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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倚沧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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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入一阵击掌之声,“不错,不错。如你这般年纪,便能制服住赤彘,倒真令我大开眼界了!”雪千荨缓缓支起身子,循声望去,恍恍惚惚间只见不远处的紫陌树下,不知何时伫立着一个长袍人影,相貌有几分眼熟。
“是你?!”雪千荨奇道,还yu待说,只觉体内一股余力四处碰撞,似要挣破自己的躯体一般,当下一口气接不上来,“啊”,喷出一口血雾,相继倒地昏迷。
雪千荨再次缓缓睁开双目,发觉自己竟身处一间颇为静谧的雅阁间,身上伤痛减去了不少,显然是有人为自己治过伤了。
她略一迟疑,缓缓起身,仍是觉得身躯酥软,十分无力。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屋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厅堂,青藤古枝蔓延壁上,隐隐飘香四溢。大厅正中的壁上,横挂着一副联子,上书四个大字:天地不仁。
雪千荨眨眨眼睛,发觉并无出奇之处,当下移开目光,却发现横联下的古木桌上,横放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剑匣,其中一个剑匣玉锁犹在,多处均有破损痕迹,仿佛是被什么人强行砸开过一般,匣内毫无一物。
另一个剑匣乃由玉锁紧锁,一把小巧的钥匙插在锁孔内。
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朦朦的期待,使得她竟有些想打开那只小锁,看看匣内到底有何事物。
自她清醒,便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仿佛耳畔一阵聆音杳杳不觉,仿佛在呼唤着她一般。此时她也分辨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当下她缓步前行,身影微颤,来到那古木桌前。
她抬起手,放在了那小锁上,微微犹豫了一下。
“叮”一声轻响,小锁应声打开。
雪千荨双手打开剑匣,一股淡蓝sè的光从缝隙中透出,映在她的衣襟上。
白蓝交映,显得有几分衬合之sè。
一柄淡蓝sè呈半透明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剑匣内,她口唇微动,似是极为叹愕。
终于,她缓缓抬起手,拿住了那柄剑,顿时一股急剧真元如蓝龙矫海一般倾注体内,又似瀚海一般源源不绝。
霎时间,神识皆醒。
她始才发觉,自己手中竟握着一柄不知名的长剑,见到这剑的纯正荧光,她不禁动容。
她很慢很慢的抬起手,五指并拢,握在了剑柄上,微微一运力,伴随着一声细响,剑刃缓缓被抽出了一小截。
剑刃上迸发出一股极强的白sè炽光。
恍如那开天辟地那第一束光亮。
下一刻,光亮竟如火焰一般熊熊腾起,直入眼际。
“呀!”一声惨呼,雪千荨下意识放开长剑,双手捂眼,雾唇微颤,似是十分痛苦。
“你道行不足,尚不可驾驭此物。”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雪千荨只觉眼中灼烫之感稍减,当下缓缓睁开,回身相望,仍是瞧见外物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那声音又道:“剑光灼眼,并无大碍。一炷香时间便可无恙,”
雪千荨惊愕交集,忍不住道:“一炷香时间?”
那声音道:“你应庆幸自己只抽开剑刃不足一寸,若是整把剑被你振臂抽鞘,你的眼睛便保不住了。”
雪千荨听她一说,心中悚然一震,扑通扑通直跳。心悸之余,她颤声道:“请问阁下是谁?”
那声音微一沉吟,声音中似有几分苦笑之意:“我好像是头一个领教姑娘你施展无形剑遁的人,姑娘你难道不记得了么?”
雪千荨并无多大惊奇,心中早已想到为自己治伤的多半就是此人。当下应了一声,道:“ri前多有误会,还望前辈莫见怪。”
那人笑而不答。
过了一会儿,她的视觉渐渐恢复,终于看清了眼前白发人的相貌。
“多谢前辈相救。”雪千荨敛衽为礼道。
那人道:“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无我相救,姑娘你也无大碍。至于‘多谢’二字,倒不必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接下来的事,姑娘你须得谢我一番了。”
雪千荨奇道:“什么事?”
那人淡淡一笑,“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下他抬手指了指雪千荨身后,道:“这柄龙神碧水剑,姑娘难道见了不动心么?”
雪千荨微微一愕,回身望见蓝光如水一般的剑,当即心中一动,但仍道:“此等宝器必属世间极品,我非圣贤,哪有不动心之理?”语调雍容,禀然中带有几分俾睨众生的气质。
那人慷慨道:“既然如此那便好。姑娘你若动心,那便拿去罢。”只见雪千荨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又道:“你若不强行拔剑出鞘,是不会再遇上刚才那等情况的。”
雪千荨听他所言,稍感放心,放下试探xing的碰了一下剑,果然无恙,当下重重松下一口气,继而右手前伸,就在即将握住那柄剑的同时,忽然心念一动,急速抽回右手,转身道:“在下与前辈素昧平生,为何前辈不计前嫌,竟将如此至宝慷慨相赠?”
那人沉吟片刻,颔首道:“你说的不错,这剑乃是我千余年前途经东海时,从蓝龙一族手中夺来的,当时差点搭上我一条xing命,所以称呼此物为世间至宝,名至实归。此剑唯有一本孤卷记载,名为龙神碧水,乃由远古东海龙神所持之物。凡人若想驾驭此剑,道行须得与东海龙王平分秋sè才可。”
雪千荨惊愕不已,讷讷道:“以前辈你的道行,也无法驾驭它的么?”
那人耸耸肩道:“我当初夺得此物并非与我所用,只是我观阅遗卷上记载后感到十分的好奇,此剑到底是如何神秘绝世,以致于世上绝大多数人竟是都不知这把剑的名声。那时我闲暇无事,一时兴起便潜入东海,将它给夺来了。近些年来,我本来还得到了一柄与龙神碧水较之相近的神剑,不过前些天不小心又被我给遗失了。”说罢,他长叹一声,实有惋惜之意,“二剑本乃天配,既失其一,那便和两样都失了没多大区别。”
他微一沉吟,又道:“虽然说姑娘原本佩剑损毁一事与我并无多大干系,但我仔细想来终究是过意不去,若当时我能够稍稍克让自容,便不必强行接住无形剑遁,反挫之力导致姑娘仙剑受损。不过依我见,姑娘你的资质道行,加上辟月古玉的扶持,我想不出百余年,道行也便够了。”
雪千荨大吃一惊,自己身怀辟月古玉一事极为隐秘,万万想不到,眼前的白发男子竟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当下愕然不知所以。
那人笑笑道:“姑娘莫生疑。数月前与皈依寺的那场仙佛论道,我可也是去捧场了。当时若非亲眼所见,我万万也不敢相信姑娘竟能从焚天厉雷下躲过一劫。”
雪千荨惊道:“焚天厉雷?!”她万万也想不到,当ri龙首台天象异变,原来竟是玄门密卷中记载----九天神光降世,能够毁天灭地的焚天厉雷!
“当时你明明已经落败了,却仍是负隅逞强。后引起辟月古玉共鸣,辟月古玉乃上古神器,所蕴实力内涵岂是我等凡人可以窥测?不过才短短瞬息功夫,姑娘的伤不仅全好了,道行竟也jing进了大半,此等逆天之象,若没有引发焚天厉雷,我倒还不信了。”说罢,他微微一撮唇,又道:“若当时姑娘的伤势再重一分,又或是道行更进一层,以致辟月古玉无法及时撤去法力的话,只怕现下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团灰罢。如此看来,辟月古玉能由姑娘所用,并非偶然。”
雪千荨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但表面上仍是冷冷如常。她微一沉吟,问道:“我曾听闻焚天厉雷现世,必有苍生大劫。若依前辈所言,在场多位师长焉有不识之理?”
那人淡淡说道:“焚天厉雷极为罕见,他们阅历不够,不识得也是平常。”
雪千荨还yu待问,那人微一抬手,拦住了她的话,道:“与你同行的那人现在侧屋,尚在昏迷。你与我在此废话,倒不如去看看他的情况罢。”当下返身出门。
雪千荨望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当下微微一叹愕,满腹疑云无解,忽的又想起刘伝山还未苏醒,当下侧身望向另一间屋子,屋门虚掩。
雪千荨叹了一口气,颇有不忍神情,但终究是没有拿起那把淡蓝sè的龙神碧水剑。
她缓缓推开屋门,只见屋中床铺乃由柔顺青藤编制而成,刘伝山静静躺在床上,神情平和,但仍是昏迷不醒。
床沿一侧,不知为何有一处破损的痕迹,几点血迹嵌入乌木内。
她正自怔在原地,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听见一个半带怒意少女声音:“哼!臭小子,看你喝了我jing心准备的这碗药,保准药到命除!”
雪千荨回身相望,只见一个梅sè衣衫的少女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进屋内,脸上尽显轻颦薄怒之意,身后六条白皙逾恒的尾巴舒然伸展。
雪千荨盯着那少女,秀眉一蹙,心想这少女原来是狐妖,不过她涵养深厚,也没说话。
谁知那少女仿佛没看到雪千荨一般,口中仍是自言自语道:“混小子,臭小子,混账,白痴,大混蛋!。。。。。。”
见她喋喋不休骂个没完,雪千荨知她所骂之人必是刘伝山了,毕竟刘伝山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当下她神sè一冷,掠过一丝怒意。只见那少女掠过雪千荨身侧,一股淡淡的甜味从汤药中散发而出,扑鼻而至。
雪千荨暗自吓了一跳,中药汤水往往苦涩无比,哪里会有这般甜味?她右手一探,拉住了那少女的胳膊,道:“慢。”
那少女斜睨着雪千荨,没好气的说道:“你拉我做甚么啊?!”
雪千荨指了指她手中的汤药,仍心平气和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那少女眉头一皱,啐道:“这不是毒药,难道还是补药么?”只见雪千荨神sè一动,显然是信了。当下她哼了一声,又冷冷说道:“此药名为三步倒,所具奇效。人服用过后只消走三步,那便气绝而亡了。嘿嘿,不过如果他就这么躺一辈子,或许毒xing不会发作呢!”
雪千荨见她上唇微翘,神情倨傲,心中又暗自生疑。她思绪极快,瞬息间便知晓这少女方才所言只是吓唬自己的。
当下她神情微敛,放开了握住少女手臂的玉手,淡淡道:“对不住了。”
那少女唯一迟疑,叫道:“你就这么放我进去把他毒死么?”
雪千荨神sè平和,淡淡一笑,似是全然不已萦怀。
“哼!”她重哼一声,甩开雪千荨的白袖,不再理会她,径自入屋。
当下她气上加气,心中恚怒难当。只见刘伝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腕一翻随手将药勺一掷,端起汤药就往刘伝山嘴里强灌。加之她动作急促无比,不少汤药都溢了出来。
“咕咚咕咚”几声,药水下肚。那少女又哼一声,将汤药碗用力掷开,显然是有意发泄。
过了一会儿,都不见碗片破碎声音,她微一疑惑,回身一望,只见雪千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手中轻轻拖着那一只药碗。
雪千荨淡淡看了她一眼,说罢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尽显出尘气质。
二人经此一对比,举止涵养截然而异。一者飘逸恍若天人,一者蛮横无理取闹。
那少女双手交叉胸前,冷冷道:“哼!你想得还挺周到。看你对他还挺好的,莫非你是他姐姐?”说到后面,语调陡然升高,仿佛是在质问一般。
雪千荨心知那少女不过是在气头上,言语冲撞无理取闹而已,当下暂且忍让一步,闭目不语。
那少女又连问了两句,雪千荨依旧不答。
过了一会儿,她话锋一转,又尖声道:“好你个臭小子,今天栽在我手上,那只能怪你命惨了!”当下她把她所能想到的骂人话语通通说了一遍,矛头直至昏迷不醒的刘伝山。
半个时辰后。
楼阁外不远处负手卓立着一名白发男子,只听得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从屋中飘然而出,毫无止sè。当下他竟也有几分不耐烦的神情,长叹一口气,苦笑着又向远处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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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 雪千荨虽心如止水,闭目养神。但时间一长,心底也会觉得那少女当真是不可理喻,几经想要叱令住她,终究是保持了沉默。
然而她也不敢避而远之,毕竟那少女脾气古怪,自己守在这里,她总会有几分顾虑;若自己甩门而去,躺在床上的刘伝山可就摊上大霉头了。
殊不知,那少女到底与刘伝山有何深仇大恨。
想到此节,雪千荨暗暗叹了一口气。
只听得她正骂得兴起,忽然“嗯。”一声轻呼,刘伝山双眼微微睁开,竟是悠然转醒了。
他缓缓坐起身子,望着那梅sè衣衫的少女,愣了片刻后,忽的神sè一亮,喜道:“姐姐!”刘伝山神智还未完全恢复,此时惊喜交逢,自然而然地双臂一振,一把将那少女揽在了怀中。
雪千荨雾唇一颤,没有说话。
那少女骂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呢?!”双臂用力推开了刘伝山,右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又打在了刘伝山的右颊上。
只见刘伝山“啊哟”一声惨呼,神智陡然苏醒过来,但丝毫没有任何的怒sè,仍是喜不自胜地说道:“姐姐,原来你还活着啊。”
雪千荨暗自为刘伝山的情商感到拙计。当下趁着那少女还未发怒,她忽然道:“这位姑娘便是你所说的狐仙姐姐么?”她本yu说‘狐妖’二字,但话到了嘴边,生生给改成了‘狐仙’。
刘伝山望了雪千荨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那少女宛然便是顾倾城了。
顾倾城两颊一股,怒意消退了许多,仍是没好气的说道:“哼!你到这里来做甚么?”
刘伝山一怔,问道:“我是来找丝丝姐的啊,她现下不是在你家中么?”
顾倾城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说说看,如果她现在仍在我家里,还会不出来见你?”
刘伝山唯一迟疑,神sè黯然,怔怔道:“姐姐你原来是骗我的啊。。。”语调已有哽咽之音。
顾倾城见他一个大男人,竟也表现出一副泫然yu泣的表情,倒像是自己委屈了他一般。更是火冒三丈,怒道:“我那里骗你了!要不是你这扫把星,姐姐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不见了?!”
雪千荨秀眉一蹙,心想那少女喜怒无常,动辄便怒火四溢,仿佛跟刘伝山有什么大仇一般,又哪里会心平气和的沉下气说话?
这时,屋外传来一句淡音:“城儿。”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出现在了屋中。
顾倾城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立时改颜相向,道:“主人你来了啊。”
那人微微一叹道:“明明是你自己将事情搞得一团糟,非但没有任何歉疚之意,却不由分说的去怪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顾倾城垂首不语,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那人望了刘伝山和雪千荨二人一眼,抱有歉意微微一笑,道:“二位见谅。其实你们所说的那位姑娘,ri前便已不辞而别了。”
刘伝山心中悲喜交集,又经大起大落,当下愕然不知所以;雪千荨未免稍有失望,但仍能保持冷静,问道:“请问前辈知晓柳姑娘她去了何处么?”
那人摇摇头道:“我又不是圣贤神灵,哪里能知道?”
雪千荨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得屋外传来“哼唧”一声,雪千荨神sè一禀,循声望去。只见那猪妖正兴致勃勃,在屋外空地上与两只花间彩蝶游走追逐,好不快活。
雪千荨神sè一冷,道:“猪妖!”
白发男子道:“那是赤彘,不是猪妖。”
雪千荨惊道:“赤彘?!”
白发男子点了点头,忽然道:“你随我来罢。”说罢径直走出屋中,雪千荨微微一怔,望了刘伝山一眼,随着他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屋外。
白发男子淡淡问道道:“赤彘乃上古异兽,并非妖物。姑娘却为何要执意将它赶尽杀绝呢?”
雪千荨禀然道:“它滥杀无辜,弄得生灵涂炭。我辈修道之人,岂有不除之理?”
白发男子抬手一指,道:“你可见了它身上的两处创口?”
雪千荨点了点头。
他又道:“它滥杀无辜是因伤口剧痛ri夜折磨,从而使得它xing情大变,暴戾嗜血。若非如此,赤彘它难道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来滥杀几条人命么?”
雪千荨哑然无语,觉得这几句话说的实在有理。赤彘乃上古异兽,与人类并无深仇大恨,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滥杀人命。
白发男子道:“我先前为它缓解过创口疼痛,至于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说罢喟然叹息,道:“若你闲暇无事,不如去为赤彘治治伤罢。”
雪千荨雾唇一动,正yu说话。他拦住了雪千荨的话头,道:“至于城儿先前大发脾气的缘故,姑娘并非庸人,应该猜得到的罢?”
雪千荨终归是明白人,当下点点头道:“先前我没有想到这点,多亏前辈提醒了。”说罢叹了一口气,来到赤彘身旁一丈外止步。
看她神情似是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过了一会儿,她试探xing的微一伸手,随即又急速抽回。只见赤彘似是没有看到她一般,不予理会。
脑袋上的伤口,翠绿sè的液体缓缓溢出,顺着它的脸庞淌下,情况较之先前第一次遇到它之时,尤为恶劣了许多。
雪千荨缓缓俯下身子,柔声道:“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隐隐已起了怜悯之意。
赤彘啾啾低鸣几声,拿脑袋拱了拱雪千荨的玉手,雪千荨只觉得它的皮肤粗糙无比,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坚如刚石、刀枪不入。
它似乎把雪千荨当做一个平凡友人,丝毫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敌意。
雪千荨心中愧意陡然升起,大是过意不去,当下缓缓伸手轻抚它的创口,以表歉疚之意。而赤彘竟也乖乖耸着头颅,站立不动,任她来回抚摸。
此时的赤彘便和一个温顺的小兽没什么区别了。
雪千荨仔细打量了那两处伤口,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其时也自忖无能为力。
“唔唔”赤彘低鸣几声,两个眼珠子望着雪千荨溜溜打转,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雪千荨神sè微微一动,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昆仑山?”
赤彘又是低鸣了几声。
雪千荨修眉微微一蹙,怔怔道:“你。。。想去昆仑山?”
赤彘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语一般,竟是微微俯下上身,伸出舌头,舐了舐雪千荨的玉手,似是在央求着她。
雪千荨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带你去昆仑山又有何难?只是现下我尚需寻一个人,只怕是抽不出空了。。。”话语轻轻,尤为柔和,“要不,你便跟着我们。待我们寻到那人了,再送你去昆仑山如何?”
赤彘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当下甩了甩脑袋,显得颇为友善。
雪千荨微微一笑,心想反正现下无事,不如陪着赤彘玩玩,打发打发时间罢。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人影缓缓从屋中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神态黯然,不是刘伝山又是何人?
刘伝山信步所至,来到紫陌树下的石座上颓然坐下,支颐于己,呆呆不语。
雪千荨从他神情中也猜到了一二,当下也没有提及关于柳丝丝的事。她缓缓走到刘伝山身前,淡淡道:“你还好么?”
刘伝山低低含糊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话,冷淡之意尽显其中。
这时,顾倾城也从屋中走了出来。雪千荨知她于己不合,当下走到了一边。
只见顾倾城盯了雪千荨一眼,猛地一跺脚,重重哼了一声,来到刘伝山身前,低低说了几句话,声音极轻,似乎是有意不让雪千荨听到一般。
刘伝山忽的神sè一振,叫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顾倾城点点头道:“我也只是以前从主人那里听过,但具体我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待会儿我帮你问一问主人便是了。”语调和和气气,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喜怒无常。
说罢,顾倾城返身望了雪千荨一眼,只见雪千荨凝然卓立,也在怔怔望着她,略有茫然之sè。顾倾城暗自窃喜,对她吐了吐舌头,拌了一个鬼脸,随即玉脸一扬,径自便走开了。
雪千荨心中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事让刘伝山神sè振奋,但此事必然是与柳丝丝有关。她细细思索一番,依旧毫无头绪。不过她也并非不知所谓,当下并没有去问刘伝山。
***
阁楼内。
二层楼阁乃是书房,淡香儒雅,壁画沉卷,一人端坐案卷旁,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古卷细细翻阅。
顾倾城大摇大摆的闯入书房,显然是毫无顾忌,振声道:“主人,我问你件事。”
那人淡淡道:“洞天泽地在昆仑山天池北面。”
顾倾城一声惊呼,道:“主人,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的?”
那人轻叹一声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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