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罪案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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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的开门声。就算睡着了，沙发对着门口，丈夫还是赶在妻子关上房门前，醒了过来。

　　　　四肢无力，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丈夫似梦非梦地看到妻子手里提着两个饱和的塑料袋。

　　　　果然，三十过了身体就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丈夫暗自提醒自己不该过度投入工作了。

　　　　“我买了鱼。你再睡一会儿。等饭做好，我会叫醒你的。”妻子体贴丈夫，麻利地把东西拎去了厨房。

　　　　“我清醒些，就来帮你洗菜。”

　　　　十分钟过去了。

　　　　丈夫再度睁开眼睛，看到了天花板。刚开始他没有感觉到空气发生了变化，直到他坐起身，望着调成静音的电视机，他的心不由地“咚咚”一跳。

　　　　他不但没有听到洗菜声，流水声，淘米声，就连房间里有任何走动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

　　　　丈夫不明就里地眨眨眼睛。正常状态下，他叫了一声妻子，就该听到回应啊！

　　　　他一脸迷惑地走向厨房。

　　　　皱眉的瞬间，妻子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声音再度涌回耳朵。

　　　　丈夫摇着头，“不可能……”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听着，房间里最突出的声音，是不知何时掉在地板上，活蹦乱跳的白鲤。睁开眼睛，白鲤垂死挣扎的模样并没有打动自己。因为在白鲤半米左右的距离外，妻子躺在地板上正注视着自己。而且妻子也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妻子，就在他睡回笼觉的十分钟里，原本准备煮豆腐鱼汤的妻子，变成了一具肚子上插着刀柄的死尸。

　　　　丈夫的精神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拒绝接受现实发生的惨案，拒绝接受妻子已经离开他的事实。他抗拒的原始反应就是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凶手是否躲在房间里与他无关。凶手是否准备连他一并干掉，他也不愿去考虑。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醒醒。醒醒。”

　　　　感受到来自肩膀的推搪，丈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洗手吃饭。”

　　　　“啊！”丈夫看到妻子的第一反应就是确认对方腹部是否插着一个刀柄。

　　　　妻子洁白的裙衫，连污汁都没有发现。

　　　　面对妻子重获新生，丈夫激动地抱起了妻子，他当下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谢天谢地，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谢天谢地，老天爷把妻子又还给了自己！

　　　　“好啦！鱼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鱼汤……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这么支撑我的工作。以后我一定会抽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的。”

　　　　“你嘴巴抹了蜂蜜吗？”

　　　　“尝尝就知道了。”

　　　　“别闹了。快去洗手。还有，你知道无论你怎么拍马屁，都逃不过今晚得你洗碗这件事。”

　　　　“洗碗。以后的碗都我洗。”

　　　　“我哪能指望你今后啊！大忙人。还说休息日，给我做饭呢！到头来还不是我去菜场买的菜，我回家做的饭。”

　　　　妻子说着再寻常不过唠叨声，在丈夫听来都成了仙乐。此刻，他全情沉浸在老婆“归来”的喜悦里。

　　　　然而，案件还是发生了。

　　　　三日后，就在同一幢楼里。三楼的主妇，死在了厨房里。死状就如丈夫梦境的那般，主妇的腹部插着一把刀柄。第一发现者是该户放学归来的女儿，她逃到走廊后惊动了邻居，报的警。

　　　　更离奇的是警察到来后发现了凶手躲在该户的阳台上。

　　　　杀害主妇的凶手，不是入户行窃的小偷，正是故事早前那位给丈夫煮鱼汤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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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都市传说之梦境。第二节

　　　　当日，妻子以教授厨艺为借口，带着装有食材的袋子，来到了邻居主妇的家中。在准备材料的间隙，她摸出藏在袋子里的刀，残忍地杀害了对方。正要离去时，撞见提早放学的女儿。躲在阳台上，五层楼的高度，令她无法选择跳楼逃跑。

　　　　虽然明显是他杀，凶手还是当场被发现的，但凶手交代完杀人手法后，却拒绝告白自己的动机。警方问遍了该楼层的所有住户，都没有找到一个人能够提供线索的。从两位丈夫那里也问不出妻子结怨的原因。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留下了这则事后被称为都市传说的……

　　　　“都市传说什么的胡言乱语！这是从哪本《故事会》翻出来的皇历吧！”

　　　　“你说我是在给你编故事。这起案件当年可是上了头版头条的真人真事！你不信可以去档案室，没准还留着当年的简报。”

　　　　看到鲍三荀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李诚的嘴巴被堵上了。理智和常识得到了颠覆，他久久不能平静，傻傻地坐在位置上。

　　　　“这故事还有后续吧！”夏雷川不知何时来到了李诚身后。

　　　　“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我对小诚的考题。”

　　　　“就这么完了？”李诚忿忿不平地投诉道。

　　　　“当年的报道，可以向你提供相关的线索。我们赌一顿酒。你什么时候有答案都能来找我。限期一个星期，能挖到几分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诚在档案室外徘徊的时候，遇上了单亭亭。“单姐。等我，有事找你。”等到李诚走到了楼梯中段，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寻求帮助。

　　　　赶上单亭亭没有案件的空闲，两人找了间会议室聊了起来。

　　　　“听你这么说，报道从侧面证明了鲍三荀‘故事’的可靠性。”

　　　　“可是后续报道，越来越离谱，他们钻研的方向都快贴上牛鬼蛇神了。就那些个旁门左道的消息，我要如何调查下去。”

　　　　“其实，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也参与了当年的调查。不然我替你约他，你自个儿向‘前辈’讨教。”

　　　　“也行。单姐，我可就指望你了。”

　　　　李诚万万没想到会在b－bar，和重案组组长吕际时同桌喝酒。单亭亭指的前辈是和鲍三荀同时进入警局的吕际时。两人曾经短暂地成为了搭档，而参与的案件里头，最有名的就是那件被贴上“都市传说之梦境”标签的邻室主妇被杀案件。

　　　　李诚最关心的是梦境的主人，他所想的无非是找到那个丈夫，再从他的口里寻出都市传说的破绽。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早了。

　　　　“那丈夫，在案发不久后搬家了。两家人，都搬了。”

　　　　“搬去哪儿了？您或许……”

　　　　“当时已经处于结案状态，换作是你会特意跑去调查人家搬去哪里吗？更何况，每个月都有新的案件发生。对于已经结案的被害人家属去留，警方还真没空关心。”

　　　　李诚也不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但是亲耳听到依旧，有些失落。好吧！是表现的非常失落。

　　　　“你小子，还真是容易放弃。”吕际时几杯酒下肚，人也变得没那么刻板了。“你自己都没有放开手脚去调查，只是一味地在档案室，警局周边打转，着眼点如此单一可不行。要是你的调查范围只能屈居如此表面的证供，我想恐怕你做到退休都别想进入重案组。”

　　　　“可是失踪二十多年的人，你让我一时三刻去哪里找。”

　　　　“就是你这种态度，造成了你的失败。我在局里那么多年，见过不少你这样的人。不是你经手的案件，不是你负责的案件，不是受媒体瞩目的案件，调查就能用马马虎虎的态度敷衍过去……别不承认。你方才听我说没留下新的住址，就已经想到放弃了不是吗？有好奇心，但没有专研的精神。一点点挫折就垂头丧气。要知道在真正的搜查里，比这起迷案线索更缺乏，更扑朔迷离的我都见识过很多。你就职人口失踪调查课的是吧！你一个专门负责调查人口失踪的警员，跑来向一个重案组的人员讨论如何寻找一个下落不明的人。你没觉察到什么不妥吗？”

　　　　李诚顿感当头棒喝。没错，这才是鲍三荀真正的用意。考验！是考验自己能否真正承担起人口失踪调查课的职能。入职以来，自己除了跟在夏雷川后面充当提线木偶外，他最大的精力就是想着如何逃离人口失踪调查课。一想到自己在单亭亭面前说了不知道多少要调到重案组的大话。他立马脸红了。

　　　　原来问题出在他身上。他看不起闲杂懒散的人口失踪调查课，向往更受人瞩目的重案组。一直认为自己在组里受不到重用，自己的才华会被就此埋没。他失意是因为自己的雄心得不到别人的赞同。其实，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能够胜任如今的工作。鲍三荀小小的考验，就试出了李诚的“真心”。鲍三荀连带暴露了自己的缺点。他看不起人口失踪调查课，其实他就连待在人口失踪调查课的实力都没有。抱着半吊子的心态，他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合格的警察。这样下去，他怎么配得上做为哥哥理想的继承人。

　　　　新来的酒保为落单反省的李诚，送上了安慰酒。

　　　　举起杯子，李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给自己立下了一个新的目标。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他姑且把进入重案组的心愿，放到了一边。

　　　　征服失踪人口调查课！

　　　　如果夏雷川是所有人依仗的王牌，那么赶超王牌，就是他为自己定下的试验。

　　　　哥哥是与夏雷川齐名的警队“三剑客”。那么，他体内留有哥哥同样的血液，没理由哥哥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

　　　　旧楼，曾经风光的时候，是一栋时髦的酒店式公寓。七十年代，有资格居住在里面的无不是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因此，酒店内设了两部电梯。

　　　　时过境迁，昔日的大楼沦落成如今对外出租的小型仓库和怀旧资料馆。一天当中，进出人员无数。有时候，就算到了晚上九、十点，都还会有搬货的工人进进出出。每月也会有一、两个日子，电梯通宵运行。旧楼的保安人员，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天清晨，旧楼的保安职完通宵，刚准备回家睡觉，就被接班的伙计叫了出去。

　　　　“那醉鬼怎么又溜进来了！”

　　　　“是吗？昨晚汪经理打了招呼，有工人送货，因此我没怎么注意。”

　　　　“那醉鬼，又把电梯当自家卧室了。”

　　　　“记得吗？上次，那醉鬼直接把尿撒在了电梯里。我还因此被老总骂了一顿。”

　　　　“大不了，他又在电梯里撒尿的话，我打扫完了再离开。”

　　　　“你说要换作大冬天的，他万一冻死在里头，怎么办？”

　　　　“昨晚温度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六、七、八。没发生的事情，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乌鸦嘴。等会儿，把他往马路上一抬。我管他是醉死，还是冻死。要死都死到老子管辖以外的地方。”

　　　　电梯门开启的时候，两人嗅到了一股异味，索幸不是什么尿骚气。

　　　　保安踢了一脚睡得正酣的酒鬼。

　　　　“呦！你还真当这里是你的五星级旅店了。喂！起床了。再不醒醒，就要付房费了。”

　　　　醉鬼，翻身朝天，闭着眼睛，却伸了一个懒腰。

　　　　“那是什么？”其中一个保安指着醉鬼有些潮湿的前胸。

　　　　“估计是酒瓶打翻了吧！”

　　　　“就算是红酒，也没法把他的手掌染成那颜色。”保安蹲下身体，嗅了嗅醉鬼的上衣，又伸出一个手指沾了沾他的衣服。“是血，不信你来闻闻。”

　　　　“流那么多的血，他的脸色才不会如此红润。你瞧他睡得如此安详。”

　　　　保安一面叫醒醉鬼，一面检查其被血液染色过的身体。“喂，你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吗？我这么按下去，你的身体痛吗？”

　　　　“摸什么摸？！变态滚一边去。”醉汉神智不清地坐了起来，就在他伸手取出搁着他后背的东西时――他摸出了一截断臂。

　　　　经过肉眼识别，遗憾的是那还真是一截从人体上截取的断臂。这也解释了醉鬼衣服上染到的颜料是货真价实的人血。他抱着一只左手睡了一个晚上。

　　　　保安在请示完老总后，报了110。

　　　　警方到来后，封锁了整栋旧楼的所有进出口，开始搜查其余部分的尸块。

　　　　单亭亭在参与旧楼的搜查工作时，意外地见到了大半年前还是重案组同事的佘优平。原来他警察不做，当起了保安。

　　　　“单亭亭，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见到你呢！”

　　　　旧同事大方地向自己打招呼，避免了她的尴尬，毕竟一年前的事情里掺杂了太多的敏感因素。就算佘优平背叛了警队，单亭亭也无法不同情他的遭遇。如今，他看得开，单亭亭也为其高兴。

　　　　“报警后，我就停了出事的电梯，并且寸步不离地守在电梯外。已经有警察去拷贝昨晚的闭路电视。老总吩咐让我们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昨晚是你值班的吗？”

　　　　“不，我这周轮到的是白班。如果昨晚，我在或许早就发现……当然，你看到旧楼的环境了。这栋楼里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出租给外面，充当仓库。进出人员不是一般的复杂。我不是要讲同僚的坏话。换作是我，像昨晚有人通宵搬货，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警方没有要指责任何人的意思。能带我去见见两位发现断肢的保安吗？”

　　　　“我领你过去。”

　　　　“单姐，单姐。”李诚在保安室外终于等到了单亭亭。他是来给对方送手机的。

　　　　单亭亭见李诚送完了手机，依旧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就猜到他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最后，李诚得到单亭亭的默许，窥视了一番现场。

　　　　直到他离开的时候，警方已经勘测了整栋旧楼，没有发现其余的尸块。更加离奇的是，顺着醉鬼的口供，警方一连走访了若干条大排档来旧楼的路线，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可疑的事物。闭路电视拍到酒鬼进入旧楼时，衣服上还没有染上血渍。

　　　　排查完周边医院，和昨晚所有的报警电话，没有发现缺少手臂的尸体，或是缺少手臂的活人。

　　　　可出现在电梯里的断肢，却是再真实不过的证物，叫谁都无法否认昨晚一定发生了性质严重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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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电梯公式：N＋1=N。第一节

　　　　电梯断肢的疑团，李诚暂时还寻不到答案。他回到警署，见到夏雷川被记者叶蕊烦个没完。师傅的麻烦自然由徒弟扛。

　　　　尽管时间还很早，夏雷川永远找得到逃班的借口。“你替我摆平她，回头b－bar见。”

　　　　李诚端上了咖啡。

　　　　“我不喝速溶的。夏雷川他去哪儿了？”

　　　　“他有事情外出了。有什么我能够替你解决的一定帮忙！”李诚只听说，叶蕊为了写一篇报道，来局里调查些资料。没想到后者来了那么一出戏。

　　　　“我要夏雷川做我的男朋友，你能够替我解决吗？”

　　　　“啊？”又来一位感染了名为“夏雷川”病毒的患者。就在李诚较劲脑汁，思考推却的说辞时――叶蕊又一本正经了起来。“算了，我们还是说回报道吧！”

　　　　“好，你要查些什么资料？”

　　　　“你不准备用笔记下吗？”

　　　　“我……”李诚叹了口气，掏出记事本。

　　　　“你知不知道都市传说之电梯。”

　　　　这已经是两天里第几个跟自己提起都市传说的人啦？听到“电梯”两个字，李诚本能地竖起了耳朵。

　　　　“电梯公式：n＋1=n。简单来说，就在洪城旧区的某一幢旧楼里，有那么一部通向阴间的电梯。打个比方说，你如果在夜间和另外五个乘客搭乘那部电梯，那么出来的时候会有七个人。”

　　　　“七人。”李诚一笔一画地记录下数字。

　　　　他平淡的态度却引起了叶蕊的反感。“你加上另外的五个乘客是六人。可是走出电梯的时候，竟然是七人。你有没有动动脑子啊！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吃惊？”

　　　　“你不是说都市传说吗？那么就算到时候走出来的是六个人加一头大象，我也不会感到吃惊。”

　　　　“是夏雷川要你用这种态度打发我的吗？你知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

　　　　“你知不知道夏雷川身边有多少女人在打他的主意。？”李诚反问道：“就算你用什么‘都市传说’做诱饵，我想你都白费心机了。”

　　　　“报道是一回事，夏雷川则是另外一回事。总之，有一点我能够肯定，跟你这个人头猪脑是怎么都不用商量了。说多少话都只是浪费口水。我改天再来找夏雷川。”叶蕊打定主意既然主角不在，又何必跟区区配角浪费口水呢！

　　　　叶蕊走后，李诚反倒琢磨起对方口中的电梯公式：n＋1=n。

　　　　“如果多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截断肢呢？”

　　　　李诚越想越觉得都市传说，跟单亭亭手上的断肢案件有一个相似度极高的相同点。可是仅仅凭一则都市传说，也无法解决单亭亭的案件。李诚决定靠自己的智慧去解答所谓电梯公式，这道难题。

　　　　aff的脚边堆满了从超市里采购的大袋小袋，里头有米有油等食用品，也不乏各式各样的生活消耗品。今天要拜访的是她客人里面的一朵奇葩，一个唯一需要自己定期家访的客人。

　　　　因为恐惧流行病毒而足不出户，极端的洁癖症患者，广场恐怖症，末世论者……还是纯粹因为肥胖而导致懒得出门。反正自从aff认识了这位年迈的胖子大伯后，她兼职做起了私人采购。

　　　　在等候电梯的同时，身后又走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立马吸引了aff的注意。

　　　　电梯开启。

　　　　aff拎起四个袋子，率先进入电梯。

　　　　踏进电梯后，叶蕊依然攀附着夏雷川的胳膊，略带防卫性地把它护在胸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直盯着夏雷川看的女孩一眼。

　　　　“你知道，不是什么好料，我是不会如此急着找你！”她将一缕长发别到而后，嗲声嗲气地撒娇道：“要不是为了替你帮忙，我才不会被人跟踪。人家现在好怕。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晚上摸到我家里来。不管啦！你惹出的事情，你要负责摆平。你得亲自保护人家的安全。”

　　　　听撒娇小姐的对话，aff就把两人的关系猜得七七八八。自从和夏雷川吵完一架后，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和解，如今又有强敌出现。

　　　　叶蕊对着反射镜内的女孩翻了个白眼，她相信长夜漫漫一定能拿下自己的目标。

　　　　“回家开瓶红酒，我再一五一十地向你汇报我调查来的结果。反正，今晚不喝上几瓶，你都休想离开。”

　　　　夏雷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想喝通宵都没问题。”

　　　　随着电梯停顿，aff的心脏焦虑地一颠。

　　　　“太棒了！”叶蕊兴奋地叫道。“我们到了。”

　　　　直到下电梯，他的眼神始终都没有一刻停留在aff身上。

　　　　好吧，aff不得不承认，再坚强的信念也会有破灭的一瞬间。她永远把夏雷川想得太肯定，肯定到遗忘了这个社会有半数的女人所组成，其中不乏比她优秀、漂亮、聪明的。仔细想想，夏雷川倒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回应过自己的感情。两人之间，仅有的是过去短暂的联系。以及她一味地纠缠夏雷川。

　　　　这一刻，她试着努力地去想象他们可能的未来。可无论她如何用心地寻找，未来的aff身旁都没有那个她渴望要得到的男人。在没有和夏雷川重逢的时候，她为自己保留了无限的可能性。但一百种、一千种的可能性都在夏雷川身上被一一反弹了回来。

　　　　她不得不承认内心的信条有点儿松动。

　　　　十一年了，她追那道背影，已经追得筋疲力尽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说什么？”庞华替aff敞开了大门。

　　　　“抱歉，今晚恐怕不能留下来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你都已经到这里来了。”

　　　　“庞先生，我改天再找你。”

　　　　“我去拿钱给你？”

　　　　“改天一起给吧！收据在袋子里。真的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庞华看得出aff很着急，急到把东西提进屋子的时间都没有。他分了两次才把东西拿进屋子，第二次还把一瓶洗发精给掉了出来，洗发精滚到了邻居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庞华明明一脚踏出了家门，又迅速缩了回来。

　　　　算了，下次再让aff买过就是了。

　　　　aff重新回到了15层。

　　　　七道门。

　　　　一模一样的七道防盗门。

　　　　她摸不准夏雷川到底进了哪一户？除了着急地原地打转，她想不到其他办法。勇气在一分一秒流逝里，渐渐地淡去了。

　　　　叶蕊换了一身更加暴露的裙子，又花了一刻钟给自己的容颜添上了一层附骨的媚惑。

　　　　房间里弥漫着香熏蜡烛的气味，她指定导购小姐定购了能够增加人体**功能的特定款香熏蜡烛。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够有机会鉴定香熏蜡烛的效果。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她准备再去买上一打。反正以后不愁没人跟她享用。

　　　　音乐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等她端着两个酒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才发现夏雷川没了人影。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

　　　　“局里找。改日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