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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罪案榜-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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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亭亭数着秒针，数着、数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为了取得夏雷川最终的信任，炎终于道出了一切：“堂本要干掉AFF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夏雷川不顾正在行驶的车辆，转头专注地看了炎说话的嘴唇好一会儿。
“你找死啊！”炎替不专心的驾驶员矫正了方向盘。
“你都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我将AFF的照片，替换成了在酒吧里你和单亭亭坐在一起的合照。正是因为我令堂本把单亭亭误认为AFF，才导致她如今进了医院。”
“你居然舍得拿你昔日的女朋友做诱饵。”
“是你居然自作聪明破坏了我的计划。原本以你我之力，加上单亭亭的自卫能力，或许我们能够和三人之力活抓堂本的。可是你却给自己下毒，就为了试探我，白白失去了抓堂本的机会。如果AFF出事的话，你可要记得给自己记下首功。”
卓越本部，深夜出现了鬼影。
保安坐在监控器前双腿发抖之际，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让开！”徐晓宇命令保安给自己腾出了位置，但发觉自己不会使用仪器后，又给保安发布了命令，“替我调出电梯的镜头。”
“徐……徐少……哪一部电梯？”
“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监视器的屏幕前，很快就调出了有AFF的镜头。
AFF后背贴着冰冷的金属表面，她只知道前一秒自己的手机被人抢了，后一秒电梯就在运行中出了故障。她试过求救，但无人答应。电梯似乎被困在了三楼到四楼之间，大概困了有五分钟的模样。
幻听吗？她听到有人再叫自己的名字。
“AFF。你听到我的话吗？你能够听到的话，就对着摄像头挥一下手。我是徐晓宇。”
镜头里的AFF在徐晓宇停下后，把头抬了起来。
“还不快去找人弄那架该死的电梯！”
没等保安跨出办公室，徐晓宇又把思绪专注到了他握住的话筒上。
“AFF，我已经让人去抢修那架该死的电梯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接你。没事的，有我在你安心。”
徐晓宇还在尽量安抚AFF，但对方似乎分了心。
徐晓宇心急如焚地注视着屏幕中发生的一切，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干涉。
电梯门发出了动静。
门被强行地撬开。他向她走来，AFF已经无处可退。
被抓住的一瞬间，那种疼痛AFF完全无法忍受，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双眼深陷在眉骨之下的那个男人，AFF完全无法从中读到任何的讯息。
从一个男人触碰女人的方式可以看出很多事情，当马尾辫抓住AFF时，她感觉对方好像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对待，就像对待某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似的。AFF很生气，但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在被抓走的那一刻，她居然忘记了应该感到害怕这件事。
………………………………
6。最后的谈判。第一节
偌大一个卓越总部，从踏入大厅开始，就没有看到过半个守夜的安保人员。夏雷川和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容潜入卓越总部。疏忽大意的防守，让他们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从一切情况来看都显得极为反常。这份反常意味着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夏雷川经过前台时，他的头垂在胸前，苦涩地想着，他早该料到她不会乖乖地留在医院。把AFF带着身边的话，也许就不会让她落单遇上堂本了。
“说真的，”炎的语气丝毫不带感情，“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敌人的总部，没问题吗？”
“你确信AFF会被带来这里吗？”
“我只知道今晚爱丽丝花园会在这里和徐卓圆进行最后一场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是不是AFF，我们只能赌一下了。况且，反常的情况也大大提高了我们压中的概率。”
夏雷川没再开口，而炎也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由着他自责。如入无人之境，这份意料之外的轻松，让身经百战的二人都暗自警觉了起来。
拐弯处，炎突然伸手拦下了夏雷川。
顺着炎的眼神，夏雷川发现电梯旁的大型盆栽后面依稀卷曲着一具尸体。靠近后，才发现是陷入昏迷的保安。
“看来，堂本比我们先到了一步。”炎解下保安腰间的对讲机，两人把保安抬到安全通道后，简单地商量了搜索的行动方针。合作多次的二人，早前已经培养了无比的默契。加上又有了共同的目标，彼此决定放下迥异的立场，合作目的以找到AFF为先。
“你把AFF抓到了哪里？”徐晓宇闯入父亲的办公室，心急火燎地要人。
“还不算无药可救。起码能够这么快掌握情况，我很欣慰你的脑子依然好使。”
“废话少说。叫你的人放了AFF。”
“你还没坐上我的位置，就想要行使不属于你的权利。”
“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和外人无关。你堂堂一个大人物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事儿！”
“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折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你是我徐卓圆的儿子，是卓越的未来，是……”
“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那我就更加没有理由留下那个绊脚石了。”
“你敢动她试试。”
“瞧你这点出息。我刚开始建立自己的王国的时候，从来没想到必须这么努力才能维持和扩大它的规模。”徐卓圆走到窗边，窗外两栋大楼之间有一段距离，卓越的副楼还在密集地建设中，不出两年它的规模就会扩大一倍。看到自己的理想变成实物，徐卓圆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现在一周有六天办公超过十个小时，有时还要亲自和人谈生意。这些年里，我和你母亲有开口向你要求过什么吗？”
“母亲，你在乎母亲的话，就不会弄出那么一个鬼玩意儿。你做的那些犯法的事情，母亲知道吗？”
“没错。我的成就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为了达成很多人很多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成就，我也作出了一定的牺牲。太多事情，我无法跟你母亲分享。但我不得不承认，站在高处，特别是当你老了的时候，高处的风景很寂寞。现阶段，我能做的就是和你分享我的理念，向你传授这些年我所累积的经验。”
“我们拥有的难道还不能使你满足吗？”
徐卓圆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起码将你教导成材前，我不会停手。那个丫头现在已经成为了你最大的弱点。儿子，你必须庆幸你的弱点现在由我来掌控。如果换做其他人，还指不定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为了她你就要放弃你拥有的一切。男人一生之中的确少不了激情，但同样需要一道保险，你懂吗？现在的你认为能够为她抛弃你的前途，但你有没有为了五年后的生活考虑。不是我打击你，离了徐卓圆儿子这个头衔，你一个月都活不下去。你愿意拿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做赌注，你愿意拿卓越这块招牌来做赌注。退一步来讲，我和你母亲不反对你娶那个女孩子。但你能保证她一定选择你吗？你能保证你们最后会走到一起吗？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有爱人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不明白你价值的人，放弃你的一生吗？就算你允许，这样的蠢事一再发生，我也不会允许它发生。我不但不会允许它发生，我更会用尽我所有的手段来阻止它发生。”
“避免事态超出你掌握的范围，避免最坏的情况的发生。做生意的诀窍不是先考虑你能够获得什么利益。我做人做生意的窍门就是全方位衡量每一单交易，然后首要保证的就是不要让它亏损，就算要亏损也要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
“况且，你看人的眼光的确有问题。谢家的落败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明知道马文辉有过一段失败的人生，为什么那么多人里面，你偏偏要和他交往？是他脑子转得快，又精明，但那样的家伙正是最不好控制的一类人。何况，你还由着他算计你。要知道普通的马屁精和职业的马屁精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普通没脑子的马屁精最多就是从你身上算计了一些利益。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重要。钱，我们徐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钱。你要砸多少钱在那帮蠢货身上，我从来都不跟你计较。我还鼓励你用金钱去收买人心。用钱去买人心，这笔交易多划算。但马文辉看上了你什么知道吗？他想用你来算计我。他就是一个留不得的危害。”
“我身边还有什么人，你是没有调查过的。”
“就连给你做宵夜的厨子，我都要调查他的三代，你难道还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关心吗？”
控制欲。
徐晓宇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的生活从来都不曾由他做主。从他呱呱落地，到他读书毕业，他结交的每一个狐朋狗友到每一个走入他生活的人。或许所有的一切都被设置成档案，被放到显微镜下由徐卓圆研究、评估、作出报告。
为什么徐卓圆那么反对AFF进入他儿子的生活？
徐晓宇从AFF身上体验到了鲜活的生命和自主的权利。AFF是孤儿，AFF活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意义上坚实的依靠。但她一直活得有目标、有理想，她积极地帮助他人，不求物质上的回报。这样的人，是徐卓圆收买不来的。也正是这样徐卓圆才如此排斥AFF的存在。
没有根、没有欲望，就等于没有了攻陷的弱点。
徐卓圆要除掉AFF，不是因为AFF成为了徐晓宇的弱点。AFF不容于世，是因为徐卓圆从来都没有见识过那样的存在。AFF对徐家大小来说，都是异类。徐晓宇彻底为AFF的独特人格而沉迷，徐卓圆也正因为AFF的特质而发现了自身理念的一丝破绽。
横竖都判了死刑。
徐晓宇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她。
“这个时间，马文辉已经为妄想利用你，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什么意思？”
“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为什么？就因为他鼓励我离开你，你就要判他死刑吗？是不是全世界反对你的人都该死！如果这一刻我反对你的话，我是不是也要和他们一起下地狱。”
“排队下地狱吗？今晚你该轮不上了。你识人方面还嫩了一点，不过没关系。等到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够学会辨人的本事。这方面我倒不是很担心。等到识别人的功夫到火候了，就该学学如何利用那些人。万恶的资本家，就是连马文辉那样的杂草都必须利用殆尽。在他活着的时候，为你所用。等到他死的时候，还能够用来当反面教材，给你的后代好好上一课。”
马文辉被判死刑。让徐晓宇明白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父亲的剧本上演。喜欢AFF的心情没有改变，是徐晓宇亲自将AFF送上了死路。
………………………………
6。最后的谈判。第二节
卓越正在建工中的副楼，每天分三班人马轮换，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拔地而起。等到完工后，双子楼会成为洪城新一代的地标。
地下室内，男孩不慌不忙用撬杆打开电箱，悠然哼着不成曲的怪调。
“1、2、3、4、5，焕儿来驾到。不是要迟到，是大事没到。满买最大件……见鬼！居然不能押韵。还能更扫信一点儿吗？算了，百闻不如一见，百吹不如一鉴。”
居然讲这个？堂本顿时哑口无言，要是不耳机不能传达自己的心声，他早骂过去了。在脑子里补充了打李焕屁股的画面后，他继续自己的工作。
黑暗中，李焕戴上了墨镜，以沉稳的语气，发音清楚地报告：“人员就位。火箭手已经到达自己指定的位置。距离发射卫星，还有三分钟的时间。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倒计时时间，希望航空员到各自指定位置就位。”
又玩上了。
堂本不免质疑，这样的人是否真的适合危险的工作。能够在非法倾入卓越大楼时，保持瞎侃的胆量，应该是适应了任务。但李焕这小子，是不是放松过了头。
“还有最后一分钟，进入六十秒倒计时，57、56、55、54……”李焕吐出嚼了一段时间的口香糖，又伸出左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截可疑的“泥块”，将其粘贴在电表上方。泥块的真实身份是某种化学混合剂，李焕固定了自己制作的爆炸装置。
“34、33、32……”一边倒退，还不忘对自己的杰作挥手告别。
倒退到墙壁后，李焕亲眼目睹了电箱火花四射。他的任务不过是破坏电箱，因此小规模的爆炸，并没有带给他很大的满足感。不过堂本大哥能够想到让自己做支援，已经让他很有成就感了。
第一次，实战。
今晚，对李焕来说过的非常有意义。
小型爆炸的另一项功能，就是驱走副楼闲杂的工人。
李焕趁乱切换到第二支援地。把施工场地的照明灯统统打到了正对着徐卓圆办公室的副楼，正大光明地给人指出了AFF被劫持的位置。
九点差一分，灯光如艳阳般亮起的一瞬间，夏雷川用肩膀撞开徐卓圆的办公室房门，炎闪电般击晕出现在走廊的两名警卫。
两人不亚于野蛮人首次登月般，闯入了卓越的心脏。
“不许动！把人交出来。”
夏雷川用手枪对准了房间内的两个人影，顿时四个人周围的空气在枪口的威胁下几乎变成了凝固的状态。
看到AFF被挟持，到下一秒有了转机。徐晓宇激动得陷入半窒息状态，以至于忘了谁才是自己的敌人。紧跟着，他创造了今夜史上最戏剧化已经最惊险的一幕。
枪口稍稍偏离后，又准确地对准了徐卓圆的面部。只不过举枪的人由先前的夏雷川，变成了如今的徐晓宇。他手上拿着装有真枪实弹的凶器，纹丝不动地对着自己的父亲。
徐卓圆历声道：“你疯了吗？”
“是你，逼我的。只要你让AFF平安的离开，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再见她。”
AFF深呼吸后，撩开了原本是充当墙壁的塑料薄膜。风呼呼地灌入，在光线的刺激下，眼睛涌出了泪水。口干舌燥，此时最真实的想法就是逃走。但AFF不傻瓜，她充分体会到挟持者的力量。知道自己被断了活路，又必须面对，才是最恐怖。
“退回来些。”
紧张和胆怯同时包围她，稍稍伸出脖子，就能眺望到一片魅惑的城市夜景。还没有来得及赞叹夜间城市非凡的活力，又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急迫的自身问题上来。
徐晓宇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绝对是违反人伦道德的，但看到AFF的处境，想要救人的心情更加明显了。他对自己说，只好如此了。不管事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别无其他的选择了。
“抽屉里，有枪。你们去救人，我会尽量拖延时间。”
非常时机，造就了特殊的联盟。徐晓宇表明了要合作的意图，夏雷川也知道他们被逼上绝境了。
前脚踏出办公室，炎就等不及追问夏雷川。
“你信他？”
“关乎到AFF的生死，我信他。”
下一个问题，是有没有到达副楼的捷径。夏雷川不知道徐晓宇能拖延多久，还会遇上什么样的变数。另外，就算坐电梯到达AFF那一层楼，起码要花掉十分钟。
“两个人，一把枪。我站在堂本的立场，显然不会给于公平的决斗。甚至，在我们赶到之前，他就会解决人质，开溜了。”
“出其不意，捷径来了。”
下了五层楼，打开窗户后，突如其来的一座桥梁打击了炎的信心。
包三荀接到夏雷川寻求支援的短信后，就赶了过来。站在巨人的脚底，他钻进了庞然大物的心脏，启动机械。
“想当年我在工地讨活干的时候……”
夏雷川对着手机就叫了起来：“你的光荣史留到酒桌上，现在赶着去救人。到底行不行？”
说话期间，塔臂的转动，就给两座建筑之间搭起了一座天地桥。
“我不行，谁行？快走吧！”
狭长幽暗的临时桥梁，炎探出头，皱着眉。“真的走？”
夏雷川压低重心，踩到了吊臂上方，小心翼翼地走着。
“喂喂？挂了。”包三荀想起还要搬更多的救兵，也就没有多计较。就在他等候救援的空档，冷不丁被手电筒敲了脑壳。光顾着担心头顶爬天桥的两位，连黑影来到身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两个往你那边去了。该干的活儿，我都已经干完了。警方马上就要到了，我先撤退了。”
李焕踩着单车，出了卓越。
“你以为行得通？还有一分钟，就到约定除掉人质的时间。他们来不及救人，堂本也不会收手的。”
“既然威胁你不够分量，就只能如此了。”徐晓宇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样不知道能不能使您改变主意。”
徐卓圆面无表情地熄灭了办公室的灯光。
今晚，儿子的成长速度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人还是需要一些压力，才会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力。
渐渐传来了脚步声，绝望掠过了AFF的心头。她不想看到徐晓宇用他的命换自己，更害怕看到夏雷川和堂本开火！
“是不是我跳下去。就能结束一切。”
“其他人想的都是求我饶过他们的小命。为什么你想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做人这么悲观可不行。”
“我不想看到没有意义的流血和牺牲。更不想让你有伤害他的机会。”
“交易黄了。方才，徐卓圆取消了对你的夺命令。”
“可是，你还是坚持要战斗？！”
“一分钟之后，不是我要了夏警官的性命，就是他想要我的性命。”
“你还有我这个人质。未必跑不掉？我可以替你劝说夏雷川……或许你跑得了。”
“他一个人的话，我也许会听你的。可惜，就算夏雷川愿意放我走。我也不会相信另一个家伙。”
“炎？”
“干这行的竞争对手。嗯！快点整理吧！就这样放你走，我还真觉得有些可惜！”
“可是，交易不是取消了吗？”
“徐卓圆取消的，有栖小姐可没让取消。爱丽丝花园可不是什么业余的杀手组织。我们一起跳的话，会不会被当作是殉情？！”
堂本说着玩笑话，但眼神里可满满都是认真。
是吗？结束了。
如果用我一条命，能够换他们两个的话。也挺划算的。
“成交！”
“可惜！你是个女人。”
“什么？”
“晚点，你会明白的。”
AFF没听懂最后的话语。
脚，踏空。
一双手臂牢牢地挎紧她的上身。
腰部仿佛被人从中间硬生生地折断开来。自白光里掉落，被庞大无边的黑暗所吸引。
空中下坠的时间，根本不够她用来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
死亡……
到底什么才是死亡……
AFF在自己最后的生命里。脑子里，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不是对徐晓宇爱的亏欠。
不是对夏雷川爱的留恋。
也不是对奉命要杀死自己堂本的恨意。
到底什么是生？
一个人的结束，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张熟悉的笑脸，曾经让徐晓宇产生那般浓情蜜意的双眸，那一枚吻过之后再也无法忘怀的红唇。
连挥手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
AFF和那个人消失在光秃秃的水泥地板前。巨型骷髅般的墙壁，如今空无一物。要不是看到夏雷川趴在地板上，对着地面嘶吼，徐晓宇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物。
AFF坠楼了……
七十九层的高楼。距离地面楼高大概有三百八十五米。楼内装有世界上行驶最快的电梯，每秒可以攀升十米，换算成下坠的速度。AFF坠落到地面，要花费三十八秒，最多三十九秒的时间……不过自由落体的速度是多少来着……
徐晓宇所受的冲击过大，导致他一时间思绪涣散。要不是有玻璃墙壁堵住去路，他恐怕会跟着跳下去。
什么都看不到。
雾霭和爆炸产生的烟尘，阻隔了夏雷川等人的视线。
紧接着AFF跳楼的同时，副楼七十五层、六十层均发生了小型程度的爆炸。庆幸的是爆炸期间，楼里的工人已经全部撤离。而且爆炸位置避开了建筑主要的支撑体，所以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解除搭扣，绳索反弹到半空。
堂本安全着地。他拍去了头发上的灰尘，“到底放了多少炸弹？回头又该听有栖唠叨了。”
一分钟后，堂本看到AFF闭眼躺在后座，好像所有的苦恼都消散了，显得非常安详。估计不是被震晕过去，就是给吓昏的。
“固执鬼。关键时刻倒是挺有骨气的。有栖小姐可算是给自己整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后车厢里发出的“砰砰”声，在提醒他快快上路。
“这下爱丽丝花园，可算是热闹了。”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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