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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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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心神走了过去，郁温柔轻笑一声说道：“你发什么呆呀？”龙瑶嫣皱眉说道：“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我又看不出端倪，难道是我疑神疑鬼了？”
眼看两个美貌少女入了青楼，直让楼中男男女女都发直了眼，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盯着两女，下巴几乎落到地上，龙瑶嫣神色尴尬快步行过，郁温柔倒是淡定自若，两女飞快奔上二楼，见柳悦清已随着青姐儿到了一间屋前，急忙快步走近。
青姐儿推开房门，有些无精打采地叫道：“邓兄，有贵客来寻你了。”柳悦清跨步而入，已看清屋内不止一人，邓积云听闻青姐儿叫唤，也正转头看来，见到入屋的是柳悦清，不禁一怔，脱口讶道：“是柳少庄主？”
柳悦清笑了笑说道：“邓兄别来无恙？”目光扫过其余诸人，顿时露出喜色，叫道：“吴大夫人，吴兄，原来你们在此，让我找得好苦。”
原来月落乌啼久寻不着的吴惊云等人亦在此屋中，这时不意相会，吴惊云也是又惊又喜，当即迎上前来说道：“我等藏匿此处，竟也瞒不过柳兄，天底下还有何事能逃过柳兄法眼？”这时小铜铃和小月琴也都上前裣衽行礼，柳悦清回礼说道：“在下去到平江府寻吴兄，却已人去楼空，正苦无消息，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吴漫霞向柳悦清拜倒说道：“恩公来到，请恕吴氏怠慢。”柳悦清扶起她说道：“不敢当，平江府内在下多次蒙吴兄照料，实已感激不尽。”
郁温柔和龙瑶嫣款款而入，邓积云和龙瑶嫣对视一眼，两人脸色各自一凝，邓积云也不说话，回头对吴惊云说道：“既然柳少庄主现身，此处就没邓某闲事，邓某这就告辞了。”一抱拳就欲离开，柳悦清一把拉住他，说道：“我来寻找邓兄正有一事相告，杀害十八少中俞兄弟的凶手在下已知情了。”
邓积云戛然止步，俊目圆睁，峻声说道：“是哪个恶贼？请柳少庄主不吝相告。”柳悦清说道：“此人姓云名破，是天岛的叛徒，四十二年前三清山英雄会惨案元凶之一，项乐豪和梁克修亦是惨死其手中。”邓积云皱了皱眉，问道：“此人如今何在？”柳悦清稍叙天岛变故之事后又道：“当时功亏一篑，在下并未能杀了此人，之后大伙遭逢沉岛大难，求生为上，却疏于防范，便让他和宁无城夺船而逃，如今宁无城已在江州城，那云破定然也已回到中原。”
邓积云颇有不解之色，疑惑地说道：“此人既然是天岛人物，他又怎会你们柳家的不传绝学？”
柳悦清脸上掠过一丝苦涩，咬着牙说道：“这事我也疑惑不解，当日为救郁老岛主夫妇，不及质问，只能下次再遇时弄个水落石出了。”
邓积云沉吟半晌，点头说道：“邓某信得过柳兄的人品，俞兄弟的仇不可不报，邓某这就动身寻找他的下落。”他拳头紧握，脸上显出坚毅之色，柳悦清忙道：“此人武功修为极其精湛，已在秦大庄主之上，此外他会易容之术，相貌能千变万化，邓兄遇见十八少其余兄弟时，不妨让他们多多留意，俞兄弟前车之鉴，切不能意气用事。”邓积云剑眉一扬，说道：“多谢柳少庄主告知，在下理会得。”当下也不多言，转身便走，竟是不看龙瑶嫣一眼。
他匆匆离去，柳悦清苦笑一声，转而询问吴惊云“姑苏凤展”被查封一事，吴惊云尽数道出，原来“姑苏凤展”出了命案，惊动了官府，吴惊云担心“月落乌啼”会再次前去太湖之畔加害大姊，便在吴漫霞身边寸步不离，便顾不上店铺凶案，官府查不出凶手，就查封店铺草草了事，吴家为避风头，也只能忍气吞声，后来风声渐弱，吴惊云便琢磨着心思重开“姑苏凤展”，却不料宁无城率众前来，欲将吴家一网打尽，吴惊云以一人之力无疑螳臂当车，只得带着大姊等人仓皇而逃，从平江府奔逃至江州城，眼看就要走投无路，却偶然遇上了邓积云，终让他们四人藏身于这座青楼，可稍作喘息，三个女子也是惊魂稍定，不再惶惶不安。
柳悦清摇头叹道：“邓积云行事实难以琢磨，竟以青楼场所当作避难之地，或许只有他能想出这古怪之计，方能避过宁无城等人的耳目，只是在这风月场所，铜铃姑娘和月琴姑娘需要留心在意些。”
两个少女闻言俏脸泛红，小月琴期期艾艾地说道：“有吴二爷在场，我和铜铃妹妹不碍事的。”
柳悦清笑了笑，既见到吴家兄妹，他便将关元鸿这十四年来的苦心积虑全盘说出，吴漫霞和吴惊云惊闻自己四弟竟是被宁无城所杀，都是惊怒交集，吴漫霞放声大哭，连连唤着“吴潇雨”的名字，一口气转不过来，竟是晕了过去。
小月琴和小铜铃大惊，两人七手八脚扶着吴漫霞躺到床上，吴惊云满脸怒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恨说道：“又是月落乌啼，这个该死的宁无城。”
柳悦清叹道：“关元鸿做了许多错事，也是宁无城一手设的毒计，其为救思箴姑娘，一番深情着实可怜，却无太多恶迹。”
吴惊云苦笑道：“原来得其谣言，‘七彩居’才一路没落，‘姑苏凤展’就此兴隆，这事……又从何说起，只可惜我足不出户，除了照看店铺之外，全为报仇之念埋头苦修‘长生心法’，无暇留意身边闲事，倘若我多分心思去打探一下，又怎会不知？南宫思箴，这么一个织锦能人，原不该受这么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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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凄凉情意意深深 倾叙心头怨
柳悦清也颇为黯然，说道：“此事牵涉的人太多，我原意请吴兄一同前往荆州，以其亲口而言，便能得知来龙去脉，所幸在下口舌尚不笨拙，也算解了吴兄一个疑虑。”吴惊云紧紧握住柳悦清的手，感激万分地说道：“多谢柳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相助惊云，大恩大德着实无以为报，吴惊云这条性命以后就是柳兄弟的了。”柳悦清笑着连说“不敢”，瞥了一眼小铜铃和小月琴，低声说道：“云姑娘还没回到吴家？”
吴惊云摇头说道：“我知她觉得愧对吴家，如今无颜再来见我，当时我心痛兄弟们之死，确实有些气昏了头，思虑不周，之后我思索琢磨，甚感柳兄弟之言不无道理，这事是宁无城作恶，我不该迁怒于她，这些年来她照看大姊苦劳甚多，我却有些伤她的心了。”
柳悦清展颜笑道：“吴兄有此一言，在下这就放心了，宁无城有称霸武林的野心，这次天岛大败亏输，回到中原定会变本加厉，掀起腥风血雨，云姑娘独身流浪在外，也颇不安全，在下若遇到她，就将她带来和吴兄相见，吴兄可有意见？”
吴惊云颔首说道：“那就有劳柳兄弟了，我要照看大姊，行动甚为不便，如今仍是犯愁该去何处栖身，实是不知所措。”
柳悦清说道：“宁无城在江州城附近，可免了我奔波找寻之苦，吴大夫人等在这青楼藏身最为妥当，等我挑落了姓宁的，诸位再回平江就安然无事了。”他已说完诸多要事，这时退开一步抱拳说道：“在下这就告辞。”走到窗边招呼两女道：“咱们从这里离开，免得惊动青楼女子。”掀开窗户当先纵身跳出，龙瑶嫣和郁温柔急忙跟上，三人先后轻巧落地，柳悦清说道：“耽搁不少时辰，咱们这就去城外。”
郁温柔嗯了一声，但见她脸颊通红，不胜娇羞，不知念到何事，柳悦清好奇望着龙瑶嫣，意示询问，龙瑶嫣也是俏脸一红，低声说道：“郁家妹妹对青楼一无所知，我方才和她说了，她脸蛋就红了。”柳悦清不禁莞尔，但这事也无法细言，当下说道：“事不宜迟，走了。”
三人从狭小巷间穿行而过，正来到大街上，柳悦清突然眼色一冷，驻足停住，冷冷向前望去，正对面处数人横刀立马挡在面前，当先一人苍发红脸，正是月落乌啼帮主宁无城。
柳悦清冷冷说道：“宁无城，我正要寻你，你却不请自来，倒是省了我不少手脚。”宁无城呵呵一笑，说道：“老夫的一举一动瞒不过柳少庄主的法眼，与其躲躲藏藏，不如痛快前来一见，你我互为彼此眼中钉，也不必过多寒暄了。”他眺望了一眼柳悦清身后，又道，“你的帮手呢？去到那青楼中许久，邓积云离去多时，柳少庄主才姗姗出来，走的又是旁门左道，定然那青楼中另有你相识之人，如今老夫占了人数之优，你还想独力应付咱们这些武学末流？”
此时宁无城身侧花拾、穆南江等人齐聚，只是少了白慕平，柳悦清顿时想到迄今已许久不见此人踪影，但他一手巨剑剑法极为了得，少了这个劲敌，实是有益无害，但自己能斗得过宁无城，龙瑶嫣和郁温柔又怎是花拾等人的对手？
他正暗暗发愁，却听龙瑶嫣失声叫道：“我进那青楼时，察觉身后有人注视，原以为只是错觉，不想是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暗中窥视，果然都是无耻之徒。”俏脸上愤怒之色隐隐欲现。
穆南江笑道：“这青楼藏身处虽然极妙，却又怎躲得过帮主法眼？却不想柳少庄主也有此癖好，莫非是穷困潦倒，欲把这两个姑娘家卖入勾栏？啧啧，真是暴殄天物了。”
他出言污秽，柳悦清勃然大怒，俊脸一沉，正欲发作，身旁一道倩影掠过，直扑穆南江而去，柳悦清见是龙瑶嫣，心中一动：“穆南江是嫣姊杀母仇人，由她手刃此贼，也能了断一段血仇，只是……”穆南江分明已自报了姓名，又不会认不出龙瑶嫣是龙霜月之女，他却毫无异色，难道他曾忘了他亲手杀害龙霜月一事？还是……”
眼看穆南江拔剑相向，柳悦清叫道：“嫣姊小心。”也是提剑跃上，他深知今日这一战在所难免，当下也不废话，一剑挑刺宁无城的面门，正是那招曾让这位帮主吃尽苦头的“飞星破清晓”。
在天岛上，宁无城不敌柳悦清，这股恶气酝酿已久，此时更不答话，侧身避开对方剑刃，顺势取出钢刀在手，斜砍一刀，一时卷起四周尘沙，“无妄刀法”其力浑厚深沉，宁无城随手一刀，已有开山裂石之威。
柳悦清见识过这门刀法，其劲虽然淳厚，变化却逊了不少，不足为惧，此刻他出剑未老，已变套路，“北斗惊龙蛇”运劲斩下，正和钢刀相撞，宁无城哼了一声，被震得跳开一步，柳悦清举剑在身前一挥，沉声说道：“此处闹市，交手不便，不如去到城外再作生死相决，免得在此伤了无辜路人。”
宁无城嘿嘿一笑，说道：“这里早已无人靠近，柳悦清，你自诩聪明之人，可莫要把他人都看得愚昧无知，长街两侧空空荡荡，正可用来一决生死。”说罢又是一刀凌空斩去，他刀路变化甚少，只凭内力降人，柳悦清一身修为乃自身和郁秋痕叠加而成，已胜过宁无城一筹，这时见宁无城不依不饶，便一剑猛扫，又逼退宁无城，眼角瞥见龙瑶嫣和穆南江交手激烈，心中暗道：“嫣姊姊上次就吃了此人的亏，我可不能拖延太久。”当下定住心神，提剑杀去，宁无城持刀相搏，转眼胶着一块。
花拾和振武轩辕在旁静观其变，两人四目注视着宁无城和柳悦清相斗，眼看相持之下，宁无城竟抵不住柳悦清深厚内力，砍了数刀便后退一步，三十余招一过，已退了七步。
花拾脸色阴沉，皱眉说道：“这小子功力日益精进，连帮主都不是他对手了，我原以为天岛之上帮主留了气力，不想并非如此，这小子莫非又是一个柳芳霆？”
振武轩辕说道：“江舞鹤一个疏忽，被他一掌重创，这才没逃过天岛的劫难，或许从一开始，咱们对他的计策就用错了。”
花拾眼中掠过一丝烦躁，说道：“那是云破老儿的失策，已有一统武林之心，却婆婆妈妈养了这个祸害，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说话间，宁无城挡开柳悦清飞来一剑，却又往后跨出一大步，花拾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我去相助帮主，今日良机时不再来，我去助帮主除掉这个臭小子。”他一晃身已蹿出数丈，近到柳悦清身前，阴声说道：“柳少庄主修为百尺竿头，花拾自不量力，特来领教。”他不出成名的判官笔，却手握一柄利剑，歪歪扭扭刺出一剑，正是那晚一时让柳悦清束手无策的怪异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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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凄凉情意意深深 倾叙心头怨
当晚柳悦清初遇这门剑术，一时被闹了个手忙脚乱，此时花拾弃笔用剑，便存了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之心，柳悦清错开一步，侧过半个身躯，手中剑刃笔直划出，贴上花拾的剑锋，往下用力一压，花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震翻在地，他猛吃一惊，脚尖用力点地，身躯冲天而起，出剑斜刺柳悦清眉间。这一剑虽快，但仓促发招，毫无精妙可言，柳悦清弹剑而出，花拾只觉一道银光闪过，直向自己咽喉而来，更是大骇，挥剑在身前乱扫一通，但听一声叮地脆响，花拾口中怒哼，往后倒退而出。
柳悦清收剑迈步，回身面向宁无城，适才一番激战，宁无城真力受损，趁花拾上前抢攻时，暗暗调匀内息，正因如此，柳悦清才能百忙之中杀退花拾。
目见柳悦清退敌潇洒自如，宁无城心头怒气一升，提刀大步冲上，举刀拦腰劈下，柳悦清纵身闪开，心道：“花拾轻敌，不用判官笔，宁无城的‘无妄刀法’不足为惧，我先斩杀一人，便能夺回人数均势。”思索间，宁无城又一刀劈至，他心中一动，斜跳闪开，对方刀刃擦身落下，柳悦清左手出掌如电，正中刀背，宁无城手腕一震，钢刀急挫而止，柳悦清借反震之力，身躯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与此同时，一声娇叱响起，郁温柔见花拾行事卑鄙，芳心大忿，禁不住猱身扑上，两人皆怒花拾奸诈，不约而同出手，“长剑当歌”、“红蓼剑法”齐展，花拾被柳悦清一剑震开，阵脚大乱，陡遭两人夹攻，更是心头大骇，匆忙间左手拔出腰间判官笔，右刀左笔分出绝技，应对这两门中原天岛的剑术绝招。
振武轩辕双眉一蹙，这几下进退攻守太快，而花拾一招就不敌而退，更出乎他的意外，眼看其遇险，欲相救却已不及，暗道一声“花拾遭了”，郁温柔短剑击中花拾剑背，花拾手腕无力，剑柄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而柳悦清“长剑当歌”更是精绝，绞住那只判官笔来回扯动，花拾禁受不住柳悦清内力牵扯，身躯竟随着柳悦清的兵刃左右摇晃不停，宛如醉酒一般，脚步顿时大乱。
柳悦清猛提内力，长剑直送，花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柳悦清毫无留情之意，怒喝一声：“这就为叶前辈报仇了。”提掌朝他天灵盖打去，他素来极少夺人性命，但花拾奸恶狠毒，虚伪无耻，实是不能轻易放过。
却听宁无城喝道：“柳悦清小儿，你怎把老夫给忘了？”人随声至，刀影霍霍，直斩柳郁两人，柳悦清怒哼一声，不及取花拾性命，回身举剑架住宁无城这一刀，却也被对方刀上猛劲震得心头一悸，急声说道：“郁姑娘留心，这老儿臂力着实了得，莫要被他伤到。”
郁温柔却不甘心，抬脚飞踢花拾面门，花拾抬臂护住，这一脚踢中他手骨，亦是痛彻心扉，但经此一扰，总算保得性命。他大败亏输，源起自己一时轻敌，舍长求短，用剑而非判官笔，这才几乎万劫不复，花拾暗叫一声“侥幸”，一时恼羞成怒，将铁笔换至右手，阴阴笑道：“姑娘好精妙的剑法，花拾正要领教。”笔尖撩起一缕劲风，向郁温柔右臂点去。
振武轩辕这时掠近，但听他笑道：“花兄还是相助帮主一阵，柳悦清心腹大患，不如趁早除去，这个丫头交予我如何？”
花拾冷冷说道：“振武兄弟好意，花拾心领，只是我杀念一起，就不容他人插手，失礼了。”眼看郁温柔避过自己笔尖，便笔锋一转，泼墨般直书而下，他这一招一式如题字写诗，一笔一划极显书卷之气。
振武轩辕碰了个钉子，也不动怒，耸耸肩转头看去，左护法应战龙瑶嫣略占上风，并不足虑，反是宁无城在柳悦清步步紧逼下，形势颇现捉襟见肘，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悲愤，眼看柳悦清背向自己退来，当下悄然欺上，出掌直拍其命门要穴。
龙瑶嫣虽然功力尚不如穆南江，但她师从郁秋痕，又兼修逍遥步，一身武学十分不俗，穆南江频出杀手，却都被她轻松化解，心头一烦，暗道：“在平江府内这丫头不曾如此棘手，短短月余之日，竟有这等精进，当年若不是那混账小子碍事，我早就杀了这个丫头，真是添我的手脚。”
他微分心神，手中一缓，龙瑶嫣趁势右手食中二指探出，直取穆南江双目，穆南江“呀”地一声歪了下头，龙瑶嫣双指擦着他耳际而过，手掌变向一拍，打了穆南江一个耳光，这一手力道沉重，穆南江眼冒金心，心神慌乱之下，捂着脸颊仓惶疾退，龙瑶嫣眼中杀气毕露，余光瞥过，正瞧见振武轩辕出掌偷袭，当即惊呼一声：“清弟小心。”也顾不得追杀穆南江，脚踩“逍遥步”，如行云流水赶至振武轩辕身后，五指如钩向他后脑抓下。
这一招围魏救赵甚是奏效，振武轩辕听闻脑后生风，转身举臂架开，龙瑶嫣左掌跟进，打其心坎要害，振武轩辕见她出手极为凶悍，心中一凛，顿时想起斩魔大会时的情形，暗道：“魔姬之女依然凶悍难惹。”当下不敢大意，凝力和她对了一掌，一股阴柔之劲沿掌心钻入臂膀，振武轩辕打了个冷颤，脱口叫道：“古怪的。”
柳悦清苦斗宁无城，于身后事却了如指掌，龙瑶嫣胜了穆南江一招，他心头一喜，随之见她过来相助自己，急忙说道：“嫣姊先解决这老贼，振武轩辕交给小弟便可。”他百忙之中剑刃一圈，竟欲将振武轩辕卷到自己战圈之中，宁无城大笑说道：“好个柳悦清，有气魄，当今武林第一人恐怕难出你的手掌心了。”
他落了下风，却毫不介意，依然神色自若，举刀猛砍，这“无妄刀法”只凭内力却毫无套路可言，也算是武学一奇，柳悦清闻得刀锋之声，便知久战之后，宁无城内力并未减弱多少，心中也是暗赞其了得，当下以钢剑化出一股柔劲，将刀刃牵扯开去，喝道：“宁帮主急不可耐，等不到来年三月初三，这武林盟主之争，月落乌啼就无法参与其会了。”
宁无城诡异笑道：“此时本帮四人在场，老夫人数占优，柳少庄主未免太过托大了吧。”他一刀被破，另一刀又至，直砍斜劈横扫，只此三种刀路，柳悦清冷哼一声，说道：“‘无妄刀法’太过粗陋，你制不住我的，宁无城。”他当机立断，手中长剑陡转横向，直刺而出，剑影虚虚幻幻，竟不知所踪，宁无城大叫一声：“‘紫气开天阙’？甚好，看老夫化解你这招。”
他举刀过头，宛若巨斧开山，当头一刀劈下，又是直砍套路，柳悦清冷笑一声，剑影陡然消失无影无踪，却见另一道剑影自下方而生，已近宁无城的小腹，便听一声巨响，宁无城这开山一刀正中柳悦清剑刃上，其势猛烈之极，柳悦清猝不及防，顿时拿不住剑柄，脱手飞出，宁无城狂笑一声，说道：“柳悦清，这才是‘无妄刀法’的精要。”话音才落，刀光又闪，这次却非势大力沉，而是如电光石火般迅捷，柳悦清才惊觉时，刀刃已至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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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此缕浮香尽散
千钧一发之际，龙瑶嫣纵身扑入柳悦清怀中，两人双双倒地，无数断发随风飘起，宁无城这一刀未中柳悦清，却斩去了龙瑶嫣半边秀发，柳悦清大难不死，翻了个筋斗，跃身而起，只听穆南江一声“中”，一道银光闪过，柳悦清心念疾转，暴退数步，一道锐风擦身而过，随即一声叮地轻响，柳悦清猛然想起，失声叫道：“是金针。”
话音未落，龙瑶嫣痛哼一声，捂着臂膀，已是中招，宁无城和振武轩辕双双扑上，柳悦清大惊，双掌猛拍地面，裂开无数碎石，他掌化一招“云海茫茫”，将这些碎石一股脑儿打向两人，人随势扑上，抱起龙瑶嫣窜了出去，才一落地，耳边传来穆南江阴笑之声：“两位如今就留在这里吧。”但见他双手连弹，密密麻麻的金针齐射而出，正对着柳悦清落脚处，计算之准，分毫无差，柳悦清暗暗叫苦，这次着实无法躲过，他在半空转过身躯，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住龙瑶嫣，将背部留给了穆南江。
眼看柳悦清即遭毒手，一道人影从小巷中窜出，落在柳悦清背后，手中一把长剑舞得滴水不漏，将金针全数打落，收剑伫立，怒目瞪了花拾一眼，转头望向宁无城，咬牙说道：“宁无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还我四弟命来。”正是吴惊云到了。
宁无城乍见吴惊云现身，眉头一皱，突又笑道：“令弟是被我所杀，你此刻既已得知，是关元鸿说的？”他淡淡说来，丝毫不动声色，吴惊云气得额头青筋突兀，钢牙更是咬得咯咯直响。
柳悦清站定脚步，松手放开龙瑶嫣，回身盯着吴惊云，眼中露出询问之色，吴惊云知他疑惑何事，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我已安排妥当。”他剑尖指着宁无城，沉声说道：“我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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