便看见几名妇人屈辱一名孩童,还将人打伤。本官既然是父母官,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堂下一片安静,花色却是听见县令说的“将人打伤”四字,心里正忐忑不安。县令已是放话将垂柳请出来。

    那些妇人们看见垂柳自然没有好脸色。都是邻里乡亲的,有事也是找乡绅解决了,哪里有撕破脸走一遭县衙的?进了县衙的大门,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出门都是要被指点的……花色也正是因为上了衙门才有很多人对她开医馆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抵触心理。

    垂柳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手上绑着白色的布条。看垂柳的表情也不像是很严重,花色这才放下心来。

    堂上的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妇人报上名来。”

    妇人们跪在地上,不愿作声。垂柳却是不管那些回道:“民女垂柳,参见大人。”

    新来的县令颔首道:“看你有伤在身,起来回话。”垂柳面上吃惊的表情溢于言表,而后站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县令。

    县令对垂柳点头示意,而后对跪着的妇人们喝道:“缘何不作声?可是本官新官上任你们没将我放在心上?”

    那些妇人自是连说不敢,忙着求饶。堂上一时吵吵嚷嚷,花色明显看见新上任的县令面上带了丝不耐烦。这模样……

    林兮之!当初自己脸上的伤还是他治好的!他不是邳国人么?当初还代表邳国出使宁国。后来被白君泽请来治疗自己脸上的伤。如今……怎么又成了徐粲然变成宁国的县令了?

    花色虽说认出徐粲然来,但是如今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相认,而且也不知道这人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想着花色又看了一眼堂上的徐粲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看到徐粲然对自己眨了一下眼。

    等花色瞪着眼睛想确认的时候,徐粲然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而后道:“垂柳,你来说,缘何这些妇人要欺辱与你?”

    垂柳得了说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将这些天来花色受的委屈,自己的不忿一一说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好添油加醋的成分,听得花色自己也觉得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徐粲然听完,点点头对垂柳评论道:“你姐姐倒是好心肠。”而后又对那些妇人道:“说来是你们这些妇人不对。看在你们也不是故意寻衅滋事,你们便向这位垂柳小姑娘的姐姐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妇人们哪有不依的道理?告了谢便向花色这里看过来……
………………………………

第十三章 熟识

    新官上任第一日就烧了一把火,虽然火力不旺,但也足够小镇上的人喝一壶了。即使结果不了了之,阴影也算是在小镇人心中留下了。不得不说,徐灿然这一手段厉害。

    回去的路上垂柳对新来的县令百般夸赞。花色只是沉默不说话,脑子里千回百转。这些日子熟人频频出现,怕不是巧合。

    垂柳因着闯了祸回到家便老实的去做功课。教垂柳读书写字的本来是花色,但是苏卿来了后花色就将垂柳交与苏卿了。好在两人都没有意见,虽然偶尔会闹些不愉快,好在苏卿脾气不错,垂柳没有与之斗嘴的,事情往往也就过去了。

    花色进了院子,老大夫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见到花色进来不客气的道:“妇道人家开医馆能治的病也不多,如今这般大张旗鼓的,我也觉得没必要。”

    花色笑笑,上前替老大夫倒了一碗茶,回话道:“老先生的此话花色觉得不对。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职责,哪里来的那些忌讳?”花色知道老大夫是关心,妇人治病救人在大多数时候确实不方便,但是因着避讳就断了救死扶伤的天性实在是因小失大,因此才反驳老大夫的话。老大夫接过花色的茶碗也没再说话,花色知道他算是默认,长舒一口气。

    花色递过茶碗后抬脚向厨房走去,却被人叫住。回过身来便看见徐粲然站在门口,满是淘气的模样。

    花色连忙屈膝行礼唤了声:“县令大人安好。”

    老大夫听了花色的话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徐粲然却是变了表情,蹙起眉头道:“怎的这般见外?可是来的时候没有与你说,因此你生气了?”

    花色一阵诧异,这话说的好似自己与他有多熟似的……

    徐粲然上前牵过花色的手道:“我替你看看身子,身子好些了怎么不找我?我还特意空出时间等你呢。”

    花色哭笑不得,这人说他随性还真是较真?若不是今日他提起这么一出,谁还想的起来?徐粲然把脉把的认真,花色也不好挣脱开去,只好硬着头皮道:“看了大夫,身子好了不少,劳大人挂念。”

    徐粲然一咂嘴,满是不耐烦的道:“唤我粲然哥哥。”

    花色瞪着眼睛,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徐粲然看到花色的表情好像很是开心,揉了揉花色的头道:“果真是可爱。就是兮之不在我面前夸你我也喜欢你的。”

    花色此时已经神游出天际了,老大夫适时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叫花色回过神来。只见老大夫死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一个劲的咳嗽,脸憋得通红,要是花色再不甩开徐粲然的手怕是要咳到天黑去。

    花色自己也反应过来,徐粲然不知什么时候不是把脉,而是把玩自己的手……花色涨红了脸,丝毫不客气的将另一只手里拎的半壶茶泼向徐粲然。

    好在徐粲然躲得及时,避开水后抱怨道:“你怎么能泼热水?若是我毁了容可怎么好?”也没有说重话,纯粹只是抱怨而已。

    花色泼完之后便有些后怕,见徐粲然没事,又有些恼怒,皱着眉头道:“男女授受不亲,徐大人这是做什么?”

    徐粲然有些许无辜道:“我看你手上有不少血痕,想着帮你调配些药,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花色到被徐粲然堵了话,一时也没了反驳的力气,瞪一眼徐粲然道:“大人还是请回去吧,庙小,容不下您这座大佛。”

    徐粲然也不介意,狡黠一笑道:“本官今日是过来体恤百姓,与你无关。”说着朗声喊道:“垂柳可在?”

    垂柳原先便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如今被点了名,立马跳出来道:“在呢,在呢。是谁喊我啊?”看见徐粲然后又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哎呀!是县令大人啊!您怎么过来了?”

    表情假的让花色也觉得害臊。

    徐粲然说了一些问候的话,而后留在这里用起餐来。知道花色想开医馆还满是诧异,听花色学了些医后也没再深问,只是给了几个实际的意见,确实让花色受益不浅。

    吃过饭,徐粲然邀花色出去走走。花色没应,倒是垂柳在一旁帮着花色应下,而后拖着花色一道出了门。出了门便离花色与徐粲然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徐粲然笑道:“倒是个聪慧的。”

    花色笑笑,而后没有憋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徐粲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半天强忍住对着花色道:“你如今的表情真是与你哥哥一般模样。”

    花色一惊,原来徐粲然与哥哥是熟识的?许是花色表情太过明显,徐粲然又是笑的没了形象。惹得一旁的垂柳频频向这边探首。

    好半天徐粲然才收拾好心情道:“我与你哥哥是至交。总听他提起你,之前在宁国见着你时便想着认你,只是时机未到。”说着徐粲然清了清嗓子道:“你哥哥表字兮之,你怕是不知道吧?这表字是我替他题的,你不知道也是常情。”

    花色暗自点头,自己确实不知道。

    徐粲然又说:“至于我,名字便是徐粲然,没有表字!我们宁国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徐粲然是宁国人?那为何之前成为邳国的使臣?想着花色也问了出来。

    徐粲然笑道:“受人之托而已。”旁的也没再解释。

    花色也没再问,又是走了一会,两人分道扬镳。花色与垂柳一起往家里走去。垂柳自然不会放过花色,逼着花色交代与徐粲然的关系。

    花色一阵无奈,没好气地问:“今日的文章可是做好了?”一句话将垂柳打发。

    要说徐粲然是花色哥哥的朋友,花色倒觉得没有违和,如此倒也解释了不少想不通的事。只是,既然哥哥之前便知道自己在哪里又为什么不来与自己相认?越想越是乱,越乱越是没有头绪。

    不过往好了想,至少徐粲然在的这段时间自己也算是有后台的吧?这样药馆开起来也会容易的多。遇上疑难杂症之类的也可以向徐粲然讨教,反正,他看上去也很闲。

    花色想着便笑了出来。而后又觉得不对,徐粲然当初在朝堂之上出尽风头,没道理郑幕之不知道?二人要是见上面……那如何解释?

    只是花色不知道,郑家一脉没有在朝为官的,这般担心实在没有必要。
………………………………

第十四章 求医

    这几日徐粲然时常以体恤民情为由到花色家里蹭吃蹭喝。因为这人出现,老大夫看向花色的眼神都不大一样。最后没办法,只得向老大夫解释说徐粲然是哥哥的好友。

    老大夫听了解释后更是皱着眉头道:“胡闹。”

    也是!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动手动脚的确实不宜。越解释越乱,最后还是徐粲然向老大夫解释的,说花色是他病人,自己也是学医的。而后两人关起门来说是切磋了一番,最后老大夫不再吭声。也不知道二人关起门说了些什么。

    医馆还是如期开张,花色只是打杂做下手,治病的还是老大夫。这么一来镇上的人也很满意,见到花色不像之前那般满是怀疑。

    生病的自然不是天天有,但是偶尔过来拿些伤药的还是不少。花色也不图赚钱,在门口立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壶合时令的汤水。来往的也过来喝上一口,时常会留下一两个铜子聊表谢意。

    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怕也是苏卿的母亲苏氏时常过来闹腾。徐粲然过来后便将案卷从新翻了一遍,没有大罪的一律释放。让不少下冤狱的人得了自由,算是好事一桩。

    苏氏出来那天苏卿特意告假几天,只是未满两日便回来,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明显心气不顺。想到他那母亲,花色叹一声气,怕是往后又不得安宁了。

    花色想的没错,第二日苏氏便过来闹腾,一人坐在医馆前扯着嗓子嚎,骂的自然不是他宝贝儿子。

    什么“该死的狐狸精,勾我儿子”、“不要脸的娼妇”、“怎么不浸猪笼去死”之类的来来去去那么几句骂着花色。

    苏氏来的时候医馆反而热闹些,不少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有趣,几人成群的指指点点而后窃笑。

    垂柳几次要赶苏卿走,苏卿视而不见,依旧自己做自己的事,等母亲闹腾的够了适时端上一碗水道:“闹够了就回去。”

    往往这时苏氏就会拉着儿子的手哭道:“儿子啊,你是要考大官的人,不能跟着那个娼妇后面误了前程。”。

    苏卿不理后就又会威胁道:“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便死给你看。”

    这时候苏卿会说:“这里是医馆,你死不了,到时候记得付医药费。”

    苏氏看到儿子软硬不吃后便会破口大骂:“没良心”、“不孝”、“被娼妇糊了眼”之类的,怎么难听怎么来。

    几日下来,全镇的人几乎都知道苏氏的儿子在花色医馆里帮忙。越是传的厉害人们反而说苏卿人品不错,也是一桩怪事。

    徐粲然这几日忙着替人翻案,前一个县令留下的烂摊子不只一两桩,光是看案宗也是几日没合眼。即便如此也没忘派个衙役过来说明情况,花色听后拿了几包药材与衙役,嘱咐着熬给徐粲然。

    也正是因为这般,徐粲然才不知道苏氏来医馆闹事。

    苏氏一连闹了*日,渐渐地围观的人群也觉得无趣,劝着花色道:“实在不行就报官吧,新来的县令看起来是个好官。”

    花色颇感无奈,看苏氏也没了气力闹腾下去便威胁:“明日你再来我就去报官,你也是知道如今的县令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再说,是你家儿子自己要留在这里,我是占理的那方。还有,县令大人替你翻案就是给你儿子一个考试的机会,若是你再进了牢里,你家儿子这辈子可就别想当官了。”

    这么一番话说过后,苏氏果然不再来了。苏卿松了一口气,鞠躬向花色致谢。

    花色不知道苏卿留下来的原因,但是知道苏氏不是凭空捏造自家儿子的学问。也问过苏卿为何不去考个秀才之类的话,苏卿向来避而不答。花色讨了没趣,也不再问。

    说回开医馆这件事上,老大夫坐镇。花色只是抓药、写方子。后来渐渐地征得病人们的同意,先是花色替他们把脉、开方子。过后老大夫再来确认一遍。基本上没有差别,要说有些出入的,花色用药较为大胆、老大夫向来较为保守。

    时间久了,也有不少人愿意找花色治病。

    这天下着雨,雨丝绵长,将这个小镇浸染的黏糊不已。老大夫到了这样的天气就有些不适,早早的回了屋子睡觉。

    垂柳在柜台前趴着习字,苏卿则是在一旁记账。花色坐在门前缝补衣裳,也是和乐融融的一番景象。衣服是苏卿的,花色闲着没事就揽了这活计。垂柳见了自是不乐意,对着苏卿说了三两句酸话,苏卿依旧不疼不痒的听着。

    吃过午饭,有人上门求诊,说是家里的哥哥得了急病,如今上吐下泻请大夫过去救救。来人带着斗笠,将大半身材挡了去,花色看着眼生问了句:“您是哪家的?”

    来人说道:“主人家原姓邓。”

    前一任县令便是姓邓,看来是有些关系的。

    花色又问了一些状况,答应与他一道去看看。苏卿起身拎了药箱子与花色一道,花色也没有拒绝。有个男人总归要方便些。

    一路泥泞,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地方,花色衣服湿了大半,黏在身上好不自在。进屋没来得及歇脚,有小女孩哭着迎上来道:“大夫快些,邓大哥快不行了。”

    那引路的汉子对着花色道:“大夫这边请。”

    花色颔首,示意苏卿跟上,三四人又是一阵疾走。

    屋子还有些漏水,想来这些人住进来没有几天。至少还没来及修葺屋子。花色二人被引致一间靠西北角的屋子,推开门便是一阵味道传开来。花色捂住鼻子道:“你们先莫要进来,去烧些热水端过来。”

    引路的人一一应了,而后向着花色鞠躬道谢,诚意十足。小女孩也学着作揖的模样与花色行了一礼也下去了。

    花色看着苏卿道:“你也在外面等我,药箱给我。”

    苏卿好说话,点点头对花色道:“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叫我。”

    花色拎着药箱进门,打量了一番屋内,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瘦弱的青年,床下一滩秽物,异味扑鼻。花色拿了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避开秽物上前替那青年把脉。

    病邪深重,元气衰竭,将死之象。

    按之前问的话,花色不由有些奇怪。人已经病得如此之重,怎么才过来请大夫?花色皱着眉头,手里银针翻飞刺入病人几个穴位。
………………………………

第十五章 入狱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稍稍好些,花色又是扎了几针,病人紧闭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目前这样也只是拖些时间,花色自认没那本事起死回生。

    花色叹息一声对守在外面的苏卿道:“苏卿,你去请县令大人来一趟。”老大夫身子不适,如今怕也就徐粲然能帮一把了,也不知现在得不得闲。

    苏卿干脆的应了一声是,对花色道:“苏卿去去就回。”

    等苏卿身影消失在雨中,花色又是长叹一声,到头来还是要麻烦旁的大夫,自己这些年学的本事真是一点也没有用处。正想着,后面有脚步声走来。花色回过头只看见一片青色衣角,而后便被钝物击中晕了过去。

    花色醒来便看见徐粲然,徐粲然立在花色身侧,手里拿着一枚银针,那枚银针明显刚刚离开花色身体。看见花色醒来徐粲然表情冷峻道:“醒了?你可记得发生了什么?”

    花色茫然的看着徐粲然,而后打量了一番四周,石墙、木桩、一席窄榻,花色更是不明所以,看向徐粲然道:“我怎会在狱中?”

    徐粲然躬下身子盯着花色,表情渐渐变得轻松,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后对花色道:“有人报官告你杀人,你不在牢中还会在哪?”

    花色脑袋还有些疼,连忙伸手去摸了一下,后脑勺鼓出很大一块。花色倒吸一口气骂道:“真是够狠的,下手这么重。”而后对站在眼前的男子道:“劳烦将事情详细与我说说?”

    徐粲然颔首,而后缓缓回忆起来。

    也就是昨日的事,徐粲然本来埋头批改卷宗,听到外面一阵鼓声。这几天下着雨本来心情就有些抑郁,听到着阵阵沉闷的声音,心情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身在其位谋其职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于是开门升堂威请人上堂。

    来的人是一位青年男子,自称姓邓。要状告的是镇上的大夫花色。徐粲然本来还精神恹恹,听到青年男子的这一番话才端坐起来。

    男子有条不紊的说着,时而哽咽一下。说自家哥哥生了病,请花色过去医治,其实本来不抱希望的,只是见花色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以为能治,便有了一丝希望。花色治病时还支开自己兄妹二人去烧水,等回来确实看到躺在床上的哥哥脸色大好,只是花色没了踪迹。兄妹二人还以为花色已经回去,想着改日登门道谢。谁知道不到一个时辰,哥哥面色发青,最后活活的痛死过去。兄妹二人大惊,找去医馆才发现花色并未回家。所以猜测花色是畏罪潜逃,才来告的官。

    花色听后有些许失神,点头道:“我确实随他们回去与他哥哥治病。只是医不好,便请苏卿去找你。烧水也是我让他们兄妹二人去的。地上满是秽物,不甚干净,我将他们支开是好意。至于后面的……苏卿走后我便被人击了脑袋,后面的实在不清楚。”

    徐粲然又接着说:“之后我派人去拿你,医馆并没有人,其他地方也是没有看见,最后还是你自己走上县衙,亲口承认你确实医死了人……”

    花色大惊,也顾不得晕眩的脑袋站起身看向徐粲然,面上满是惊恐之色问道:“我自己走回来,还认了我医死人一事?”

    徐粲然点头,面上表情肃穆。

    花色心里一阵恐慌,又不确认的问了一遍:“是我自己走进来的?”

    徐粲然扶着花色到窄榻上,面色难看,对着花色一字一句的说:“是你自己走进来。走进来后承认你医死人一事,并且当众认罪。”

    花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病人本就病入膏肓,确实是回天乏术,我为何要将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徐粲然叹一口气道:“这才是问题所在,你在衙上说是为了试验新药。如果新药成功以后将会有不少人受益,只是没想到下错了剂量,所以才导致医死人一事。不仅如此,还在你身上搜出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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